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师,你最初的旅途是怎样的?
是选择邂逅了最初的搭档,共同编织出梦想的方向。
还是与重要的朋友们一起,一起踏出难忘的“第一步”。
在漫长的旅行中,你是否想要拾起最初的念想,回到记忆中没有压力,一切景色都新奇快乐的景色中去?想要无忧无虑邂逅什么,想要心无杂念,与珍重的伙伴们一同奔跑?
伴随海潮与荒风吹过原野的声音,你眼中的柯利奇的辽阔浪漫,我们很乐意在篝火旁围坐一圈,听你讲一讲。
欢迎你的到来。训练师。
“嗯...那个,我刚刚听说了今晚有柯利奇传统的金砂篝火舞会,我们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我对着森语和月茧提议道。
她们先是诧异的看着我,有好奇或是有疑问,估计想着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才一起点头同意。
“那我们走吧,下楼开车。”
到了目的地,首先看到的火光冲天的巨大篝火,篝火旁已经围坐了一大群人,以及旁边结伴而翩翩起舞的人群。
我们跟随着导游的引导,从旁边取了木柴引燃,将一簇簇火花融入巨大的篝火。
篝火泛出的金光照耀着我们的身姿,静静地看着篝火,同旁边的人席地而坐。
“我回车上拿点喝的,我们搞点东西吃。”我看着月茧的背影走回车上,金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再加上她身旁的水晶灯火灵闪耀着的一点蓝紫色的微光,从夜幕中消失后,提着三瓶饮料又从夜幕中慢慢出现。
我接过两瓶,说了句谢谢,给森语递过去一瓶。森语双手抱膝,头靠在上面休息着,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赶路太累,在这种环境下终于得以放松。
我拿了几串肉,放在我们三个中间,月茧兴高采烈地拿起一串就放在火上烤,森语还是保持姿势不动,只是用一只手拿着串慢慢放在火上烤。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的,拿到以后反而感觉饿得厉害了。”我这样想着,几秒就看一眼肉是不是已经成熟,急着放进嘴里。
“烫烫烫!”我急得跳了起来,月茧和森语在旁边小声的笑,我坐下来喝了一口饮料,开始哼着歌,慢慢烤第二串。
月茧看着远处跳舞的人群,灯火灵和洛托姆在她身旁飘来飘去似在随风起舞,谜拟丘绕着她在地上转着圈。“我换个衣服去跳舞啦,你俩慢慢在这边吃吧。”
没过一会,月茧走了回来,换了一身当地风格的衣服,随着人们的歌声和自己的宝可梦跳起舞来。转圈,甩手,三只宝可梦跟着她舞动的动作在空中绕着她旋转。
“感觉跟我在阿罗拉看到的Z招式一样啊,训练家跳着舞驱动宝可梦释放出更强大的招式。但今天只是快乐的一同起舞。”我跟森语说完,顿了顿,然后伸出手,“要不我们也去跳舞吧,森语?”
森语疑惑地看了看我,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还是凌晓吗?”
“去不去嘛?”
森语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我拉她从地上起来,“那我们跳什么?”
“啊?”她望向我的眼神越来越惊讶。
“那那那,大学大家经常跳的那种?你应该会吧。”
“嗯。学长你在大学的时候不在舞会上跳舞,跑来这种地方跳舞吗?”
“别讽刺我了,我本身就不爱社交。那我们开始吧。”
森语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向前走出一步,宣告着舞蹈的开始。
突然脑中想到了以前听过的歌,“忘记一切,只愿自由自在,肆意起舞。”
我拉着森语的手,踏出半步,看着她绕着原地转了小半圈。
踏着小步,和周围的舞步,人们的歌声逐渐搭上节奏,尽情地享受在这音乐的氛围中。踏踏踏的声音又像给这音乐加上独特的节拍,直至一曲终了。
月茧在旁边为我们鼓着掌,“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噗,总之谢谢你森语,走吧月茧,我们三都舞够了回车上继续喝。”
用未设置宝可梦学科的部分学校的分类法来说,往生际菜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理科生。
即使在使丑丑鱼的一生发生巨大转折点的某个时期中,她参加过一场华丽大赛并以优异的成绩拔得头筹,但那也是基于她骨子里极度的不服输,与丑丑鱼用一种堪称自我奉献式的精神,在违背她个人喜好的前提下完成了进化。总得来说,这个结局并不让她感到完全满意,甚至可以成为往生际菜羽的人生中罕有的能称之为败笔的存在。
……意思是,往生际菜羽实际上是一个并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的人。
虽然她会否认自己不具备美学概念这一说法——当然,更严谨的表达是,她自认拥有与主流大众一致的审美观念。然而,比起令无数艺术家奉为圭臬与灵感缪斯、且确实具有抚慰情绪能力的美纳斯,她觉得拥有旺盛生命力的丑丑鱼更能够令她得到精神上的平静。
所以此时此刻她之所以来到格林角的宝可梦艺术展会,其初衷是陪伴身为同行伙伴、亦是几乎消失在记忆中(自述)重逢赛友之一的有栖川七音来这里……“寻找过往的美好回忆”。
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异常清晰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有栖川七音泫然欲泣。
“……知道了,陪你去就是了。”
“大家会很高兴有美丽的‘钟情’小姐作为艺术鉴赏的一部分的!”
往生际菜羽对此表示不太确定,但她感觉到了美纳斯在精灵球中细微的躁动与雀跃:多少有些略显波折的房车旅行中没有水系宝可梦能够得以自由游弋的环境(5.72m的身长自然也是原因的一部分),美纳斯并不想放过每一个能够向搭档展示自己的机会,而往生际菜羽则与时常表露的严苛不同,对属于自己的宝可梦是究极的溺爱派。
“所以,这就是有栖川君想找回来的美好回忆吗?”
出于礼貌,往生际菜羽克制地询问道。
她的肩头停着一只天然雀,几步之外的水池中,美纳斯正用轻轻摇晃的扇形尾尖试图让停留在上面的另外两只天然雀换一个栖息的地方,然而只遭到了不为所动的凝视*2。同时,这一幕也吸引了一些带着照相机和画布的游客的目光,使他们驻足,并用各自的方式留下这副画面。
头上同样顶着天然雀的有栖川七音就自然许多,甚至抬起了双手试图吸引更多天然雀落脚:“诶?说实话,我以为是菜羽桑的话,会喜欢天然雀。”
“为什么?”
“那个……只是感觉?”没能等来更多天然雀的有栖川七音挠了挠脸颊,试图将自己头顶的天然雀抱下来,却反而让其跳去了别处,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它们会紧盯着某个东西不放吧?有时候,菜羽桑也会给人这种感觉。”
往生际菜羽拧起眉梢,却将更趋于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美纳斯,渴望得到过去曾会令心绪宁静的双眼,可迎接她的是另一片深红的温柔海洋。这份特别的情意令她的目光不自觉飘忽了一下,紧接着对上了一双有几分熟悉的漆黑瞳仁。
那是专注的,平和的,像是从某个非常久远的过去开始就亘古不变的、又能穿透漫长的时光去到遥不可及未来的目光。
会让人忽略环境,时间,气温,情感,只投身于此地——
——对,这就是“平静”。
等到日头偏过西方,今日的展览就要到这里结束,他们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也还有太多的事情还需要去做。往生际菜羽从悠久安稳仿若置身梦境一般的对视中回过神来,美纳斯低鸣着垂下头,让那只天然雀来到她面前。
往生际菜羽后退了半步。
天然雀没有逃走,像是也从刚才的目光中得到了某种启示。
往生际菜羽又眨了一下眼。
天然雀刷得张开翅膀,但年幼的它尚且未能习得飞行的能力,因此只是徒劳地扑扇几下。尽管如此,它依然没有使用更为擅长的跳跃,而是近乎冲撞进往生际菜羽的怀里,连带着把人一块儿掀倒在地。
哪怕往生际菜羽此时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早知道刚才再退远些了”,第二个也该领悟对方的意思了。虽然并不是没有过类似这样一见钟情的经历——她家的“钟情”小姐自然也得名于此。然而她已经决定不会如果没有必要不会再增添伙伴,却不想这次遇上了疑似确认过眼神与自己波长吻合,故表现得格外热情的小鸟宝可梦。
……怎么办。她犹疑地将天然雀抱起,美纳斯放低身段担任她搀扶的支点。往生际菜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叹了口气。
有栖川七音把空的精灵球塞进了往生际菜羽的手心。
“所以——我说了吧?你们会合得来的。”
天然雀轻轻含住往生际菜羽的手指,瞳仁漆黑得透不出一点光来。于是再苛刻的家伙也忍不住为此而退让,将精灵球递了出去。天然雀凝视着小小的按钮,毫不迟疑地用喙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