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诸多神秘千古流传,
神明与怪物皆非儿戏,
人与其历史编织万年。
亚当的子孙与莉莉丝的孩子,
孰是孰非早已无法分辨,
有多少人能放下过往的偏见与仇恨?
但也唯有放下过往,缔结约定。
千百年的怨恨痴缠,
在一夕一夜间断结。
人们从此不再知晓那异常,
但神秘依在,并将永远在。
那亚当的聪慧子孙们,
与众多的怪异结为同盟,
一同化作人类的坚盾,
——名为“埃癸斯”。
正因如此,世界的齿轮今日也正常转动。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世界的半架空企划,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并无法完美还原欧洲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
叶斯廷将那银光闪闪的小叉子扎进酥皮饼干里,那薄脆的皮簌簌地塌下去,碎片落在碟子上。
大概是因为那叉子的尺寸不合他的手,看起来他像是在捻着小孩子的玩具一样显得有些笨拙而幼稚,舞池中一曲正奏到最后两个小节,场边的人寥寥无几,他那么一个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端着小碟子默默吃着的样子看着有些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好笑和可怜。
……有一点可怜,但也只有一点。由于他那一支只有十分钟的舞里连续踩了自己不下二十次的糟糕表现,约书亚能分给他的同情心非常有限并且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与方才擅自拉着他入场的少女分别,恹恹不振地还在场边转悠着找自己方才落下的帽子,大概是因为刚刚音乐开始人流太急,不知道被踢飞到哪儿去了。他的烦躁程度又攀升了一节,无可奈何地用拇指的指腹揉了揉眉心,有那么一瞬间“算了吧赶紧回家睡觉”的念头挤占了他的大脑——侧面投下的一层薄薄的阴翳短暂地冰镇了他的思想,他抬起头。
“您是在找这个吧。”叶斯廷将他的帽子递了过来。又有那么一瞬间一种想把叶斯廷的手拍开的冲动几乎就要敦促他如此行动,但他的手臂只是稍微转过一个角度便停下,然后捏住帽檐的另一边,正反掸了掸或许可能在落地时沾上的灰尘,又戴了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想继续吗?”他这么问只是客套一下,并没有那么在意叶斯廷的回答,但兴许叶斯廷也不会给出其他的答案。这人在第一支舞几乎是踩了他一曲,音乐结束就跟逃似的躲开舞池坐到现在。
叶斯廷大约是那种天生和聚会的气氛合不来的人,社交礼仪也远称不上出色——是谁把他推到这种地方的来着?
“……”
出乎意料的沉默。叶斯廷没有马上给出他想象中“不用了,我也该回去了”之类的答案,反而是那双眼睛有些尴尬犹疑地略略错开,嘴唇紧抿,像是在为什么重要发言积攒勇气一般,约书亚抬着头,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喉结很是艰辛地滚动了一下。
………………约书亚对别人心里的东西从来没什么窥探欲,但这人的想法未免也太直白了。
“有话就说,哑巴都比你利索。”如果约书亚的烦躁程度真的有量表可以计的话,估计就快满值了。
叶斯廷大约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是这么一句催促就让他露出那种被训斥过一样的表情。可惜约书亚的心思被不悦和疲惫占据了大半,抬着头的动作也很累,一点多余的心软都匀不出来找补。
于是他就眼看着叶斯廷带着那副局促不安的表情,小心地退了半步,然后弯腰俯身、低下头去、低到他都要低头看着的地步,接着伸出手来——
“我可以、邀请您……再跳一支舞吗?”
约书亚的第一反应是“不要,被这家伙再踩二十来下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第二反应是“他怎么跟小孩儿一样,好胜心吗?”,最后又绕回来,“不要,好累啊”。
他都觉得这句“不要”已经浮到喉口了。
“……唉……”但是对着叶斯廷这笨拙的手掌砸上一句拒绝也太糟糕了。他把那浮到嘴边的字母咬碎,颇为无奈地叹出来,简直是有些自暴自弃地把手拍上叶斯廷的。
“再踩到我就揍你。”
提琴的前奏提醒他们到入场的时候了。约书亚选择性地忽略了叶斯廷像是某种小动物(用这种词来形容这个人未免有些讽刺)一样大概可以称为惊喜的眼神,先一步拽着叶斯廷的手走进舞池。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就算他再怎么说不要踩到自己,叶斯廷那跟残疾病人复健似的动作仍然让人无法信任,身为前辈只能提前做好再被多踩几脚的觉悟……
……了?
第一个小节,叶斯廷握着他的手、向侧踩出第一步,力气还是那么大,约书亚几乎是被带着转了半个圈——如果他穿得是礼裙,大约能扬出一个相当漂亮的弧度。
然后是第二步和第三步,约书亚没有来得及消化掉自己的惊讶,叶斯廷像是忽然从一个愚钝的人偶变成了老练的舞者,没有过大的步距、没有不适宜的错步、没有像开始那样用过分的生硬的力道攥住他的手——前方步、侧滑步、横拉步、转圈再接穿花……
“你刚刚不会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他开口的那一刻,叶斯廷握着他的手指稍稍紧了一下,这让约书亚至少可以确认眼前这家伙确实还是“那个”叶斯廷,然后是投过来的无措到显得怯懦的眼神佐证了这一结论。不用开口约书亚都能看出来,叶斯廷就差把“我是不是又跳错了”写在脸上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简直像换了个人。怎么做到的?”经历了一曲被踩二十多下、被小孩子拉着转圈圈、被不认识的魔女拽进舞池等一串闹剧之后,约书亚觉得这说不定是今天他在舞会上唯一一支可以称得上正常的舞,量表里快要彪红的数值也慢慢冷却降温,总算有那么点舒心的意味了。
“我在学。”像是被老师称赞了的学生一样,叶斯廷终于也露出大约是今天头一个轻松的微笑,下一个转圈他背向光面,投下的阴影几乎把约书亚整个罩住,挂在他耳垂上的那枚耳坠吸饱了光,在约书亚视野的角落里闪耀着、都要刺痛他的眼球。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您。”约书亚下意识地错开视线的那一会儿,叶斯廷说。
像是——原本只是在远处的、藏在草丛里静默观察着的镜筒忽然被推到眼前,遥远的注目一下子有了切实的触感。约书亚本不在意这时不时飘落在自己身上的旁人的注意力,毕竟这是舞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现在它近且迫切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被注视、被阅读,然后被分析被解构。就像一本翻开的书。
这阴沉的重量在他们下一步的自然转里被卸下,来去匆匆到会让人误以为那是错觉。约书亚·盖勒抬起头,叶斯廷还是那样安静地垂下眼睫看着他,用视线向他寻求对自己舞步的评价。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会说话。”
“??”
「お前がいなければいいのに。」
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这是二人分开前克里斯从克莱尔口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克莱尔是他的哥哥。有着同样的父母、一同长大的家庭。
母亲是日本普通小镇家庭中的独女,父亲结婚前则是在英国做中餐馆营生,似乎是在料理上有了共同的话题,一拍即合,当时的克里斯还不会这么复杂的词,不如说在那时,克里斯、甚至克莱尔都还没有出生,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在克里斯一岁的时候,他们便从母亲的故乡搬离,回了英国,父亲继续开他的中餐馆,歇业几年的餐馆被打扫得焕然一新,菜单上还多出了不少新菜品。毕竟他们的母亲,在日本的时候也是热衷于做中华料理的呀。
说回他们兄弟俩,由于跨越大洋举家搬迁的缘故,克莱尔花了不少力气才适应新环境;刚学会一门语言,周遭的环境便大变样,即便他语言天赋再优异,也招架不住,每当面对家里的来客,说话就变得磕磕巴巴的,父母对此也只能笑着摇摇头——好在他们不是那种对于礼数很严苛的家庭。
克里斯说话晚,但彼时已经会走路了,穿着哥哥的旧鞋子也是磕磕绊绊地跟在他屁股后面,或许是两种语言的雏形在他的小脑袋里还难解难分,他说出的东西只有克莱尔能明白。
当克莱尔第一次向别人转述弟弟的话时,他感受到身边那双稚嫩的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自己,迸发出崇拜的目光……那一瞬间才开始切实体会到当哥哥究竟是什么感觉。在那之后他一改之前好怯场的性格,哪怕用很简单的句子和错误的语法,甚至用上双手比划也要把话讲清楚,大人最喜欢笨拙又真诚的孩子了,往往也都会给他机会让他讲完,满头大汗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但那是大人的印象,时间在孩子这总是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对年幼的克里斯来说,哥哥站在自己身侧耐心地聆听,而后涨红了脸向别人解释的样子一直烙印在了心底。
母亲喜欢种植作物,尤其是番茄。搬到英国后便立刻和以前在日本的老屋子一样开辟了一小片家庭菜园。
但温室是个大问题,同为岛国,英国的气候给番茄带来的挑战只增不减,高度依赖温室的同时枯萎病肆虐,种下的番茄苗总是很容易就成片死去。在经营餐馆的空档开辟菜园已经占用了大部分精力,两个大人的脑袋实在留不出多余的地方,刚一想起要盖温室,播种番茄的季节就过去了,母亲便说“不依靠温室也不是种不出来,就是有点考验人你说对吧孩子他爸?”父亲耸耸肩,不置可否。
就这么拖拖拉拉过了几年,愣是没把温室盖起来,克里斯坐在田边看着母亲和哥哥一棵又一棵地挖着枯萎的植株……好吧,其实大部分都是母亲在挖,孩子的双手太小也太柔嫩了,克莱尔挖了没多久就坐在自己旁边开始休息。
“哥哥……”
“嗯?怎么了?”
“明年、还会种吗?”
“或许…不,肯定还会种的,克里斯还没吃过我们自家种的蔬菜啊,比超市里卖的要好吃多了!从日本搬过来后妈妈就没有一天不提这事呢。”
“家里只有克里斯没尝过蔬菜咖喱也太可惜了,这可是做家长的失职!”母亲听罢停下了手,颇为自满地叉着腰,“那可是我们家的咖喱啊。”
“我们家……唔……”
克里斯的小脑袋负荷运转了一番,几乎开始冒烟,我们家……的?可是家里不是做中餐的吗,菜单上从没见过蔬菜咖喱…的确,母亲老家的传统,即咖喱代表家庭的味道这件事,之间的关联性对尚且年幼的他来说仍然有些难以理解。
“和餐馆的菜式无关啦,就是家里做来吃的……这样的菜谱的话每家都不一样,所以代表了这个家的味道。”
克莱尔尝试着把母亲的话用自己的理解向弟弟解释着。
“所以……不是中餐?”克里斯脑内突然浮现了母亲往炸得喷香的肉块上洒红色酱汁的场面。
“当然不是啦。”
“西餐也不是吗?”下一秒浮现的是刀叉缠绕着的面条里一颗颗可爱多汁的小番茄。
“也不是……不过有点渊源?”转眼间母亲又弯下腰继续忙活,克莱尔则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克里斯接二连三的询问。后来的某次闲聊中,母亲说克莱尔小时候也像这般喜欢刨根问底,只是她和父亲都忙于打理餐馆,克莱尔只能操着一口生涩的英语问其他大人。
“不管问什么大家都不会对他不耐烦呢,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嗯,像太阳一样对吧?”
在气候不佳的英国,仅仅靠传统的种植方式番茄还是难以存活,无论怎么悉心照顾,枯萎病仍会悄然而至,但、如果是太阳一直在的日子里就会好很多,它的光芒和熙地覆盖着番茄,那样轻柔的、饱满的……一点一滴在内部积累着。
那样温柔的哥哥,究竟为什么会留下那句话呢。
英国八月的天气有些变幻莫测,在出门时人总要在搭配了短套装的基础上带上一件新的风衣。虽说是最温暖的季节,但也避免不了多准备把雨伞的可能。
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一年一度艺术盛会的开始。
格尔森今日摘下了眼罩行走在道路中。蓝色的双瞳不断打量着周围人群。因为是八月的假日,又刚好属于艺穗节的期间,英国此时的人流量十分之多。
前天他接到了搜集信息的任务,要求整理好部门之前送来的最新情报,受害魔女伊丽莎白小姐的信息。从各种角度进行了逐一的信息分类。
在他完成后就已经将艺穗节前一天的夜晚完美度过了。
没有新的情报就代表他暂时空闲了下来,可以选择抽出一天去案发地点的周边街区看看是否能得到其他的线索。比如大英博物馆那边,距离白教堂的路程还算是比较近,或许能有新发现。
只是他确实低估了节日期间英国人流量的恐怖。今早他还在家中捆绑自己的头发,可耳旁已经能听到游行的奏乐,从王子街那边传来的热烈欢呼。
出门就看到很多奇异服装的人从他眼前穿过。
格尔森并不讨厌新奇的艺术表达方式,甚至很乐意接受,不过他确实很少接触这些,因为整理工作的原因,就连昨天晚上的表演都没有买票去看。
他随着人流一路前进,经过了街头,餐馆,洗衣店,几乎是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能够看到十几种往上不同类型的表演。
欣赏观看但脚步不会停留。
“真是有点……小挤呢……”
他被人群挤在了一个面包店周围,如果贸然乱动起来说不定会被踩到脚……这么想着他的脚上就传来了一阵痛感。
“啊,抱,抱歉……!”
真是熟悉的声音……
格尔森这么想着低下头去看向不小心与自己撞在一起的身影。熟悉白色的长发,与黑色的发饰。还有在舞会那天过后就萦绕在自己耳旁的那悦耳的声音。
“洛汀小姐么?”
那低着脑袋的淑女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愣住,慌张的抬起头,与格尔森刚好对上了视线,眼里互相映射出对方的身影。
“唉,格尔森先生……?”
“嗯,是我”格尔森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联想着对方是不是和自己同一条路。
人群已经散开了一些,两人也就站开了一点。洛汀想起刚刚不小心踩中格尔森的脚而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刚刚不小心踩上了……”
“没事的,洛汀小姐,我不介意。”格尔森顺势接了她的话之后再度开口:“洛汀小姐是打算去博物馆那边吗?”
“啊,是的……打算去那里看看。”她的目光偏过去看向远处博物馆的方向,那里还有点距离,但也不算很多了。
格尔森毫不犹豫对她提出了同行的邀请,自从舞会之后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思确实是已经扑在这位可爱的女性身上。
“如果洛汀小姐愿意的话,是否可以允许我与你同行呢?”
“……当然可以,格尔森先生。”
……
艺穗节期间总能看到平日里不会出现在大众视线的服装。格尔森穿着在以前就被人说过有点像执事,高级管家,而他还主动为身旁的小姐撑着伞挡住阳光,就更像是扮演着主仆,使得二人仿佛融入了节日氛围。
幸好角色的扮演在这个时候不会显得很突兀,两人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些真的在扮演某些戏剧人物的表演者,并被他们邀请一同拍下照片。格尔森想着什么,看了一眼洛汀的反应,她所表现的不像是被突然邀请而显得急促,更偏向于惊喜。
但对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格尔森,目光再度交接在一起,他只是安静注视着她
“洛汀小姐要不要一起去拍个照留下纪念呢?”
格尔森自然的对她抛出询问。
洛汀觉得他眼里似是装下了星星,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在璀璨的闪烁。脸蛋泛上了红晕,格尔森想着,阳光如果能洒在上面的话肯定会十分可爱。
洛汀点了点头说:“好,一起吧,格尔森先生……!”
后话:格尔森之后多要了一张她的单人照。
下过雨的天空,依旧阴雨昏昏沉沉的。站在灰色马路旁边的卓雅拿着她的小红伞。看向了转角处不知名的小店。
作为一名吸血鬼,她不需要去特别的补充食物。只是有时候她也会去设想那些食物的美妙滋味。
说有一位魔女伊丽莎白 桑德伦斯,被杀害了凶手并不知道是谁,但是听说在案件的现场遗留了一个紫色的水晶吊坠在上面用黑色的绳子穿着,据相关人士透露,这个吊坠有隔绝魔法的气息。
具有些懂魔法的同事来说,上面施加了隔绝魔法的魔法,导致没办法用占卜或者是其他的超自然手段探查追踪这个项链的相关信息。
对于魔法,她显得有些有些一窍不通,论工作能力的话她也是显得有些无法得心应手就像有人来询问过她
“罗洛特尔的后代怎么不见了?”
好吧对于同事她也是甚少留意,因为吸血鬼本身的特性上班的时候被排夜班的机会更多对于公司一些其他的员工,卓雅她也甚少留意。唯独,和她居住在一起的人鱼小姐威尼弗蕾德巴尔布斯,她知晓得多一点,只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性格让两个人的生活增添了不少麻烦,上一次她从泳池边路过的时候一不小心连带着血包滑进了人鱼小姐的水池。
……先不想这些令人的难过的事情,卓雅已经现在踏上去往英国爱丁堡的路上,他接受邀请去当地表演舞蹈。如果不是已经应邀邀请,一定去参与调查,魔女小姐的死亡真的令人惋惜。
爱丁堡国际艺穗节,在8月2日到8月26日期间在此期间会有多场戏剧,舞蹈,歌舞表演,歌剧音乐和展览等。
卓雅她的表演是在第2天也就是3号,卓雅想赶紧完成他的表演,和同事去解决那令人可惜的问题。
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周围小贩的叫卖声仍然让卓雅提不起精神,他满脑子都是那令人棘手的案件,只是当她站在那聚光灯下,她的身体便随着音乐的摆动而舞动,一曲终了,卓雅很快收拾了行李,回到公司继续加班。
九月的伦敦阴雨不断,这倒是个难得的晴日。埃癸斯员工们紧张了一天一夜,终于在这个夜晚结束后松了一口气。
9月8日,开膛手杰克第三次杀人的时间,埃癸斯各部门严阵以待,力求在凶手动手前及时制止,或者至少能当场抓获。
可是整整一天风平浪静,这位聪明的模仿犯好像突然转了性子,亦或是已经先一步知晓埃癸斯的计划。总之,他并没有在9月8日第三次动手杀人。
这让埃癸斯员工们松口气的同时,也更加迷惑不解。凶手没有再次作案,就意味着没有新的线索,员工们不得不再次行动,继续按照之前得到的线索展开调查。
执行司司长罗姆尼斯宣布,先锋派遣队除了继续跟进邪教案件以及受到精神污染的员工,必须全员出动,“给我把相关的地方翻个底朝天”,务必挖出点真东西来。
第二名受害者安妮·怀特尔是个擅长医疗魔法的魔女,上个月底被发现横尸于彻奇菲尔德路上的一家名为德西奥的二手家具店内,和第一名受害者相同,尸体内的内脏已经被拿走了。
这一周以来情报司其实已经挖出一些东西。有员工通过能力对现场进行了复现,发现家具店并非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是将其杀害后通过空间传送系的魔法或封印物进行的抛尸。凶手至少有两人,其中一人身形偏向女性,另一人则身材壮硕高大,反差非常明显。但因为对方拥有能反侦察类的魔法,没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还有现场床下的灰尘中找到的凶手留下的两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和之前的紫水晶灵摆一样,施加了隔绝魔法的魔法,无法探知它的来源。在经过成分分析之后确认,上面的宝石为切割打磨过的重晶石和白铁矿。
线索断在这里,让人难以分辨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安妮·怀特尔生前常活动的范围不小,因此除了执行司和情报司,其他部门也抽调了一部分员工协助调查,悠铃就在抽调的员工名单当中。
利奥当然申请和她结伴行动。又因为是晴天,怕太阳出来对悠铃不好,两人决定立刻出发。于是在9月9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利奥按照导航前往分配他调查的区域。虽然熬了一夜,但是有悠铃相伴,利奥觉得自己还能再嗨三天三夜。
九月的伦敦已经渐渐入秋,清晨的泰晤士河畔,河风有微微的凉意,吹起了悠铃的长发。两人已经马不停蹄地搜索了整个区域,但是魔法探测仪的指针一动不动,利奥的嗅觉和悠铃的感应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里就是维多利亚堤岸,前方是克丽欧佩特拉方尖碑。19世纪埃及总督将它赠送给英国,可是途中遭遇风暴,直到五十多年后才抵达。
不少迷信人士认为这有玄学的因素在。因为方尖碑是埃及的宗教祭祀物,古埃及人将它建造在神庙前,奉献给自己崇拜的神,法老们还将它当作登基的纪念碑。克丽欧佩特拉更是出色的女王,让凯撒和安东尼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前2世纪,图特摩斯三世为她立下一对方尖碑,一个现存美国纽约,另一个就是眼前这座。
——这还是利奥跟着导航,查着谷歌恶补的知识,但实在和案情扯不上什么关系,只不过刚好是调查范围内的一个地标建筑罢了。
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利奥和悠铃准备打道回府,却在临走前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阳光像是在河水中洒下一撮金粉,照出波光粼粼,也照在那座方尖碑上,碑顶部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个朦胧的影像在方尖碑前缓缓显现……
“那是?”
利奥跟着悠铃手指的方向抬头去看,那个虚影在阳光中显得更加凝实了一些,可以看清是一个鹰首人身的神像,头顶上是圆形的日盘,就像太阳,还有一条蛇盘曲其上。
“我没见过,是埃及的神吗?难道方尖碑真的有什么……”利奥赶紧上前一步挡在悠铃前面,又换了几个角度去看那个虚影,虚影却一动不动,仿佛就是个海市蜃楼般的投影。
利奥松了一口气,又连忙去看周围的行人。却发现大家一切如常,根本没有驻足观看和议论:“诶?他们好像看不见这个?”
悠铃也四下观察一番,虚影确实明明白白地存在着,只是人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只有我们能看见?”
“还有我!”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