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关于自家女儿的一些废话ojz后面是互动……ojz我好辣鸡啊OOC的话我立刻就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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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胡桃实习的第一天。
胡桃,姓不明,名胡桃;芳龄22,目前就读于某知名大学的硕士一年级。而也就是这个硕士生,今天才开始第一次实习工作。不是她不想在本科最后一年去实习,而是没有医院敢收她。
胡桃的在校成绩异常优秀,期末成绩几乎是全A。无论是多么复杂难记的知识,她都不会让老师失望。虽然大学的几年从未担任过任何职务,但是她的名字却还是全校皆知。当然,成绩好只是出名原因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她的蠢。
如果你在隔壁护士学院里看到一个被轰出来的学生,不要怀疑,那就是胡桃。她曾经提出过要去观摩护士的课程,顺便的就动起手来。那次的课程只是简单的包扎,胡桃信心满满的拿起了绷带,模仿受伤者的老师更是一脸开心的看着这个美女学生开始往他的胳膊上绑绷带——而最后的结果是老师被送进了急救室。至于具体过程……嘘,被上层封杀了。
所以一个没事就往住院区跑,抢着护士的工作还会干出人命的家伙哪个医院敢要她啊!
所以实习工作只好一拖再拖,最后竟然没有实习就从大学毕了业。这件事立刻荣登了当年最佳校园新闻:34C美女疑似色诱校方高层,无实习经验竟能安然毕业。同一宿舍的同学在她临走前给他看了那一篇报道的页面,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色诱”二字的意思。
正在她感慨最后也没能趁着实习体会护士工作的时候,一家全新的医院,在万众瞩目之下建成了。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凭借着学校老师的一致好评、优秀大学的头衔还有对她的光荣事迹毫不知情的面试官,她轻轻松松的拿下了实习资格。
而今天——爱川医院营业的第一天——也是她实习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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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悠一大早就来到了这所爱川医院,在门诊楼确认了一下自己办公室的位置,又看了看没到营业时间因此空无一人的医院。一无聊就抬腿走出了门诊楼,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指引着他漫步,终于看到了大约是心中期待的那片土地。
那是医院角落里的湖畔。不知道是这个医院院长的恶趣味,还是为了彰显这个湖很厉害,旁边竖立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高端的牌子,用金色的字写着“爱川湖”。 五十岚直接无视了那块破坏气氛的名牌,只是端详着湖面。
只有风吹过水面的世界,安静的醉人。
正当五十岚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一阵有些缓慢的脚步声吵醒了他。像是高跟鞋塔在石砖路上的声音,但是一深一浅,不像是正常走路的人的频率,反而像是没有了探寻杖摸索前进的盲人。
出于好奇他转过身查看,几乎是于此同是,一个女声响起:“那个…请问,前面有人吗?”
那声音来自于站立于五十岚悠面前的一大捧花束的背后。
行走的花束?成精的花妖?
“抱歉我看不见前面的路,”花束再一次说话,随后像是为了看清面前的人,那一大捧的花被轻轻放在了地上,这才得以识得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个和五十岚差不多的女生,因为一直捧着花,所以发型都有些凌乱了。她看了五十岚一眼,视线又转移到了他的胸前,随后像发现了甚么稀世珍宝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五十岚医生你好,我们是同事呢。”说着还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了一张工作卡。五十岚接过看了看,上面写着:血液内科 胡桃。
的确是同事,同一个医院的医生。“你好。”他礼貌的回复着。
“啊…嗯!你好~顺便请问你知道……那个,血、液、科怎么走吗?”刚才还一脸灿烂的笑容,但是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尴尬。胡桃不好意思的用手顺着有些走样的发型,一边问道。
对方的表情有着微妙的变化,似乎在心里说着“找诊室至少去建筑里啊为什么会溜达到湖边”,但是最后却只是简单的指了指某个方向道:“从那边直走,看到放射科之后左转。”
胡桃回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向对方摆了摆手致谢,拿起地上的花束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五十岚看她离去,也转过身继续在湖边眺望着。
“呜哇前面……前面是有人吗?我又走到哪里了?”没过多久,身后又传来了耳熟的声音……边想着“不会吧”边转过头去,看到的果然还是刚才的身影。
比刚才距离更近,已经快要撞到五十岚的胡桃正浑然不知自己走了个圈子又绕了回来,还在努力从繁多的花朵中看清前面的景象。
“是我,胡小姐。”
“那个……其实您是河神大人吧?不过对对对对不起我不姓胡,而且请放我出去吧!今天是我实习的第一天我……”沉默了一会,像是在为自己的迷路以及糟糕的方向感找借口,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不是甚么河神。”五十岚急忙打断了她的不着边际的话。无奈的看着胡桃怀中不明所以却极其碍事的花,思考了一下时间,对胡桃说:“我……陪你过去吧。”
“胡、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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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胡桃小姐是医生吧?”走在路上,五十岚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会飘到身旁的花束上。花束出现在医院,大多数时间都代表着对病患的慰问。“来探病吗?”
“诶,这个吗?”完全看不见脸的胡桃用手指着被双臂环在胸口的花,笑道:“是,也不是呢。”
五十岚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解释。
“因为我是血液科的医生,看的都是血液方面很棘手的病症。那些都是很严重的病呢……”花束被轻轻挪动着,胡桃艰难的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五十岚:“所以希望这些花能带给他们一些轻松。”她说的完全是心里话,也是凭借着一时对病患的同情心才能有力气抱着这些沉重的花在医院里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子还没有把它们扔掉。她嗅着清晨才被采下的雏菊的清香,默念着它的花语:
“坚强。”
虽然胡桃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听了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扶着她的胳膊,提醒她小心脚下的台阶。
胡桃突然停下脚步,把手中的重物放了下来,抽出其中一支怒放的野菊,折短了一截递到了五十岚的面前。
“突然想到的呢,这个,当做见面礼吧?希望五十岚医生也能有好心情呢。”
五十岚看着对方出乎意料的举动,又看着那朵紫白相间的野菊。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过,胡桃突然贴身而近,将那朵花别在了他的发间。
如同画家端详自己的画作一般,胡桃走远了两步打量着戴着一朵小紫花的五十岚,满意的点了点头。
五十岚思考着自己别着一朵花的样子是否好看,但是却没有伸手将其摘下。他只是淡淡的替胡桃拿起地上的花,看着她道:“走吧,医院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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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胡桃一路上在花里挑挑拣拣,所以等到走到门诊楼的时候五十岚头上别满了小花花()
*无意中发现这两货居然是白羊和天蝎……噢哟这不是“啪啪啪”和“嘿嘿嘿”的代表座么?于是我觉得剧情什么的连意会都可以省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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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门被剧烈的撞击震得嗡嗡作响。稚名夏夜被雷明按在手术室的门上,粗暴地进行接吻。与其说这是亲吻,更像是一场角逐和厮杀,没有半分柔情蜜意。
天蝎与白羊。
水与火。
不容。
浓烈的酒气从二人身上散发出来。之前喝了多少?已经不记得了。等记得的时候口舌已经纠缠一起:雷明的吻向来粗暴直接,堵住嘴唇舌头就去强行撬开牙关,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防守,而是设了一个陷阱在等着他,他刚刚碰到对方的舌尖,立刻被那蛇一样灵活的巧舌卷住了,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令人恐惧而酥麻地缠了上来。雷明不禁皱了皱眉头,挣脱夏夜重新发起进攻,可无论他如何追逐,对方都能跟他虚与委蛇,他屡次只能碰到对方湿滑的舌面,像是猎手面对一个狡猾的狐狸,只能看得见一掠而过的身影却无法将其压制征服。这令雷明本就易躁的情绪愈发变得不耐烦,偏生这时候夏夜低声一笑,用手指勾了勾雷明的下巴,用一种令人火冒三丈的语气轻声道:“别急,多练练就好了。”
一声闷响,看到夏夜捂着脸后退了两步,雷明才意识到自己打人了,正产生一丝理智上的懊悔,然而这丝懊悔在看到对方的表情的后立刻烟消云散了。
“哈……如此手下留情,是喜欢我吗?”夏夜捂着脸嘿嘿地笑,眼神里露出愉悦的光芒。
雷明扬手又是一拳,打得对方一个踉跄撞上了里面的手术台,台子旁边的器械车被碰翻了,里面的金属工具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你很喜欢这样是吗?”雷明沉着脸逼近。
“挺爽。”夏夜没心没肺地笑答。
“老子就让你爽——”雷明拎住夏夜的白色外套领口狠狠一拽,唯一扣着的那枚扣子顿时被崩得老远。衣服随即被扯下来丢在脚边,夏夜自己解开了皮带扣。雷明抓住皮带非常粗鲁地将他的外裤扒下来,一眼就看见对方内裤里高拱的凸起,前方还有些许的湿润已经浸透了布料。
这时候夏夜突然吻住了他。
不同于之前的虚与委蛇般的挑逗,这个吻带有更多摄取的意味。夏夜揪着雷明的衣领,用饱胀的凸起磨蹭着雷明的下身,接着突感唇上一紧,睁眼看见雷明正冷冷地望着他,他舔了舔嘴唇,破损伤口中的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口腔内壁,刺激着他兴奋的神经。
“保安先生,”夏夜舔着伤口,伸手抚上了雷明的裆部,“我不帮你的话,你是硬不起来的吧。”
雷明皱了皱眉。
“你对着我硬不起来的话,怎么让我爽啊?”
夏夜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懒懒地笑着。他看雷明不再动手,便拉开了对方裤前拉链,伸手套弄了起来,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他终于感觉到对方硬挺了起来。
“自己把后面撑开。”雷明扒开他的手,“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跟你慢慢来。”
“呵呵……我的后面不常用,可能要花点时间。”
夏夜背过身去,将内裤拉下来,手指沾了唾沫便探入后穴中搅动,由于没有什么润滑物,扩张进行得有些困难。雷明可没有耐心等,从口袋里掏出个保险套撕开,戴上便用蛮力挤了进去。夏夜疼得倒吸了两口冷气,接着颤抖着发出一声叹息般舒爽的呻吟。
“啊……嗯……竟然随身带着么,呵呵……”
毫不留情地撞击让麻痛仿佛漾开的水波一样,一层层地从尾根扩散开来,电流般地在全身游走。夏夜一边惬意地低声呻吟,一边吐着可恶的话语。
“是打算跟那个叫阿兰的护士?”
雷明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冲击着身下那个令人极度不爽的身躯。
“还是那个刚才喝酒时谈到的,嗯……揍了你的那个医生?”
“闭嘴。”
雷明一把揪住了夏夜的后脑勺的头发,手指恶意地使劲拉扯,让连着头发的发根在指缝间纠缠紧绷,然后狠狠一松,对方的头颅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砰地一声撞在冰冷的手术台面上。
“啊,右脸要肿起来了,呵呵。”夏夜笑着说。
“你的右脸跟我无关,那不是被你今天调戏的那孩子打的么。”雷明冷笑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秀一,嗯?”
“彼此彼此,看来我们都不是太讨人喜欢啊。”
夏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彻底激怒了雷明,他加重了身下的动作,剧烈的抽插伴随着肌肉相撞的声响,回荡在手术室内。他越是想粗暴地伤害夏夜,夏夜似乎就越是兴奋,不但呻吟的频率加快,就连腰部也积极配合着他的每一记动作,雷明突然觉得夹着自己的后穴骤然一紧,夏夜哼了一声,接着便有一注白浊之物滴落在手术台下方的地面上。
雷明抽身而出,取下套子甩在地上,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往外走。谁知刚迈步子,就被人从后方勾住了肩膀,接着带有体温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耳畔,让他心下一紧。
夏夜以一种令人无法容忍的距离贴着他的耳朵,几近是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密语。
“今日承蒙招待,下次就由我来满足保安先生吧。”
雷明一言不发地挣开夏夜的胳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术室。他感觉到自己一败涂地,而最令人恼火的是那个家伙居然还在笑。
对不起这么晚才写完我切腹谢罪_(:зゝ∠)_OOC抱歉!
不知所措不知所云废话连篇我不是个好搭档qwq
最后的死亡赋格这个名字其实是借用_(:зゝ∠)_原作是首非常严肃深沉的诗,到了夕颜的手里却变成了奇怪的玄幻异能轻小说……
正文
上帝对人说道:“我医治你,所以要伤害你;我爱你,所以要惩罚你。”——泰戈尔
冬日里即使是晴天也带着些料峭的寒意。更不用说自周日起就开始转阴的天,空气湿度明显上升,那种冬天的寒意更是无孔不入能钻到关节各处把人都冻成冰雕,这导致了浅羽夕颜硬生生呆在有暖气的病房里拼了一下午的拼图。
一千块的那种牛奶拼图,如果不是背面的标记她觉得自己估计还要拼更久,即使这样她足足拼了一个下午也没拼完。她坐在地毯上,看着散了一地的纯白的拼图块被她翻了过来,按照背面的字母标记排列分类成几堆。
正在她拿起一块拼图思考着应该把这块安到哪里比较好的时候,忽然想起今天就是搭档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医院里的搭档关系又将重新洗牌,有点好奇明天自己会分到怎样的搭档的时候,忽然想起晚上食堂的菜单,果断把手里的拼图一丢,再一看时间,推开病房门,打了个哆嗦就想往食堂跑。虽说晚上吃点清淡的比较好,但是既然姐姐不在,浅羽夕颜把临来医院之前姐姐的叮嘱往后脑勺一丢,假装失忆。
冬天天黑的早,浅羽夕颜房间里开的灯还比较亮,加之刚刚在地毯上坐了太久,刚一站起来打开门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瞎了,眼前一片漆黑,她靠着打开的门熟门熟路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拆开玻璃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后,糖纸则又塞回了口袋,那股子眩晕感才稍稍减轻了……嗯,是葡萄味的啊。
她这么想着,扶了扶一旁的建筑物站稳了,感受外面与室内的温差,内心分外惆怅。
越来越冷了,再这样冷下去,她会彻彻底底变成一床被子的。
就算“哎呀我摔倒了要西尔姐姐亲亲才能起来”这种招数估计都没法把她从被窝里叫醒了。
第二日浅羽夕颜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意外才凌晨四点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她听着室友睡觉时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最后悄悄坐了起来披着外套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声音来吵醒她可爱的室友,浅羽夕颜掀开了窗帘。黎明之前的天色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而由于室内的温差的缘故窗户的玻璃上蒙了一层水珠,她伸出手来擦了擦,发现外面在下雨。
明明情人节就要到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下雨啊。
而且由于没有到零下的程度,也没有雪可以下。真是让人失望啊。
由于开着暖气的缘故夕颜她也不敢开窗,害怕一开窗就被雨糊一脸,她看着窗户发了好一会的呆,才回到床上,打开平板连上蓝牙键盘开始写东西。
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女孩子苍白的面容,她头顶的呆毛软软地耷拉着,她抿着唇,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还在她有意识的克制了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这样的起因导致了,在广播时,这姑娘毫无疑问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好在拖了西尔维娅的福,她有注意听夕颜的搭档是谁。
“叶析洵?”浅羽夕颜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西尔姐姐知道是谁吗?”
“是儿科新来的实习医生,听说是个很可靠的人。”
“哦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她不吝赞美,稍微清醒了些,开始八卦起来,“西尔姐姐这次的搭档呢?”
“yooooo”听了答案之后浅羽立刻内心飞过一长串这样子的弹幕,“真是缘分啊。”
真正见到她的搭档时,是周一的下午了,她把原稿发到编辑的邮箱,得到了编辑惊恐地发问她是否被什么附身了,夕颜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合上电脑,绕过还没拼完的拼图,找到爱川的地图,看了看直奔儿科的楼层。
找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在,儿科因为最近闭院的原因出乎意料地清闲,大家趁着着难得的空闲整理着过往的资料和病历之类的东西,夕颜问了问,得知对方去了资料室,儿科的医生都非常亲切,听闻了她的来意后,硬把她按在了据说是属于叶医生的椅子上,还顺手塞给她一杯茶,浅羽夕颜简直是不知所措地承受着来自大家的好意,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小口地喝着茶。那茶是切碎的果干和似乎是花瓣之类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而后泡制而成的,味道酸甜,大概很受小孩子欢迎吧。
“前辈,我把资料拿回来了。”听见这声音,夕颜抬起头来,看见推开门进来的青年,她的第一印象是那青年的声音,清澈平缓,疏朗而温和,而后她才开始打量她的搭档,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漆黑柔软,由于还在下着雨的缘故天色很暗,房间里的日光灯开着,从夕颜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搭档有一双非常漂亮的黑色眼睛,澄澈明亮,漆黑如墨,在灯光的映照下亮如点漆,虽然板着脸,可是夕颜却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
而且,很好看。
浅羽夕颜不承认这是作为颜控的偏见。
看到夕颜坐在他的椅子上叶析洵明显怔了怔,夕颜毫不在意,把手里的杯子一搁挥了挥手:“下午好叶医生!我是你这次的搭档浅羽夕颜!”
“啊,是你啊。”叶析洵恍然地点点头,他将手里的资料盒放下,走过来有些歉意地说,“本来想今天下班后去找你的,麻烦你特意过来了。”
夕颜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笑了笑表示毫不在意:“是我唐突啦,希望没有给医生你添麻烦才好,我只是有点好奇,不过现在见到了,就不打扰啦,晚上有空要一起吃饭吗?”
“啊,当然可以。”叶析洵答应下来,虽然有些诧异搭档这积极主动的态度,但是总比不合作要好得多。而这时浅羽夕颜站在了叶析洵的面前,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她掏了掏口袋,然后将一颗糖放在了叶析洵的手心。
“这是见面礼,叶医生,这一周请多多指教啦。”夕颜笑了起来,而后强调了务必把糖纸留给她之后,她离开了儿科的楼层。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傍晚时分雨渐渐停了,虽然还是冷的要命,结束了工作后叶析洵换了运动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了,但还是看起来非常可靠的大人。不像她,虽然已经成年了,但还是总被人误认成国中生……
是因为要保护什么人吗?
浅羽夕颜咬着筷子,忽然就想起姐姐来。
无论如何,她真的被姐姐保护的很好。她一直都清楚地明白这点。
那一日谁指尖渐凉的温度,她怔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女一瞬间仿佛就变成了大人。
不肯长大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接过了叶析洵递过来的玻璃糖纸,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那张闪耀着好看光泽的糖纸,指尖翻飞,不一会她的掌心就出现了一只好看的千纸鹤。夕颜看着这只纸鹤,几乎要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里。
这种繁复精巧的折法,是姐姐教给她的,然而在那不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女孩子的小把戏了,大批的专业书籍涌进了她的书房,她专注地近乎疯狂地汲取着一切可以学习到的知识,将所有的笑容放在了回忆中。
浅羽夕颜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如果没有她,浅羽朝颜甚至都没有能够束缚着她还作为一个人而不是怪物的存在。
是悲哀的,无论是死去的人,还是苟活着的人。
记忆中浅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翻开沉重的书籍,黯绿如森的瞳孔在下午的阳光里盛满了温柔的光辉,给乖乖坐在一旁的她念一首不知名的诗,那样正确而优雅的发音,她再也没有在第二个人那里听到过。
她将那只千纸鹤重新放回叶析洵的手心,笑容无可挑剔:“送给叶医生你啦!”
而青年接过了那只千纸鹤,沉默地道谢后摸了摸她的头。
叶医生掌心的温度,真的,非常非常温柔。
这是那一瞬间,她唯一的感想。
所以啊,叶医生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浅羽夕颜这样固执地想着。
第二日天放晴了的缘故,天气稍微回暖了些,上午按照编辑的要求改了稿子,并用“在奥斯维辛以后,写诗是野蛮”的这种理由回绝了给自己的新书写宣传语的羞耻paly,而后又和姐姐聊了会天,心情指数上升迅速。
这样兴奋过头的结果是下午她听闻了有焰火晚会,有什么活动都没打听清楚就换了衣服蹦蹦哒哒地拉着叶析洵的衣角就去参加了。
也是叶析洵好脾气,或者说,是浅羽夕颜运气好,才总能遇上这样温柔对待她的人。
结果两个人看着各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游戏,最终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奖品实用还不会使人尴尬的“BOOM·BOOM”,嗯,踩气球这种活动,真的非常有益身心健康,而且减压。
浅羽夕颜几乎是玩的停不下来,依次拿到了据说是情侣款的鞋带【夕颜:为什么鞋带还有情侣的啊我不懂】还有一根棒棒糖和一副情侣手套,棒棒棒在拿到手之后直接被叶析洵送给了夕颜,夕颜也没有客气,直接拆开了包装塞进嘴里。
至于大头贴合拍,浅羽夕颜盯着叶析洵看了很久,最终遗憾地放弃了这一想法。
“所以说,叶医生要多笑笑啊。”丢失了得到苹果糖的机会,浅羽夕颜很是遗憾,义正言辞地控诉他,“叶医生笑起来的话一定很好看的。”
不然连鬼脸都不会做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啊叶医生。
浅羽·土豪·夕颜买了一大把线香花火,毫不吝啬地分给了遇到的好友,叶析洵手里都被塞了两根,璀璨的星火从手中持着的花火尽头炸开,映得所有人的眼中都满是明亮的光。
那时浅羽夕颜才发现,原来叶析洵的眼瞳其实是温柔的深棕色。
“半人马座流星雨吗?”浅羽夕颜眨了眨眼,分外惊喜,“要一起去看吗!我去!”
直到两个人坐在搭好的帐篷里,浅羽夕颜才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想起——啊,要是姐姐知道我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呆在双人帐篷里,绝对会炸吧。完全没意识到她把这句心声说出了口。
“浅羽有姐姐啊。”叶析洵端着两杯热饮打开帐篷走了进来,递给夕颜一杯后,失笑之余有些不适地眯起眼,“你看见我的眼镜了吗?”
“诶我没说过吗——所以说叶医生你的眼镜不就挂在衣服领子上吗,”夕颜伸手接过热饮放在一边,然后顺手将叶析洵的眼镜取了下来而后帮他戴上,叶析洵也不知怎么的就弯了弯腰好让夕颜更方便地把镜腿挂在他的耳朵上,夕颜恍然不觉她做了什么,极其自豪地接着刚刚的话题回答了,“——我姐姐世界第一好看!”
“我也有个弟弟。”
提起了这个话题两个人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姐控和一个弟控,两个人突然就有了无穷无尽的话题可以说。
直到流星雨的降临。
那样恢弘而盛大的星光坠落如雨的画面,几乎让人忘记呼吸。
两个人喝着热饮仰着头看着天空,有种寂静而温柔的气氛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星光落在女孩子冰蓝的眼瞳里,像是冰凌的花朵盛放在瞳孔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忽然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真美啊,你留下来吧。”浅羽夕颜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句,而后自顾自地解释了这句话的梗。
“浮士德这样说过,而后,一切就结束了。”
随着这句话消散在空气中,那场盛大的流星雨似乎也因为这样的话语渐渐进入了尾声。
浅羽夕颜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奇异的巧合,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这一周,我真的——”浅羽夕颜看着叶析洵,认真地强调了,“真的非常愉快,谢谢你,叶医生。”
“真美啊。”浅羽夕颜将头扭了回去,再次感叹了。
而后啊,一切就结束了。
《浮士德》的结尾里,这样终结了那场举世闻名的交易,关乎人世之美与灵魂的重量。
——永恒之女性,引我等向上。
那一晚浅羽夕颜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坐在地毯上,枕着浅羽朝颜的腿听她弹奏巴赫的赋格曲,少女在下午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灰尘在阳光中漂浮舞动。
女孩子的面容像是花朵,而那花朵上露珠滑落。
而梦境中的她和作为旁观者的浅羽夕颜忽然就感到了疑惑。
为什么,那时的她会流泪呢。
那滴眼泪在遥远的未来终是被回想了起来,即使在那流畅华美的乐声中依旧能清晰地听到水珠滴落不知名的地方的声音,而后,安静地蒸发在空气中。
终是像是那些曾经一般无迹可寻。
“要活下去啊,夕颜,即使是背负着那个人的墓碑也好,拜托了,我……只有你了。”
那是十一岁的浅羽夕颜,在睡梦中,听见的姐姐唯一一次近乎软弱的恳求。
那也是那时的浅羽夕颜,最终拿起了笔来,成为如今的浅羽夕颜的原因。
即使是人间失格也没关系,我来给你资格好了。就算是借口也好,请……为我活下去吧。——《死亡赋格》文/浅羽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