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同人女!(被打
存在个人理解的和这样那样二创的故事
青梅竹马真的很好味,请吃!
1.我们的第一次人生计划
白色的沙滩,深蓝色的海水,淹没脚背的海浪,还有夏天明媚的阳光,这是程沐桃对某个暑假旅行的印象。那是自己五年级,陈玉戎刚小升初考试结束的时候,青梅竹马从小就有种60分万岁的迷之宗旨,在考完试家长们的耐性终于达到极限的时候,好歹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任务,录取进了临近的初中。恨铁不成钢的陈父陈母收拾完儿子,最后还是兑现了诺言,决定到某个南边的城市旅行一圈。
两家人向来交好,家长们不仅在旅行计划上一拍即合,在餐桌上问的问题也大同小异。话题不知怎么从一些家常拐到了孩子们的梦想上来,最后愈演愈烈,把对这个年龄还为时尚早的"长大后想做的事"变成了饭后作业,预期是睡前上交。
"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十一岁的自己坐在窗台边,看向眺望着大海和星空的陈玉戎,提醒他别忘了大人们布置的任务。
"我想想......"十三岁的小少年往后一躺,好像在漫长的思考时间里眯了过去,沐桃顺着他之前的视线看向洒满银屑,闪闪发光的银河,在夜里依然浪声阵阵的黑蓝色大海,又看了看还在楼下聊得开心的大人们,最后好半晌才听到句随口一答"那就天下第一吧!"
"......"这个回答想必只会换来一顿怒火或者是两个巴掌,玉戎显然也是意识到这点,补上了后半句:"他们好无聊,就知道用这种问题来为难小孩......你打算怎么回答?"
我吗?她倒也没觉得为难,因为答案早在自己开始念书时就决定好:"我想成为一名老师。"这是最适合女孩子的,家长们喜欢的职业,她并没有很排斥,也没有太多自己的主意,所以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在作文里,讲台上,每个人的问题里作答。
"哦——"同样听了很多次的玉戎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他从小虎惯了,大人这点威胁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只是拉了拉沐桃的胳膊,示意她跟自己一样躺下来:"你看,星星好漂亮。"
确实很漂亮,所以在略有潮湿气息的海风中,两个孩子放下了这个还未曾意识到有多沉重的话题,只是一起躺在星空之下,将星星连成各种形状,快乐的分享。
直到很多年后,再次想起坐在不断前行的车里,在偶有颠簸,窗边不断滑过美好风景的路途中,两人在后排头靠头睡着,家长们在前排拍照留影的一刻时,程沐桃才意识到。
啊,那好像是我们的第一次人生计划。
2.你的第一次人生计划
程沐桃的座位在窗边。
一楼窗户做的很低,白色的墙面几乎被外面草地的绿色掩盖,偶尔在风撩起窗帘,被窗外草木拂动的声音吸引时,能看到窗边的不速之客投下的小小阴影,还有那些礼物——梅花般的脚印,在窗框里留下的草屑,灰色的绒羽......她期待着这些小邻居们的到访,并将快乐分享。
但是偶尔也有另外的不速之客。没有晚自习的周五,她一如即往留下参加武术课加练,等到再次推开教室门的时候,已经一改热闹景象变得安静的课桌前却坐了个人。
教室没有开灯,少了喧闹的话语,只是让月光和远处的灯火照亮的房间被染上陌生的墨蓝色,但她在开灯前还是认出了那个正在眺望窗外的人是谁。
"阿戎?你怎么没回家?"青梅竹马闻言转过头,露出了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有手臂上的伤口。
哦,这是找我打掩护来了。沐桃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打架!"
从小到大都在打架且很擅长打架的人挪开视线,两分心虚,三分赢了的理直气壮,还有五分反正你也知道的无所畏惧:"又是上次那群人,好麻烦。"
以上心里活动都来自于相处了十几年·知根知底·翻译桃,玉戎很少会说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打架,有时家长急眼了把话题延伸到"学生期间就这样以后怎么办"上,还能收获他一句"我以后的梦想是混吃等死"的欠揍答案,差点把认真教育的叔叔阿姨气个半死。
"好麻烦就不要打架呀!"相较于不成器的小子,念书认真,性格温和,待人和善可亲的沐桃在家长中的信誉就好得多,所以打架事件经常以玉戎东扯西扯,家长找沐桃求证,她处理伤口和打掩护,最后在将信将疑和下次不要再犯中的警告中结尾。
但这也不妨碍她想给某个惯犯一拳!
......话是这么说,但每次看到玉戎乱糟糟的头发,虽然表现得不在意但是紧绷的嘴角,还有那些可能还在流血的伤口时,她紧握的拳头还是会无奈的放松,随着叹气变成笨拙又轻柔的动作。
"回去叔叔阿姨又要说教你啦。"她从课桌里拿出酒精、棉签还有有爱心装饰的创口贴:"上次差点就穿帮了......这次你打算用什么理由?"
"助人为乐然后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
"我觉得他们不会相信你......"
隔壁桌的凳子有点高,旁边又是一摞垒得快要倒塌的书和试卷,沐桃稍微往玉戎那个方向挪了一点,俯下身,认真的用蘸了酒精的棉签给伤口消毒。虽然练武术受伤也是常态,但她还是觉得看着都疼:"你都不觉得痛的吗,那些淤青自己回去要用红花油揉一下哦。"
没绑好的窗帘沙沙作响,夏夜和风吹进只有两个人在的教室,黑板上的暑假倒计时划了又划,在桌上摊开的没写完的作业,没擦干净的粉笔痕迹,晃晃悠悠旋转着的风扇等待着默不作声的两人——一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而另一个显然心事重重。此刻的时间被拖得很长,但确实是快要赶上回家的计划。
沐桃感觉有股视线落在头顶,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发旋看了好久。
"我头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她放开玉戎处理好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丝从指缝间滑过,除了洗发水的香味以外什么也没留下。
"没有——"伸了个懒腰的人拖长音回答道:"我可以蹭车回家吗?"
"那你要先想好理由哦。"
"这事当然是拜托你了!"
"哎,什么!你自己想!"
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教室,灯光在闪烁后又归于黑暗。
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我家这小子又弄得自己一身伤,小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真是想不到,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的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的"称赞"。青梅竹马好像按照父母的想法迅速的成长了——那些从妈妈们电话煲里露出的只言片语也逐渐被周末的逛街计划取代。
"你可能不相信,我家这小子这段时间居然天天学到晚上一两点,太稀奇了,我都准备带他去看看医生,你说突然变了个人该挂什么科,脑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沐桃正坐在沙发上,黏在妈妈旁边看今晚的电视剧更新。新学期刚开始不久,课业都还算得上是轻松,所以家长也默许了这种短暂的放松方式,所以那些电话里的寒暄和闲聊都全钻进了她的耳朵,还有那句笑着的回答:"高三了,也是时候该紧张一点了。这不是很好吗,都不用你们催他啦。"
要是玉戎在旁边,估计还得说几句父母不爱听的话。但此时他大概在房间里奋笔疾书,无暇顾及妈妈们怎么给孩子们的辛苦学习应援之类的话题。
他高三了啊。沐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直到第二天在课间操的队伍里看见,才再次确定了这点。他们年级的方阵已经站到了操场的最末端,音乐还没开始,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活动着身体,话题本人在笑闹的人群中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大概是困的。她好笑地想到,不知道这次会被同学们谣传成在考虑什么人生大事。脚下的青草刚刚发芽,不炙热却明媚的阳光正好,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天气。十八岁的少年在同学们的提醒下打起精神,从自己的视线尽头走来。
"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我妈一天都在往外面说什么......"
他们经常这样在课间操的间隙聊会天,大多是外人听不懂的话题。哪家的阿姨马上要有小宝贝啦,就是我们上次一起吃饭那位,今天我妈又要出去逛街,什么,你妈妈也是,那完了,我们晚上出去开小灶吧......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生活的日常都已经全部可以分享,沐桃已经无法向同学概括这份关系,因为他们在没出生前可能就已经相识,拥有着和生命一样长的友谊。
玉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今天下课要晚点,晚上食堂是不是有水煮肉片啊,帮我留一份呗。"
"好哦,打包吗?"
"不用,你先占着位置,我一下课就来。"
然后时间又从每个瞬间飞似的跑过,青梅竹马如愿所偿,用足够去到理想大学的分数完美结束了逆袭的高三,像过去每次重要考试被许诺的那样飞向某个异国的城市旅行。这是少有的沐桃没有参与的家庭计划,因为属于她的高三时光也将开始。
直到那个夏日的夜晚,自己奋笔书写下的试卷和喜欢有了结果为止,她才突然意识到。
啊,这可能是阿戎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自己的人生计划。
3.我的第一次人生计划和我们的人生计划
程沐桃回家的时候,陌生的课本和笔记几乎淹没她的书桌。
她背着书包,有点无措地看着桌上的东西,物理叠着化学,英语书里夹着单词的纸条,因为翻阅了太多次,习题册都有点卷边。这显然不是她的东西,也不是她会对待书本的风格,迟到的解释在门外探出头:"玉戎那小子的书可抢手了,陈叔叔让我把这些最用得着的打包给你。"
于是她顺着话题打开了全是公式的化学课本,含钾的物质在氧气中燃起了紫色的焰火。她已经告别这些东西很久,所以半知半解间,手指从各种画在插图里的小表情和字体端正的批注里滑过,好像看到了那个在课堂上转着笔走神的人。
我是文科生来着。沐桃默默地想到。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这些自己用不着的课本用箱子整齐地收起,时不时打开看一眼那些在字里行间扮鬼脸的小插画。
"小桃啊......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关系很好的同学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找了个代表出来当这个说话的人:"你是不是和陈玉戎在一起了啊。"
"啊,哎?不不不,没有这回事!"她急忙关起带错的参考书,摆手澄清道,感觉脸上的热度一直烧到脖子根:"不是的,我们爸爸妈妈关系很好,就把他的课本和笔记给我了。"
自己那本还没写什么的参考书躺在书包里,等着主人早点发现,可惜时间不太对,沐桃在包围圈一样的视线里低下头:"之,之前和你们解释过的呀。"
你那哪是什么解释,论证了你们是在出生之前就认识,父母也认识所以从小玩在一起,所以出去旅行了好多次,所以每天跨越大半个操场都要聊上两句,所以明明差一个年级还经常高年级坐半桌低年级坐半桌你俩坐中间的吃饭?同学在心里腹诽道,更不要说你当时自己论证完自己不是喜欢只是朋友的反应了,脸红宕机自我怀疑了两分钟耶。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他们交换了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看热闹这种事讲究一个适可而止,但还是发自内心地补上了后半句:"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
"小桃,有的时候好羡慕你哦。"
"哎?"相似的话语在脑海中重合,沐桃转身看了一眼在地上坐成一圈的舍友,迟半步的加入她们关于结婚和恋爱的话题。
"因为你想啊,对象你也有了,都不用考虑自己人生计划里关于另一半那部分了。我现在一想到未来要找个人来平分我的生活就好焦虑啊,你这个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了,知根知底。"
"话也不是这么说啊。"另一个舍友好笑地打断道:"找对象又不是冲kpi,找不到合适的就不找呗。"
"现在是这么说,到催婚的时候就要着急了……我跟你说,越早认识就越能清晰的发现另一半的问题,好歹还能及时止损,要是真的能找一个十几年了还对他很满意的人,我估计得笑醒。"
满意吗......沐桃接住一边嚷着"好烦啊我要不就自己过一辈子吧人生计划去他的"一边朝自己靠过来的舍友,描摹着原青梅竹马现对象在人生中的定位,最后发现了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评价过阿戎的事实。喜欢他也好,不抱希望的觉得谈不成恋爱,只要能一直在一起也不错也好,他要成为什么人,什么样的人似乎都没在考虑范围内,一切就是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但是按你这么说,他们这个恋爱拉锯战也太长了吧,四舍五入二十年耶,都还只是谈恋爱,人如果二十五岁结婚,一百岁死去,总共婚姻也才那么七十五年,"另一个舍友也凑了过来,预计会在地垫上滚成一团:"想想也很神奇,小桃你接下来的人生计划是什么呢?"
这又是一个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她冥思苦想了一会,结果只想反驳拉锯战这点。这么想来,她确实是幸运的,那个人生计划中如影随形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走近自己,共同坐上了前往未知节点的人生列车。
我也不知道,我的下一个人生计划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她论述着,突然有了按下人生轨道变向的勇气。
23岁的沐桃推开玻璃门,店外淡紫色的天空蔓延到城市高楼的缝隙里,路灯正在顺序点亮,她走在充满烟火气的街道,像往常在手机上敲打着。
"我下班啦。"
对面很快地回复了一个加班中的表情。加班专业户搜罗了一堆猫猫狗狗的上班动图,能保证一星期不重样。
"今天想吃什么?"她手上打字的动作没有停,人已经站进了大排长龙的队伍里。两个人一起吃饭了那么多年,对口味什么的都能做到倒背如流,根据对方的心情也大概能推测出今天的top菜单,所以每天这么问着也大概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但是对方一改都可以的回答,过了很久很久都没回——久到沐桃已经打开了扫码的界面,努力伸长手臂,穿过拥挤的人群。
"都可以。"余光中,她看到了那个一如既往的回答,但是提醒的声音却还没有停。
"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又在耍帅了,她想,周遭的声音一下变得很安静,在热闹的这个平常的瞬间,有个明明教室在楼上,却总是等自己下课的人,用思考半天又装作自然的语气,拉着自己向未知的人生进程走了一步。
"好呀。"那个本应该深思熟虑的答案很快的出现在了对话框里,手好像比脑袋反应快一点,就像平时回复的那样。
虽然有点漫长,虽然没有按照大人们的期望,但却像那时候看的星星一样珍贵。按照我们自己的步调,和你牵着手……
这是你我的人生计划,所以……再慢点也没关系吧。
4.
挥手告别了念叨着自己考勤有救了还是苦着张脸的安乐,沐桃也深有同感:"这就是社畜吧......不知道店里的大家现在怎么样了......"
旁边只有身体变得透明的玉戎安静得像是自己不存在一样。
这是什么假装衣服浮空的游戏吗。她看向大家聚集的那个方向,手心里却突然多了点熟悉的温度。
虽然身体变得透明了,但是本质上还是没有变化,刚吃了会说奇怪的夸奖的话的糖,那点害羞的脸红才退下去,热度又从指尖蔓延上来,最终回归心脏,变成了安定的甜意。
你是不是悄悄凑过来了?"
"没有哦。"
在考虑结婚的时候来到这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未知的问题现在也得不到解答。
"就有。"
她笑着回复道,牵好了那个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嘀。
这个空调是什么恶作剧?丝丝冷风吹来,直接把人送往北极,桌子冷得仿佛浮冰,血液也在缓慢凝固。
“空调可能是坏了,我觉得可能洗个热水澡会好一点。”马何戎一边原地交叉小跳一边提议。
安好点了点头,把手夹在了肋间。表情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又坚强得足够抗过寒冬。
“那我先去浴室了。”马何戎伸手就要脱上衣。咻,冷风吹得他一愣,只能紧把上衣裹得更紧。
“加油学长。”安好对着勇敢冲进浴室的马何戎挥了挥拳。
浴室里并不太隔热,就连赤脚踩在地上都有些难耐。马何戎只能先把水阀开大,等到暖空气升腾才敢脱衣服,还好热水很快把血循环带了起来,恢复到了人类适宜温度。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突然响起来婚礼进行曲,一头泡泡的马何戎和门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抱歉……”一阵手忙脚乱的噼里啪啦,穿透力极强的乐曲声音消失了。
马何戎正试着把头上的泡泡洗掉,当当当当!门外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很快停了下去。模模糊糊传来难道、原来如此自言自语的声音。
当!当!当!当!这次进行曲循环起了第一个音符。
“学长,这个空调关了就会唱歌哎!”安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马何戎笑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门外的安好甚至不能关了这台坏掉的空调,否则就一直忍受魔音贯耳。于是加快速度,简单冲洗擦拭了一下就裹好了出门来。
“啊!”安好看见学长不禁惊叹了一声,“学长怎么这样出来了。”
“不好意思。”马何戎审视自己,是有点不雅。
“怎么裹着毛毯出来了,好像一坨大年糕。”安好忍不住大笑。
马何戎笑着把白色的毛毯取下来递给安好,里面穿着长袖长裤,甚至还穿上了袜子:“实在是太冷了。你也快洗吧,暖和很多。”
安好拿着毛毯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室,想了想,把毛毯挂在了门口。
舒舒服服地洗完,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时,却不见学长的身影。还好,那些让人担心的戏剧性画面都没有出现,安好安下心来,于是呼出了一口气,高于室温的热气一下子燃了颜色,飘在了空中。
安好盯了一会儿升起的白雾,又吐了一口气。
马何戎在这时打开了门,室外虽然满是秋寒,却也比这房间里温度高一些,安好双眼的藏身之处又被冲开,视线再没有阻隔地撞上这个男子。
“学弟,跟我来。”马何戎认真地招招手。
“怎么了?”安好疑惑地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去找一个有暖气的地方。”他指着墙角的一些管道,“跟着这个管道应该就可以了。”
在找不到除了猫咪的工作人员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找点别的方法。
带着学弟穿过几个走廊,大多数的管道通向的是别人的房间。和遇见的人打了招呼,两个人只说是出来闲逛,问了几个人都没有遇到空调的问题,已经是夜半时分,大家还是最终四散而去。
马何戎终于打开了一扇门,空间不算大,里面有两个沙发,一个茶几,还有一个投影仪和幕布。
“看起来是家庭影院。”安好坐在了暖和的沙发上,翻了翻面前茶几下面放着的碟片。大多数是恋爱喜剧,或者和结婚有关的电影。
“感觉没人再来了,我们在这里睡一晚上,再看看怎么办好了。”马何戎也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也行!要不要干脆放部电影。”安好把放碟片的篮子举了过来。
马何戎对看电影心有余悸,和他大吵一架的前女友屡次指责他太软弱,对捏造的电影情节也会哭出来。但是如果都是轻松的恋爱喜剧,应该也不至于太触动。
“好啊。”马何戎随手抽出一张,“这个主演有‘寡姐’,看这个吗?”
“就这个。”安好高高兴兴地主动拿出碟片,放进了CD机里。
马何戎看着学弟,不知怎么就是崩不起神经。放松身体陷入沙发,舒舒服服地看起电影。越看却越不对,这电影哪里是爱情喜剧,分明讲的是两个相爱的人如何走向破灭,撕破脸皮互相攻击,爱并没有拯救两个人。
看着女主角为男主角剪头发,马何戎只能用手反捂着嘴巴,瞪大了发酸的眼睛。
影片放完,一片安静。
“啊……”好一会儿,安好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结婚。”
马何戎不想认同,却又无法反驳,只是说:“明明是两个好人,却会变成这种结局……”
“就算这样,学长也想要和自己的真爱结婚吗?”
“我……”马何戎家庭虽然严格,父母却有着美满婚姻,从没有过什么严重争吵。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血淋淋的夫妇,真实的精神冲击,和分分合合伤春悲秋不太一样。
安好上身前屈,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似乎这样更加安全。
“我还是会。”马何戎像是下定了决心,“比起稳定的家庭,我只在乎是不是和对的人在一起。”
安好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听他说的话。
“但是我希望我爱的人一直开心,如果……我不能再让她笑出来的话……”马何戎也认真地看着安好,“那我就自己离开吧,我愿意接受她的恨,万万不愿她难过。”
安好愣住了,面前的男子竟然流下了眼泪。他几乎咬牙切齿地恨起了,让幻想的真爱难过的幻想的未来自己。
慌忙环顾四周,找不到纸巾。鬼使神差,安好扯扯自己的衣袖,伸出手擦拭学长的眼泪。又突然想到,学长还当自己是男生,男性之间怕是没有这样的接触。
马何戎也吓了一跳,思绪从幻想的未来回到现在。咳嗽一声,不自在地站起来:“要不然还是回去睡吧,好好洗个脸。”
“啊,啊!对,我也还没刷牙!”安好也咻地跳起来。
两个人灰溜溜地原路返回。
这一夜,两个人靠着自己的毅力和寒冷各自对抗。第二天早晨,整个会馆时不时听见此起彼伏的喷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