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
*算给宇多田妹妹发个小糖吗?hughugwww
*有点对不起搭档,之后互动会补回来的。脑子要烧糊涂了qwq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医院的大门被轻轻关闭,广播里响起院长熟悉的声音时,胡桃不禁如此想到。真是世事无常,前一秒还在正常的世界做着实习工作,下一秒就开始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老板中二的医院来上班。
她听着广播,心中略微泛起些波澜,但是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容。
“好的,最后一项检查也做完了。接下来就等结果了呢,”她微笑着对面前小孩子模样的病人说着,然后拍了拍她的头道:“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就好了呢……”
将褐色长发梳成马尾辫的女孩子抬头看着她,随后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胡桃见状连忙抱了上去,在她耳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说着温柔的话安慰对方。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会,才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送走了对方。
转过身看着刚刚抽取的血样,决定略微休息一会再着手进行凝血活酶生成来进行鉴定。她低头看着那份检查报告,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女孩的大头照。
在名字一栏的下面写着她的病状:血友病,目前无法根治的疑难杂症。
这个女孩,她打心底里希望能给予她帮助。
一想到自己身为血液科医生,然而并没有办法解决类似病人的痛苦,几年的书就像昨天啃下的玉米一样消失殆尽全然无用,她就好像被扔进了冰天雪地般寒心。回过神来中五指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关节泛着白;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没有发出声响。
倏然间,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温柔的男声问着里面是否有人。
她说着请进,为了不暴露丑态,慌忙把手背到了身后。
“你好,我是川上泽人,”走进来的是一位有着漂亮的奶油褐色头发的男性,搭配上蓝天样深邃的眸子十分耐看。他走到胡桃面前,打量着,嘴角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胡桃小姐你这一周的搭档。”
搭档?
胡桃沉思着,她的大脑一片茫然,全然不知甚么搭档的事。绞尽脑汁回忆着刚才的影像,这才从刚才和病人相处的片段中抽丝剥茧般挑出院长的话以及…所谓的情侣搭档。
“抱歉,”她歉意的笑着,“我对这些事完全不懂。”
“没关系,这很正常。我也觉得把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搭配到一起很尴尬,不如说…真是太尴尬了。”
“嗯……但是能多认识一些人也算不上没有好处呢。”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先交个朋友吧,”他说,伸出手道:“请多指教,我是川上泽人。”
胡桃娇美的一笑,已经恢复血色的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请多指教,我是胡桃。川上先生笑起来,很好看呢~。”
“呃谢谢?你也是。”被突如其来的赞美吓了一跳,他急忙收回握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似乎有些难以忍受这沉寂,六神无主的说道:“啊午休、午休要结束了呢!我还是先回去工作好了!”
“我在外科实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
“哦,嗯好的。路上小心呀,川上先生。”
胡桃站在血液采集室的门口,看着川上的身影逐渐消失,这才回到屋里坐了下来。
实习第一天能认识朋友,真是太好了呢。她由衷的感慨道。
O前因后果
O快要恋爱了?
阳光射进二楼检验科的玻璃,单调房间内冲入一剂暖色。苏乐山看了看窗外那抹暖黄,伸出指尖轻轻的捧住阳光,微紫的指甲恢复了点血色。这是温暖的感觉。
就如这实验室一样,苏乐山也好似改变了那么一点点。
那个风尘仆仆,满脸严肃只说一句“谢谢。”就好似把空赶下岗一般的苏乐山,踏着轻快的步子,语气温和精神爽朗,用一个微笑对天羽空说道,“早安,辛苦你了,空。”,交接时苏的嘴角细微上扬,给人的感觉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而死板,虽然提出的问题依然是实验报告风格,但温软的语气却使这些话语散发出大男孩的木讷感。当这个大男孩穿上白大褂,带上眼镜,熟练的带上手套的那一刹那,踏入实验室的一瞬间,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目光如炬,闪闪发亮,举止恰到好处,干脆利落,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自信。周转于各类奇怪仪器之间的他并没有给人一种紧张感,反而很怡然自得。这种自信在近期表现更为强烈,苏把忙碌变成了一种充实,而不是压力。
不知是最近苏变得更加高效,还是闭院以后少了许多任务,苏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多,以至于现在能够站在实验室里,静静的晒一会儿太阳。
我这是怎么了?苏乐山笑自己。明明这是我以前最害怕的时刻。一个人在实验室的时刻。
孤寂,落寞。即视感和现实的强烈对比无数次将他拖入深渊。
如今的他却看着空气中的小尘埃被光照亮轻柔的飞舞,像个闲来无事的小孩子一样。
无来由的,苏又勾起了唇角。因为雷明就在隔壁,他知道这点就足够驱散所有的不安。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若换做别人,苏断然不会去关心他有没有打架,受没受伤,更不会冒失的闯进别人的屋子,强硬的说要察看伤势。
若换做别人,苏决然不会让他踏进休息室一步,更别说让他睡在里面。
可那是雷明。
如果说苏什么时候对雷明产生好感,大约是在听说到他的流言蜚语之后。
当苏乐山从空那儿听说到雷明以前那些或真或假的风光事迹时,没有惊吓也没有嫌弃,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孩子体会过人生。所谓浪子回头,大致如此。
他是比自己好上千百倍的金子。
“苏……”初识时,雷明对着自己的胸卡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
“乐(yao)山,”苏低头无奈一笑,“不过你想读成乐(le)或者是乐(yue)都没有问题。”
“虽然说名字是取自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苏小声的呢喃却被雷明听到。
却不想,自那以后,每每唤他全名,雷明叫的,都是乐(yao)山。
再到后来,无论是日常的问候,还是深夜送的咖啡,都让苏觉得雷明虽然粗枝大叶还是个榆木脑袋但是很真,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是源于本心,活得自在逍遥。也让雷明对苏的好意与其他寒暄客套都不同。
当苏意识到雷明给自己的是安全感的时候,便是雷明死赖在休息室里的时候。每当回想起早已离开自己的研究所伙伴们,只要抬眼望一眼在休息室里安静玩着手机的雷明,不安恐惧全都烟消云散。
“你睡吧,我就在隔壁。”你睡吧,我知道你在我的隔壁。现在,变成了依赖感。雷明睡在休息室不走后,苏有些窃喜。这是他的求全方式,他的保持距离。他的努力,苏都看在眼里。
如果说这是喜欢,我承认,无可辩驳。
可这是爱恋么?
伤脑筋……苏乐山想到这儿不免眉头一紧,出了实验室准备去休息室后拿盒维他奶,他在熟识雷明之后少喝了很多,所以把藏在实验室里的全都放回了休息室。
可走到时,却发现白色屏风后挂着一套白色制服和七七八八立着的日用品,一副努力收拾好却还是一团糟的样子。
这家伙,不会打算住在这儿吧!一时间,苏内心不知是喜是悲,也不知这些东西是该丢还是该留,呆愣在原地。
“哟,还没下班啊。”而肇事者就这样从容自若的走了进来,丝毫没有介意。一副这儿就是我家那样的理所因当。
见自己愣住不说话,雷明嬉皮笑脸地似要抱一下。出于本能,我随手就端起了窗台上的仙人掌。
“不行,这盆开花了。”却在下一秒心疼起陪自己许久的仙人掌。
便抄起桌上的杯子,毫不犹豫的泼了过去。
我……在干什么?
看着雷明滴着水笑着冲着自己笑,苏心不由一紧。我干了什么?
“傻愣着干啥,还不快给我点纸。”
“食堂,你去不。”雷明似乎一点事儿也没有的问到。
还不想吃饭,苏自然的摇了摇头,“我过一会儿去。”但是又改变了主意,随即改口到。
是啊,我还不想吃饭,可如果和你一起,那再好不过。
这是爱恋么?苏心头的伤还流着血,苏的心还住不了人。
这是友情以上 ,恋人未满。
与楚江白天台斗殴的第二天,雷明闷头大睡到接近中午才勉强活过来。
即使活过来了,也是半死不活的那种。
当他习惯性运用腹部力量打算一蹶而起,却遭到了腹部肌肉的背叛,刚起身到一半就因肌肉酸胀失力砰的一声给摔了回去,浑身上下的痛处顿时像是点燃了引线般一齐爆发,疼得他憋着口气愣是好半天动弹不得。
他妈的……楚江白……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被揍进医院里的日子:他坐在急诊室里磨损的木头椅子上,父亲在门外背对着他一言不发,母亲边哭骂他不成器边恳求医生治好他儿子,他自己则闷着头一声不吭地伸出胳膊让医生帮他缝合伤口,带着眼罩缠着纱布,嘴里满是血腥气……雷明自嘲地安慰自己——比起当年,今天的情况已经很是乐观了。
眨眼间外出闯荡也快整十年。说是闯荡,如今回头再看,似乎更像是走投无路的另一种说法。扪心自问后悔过吗,无数次的工作应试失败、吃过期食品、捡烟头抽、睡公园椅……各种不堪回首的落魄经历。
饿了靠忍。累了靠撑。病了靠熬。
你问后悔过吗。
是后悔过——尤其是在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后悔了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于是收敛了性情,砍去了尖角,洗心革面地重头做人。
再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已是出来闯荡的两年后。
电话是母亲接的,随意聊了两句报了平安,双方一时陷入沉默。
他正打算结束这场尴尬的通话,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母亲没抑住的哭腔:
“……明伢子,回来吧?”
他一时哽住。
“你在外面要是受不住了就回来,你放心,妈这有养老金……妈养得起你!”
“……”
“你是怕你爸爸骂你吗……你爸不怨你了,他早就不怨了。你爸现在身体不好,老呆在家里不肯出去,他啊……就是后悔呗。但他顽固,他不肯跟你说……你们父子俩都一个死犟脾气。他之前出去散步,别人问他,你儿子现在哪儿呢?他答不上来,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啊……你说你这伢子怎么就两年不跟家里联系呢……你咋就这么倔呢呜呜……”
“……”
“……后来,你爸就不愿意出去了……他怕别人再问起你,他答不出……赚多赚少没关系,你能平平安安地就好,我们老百姓家里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
“……”
“你姥姥也总念叨你,我们就跟她说你跟着你爸爸的朋友在外地工作,有照应,过得好,叫她放心……你小时候我们工作忙,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你姥姥带着你的,你还记得不……你也偶尔给你姥姥打个电话吧,她听着你的声音高兴……我们说你过得好她都不放心……”
“……”
“……儿子啊……回来吧……”
他挂掉了电话。
其实那么有一次,他病得很重,甚至觉得这次铁定是要熬不过去了。他怕自己死在露天下父母知道了伤心,就逼着自己一步步往医院里捱,想着就算要倒也得倒在医院里才行。即使在那次凄凉可悲的时刻,即使年少与人斗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即使现在在工地上受气受辱受苦受累的时候,他都没有为之崩溃过。
而眼下,他哭连头都抬不起来,手里握住的话筒是湿的,喉咙吐不出一个字。
他知道自己不会回去。
并非不爱戴父母,只是当年让他们失望得太重,一旦看见他们的脸似乎就会重陷旧日尴尬氛围里去。
亲情有时候也跟爱情一样,隔着距离就感觉到好处,靠得近了又矛盾丛生。
回去。回到哪里去?
楚江白那种急切想要离开医院的心情,搁他雷明身上并没有。
自从那次与家人通话后,他已经能够每月给家里寄钱,每周给父母打电话,逢年过节也会回去住上几天。但是楚江白的那种对家的归属感,他依旧没有体会到。
转眼又过了快八年。
与当时相比,自己如今究竟又转变了多少呢。
雷明叹了口气,歪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他换了身新制服,感慨下次打架绝不能贸然穿着工作制服就上。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将近中午一点了。正准备从桌上抓过手套戴上,却突然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个食品打包盒。
雷明左右看看,屋里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拿起盒子打开来看,是一盒煎饺。他干脆摘下手套,直接用手拈起来就吃,味道挺不错。
只是……谁送的?
吃完当作午餐解决掉的早餐,雷明便例行公事地四处晃悠去了。当晚九点,他习惯性地路过检验科前时,却犹豫了下。
上回苏乐山从自己面前逃走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说实话雷明不是很懂为什么他一时激烈反抗自己,一时却又主动靠近,待到自己真对他上心了,他又像受到惊吓一样落荒而逃。
只是距上次一别,算来也有五天没见着了。
想看看他。
雷明往检验科里走去,谁知刚到门口就和天羽空打了个照面。
“找乐山?他不在。”空很干脆的回答道,把雷明尚未问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单周他白班我夜班,你要存心找人的话就不能把当值的日子给算清楚了?”
“……”
“别挡道!”
苏乐山慌慌张张从休息室里跑走的那次大概被空误会了雷明做了什么得罪人家的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雷明无奈,只好苦笑着离开。
第二天,又出现了打包好的食品盒。
第三天,当苏乐山伸着胳膊将食品盒放在桌上,正准备抽身离去时,一转身就看见雷明撑着保安室外的墙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乐山不禁倒吸一口气,随即镇定了下情绪。
“……早上好。”
“早上好啊,苏医生。搞锻炼?”雷明笑嘻嘻地望着他。
“嗯……跑步。”苏乐山的视线望向旁边,“你在外面做什么?”
“撒尿啊。”
“里面不是……有洗手间么。”
“浇花啊。”
“……”
苏乐山很不擅长应答这种无赖一般的对话,只好闭口不语。雷明见他低头不说话了,就指了指桌上的打包盒:“这个是你送的?昨天我还以为是楚江白那小子来给我赔罪呢。”
“是我……赔罪是怎么回事?”
“哈哈没啥,前两天跟他干了一架。”
谁知苏乐山的眼睛突然直直看了过来。
“你打架了?有没有外伤?疼不疼,严不严重?”
“没事的,不受伤的还叫打架吗?话说这几天的早餐……谢谢啊!上次看你那么慌张地跑了,还以为你会躲我来着——”
“回答问题!伤哪儿了?”
“……就身上,”他有点懵地看着苏乐山过分严肃的表情,“还有头……”
“进去,我看看。”
苏乐山不由分说地把雷明往保安室里推了一下,态度坚决的样子让雷明也拿他没辙,只好乖乖进去脱了衣服在椅子上坐下。
“真没事,就刚开始有点痒痒的,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苏乐山不理他,顾自检查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多半是皮外伤,只是胸腹前那一大片青紫色的瘀伤,不晓得有没有波及到内脏。另外左侧额角上的伤口挺深,缝了两针尚未拆线。
苏乐山检查雷明额角的伤口时,白蓝相间的运动服恰好蹭到了雷明的鼻尖。布料很柔软,微微散发着着化学药品和肥皂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莫名地让人感觉很安心。
苏乐山只觉得后腰突然间被人推了下,怀里顿时就压进了一个脑袋。
“雷明……你做什么?”苏乐山有些恼怒地去推这人的肩膀。
那人单手揽着他的腰,将脸紧紧埋在他胸前的衣服里。
“抱歉,就一会儿……”他听见对方闷声央求道,“你数十下,我就放开……好不好。”
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雷明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也许是三十秒,也许是一分钟。
然后他感觉到苏乐山轻轻推他的肩膀:“喂,有十下了。”
雷明只好老老实实地放开手来,怀里的人退后两步,眼睛盯着地面。雷明发现苏乐山不戴眼镜的时候似乎更不愿与人进行视线接触,但他还是更喜欢看苏乐山不戴眼镜的样子。
像是卸去了一层防备,少了一道屏障。
就连他雷明这样粗粗拉拉的家伙,似乎也能够看懂一点眼前这个人了。
“你最好去照个CT,有时候内脏受伤一时感应不到,身体不舒服不要硬撑。”苏乐山朝着门口的方向半退半走,嘴里不住循循叮嘱,“额头上的伤口不要沾水,睡觉时也注意不要压到了……”
雷明连连点头,嘴角挂着一丝不甚分明的笑意。
“那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苏乐山的手摸到了门框,后退一步跨出了大门,“既然你起了就把早餐吃掉,凉了对胃不好。”
“苏医生,”雷明笑着说,“谢谢。”
苏乐山僵了僵。
“不客气,照顾朋友是应该的。”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
雷明坐在椅子上没起身,点上了一根烟。
……朋友吗。
自那后他又往检验科跑得勤了起来。
刚开始他打着受伤的借口蹭休息室:“苏医生,我头不舒服借你这儿坐一下。”
苏乐山也摸不准雷明说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反正点点头默准了。雷明见他同意了,就大大咧咧地坐进休息室里,也不去打搅工作中的苏乐山。两个人隔着一条空空如也的走廊,一个默默做着实验,一个埋头玩着手机。
没过两天,苏乐山从实验室出来往对面房间随意瞅了一眼,发现雷明竟然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睡着了。
苏乐山冲过去摇醒打瞌睡的人:“醒醒,你这样会着凉的。”
雷明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合眼将头垂了下去。
“要睡回就保安室去好好睡。”苏乐山继续摇他。
“……我就稍微打个盹,”雷明懒懒地回答,“一会儿还要巡逻的,你别吵……”
说完又睡了过去。
苏乐山拿他没办法,想了一会儿,从衣柜里取出毯子给他围上,又拿了件备用的白大褂披在他肩膀上。
“你睡吧,我就在隔壁。”
雷明含糊地嗯了一声。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当苏乐山再到休息室时,雷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第二天,苏乐山从宿舍又搬了一床薄被到休息室。
之后雷明在这里睡得更是自然而然了。
有一天苏乐山走到休息室的白色屏风后想拿点东西,赫然发现屏风后挂着一套保安的白色制服以及一些简单的日用品,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时候他看见雷明从门外走来,像在自个儿家一样从容地跟他打着招呼:“哟,还没下班啊。”
“……”
见苏乐山不说话,雷明嬉皮笑脸地做出要抱一下的姿势。
只见对方顺手端起仙人掌盆栽,正要丢出去时突然念叨了一句:
“不行,这盆开花了。”
言罢便拿起桌上的杯子,毫不犹豫地泼了过去
然后他便站在原地,看着雷明狼狈地抹着一头一脸的水。
果然是这样……
雷明哈哈笑着,一手抹着眼睛,一手冲苏乐山招了招:“傻愣着干啥,还不快给我点纸。”
他接过对方递过的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
“食堂,你去不。”
苏乐山摇摇头,过了两秒回答道:“我过一会儿去。”
“行,那我先过去啦。”
雷明走出休息室,朝检验科外走去。他并不是真的要去食堂,他只是找个理由离开而已。因为他刚才已经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苏乐山打算跟他做“朋友”。
朋友,已是很近的距离。
近到可以朝夕相处。
他会关心你的身体,他会在意你的心情,他会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朋友,又是很远的距离。
远到咫尺便是天涯。
我能感受你的呼吸,我能沉迷你的气味,我却不能碰到触手可及的你。
如果你不想我离你太近。
不管一廊之隔。
或是一墙之隔。
还是一臂之隔。
没关系。
我就在这段距离之外——
Chapter 01 【馥-1】初遇
拿到了实习生的证件后,叶析洵简单收拾过后便来到了爱川医院,如同一开始所想的一般忙碌,那种刚到便被儿科的前辈拉去做苦力的情境恐怕此生难忘,那个时候他们的表情好可怕啊,叶析洵这么想着,趁着午休时间才有机会好好参观整个医院。
“啊,好巧,果然你来爱川实习了啊。”
说话的人是叶析洵以前大学的前辈,虽然学的专业不同但并不是难相处的人,认识的契机是社团活动,叶析洵有了解姬舜青——就是以前大学的前辈,毕业以后在爱川工作,但这次偶然相遇也着实令人吃惊,叶析洵点头示意过后两人便开始寒暄。
“儿科很辛苦对吧?”
“有点……倒不如说是前辈们太厉害了,我有点……吃惊。”
“啊哈哈儿科的怪物很多你以后还会被吓得不轻吧。”
“前辈呢?”
“我吗?妇产科也说不上轻松……但姑且还是很有趣的。“
“这样……“叶析洵不知道该如何衔接上话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并且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感到有趣的姬舜青拍拍叶析洵的背后,示意他挺起背来,并表示作为前辈他可以卖个人情给他带他参观。
表示感谢之后,姬舜青便带着后背开始介绍医院的各个部门,下午后叶析洵又继续在儿科帮忙,当他正在帮同部门的前辈整理资料的时候,院内广播的杂音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
“喂喂开什么玩笑啊。“
同部门的前辈们开始议论,不能离开,而且是一个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同样不明状况的叶析洵决定先将手中的事情继续做完,被前辈调侃说冷静之后,他也只是苦笑了两声。
再之后,他就去寻找广播中提到的“馥“了。
叶析洵并不认识她,也自然没有与她见过面,但按照医院的意思他们似乎目前是一对情侣……
叶析洵自然是不认同这样轻率的决定的,但是在抱怨之前他认为有必要先和对方打个招呼。
“你、你好……“
感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角,叶析洵下意识停下脚步并看向身后,声音的主人是个娇小的女生,少见的白发和蓝色的瞳孔让他感觉有些错愕,当他镇定下来之后便向对方询问。
“有什么事吗?“
“请、请救救我……“
眩晕感,本来就在状况外的叶析洵感觉到更加恍惚,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身后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所以说馥小姐你别每次都逃跑啊!“
馥仿佛躲避怪物一般躲在叶析洵的身后,不明状况的叶析洵也下意识护住馥,并且看向脚步声的源头。
应该是医院的人——是护士,确定这些之后叶析洵松了口气,对方开始用欲哭无泪的表情看向叶析洵身后的馥,并试图从叶析洵手中带回馥,却屡次失败。
“那个……请问发生了什么。“
混战中被当做挡箭牌的叶析洵终于找到了可以提问的间隙,护士停下手中的动作并将视线转移到叶析洵的身上。
“您——呃实习生?为什么您要护着我们的病人呢?这是在妨碍治疗我会去儿科抗议的啊!“
好的,叶析洵大概知道了什么,儿科也常常会发生这种事——在陪同小孩因为发烧要打退烧针的时候,是的,如果叶析洵没有猜错的话,身后人也大概是在逃避打针。
“非常抱歉但……不,可以的话稍后我会带她去你那边的,所以……“
“药品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带她走。“
“不要……“
眼看着馥又想逃跑,叶析洵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继续和护士交涉,才总算从护士手中救下馥。
“呼……“松了一口气的叶析洵,开始询问起了馥的情况,却并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
从口袋中拿出了为儿科的小孩准备的糖果,并递给馥的叶析洵开始感到了无奈,虽然馥接下了糖果,但并没有和叶析洵多说什么。
“那个……你是叫……啊,馥……“
是不是有点耳熟,这么想着的叶析洵突然将视线转回了馥身上,正好同她对上了视线。
“……接下来一周,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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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小学生的斗智斗勇,小学生的流水账作文*
***
“阿嚏!”
一月初旬松阪星在厨房里打了一个喷嚏,店长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狠狠地推开了他,用身体护住面前的菜。
“过分。”松阪揉了揉肩膀抱怨道。
“过分!?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服务业啊,如果你得了感冒,害得客人被你传染了怎么办!”店长严声指责道。
松阪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才不是感冒,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阿嚏!”
看着松阪发红的鼻子,店长有些许担心:“我说啊,如果真的得了感冒了可要好好请假去休息啊。”
“不,不会的,我很少生病的!”松阪拍着胸脯保证,“阿嚏!”
“我是说真的——记得提早打电话给我,你知道了吗?”店长露出了偶有的严肃神情看着松阪。
“啊——”松阪张了张嘴。
“啊?”
“阿嚏!”
一天后,松阪妥协般的向店长请假去看病了。
***
周日 早上,就诊室。
“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多喝水吃药好好休息最快三天左右就会好的。”医生边快速写着单子边说道,话刚说完便“刺啦”一声撕下了单子递给了松阪。
而松阪只是呆滞着看着医生,迟迟未接过递到手边的单子。他脑袋微微上扬,带着略微挑衅的角度。
“——还有什么事吗?”医生问道。
“医生你——你有纸吗?”松阪答道,“我觉得自己鼻涕快流下来了。”
医生有些无奈的帮他撕下了一段卷纸塞进了松阪手里,松阪反复擤了擤鼻子,然后乖乖折好扔进了脚边的的纸篓里。
“谢谢医生。”他终于接过了单子,转身打开了诊断室的门。
***
周日 早上,就诊室。
怪人。
几乎是开门的第一时间,松阪心里就闪过这个词。
宽大的墨镜和口罩遮住了整张脸,还夸张的配上了帽子和围巾,两人之间的空气微妙的停顿了一下,松阪才意识到自己堵着门了。
“抱歉,你请——阿嚏!”
该死,松阪暗骂一声。
虽然他及时捂住了口鼻,但是他感觉鼻涕沾到了手心。他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盘算着这时候是不是应该不动声色的离开。
大家都不用说话,互相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离开这里就好了。
这样思考着的松阪鼓起勇气对着对方点了点头,而对方却动了动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
“给。”
“万分感谢。”松阪接过纸巾,虽然说着感谢心中却涌出了万般愧疚,在前几分钟之前他还暗自想着对方是怪人,现在来看原来是一个好人。
“行啦行啦,早日康复。”那人摆了摆手,小声说道,便摇摇晃晃走进了房间。
虽然声音有些沙哑,还蒙着口罩,但是他的声音却并不陌生。
似乎在哪里听过,松阪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耸耸肩拿这点小事忘在了脑后。
***
周日 下午,住院部病房。
松阪星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自己去药房配完药之后,几乎是马上,立马,当下,立刻整个医院响起了广播。
“爱川医院将封院一个月,期间请诸位安心在院内生活,本院将提供一切衣食住行。“
嗯?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松阪甚至来不及思考,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住院部病房的床上。
而他的室友则坐在另一张床上和他大眼瞪小眼。
正确的说是墨镜瞪小眼。
这不能怪他,在来医院就诊之前他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关在医院整整一个月,也没有想过今天早上才遇见的人下午就会和自己对视到天荒地老。
可怕的是什么,可怕的是他们告诉你,这位将会是你一个月的室友,请你们好好相处。
更可怕的是什么,更可怕的是他们同时告诉你,这位还会是你这一周的对象,请你们好好相处。
对象,什么对象?
恋爱,什么恋爱?
他们竟然让刚认识的人谈恋爱!
“那个,今天早上非常感谢你。“
最后松阪还是先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在这场沉默的眼神较量里,他先移开了目光,宣告着自己认输了。
“啊, 哦,没事。“
“那,那个,我叫做松阪星。“松阪觉得自己就在现在,可能得了名为尴尬的癌症,”请问,你,你的名字是?“
那人没有回答,却握紧了拳头。松阪提着胆子又问了一遍:“您,您的名字是?“
“梅——“松阪发誓他一定皱紧了眉头,”梅清太郎。“
“咦?梅清太郎先生你——“松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什么?“梅清太郎如临大敌。
“你是不是——“松阪仍然用疑惑的表情打量着他。
“——!“梅清太郎握紧了拳头。
“你是不是声音沙哑的有些严重了?“松阪问道。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啊,不过感冒的时候确实会沙哑,我嗓子也觉得有点不舒服,过几天会好起来的。“
梅清太郎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拳头,从口罩里发出了“呼“的一声,似乎松了一口气。
“就我们两个很无聊吧,要不,要不——“为了防止之间的气氛再次降回冰点,松阪试图找新的话题,正好一眼瞥见了柜子上放的遥控器,”要不我们看会儿电视吧。“
说着他按下了开机键,“哔“的一声电视画面变亮了,播放的正好是最近正在热播的动画——《家乐福海盗》。
梅清太郎双肩瞬间僵硬了,他从墨镜后面偷偷观察着认真看着电视的松阪,然而松阪动了动遥控器画面切换成了一档综艺节目。
过了一会,梅清太郎张嘴问道。
“你,你看过家乐福海盗吗?“
松阪摇了摇头:“我不怎么看动画,啊?难道梅清太郎先生想看吗?“说着,松阪立即拿起了遥控器。梅清太郎连忙阻止他。
“不不不,我不想看。“
“哦,好吧。“看着激动到微微起身的梅清太郎,松阪虽然很吃惊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放下了遥控器。
“梅清太郎先生,你不把围巾和帽子拿下来吗——“松阪问,”最起码墨镜和口罩——“他比划了一下。
梅清太郎似乎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动手解开了围巾拿下了墨镜和口罩,再抬头看见松阪呆张着嘴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不,没有,梅清太郎先生你长得——很好看啊。“松阪夸道。
“谢谢,还有我说啊,你可以不用加先生两个字。“梅清太郎摘下了帽子,终于完全放松的坐在了床上。
“是吗,那——“松阪摸了摸鼻子:”梅——“
“梅清太郎先生主演的家乐福海盗正在全国引领着一股新的海盗风——“
电视突然闪出了一句话,松阪和梅清太郎都下意识转头去看,女主持人说着这话的时候,左下角甚至配上了梅清太郎的头像,随后甚至播放了一段动画。
一个好好的综艺节目,为什么要介绍这些?
梅清太郎有些崩溃。
“啊!“
松阪指着电视机,来回对着他的脸和电视机上的小脸看,梅清太郎终于放弃了抵抗。
就算下一秒松阪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就是家乐福海盗的主演啊,他都会堆起营业笑容说,对,没错,是我,只要能让他享受一个月的安静生活,一个签名一个合照他都欣然可以接受。
不出他所料,松阪果然指了指他指了指电视说道:
“梅清太郎先生!“
“对,没错,是……“
“他和你同名唉!“
“……“
“你们长得好像,难道是亲戚?“
“……“
“虽然声音有些不一样,但是真的好像,哦!难道是兄弟?好厉害啊!“
“……“
“那,那个梅清太郎先生,你,你好好说话,可以放开我的衣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