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其实我们头一次见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当时也只是刚刚在这边落脚稳当而已,凑巧寻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住房,搬出了朋友家,拿到了一部分先行的稿费,以及获得了一份在图书馆的安稳的工作。已经获得了好好生活的余裕,所以才去了一趟书店,不是为了工作,只是单纯的个人爱好而已。
因此当天其实相当悠闲,也确实有不少时间拿来观察身边的事情。在那家书店的外文书架前,有个女生长久坐在书架脚下。一般而言,这边嫌少有人以这种方式光顾,一个是因为在这个年代,懂得英文的人也不算很多,另一个是因为会在书店里面这样慢慢阅读的人也很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买下书来带走,如果要悠闲阅读的话,也总会选择图书馆这样幽静,并且能够坐下来安静阅读的地方。因此她坐在那边,看起来很显眼。
所以留心少许观察了一下,看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设计,款式以及布料的材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贫穷人家的孩子,但又觉得那件衣服稍微有点洗到发白了,带着一点点肥皂的香气,按理来说不会这样才是。但令人稍有困惑的是,她的手腕细得简直像是一折就能折断,正常而言,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再怎么说也不会这样瘦,就算是因为爱美而控制体型,再怎么说也有点过分了。而且看起来也略有一点疲惫,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在好好休息。但读着那些书的时候,眼睛里面却又是鲜明的生命力,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的双手在书页之间翻飞,那手也不像养尊处优的人会有的样子,但从中指处的茧子看来,应该是经常捉笔的人。非常明显的一点是,她能流畅地阅读这些外文书籍,简单观察了一下,她阅读虽然没有像母语者一样熟练,但手边又放置了一本外文词典,还有看起来是她自己的笔记本,她带着薄茧的手转了一下钢笔,在上面留下蓝黑色的痕迹。
我为这样的矛盾性所困惑,多为她留了一点注意力,但也就仅此而已。
因为这一点点特别的注意力,她走进我所在的图书馆的时候,我想起了她身上泛白的布料,和擦肩而过时肥皂的香气。她先是在图书馆的各个角落里面都转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才选择向着咨询台走来。我本以为她可能会想要寻找一些外文书籍之类的东西,但是没想到张口向我询问的却是往期的报纸。因为一般而言,确实很少会有人来找这些,所以是专门有一间档案室来放那些东西的,平常都是锁着门的,也难怪她找不见,所以也只能带她去一趟了,毕竟钥匙在我手里。因为还要锁门的缘故,我干脆站在旁边看着她寻找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是这两年的报纸,我对这些的位置比较熟悉,干脆也帮忙按着年份寻找起来。她是个相当健谈的女孩,虽然我原本其实没有什么搭话的念头,但被带着也不知不觉聊了起来。这孩子吐字非常清晰,而且语速也不算很快,并且颇有自己的见识,言谈得体,因此在这种聊天中,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平和的享受感,对我而言很是难得。
我确实是很好奇,这样的年轻女孩来找往期报纸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进来是有些动荡不安的苗头,在这座城市的脚下生根发芽,但还没成什么气候的样子。想来贸然询问的话,确实会是有点冒犯,而对方似乎看穿了这样的心思一般,主动跟我聊了起来。
简单来说,这孩子的父亲似乎是在前些日子失踪了,虽然说是去护卫队求助过,但迄今为止依然没什么音信,她就想看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她话语间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符合的成熟和稳重,如同一夜之间担起了重担一样,有一种沉稳的力量。而这样乐观的态度,反而又为我带来了更多的可以说是同情之心的感情。这样的好孩子在哪个时代都不多见,甚至在作为教师所见的孩子里,她也算的上是机灵的,了。这样的不幸怎能偏偏让这孩子遇上了呢,我主动提出了帮忙,毕竟自己与出版社和新闻社那边多多少少有些联系,也认识护卫队的友人,大概能拓宽一些信息来源。我告诉她,我可以帮她询问一下这些通信的朋友,并且整理一份信息交给她,于是我们简单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约好了在了市内的咖啡厅下次见面。
虽然看过不少侦探小说之类的文章,但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事情还确实难得,况且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行过这种社交活动了,虽然有些退缩之意,但还是老老实实拜访了一次秋山家的出版社。虽然找到了些许说不定会有些联系的线索,但是也都是些断断续续的情报,整理起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常言都道对谁开始产生好奇心,其实是相当危险的标志,但那种矛盾的表现,热情的态度,以及她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的教养,还有广博的知识面,会让人有点忍不住去想,这个名叫小又小佐的女孩,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神奇的谜团?为了我的好奇心,或者也可以说是想要帮上点忙的心意,纠结几日后,当天的最终选择还是赴约。
这些日子新开张的西洋式的咖啡厅,在外面就能看到彩色玻璃的花窗,推门而入就能闻到一股微苦的香味。黑胶唱片在指针下面缓缓旋转,播放着最近新流行起来的爵士乐,崭新的电灯亮着黄色的暖光。虽然人是很多,但是却意外的很安静,客人们各自小声讨论着各自的事情,这样的氛围反倒会让人感到一些微妙的紧张——其他人都是那样成群结伴而来的,有些是年轻的学生们,穿着墨绿色的校服,挤在一起看着免费的刊物,喝着便宜的可尔必思。或者有些是在这里约会的情侣,交缠在一起的眼神像是要拉出丝来,桌上摆着微微摇晃的红酒,一个人走在这些人中间,难免是会有点尴尬的,好在进门之后便发现约我的人已经来了,只能希望走上前去的这一段路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朱可夫说:不打没有准备的圣杯战争。
7台的采访里,白毛小女孩一开口,浑厚的男中音之下再也没有人质疑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苏联元帅,军神,二战最优秀的将领自称没有之一,四次苏联英雄获得者,火星行动的主要负责人,德国地毯的收集者,朱可夫了。大家看到朱可夫这种不把神秘当回事儿的态度,纷纷鼓起了掌。说这是一个合格的前苏联元帅应该有的气度。
朱可夫结束了电视台的采访,特别高兴,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后台,一个直径两米的白色和她对视:“你的微博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这么快,有A6买的开屏推广就是好!但是很显然我的采访直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我也十分了不起。”朱可夫说。
朱可夫拿起手机点开消息,朱可夫感到迷惑。除开那些私信骂她破坏神秘的人以外,朱可夫把手机拿到超级大胖兔子眼前,问:“他们说fw报名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兔子老实说:“我不知道。”
朱可夫又给A6打电话:“外,前教宗在吗?”
“在吧!”A6说,“但我也不知道fw是什么。”
朱可夫觉得很新奇:“难不成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另一场圣杯战争在发生?”
A6道:“绝无可能!”
她挂了电话,拉着超级大胖兔子走出演播室的门。六月份的傍晚外面还是挺热的,柏油路水泥地上的暑气总是消散不了,朱可夫去找绿豆冰棒吃。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晚上不会那么热。”朱可夫说。
“你说的哪个小时候?1900年还是2005年?”大白兔问她。
“都没那么热。”朱可夫疯狂吞噬绿豆冰棒,生怕它融化掉滴在手上,黏糊糊的,还要洗手,“等我拿到圣杯就许愿让全球变冷进入小冰期物种大灭绝谁都别想活。”
“你知道苏联当时想要人工改变洋流,把北冰洋变成超大尾闾湖给自己制造不冻港吗?”超大北极兔说。
“我草还好苏联解体了。”
神秘如何她真的不在乎,若是一种力量——能量,朱可夫觉得这属于能源的一种——能被轻而易举地消灭,那就没有仰仗和依赖的必要。但是全球变暖的威胁可是迫在眉睫呀!魔术如果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那魔术就没用。
这就是朱可夫的理论。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召唤过来或者维持存在的,解决问题再说,先解决问题再说。
大白兔觉得狂战士的职阶不适合朱可夫,倒不是说朱可夫会控制不住四处乱杀,但她现在有了完全不去思考的理由。
但也不能全怪朱可夫对不对,到底是谁同意在微博和推特上发帖招人,又是谁给她买推广的呀?
A6,亚历山大六世买的。教皇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朱可夫拿的中国护照,不要问朱可夫为什么拿着中国护照,因为苏联解体了对不对。在此之前他俩还纠结了会儿:要是30天里,圣杯战争打不完怎么办?后来朱可夫的唯结果论,也就是狂化EX起了作用:“如果打不完,就让贝利亚托关系搞签证,如果搞不到或者不帮忙,就打贝利亚。”
天啊,自从知道督战英灵是贝利亚,她简直觉得自己可以在巴库横着走,除非斯大林来了。
不对,新时代了,斯大林来了也管不了她。
超级大肥兔子她:“除了地毯外,去巴库前还要做什么准备吗?”
朱可夫只能想到打仗用的东西,和飞机上要吃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