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师,你最初的旅途是怎样的?
是选择邂逅了最初的搭档,共同编织出梦想的方向。
还是与重要的朋友们一起,一起踏出难忘的“第一步”。
在漫长的旅行中,你是否想要拾起最初的念想,回到记忆中没有压力,一切景色都新奇快乐的景色中去?想要无忧无虑邂逅什么,想要心无杂念,与珍重的伙伴们一同奔跑?
伴随海潮与荒风吹过原野的声音,你眼中的柯利奇的辽阔浪漫,我们很乐意在篝火旁围坐一圈,听你讲一讲。
欢迎你的到来。训练师。
午后的公园充斥着慵懒的气息,围坐练习速写的画手们也不见踪影,我踱步在形色各异的狗狗雕塑中寻找某些痕迹。
真奇怪,昨天凌晓抱了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古代种回来,那家伙还给认成闪光了。这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最近出了好多怪事啊,结果来公园的人不减反增了。”一阵讨论声顺风飘来。
“是啊,他们一来绕着雕塑跑来跑去,然后又跑树林里去,说着要找什么幽灵。诺,那边还有呢。”
我转头刚好和长椅上聊天的两杀马特本地人对上视线,想来既然有关注这些怪事,应该能知道点什么,便径直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提到我的破洞衣紫碎发青年意识到刚刚声音有点大,尴尬地偏开视线挠挠头:“你们还真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前几天闹完这一片暂时没啥新消息了。”
嘿,我还寻思你这造型挺奔放的怎么这就不好意思了。
道谢过后我沿着大道当做散步随意走着,不一会看到人群围在格林角美术馆前却没人进入。我向来是不懂欣赏高深艺术的,但如此异常的情况还是驱使我走了上去。
“本馆因遭到不明原因破坏,紧急撤展直到调查修复工作完成,敬请谅解!告示的旁边还贴着数张具体遭到破坏的部位照片——《残缺的美纳斯》断掉的触角上多出了一截由碎石组成的片段。“由于人手不足,现急聘多名夜间巡逻人员!有愿意来辅助调查的吗?”安保们正在馆门前着急得四处询问。
也许会和古代种的事件有关?我正想着,手已经把证件递了出去。“哎!非常感谢!进来登记一下就好。”安保人员生怕我后悔似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直接拖进馆内。
“怎么回事?没有更多人愿意来了吗?”我揉了揉生疼的手臂,不禁感叹这当安保的确实孔武有力。
对方搬来一大箱子装备,听到后也不急着收拾:“原来您不知道啊。不瞒您说,自从出现破坏事件,晚上总有磨牙的声音。最开始都以为是幽灵系宝可梦在捣乱,但地毯式搜索后又什么都没找到,还有个队员在晚上平地竟然摔了个骨折。现在闹得都说是雕像残缺惹得怪东西不高兴了,您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来的。”
“呃......”我回忆起了之前探索废弃别墅或者山洞壁画的日子,娴熟地从箱子里拿出腰带系上,装好手电筒喷雾之类的工具,“正好,我来试试。”
凑近检查后能看到碎石是用黏液连接起来的,场内偶尔也能在角落里找到黏液像是爬行的痕迹,初步判断是宝可梦所为。这片展区也没开放,我和安保大哥在休息室喝茶水瞎扯着话题等待夜色降临。
“喀喀喀,喀喀喀。”硬物撞击的声音从馆内收音喇叭中传进休息室,我和安保大哥同时站起掏出手电筒对视一眼,一点点推开休息室的门,想抓它个出其不意。手电筒交叉往外一甩扫遍馆内却没有见到任何活物,连带着声音也消失了。
“大概是藏起来了,我去检查一下。”我压低脚步声慢慢靠近展区开始从最外层挨个展品检查。
安保大哥也小步跟上来:“我们有排查过岩系宝可梦,没有找到。”
大门紧锁,如果在场内发出了声音,必定不会跑出去。我俩逐步检查到《残缺的美纳斯》旁,发现地上有留下最新的黏液。“黏液就在这停了?......欸,你看这个。”我蹲下来指着一个有金属光泽的坚硬椭圆球体,“旁边都是外观软糊糊的黏美儿雕像,这个也不像是单纯的石头摆件。”
安保大哥正要上手抓,我赶忙拦住:“小心点!”随后我从腰带上取出手套戴上,深呼吸,靠近,慢慢来......抓住了!
“哇啊!”从外壳下窜出头的黏美儿属实吓了我们一跳,它扭动着布满黏液的躯体,不少碎石在其中搅动着发出磕碰声,两根长触角在空中来回晃荡。
“果然哈哈哈哈哈!古代种!是外壳异化的古代种!”我把这只捣蛋鬼举高欢呼,叫的过于大声在空旷的馆内很是震耳,意识到安保大哥还在旁边才收敛下来,“抱歉,古代环境水中的铁质使得黏美儿的外壳金属化了,不过它黏液的腐蚀性依然存在。不过......我实在好奇为什么会出现古代种,能找馆长申请让我带走这只研究吗?”
安保大哥挥挥手:“不用,馆长说了如果是宝可梦直接放生就好,您想带走也没问题。今晚太感谢您的帮忙了。”
......
“哇哦,好大的蜗牛,你怎么有兴趣养这个了。”凌晓端着咖啡从我身边路过。
我还在不断尝试用树果饼干诱惑它钻进精灵球:“神经,这是古代种黏美儿,学长你这专业不行啊。”
往生际菜羽站在铃海小镇的入口处,毛衣袖口已经沾上了三朵蒲公英似的羊毛球。微风拂过,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绒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被撒了一把金粉,好看是好看,在有着较为敏感的呼吸系统的人眼里这不啻于发怒的暴鲤龙——说不上哪个更可怕。不过,习惯防患于未然的人早已将旅游手册熟记于心,提前戴上了口罩以免于突发过敏性鼻炎。
虽然她从前也都没有这样的困扰,但量变总是容易引起质变,不得不防。
“阿——阿嚏!”
芸浓景的喷嚏声比她的遮阳帽先一步抵达。这位记者小姐正被五只飘飘雏团团围住,它们像被风吹散的棉花糖般在她头顶盘旋。她的遮阳帽歪在一边,头发里还卡着几撮淡粉色的绒毛,看起来活像被一群顽皮的电飞鼠恶作剧过。
“菜羽!”她鼻尖通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这些小混蛋刚才叼走了我的采访笔记!它们居然还懂得分工合作——一只抢本子,另外四只挡我视线!”
往生际菜羽淡然地摘掉头发上黏着的羊毛球,她不会再轻易地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后悔的态度,包括这次出行以及上一次并或许可能的下一次。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芸浓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擦擦。”
“什么不是第一次?——嘿,你是不是在嘲笑我之前被电海燕叼走过钱包?”芸浓景满心疑虑地接过纸巾,又打了个喷嚏,“这地方简直是个绒毛地狱!我敢打赌,我的鼻子里现在塞满了飘飘雏的羽粉。”
“怎么会呢。”往生际菜羽平稳地挪开视线,“口罩,要吗?”
芸浓景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掌心向上。往生际菜羽伸进包里的手还没有抽出来,一阵强风突然卷过街道。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几团毛茸茸的“流星”迎面击中。四只飘飘雏裹着厚厚的羊毛,像被投石机发射的棉花糖一样砸进她怀里。其中一只特别蓬松的甚至在她手臂上弹了一下,最后气鼓鼓地挂在她的背包带上,黑漆漆的小眼睛瞪着她,仿佛在责怪她没接稳自己。
“叽!叽叽!”
飘飘雏们似乎对这个着陆点很满意,开始在她的肩膀上蹦蹦跳跳,时不时还用喙轻轻啄她的头发,像是在评估这玩意儿能不能用来筑巢。
平时这种声音称得上小巧可爱,但在耳边响起时威力大不相同。几乎是立刻,往生际菜羽就皱起了眉,抬起手想捂住耳朵,又看到自己的袖口也挂了一只飘飘雏。这些伴随着牧场长大的小家伙根本不会在乎人类的看法,趾高气昂地将高个的人类当做栖木,拉扯着以前它们能够咬到的部分。
没有前肢的动物们会让灵活的喙部来取代大部分手应该承担的职责,这点看来鸟类宝可梦也差不多。
菜羽面无表情地伸手,试图把那只最嚣张的飘飘雏从自己头发上摘下来,结果对方一扭身,直接钻进了她的外套帽子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得意地“叽”了一声。即使没有翅膀,也丝毫不妨碍它们的灵活——不如说新得名“Oculus(目光)”的天然雀也未必比它们更轻便,只是此刻还在精灵球里安稳地呼呼大睡,全然不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这里的飘飘雏应该治理一下了。”
往生际菜羽发表无情的科学家发言,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在芸浓景又打出三个喷嚏后才想起来之前半途而废的掏包动作,终于让记者小姐免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辛酸场景。至于直到要离开铃海小镇时才发现兜帽里一不留神被带出来的飘飘雏,这也已经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