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互动……
*今天才发我真是ojz懒得没救了
1、
或许是因为情人节将至的缘故,从周一开始,医院上下便弥漫着特殊的气息。
胡桃用了很长时间才从沙也加那里理解清楚什么是情人节,情人节为什么要送巧克力,送巧克力又代表着甚么。
“所以说要在那天送巧克力给喜欢的人?”
沙也加忙中抽空喝着水,点了点头。
“那要送好多啊。给沙也加的,阿空的,苏医生的,宇多田妹妹的,心爱妹妹的……”
“停——”
沙也加连忙把快要喷出来的水咽下,出声打断了正掰着手指头数数的胡桃。
“我说的喜欢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她说:“是情人啊情人。”
“有区别吗?”
“当然了……是那种可以亲吻的情人。”
“没关系啦,反正我喜欢大家嘛~”
她笑了笑,继续开始了漫长额数数历程。沙也加在旁边看着,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解释甚么。
“桃桃,周二晚上的烟火晚会你会去吗?”
“10、11……烟火、我还是算了吧!!!”有了两次恐怖的回忆,一听到烟火,她的脸色顿时惨败一片。沙也加看出她的窘迫,安慰了两句没敢再提。
封院的日子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无聊,由于病人是固定的,日子也倒乐得清闲。眨眼间,医院里就像庙会一样摆满了小吃摊和游戏摊位。烟火晚会在万众瞩目中徐徐开幕……
天色渐晚,但是医院里却意外的热闹。偌大的空地不再是四下无人,走到哪几乎都能看见三两成群的情侣或好友。胡桃终究是没有出去凑热闹,她还是对烟火略感心悸,只好要了晚班留在住院部巡查。
虽说是工作,却比平时还要轻松。原因无他,只因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还打着石膏的病人——都被节日的气氛吸引到了晚会上。此时的住院部,望穿秋水,也没有找到可以说话的人。寂静的楼道里回响着高跟鞋踏地的声音,胡桃正尽职的推开每间病房。
“希望大家都玩的开心呢。”她自言自语着,不知不觉间走完了大半个楼层。上一层楼,她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敲门,问候,然后在无声中转身离去。
“打扰了,有人在吗……”
“有的……”
屋内传来的微弱声音,在幽静的楼道内显得格外清晰。
“心爱?”意外的听到屋子里有人回应,她连忙推开们,正看到漆黑的室内坐在床上的心爱。她随手打开灯,坐到她的身边,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问道:“你怎么没出去参加烟火晚会?”
“唔……没有找到同伴,所以就没去了。”她揉着眼睛,小声的说:“而且摊位上的食物很脏吧。”
心爱有洁癖的事胡桃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每天身上都会飘出各种水果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她不太可能跟她比肩齐坐。
“医院的食堂师傅肯定很注重卫生的,所以这样的摊子大可不必担心。”
“是这样吗……”
“嗯,所以出去玩吧。听说明天过节呢,要开心些哦~”
心爱这才犹豫着点点头,问:“胡桃小姐你不参加烟火晚会吗?
“我……”她张口想要说不去。
“大家都出去了,现在也没人陪我……”
“那个……”
“一个人的话也跟那样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呢……”
“心爱……”
胡桃一狠心,拉起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说道:“走吧!我、我陪你去!”
2、
或许对于心爱来说,烟火晚会有些热闹过头了。她战战兢兢的紧紧握住胡桃的手,跟在她身后,小心的穿过人群。
胡桃比她好一些,但是看到拿着即将喷射出去的烟花桶,还是会拉着她绕路走的远远的。在人人都穿着浴衣的世界里,身着工作制服的胡桃更是格外特殊。两人都无法好好的融进热闹的氛围,只好在人少一些的地方走着。
“心爱妹妹有甚么想吃的吗?”胡桃大方的掏出钱包,问道。
“唔……”
心爱扫视着琳琅满目的摊位,烤串、铁板烧、炒面……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被淋上红色糖浆的苹果上面。
“这个……”
“哎呀这可是非卖品呢,”她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守摊的工作人员打断:“这是游戏的奖励哦,想要的话就来玩吧~”
胡桃和心爱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摊位上写着的大字:
变变脸BIU~BIU!
仔细的读了游戏内容,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来。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整人更恰当。她们都无法想象对方做出鬼脸的样子。
“心爱想要的话,我们来试试吧。”说着,她先走近了拍大头贴的单间内。
她点了点头,也跟了进去,凑到了胡桃的身边——游戏规则是两人的脸要贴在一起才算数。
胡桃微微蹲下,两人柔软的脸颊这才碰到了一起。
“1、2、3……”
“咔嚓”
一张照完,面前的设备上显示着两人的照片:虽说是努力做出了鬼脸,最后出来的却也不过是两人鼓着腮帮子可爱的样子。
“哎呀……这样能算数吗?”
“大概可以吧。”心爱不确定的回答着。
之后的三张几乎如出一辙,不是拉不下脸,而是实在没有想象力。
走出单间的两人和工作人员一起尴尬的看着三张似鬼脸非鬼脸的照片,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工作人无奈的叹气。
“你们这也叫鬼脸?别以为长得好看我就会手下留情,给我好好做鬼脸啊!这样!这样!”说着,他又是提眼角,又是拨下眼睑的。
“就是,胡桃你们这也叫鬼脸?”正说着,本来拿在胡桃手中的照片突然被人抽走。还不待回头,那人又道:“我跟你拍,给你做示范。”
“德川先生你……”
两人回过头,看到的是穿着宽松浴衣,头戴猫耳发卡,手拿凉扇的德川清。
“——真是让人意外呀。”她摸着德川头上毛茸茸的饰品,露出了笑容。
“怎么?”
“竟然喜欢戴这种饰品……不过,跟喜欢上条先生是一个原理吧?因为都很可爱呢,对吧?”
“喂……”他不置可否。
“所以……那个,这几张照片不算数的吗?”比起相对较为陌生的德川,心爱还是更在意游戏的奖品。
工作人员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歹像样一点啊……”
她似乎十分沮丧,却只是垂着手,眼巴巴的看着放在一边的苹果糖。胡桃看在眼里,只好求助于德川——
“拜托你了,德川先生!”
“好说。”
胡桃拉着德川走近了照大头贴的设备。德川见她一脸自然的直接贴了过来,也凑近了些。两人看着摄像头,纷纷做出鬼脸。
“哗——”
胡桃期待的看着正在被缓缓吐出的照片,迫不及待的抽了出来,拿给工作人员看。
“这回应该可以了吧!”
四人齐齐凑到了照片面前,期待的看着——
映入眼帘的是两人正常,或者说可爱的面孔。
“……我说,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工作人员嘴角抽搐着,看着面前的三人。一个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一个双手合十诚恳的摆脱着他,而另一个……
“呵呵……”正充满善意的微笑着看着他。
“卧槽你别笑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在德川的帮助下,三人终于获得了四根苹果糖。一人一根,多余的一根胡桃说要留给特殊的人,两人便留给了她。至于照片,她很贴心的从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那里全部拿了过来。
三人于是吃着苹果糖,在医院里开始了漫无目的的乱逛。这样的三人行四处可见,她们二人终于跟环境融洽了一分。外面人多,胡桃怕心爱走丢,还是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和德川时不时说两句话,偶尔看见心爱瞥着的摊子,就拉着她上前去。心爱终究是小孩子,很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过了一会,手上就多了一个漂亮的水球。
“呜哇可算勾上来了……”胡桃满头大汗的看着拿在心爱手里的水球感慨着。看见心爱期待的眼神,她满怀信心的亲自上手,几乎花光了钱包里的钱,却还是一个也没有勾上来。最后德川看不下去了,拿了她仅剩的钞票试了两三次,一个晶莹的水球就被送到了心爱的手上。
“谢谢胡桃小姐,德川先生。”心爱用微弱到几乎被环境淹没的声音道谢。
“小事。”
“嗯嗯,不用谢~你开心就好。”
正说着,迎面走来了和他们一样的两女一男三人组。其中一人正挥舞着胳膊,向他们打招呼:“喂~胡桃~心爱——”
“惜月学姐,蜂弟弟,糯糯晚上好呀。”
三人整齐的穿着可爱的浴衣,手中拿着仙女棒和各式吃食。
“要来一起玩吗,”她摇着手中的仙女棒,说:“我们这边有多。”
“我…我来!”
“要小心一点哦;惜月学姐也是。”胡桃嘱咐着,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手。
——小胡桃不来吗?
——胡桃姐姐来一起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我准备回去休息了。
——胡桃小姐……
恍惚间,她只记得自己拒绝了一切邀请,拿着两根没有动过的苹果糖独自踱步离去。
3、
不远处的摊位上摆着的是可爱的动物纸面具。不像庙会上粗制滥造的塑料面具,那是非常精致的。颜色、绘图都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虽然简单,但是颇讨喜。
胡桃自然也是喜欢的,但是很不巧,那依旧是游戏的奖品。这里不像上一个游戏那样冷清,反之,有很多人正背着一人原地转圈。那晕乎乎有些担不住背上人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好笑。
“早知道怎么说也不会让德川先生轻易回去了……”
“德川怎么了?”
她正发愣,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悠~”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你怎么一个人?”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对方,俄而相视而笑。
“嗯,刚刚跟天羽玩仙女棒玩了个痛快。不小心吃的有些满,随便走走散散步。”
“倒是你,什么也没买吗?”他看着胡桃只拿了两根苹果糖的双手,说:“这个应该是游戏送的吧,我在那边有看到。”
“被猜到了呢~”
她说着刚才三人做鬼脸的事,一不小心又把勾水球的事吐露出来,却自己都忍俊不禁起来。
“所以其实是失败了对吧,”五十岚听着工作人员的反应,脑中想着德川的笑容。要是不了解的人,估计真的会被吓到。可天知道,他真的只是在表达善意。
“要来试试那个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正是胡桃盯了许久的游戏摊位。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似乎要背着一个人呢……”两人站在写有游戏规则的纸板前仔细的读着,“最后只要站住五秒就可以了。”他说。
“我来背你吗!”
“不……这种事还是男性来比较好吧。”说着,他弯下腰,示意胡桃坐上来。
该怎么做?
她一脸茫然,看着背对着他的五十岚,只好凭着感觉贴在了他的背上,双臂环过脖颈。
“腿……腿抬高一点。”他慢慢直起身子,双手摸索着寻找她的双腿。她连忙听话的抬高了大腿,然后掌握到了要领,夹在了他的腰间。
胡桃和五十岚身高差并不悬殊,虽然她不沉,但是两人还是感觉有些费力。
“咳…你抱住了,别掉下去。”转圈前他不往嘱咐着。
然后,他略微低头看着地面,开始慢慢的转起圈来。
1
2
3
……
感觉世界都跟着转动了起来,周围的景象和声音慢慢的竟融为一体。草地还是绿色的,却突然混进了别的颜色。从后背和双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才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坠落到其他的世界。
“停——”
听到喊停,他立刻站住脚。身子虽然晃晃悠悠,但终究还是坚持到了五秒。他连忙蹲下身来,把胡桃放下。
“呜呜……阿悠你头上…有好多狐狸啊。”
“你头上也有些星星……”
两人晕乎乎的接过作为奖品的动物面具,却还是没缓过劲来。
真是太小看这区区十圈了,事后两个人不禁如此想到。
“阿悠比起人,更喜欢小动物吧?”坐在露天摊的座位上,胡桃拿着动物面具如此问道。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提问,他怔住了。抬头看了看胡桃一脸随意的样子,这才发觉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差不多吧。”于是他也随口一答。
“嗯嗯!那这个果然很适合你呢~”
说着,她起身,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面具戴在了对方脸上,完后又坐回了对面,端详着自己的杰作。
“是什么的?”他问,却没有摘下它,而是用手去摸着纸的轮廓:“额……是鸟吗?”
“算是吧,很适合你哟。”
“我觉得更适合你。”他还记得自己无数次叫着对面的女性为鸟类,最后才记住了她简单的名字。
“还有一个呢。”
“嗯?粉色的兔子……”
“所以还是黄色的鹦鹉更适合你吧?”
“嗯……”身为男性果然还是对粉色有些却之不恭。
“戴上我看看。”
“唔、诶我看不见路了……啊啊疼、疼……”
五十岚悠眼看着对面的人把简单的弹性绳和自己的打卷的头发缠在了一起,面具更是怎么也无法对正戴好。他虽然自认为很小心的解开了不知怎么被系上的死抠,但是最后还是扯下了一缕长发。
“一直以为你对别人够狠了,现在发现你对自己下手更狠……”
4、
夜深了,但是聚集在户外的人却没有明显的减少。胡桃很精神,但还是和五十岚挥手告别,走回了住院部。她差点就忘了,今天自己要了班来值。
她拿着从游戏上赢来的面具和苹果糖,较为娴熟的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口,轻轻叩门。
“谁?”
“是我~”
两个人都可以只从声音就判断出对方,于是客套的话过后,胡桃就推门而入。
“将将,猜猜我是谁?”不知何时,她把面具又戴在了头上——万幸的是这一次她提前把头发扎了起来。
坐在窗边的宇多田听着她熟悉的声音,看着甚至连工作服都没换的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摸索着走到窗边,弯下腰,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到了宇多田的面前。
“妹妹喜欢糖果吗?”
她的手中握着的是包有糯米纸的苹果糖,薄薄一层纸里透着的是红色的莹光,色泽诱人。
“喜欢,”她说,心里想着她大概送什么过来自己都会这么说。
“当真?”她突然摘下面具,看着她问道。
月光如流水般淌过,停留在了她的脸上。或许是因为刚刚从外面走路回来,她的面颊上不自觉得带着一抹绯红;尤其被月色照顾的唇泛着和苹果糖上一样的光泽。
是唇彩吗?她想。
不、不是……
“嗯,真的。”说着,她接过苹果糖,毫不犹豫的吃了一口。
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吧……甜甜的,但却略有些青涩。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咻——”
“碰!”
窗外,一颗星直上云霄,在众人的注目中完成了一生的使命。由它带头,之后芸芸众生也纷纷飞升而上,一时间天空亮白如昼。
宇多田看着窗外的景色,却突然察觉面前的人轻轻的撞进了自己的怀中,她连忙搂住她颤抖的身子。
软玉温香宝满怀,她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么几个字。今天真是太走运了。
烟花徐徐落幕,外面再次回归了寂静。胡桃这才小心的松开堵住耳朵的双手,慢慢睁开双眼。待看清自己被对方抱着后,连忙起身,面上带着歉意。
“没有撞伤吧?!”
“怎么会……”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抱歉呢,让你见笑了。”说着,她也寻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窗边。
“说起来,胡桃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她欲言又止,却又心想没准人家只是巡逻挨门问,恰好自己回答了。一时有些尴尬。
“唔,因为外面人很多啊。我想,你出去的话应该挺不安全的,也许会待在屋子里。”
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
宇多田看着拿在手里的苹果糖,一丝甜意再次涌上心头。想要说些感谢的话,但又觉得太过生分,只好低头摸摸的吃着手中的糖。
“但是活动果然还是要多参加才有意思呢,不能总是闷在屋子里玩游戏呀。”她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她说:
——所以明天,我们一起去做巧克力吧?做比今天的苹果糖更甜的东西~
糖,大概是会让人上瘾的东西。
“好~”
O写作时使用BGM :雪见——落入凡尘
O告白
阴云低沉,大雨倾盆。今日有雨,身边有风。
苏只身一人撑着柄深色的伞,缓缓走向爱川湖。脚步溅起的水花,染湿了裤管,白大褂上沾上了点点雨渍,两只袖管半边已湿。
周四下午,草叶雾气间,爱川湖水边。有一个满肚子话不能说的人,看着如同自己内心一般,波纹动荡的湖面,只带着一把挡不住风雨的薄伞。
大医生,您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苏看着湖水中扭曲的倒影,仿佛一句句重复着阿兰的话。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儿。
阿兰和他在一起多久,你和他在一起多久?那些阴暗挫折缠上他的时候,阿兰在他身边,你在哪里?当他需要扶持时,阿兰在他身边,你在哪里?你现在利用他来驱散你自己的阴暗,真正为他做过什么?
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一声惊雷从天空传来,余音久震不停。
“背义的是我!”似冲着谁怒号,苏对着湖边的天际线发出嘶吼。阴云尽头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黑框眼镜微笑的少年,附身看着显微镜,执着不歇。
——小苏,以后你可要带着我们组干出一番事业来啊!
——恩。
——可不许反悔!
“负心的也是我!”闪电似一发子弹快速掠过天空,随后带来一声轰鸣巨响。闪耀之中,一个爽朗女子轻轻挼搓着眼睛男孩的头发。
——你个老不死的算什么教授!
——何艳,你是不是不想要实验资金了?
——剽窃实验数据,利用我们小苏!你的钱,我嫌脏!
从湖的那头迎面而来一阵大风,湖面随着风起了一层朝脸奔袭而来的波纹。等风来时,林叶草芒都随风后仰。苏呆立在风中,伞面摇晃,背影凄凉。
那阵风卷起了落叶,卷起了碎屑。隐约中,好似卷起了苏的毕业论文,“果然啊”“混出了论文就走了。”“果然看不上这种没名气没资金的小研究所。”“聪明人都是这样。”“只有利用和被利用而已,傻瓜才讲什么情分。”好似卷起了苏那张检验师资格证。“才一年就考出来了。”“一定走了后门吧……”“嘘!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所以上天你就给我这样的惩罚吗!”第三声响雷,似带着质问。“用一个如我一般的深渊,把我在乎的人卷入黑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余音凄厉,“那是我丢给别人的恶果,我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我还!”苏抬头对着面前那束掉入凡间的闪电,“我认!”
“那就冲我来啊!和雷明无关!和郁无关!”
第四声雷声,带着嘲笑,在苏的面前,似击碎湖面一般。
“不要让郁变成争风吃醋的道具,不要让他变成像我一样的懦夫……”
“不要让雷明重新堕入那片黑暗,不要让他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一切伤害,一切罪责,我一个人背负……就算永远被困在这个医院里,也没关系……”
“如果真的上苍有眼,就不要牵累无辜!”苏生气了,也许是雷明的,也许是阿兰的,
——也许是自己的。
那天一身狼狈的苏,回去之后,低头仍凭发丝低垂耳畔,热水打湿身体,水沿着脸颊抚上苏的眼睛和鼻息。苏无言的体会着它们涌入呼吸道的生涩感。
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阿兰的质问浮现在眼前。
——离开何艳。永远不要回来。电话声不知为何随着回忆涌了出来。
——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两个男子身影重叠。
苏仿佛在今天的自己身上看到了一个熟人的影子。
——那个醋坛子啊?连穆教授的醋都吃!要是像小苏一样乖就好了!
苏意识到自己动心了。彻彻底底的爱上了。
前情提要: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906/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983/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807/
修罗场结束了小郁快来拯救我我们要!甜!
——————————————
0.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椎名郁已经戴好了眼罩准备入睡。
谁会给一个不开口的人打电话?
拉下眼罩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阿兰的名字。奇怪,阿兰要走他手机号以后一直都是短信联系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睡得早,平常晚上九点以后都不会发信息过来。
椎名手有些抖,按了两三次指纹解锁才成功进入接听模式。
“……”
“……”
对面没有说话,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让椎名心中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
“……小郁……救救我……”
陌生而熟悉的粗哑声音说出了求救的话语,随之电话那端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1.
五日前
阿兰托着雷明的右手,拿剪刀剪开被干掉的血粘在伤口上的手套。尽管已经非常小心,在布料离开皮肤的时候还是带起了一小片皮肤,已经结起一层薄痂的创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雷明宽大的骨节淌下来,流到阿兰的手心里。
阿兰咬着下嘴唇默默地清理着雷明手上的血迹。
下午就听说保安又惹了事。阿兰一开始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直到下午空从手术室那边过来跟他八卦着今天下午的大事件。听到几个当事人的名字,阿兰猛地抬头看着空。
“他怎么样了?”
“废了呗,那个二世祖命根子都碎了,直接送进了ICU。这人家里还挺有背景的呢。”
“没说那个混蛋,雷明受伤了吗?”
“雷保安没什么大事吧,好像是被热水烫了下?院长让楚医生把他关地下室仓库了,不知道——”
阿兰没等空说完就翻出了一堆纱布酒精烫伤膏之类的用具,塞进药箱,直冲冲地跑出了住院部。
到达主楼地下室的时候,楚江白正在锁门还没有离开。他看着阿兰抱着手里的药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嘴角饶有兴趣地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兰护士到的挺是时候,进去给他处理一下吧。我在外面呆会儿,你们慢慢聊。”
结果进了仓库以后阿兰和雷明却一句话都没说。保安沉默地闭着眼,后脑勺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浑身是血的样子乍一看甚是吓人。仔细看看,除了右手的咬伤,衣服没有明显的破损。还好,血应该不是他的。
妈的这人一挑三把对方都打废了还能全身而退,原来到底干什么的。
阿兰给创口消好毒,贴了纱布,又给他包了一层绷带固定。然后扫了一眼他湿漉漉的裤脚。
“裤子脱了。”
雷明嘴角抬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果然你的风格。”
“别tm扯淡,暖水瓶都打爆了吧。我看看你烫着没有。”说着上手就去解他裤腰带,雷明一脸坦然地看着半跪在自己腿间板着脸脱他裤子的护士。觉得这个情景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阿兰的手沾着烫伤膏在雷明的腿上轻轻地涂抹着。腿上面大片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红色,清凉的药膏的隐隐散发着熟悉的凡士林味道。
雷明本想开个玩笑,但看着阿兰咬白了的下嘴唇,想了想,伸手敲了下他的额头。
“别想太多。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揍就揍了。”
“欺负你的事量他们也不敢再瞎说。敢胡说八道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说句话,这么着看着我,怪慎得慌的。”
“药膏吸收了随时抹上新的。”阿兰低着头,一直别在耳朵后面的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雷明看不到他的表情。
阿兰想骂他,想质问他干嘛为了自己这种人打架。想说真闹出人命你对得起谁,苏医生怎么办。
只要能换你不再惹事,被人知道又怎么样。老娘能活到今天,还会怕什么流言。
但他说不出来,看着雷明打着绷带的手和腿上的大片刺目的红他觉得自己舌头就跟打了结一样。阿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药膏以外的东西都收进药箱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稍稍停一下,小声念叨了一句。
“傻子。”
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中那一片不属于他的血腥粘腻。
2.
20xx年2月11日 16:39
发件人:[匿名]
收件人:爱川医院全体员工
标题:禽兽钱X,张XX,李X道德败坏,强暴殴打医院员工
(正文略)
阿兰 to 爱川高岭:
短信/彩信
2月11日 周日 21:30
院长,邮件里说的人是我,这次都是我惹的事。那几个人如果要闹,让他们冲我来,要敢为难医院,我就把这事爆给媒体让他们没法做人。保安是在尽他的责任,您别怪他。封院结束之后我就走,不会再给医院添麻烦了。
3.
四日前
脑子一热干的事常常是没有任何逻辑和意义的。阿兰意识到自己作死了是在他按下发送键的18个小时之后。
坐在值班台前,一整个上午没有一个同事主动跟他说话,但路过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看他,八卦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眼神。一切都像回到了四年前一般令阿兰熟悉。
直到天羽空从检验室回来。
“阿兰,早上好。”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打了个招呼。
“空姐……”难道是还没有看邮件吗。
高挑帅气的女护士俯下身来轻轻拍了下阿兰的小臂。
“其实昨天下午你一跑我就猜到了,也不知道哪个家伙那么过分,竟然群发给全体员工。不过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反而好办了,你放心,我们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的。”
抱歉,我就是那个过分的家伙。不,应该说是傻逼吧。
不过“我们”是什么情况……
阿兰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4.
三日前
爱川高岭 to 阿兰:
短信/彩信
2月13日 周二 13:40
那三个人只是互相斗殴,轻伤二级而已。咱们医院还不至于被这种小事情影响,别瞎想了。难得的烟火晚会,我策划了好久呢,去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吧~
5.
情人节。
——给住院病人的药都在这里了,这盒是新出的一款药膏,对瘀伤很有效,强烈推荐~d(^_^o)
苏医生平常人很好的,昨天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相处,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话,虽然我力量有限,但是会尽力的!o(`ω´ )o
取药窗口外堆着的药品上放着这样一张纸条。阿兰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误会,只是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阿兰抱起药品箱子正准备离开。
哒、哒。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柜台窗口下面伸出来。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纸盒,粉色的盒子上扎着黄色的蝴蝶结,盒子底部在石质的台面上轻轻地敲出声响。
哒哒、哒。
——给阿兰的情人节礼物(=゚ω゚)ノ
“谢谢椎名医生……”阿兰弯下腰,从对方手中接过纸盒的同时拉住了他的指尖,在指骨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同时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塞进了椎名的手心里。
“情人节快乐。”
鼻尖残留着巧克力的香甜味道。
4.
前一日。
天气预报说早上开始下雨的日子十之八九到下午才会掉点儿。
一整个上午爱川医院都被笼罩在阴沉沉的乌云之下。没有一丝风的气息,空气中凝重的水汽沉甸甸压得庭院中的植物耷拉着叶片沉默着。
看情形一时半会儿这雨是下不下来了,眼看差不多就要到吃饭时间,阿兰没有拿伞,双手揣着兜晃进了食堂。
今天食堂阿姨的糖醋鱼做的水准一流,家常豆腐也非常入味。阿兰想到昨晚去看雷明时候那满脸胡渣的憔悴样子,又绕了趟柜台。看样子,苏医生这么多天都没去看他。听空说昨天他还跟一大群人去做情人节巧克力,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想起巧克力,阿兰表情柔软了些许。不知道椎名是不是又在配药室吃泡面了。烟火会那天看他对甜食很感兴趣的样子,应该会喜欢糖醋鱼的吧。
一手着拎着一个塑料袋,阿兰从食堂出来直溜溜地朝门诊楼走去。迎面走过来一个阴魂不散的眼镜男。
苏乐山看了眼阿兰和他手中的袋子。
阿兰的岗位在住院部,不在门诊楼里面。午休时间跑来主楼,估计又是去骚扰椎名吧。他皱了下眉头,挡在了阿兰身前。
“阿兰……可能是我上次没说明白。我希望你离郁远一点。”
阿兰看到苏乐山本想装没看见,绕着走,谁想这人竟然还主动站出来找不痛快。沉闷的天气让他心里头憋的那股邪火一下子烧了起來。
“呵,管得够宽的啊。敢问您是哪路神仙,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前天烟火祭我本来开开心心跟小郁玩得挺好。你非得夹中间,处处给我找不痛快。我看在大过节的大家都高兴,就当赶上你每个月气儿不顺的几天到了,没跟你计较。怎么现在我关心关心他,给他送个饭也招您不乐意了?”
“不劳你费心,椎名他有人关心。他是个单纯的人,没这个福气消受你这种突发奇想的戏弄。上周也就罢了,这周你的搭档是我。你要无聊了非得耍人才开心,冲我来。”
“大医生,您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保安似的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我觉得椎名可爱想跟他交个朋友,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啊。要是不爽我跟你小情人的关系你就直说,拿椎名当什么挡箭牌。”
起风了,凝固了大半天的空气搅动下,树叶的沙沙声卷土重来。平日午休时间都有人在院里散步,眼看要下雨,今天这个时候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趁现在人少,不如把话说开吧。我还以为你遇到这种事能长点教训,做事多少收敛点。看来真是太低估你的不要脸程度。现在竟然还有脸提雷明?明明是你惹的祸,他为了替你出头自己的工作未来都可能赔进去你知不知道!你倒是轻松了,有人替你报仇了,现在整天像个没事人一样晃来晃去。知不知道还有人在替你受罪?!”
“……说得可真漂亮啊。”阿兰狠狠地笑了一下,“但也就是说说吧。这么多天,你去看过他吗?”
苏乐山突然沉默了。随着天色渐暗,风卷起地上的碎砂,混着泥土的味道,打到脸上有些刺痛。
远处隐隐传来雷声。
“谢谢您还记得我雷哥,这些日子您开心了就摸他两下给他点甜头,不爽了就当不认识。你要不喜欢就趁早说清楚,喜欢就他妈痛痛快快对他好,没事儿跟我较什么劲。跟我这儿打嘴仗他就能少关两天了吗?
“这医院这么多人,雷哥也是贱,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大医生,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葱。您多了不起啊,怎么可能看上我们这种低贱的人。”
“别把雷明和你相提并论。”苏医生捏紧了拳头,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是我配不上他。我这种人……哪有资格……”
眼看对方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阿兰哼了一声,继续往门诊楼走去。却在经过苏乐山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唉你这人有完没完——”
他不耐烦地想要甩开,钳制着手臂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了阿兰的预期,苏医生没有抬头看他。浏海和镜片的反光背后是怎样的眼神无从得知。
“算我求求你……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别再伤害他们了。”
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隐隐的疼痛感延迟了几秒钟才感觉到。苏医生没再说什么,转过默默地走回了门诊楼。
随着滚滚的雷声由远而进,一场大雨终于痛快地落了下来。黑色的斑点在白色水泥地面上迅速扩张着领地,如同一场转瞬既逝的突袭。很快,雨点沉重撞击着地面后飞溅起的涟漪取代了暗沉的湿斑成了地面上的占领者。
纷乱的水光将整个世界的颜色搅成了一团乱麻,白色,绿色,褐色,蓝色,橙色,红色,本来美丽的颜色零零碎碎地混在一起却成了浑浊的灰。
阿兰看着那片灰色,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地面本来的样子。
6.
“啪。”
长久的沉默之后,话筒对面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
#意识流
#不像R18的R18
#心塞的小奥,懵逼的夏夜,以及看穿一切的妹妹
#前半段啪啪啪,后半段你猜我在讲啥
#妹妹专注助攻三十年
Part.A
“夏夜医生,来做吧。”
青年轻声地说,在他的话语里像是蕴藏着某种晦涩不明的情感——那是夏夜所不能,也无法理解的。
“好啊。”
于是他微笑着接受了这份邀请。
这很容易,就像过去的任何一次一样——稚名夏夜在床伴方面并不挑剔,和他上过床的人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而除了极少数之外,大部分的人在第二天早上就会被忘记。
只有欲望而不含感情,这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就像往远方流淌的水,一旦经过,就不会余下任何痕迹。
Osirros用嘴拉开牛仔裤的拉链。
在开始之前他摘下了眼镜,这使得夏夜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
实际上Osirros并没有视力上的缺陷,即使摒弃那平光的玻璃片,他依然能够清楚地看清周围的一切——这使得戴上眼镜这一行为显得令人费解。
“为什么平时不摘下眼镜?”
夏夜问道,饶有兴味地观察那双碧色的眼睛。
然而青年避开了他的目光,垂下的眼帘使得眼中的情绪变得模糊不清,就好像它们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Osirros将手伸进衬衫的下摆,夏夜笑了一声,放任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腰侧抚过。
失去了布料的阻隔,每一寸肌体的触感都变得清晰起来。整日蹲踞在手术室的身体出乎意料地并不单薄,反而能够触摸到明显的腰线与肌肉的弧度。
手指沿着肌肤滑动,撩起名为欲望的火焰,夏夜低低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含住对方的耳垂。
“有人说过你技术很好吗?”
他带着笑意问道。
Osirros抬起头和他接吻,嘴唇贴着嘴唇,舌与舌交互,空气变得灼热,近乎令人窒息。
Osirros捡起一旁的领带,遮住夏夜的眼睛。
柔软的布料将视野阻隔在外,只留下隐约的对光线的感知。
“为什么要绑住我的眼睛?”
夏夜问,但并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
“夏夜医生讨厌这样吗?”
“不是。”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夏夜并不讨厌这一点——他乐于将之当作一种床笫间的情趣,对于这种小花样他乐此不疲,因为这使得单纯的做爱变得比料想中更为有趣。
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敏锐,这时候他能够感觉到Osirros急促的呼吸,以及比体温稍低的手指。
夏夜摸索着抚上对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能够在脑海中勾勒出失去的影像。潮湿而微微卷曲的头发,在手指下颤动的眼睫——熟悉而未知,这使他联想起手术时触碰到的心脏的跳动,鲜活而固有地存在着。
Osirros抓起他伸出的手,亲吻他的掌心。唇舌温暖而潮湿,带着一点酥痒的触感。
“把我当成是他吧。”
Osirros这样说,然后是再一次的亲吻。
夏夜顺从地张开嘴容许他的侵入,舌尖相互纠缠,唾液在口腔中交换,灼热的呼吸被情欲弥漫。
牙齿沿着脖颈噬咬,带来细微的疼痛,夏夜喘了口气,未出口的疑问回落到他的脑海,变为无数快速消散的思维中的一个。
——你是希望我把你当成谁呢?
夏夜隐约觉得其中像有什么误会,然而又无法分辨出怪异的源头。
即使被要求幻想对象的样貌,在他的脑海中却难以形成固定的形象。既没能具体到某个人,也没有任何能够被呼唤的名字。
对于稚名夏夜而言,绝大多数的人都毫无区别——他很少会去将某个人打上“特殊”的烙印,在更多的时候他放任自己被无缘由也无目的的情欲吞噬,就如野兽屈从于交媾的本能。
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Osirros的手握住了他勃起的下身,太过突然的刺激让夏夜在一瞬间失去了反应,直到下一瞬他才意识到对方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等等,你还没有…”
没有润滑,没有经过任何准备。这原本不应该是会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理应熟知如何避免不必要的疼痛,而显然那种疼痛并不会转化为快意。
即使不依靠视力,夏夜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所忍受的痛楚,因疼痛而生的颤抖通过接触的部分传达,然而Osirros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停下来的意图——他甚至拒绝交出主导的权力,即使那对于现状毫无帮助。
那并不像单纯的做爱——在那其中必定有着更深层次的理由,然而站在路彼端的并不是盲眼的俄狄浦斯,在隐约中Osirros像是说了什么,但那声音和想法一样,难以传达到目的所在的地方。
“喂,Osirros!”
夏夜喊了他一声,挣扎着试图坐起来,以使双方都更加好受一些。
然而回应他的是甩来的皮带。
“请不要乱动。”
Osirros说,夏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继续动作,迎接自己的会是和刚刚一样的鞭打。
“如果我拒绝呢?”
他饶有兴味地问道,却没有真的付诸于行动——大多数时候稚名夏夜都乐于满足床伴的要求,在这一方面他并不挑剔,也从不固执己见。
但他确实想要弄清驱使对方行为的理由,这场欢爱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某种异样的,难以理解的情绪,以至于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那么,你会成为第二只被闷死的兔子。”
Osirros轻声的回答从近处传来。
这并不是纯粹出于自我满足的欢爱,至少不仅仅是源于一时之兴的欲望。然而保有视力的人往往无法窥见真实,直到失去的那一刻——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从伊甸园到忒拜,皆是如此。
Part.B
“为什么是兔子呢?”
稚名冬音靠在病房的床上,兴致勃勃地提问道。
“我不知道。”
夏夜回答,他开始后悔对妹妹说漏了嘴——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向妹妹讲和自己有关的事,但那段古怪的对话在他脑海里徘徊了太久,以至于一不小心便脱口而出。
“不过兔子的话,确实会被闷死吧,因为兔子没办法说话。”
没有得到哥哥的回答,女孩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
这似乎是兄妹俩交流时的常态,妹妹兴高采烈地说着,而哥哥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在这一刻世界是静止的,这世界独立于常识而存在着,直到其崩塌的那一刻。
“那么,如果是狐狸呢?是狐狸的话不就好了吗?”
冬音忽然说。
像是解决了一个难题似的,她忽然笑起来。
“狐狸?”
夏夜怔了一下。
“因为啊,如果是狐狸的话,一定会说'请你驯服我吧'。”
冬音认真地解释道,伸出手指给他看书里的那一段:
“我的生活很单调。我捕捉鸡,而人又捕捉我。所有的鸡全都一样,所有的 人也全都一样。因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 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 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再说,你看!你 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 动于衷。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 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哥哥你就是狐狸呀,狐狸只会死于孤独,怎么会死于窒息呢?”
女孩轻声地说道,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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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梗出自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我说妹妹能够穿越次元壁和作者对话你信吗(并不
我彻底掉进了这个坑里出不去了……【少年吃安利吗?【【【
#本文讲述了一个和谁都可以约炮的医生以及和谁都可以约炮的编辑相互约炮的故事【【【
#和隔壁的【你给的痛】相结合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R18有
#OOC有
#少年,约炮吗?【闭嘴
【暂时就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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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话总是可以随意的哭喊,任性的吵闹着,将喜欢的东西抱在怀里直到旧了坏了,然后随意的丢在一旁
小小的Osirros是双亲的掌上明珠,他的父母每天都在用语言和行动来诠释着什么叫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句话
所以小小的Osirros是个很任性的孩子,会从其他孩子手中抢过自己所中意的玩具之后死不松手,抢不过就哭,这样总是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直到他将喜欢却是邻居家的一只垂耳兔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撒手,窒息而死
在那之后,Osirros不再任性,同时也不再说自己喜欢什么了
而当Osirros渐渐长大,双亲也迈入中年的时候,Osirros也被打磨的完全适应了社会
及时行乐,是Osirros的人生态度,虽然不是那种只顾一时不顾一世的做法
处事上都有一些随便有一些散漫,当然,工作方面除外,毕竟这是要养活自己的重要工作
要圆滑,因为这样对谁都好,至少,圆滑不会闷死一只兔子
而稚名夏夜和Osirros就不一样了
虽然都是说约炮就约炮说上就脱的类型,稚名夏夜却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处事,当然不至于锋芒毕露的地步,不会在乎是否会有麻烦找上门不如说他或许喜欢这样
看似相同却完全不同的生活态度,让Osirros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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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奥?”稚名夏夜有些惊讶的看着的走廊上的Osirros
“晚上好啊,夏夜医生”Osirros蹲坐在地板上仰起头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原本是个特别普通的日子天气晴朗,所以晚上也没有太大的风,而稚名夏夜在检查完住院部的病患后,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的途中,看到了坐在走廊地板上的Osirros
“发生了什么吗?”稚名夏夜问“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Osirros听到稚名夏夜这么问突然间笑了
“夏夜医生难道也知道外科的病要怎么治?”
“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我怎么说也是学医的”稚名夏夜又问了一遍
“小奥你哪里不舒服?”
而Osirros则是歪下头,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的说道
“夏夜医生,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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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irros凑过脸去,用牙齿咬住那黑色的牛仔布,舌尖一推,那金属纽扣就解开了,Osirros没有松口,反而咬着布往上提,拉链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打开
稚名夏夜看着在自己腿间的Osirros扬起了嘴角
“真是一副好光景……”稚名夏夜笑着说
“承蒙夸奖”Osirros摘下眼镜将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平时被略长头发遮住的脖颈露出一部分,眼帘像是小憩一样的低垂了下来
“为什么平时不将眼镜摘下来?”
“没有必要,而且,我也喜欢带上眼镜”Osirros仰起头,左手从那白色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他并不着急移动,反而像是在感受手下这片肌肤的纹路一样缓缓的勾勒着
稚名夏夜也低下头,似有似无的咬上了Osirros的耳垂
“有没有人说过你技术很好?”
“没有……”Osirros侧过脸和稚名夏夜的嘴唇相互磨蹭
“因为一般都是他们在服侍我”
“那还真是——”
剩下的话语被两人相互贴近的唇瓣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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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已褪去衣物,身体的温度越升越高,Osirros都有种被灼伤的错觉,他拿起一旁自己的领带,绑上了稚名夏夜的眼睛,再三的确认领带不会松落才放下手
“为什么绑着我的眼睛?”稚名夏夜游刃有余的用左手摸上了Osirros的大腿
“怎么?”Osirros将散落下来的头发重新撩会耳后
“夏夜医生讨厌这样?还是说已经厌倦了?”看着这样的夏夜,觉得有些恍惚
“不是,只是这样子……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稚名夏夜的右手摸索着贴到了Osirros的脸颊上,柔软的头发有些潮湿,看来是出了不少汗
“那不是正好?”Osirros语气上扬,抓住了那只贴在脸上的手,细细的亲吻,舔舐过每个角落
“把我当成是他吧,想着是他在亲吻你”Osirros的吻住了他,舌头舔过他的牙齿最后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Osirros的手还不忘给他的【】给予刺激,分开之后,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想着是他在爱抚你”
Osirros沿着夏夜的脖颈往下啃咬着,那又麻又酥偶尔还会有点疼的感觉让稚名夏夜有些欲罢不能,但他没有动,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这里已经……那么……”
然而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Osirros握住他的【】抵到一个柔软的地方
“等等!小奥,你有好好的扩张吗?不然的话两个人都会很——”
稚名夏夜突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Osirros就那样没有任何润滑的让他进入了
而Osirros的全身也因为疼痛而颤抖起来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稚名夏夜扶住Osirros的腰,他并不准备停下来,虽然那里疼的简直想让他杀人
“啊啊,确实很疼啊,夏夜医生……”Osirros用仿佛有些嘲笑的语气说道,然后拨开了他的手,一只手又把自己支撑起来
在稚名夏夜以为Osirros准备结束这场欢爱而准备笑出声时Osirros又狠狠地坐下来
“——”这期间稚名夏夜感觉到有水珠落到自己的腹上,而Osirros也好像说了些什么,然而Osirros一点都不打算休息又撑起自己的身体坐了下去
他只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场痛苦的欢爱里,渐渐地不再那么艰涩,但Osirros却依旧在颤抖着,稚名夏夜想坐起来让Osirros躺下,却被Osirros用手肘压制着再次躺下
“喂!Osirros!”
“啪”的一下夏夜觉得自己的胸口又痒又疼,他听到了Osirros拿着他的皮制裤带在一旁甩出的咻咻的声音,很显然自己被打了
“请不要乱动。”
“如果我说不呢?”稚名夏夜不再试图坐起来,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那么,你就会成为第二只被闷死的兔子……”
第一章互动的尾声。。。
大家都在甜蜜蜜我却还在还债【跪
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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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灼灼燃烧的火焰挣扎着抖了抖,终于黯然熄灭了。楚江白的脚步声远远消失的瞬间,雷明几乎立刻踉跄着坐在了天台冷硬的水泥地上。精疲力尽的男人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血,从皱巴巴的白色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他的手颤抖得那么激烈,那烟还未及塞进嘴里,已被他几近揉碎。
骤然响起的激昂乐曲骇得他几乎从地上窜了起来!
一个奏着高亢音调的扁片儿闪耀着微冷的白光—楚江白的手机掉落在他脚边,孤伶伶地躺在黑暗里。
一股怒气腾地从他心底涌了上来!男人猛地飞起一脚,将那如物主一般惹人生厌的物事踢得翻着滚儿飞了出去——
天台重新笼罩在沉闷寂静的黑暗里。
雷明在裤子兜儿里摸索了好一阵,这才想起火机早就被自己捏了个粉碎,只好忿忿地吐掉了嘴里七扭八歪的烟草卷儿。
楚江白手机里那个高亢的女腔偏又催命似的响起来了。过气武侠剧的主题曲唱响第三遍的时候,雷明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一把捞起了楚医生的旧手机。
桌面上成片的嫩粉色几乎晃得他睁不开眼。那上面是个着粉色小蓬裙的女孩儿,梳两条可爱极了的小麻花——楚江白要好这口儿,可够他蹲进去喝一壶的。雷明在心里戏谑道,边用拇指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
一个稚幼女孩的哭泣急风骤雨般地砸落下来!
“哇啊…爸爸…“她哭得那么哀伤,像是被什么糟糕的事物伤透了心:“你在哪里啦,我好怕好怕!龙叔叔和爷爷好凶好凶地出门去啦……呜,你都不接电话…”
雷明知道楚江白非比寻常。他设想过这人背后庞大繁杂的身家背景,也早演练过他凶狠暴戾的路数与身手—但他从来没料想过楚江白会是一个小小女孩儿的爹。有那么一会儿,他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呆呆地听着电话对面的童音悲泣着诉说对一个父亲的殷切思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老话和着两个深刻于心的苍老身影在他脑海里转了个转儿,平息了保安心中迫切的毁灭欲望与仇恨。
“咳…?”他压低声音咳了一声。女孩儿像是得到了什么讯号似的,哀泣应声变得格外凄凉而悲切。“啊…小妹妹——我是、是你爸爸的…”保安咬着牙一拍大腿:“朋友。”
嘤嘤的啼哭戛然而止。
“楚医生给人看病去啦,手机我帮他拿着呢…”
话筒对面陷入了沉默。一阵夜风吹过,黑发的保安感觉到那透骨的冷风隔着汗湿的外套,把自己吹得透心儿冰凉。他蹲下来,手指头挨着个戳那一地的烟头:“那什么…我叫雷明,打雷的雷,明天的明…字你认得吗?”
布料细细嗦嗦的摩擦声传了过来。雷明猜不到那孩子是点头还是摇了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叫啥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带着些许哭腔的童音终于怯怯地传了过来:“叫、叫雨点儿…”她说,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打雷的叔叔好…”
“雷,不是打雷。——妹儿,你叫我哥哥呗?”保安插嘴道——他觉得那孩子可能压根就没听见——雨点儿的啜泣一点点、一滴滴地传过来,终于像是奔泻的洪水般淹没了雷明:“要、要爸爸哇啊啊…我要爸爸…”
“你、你别哭啊妹妹!?”男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举着烫手山芋似的手机团团乱转:“他一会儿就回来啦!我给你保证!——信不信哥?”
“爸、爸爸在哪儿…是不是有坏叔叔欺负爸爸…”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爸爸有哥哥罩着,可不会给人欺负的!!”话一出口,保安恨不得反手掴自己一个嘴巴。楚江白额头上拜他所赐的血口子还历历在目,对着小女孩儿扯谎的负罪感立刻在他心头积压起来。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照顾爸爸…”小女孩儿吸着鼻子软软地说,话语间居然带着种极度信任下的心安:“哥哥来我家吧,过年的时候和爸爸一起来…雨点儿泡茶给你喝…好不好。”
“啊…?过、过年…?”
“爸爸过年来接雨点儿的时候,你和他一起来。”
雷明撇了撇嘴,心说楚江白这混蛋不知胡乱允诺了些什么——过年的时候这游戏可还没结束,他楚医生就是能耐再大,难道出得了爱川医院不成?
“过年——的时候…”黑发的保安艰难地咬着字眼。忽然有人从他耳朵边上抽走了手机。
“雨点儿?怎么还不睡?”
楚江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带着种与他先前的冷硬决绝完全不同的温情。他倚在雷明身边的矮墙上,额头的创口已经经过了某位护士的精心护理;见保安一直盯着自个儿瞧,便把手里刚刚点燃的香烟递到男人跟前。
电话那边的小女孩儿又隐隐地哭出声来。
雷明接过那烟塞进嘴里。淡蓝色的烟雾徐徐飘散在手机屏幕发散的微光中,深黑的夜幕沉重地压在他们心头。他听见楚江白柔声劝慰了女孩儿很久,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压低声音说道:“晚安,我的小雨点儿。”停了片刻,他转过头神情古怪地盯住雷明:“我闺女说雷哥哥晚安。”
。
“咋不和她说实话。”雷明从楚江白的烟盒儿里抽出最后一支烟棍儿叼在嘴里。“该不会你真觉得过年的时候出得去?”这时候月亮已经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头,雷保安和楚医生各自叼着烟草卷儿,就着清冷的天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雷明额头的撞伤盖着楚江白的半个大褂袖子,已经彻底止了血,可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地疼。
“您倒是够光明磊落?乱摞儿的情感你雷明一口吞得下?”楚江白斜了他一眼,掏出火机点燃了保安嘴里的香烟。
“操,咱能别这么唠嗑吗?还想继续打我可奉陪!——再一周就春节了,你打算怎么办?”
“办。我他妈拌个凉菜儿。”楚医生把烟蒂碾碎在矮墙上,不知从哪个口袋里又摸出一包红色的中南海。“雷明,我这儿劝你一句,该断的情你尽早断喽,省得过了劲儿又悔不当初。”
“行,这嗑是没法唠了…楚江白,看在雨点儿的面子上,我叫你声哥。”雷明脑海里映着楚江白手机屏幕上女孩儿毫无阴霾的明朗笑容,紧皱的眉头不觉舒展了些许。“我知道楚哥你这是真有困难,可这忙,我是真帮不了…”
“我知道。”楚江白淡淡地说。
“这么着楚哥,哪天你要是有啥别的需求,只要我雷明帮得上的…”
“谢您。”楚江白不冷不热地打断了保安。“不过按雨点儿的辈儿排,你怎么着都得叫一声小叔吧?'雷哥哥'。”他转过头去,盯住了雷明。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透着种与轻松口气截然不同的茫然——溢于言表的空虚与无措,几乎让这男人显得有些脆弱无助。
“去你妈的,没门。”雷明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
语言是如此空洞,像是根掠过湖面的羽毛,不能在漆黑的暗夜中激荡起哪怕一丝波澜。风卷着云团遮住了明朗的月轮—雷明和楚江白并着肩蹲坐在天台的角落里,沉默地吞吐着嘴里的烟,束手无策地任凭那浓稠的黑暗一点点侵蚀了整个世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