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失败的临时卡,截了前半剧情,大概还有在好好谈恋爱的6000字
※就算是出场很少的临时打卡我也要艾特阿式!!!!(有病啊
※终于和小一互动了一把!!!开心!!!
※卡文+摸鱼+论文导致没办法写到和黑崎老师的互动了所以先不响应,正式打卡会重新响应的对不起请让我保个命再说(土下座)
※其实黑崎老师是有出场的请猜一猜(不要玩
※wtf仔细一看我居然没有关联剧情,多次响应真的很抱歉!!!(被自己蠢死)
时间走过梅雨,走入六月。
平时从二楼望下去,院子里的樱树褪去了淡妆粉衣,徒然自碧。石榴花灼灼如火,紫丁香缀了满枝,还有更远处的常青枞树,近观远眺皆是行过立夏的明艳秀色。
只可惜今日天气不佳。云层厚重,悬悬欲坠。
纵然从云隙间渗出了些微光亮,也像是不溶于水的油渍,虚虚地透进来,不曾落下。
花叶黯淡了。如此光景不禁令人横生焦躁。
真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是决计不会感受到这些情绪的。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淡淡一句“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女性转过身去,面前门扉半掩。隔过一条幽静的走廊,对面的门正紧闭着。
若是凉子要出门的话……
思绪还未落地,青年的呵斥与少女的叫喊便突兀在廊下爆炸开来,紧接着,一抹倩影从隔壁摔门而出,急急冲下楼去。砰的一声,青年焦躁的面庞在真黑眼前一闪而过。
“凉子,你要去哪儿?!给我站住!!”
“用不着你管!!”
脚步声又急又重地滚落楼梯。
真黑遂提步上前,打开门来。恰在此时,隔壁房间的门也被再度打开。她心下一惊,忙收了半步。
青年从房内追出,视线掠过她,正常地穿了过去,并未投落在她身上。他刚跑出几步,却又停下了步伐,立于廊下,再没有任何追上去的迹象。
片刻,风推搡着被他焦急旋开的门扉,轻轻一响,缓缓合上。
他深深埋下头去,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撞击发出的闷响迅速掩去了短暂而压抑的男声。
“……该死!”
爆炸随即停息,硝烟也同他的话语一起散尽。暗淡的沉默里,走廊尽头的窗外漫进了异常明亮的光。涨潮似的冲刷过地板,却始终无法触及他脚边。真黑注视着他,看他抬起头来,和少女相仿的眸里卷起了悲哀的浪。
——真黑。
忽听得少女的呼唤,真黑回过神来,和青年擦肩而过。
若是凉子要出门的话,得备把伞才是。
她如是心想。
少女径直走上街头。
起初是大步流星,每一步都狠狠地踩下去,脚底隐隐作痛。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遭遇‘神隐’?你们为什么要隐瞒我?”
“……你不必知道。”
又不知不觉放慢了步速。
“我难道连知道过去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凉子,我知道你长大了,但是有些事——”
终究停了下来。来往的过路人行色匆匆,几欲逃离头顶的雨兆。随后,脸颊感受到了第一滴清凉。似是无声的号令,点连作线,线再成面,天地顷刻灰茫一片。
熟悉的伞面阻隔了雨意。
她愣愣地转过头,看着真黑平静的面容,扯了扯嘴角,哑声道:
“……还好有你在。”
“那我究竟要多少岁才能知道?哥,总有一天我会去面对这些事的,难道你要等到那时候才肯告诉我真相吗?”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青年只是缓缓闭了闭眸。
“对,”他沉声答道,“如果真有这一天的话。”
雨脚如麻,打落花瓣几许,任其躺上泥土,化作花泥,消逝无踪。白光自天际掠过,翻涌的云层间,雷鸣滚滚。
“……够了。鹿又诚一,我讨厌你!!!”
开门声断了回忆。从门内出现的男人微微一怔。少女抿了抿唇,绞尽脑汁却挤不出话来,只好鞠了一躬,揪着衣摆低声说:“十文字先生,拜托您了,请让我……暂住几天吧。”
政纯瞥过持伞的真黑,敛了目光,抬手虚揽过少女的肩,将她接进屋去。
“不急,鹿又小姐,不妨先洗个澡,去去湿气吧。”
再碰上她恳求的眼神,男人也仅是淡淡一笑。
“房间很多,不必担心。万一着凉了可不好,我待会让夜半给你泡杯茶。”
“……谢谢,麻烦您了。”她再鞠一躬。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时鹿又诚一露出的表情——像一只身负重伤的狼。鲜血汩汩从患处溢出,而他只顾呆滞地瞠目,回不过神来。
手握枪支的是她。
扣下扳机的也是她。
因此,鹿又凉子狼狈地逃走了。
◇
八百屋晓之助站在大门前。漆色有所剥落的墙壁上挂着一方略显年头的名牌,上镌“鹿又”二字。他挠挠头,伸手按过门铃。自身的紧张似乎通过指尖的按压传进了铃声里,隔着大门听来,闷响里还带着颤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明明只是受人之托来取些东西。
门开了。晓之助几乎是在看见来人的第一秒便挺直了背脊。
而来人抬眼,微一瞠目,愣神片刻后竟叹了口气。晓之助困惑地眨眨眼,心说政纯先生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他会来的么,怎么——又见屋内人摆了摆手,苦笑道: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来取凉子的衣物的吧?给。”
“……啊,嗯,谢谢您,鹿又先生。”
晓之助赶忙接过布包裹。
“这里面是一些轻便的夏衣,还有些给她的钱。”鹿又诚一再递过手中的信封,“这是给十文字先生的钱。请你帮我转告他,舍妹这几天,还得请他受累多关照关照。”
“好,没问题。”
晓之助又接过信封。
他本欲就此告别,却见诚一缄口不语,一直盯着他怀里的布包裹看,便探问出声:
“鹿又先生,请问您……没事吧?”
鹿又诚一忙回过神来,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没事。……凉子她,她……没着凉吧?她出去以后下了雨,要是——我忘了,她把伞拿走了。应该没有淋着雨,是不是?”
明明是极简单的问题,晓之助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捏着手里的布包裹,想起了临走前凉子无精打采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
“您不用担心。”
诚一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叹道:
“……那就好。”
晓之助望着他。此时的鹿又诚一早已失了往日的光采。
晓之助印象里的这位兄长,即便在家也是温雅自制的姿态,头发打理整洁,衬衫熨烫妥帖。尽管在对待晓之助时态度会强硬起来,还眼含戒备和提防,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样憔悴狼狈的。
思及此,晓之助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哥哥,哥哥,凉子姐回来了吗?我想和凉子姐玩翻花绳呀。”
这时,清脆的童音打断了思考。
小姑娘扒着诚一的裤腿,从他背后探出身来,努力仰头望着自己的哥哥,攒着眉头认真地问:“凉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快要吃晚饭了啊!”
诚一俯身抱起了杏子。低下头去时眼神仍是无奈,直起身来时便被笑意填满。
“凉子去朋友家玩了。”兄长温声回答,“过几天才会回来的。杏子忘了么?”
小女孩嘟着嘴,奶声奶气地说:“可我想她了嘛。”
“杏子乖,一会儿哥哥陪你玩。”宠溺地揉了揉杏子的小脑袋,诚一再度看向晓之助,“那就麻烦你了,八百屋君。”
晓之助愣了愣,无意识地张了张口,又作罢,紧了紧怀中的包裹,点点头。
“大哥哥再见呀!”杏子挥挥手。
这张缺了门牙的灿烂笑脸也终于驱散了徘徊在两个青年之间的沉重气氛。晓之助忍俊不禁,心中莫名的阴云随之散了些。
归途里,路旁的水洼碎了晚霞。
轻便的夏衣叠几叠,用布细心包上一层。晓之助反复掂量着包裹的重量,想起了离开鹿又家前,自己未曾付诸口中的话语。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答案或许是不言自明的。当他在走廊上再度碰见诚一挂念的少女时,心底竟蓦地生出了一片混沌不堪的沼泽。
“……谢谢您。”凉子紧紧抱着包裹,向他鞠了一躬,“真的谢谢您了,八百屋先生。”
“没事。鹿又先生他,十分担心您。”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垂眸低声道谢,然后转身欲走。
“——鹿又小姐!”
一时冲动喊出声来,却在她诧异的回眸中失了言语。一番挣扎后,晓之助只能认命地摆摆手,搪塞地笑,“……没事。”
于是,隔过凝翠欲滴的庭院,少女孑然的背影就这样渐行渐远。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大概是……没有的吧。
那片名叫“无能为力”的沼泽旋即吞没了他。
◇
这天,十文字家的晚饭从惯常的菜品突然升格为寿喜烧。
对于这个决定,展颜者有七,欢呼者有二,叹气者有一。且不论振臂欢呼的阿式和作头疼状叹气的十文字政臣,当晓之助瞥见凉子——被绘梨佳指摘“女孩子就应该多穿穿不同款式的衣服”,然后强制换上了绘梨佳的洋服——之后,原本淡定的青年顿时像被扔进了寿喜烧的锅里,再咕嘟咕嘟几声就熟透了。
这下免不了被阿式和政纯一顿调侃,就连政臣也笑眼添上几句,最后,晓之助和凉子各顶一张大红脸入了座。
“唉,年轻可真好啊,你说是吧,政臣?”
“别把话头抛给我。绘梨佳,怎么不动筷子?”
“嗯——吃太多牛肉会不会胖……”
“鹿又,吃寿喜烧就是‘得牛肉者得天下’!你看这次牛肉这么高级,不多吃点可对不起家主啊!”
“好。可是式先生,浅原师傅他吃素呀……”
“我没事的。谢谢鹿又小姐关心。”
“咦,我刚才想吃什么来着……真黑,你知道我刚才想吃什么不?”
“……给。”
“哎呀,原来是魔芋,阿晓你真好!不过你怎么还红着脸——嗳,我错了,别抢我的牛肉!”
……
这顿丰盛的晚饭就在热闹如斯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了。
如果不算上政纯突然抬头、以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出的那一句“哎,我忘记一月今晚要晚些回来了,谁能给他留片肉?”的话。
夜幕茫茫,虫鸣此起彼伏。偌大的十文字宅邸里,住客们各怀心事。立于廊下望去,光暗几许。
下了楼梯,来到转角,庭院在眼前勾勒出模糊的影。白日里的红树绿柳、乱石清池,到了此刻也只剩轮廓,在走廊旁的石灯幽微的光萤中,或睡或醒。
突然,清晰传来的交谈声制止了他再前进——听上去是夜半和凉子。晓之助没有走出去,任由阴影落了满身。待夜半辞别后,他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方才还在和少女交谈的男声忽在耳边响起。
“……晓之助大人?”
青年“做贼心虚”地缩了缩肩,“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夜半眨眨眼,抬起手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晓之助只好循着望去,恰巧和少女好奇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朝他点点头,轻笑了笑。
石灯的光亮将她的身形描摹得越发单薄,仿佛坐在廊缘的只是一道虚影。
晓之助心下一动,向夜半微一颔首,然后大步走了过去。直到同她并肩坐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忙想解释,又被她问得一怔。
“我哥哥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打量着她的侧脸。
“鹿又先生他……很担心您,问我您离开家之后是不是淋了雨。呃,包裹里的钱也是他备的,抱歉,白天我忘记说了。”
“没事。我看见了。谢谢您。”
她垂下眼帘。
晓之助张了张口,旋即吞下了话语。
事实是,他既没有立场去询问这对兄妹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何争吵,亦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分明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虫鸣刺耳而聒噪。晓之助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屈起的十指,慢慢放弃了挣扎。
鹿又凉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负罪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料到会有冲突,可没想过会演变为争吵;她深知自己要冷静,记忆缺失带来的焦躁却远超她的想象,轻而易举便控制了她的情绪。
而此刻,她正坐在陌生的屋檐下,茫然、徒劳地悔恨着“如果当初”。
独属于这幢大宅子的喧闹蛰伏入夜了。虫子们欢呼高歌。石灯仍在挣扎。
她不愿就这样独自沉入夜色之中。
她不愿,可是,又有谁能——
身旁一阵轻响。凉子抬起头来,看见站起身来的晓之助挠挠脸,似乎很不适应地皱眉笑了笑。
“我在这儿估计打扰到您了吧,该传达的事我也说了,我就先回去了。鹿又小姐也早些睡,熬夜对身体不好。就这样,晚……”
“——别走!!!”
她抓住了他的手。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吓得少女又慌忙缩回手去。
“别,别走……啊,我是说,请不要离开,不,不对,应该是……”
凉子慌乱地组织着语言,在他震惊的注视中越发埋下头去,最后业已无法成声。
她有什么资格留住他?以什么立场留住他?凭什么、为什么、如何能留住他?
大脑混乱极了。凉子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更不敢抬头看他现在的表情。
须臾,近在耳际的男声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她的心门。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凉子错愕地抬起头来,撞进晓之助的眼里。
“能不能请您……再多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笑了。
“好。”
◇
那晚,她梦见了凌云阁。
周末的徒然堂总是会较往常热闹些的。陌生的面孔纷至沓来:娇俏的、婀娜的、娴静的女孩子们三两聚在桌旁,也不乏只身入座的男女,或是专心阅读,或是欣赏音乐。咖啡与红茶的香气在鼻间缭绕,凉子晃了晃脑袋,须臾,她听见了清越的女声。
“鹿又小姐,您的红茶。”
绘着花枝的茶杯清脆一响。
“谢谢。”凉子抬头笑,“周末这么多客人,您辛苦了。”
“谢谢,不过我也习惯了。热闹点儿也好,最近熟面孔越来越少了。”
微啜一口,凉子问:“会觉得寂寞么?”
“的确会有点,”虚方苦笑,“这两天七原小姐也不来了,歌丸也神出鬼没的,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七原。凉子眨眨眼。有些陌生的姓氏。
“哎呀,您瞧我,说这些太不礼貌了。”虚方轻拍脸颊,然后向凉子鞠躬笑道,“请慢用——真希望八百屋先生能快些来呢。”
“……嗳?”
话音刚落,长发女仆便巧笑瞥过凉子对面的空位,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步伐轻快地离开,独留了悟的少女兀自闹了个红脸。
“……真黑,我总觉得最近大家老爱开我和八百屋先生之间的玩笑。”
凉子鼓着脸颊愤愤说。
乌发女性如烟现形,缓缓道:“凉子不喜欢么?”
少女背脊一僵,拨弄银匙的速度快了起来,“……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这样会给八百屋先生添麻烦的。”
——他是那样好的人,昨晚不但留下来陪她,还耐心听她说了许多抱怨,丝毫没有流露厌烦之意。
有一些甚至不曾向爱子倾诉的烦恼,她也安心地一并说了出来。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了。
可是,可是……他……他是那样好的人呀……
真黑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素手梳着小姑娘柔顺的长发。
日光穿透女性修长的身形,亲吻少女微红的面颊,轻柔得像是来自母亲的抚慰。
忽然,真黑的动作有所停顿。
凉子疑惑地抬脸瞅她,却见她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凉子对面的空位上。少女循着看去,又转回头:“真黑?那里……有什么吗?”
——空无一物,只有静了的阳光。
少时,本应无物的桌面上,倏地多出了纸笔,甚至还多了一小块砚台。凉子懵了,愕然看着面前的毛笔自行立起,跳进砚台里来回蹭了蹭,再跃上白纸,径自笔走游龙一番后,才重新躺了回去。接着,白纸也像有了生命,毫不费力地在桌面旋了一转,将那俏丽的字朝向手足无措的凉子。
【您好。】
这一幕真是有点怪力乱神了。少女拧着眉头,勉力从嘴里挤出了最真实的感想:
“您,您好……您这样,会被人围观的。”
纸再旋转,笔又跳起。
【没事的。我只想和您说说话。不过您似乎看不见我,故采取了这样鲁莽的方式。】
果真是“九十九”!
这样的情形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就是所谓的“无缘相见”吧?但这位付丧神此刻正坐在她面前呢,这能叫“无缘”么?凉子眨眨眼,收起满腹困惑,礼貌地笑看纸面。
“对不起,我似乎真的看不见您……不过,这种交谈方式好有趣,像传说中的‘笔友’似的。”
笔尖一顿。【“传说中的”?】
“啊……抱歉,我用词不太恰当。因为只听说过‘笔友’。”凉子摆摆手。她曾听哥哥说起过,他以前也有过“笔友”。凉子还央着他给自己看看信,但由于彼时尚小,识字不多,没能看懂太多。
用笔交谈、以信维系,多浪漫啊。少女不禁遐想。
毛笔又动了起来。中途有些微的停滞。凉子耐心地等待白纸转至她的正面。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来当笔友吧?不单是现在,以后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您写信的。】
少女心下微动。“那……那不会太麻烦您了么?”
【不会的。】
阳光忽如鱼,跃入砚台,在墨里溅出一朵光花来。清透的蜜浸入笔锋,一笔一划便皆柔似人的笑意。
凉子也笑了:“谢谢您。我是鹿又凉子,这边这位是和我结缘的‘九十九’,叫真黑。”
真黑闻言,朝座位上的女孩儿微颔首,又见女孩回以清丽的笑。
【一笔启上。不必那么拘谨,叫我‘小一’就行。】
她看着斜立的毛笔。的确有一股不可视的力量在支撑着它,但她看不见,这时便不免遗憾起来。然后她笑说:“好。那你也叫我‘凉子’吧。”
这时,门上的悬铃叮铃铃一阵清响,似是谁人兴奋而短促的祝福。凉子笑着抬眼,视线里突兀闯入了一角格格不入的黑。
于是,隔过茶香、音乐与人声,两人四目相对。
——那个人的苍蓝色眼眸里,像是住下了一整个冬天。
一笔启上的回复打断了她的出神。
【凉子也在等谁来么?】
少女一愣,脑海里悠悠浮出了晓之助的面庞,迅速红了脸,慌忙摆摆手,袖口在桌旁胡乱蹭过。
直立桌面的毛笔慢慢歪斜过笔身,像在代替主人表达疑惑。
凉子假意咳嗽两声,一叠声地说着“没事”,捧起了温热的茶杯。茶水刚送进口中,只见纸上又新添一行字:
【凉子有喜欢的人了?】
凉子“井喷”了。
“不,不是的,不是……”少女狼狈地喘了口气,“我——”
——不喜欢么?
“鹿又先生看上去很憔悴。杏子也在,她很想你。”
“……是我的错。本来不应该吵架的。是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鲁莽地问那些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晓之助转过头来。幽微的灯火在他的眼眸里明亮如星。
“请别这么自责,鹿又小姐。”他缓缓说,“你们是血脉维系的家人。”
“可我,我伤害了哥哥……明知道不能说那些混账话的,可我……”
她埋下头去。年幼的诚一列举心理阴影前三位时的一本正经,长大后亲耳听见她说“我讨厌你”时的愕然神色,像是拧成一股的绳索,赫然勒住了她的喉咙,叫她喘不过气、说不了话、哭不出声。
——在等什么?
“鹿又小姐。……不好意思,失礼一下。”
话音是同动作一齐落下的。起初,小心翼翼抚上发丝的掌心带着不确定的颤抖。收到她茫然投来的目光,他微微笑了。
她不由鼻子一酸。他的笑容便模糊了,在视线中分不清,剩下一团团莫可名状的光晕。
二人没了交谈。唯余少女的低声啜泣,散入夜风里,再也寻不见了。
但那温暖而坚定的掌心确是真实的。那一刻,潮水般洗过心扉的声音亦是真实的。
这个心声来得如此措手不及,在所有慌乱与安心、配与不配的矛盾之中,让她想起了“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样酸甜入骨的诗句来。
凉子自回忆中抽身,捧着茶杯,蹙眉轻笑道:
“要保密哦?”
嗨呀最近沉迷游戏无心企划……放我去做光之跑腿!我要拯救艾欧泽亚!
※全是OOC没品笑话的紧急打卡
※真的都是OOC,捉来借用的孩子性格都崩坏了(。
※弥生的性格基本变成毒舌吐槽役,温柔内敛好女孩之类,不存在的
※一笔启上的场合
弥生:小一,我感觉我们俩主线里说话太客气了,全是敬语
一笔:欸!是这样吗!(慌张脸红)不,不好意思弥生小姐!
弥生:你看,太客气了!这样的话攻略速度太慢了!
一笔:攻、攻略?!?!那,那是什么……(脸红)
弥生:是的,我亲妈说「希望这两个女孩子间飘散着淡淡的百合香气」,但是我们主线里都在客客气气讲话,一点都不够亲密!!!!!!
一笔:欸——!!!!!那该怎么办!?
弥生:我觉得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拉近关系吧!从称呼开始!
一笔:好,好的,该怎么做好呢?
弥生:亲爱的。
一笔:?!?!?!?!?!?!?!?
弥生:达令。
一笔:!!!!!!!!!!!!!
弥生:honey~
“欸——————!!!!!!!!!!!!!”一笔启上大混乱
弥生:这个人还真是可爱(括弧笑)
※如果黑崎在第二章开篇时也遇到了弥生的话
眼下情况变得十分紧张。
黑崎、七原葵、弥生和廖先生一起抱着盆栽走在前往纪斗家的路上。
这四位中,廖先生对先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此刻,大家维持着一种一触即发的脆弱和平氛围。
黑崎紧张地思索着要如何从眼下的状况脱离。
七原葵陷入惊讶恐慌的情绪中,不知该如何面对黑崎。
廖先生和弥生抱着盆栽默默走着。
廖先生:说起来,今天没看到桃姬呢,好稀奇
弥生:她狗带了
黑崎:……
七原葵:……
廖先生大惊:什么!桃姬小姐怎么死了?
弥生:嗯,被杀了。
黑崎:…………
七原葵:…………
廖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桃姬被谁杀了?!
弥生扯起黑崎的衣袖,指了指她:就是她哟
黑崎:……………………
七原葵:……………………
廖先生:……………………欸?!
※如果当初黑崎阵营中加入了弥生的话
黑崎:那么,弥生有什么能力呀?
弥生:没啥大本领
黑崎:……
黑崎:没有关系,能力都是有用的,只看你怎么用
弥生:请随便递只手递给我
黑崎递过一只手,弥生轻轻地握住了它
弥生:哇——
黑崎:!怎么?!
弥生:你脑子里想得好复杂
黑崎:……
黑崎:然后呢,没了么?
弥生:没了。
黑崎:…………
黑崎:你好好想想,如果把这份力量作为武器的话能怎么用
弥生:……哦!我知道了!
黑崎:什么!
弥生:我知道你心理的弱点了。
黑崎:……然后呢
弥生:我知道怎么击垮你的心理防线
黑崎:没了么?
弥生:没了。
※纪斗的场合
弥生:master,你为什么先前急匆匆离开徒然堂了呢?
纪斗:啊……当时突然有人围上来,而我本身心绪也不太稳定……所以……
弥生:我之后等了好久
纪斗:对,对不起……!
弥生:等了好久
纪斗:万、万分抱歉!
弥生:等了好久好久好久
纪斗:太,太对不住了……!
弥生:真的好久
纪斗只想狗带了。
※再见了,二设弥生
弥生:桃姬姐姐好
桃姬:你好呀
弥生:桃姬姐姐,请问你对黑崎有什么想说的吗?
桃姬:我想打爆黑崎的狗头
弥生:好的
弥生拨通黑崎的电话:黑崎,桃姬说她想打爆你的狗头
黑崎:……
弥生:嗯,就是这样。那我先挂了喔。
弥生:桃姬姐姐,既然看到你,就说明我差不多该走了吧
桃姬:是的,毕竟这个水卡字数已经差不多了,和我一起去天国吧
弥生:嗨呀,我感觉自己还没毒舌S够
桃姬:我狗带了好久,全都在回忆杀,好苦涩的
弥生:你也是不容易
桃姬: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吃便当,今天晚上好像有烤黑崎肉
弥生:好喔好喔
完(。
※我有一个 美丽的愿望 就是长大以后三更(
然,然后做不到…!!!本想一口气写完三篇一起发上来!是我想太多!不该相信自己的手速!先贴一篇保命打卡了!(跑
※ 擅自捉了些角色过来,若有性格拿捏不到位或是时间线bug都以亲妈的安排为准!
对大部分徒然堂的九十九来说,每日接触得最多的人类是芜木虚方小姐。她总是挂着温柔的笑脸在一楼的咖啡屋工作。闭店后有空闲的话,会来和我们聊天。大家的往事,只要肯说出口的,无论开心、热烈或是遗憾、感伤,她皆以同样庄重、诚恳的姿态来倾听,是十分亲切、美丽的人。化形后我对人类最早接触的印象也源自她。
清净屋是除开虚方小姐外大家相对熟悉的一群人类。每逢有清净屋来店里交接工作,我都喜欢和小一凑过去瞧瞧热闹,大家也很欢迎清净屋们的到来。毕竟平日里外人都看不见我们,能和见得着自己的人类说说话总是有趣的。清净屋们的性格也各有不同,我非常喜欢去看看他们。
浅原一真先生是位僧人。他的话很少,不过待人很温和,我们有什么疑问他都会尽可能回答。店长小姐提醒我们不要对浅原先生做失礼的事。在日本,人人对僧侣都怀着敬重之心,况且一心向佛、专注修行是很辛苦的精神锻炼,大家也就尽可能不去扰他清净。我很喜欢在浅原先生来店里的时候,远远地找个地方望着他——浅原先生宁静的面相、波澜不惊的神态所透露出的气质我很喜欢。总觉得看着这个人浮躁的情绪就能平息下来,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出家人参禅所得的气度呢?
相较之下,京桥先生算是和我们熟络多了,大家都喜欢亲切地唤他作阿式。阿式没什么架子,还喜欢说些俏皮话逗大家开心,三两下就跟我们打成一片。阿式是初来东京的大阪人,听说他刚到车站就失了钱包,机缘下来徒然堂做清净屋。我们都笑话阿式冒失,他也就顺着哈哈笑着承认,是个非常豁达、经得起玩笑话的好人。听阿式说,他本是一位刀匠,然而眼下废刀令已出,原本立志要投身锻冶工艺的他失了方向,才决定来东京寻找答案。我很喜欢听阿式用开玩笑的语气讲自己讨生活的不易、赚钱好难、填饱肚子是大事之类的事情,听年轻的人类说说自己的烦恼和打算非常有趣。有时想起阿式先生,我会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如此开朗呢?明明奔波生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真如他所表现出的那样豁达吗?在离开徒然堂后,偶尔我会挂记起他,不知总是笑着的阿式能不能得偿所愿求得安身立命的方法呢?
在被小一发觉我喜爱去看清净屋们后,她曾经暖暖地笑着评价道:“弥生小姐真的很喜欢人类呢。”起初我很惊讶收到如此评价。因为凭心而论,我对人并没有特意想去交好的心意,也不会因为与人类交谈而多一分快乐,只是很喜欢观察他们的举动——如此也可被归纳为喜欢人类吗?或许感兴趣也是“喜欢”的一种吧。
因为本体是日记本的缘故,七原葵小姐是众多清净屋中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一位。葵小姐是位热情、开朗的女学生。今年春分造化日后,习惯写日记的她听闻今次有日记本的付丧神化形,特意找到我打招呼,我俩言投意和,她也愿意对我说说体己话。
“和弥生讲话,常常给我一种在和自己的日记聊天的错觉呢。”
“是吗?”
“可能是因为弥生总给我一种‘什么都可以包容、什么都能原谅’的气场吧……想起自己在日记里倒苦水做自我检讨的时候,我那本一定也像你这样听着我发牢骚。”
七原小姐身上那股热烈、新鲜的生命活力我非常喜欢,虽然她尚还青涩,但青春的健康感和向上的劲头非常迷人。我的原主人在少女时期也如她这般散发着生命之美,看着葵小姐总有种昨日重现之感。
清净屋与普通客人不同之处在于,清净屋强大的灵力可以令他们拥有多个付丧神。桃姬和黑崎二位九十九就同与葵小姐结缘,由于葵常常来徒然堂做客,大家也都与二位付丧神熟起来。
听葵小姐说,自幼时起桃姬小姐便伴随她长大,多年来的朝夕陪伴,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我也很欣赏桃姬姐姐淡然自若的处世态度。在我的印象里,桃姬小姐的话不多,总是用含着充满慈爱的温柔眼神注视着葵和我们。每次葵小姐和我分享上学的趣事、自己平日闹的糊涂一类琐事时,我都注意到桃姬小姐总会捻袖轻笑——就像父母在听孩子讲笑话那样。作为一把存在了许多年、远洋而来的桃木梳,桃姬小姐见识过许多事物,只要有空,她都愿意为我们娓娓道来那些新奇神秘的故事。
与桃姬不太一样,黑崎小姐是个冷峻、干练的付丧神,是眼下和葵一起并肩战斗完成清净屋工作的强大九十九。大家对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清净屋、狂百器一类的话题非常热衷,每次像黑崎小姐这样直面狂百器战斗的付丧神都会被我们围着东问西问。黑崎小姐也总是亲切地向大家回答关于狂百器的话题。
每次葵小姐她们来徒然堂这里打招呼时,我总会感觉黑崎小姐有种说不出的分心游离、忙碌不堪的感觉。听葵说,自从和黑崎搭档后,工作完成的效率大大提升,黑崎小姐总能在制定应对狂百器的对策上提出绝妙的见解,是令葵小姐非常钦佩并放心的好拍档。看来优秀的工作成绩也都源自于黑崎小姐时时刻刻的劳心吧。
想到黑崎小姐,我在脑中第一个浮现的画面是葵第一次带着桃姬和黑崎来徒然堂的那个下午,大家都热络地说着话,我偶然注意到身着华丽洋服的黑崎小姐独自站在窗边,远远地向外面看去的模样。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进来,在黑崎小姐的脸上留下分明的阴影。她抱着胳膊往外面看去,目光远远的——我下意识地也跟着看过去,只看见白云青天。那时候的黑崎小姐就如现在这样,思考,思考,不断地思考着,明明四周如此热闹,她却像是脱离开来、置身于外般不受周围影响,专注地思考着。专注投身思考的黑崎小姐十分迷人,那时我就这样被吸引住,直直的注视着她。
黑崎小姐在思考些什么呢?下一次应对狂百器的计划吗?还是说正在为葵小姐谋划人生?又或者是更遥远、更虚的事物?不断思考的前方有着什么东西,黑崎小姐用这人形之躯探究到了怎样的答案?她就像是思绪的水滴汇成的大海,我真想知道这片海洋深处的声音。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有机会与她促膝长谈呢?
除开虚方小姐和清净屋们,若是不出门的话,大概就剩下一楼咖啡馆的客人们我们见得比较多了。话虽如此,比起前面,客人对我们而言其实交互之感实在是太低了。除开体质特殊、灵力强大的人外,大部分寻常人类不在特殊的日子是见不到付丧神的。我们能看见、听到人类在做什么,他们却看不见、摸不着我们,可以说是不对等的关系吧。我想,在徒然堂静候的九十九恐怕都曾经同我一样注视过客人们——他们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都预示出无数可能——人是很有趣的,可惜于我们而言,人类不过是施加不了影响、交流不到信息的局外人。在徒然堂,结缘这个话题是人人避不开、逃不掉的。听朋友们畅想、许愿自己的有缘人会是什么样非常有趣,美丽的女子、强大的武士、珍惜器物的少女、老奶奶、刀匠……大家各式各样的猜想我都爱听听,但注视人类的时间越久,心里越是感到困惑:对我而言化形有什么意义吗?
在徒然堂醒来的大家,或是留有缱绻的念想,或是怀着未竟之事苏醒,大家基本上都有想去做的事,而我却毫无想做什么的欲望。刚从混沌中获得意识时,萦绕在我心间的是前主人在日记里留下的思念之情。我的主人与恋人无奈分离后,时常在日记中抒发思念、企盼重逢的心意。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她等候了一生也没能守到意中人归来。小一曾经问过我,如果能得到结缘的机会,我会不会去寻当初原主一直在等的人的音讯。可是,在我看来,主人虽生前留下遗憾,她的一生也依然是很好的一生了。除却对挚爱的思念,她时常在日记写下今后的打算,遇到了如何的困境,而后又是如何从绝境里走出来,每日的进步、生活的哲思、家人过世的伤感、担起家业的勇气、敦促和激励自己的话语……这已经是足够好的一生了。我已经陪伴主人好好地走完她的一生,多余的事情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如此,这难得的人形之躯赐予我真的好吗?
在我不断思考自己有没有必要醒来的过程中,发生在虚方小姐身上的一件小事给了一些启发。
由于在春造化日彻夜忙碌,而后的几天又为新化形的九十九劳累,虚方小姐不慎患上感冒。虽然不是太严重的病,但确实影响到状态,闭店后店长便直接让虚方小姐回房躺着休息。虚方小姐平日待我们很好,大家都很担心她的身体,虽然她告诉我们只需要吃点药睡一晚就好,我们还是拗着她答应了放我们进屋守候的请求。担心都挤在虚方姐姐的房间会影响到休息,大家决定每隔一阵子换着进屋坐守。
人类真是脆弱呀,一场小病也能打垮一个人,变得虚弱无力、无计可施。我们付丧神只要原形不灭,就不会有其他困扰。我静静坐在虚方小姐床边的座椅上思考,人类还真是柔弱啊。
大约凌晨3点左右,虚方小姐突然醒过来。那时我才换班进来坐了没一会儿。我去桌上取来掺好温水的水杯递给她,看着虚方一点点喝下,然后缩回被窝。
“晚上好,弥生。”
“晚上好,虚方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应该已经退烧了。我有些睡不着。”
“太好了。”
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办,自己并不是很会讲话逗乐,不像阿式或者歌丸那样能调节气氛,只能同尚无睡意的虚方姐姐讲一些不太有趣寒暄,这样很无聊吧?
“要是小一在就好了,”她温柔地抬头看向我,“小一能和虚方姐说好多有趣的事,我就只能问一问身体情况,不太有趣呢。”我无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起来。
“没关系啊,”她认真地看着我,“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弥生愿意陪在我旁边,这就足够了。擅不擅长调节气氛、说话又不有趣,这些都不重要啊,弥生愿意为我着想的心意已经是最最重要的了。”
虚方小姐的话点醒了我。不只是在这件事上,它还使我想到了自己有幸获得人形之躯的意义。
在过去,作为一本日记,我陪伴了主人经历她人生的风风雨雨许多年,这段旅程回想起来令人开心。虽然无法为日记之外的她切实地做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因为有我的存在,每一笔字迹、每一次对自己的祈愿和激励,这些东西一定都真实的对她产生过影响。如今的我没有想去做的事情,但要是还能像过去那样抚慰、激励、陪伴着什么人的话真是不错呀。
要是还有什么人需要我的陪伴就好了,即使我能够做到的事情真的不多。这一次能幸运地从混沌中醒来,是不是命运的指引呢?
我努力地去回想第一次见到纪斗先生的情景。
那只是个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下午,我随意地坐在徒然堂通向二楼的楼梯上打望着一楼的客人们——这是我和小一没什么安排时喜欢做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是看见一个模样落魄的身影向自己这边慢慢走来。虚方小姐注意到,亲切地询问客人有没有兴趣看看二楼。印象中,纪斗先生还被虚方姐热情的招徕吓了一跳。暮气沉沉的客人看起来仿佛失了魂儿,茫然地在店里走着,我想他或许是刚失意于工作的人吧。
突然间,我注意到一件事,这位垂头丧气、神色蔼蔼的客人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朝着我看过来——我以为自己身后放着什么,回头看去一无所得,再回头,他依然一言不发注视着坐在楼梯上的我。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您看得见吧,这位九十九。请不用害怕,这是一种缘分。”店长小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虚弱黯淡的他在我眼前愣住。
“要来二楼看一看吗,上面有很多非常棒的商品哦?”虚方小姐温柔地笑着。
我看见他慌张地低下脸,不自觉地双手握紧,用需要竖耳凝神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然后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徒然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