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奥蒂蕾特与悠里安娜互换身体后)
奥蒂蕾特(外表悠里安娜)抱着飞鸡,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她身上的穿搭乱七八糟——格子衬衫的扣子系错了位置,工装裤的裤脚一只卷起一只放下。再加上怀里那只打扮得像气球的飞鸡,活像个刚从农场逃出来的养鸡姑娘。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悠里安娜今天怎么了?"
"她这身打扮……是乡村风吗?"
"不得不说,这套还是挺可爱的……"
奥蒂蕾特完全顾不上别人的眼光,焦急地四处张望:"悠里安娜!你在哪?!"
她继续在人群中挤来挤去,逢人就问:"请问看到悠里安娜了吗?"
同学们一脸莫名其妙:"悠里安娜,你不就是……”
“啊,不对,我在找奥蒂蕾特”
“奥蒂蕾特的话,刚才好像往那边去了。"
一个女生上下打量着她,忍不住吐槽:"话说回来,你今天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奥蒂蕾特干笑两声:"啊哈哈……这是新潮流!"说完就赶紧溜了。
终于,在不远处,她看到了"自己"——
披头散发的奥蒂蕾特(实际上是悠里安娜)正站在喷泉旁,摆出一个自信的姿势,接受周围同学的注目礼。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大脑瞬间宕机:
那是她的身体。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
镜面般光滑的大腿从高开衩的短裤中完全暴露。腰间的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缠绕在胸前的布料单薄得令人心惊。最要命的是那个从未见过天日的肚脐,此刻正大剌剌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这、这套衣服..."奥蒂蕾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悠里安娜你...你竟然..."
她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攥住"自己"的手腕。
"立刻!马上!给我换掉这身衣服!"她手慌乱地扯着自己(悠里安娜)的衬衫下摆,试图给"自己"多遮挡一些。
而占据着她身体的悠里安娜却歪着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为什么?大家明明都很喜欢啊。"她故意转了个圈,布料随着动作飘起危险的弧度。
奥蒂蕾特闻言差点晕厥,她绝望地发现确实有不少人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我的一世英名..."奥蒂蕾特虚弱地喃喃自语,眼前已经开始浮现明天校报头条:《惊!奥蒂蕾特竟在公开场合穿成这样!》
"等等!难道你要让我穿成这样参加比赛?!"
奥蒂蕾特死死拽住"自己"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她的脸涨得通红"不行的!绝对不行!!"
然而,散发的"奥蒂蕾特"只是回头冲她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诶呀,该我上场了~"她轻松挣脱奥蒂蕾特的钳制,"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拿下比赛吧!"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赛场。
——而奥蒂蕾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背影远去。
那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衣服。
那随着步伐若隐若现的大腿根部。
那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的腰肢。
"完了……"
奥蒂蕾特捂住脸,缓缓蹲下,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的一世英名……全完了……"
后来奥蒂蕾特在换回身体后好好的教训了悠里安娜一顿,直到悠里安娜答应请她吃一个月甜品才勉强原谅她。
村里又下了一宿的雪,到日出难得停了会,许乐亭套了两层羽绒服,两层袜子,袜子紧箍着秋裤角,戴上口罩、挂耳包的加绒帽子,又裹上军大衣,线手套外又加了无指手套才敢推开里屋的门,她现在还没灶台高的小孩扛冻,要裹严实点。她还记得医生嘱咐她得好好保养,那名词叫什么没记住,反正是好好养着还能多几年好活的意思,现在这体格确实烂得好笑。她怕受冻后咳嗽得上不来气,做不了事。这几年过来也习惯多穿点了,就像戒了前些年离不了手的烟。
出外屋门时候太阳刚冒头,因为有雪,显得比平常更亮,各家的鸡挨个叫起来,冬天不比其她季节,人们总会懒点,不愿意出被窝,多等到暖和点再喂鸡,许乐亭早起也并非因为勤快,她家也没养鸡,只养了条小土狗,今年秋天从隔壁大爷家要来的,有点傻,不认人,见谁都晃尾巴,现在搁外屋睡觉呢。她想堆个雪人,三十多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她自己也打心底里笑话自己,但没法,她就是喜欢雪,从刚记事到现在。
隔壁大爷岁数大了觉少,这个点也起来了,在院子里遛弯,她冲大爷喊了声:“聪聪他们今年还回来过年吗?”
大爷侧着头又问了遍:“你说啥?我没听见!”
许乐亭拉下口罩喊得更大声,喊完忙拉回去,还是咳嗽了两声,这回大爷走近来,听清楚了:“哎呀,这大冷天的,乐亭你快上屋歇着去吧!今年雪这么大,咱们这这疙瘩忒冷,我让他们别回来了,再给他们冻感冒咯,聪聪孝顺,非要回来看爷爷,到时候呆半天就让他们回去吧。”
乐亭摆摆手:“聪聪是个好孩子,您老人家将来有福享。要有啥活计喊我声就行,我没事,穿得可厚实了。”
大爷应了声,接着溜达去了,乐亭是个好孩子,勤快,热心肠,不饶舌,他一个老头独居,乐亭成天给他帮忙,干活也麻利,长得一表人才,过去是个多周正的好姑娘,这样好的年轻人上哪找去,可惜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对不上乐亭这个名字,药永远也停不了了。
大爷走远了,许乐亭才蹲下开始搓雪球,当着长辈的面玩雪太害臊了,她做不来,往攥出来的小雪球上堆雪,有铅球大后来回滚,她小时候这么做,现在还是这么做,这样旧的东西让她欢喜,好像她从没离开过村子,爹也没走。
她是村里少数出去闯荡过的人,当时她刚十几岁,虽然比同龄人更沉闷点,看着稳当,内里却跟所有小年轻一样,觉得自己本事得不行,只背了身衣服跑到了城里,跟着一个招工大哥的叫喊,坐上辆南下的大巴飘去大地的最南边。她被大哥介绍给了一家瓷砖厂去面试,高大的身子和干爽的口音夹在一群身材瘦小,讲话尖快模糊的南方人中格格不入,后面她知道,这些人同样不是本地人。她照着面试的人给的参考答案抄完了安全培训试题,还帮邻座阿姨抄了一份,阿姨喊她美女帮个忙噻,她红着脸照做了,她不会拒绝人。好在面试官对此毫不在意。
“念到名字的和我去试工,张某某,李某某……许乐亭,许乐亭?许乐亭!”
第二声“许lè亭”被问到时,她才意识到是在叫她,她在老家叫“yào亭”,她这辈行“亭”,小时候身体不好,爹希望她不要再吃药,取了个谐音“乐亭”,她这才应声,收获了一个白眼。
……
她在一声声“lè亭” “yuè亭”中迷失在钢筋森林,十六小时的工作与厂房的噪音捕获了她,啤酒,香烟,槟榔咀嚼着她,她呼吸着工业的水雾,咽下不合口味的重盐重辣椒的饭菜,在一万根直立着耸入天际,鳞次栉比的断指中窥见自己的未来,那手指根部流出的乌黑发臭的血在红色的土地漫延,汇流成小溪、大河,洼出一片浅湖,她和同样灰扑扑的人们站在湖里,望着手指群空隙间灰黄的天,思乡的眼泪,辛勤的汗水,稀释着污血,填高了湖面,不知粘稠的湖水淹没她们的脚背、小腿、大腿……
直到旁边人的倒下,扑通一声,像鲤鱼跃出水面后的回落,是当初要她帮忙抄安全培训的阿姨,她跌倒前咳出的血比湖里的更红,细小的涟漪后再无声响……后面的事太混乱太复杂,她已经记不清,她拒绝了帮他们打官司讨公道的好心人们“今后也继续一起做点什么”的邀请,她自觉没有那样的本领;又拒绝了在医院接受进一步休养的帮助,已经亏欠他们很多了,不愿再麻烦她们。她坐上绿皮火车,在几十个钟头里反复思考如何和父亲开口,要老人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等到她这撮燃过的烟灰和重逢的雪一同落回家乡,她在村口大爷的招呼中找回了“yào亭”的正名,也收获了父亲的死讯。
那一刹那,她先是释然,她为父亲长脸而出门闯荡,闯荡不成回来了,父亲也死了,也好,也好,爹不用为自己难过了,之后才是震惊,悲伤和其她情绪。她安葬了父亲,住回了两人过去的家,用赔偿金翻修了三间正房,抱着命不久矣及时行乐,冲动地买了一辆红色的机车停在厢房,与淳朴的农村小院格格不入。尘埃再次落定后,她只是堆起了雪人,就像现在她在做的一样。
来春她会在祖辈的田地里种下玉米和大豆,就像她回家的第二年,就像她刚学会走路时第一次踏入耕地,就像埋在这片土地下,曾和她现在一样,面朝土地,背朝天的祖辈们。
奥蒂蕾特 杰奎琳站在魔咒实践考试的考场中央,双手微微颤抖地盯着眼前的圆形蛋糕。它看起来蓬松柔软,奶油裱花精致得像是艺术品,顶端的草莓鲜红欲滴,散发着甜美的香气。
然而,此刻这个美味的甜点却成了她最大的难题。
考题卡上白纸黑字写着:"不使用任何实体刀具,将蛋糕均匀分割为十六块。"
奥蒂蕾特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这比我想象的难啊!"
她原本以为魔咒考试会是些炫酷的火焰魔法或者华丽的幻象术,结果居然要她优雅地切蛋糕?这简直像是在考验她的耐心和几何学知识!
奥蒂蕾特绕着蛋糕转了三圈,手指悬在空中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
"如果要分成十六块,首先得按十字形切两刀,再按X字形切两刀,这样就是八块……然后再把每一块再切一半……"
她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对!就是这样!"她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我真是天才!"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了。
"等等……我要用什么切?"
考题明确禁止使用餐刀,而她刚刚完全沉浸在数学计算里,完全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切割工具。
在短暂的头脑空白后,奥蒂蕾特盯着自己的右手,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用手切?"
她鬼使神差地并拢五指,做出"手刀"的姿势,手臂缓缓抬起,眼神坚定得仿佛真的要用手劈开这块蛋糕。
"啪!"
就在她的"手刀"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她猛地刹住,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我在干什么啊!"她抓狂地揉了揉太阳穴,"用手切蛋糕?那我不就真的不及格了吗?!"
冷静下来后,奥蒂蕾特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个会魔法的女巫。
"真是的,差点被自己蠢哭了……"她小声嘀咕着,举起魔杖,轻轻一挥。
"风啊,化作利刃——"
杖尖泛起微光,空气中凝聚出十六道透明的风刃,每一道都锋利如真正的刀刃,却又轻盈如羽毛。
"唰——"
风刃整齐落下,蛋糕被精准地分割成十六块,每一块的切面都光滑如镜,甚至连奶油裱花都对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歪斜。
奥蒂蕾特松了一口气,嘴角终于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呼……还好没真的用手切。"
菠萝包走到她的桌前,仔细检查了切割成果,满意地点点头。
"杰奎琳小姐,切割得很完美。"
奥蒂蕾特刚想谦虚几句,却见菠萝包顺手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
"嗯,味道也不错。"
奥蒂蕾特:"……"
(原来考试用的蛋糕是真的可以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