超简短一发生贺,因为不同企所以没法写很多…………忽然惭愧
HB!
如果ooc了请打死我吧(顶锅跑)
☆画家先生与黑蔷薇☆
*
我会做许多的梦。
远在我醒来以前,追溯至我依旧深陷于长长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的沉睡中时,我仍会见到各种各样的梦。有些是我的、更多是我们的,但最多的却是不清楚姓名与时间,色彩斑斓又烂漫的片段。我会在梦里见到所有的过去与未来,知道下一个亲吻自己无名指的人会有怎样颜色的一双眼睛,也一清二楚地看见在所谓的我诞生时,铺满地板的我们四分五裂的肢体与绸缎洋装,然而就连这些也伴随着碾碎雏菊的清香沉淀在四散的尘土中,当我苏醒时再也看不清全貌了。
我的朋友在哪里,他们会有金色的卷发吗?
我的朋友在哪里,他们会有蓝色的眼睛吗?
我的朋友哪儿都不在,只有孤单的,孤单的人偶小姐们围成一圈坐在圆桌前,日子一复一日,没有喜欢的梦,更没有讨厌的梦。
“但是,已经,感到腻烦了呀。”
今天也依然在沉睡,今天也依然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梦,记忆回想起来又忘却了,声音涌到嘴边又消失了,做梦还是醒来,无论哪一个都宛如说谎——想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泪水又溶化在透明色的深海中。
在这之前的事情,在这之前的事情,摧毁了其他孩子的我们,究竟迎来了怎样的结局呢?
那一定是——
*
你好,远在我醒来以前就已经见到过的人,能够真正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我希望你会很温柔、这样笑起来就会很好看,还有着柔软的眼睛。然后你会在哪里看见这只皮箱呢,在窗边还是在花园里呢。
当掀开皮箱时你会第一次见到我,那是闭上双眼正做着与你相见的梦的我——你会将我从黑暗的箱子里抱出来吗?你会注视着我,像是注视着花园中唯一的黑玫瑰一样吗?还有、还有最后——
你会为我上发条,与我相见吗?
“咔嗒”
齿轮开始转动。
我从漫长的梦里醒来。
总觉得睡了很久时间,即便如此也说不出来究竟有多久,日子就是这样,一天接一天,不喜欢也不讨厌,但是终于在此结束了。那么笑一笑吧,对着站在我面前的你,这么想着却依旧笑不出来。阳光争先恐后挤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你的身上又沿着银灰色长发一路流淌而下,最终好像明亮的色块一样一清二楚地砸在地板上。
在你紫罗兰色的双眼里倒映出来的是我吗?是站在画架上,和你面对面的我吗?我看着那金色和银色交替闪烁的瞳孔,却觉得那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哎,怎么会这样呢。我犹豫不决地伸出手来,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正当这么想着,几乎要将它缩回去时,你却将我的手轻轻握住。
感到暖和起来,这是人类的体温吗、还是说这是我的错觉,是因为视觉太过温暖连带着人偶瓷质的肢体也流淌起富有生命的血液来了?我小心翼翼地回握过去,与此同时想着,时间是否能为这一刻让步呢。
你是这么温柔的人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在心中不止一遍地重复着、念念不忘着,你是会握住刚刚见到的我的手的人。
“初次见面。”我对你说,尽管梦里的事情都忘记了,但真正这么说出来时依旧感觉很熟悉,可能因为不止一次地在梦境中重复过的缘故吧?
然后我会说出我的名字,这是理所当然的,朋友在第一次见面时总该互相通报自己的名字。即使这么说我也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他——是什么呢?糖霜蛋糕、蓝金石、水果华夫?
“……露”
是这个吗,这个熟悉的发音会是我的名字吗?
“我们叫做露。”
听到了我的回答,这样的你露出笑容。
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发自内心地这么想。
“我是——”
*
“简,简。”
被叫到名字的白色洋装人偶回过头去,她看向自称为露的人偶。
“怎么了吗?”她微笑着问道,然后露摇了摇头,在这以后的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出神地看着对方由繁复蕾丝构造起来的绸缎礼服,以及随意披散下来的橘色长发,任凭傍晚早已变得淡然的风将它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扬向空中,黄昏的火焰将她的脸颊染上晚霞的色彩。
“——”
“你很漂亮。”
“谢谢。”
简,你真的是简吗?露原本想这么问道,现在的你就是你自己吗?但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两个偶遇的人偶并排坐在房檐上,无声地目送这个城镇一点一滴落入无梦的夜晚。
平和的时间总是很短。
她们也一样。
*此处是变装成风铃草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