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宇多田妹妹第一人称
o好多姐姐,傻傻分不清楚
o喜欢上胡桃姐姐的契机……或许?
o自己给自己发糖【眼神死
像漫画和小说一样奇异有趣,医院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进入了封闭状态,在院中的我们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强制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共同生活。似乎有好些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仅对我来说,失去的只是行动上的自由。我甚至感谢这特殊的状况,失去一点换来的是更多的自由。
比如说,这里没有人再看管着我。妈觉得我太闹腾,也许是被我四岁那一下摔出了心理阴影,她不许我做剧烈动作,不许我跳舞超过一个小时,不许我去乐队活动,希望我能一直静坐在家里,所有事由她一手包办。大约只有圈养着我,才能使她感到安慰。父母结婚时,都对自己的家族病史有所隐瞒。因此她对生出我们带有遗传病的姐妹俩怀有着强烈的愧疚心理,并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赎罪。
不过这些麻烦事现在这些统统没有,我在那个有镜子的房间里畅快地练了舞,把动作尽量做的很足。一段时间没有好好锻炼的缘故,感受到全身四处传来骨头之间碰擦的咔咔声。这是危险的声音,但我没有停下。比起让身体逐渐变弱生锈,流血和疼痛并不算什么。
血友病既麻烦又危险,但我从未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来妥协于它。我想姐姐一定也是一样。或是以一种怜悯的心态,或是以一种害怕节外生枝的心态,周围所有人都在试图让我们背上蜗牛一样的壳,好让自己有个保护。但蜗牛的壳也是沉重的包袱。如果用相似的比喻来说,我更想变成蒲公英的种子,虽然脆弱又渺小,但可以乘风到很远的地方去探险。
话虽如此,乱来是要付出代价的。中午去食堂吃饭,找到位置坐下的那一瞬间,膝盖和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我没能站稳,一下跪坐到地上,手中端着的饭菜也打翻在地。早知就先放下吃的再坐下去了,白白浪费了粮食。总之,我试着去收拾一地狼藉,但跌下去的时候,手臂也撞到了椅子。淤血迅速地聚集起来,在皮肤上开始形成红色的凸起。
这一下动静有点大,一瞬就招来四处的目光。我影影约约地听见议论声,大约是一些惊讶和担心的话。这四周一定有医生之类的吧——恍惚间,那些过多的关心和保护从记忆中闪过。
——因为偶然才得来的自由,我不愿就这么失去。
——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病,不需要任何人关心。
这样的想法充斥了脑海,疼痛什么的一下就变得无关紧要了。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我跑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谁都没有。午饭时间一般都是大家进行交流活动的高峰——当然,这其中一定不包括姐姐。她又去什么地方转悠了?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病,在这医院里,知道我病情的人也就是她了。脱力地瘫倒在床上,疼痛的后劲这才渐渐涨上来。积血一定已经积得很多了,四肢像灌入了沉重的水银,我几乎动弹不得。
活该。等着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救你吧。如此嘲讽着自己。在她回来之前,别被疼死就好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蜜柑或者绛枝先回来……她们看到我身上肿大的红块一定会被吓到吧……
毫无作为地胡思乱想着,门就突然开了。看到进来的人,我才想起来这个医院除了姐姐以外还有一个知道我的病的人。
“啊!宇多田酱你果然……还好我追出来!真是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说?!”
她这么责怪着我,赶忙跑过来把我斜斜歪歪的身体摆正在床上。
“这么躺岂不是要压到里面的伤口!出血了你不疼的吗!?…………不可能不疼的吧。”
那股存在于她身上略显奇妙的气势汹汹,在说到一半时就消失无踪。胡桃姐姐静静跪坐在我床边,那伤心和心疼的表情过于真实,以至于让我自己都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胡桃姐姐……没事啦,我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什么死掉不死掉的!”她突然又生起气来,“死不死什么的怎么能乱说!”
“……姐姐你说死这个字的次数比较多。”
“是⋯是这样吗?我说的比较多吗……”她掰起手指,“一次,两次……不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虽然觉得姐姐那种程度的抖s趣味有点恶劣,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热衷于此的原因,就比如,捉弄胡桃姐姐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她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我床头柜里的东西:“有止痛药吗?总之先吃两片缓一缓……”
“在左边第三个抽屉里。”
“好!哪儿有水吗!?”
“桌上有热水壶,我的杯子是棕色的那个。”
她踩着高跟鞋鞋发出噔噔的急促的声音。“啊!…好烫。”似乎是倒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倒出来了,“纸巾纸巾……”
“纸巾桌上有哦。”
忙活半天,胡桃姐姐终于端来了水,不过,虽然我早已知道……
“姐姐,开水太烫了,没法直接喝……”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去接点凉水……”
“角落里有饮水机哦。”
又是一阵忙活,预备好了温度适中的水,不过,虽然我早已知道……
“姐姐,我现在躺着,没法喝……”
“啊!这,这怎么办……”
看到她真的很着急却急得想不出办法的样子,疼痛都似乎缓解了不少。
“哈哈哈…”我苦笑道,“电视剧和小说里,这个时候常常出现嘴对嘴喂水的桥段吧…”
“对哦!我也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宇多田酱,你不要动哦——”
嗯?
温热的唇灌进来温热的水,她真的亲上来了。
“咳咳咳——”
“怎么了?!呛到了吗!快坐起来。”胡桃姐姐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轻轻捶着,让我坐起来。
我确实呛到了。本来只是想暗示性地随口一说,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直起了身,我观察起胡桃姐姐的表情——精心修剪过的眉头略微皱起,细细的眉尾下垂,淡色却鲜艳的唇浅浅抿起,金色的眼睛直盯着我的脸看——很普通地在担心。刚刚的亲密行为对她来说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喂水动作。顿时有种强烈的败北感,我不好意思再与她对视,慌忙移开视线,看向手边落着的药盒。
“药。”
“恩?”
“……药还没吃。”
唉,都在干什么啊。
“啊,忘记了…我再喂你一次!来,把药含住……”
“不,不用喂了!!!坐起来了我可以自己喝!!!”
赶紧阻止了她。这个人,究竟是有多天然啊,太危险了吧。吞着止痛片,我有点走神地想起与胡桃姐姐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一眼便确定了我是个女孩子。胡桃姐姐总是在这些地方非常敏锐,但在其他地方却迟钝的不行,比如那之后夜实姐姐跟我说起过的化验的事情……再一次认识到这个事实,我不由得担心起她——这个人,很可能哪天被人贩子骗走都不知道。
“呐,宇多田酱。”
胡桃姐姐将我从深思中唤回来,她依旧是蹲着,抬头认真无比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得我有些心虚。
“受伤了一定要找人帮忙!身体只有一个!要是一不小心……失血过多,组织坏死,落下了残废,岂不是舞也不能跳了,想做的事情都做不到了嘛!”
“……”
“从医院里出去以后,我还想去看看你的舞台表演呢!如果因为受伤了而不能登台,就太可惜了⋯⋯在皮肤下那样血流不止……我也好疼的呀。”
“……”
“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问栗原医生配些第八因子给你!”
她站了起来,走出去以后带上了门。
突然感觉嘴唇和眼眶都热起来。抑制住眼泪,现在才想起来害羞的我在心里杀死了十分钟前的那个自己。第一次有人这样鼓励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想去看我的演出,第一次有人……比起关注我的病,更关注我自己。
“比起担心我,姐姐你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在她已听不见的时候,我小声地说。
文章名延续神乐坂的风格XD
大家都超可爱!胡桃姐姐超可爱!神前医生和秀一也超帅!
然而写不出万分之一_(:зゝ∠)_OOC抱歉!哪里不对请谴责我我会改掉的!
只能说是前置剧情,后面大概还有但是先发上来再说【喂】来自一个已经放弃了治疗的文渣。
正文
【被分子撞击的悬浮微粒做无规则运动的现象叫做布朗运动。】
【分子做着无规则的运动,而且永不停歇。】
壹、小池定律
【やっと君に会えたのに
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
剥がされるまで时が100倍速だ
在直到被拆开为止时间是100倍速流动——《离去之原》】
相遇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偶然之后,得到的必然。
“所以我遇到胡桃姐姐肯定是命运的指引!”浅羽夕颜信誓旦旦地趴在胡桃的办公室的桌子上,呆毛翘起来勉强能冒充身高的这一目的在被胡桃伸出手来把她的头发揉成了奇怪的形状之后破灭了,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子捧着胡桃倒给她的热水感动的热泪盈眶,温热的柔软白色水汽蒸腾间,她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红晕,“这里简直是天堂啊。编辑找不到我没法催稿的日子真是太棒了。”
她也不知道她俩是如何发展成这种没事干就会在办公室漫天遍地闲聊但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尴尬的关系。
淡金色长发像是流动阳光的女孩子……说是女孩子也许不太恰当,但是她的面容年轻美好的不像个已经进入社会的成年人,反倒换上制服就可以冒充高中生,她穿着白大褂,这样的制服让她身为女性的柔美中多了几分凌厉的线条,她的眼瞳是融化的蜜色,怎么看都是如同淋着蜂蜜的羊羹般甜美的女生。胡桃的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提到这点是因为下一刻她伸手拉开了窗帘,于是阳光洒落在她的面上,不知何处传来的钟声悠远,随之展翅的鸟儿在光的照耀下成了安静祥和的剪影。
“胡桃姐姐你真好看。”夕颜捧着脸,“我能潜规则你吗?”
换做她姐姐浅羽朝颜在这里,夕颜就该被敲头了,然而现在在这里的是胡桃,所以听到这话她只是扭过了头,一脸茫然不明所以:“诶?潜规则?”
浅羽夕颜秒速反应过来胡桃大概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于是举起手来秒答:“不用在意这种细节!胡桃姐姐胡桃姐姐!我可以捏你的脸吗?”
“如果夕颜你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胡桃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的手很好看,虽然苍白但是在傍晚的阳光照耀下也看不出来,骨肉匀停,十指修长,连指甲都干净透亮,由于常年在键盘上打字甚至指尖都磨出了一层薄茧,夕颜放下水杯,蹦跶到胡桃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戳,而后揪了一下胡桃的软软的脸,她注视着胡桃的眼睛盛满了对方的倒影,冰蓝的眼瞳仿佛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后还未暗下来的天空,沉淀了许久的蓝色能够连云都染透。
“哇哦手感超棒!”夕颜揪了一下就收回手,不知为何自我陶醉了起来。
夕颜想起姐姐的朋友千夜小姐告知过她而她也曾数次在自己的文中提到过的,黄昏,是逢魔时刻的事情。云朵连绵不绝地铺陈于空中,被将落未落的暮色染成燃烧的火焰或是灼灼的鲜血。
越是沉醉,越抓住眼前的东西不放。
浅羽夕颜想,大概她永远也逃不出小池定律吧。
毕竟她是个那样渴求眼前的温暖的人。
那时风太过温柔,扬起了胡桃淡金色的长发,那发梢几乎要融化在夕阳的光辉中,恰逢逢魔时刻,于是神情难免恍惚。
贰、记忆偏差
【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人的记忆是会有差错的。
就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会不自觉美化与那个人的过往,然而当那种感情变淡时,记忆也会随之改变色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记忆是会和感情挂钩的。
夕颜至今记得朝颜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沉默着几乎要坏掉的表情。
然而除了拥抱她没有任何能够阻止姐姐的办法。
好在有些事,只是拥抱就足以被救赎。
同样的,浅羽夕颜一直觉得她和神前明医生相遇的那个下午阳光尤其好,明亮的光芒让人想起某一日她与姐姐去参观那著名的光之教堂中的光之十字的光辉,几乎让人相信神明还要存活于世。啊,这么说似乎过于夸张,但那的确是少有的好天气,天空湛蓝云朵纯白,浅色的头发氤氲着那样温柔的光,青年平静地看着浅羽夕颜,手中抱着记录板,透过镜片的眼睛澄澈而温润,他的面容没有笑意,然而神色平和,侧脸的线条在那一刻也有了柔和的弧度。
日光将呼吸与影子都拉长,光线里每一粒灰尘都在飞舞。
浅羽夕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一刻屏住了呼吸,她仰起头来看着那青年的胸牌,迟疑了片刻,歪着头喊了一声:“神前医生?”
而青年只是语气疏淡地回答:“请让一让。”
而浅羽夕颜这个家伙在让开之后,脑海中开始刷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弹幕。
[maya天使]
[眼镜泪痣耳机白手套面瘫禁欲系白大褂啊啊啊我是谁我在哪???]
[姐姐,我的萌点要烂了_(:зゝ∠)_]
[如果是游戏这就该出CG蹦选项了啊]
[不管了反正心理科应该人不多没事我去骚扰啊呸探望他好了]
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开始,又将如何结局呢?
一个函数,当自变量只是微小的改动,可能造成因变量上的巨大差异。
而以此刻的时间轴为坐标,命运以光速偏折了。
叁、自由意志
【于是,聪子在清显心灵的杯子的清水里滴入一滴墨汁。清显实在防不胜防。
那一滴墨汁在他的心里逐渐扩散开来,整杯水都将变成深灰色。——三岛由纪夫《春雪》】
那个下午其实夕颜是要去爱川湖边,她垂涎湖边的船很久了。
她在爱川湖的凉亭边看见了一个发呆的少年。而那是浅羽夕颜和保田秀一的第一次见面。
浅羽夕颜踌躇了一下,还是在一旁的自动售货机那里投下了硬币拿出了两罐热牛奶并拿出了其中一瓶作为见面礼,而这时她忽的就想起了荞麦面的梗①,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就只有千夜小姐那样的人还会遵循那样的习俗了吧?
哎呀第一次搭讪还真有点紧张。
“这里的风还是挺大的,你不冷吗?”浅羽夕颜把其中一罐热牛奶递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有着柔软墨发的少年竟有一双和千夜小姐一样的红色眼眸。不过比她的要暗一点,更偏向血液的颜色,可是却极为澄澈,是鸽血红的颜色,通透而耀眼。
“啊……谢谢。”那少年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表情后,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温和地道了谢。
糟糕,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交换了名字后夕颜热情地夸赞了自称保田秀一的名字帅气无比,一听就让人想起江湖上有名的狐妖或者神秘的银色子弹②,徒留保田秀一一脸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形,浅羽夕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保田秀一的肩膀:“保田君,如果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的话,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闻言保田秀一居然真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完蛋了超可爱姐姐我可以潜规则他吗不行这个想法太糟糕了姐姐我错了_(:зゝ∠)_]
这样的弹幕在脑海中刷过去后浅羽夕颜捂住脸秒速道歉:“真是对不起保田君我不该这么说的我好怕之后你会被奇怪的阿姨拐走。”
可是保田秀一面对这样也很奇怪可疑的浅羽夕颜歪了歪头,而后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浅羽夕颜的头。
虽然长着一张冷硬派的脸,可是保田君掌心的温度,真的,非常温柔啊。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①:以前日本人搬家的时候都要给邻居送荞麦面吃的。据说是因为荞麦面日语叫“そば”和“旁”这个字同音,意思是我搬到你旁边住了,请多多关照。
②:@南野秀一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