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3000+
·时间:6.18-6.21
·NPC:班吉
·救救缇娅拉小姐姐,救救维密天使,救救即将被骚扰的FF
·算了要不还是救救米特吧
第十七次翘课被抓之后,维密干脆把米特绑在了椅子上。缇娅拉瞥了一眼身旁的米特,转头看向了窗外。经历过袭击之后的中心城俨然恢复了正常,天空湛蓝,绿荫遮盖下的小花正开的漂亮。缇娅拉托腮,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啊,如果没有身旁这个熊孩子的话。
“嘘,嘘……”趁着维密低头在讲台屏幕上写着什么补充笔记的时候,米特伸出腿踢了踢缇娅拉的凳子,“小姐姐帮我解开嘛……缇娅拉最好了……我被绑着真的很难受啦……求求你呀……”缇娅拉继续看着窗外,只是手的动作由托腮变成了搬着凳子,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分。
米特的小短腿立刻就够不着了。
??!
维密写完补充抬起头,立即就明白了米特的意图。他大跨步地走下讲台,又一次拎起米特,把她提到和自己面对面的高度,威胁她:“你再捣乱我就……”
“维密大人,您现在需要立刻出发,上面有令,需要您带着这二位去一趟废都。”忽然教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治管局制服的人出现在门口,表情严肃的说道。
米特惊讶的长大了嘴,在空中的她连蹬腿都给忘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噢!得救了!还要去废都了!超开心!!!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维密拎着米特和缇娅拉上了飞行艇。米特刚登入舱中,就惊呼:“天哪!太棒了!哇这是我第一次坐这个!”维密紧紧捂住了米特的嘴。而缇娅拉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步,就差往脸上写“我和这个人不认识”几个大字了。
飞行长达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他们才到达了废墟。维密一下了飞行艇,就掏出终端全息通讯,只见FF的脸出现在全息屏幕里。她笑的爽朗,冲着维密打招呼:“嘿,维密,你们到了吗?”
米特一听到FF的声音,就激动了起来,蹦跳着想要给FF打招呼:“FF!我!我!”维密一只手摁住米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于是FF在那边只看到全息屏幕的下端有一只小短手时隐时现。“这是我带过来的,据说可能会给我们帮助……”维密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他问道:“你们的坐标?我们现在过去找你。”
FF直接把坐标发了过来:“那我就不去接你们啦!这里有点忙,离不开人!”维密点点头,关掉了通讯。
去往FF的路上,米特好奇的观察着四周。废都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毫无生气,反而是在那些残垣断壁之下,能够看到的是人们生活的痕迹,让这些建筑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荒芜。这里道路不像中心城那样修的宽阔平坦,而是年久失修的样子,勉强够人走路就不错了。到底还是被人废弃的地方……米特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声。
“米特,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很多天的样子,”缇娅拉也在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你打算在这里干嘛?跟着维密听从治管局的调遣吗?”
“唔……最近治管局应该没什么事儿吧?”米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仰起脸咧出一个笑:“我打算在废都里游荡玩耍蹭吃蹭喝调戏人民群众!”
维密面无表情,不过如果细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出他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而缇娅拉则一脸痛恨,心道如果再跟米特主动搭话我就不是人!
在阿兰德小队的驻扎营地里,维密把米特和缇娅拉安置下来,就先离开去处理事情了。经过长途奔波,缇娅拉似乎累坏了,她趴在桌子上悄然入睡。而精力充沛的米特,则使出了看家本领——她爬墙跑出去了。
又是黄昏。
米特爬到目之所及的建筑物的最高点,在屋顶边沿坐了下来。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黄昏,一点都不。太阳被地平线吞噬,阳光也一点一点的消泯,像被黑夜无情咬噬之后吞咽下肚。让人觉得压抑且无望。有风吹起,米特认真的看着下方的这座被称作废都的城市,经历过冥古效应,如今虽然没有恢复成原本明珠一般灿烂的模样,但也是焕发出了生机。
真好。
这些天每天日子都安排的紧紧的,终于有时间空闲下来了。米特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使用命烛的能力监听消息。
「奥错……连环杀人事件……开拓者之刀消失了啊……」
有趣,米特勾起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开拓者之刀这玩意,据说斩断人和命烛之间的联系从而达到改命,那……这玩意儿不就是给传说中能看到命烛和人联系的那位,量身定做的吗?
「诶?尤金公安局局长被杀的凶手是约瑟夫?约瑟夫不就是废都的头头儿?为什么会好端端的跑去尤金杀了公安局局长?」
米特心生疑惑,把监听重心全都放在了废都。
约瑟夫离开之后,硬要说亲人的话,在废都只剩下班吉,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大概有点意思,米特嘟囔着,“四城的人都汇集在这个地方,废都的约瑟夫千里迢迢谋杀尤金公安局局长,而关于命烛的消息,阿兰德和奥错都谣言四起,总觉得这之中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目前……这几天有时间的话,要去会会这个班吉了,来别人的地盘上,总要和主人打声招呼的。”
于是隔天一大早,米特就又溜出去了,根据昨晚搜集到的情报,她很快就找到了班吉。
班吉似乎正在脱去属于少年的稚气,他穿着朴素且干净。班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墙头的米特,他大吼:“你做什么!”
原本以为这个面生的小子会吓得落荒而逃,结果谁知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干脆从墙外吭哧吭哧翻到了墙里,一个不留神脚滑,还直接摔到了地上。班吉看米特小孩儿模样,又似乎傻乎乎的,戒心顿时放下了不少,但还是带着警惕之心:“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米特拍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来,嘿嘿地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我来见你。”
班吉皱眉。
“到了别人家的地盘,就要来和主人打声招呼嘛,”米特挠挠头,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米特,来自阿兰德。”
“哼,”班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道:“中心城如今连小孩子都能派来?”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大家仰仗着的秘密武器,我厉害着呢!”米特眼睛骨碌一转,吹起了牛:“不然你说,中心城怎么会把我派过来?”
班吉在心底默默盘算着,那些从四城派来的调查小队都是看起来战斗力十足的,不可能会有这种风一吹就倒的角色。但……
“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关于你大哥的事情。”米特干脆单刀直入。
提起约瑟夫,班吉警惕性明显增强。他摆摆手,“无可奉告。”
“我就是觉得……约瑟夫这样的人就这么逝去了,太可惜了。”米特自顾自的讲了起来,“不管外界怎么看他,约瑟夫在我心里是个英雄。”
“他维持了废都的正常运转,废都从一个荒芜的残垣变成现在有了人气的样子,我真的很佩服他。
“我一直觉得外界的报道都在故意抹黑他,如此为废都奉献自己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如外界媒体传言的那样,是个十分恶劣的人呢?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牺牲了……唉……但是他为什么要去尤金呢?难道是由于之前尤金和奥错向这里投放冥古而去报仇了吗……这么想不开……?”
“才不是!”班吉情绪激动地打断了米特的话,“我大哥是因为我!因为我……才去了尤金的……”
米特心底窃笑,上钩了。接着她顺利的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来到废都的外人和班吉起了冲突,约瑟夫把那些人全都变成了尸体。但约瑟夫并没有就此住手,在通过情报贩子得知那些人来自尤金公安情报局之后,居然踏上了千里迢迢去让对方付出代价的路上。
班吉描述的一点引起了米特的注意:“对方全身裹在黑衣里,半张脸藏在领子下面,带着鸭舌帽和白色面具,只有眼睛漏出来,竟然是不正常的红色!………………我甚至觉得……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黑兽了。”
米特踮起脚,像大人一样,拍拍班吉的肩膀,“不瞒你说,加兰德似乎也有人形黑兽。”班吉有些疑惑的看着米特,米特继续道:“这种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你该相信我是很有能力的了吧。关于这些事情,我会帮你留意的。”
大概是米特弱小的身板无法让班吉再升起防备之心,也或许是米特诚恳的眼神打动了班吉,班吉居然有那么几分相信了米特。
“我有时间限制,我先回去啦!”米特开始爬墙,“我们有机会再见!”忽然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转过头冲着班吉道:“我真的很佩服约瑟夫大人……”
“班吉你,一定要加油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在意顾客发型的莉莉
real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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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向收容所提交了申请已经有三天,加加莉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这未免让她有些焦虑。大概是想去探望的人太多了,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林恩患病之后,她简直要把便利店当做自己的家了——原本对她而言,回家的意义就是照顾弟弟,而现在他不在了,看到那空荡荡的房间反而徒增烦恼。
加加莉打了个哈欠,抓起顾客递过来的一袋薯片扫条码,机器发出清脆的“滴”的一声。对面付完钱后没有立刻走,而是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哇啊……”男生发出一声赞叹,“这里卖的便当是你自己做的吗?”加加莉点了点头。这个男生似乎比自己小一点点,一头随处可见的黑色头发,主人大概不太注重打理,发尾很随性地乱翘着,只有左边被稍稍抚平了一些,别上了两支红色的发卡。
“唔……搭配还不错,但是少了点提味的蔬菜,下次可以多加些辣椒。”男生自顾自地嘟囔,仔细地端详着便当,却没表现出任何想买的感觉。
加加莉干咳了两声。
“呜哇,抱歉抱歉!”男生惊得差点跳起来,然后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一不小心就开始研究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没事啦,反正现在也只有你一个顾客。”加加莉说着,给对方搬了一个椅子。
屋里响起咀嚼薯片的嚓嚓声,由于对方吃得太过香甜,加加莉不由得也想尝尝薯片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她悄悄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九十九目诚,叫我诚就行了。”男生爽快地回答,顺便舔了舔沾满调料的手指。“好帅的名字啊!”她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句,“……你好像厨艺很好的样子?”
“是呀,别看我这样,我对我的烹饪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诚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随即又害羞似的红了脸,默默吃起了薯片。
你怎么又开始了——好不容易忍下去的加加莉有点崩溃。她干脆放弃了挣扎,跑到货架前拿走一包一模一样的薯片,也嚓嚓地吃了起来,一时间店里只剩下清脆的响声。她第一次觉得这种普通的番茄味薯片这么好吃。
“这么无聊,你讲一个故事可以吗?”她习惯性地提出了要求,却又一怔。她收集故事完全是为了林恩,但他这时还在收容所接受着实验。她不知道新药的实验究竟是怎样的,即使连连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也忍不住把它想象得很残忍。她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诚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无所顾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这个人太普通了没有什么故事可讲啦。”他把最后一点薯片倒进嘴里,满足地舔舔嘴唇,“不过我最近看了本小说有点吓人来着,你要不要听?”
“还是算了……”加加莉忽然没心情听了。她懒洋洋地趴到桌上,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活着为什么这么艰难啊。”
“喂喂,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男生一惊,而发现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口了的加加莉也吓了一跳,刚想说些什么搪塞过去,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两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要轻易地想不开吧。”诚说着挠了挠脸颊,“活着是很好的事呀。你看我这种人……太过普通,随便放在人多的地方就找不到了,而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都很厉害。做事也笨手笨脚,就连去看牙医都害怕。但我也还好好地活着啊,也有想要去追寻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有点惊慌起来。“我的例子是不是不太恰当?我的意思是……”
“啊,没关系,我明白了。”加加莉突然笑起来,冲对方比了个拇指。“我只是今天心情有点不好,别担心啦。你很厉害喔。”
男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诚走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个袋子。“谢谢你送的薯片啦。”他说。“拜拜,”加加莉挥了挥手,“你有空记得收拾一下头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卷发是天生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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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里又只剩下加加莉一个人了。她打开广播,心不在焉地翻动着账本。广播里传来新闻主持人低沉刻板的声音,让人浑身难受。加加莉刚想伸手切换频道,新闻的内容又让她缩了回去。“……昙花小队很快抵达。目前疫情已得到很好的控制,但不排除仍会传染的可能,请居民多加注意,严格防范。”
是综合征的爆发。加加莉最近对此类事件格外关心,既期待着什么,又说不出到底在期待什么。她也曾想过家人、朋友,甚至是自己会不会染上这种病,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林恩。或许是他原本的病让她放松了警惕,在这个黑兽和绝症双重压迫下随时可能死亡的世界里,她唯独对发生在林恩身上的意外措手不及。
新闻又开始播放其他的内容,好像是关于尤金的……加加莉也没有心思去听。其他城市对她而言只是一些被人为刻意记录下来的影像,她的世界只是偌大的中心城里小小的一角罢了,可能到死也不会踏进外面的世界一步。死亡或者活着,都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但是很不甘心。
她想起听人讲到探索大废墟时的羡慕,又想起刚刚诚那些关于普通人的言论。她原本就想说我不过也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不知为何又没有说。大概是因为,自己心里还存在着,对便利店之外的广袤世界的真切的向往——
移动终端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加加莉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接听,在下一秒眼睛突然睁大。“是、是……好的,我知道了。”她忙不迭地应答着,在挂断的同时忍不住小小地欢呼了一声。
是收容所打来的电话,对方说林恩的病情已经稳定,痊愈的可能性很大;接着和她约定了可以来探望的日期。
林恩没事,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纠结着的心突然放松起来,加加莉忍不住偷偷笑了。她抓起那袋还没吃完的薯片,趁着店里没人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了一把。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却依旧有好事在发生着。癌症可以治愈,黑兽有着黑塔的抑制不用太过担心,就连从前被认为是绝症的加尔姆综合征也被攻克。不甘心之情被抛在脑后,反正人类寿命最长不过百年,什么城市暴动、什么阴谋论,大概与他们这群普通人没什么关系,绝大多数人都是平凡地出生,平凡地去世。
是这样,没错吧?
终于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她想。她的弟弟可以回来,像往常一样笑着听她讲故事,等到治好了他的病,就可以像所有正常的男孩子一样读书工作,交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如果可以这样平平淡淡下去,倒也不错。加加莉在睡着之前迷迷糊糊地想。
钝痛,从脑袋深处传来,一直沿着头皮散开,触觉如同是昆虫用细勾抓牢他的头皮,爬向四肢百骸。古尔发誓自己没有看见可以的玩意,他的大脑还在回溯到最后清醒的时刻——女人,做爱,醉酒,过夜。前两者对于古尔来说习以为常,后两者对于他来说就不算常见,他已经想好如何去跟躺在自己床边的女人解释安慰,右手往他坐着的地方一碰,古尔疑惑。
这里明显不是床上,只要来过中心城的人们应该对此处都十分的熟悉,古尔摸到地板时还想着几年前遇到一个跟自己抢女人的粉毛,几年下来的中心城有过翻新,但是地板不可能有大面积的更替,远处是不少装甲车,挡住了古尔大部分的视线,目光沿着车身向周围看去,治管局的制服对于古尔来说也算眼熟,还有一些躺在地上的人……古尔也是如此觉得。
他还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幸好并非全身赤裸,不过在翻找自己的随身物品的时候,他从一些对于自己来说掏取根本不方便的地方找到一些常用的物品,这使得古尔花了一些时间去调整,目光时不时向周围看去,一些熟人也有转醒,有些人已经站起身,那边有位女人扛着木板,似乎是在鼓舞那些刚醒来的人去加入到与黑兽搏斗的前线。
古尔听力虽说没有视力好,不过女人不断的对不同的人重复话语,古尔也听到了大部分的内容,等到FC走到古尔身边时,古尔先是责问:“你不是治管局的人吗?为什么会有黑兽进来,这里明明是中心城,你们治管局的人就这么差劲吗??”
“差劲?那我们大可以现在就撤退,干嘛还要保护你们。”FC露出不屑的表情,让古尔很难把对方和母性划上等号,脑袋的钝痛还没有散去,在FC来之前就已经看了时间,古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抱歉,是我失态了。”
“知道就好…”FC开始准备自己那一套说辞,抗在肩上的木板上的字古尔看到一清二楚。
“抱歉,我不是战斗人员。”古尔抢在对方说话之前就拒绝了对方的“好意”,FC也没有过多磨叽,听到古尔不愿出力便起身。
古尔又叫住FC:“小姐,要是这些黑兽一会被消灭了,有兴趣跟我喝一杯吗?”
FC转头,对古尔露出表情,没有回答,但是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不少。
“切,吃人钱的高层……”FC已经不在古尔周围,古尔的注意力也从周围的人移到前线去。
说是前线,和那些昏倒的人相距的并非十分遥远,跑上几步就能很快到达战场。视线在战场上的一位美人身上定住,他脑海里对这种身高的女人留下的印象很少,那位美人的身高的确是超出正常女性不少,不过那朵大丽花毫不矫饰的在前线挥动她的砍刀,这让古尔容易有想要征服的冲动。
快跑几步,以防被女士的周波刀伤及,古尔特地走到对方的面前,趁着黑兽还未继续在这一块肆虐的空隙,古尔如同往常一样随意的穿着着他的风雪衣,中心城的天气允许他这种任性的穿着,也给了古尔展露自己荷尔蒙的机会。
美人的刀刃垂地,她已经看到了古尔,古尔擅自又往前走一步:“美人,与其在这里和那些野兽搏斗,不如我们回去聊一会天?看起来你的故事一时半会可说不完呢,我也是。”
古尔并未如愿听到美人的应许,对方的笑声已经让古尔感觉到他自己似乎又走错了一步棋,美人的声音浑厚,实在不像女人。
“不,我不是,我是男性,如你所见。”
古尔作为小丑的确是为面前有女装癖的男人带来了不少快乐,古尔却失望不已,对着人回笑一下,继而折返回到了非战场的地方。
一屁股坐在中心广场的地砖上,古尔扭头看向黑塔,黑塔对于他们这种需要运输的人来说宛如救命稻草,不过这根救命稻草似乎折损的厉害,向陆地看去,广场其他的战场才算是惨不忍睹,不少地方因为黑兽的入侵已经成为了废墟,不少绿化同样也被破坏,空气里有泥土翻起之后带出的新鲜味道,这并没有让古尔特别喜欢,甚至让他的过敏也有了反应。
“哈欠!”
“先生!”古尔顺着声音转过头,一只手还在擦拭鼻头,他看见一位黑发的男孩跑来,古尔点头,大抵是他不记得的熟人。
“先生您上次在便利店里买的啤酒,还没付钱呢!”等到古尔听到对方说的是这种小事的时候,又是措不及防一个喷嚏:“哈欠!什么啤酒?”
男孩相比几年前似乎也有了一些模样上的变化,不过一头黑发给古尔带来一些提示,他记得是当时躲女人的丈夫的时候……古尔抬起一只手,手指指着人:“你…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名字很绕口的…”
“九十九目诚!先生!”九十九目乐于让人知道他的名字,估计他也不只这一次不断的对一人重复他的名字,毕竟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有些太过拗口了。
“对对,诚。”古尔点头,“我当然记得你的名字,那天的酒钱我肯定是放在收银台上了,但是之后,你知道的,那个人过来之后,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钱一不小心掉了,你没看见。”
“是吗……”九十九目有些将信将疑,古尔猛地握住人的手:“当然了!你那天也很慌张,总会有一些事情记错的。”
九十九目的手就是正常人的手,不柔软,还有些粗糙,古尔此时也只是为了给对方制造一个错觉,即使是一点点的酒钱,他也不太情愿补偿——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哈欠!”送走了九十九目,古尔的注意力落在几位陌生的美女身上,却感觉有一条视线直直的盯着自己,不习惯的扭过头。
得,熟人。
“西奥!”古尔叫了对方的名字,对方似乎是醍醐灌顶的点头“货呢!”
古尔往对方走的脚步一滞,接着继续往前走:“还没到雪城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我能怎么办……不过鲨鱼的生意,我是帮你揽到了不少。”
“是吗?”西奥点头,古尔则是见着人想到了另一位“你为什么在这里?瓦莲京娜呢?”
“不清楚。”
简单的寒暄之后,两人陷入沉默,古尔能够察觉到西奥对自己业务的不放心“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去帮你带货。”
“嗯。”
古尔站在西奥身边不过半分钟,挪步离开,往女生那边走去,眼中露出的是愉悦,他在各地横着走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把不到的妞?
过渡章比较短。
接@狼T的剧情...我这边可能比较快 黑兽尸体的部分可以跳跃阅读
不过就是奥瑞斯剧情的过渡章所以别在意!
bgm:Wild Things - Alessia Cara
真的好好听啊...循环到背下来
奥瑞斯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没管地上的斑斑血迹和泥印,一屁股坐了下去。
实在是太累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嘀咕了一句。
“真是无妄之灾。”
并不是很想记起自己母亲死去的情状,就算当时自己很小,过了快二十年后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
他盯着被他随意丢在地上破烂的黑兽残骸。
这具尸体并不是很大,干瘪的躯壳下生命力已经完全流逝;但不知为什么,这块残破的黑色物体让奥瑞斯想起了很久以前跟母亲一起读的历史书里的图片。
“妈妈,大废墟就是这样的吗?”
母亲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拂过略微发黄的图片。
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当年的小孩不是很清楚,现在回忆起来,却是懊悔和怀念综合在一起,还有其他的一些难以辨认的清感仿佛枯藤一般地纠结在一起。
他戴上了手套,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闷热干燥的空气让黑暗的房间内飘起了一层淡淡的灰。奥瑞斯打开了存储液体氮气罐子的木箱。
他随意地把液体倒在了尸体上,浓重的雾气瞬间就沉在了铁灰色的地面上。仿佛站立在云端似的,水汽氤氲在低空中浮出了一层层的云,然而那块黑色的——现在已经是结了冰的雾黑色——躯壳并没有变得难以辨认。
他就像挂一块腊肉那般把这块并不能辨认出什么的尸体挂在了地下室的房梁上,就退出了自己好几个月也不会下来一次的地下室,然后落下了重重的锁。
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奥瑞斯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每天去研究所上班的生活并不是那么无聊,直到自己忽然在广场上醒来并且丧失了几个星期的记忆。
奥瑞斯站在一片狼藉的广场上痛苦地挠了挠头:“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我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幸运E......”
“这也没办法呀,小脸红~”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小手臂,带着笑意说。
“咦,好久不见!”已经看到刚才所有事情的奥瑞斯无奈地把对方的手拽开,假装自己有点惊讶。
现在这个情形已经是很苦恼的了,又有人来火上浇油。
奥瑞斯看着自己已经积了很多条来自上级关于治愈加尔姆综合征的新药的指示的终端,有点不知所措。
广场上闪烁着的滚动屏一下子推送了很多新闻,奥瑞斯头更痛了。
其实两厢综合起来,他也根本不知道些什么,所以当黑皮肤的雪城男人问起来关于新药的事的时候,奥瑞斯只好昏头昏脑地对照着信息读给古尔听:“还不算是,药物还在试验阶段,在此之前要是发生了意外,上市时间还会推迟。”
“而且,你根本不是猎人吧?”
“我也没说我是呀,小可爱。”古尔干笑了两声,抓在奥瑞斯手臂上的手并没有放开。
“那边那个才是猎人,”他指着另外那边把周波刀塞到长裙里的一个青年,“别看他穿着裙子,其实是个男人哦。说真的,猎人真的奇葩很多哦,我见过的猎人一只手都没得数,就碰见一个他这样的。”
“请你别这么侮辱猎人了。”
金发青年看着奥瑞斯平静却暗藏怒火(也许是自己没碰见猎人的妒火)的神情,连忙转移了话题。
“奥瑞斯,小可爱,求你帮我一个忙?”
奥瑞斯感觉自己的脸又有点烧。
每次碰到这个男人,他都会用很“身经百战”的语调跟自己说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奥瑞斯想。
“等等,我有急事要回尤金了...给我留个终端号?到时候给你发信息。”古尔拿出了终端,交换了号码之后急匆匆走了。
真是个怪人。
说起尤金,奥瑞斯想起了跟新药的新闻一起在大屏幕上推送的消息。
“……支持保守派的尤金公共安全负责局局长杜伊斯谷·哈拉于前日在家中遇袭……”
尤金现在居然也这么动荡了吗?奥瑞斯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过段时间还是请假回去看看吧。他想着,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卡拉波斯上次来这个酒店是一个任务,来自执政者的绝密委托——众所周知井之都奥错大多资产阶级都是挖矿挖出的资产,然而这事要说运气。
不是所有一夜暴富的人都是理所应得,也有些该管他叫助纣为虐。
执政者不愿看到恶性循环,托某一个高瞻远瞩的掌事人的福,卡拉波斯在遗产手续还没办下来、猎人委托又接不到的空档期,接到了这个委托。
许多年前的卡拉波斯岂止榜上无名,连知道他家死的只剩他一个了的人都寥寥无几。
他还年轻,一点底气都没有,却偏偏要有自己的性格,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难搞;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那是夸张,但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是事实。
执政者总是对自己城镇里的常驻猎人有一张名单,卡拉波斯才成为了名单的最后一员;机密人员问他,我们要暗杀一个矿洞的老总,你愿不愿意来?
孤立无援的猎人立刻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他没有底气回答不来,却也没有底气接下单子。
他只好说实话。
“我不杀人。”
多年前他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被挑中半强迫接下这个任务,许多年后他终于有了成长;对方要拿他的经济账单那是易如反掌的事,而且他默默无闻,死后也不会有人为他收尸;机密人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跟他说。
“那你可以协助我们。”
生日和忌日在同一天实在惨无人道,但卡拉波斯自顾不暇;这场宴会在冬季,他裹着宽大的披肩,裙撑重的他有点掌控不好自己的重心;女装猎人递出自己准备好的请柬,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他还不习惯丝绒手套,感觉自己有点捏不住手包。
“卡尔波斯女士,”侍从朝他引手,“请柬上提到了您的丈夫……”
“很不幸,他走楼梯的时候摔昏了头,没有办法出席。”这个问题不在卡拉波斯准备的预备列表里,他的视线触及到酒店尽头处华丽的大理石台阶,干巴巴地编出一段对话。
侍者不过象征性地关切询问,带到这位女士的座位之后便结束了对话,卡拉波斯把皮草的外套解下来,侍从接过就退了下去。
年轻女性孤身一人前来,她身材瘦长,穿着和其他夫人一样的礼服长裙——层层叠叠的裙子用裙撑撑着,全都靠束腰来维持它们美丽的造型。
然而谁也不知道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穿着紧身衣,蒙着脸的人,正缩着身体躲在他的裙子下面——卡尔波斯女士的裙子下还有个男人。
◇
卡拉波斯最终和机密委托的负责人达成了协议;他负责携带“凶器”,藏在他裙子底下的那位负责借刀杀人。
他按照第一计划在老男人的酒杯里加了强效泻药,接着把“凶器”运进洗手间守株待兔。
此刻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们叫我躲在一个男人的裙子下面的时候,”忍者从裙子下面一骨碌滚出来,嘴里居然还在说话,“我已经做好了被男人的体味熏死的准备。”
他用茫然又惊奇的眼神看着卡拉波斯,“可是你的裙子下面居然有香味……”是这个人带着香味,不是花香,不是人工的香精味,是植物和草木的气味。
什么鬼玩意。
那时候还相当年轻的女装猎人气得简直不能好好说话,继而他挑起眼角半讥讽地笑道——居然有那么点风情万种的味道,“劳驾,您,不如要点脸。”
刚从裙子底下钻出来的那位也意识到了谈话内容的问题所在,于是闭上了嘴,两个男人在女厕所里面面相觑。
“你怎么还不走?”卡拉波斯等了一会儿,忍者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他终于憋不住问他,“你不是要去杀他吗?”
“你不是给他下了泻药吗?”忍者更加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我在等他来啊。”
完全没有什么错误。
除了性别。
“这是女士洗手间。”女装猎人和他并肩看着面前一个个带着门的单间,“他就算被下了泻药也不会来女洗手间上厕所的。”
忍者和卡拉波斯差不多高,因而也算不上矮小这个词,想必从小训练那些缩骨的技能是很痛苦了——卡拉波斯是还没长开,对方则已经走到了终点。
忍者青年走到了门背后,把耳朵附在门上,倾听对面是否有动静;卡拉波斯在裙子底下的腿相互蹭了蹭,他松了一口气,安心地感觉自己的折刀好端端地绑在那里。
“别紧张,我没动你的刀。”忍者头也不回地说道。
夜宴当日出了一点骚乱——毕竟主角死了。卡拉波斯倒是不怎么慌,作为接应人员的正是他的发小;他自此之后没再见过那位躲在他裙子下面的暗杀猎人,不过他的名字开始逐渐传开——长得好看的男猎人还穿女人的衣服,本来就是个容易让人记住的特点;卡拉波斯二十四岁那年,他的接单逐渐做出了奥错的区域。
倒霉的忍者猎人正好在那一年死。
◇
千里壁垒•腰斩。
百玩不腻的裙底藏人梗。
卡姐可能年轻的时候动过心吧,我是说约炮,虽然之后发展也可能谈感情。
如果忍者君不死的话会变成炮友和同居人?但是他死了。
纪念诸位每个人年轻时都会有的那位知名不具。
卡姐真是我创作过的角色里最普通人的一个了……除了有女装癖。最初给他的key是蝼蚁于命运。
so,让我期待一下下一章剧情吧。
〉〉前半段废墟大混战,出场的都响应了,打扰啦x
〉〉后半段个人放飞篇(黑历史),自脑了尼科和亚伯配合时的对话,OOC了亲妈请告诉我我改!
〉〉003-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0040/
大雾的扩散速度比他预料的要快,很快能见度已经低于3米,刚才还跑在前方的欧尼斯特此刻已经不见了身影,耳边是撕斗和兵刃的声音,但却什么也看不到。夏来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场黑兽绞杀的任务,但从未踏入过如此混乱的战场——在荒原上数千只黑兽和几支不同势力的人的混战。
当他看到地平线上黑色的潮流突然涌动起来的时候就有了不祥的感觉,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兽群如计划中被搅乱,欧尼斯特一言不发地抽出武器冲进兽海,目标就在这群黑色海洋的中央,但只有跨过着死亡之海才有可能得到它。夏来没有别的选择,他向黑雕发出了辅助战斗的指令后便跟紧带着面具的男子冲了下去。
这种战场对自己极为不利,但他相信身后辅助他们的战友。
沿着早已选定的线路,由欧尼斯特和自己以及蒲鲁冬组成的三角型队型通过斩杀一路的黑兽而破出一条通向中央班吉所在地的道路,至于背后的死角和突然窜出的家伙们则交由早已埋伏在远处高地的狙击手卡拉波斯和泰纳图斯来处理。班吉身旁也有保护着他的人类,但不必担心,帕尔斯里会帮他们搅乱这支防御力量而帮助他们趁乱将目标劫走,后撤时的保险就交由托拜厄斯和他神秘的重型武器。一切似乎进行的很顺利,直到。
大雾升起来。
视觉已经无法依赖,夏来只能屏气凝息靠听觉和第六感捕捉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生物活动,但周围杂乱的声音使得信息的获得得到了干扰。他手中的高周波刀停滞在半空虚晃了一下,突然身子调转挥着刀向斜后方砍去,不出意料的那里有一只狮状的黑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刀面落下,黑兽一声不吭地被贯穿瘫在血泊中。
“夏来。”
身后突然有人唤他的名字,夏来手中的刀一抖,砍杀的动作停滞。
“夏来,”少女甜美的声音继续从身后传来,虚幻又真实,“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春取?”
穿着考究的银发男子嘴角上扬,他头顶着鹿角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突然现身,紧接着拒绝进入的黑兽群如洪流般冲向预定的战场。
“亚伯,过来这边,”他优雅地褪下套装的外套,松开衬衫的袖口,用悠闲的如同在下午茶上与茶友闲聊的语气吩咐到,“既然‘他’铺了路,我们再附赠一份礼物好了。”
“变回原型吧。”
话音未落,木屑与碎石纷纷扬扬坠落,不结实的屋顶嘎吱作响,轰然被化为原型的亚伯巨大的蛇体捅破天窗。
“让开点,挡到我了。”
亚伯的声音从房顶上方传下来,能感觉出它此刻相当的不爽。
“......你太大了亚伯。”
混入人类社会多年,身经百战即使是与最狡猾老练的人类商人周旋也能上游刃有余的不动神色的尼科拉诺此时忍不住笑出声,房间里的其他人形黑兽也发出哄笑。
尼科待他们笑的差不多了亚伯的忍耐限度也达到了临界,及时伸出中指作出“嘘”的动作。
“暂且忍耐一下这破地方吧,毕竟我变为原型之后不变移动,而你需要与我搭档。”
上方传来亚伯闷闷的答复声,庞大的蛇形身躯扭动着,试图离开这个碍事的洞。
“发现目标了,亚伯,”尼科本想拍拍大蛇,却发现它全身布满了倒刺不带着手套下手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兽群中央那个驯兽师,让我们来干掉他。”
“夏来,别看书了,我们出去玩吧。”银发的女孩叩着桌子,她趴在桌子上不满地嘟着嘴,任由细而柔顺的发丝散在桌面上,“真亏你能看下这么无聊的厚书。”
“等我看完这章,春取。”
男孩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也拥有一头的银发和与女孩相似的白皙肤色秀气面孔,唯一不同的是瞳色和平淡的表情。
“不要。”被唤作春取的女孩猛的支起身子。
“那就等看完这一页。”
“不要。”
“那就这段吧。”
“我说了不要!”
夏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书已经被夺了过去,春取气呼呼地将字典样厚的书双手举起,像举重运动员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呐,趁只有K管家盯着我们,溜出去玩一会儿吧。”
面对女孩的央求夏来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哦,他们也快回来了。”
“耶!”
春取跳起来欢呼。
“这种记忆读取了也没什么意义吧,”尼科皱起眉头。
“人的记忆是分层的,现在我只读到了他的浅层记忆,”亚伯说,“他的深层记忆被埋的很深,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要不换个人?”
“不,不用,”尼科笑到,“藏的越深,越是不可见人之物——就多花点时间吧,我保证一定值得。”
“哦好吧,”巨蛇以扭动身子代替人形时耸肩的动作,“真是恶趣味呀,尼科拉诺先生。”
十二月下旬的雪城郊外,天气恶劣的让人难以忍受,即使穿着双层的保温衣还是阻挡不住寒气和见缝插针往脖子里袖口中钻的雪片。
夏来艰难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落脚再起脚之后地面徒然出现一个近十厘米深的鞋印卡出的坑,如果不是春取紧紧抓着他的手拉着他,说不定他早就放弃前进了。
“就快到了。”走在他们前面裹着黑大衣扣着黑帽的成年人出声到,“少爷小姐请再坚持一下。”
又这样走了十几分钟,木质的双层小屋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屋的主人为他们端来热气腾腾的牛奶,围着火炉啜着牛奶,之前艰辛的跋涉之苦瞬间消减了一大半。
“你们先暖着身子,不要受凉,我去联系老爷和夫人。”
“辛苦你了,K管家,这种鬼天气还要陪我们来受苦。”
春取用毛巾擦着被雪浸湿的长发,又从小屋主人手中讨来一条毛巾抛到夏来怀里。
“小姐说的过了,时刻不离地照顾你们就是我的职责。”
“唔,”春取蹬直腿倚在墙上,她侧着头听了一会风声,转头看向夏来,“你说他们会答应放我们回去吗?”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想提前回家哦?”夏来站起身活动僵硬的关节,他已经张高了许多,脸庞上的孩童稚嫩样貌也正在褪去。
“现在我更不想面对这里这种鬼天气啊——”
“我猜不会,如果只是天气异常的话爸妈是不会同意缩短训练时间的。”
“啊,好烦,”春取露出无奈的表情,“夏来你在这种鬼天气你还坚持的下来吗——你一定想回家想回的不得了!”
“春取你猜错了,我的话……”夏来停下活动,坐回春取身边,“我的话只要你在哪我都能受得了的。”
“别逗啦!”春取啪的拍打夏来的肩膀,哈哈大笑。
“我没开玩笑啊……”
这个时候K管家走了过来,不用听他说,只看他脸上无奈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奢望一定破灭了。
“抱歉,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说服老爷做决定了,但是没有用。”
“别放在心上,K先生,爸爸他就是那种固执谁也说不动的人。”
夏来这样安慰着K管家的同时也是在安慰着自己和春取,他转过头,看到她毫不掩饰地露出不悦的神情又很快地转为平静。
“既然不放我们回去,”她突然跳起来搂住夏来的脖子,同时手臂直指向窗户好似在对窗外的风雪宣战,“那我们就把这片林子最大的黑兽打下来带回去让他们心服口服!”
夏来被夹地难受,少女的发丝垂在他脸颊上骚扰着他让他向打喷嚏,同时他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胸口的心跳声。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地加速,夏来疑惑着,搞不清楚是什么让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得如此异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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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果酱面包
独自在房间里的第八天,没有进食的第五天,闹钟响了。在一丝光都没有的地下室中,玛塔昏昏沉沉地从没有梦的休眠中苏醒,这时它的意识仍然是模糊的。它花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又一个24小时结束了。
日历上17日的红圈被黑兽抓起黑笔粗暴地划去,今天是原本约好的最后一日,可自称它兄长的人仍未出现。
饿了好一阵黑兽凭借本能,还能够明白两件事。
家里没有食物。
很饿。
它扯下自己身上不便于行动的服装和耳饰,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兄长”的恶趣味中翻出一件符合玛塔记忆中正常人类的衣服。即使被招妹再三叮嘱不要走出这个房间,但玛塔实际站在门口犹豫的时间大概连半秒都没用上。
直到现在玛塔也不敢相信那个叫做招妹的同类,却不代表她对于对方迟迟不出现的原因不在意。她已经做到了自己等待的承诺,再留在这里等待十有八九回不来的人就显得没必要了。
何况不出去的话她大概要活生生饿到重生了。
尽管对猫又而言,要彻底死亡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但饿死的感觉很难受。
“啧。”玛塔从地下室内走上台阶,在空无一人的废弃公寓中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到:“快天亮了啊。”
被私人圈养的黑兽几乎要忘了“地下室以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
玛塔被招妹带回地下室的时候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虽然人类用黑兽统称了对他们有害的一切生物,但具体分类还是存在的。玛塔的原型——被人们称之为猫又的生物,以和体型所不相称的狡猾、机敏而被视为威胁。
它们从死亡中重生需要一些时间,并不会有多久——至少对于它们而言,三年不过是一段非常短暂的时间。
醒来的时候,招妹的气息对玛塔而言可谓招摇。它原本想要发出警告的叫声,但它原本好听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起来——这个时候玛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变成人形。
黑发的青年嬉皮笑脸地盯着它,伸手将一个面包塞进它的嘴里。
“你饿了吗?”
“你饿了吗?”
玛塔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口中是非常熟悉的面包的味道。说真的,它一点都不喜欢吃这家面包的果酱。
明明是出来觅食,但长期被豢养在地下室的玛塔走出那个地下室后,连食”都还没来得及找到身体就不争气地先一步就昏迷过去。
它嘴巴鼓鼓囊囊地嚼着,在这个时候果酱是不是合自己口味显然不及填饱肚子万分之一重要。等三两下吃掉了一整个面包后,才开始正视这位在关键时刻施舍给自己面包的人。
被“人”这样直愣愣地盯着,看上去不过15岁左右的少女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笑着,眼神中全是温和而含蓄的担忧。她完全没发现在这之前其实玛塔一直小心地关注着自己的动作,善良得有点愚蠢了。
和第一眼就让玛塔本能厌恶的招妹不同,这个女孩给玛塔一种人畜无害的安心感。
可惜,是个人类,而它还没吃饱。就算给一百个面包也不会,玛塔清楚自己现在渴求的是什么。
猫又是吃人的。
黑兽都是吃人的。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常见,不欣然接受多少有点对不起自己。
所以,玛塔接受得很痛快。
它站起来,毫不费力地捉住了女孩那双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对方按在巷子的墙壁前。猎物发出的痛苦的呜咽在玛塔耳中是开餐的铃声,它动了动耳朵。
有点不太对劲……
玛塔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因为饥饿和夜色而忽略了的,女孩异于常人的脸色。
不规则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地传到它的耳朵中。
玛塔以为天上掉了一个馅饼。
可接住之后才发现,这个馅饼是长了霉的。
“你得了加尔姆征。”玛塔肯定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猫又总觉得女孩发黑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惨白。
怪不得对方会在这种时间出门游荡,因为白天根本没办法出门。
它松开了卡着女孩脖子的手,黑兽虽然不会患上加尔姆征,但是有这个症状的人类在玛塔眼中就是属于散发着异味的厨余垃圾。一旦意识到这一点,猫又就半点加餐的心思也没了。
玛塔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招妹早之前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加尔姆综合征竟然成功研究出了治疗的药剂,期间伴随着一大堆玛塔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作为一个成为人形有几个年头的黑兽,玛塔被招妹教授了很多知识,但是不是听懂了学会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要去买药?”
她上下打量女孩的打扮,是在很难相信这个人卖得起天价的药品的上流人士。
“不是的!”
女孩大声反驳她。
“我哥哥被收容所带走后失踪了,我要去找他。”
她看向玛塔,眼神坚决,小小的身躯这一刻在玛塔看来十分碍眼。
——不行,这个不好吃。
猫又在心中一次次告诫自己面前是发霉的馅饼,是厨余垃圾。
是玛塔人形以来第一个有实际接触的人类。
——但是,这个厨余垃圾说她要去收容所呢。
收容所是招妹工作的地方,但那种地方玛塔没办法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它必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这个能够作为借口的道具近在眼前。
“你的哥哥也失踪了……”它装作喃喃自语的样子,小声泄露出了这句话。小心地瞥了一眼才到自己胸前的女孩的表情。
她显然是听见了这句话,但这一次对方多少有了长进,没有眼泪汪汪地扑上来表明自己与对方同样忧心忡忡。
但还没等玛塔说些别的,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我听说收容所不太安全呀。”她软软糯糯地说:“你出来也是为了去收容所找哥哥?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哥哥长什么样子我替你找吧。”
“你是病人,活不长的那种。”玛塔真心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为什么会急转直下进入智障级别:“一个人去更危险。”
“可是……”
女孩握住了不久前还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
“你都饿昏了,就算要逃跑也没有力气呀。”
——真有道理啊。
玛塔想。
——要不然凑合一下,还是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