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远坂唯名进入山谷的第六天夜晚,是在山庄度过的。
在早前的种种猜想终于在这个晚上,自当事人的口中得到证实之后,这像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白石沙耶香同他说了许多。
从坦白自己的身份,到说明自己的来意,她看上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显得更加单薄而憔悴,一头蓝发凌乱,眼眶微微凹陷。
她说了很多很多,唯名安静的听着,然后轻声向她提问。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有些累了。
累得早已转不动自己的视线。
第六天的夜晚像是很长。
说是留了宿过了夜,且算是孤男寡女,像是很有些引人深思的意思。可实际上,却远不是这么一回事——在这座旧主已证实是他人的豪宅中,他与同样是外来者的白石沙耶香注视着相同的一片蒙上灰色阴影的天幕,个中滋味,实在难以复述。
原本属于铃宫一家四口的这座宅子,在入夜之后消无声息,像是浮动着某种未散尽的沉郁之气,将所有的一切都染上沉重的铅灰色。
唯名站在窗台边,注视着窗外深色的雨幕。
“真的很抱歉……”
有谁带着歉疚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传入他的耳中。
他没有回头。
唯名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
但这倒也不妨事。他心想,在到了这里之后,他的确是已渐渐变得古怪了。他本不该理会那些有悖常理的事情,不该与这里的人牵扯过多……可他现在却在这里,留在了这里,自己为自己不会回头,身体却擅自做主,已伸手轻而缓和的抚上了女性的发顶。
‘我相信你。’这是他不能说的话。
‘不是你的错。’这是他说不出口的话。
‘一定能出去的。’这是他自己也不信任的话。
‘我会陪你。’……
……
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唯名开始时并不会总刻意想到她。
那些简单的相交也总交织着种种复杂的疑虑与欺骗,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匮乏,更不要提相知或是别的什么。
到底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呢。
唯名开始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她。
不可信。不值得信任。危险。危险。危险。不能相信她。
他很清楚。
他对她有足够的戒心。
他从没有打算要相信她。
他……
“……”
他很清楚。
“早点睡吧。”
唯名最终也只能这样对她说:
“……晚安。”
“沙耶香。”
第七天上午,搜救隊花了幾乎所有時間在探索神社後的古宅。古宅裡就像傳統的密室逃脫遊戲(NPC自己說的…),大致就是找鑰匙,然後開門開機關。
比較有趣的是,我們在古宅裡找到了一個活人(據NPC說的),是一位老婦,應該是筱合家的家僕。由於她出現的太過詭異(好像是從椅子下鑽出來的。嗯…請原諒皮下老年癡呆發作_(:3]<)_),搜救隊員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怪物。
她出現後,NPC給出了兩個選項:1.轉身逃跑2.打她!!
當時在線的人員可能大部分都是武裝份子,除了非常少數的人,其他都選了2。還有人發表了一下感想:一開始怎麼就沒有2這種的選項呢,早就想打怪了,看我們有26個人!!
所以古宅內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26個青壯年人士在毆打一位貌似住在這家古宅的老婦人…。
不過這又好像沒發生…最後好像是覺得不妥,所以改成了轉身逃跑。搜救隊逃跑之後,那老婦當然就追了上來。由於老婦身行靈活,速度非常快,她很快就追上了搜救隊,然後她一個飛撲,就要撲倒跑在比較後面的隊員。
這時,之前撿到的一個帶有筱合家家徽的髮髻(默認團體持有)掉了出來。老婦一見那個髮髻,就好像見到甚麼十分恐怖的東西似的,開始瑟瑟發抖,並跪了下來。之後,她還開始喃喃自語,誤認搜救隊為筱合家的人,對著搜救隊認錯,請求責罰。
從老婦的話語中,能夠聽出她很討厭某個小孩,搜救隊推測她說的就是素川司瀧。如果推測是對的,這表示素川跟筱合家或許存有甚麼微妙的分歧。
古宅裡藏了許多的秘密,大致看下來,皮下就知道筱合家不是好人,其中還牽扯上毒品、祭品這之類的。但素川好像甚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撒謊。但就目前有的線索來看,素川還真的沒說過謊…,他只是不能說所以不說。
唉…,皮下最不會想這種東西了,像這種要動腦的交給其他人就行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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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吧(?)
上次說過,佐佐木被宇文決禁足了吧,今天就來說說原由(其實這前因後果還挺爛的…)。
人格分裂有不穩定期(參考二十四個比利來的),我們的主人翁的不穩定期大概是九、十歲的時候開始,持續到高中快要畢業的時候。(這也有前因後果…但我大概寫不到了)
所以高中畢業時,人格之間已經差不多穩定了下來。這時,宇文決成了主導,他決定要遠離親戚們,然後上大學。起初宇文決是想好好念書的,但他資質差,也是力不從心。
到了大二時,三月十二日,這是佐佐木的生日。
宇文決:「啊,今天是生日呢。」
靜奈:「(◕ω◕✿)嗯?誰啊?今天有人生日嗎?」
宇文決:「是啊,是佐佐木的生日呢。(´・д・`)說來,也有好多年沒有為他慶祝了。」
靜奈:「嗯?是宇文哥哥的朋友嗎?怎麼可以這麼多年都不慶祝朋友的生日呢(๑ÒωÓ๑)。生日可是很重要的,宇文哥哥快送禮物過去啦。」
宇文決:「嗯…這樣好嗎…?(:3_ヽ)_」
靜奈嘟嘴:「有甚麼不好的。(@ーεー@)」
亞瑟:「行。」
靜奈:「看!亞瑟哥哥都說好了。」
宇文決:「嗯…那要送甚麼?」
靜奈:「那個佐佐木喜歡甚麼呢?(◕‸ ◕✿)」
三人沉思了一會兒。
然後,亞瑟悄悄地對宇文決說:「讓他出來看看吧,他也很久沒出來了。」
宇文決悄悄地對亞瑟說:「呃…但是以他的精神狀況…」
亞瑟悄悄地對宇文決說:「一下子應該還行,何況還有我們。」
宇文決悄悄地對亞瑟說:「也是。」
所以佐佐木就這麼接管了身體,然後他因為突然的場景轉換(佐佐木不知道他已經上大學了),精神緊張,過度刺激,再加上他有自殺傾向。所以,佐佐木就試圖自殺去了。然後,全校都知道了這件事,還鬧得沸沸揚揚。
自那之後,佐佐木就被禁足了,宇文決在學校也待不下去(其實他也不是很想繼續念書了)。所以宇文決就輟學離開了這個城市,到了別的地方,混了黑社會。
最後再說一句,他混得不錯喔XD。(雖然沒當上大哥啦ww)
今天就是我们进入山谷的第七天了。
七是一个奇妙的数字。然而在这个山谷之中,冥冥中有一个手就将我们的命运调到了七。
今天就是第七天。
我依旧找不到司龙,昨天晚上陪他到很晚才回去,早上来的时候司龙的床上已经没有人了。我尝试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但是我们发现了那个可以进入古宅的门牌,我们进到了那个古宅,发现了一些东西。
素川好像在筱和家也不被待见。我们在他的古宅发现了一些东西,那个可恶的老妇人似乎将我们人称了幸小姐,磕磕绊绊地对我们说着,司龙不是神之子,他是魔鬼。
如果我那个时候可以发表情包,我已经发了那个掐洗你.jpg了。
司空不可能是魔鬼。
经过这个七天,搜救队都在讨论带谁出山谷。因为种种原因的限制,我们只能带一个人出去。我私心是想带司龙出去,却不能左右他人的思想,只能隐忍不语。
如果出不去的话,就让十五帮我搬一个物理实验室进来吧。
这个山谷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神秘,是物理学家毕生的追求。我有幸到了这里,却只想着带一个孩子出去。
在来这里之前,物理和十五是我的一切,来这里之后,似乎加进了一个司龙。
司龙是我的天使。
这几天每天都在营地讨论司龙是多么的可爱,每次听到这里我就会不可察觉的微微昂起胸脯。只有我知道司龙的孩子气,只有我知道司龙的小任性。我知道司龙喜欢绿茶和咖啡,讨厌甜品,最喜欢浅绿色。
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过,他能被筱和家族收留是因为他的这个高超的灵力,司龙那个时候说微笑着说,也是呢。
那个时候心脏便开始密密麻麻地疼痛。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我十分想抓住司龙的肩膀告诉他,不会的,
不是的。
椿小姐收留你肯定是因为喜欢你的,不是的。
就像我想保护你,只是因为你是素川司龙而已,这个完完整整的,素川司龙。
下午我想再找一下素川。晚上应该就是搜救队开始找出口的时间的,这个日子不能再拖下去了。
司龙当时问我您把我当作什么人的时候,我脱口而出的便是弟弟。司龙那个时候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一直是我照顾弟弟和妹妹,还有没人把我当作弟弟呢。
那些你没有体会过地爱,母亲的爱,父亲的爱,我都会交给你。我会带你尝过尘世中的辛甜苦辣,喜怒哀乐。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一定会把司龙带出去的。
一定。
这是我的缅栀子,任何人都不能夺去他。
累了累了.jpg
抱歉一直出bug然后一直改,响应打扰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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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之前的事。
「如果在这四人中间只能选一个人跟我们走的话,你会选谁?」
凪某次这样问璃璃音;虽然是突发奇想的问题,他已经从美嘉那里得到了不假思索的答案,爱理则犹豫地抓着后脑勺迟迟没能答复他。有些人的想法几乎已经写在脸上了,另外一些人看不出来,不如说连他们到底有没有想出去的意愿都看不到。
而他突然很好奇这个最近常常拜访年轻神官、眼神寡淡的女孩有什么想法。
璃璃音抬头看着他,疑惑地「嗯?」了声,「奇怪的问题。问别人之前你自己的想法呢?」
「你猜。」凪笑笑地摆摆手,又把皮球打回去,「听听你们的意见参考嘛,告诉我呗。」
「……神官先生吧。」
少女最后还是耸肩,视线看着林丛后遥远的另一头,好恶难分,「毕竟我跟他比较熟啊。」
「你相信他吗?」
「或许吧。」
她的表情就像在说相信与否、或者司泷是否值得信任都无所谓。凪有些好奇,又觉得相当有趣,他试探性地侧头看着璃璃音,试图从她的眼角眉梢判断这名女大学生究竟是怎样思考的,「你是不是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哇?关于司泷君的。」
然后对方再度转过来,沉静的眼对上他的。
璃璃音露出今天头一个笑脸,用与凪类似的表情回答他——
「不告诉你。」
这是发生在之后的事。
他们再次来到神社时没能找到司泷,只有一片险恶氛围,四下搜索却没找见人,倒是误打误撞地打开了一直没能进去的社务所、打开通往地下的暗门。
一般会在自己的神社底下挖这种长长又阴暗的地道吗?凪有种莫名不安,但窥探一直被隐藏的秘密又令他兴致盎然;说着自己不可信任的人、又对他推心置腹的人,在那副乖巧模样下面隐藏不让人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呢?左拐又右拐,走过弥漫土腥味的走道再打开铁门,答案就在他们面前。
整整齐齐排列的骨殖像是某种仪式,用空洞的眼眶迎接所有人。
白骨,骨骸,尸骨。一开始还有人一惊一乍,开到最后一扇门之前已经变成麻木,小声嘀咕和讨论判断不知所踪的神官到底是否能相信。沾血的钥匙插入最后的铁门,发出吱吱嘎嘎声音,转动一圈以后打开,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门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东西时,门板被向外拉开、卷起了腐烂与腥臭的风向他们迎面扑来。
又是一场漫长与黑暗的追逐奔逃。这些天来已经被磨炼得身手敏捷的搜救队相当熟练地三二一往外跑,惊险地穿过七拐八弯的地道回到太阳下,而紧追而上的「什么」只跨出一步,就像滴在热锅里的油一样被阳光灼烤着融化消失,只剩下枯尸倒在远处。
有人谨慎地上前,从尸体手臂上弯弯扭扭的伤痕勉强拼凑出文字。
『即使她是自愿的,不会承认这种丧失人性的做法。』
『我要复仇。』
午后的阳光如炬,但从深刻入骨的字句里透出森森,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埋藏在这座神社庄严表相下的故事到底是怎样的扭曲呢?凪站在人群之外,面无表情地想。
——有那么一个晚上。
手机的残余电量不多了。凪接上随身携带的储电设备,翻动着相册查看此前拍下的照片。
进山以前与公寓其他人的合照中,被揽着肩头的白发少年露出一脸不爽,刚摄下照片就立即推开他。往后是山谷的入口,废弃的病院,残破的孤儿院,山庄,神社,血迹,骸骨,行尸走肉,胆怯如兔的樱井棲夜,进退合宜的蝉无子羽,冷静自持的白石沙耶香,……对着镜头笑得赧然的素川司泷。
他们之中必然有人在说谎。他们之中必然有人无法离开。
最后一张摄影停留在因发烧而微红的少年睡靥。凪盯着看了会儿,关掉屏幕,重新把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瑞士军刀。
一切就要结束了,他没来由地这么想。不论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有怎样纠缠着鲜血和尸臭浑浊不清的怨憎会爱别离,一切都该结束了。
——如果不能结束,就想办法让它结束吧。
他想回家了。
昨天司龙倒下之后我一直是混混沌沌地状态,眼前不停的有一圈圈的白色光圈,耳边是嘈杂到几乎要爆裂的声音。
后来听他们说,司龙的身上出现了很多血手印。几位男士将他扔在了水池里,那些手印才下去了一点点,没办法我们把司龙送进了他住的屋子里面。
昨天从神社回去之后,我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小时之后喉咙痛得无法说话。给营地地医学生看一下说是扁桃体发炎,勒令只能留在营地休息。那个感冒药似乎有安眠药的功效,我只能躺在营地的帐篷里面。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喉咙依旧是灼烧的痛感,只是头不是那么晕。朝月小姐告诉我她昨天去看司龙的时候,司龙在说着梦话,似乎将朝月小姐当作了椿小姐,说了一些很孩子气的话。
我知道司龙在遇到筱和家之前的样子,也知道之后的样子。虽然椿小姐对司龙关爱有佳,但是始终还是将他当作继承人培养,对他的要求十分严苛。
司龙独自在这个幽闭世界里面成长,如同在黑暗中开出的缅栀子一般。他是希望,也是明天。他拥有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美好品质。
但是他还缺些什么。
我希望将他缺失的,教给他。虽然我并没有什么立场说我一定能做到这一步,或者说我可以圣母心泛滥到这一步。对于路边的失业人群,我尽管感觉可怜,却不会在第一眼便生出如此宏大的感情。
只有司龙。
吃过早饭【干粮】之后我便踏上了去神社的路,包里带了一点向医学生讨来的退烧的药物。因为夜晚过于危险,所以并没有人在那边看守着司龙。这点让我非常不放心。
不过说起来,那个孩子似乎也已经习惯了独自生病的感觉。不像我……每次我生病的时候,都有十五陪在我身边。
这也是我得教他的。
我腿程慢的很,虽然出来的时候还早,但是走到神社的时候上午已经过去一半了。
照例去手水舍洗了手才敢进入神社【第一天来的时候有人很敷衍的洗了手,司龙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司龙并没有醒过来,只是神色比起昨天刚倒下的时候好多了。我隐约记得那是怎样痛苦的表情,以至于它在我朦胧的梦里面无限放大,变得狰狞而影响深刻。
我也看见了他们所说的血手印,在那棕色的浴衣上面简直触目惊心。还好已经淡了很多。司龙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在被子里面缩成一团。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因为没有触摸过发烧病人所以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烫手,只能塞了个体温计在他嘴里面。
我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历,一直都是十五在照顾我。十五从来不会生病。
司龙含着温度计很乖的样子,没有用力咬,也没有挣扎,平平地躺在那里。过了一会我拿出来看了一下,应该是三十七点八度,还是烧的挺厉害的。
我的司龙要从害羞包变成发红的害羞包了。
边上有退烧贴,应该是朝月小姐他们留下来的。我撕了一个帮司龙贴上,然后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开始看自己拿过来的八月份物理研究报告周刊。
不会照顾人……的话,陪着坐着还是会的。反正司龙很乖。
人是会欺骗自己的。
远坂唯名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件事。
人是会欺骗自己的。不论什么身份地位,不论人格优劣高低,人在真相面前总爱遮住双眼,捂住耳朵,对摆在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像是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事情总不会坏到那样的境地,又或者有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
他盯着手里一家三口的照片发了一会呆。
搜救队现在所在的这家废弃化工厂,曾经的用途在搜索的过程中逐渐变得一目了然。散落在各处的古怪白色粉末与一笔笔交易记录,让前一天还在因邪教祭祀的话题而各处奔走寻找线索的众人皆心生出一种难言的古怪来,一直以来遭遇的非科学的离奇经历,也因这一处赤裸直白的交易表的出现,而生出了一种别样的现实感觉。
该怎么说呢。
或许比起怪力乱神的邪神祭祀之类的事,反而是这里的这一类事情因有前例可寻而叫人稍能放下心来。至少这里的一切,说白了——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嘛。
一日不见人影的榛名今天也出现在了队伍里,小警察推拒了众人的担心,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显出毫无异状的模样来。而唯名无言的站在他身边,看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上细小的变化。同胞兄弟的眼窝微微凹陷,血色褪去了一些,在露出些微憔悴容色的同时,气息却极平稳,目光一丝不乱,显得像是当真没有什么异状的样子了。
榛名偏过头,兄弟二人目光相接,双方都平静而坦然,弟弟甚至还有余力活泼的眨了眨眼。
唯名于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没有询问对方的行踪,也没有问他这之后的打算。
就像榛名也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照片,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样。
那傻小子最后对他说:
“大哥,我好像挺久没给爸妈打电话了……你说他们这一趟公差也该回来了吧?”
他沉默了片刻,回答:
“……是啊,就回来了。……出去之后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这段对话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唯名没有加入对地下保险柜的搜索。
当众人对那些药粉猜测纷纷时,他正盯着在这里找到的两张照片,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叹气,还是因早有预想而更加烦心起来。
背面写着凉宫家的照片上,一家四口人的身影同山庄电视柜中那张照片上的人一一重合,而另一边,另一张照片上牵着父母的手笑得露出门牙的小女孩的轮廓,就这么一点一点同他记忆中的那副音容叠在了一起。
唯名想起那天夜里。他走出那个令人窒息的黑红色房间,不祥的雨水一直落下,连月光也不再洒落在他们身上。
他忘不掉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心越发坠下,脚步越发沉重。
可在目光触及那人时,心头种种却又忽地淡去,一时间没有其他话要说,只相对沉默。
——然后唯名就这样抬手拥抱她。
……
化工厂内,搜索仍在不断继续。
唯名攥紧了两张照片,连带着先前捡到的军刀一起小心的收起。
他挥开脑中的其他杂念,暗自想着:
白石沙耶香。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便她自己是白石沙耶香。
……或许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是没有骗他的。
下午的时候,难得看见司龙主动来到我们营地,微微鞠躬之后便弯下腰说:“各位,我之前往林子更深的地方走了走… 嗯,看到了些各位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司龙一直以来对搜救队被困住这件事都十分内疚,并且这几日的搜索毫无进展,有一点细微的发现就足以让我们雀跃。于是我们二十六个人就跟在司龙后面,熙熙攘攘地走向了神社。
司龙说地地方是在那个小树林那边,小树林的有一边是水池,另外一边看不见底,害怕危险我们也没有怎么探索。
他带着我们在没有路的林子里走了不短的一段路,面前出现了一块空地。
在森林里的,平平整整的一块地。
等到走近我们才发现地上其实凹凸不平,土壤里面插着一些白骨,看离我最近的那一节伸出地面的骨头,我觉得这个应该……
应该是一个人的前臂尺骨……emmm
司龙停了下来,磕磕绊绊地开口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恐怕下面都是骨头……”
一股不祥地气氛从脚底升起。我感觉有什么冰冷地东西正在攀附着我的脚踝,一点一点地向上蠕动着。
因为来的时候司龙已经示意我们去孤儿院取了铁铲,现在在座的几位男士都将袖子撩起来,拿起铁铲在挖下面的是故。
谢今十分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了在神社到处挖……”
司龙犹豫了一下:“这里已经不是神社的范围了吧……”
也是,神社的范围不会有这么的尸骨。
下面是一层层的骨头,因为没有了血肉的链接只能一节一节的断在那里。但是根据随处可见的头骨就可以判断出下面的尸骨多到难以计数。
随性的几位脸上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适感觉。
“素川先生之前都不知道这个空地的存在吗?”
“我没有来过这边……”司龙皱着眉头,小心地铲掉了卡在肋骨之间地泥块。
我们现在可以看见地范围估计有五六十人。下面因为骨头堆叠着所以不能继续挖掘下去。我们大概挖出了三层左右,越靠下面地骨头看着越脆。
有孩子的,也有大人的。有和服,也有现代服饰。这个骨坑中的随机率像是薛定谔的不确定高速粒子一样。
突然,有一块骨头微微想上拱了一下,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试探着想上蠕动,一下一下地更加用力。司龙表情凌厉地张开双臂,将我们所有人拦在后面。
接着,终于破土而出。
一个小小的骨头,应该是属于十岁地孩子。和别的尸骨不一样,她地关节还是连在了一起,但是缺了几根手骨。她有眼睛,腐烂的,干瘪的,如同死鱼一样地眼睛在眼眶中转动着,颚骨和上颚骨不断敲击着,似乎要说些什么。
在她那个只能从黑色地深灰分辨出来地瞳孔,每一次无意间正对我的时候,我总觉得血液冰冻了一份。我有一种把司龙拉在后面护住地本能,但是司龙却死死站在那里。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地凝重。
那个小小地骨头爬了出来,向着我们地方向走了过来。随着她的步子,我发现血肉一点点出现在她惨败地皮肤上。尽管是腐烂的,粘稠地,但还是切切实实地长了出来。
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开始研究爱因斯坦地守恒原则在她身上地适用情况,但是此时站在司龙后面,我只能听见自己冰冻住的血液和血管摩擦,发出粗粝的声音,伴随着直达灵魂的灼烧感。
我从没有这种感觉。
等到她走得再近一点,终于能看清楚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眼睛里面充满怨气,嘴唇被划开,身上流脓生疮,手指不自然的肿胀发黑。
她不停地蠕动双唇,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突然她那对不停旋转的眼球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们,然后立刻扑了过来!
我向拉着司龙转头就跑,但是司龙却轻轻地挣脱开了我的手臂。我被同行地人拉倒了比较远地地方,只能远远地看着司龙和那个怪物……
越来越近
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地那样司龙张开双臂,那个怪物挣扎了一下,猛地向前扑去,一把抓住了司龙的胳膊。
我感觉血管里面那种热胀冷缩的液体在将我的血管一点点撑大。全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司龙在我们心中的样子便是万能的神官,他纯洁,搞大,不可能被那些污浊地怪物污染。
但是他现在却……露出那种表情。
我不由自主地挣脱开后面那个桎梏我的人,向司龙跑了过去。
“为什么要回来啊!”司龙看上去十分惊慌。
所有搜救队队员,都跑回来,甚至有人还开起了玩笑:“因为由人说好人有好报啊!”
身边地孩子地尸骨都开始懂了起来,一点一点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只能将司龙往后面托,试图让他远离那些尸群。
没用,那个东西死死地攀附着司龙。
我们只能利用手边地木棍或者铲子,努力攻击着那些活尸,但是他们好像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一样,死命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突然司龙蹲下,将双手拍在地上,念了一句什么东西,便看见周围的活尸像是被什么击倒一样向后倒去,再也没有起来过。
而司龙,露出痛苦的表情。缓缓地倒了下去。
在司龙倒了地那一刻,我在这个没有太阳地山谷里面,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头晕目眩。
墓守深夜欢唱点歌台,太毒不给点。
但是所有歌都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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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吗?」
「走吧。」
往营地外走的时候,凪看见璃璃音在做同样的动作,他们对看了眼,一秒敲定共同行动。
他们打着手电穿过黑黢黢的山林,空气里仍然有山雨欲来的湿意,每天晚上整点都会下雨,他们要赶在那之前到达目的地再折返。鸟居褪色的朱红在夜里看起来就像剥落的血块,走上长长阶梯,两人看见亮着灯的小木屋,没有丝毫犹豫地走进去,看到他们要找的人。
「在睡喔。」
「睡得好熟啊……」
凪压低音量感慨,璃璃音同样小小声地回答他。白天沾在少年衣服跟皮肤上那些血手印已经在他们把神官丢下水搓一搓以后被洗掉了,但只有最初活尸小女孩抓着司泷手腕时,留下的那些青白指印顽固地没有褪去。凪伸出手,摸到对方散乱刘海下面的皮肤温度有点高,他坐下来翻开急救箱,却只找到一包儿童退热贴。
璃璃音去湖边打来一盆水,浸湿了毛巾搭在司泷头上,再跟凪一起小心翼翼地把药布贴在对方左右太阳穴。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搬动一番,低烧的人也没有醒来,只是皱着眉头用像童话故事里公主般的姿势熟睡。凪突然升起恶作剧之心,看着一起来的女孩坏笑了声。
「——你说现在亲他一下会不会醒。」
「啊?」璃璃音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盯着他,「这样不好吧,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说你亲啊。」凪失笑地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的话让对方有了错觉,「虽然我也没男朋友啊,先借你吉言吧。」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被别人说出来总觉得微妙地尴尬,他摇摇手,把门口探头探脑的土拨鼠招呼过来吃萝卜。……是说为什么这种山谷里会有土拨鼠?
想不通的问题丢在旁边,凪转回去看熟睡得纹丝不动的少年,璃璃音则伸手去按那些眉间深深的皱褶,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抚平。她小声嘟囔地抱怨时,手下的人突然翻了身,蜷成小小一团从嗓子里发出呜咽,让正想伸手去揉对方头发的凪也尴尬地停手。
「唱安眠曲会不会好一点?」
「……你唱吗?」
本来想挖个坑给对方结果被反戈一击,凪语塞了下,想想倒也真没什么不可以的,「也行啊。」
反正也很闲。他这么想着,也就随口哼起来,到后面还索性跟璃璃音玩起点歌游戏——唯一会阻止他们俩的人还在跟土拨鼠一起昏睡,直到三四首无论名字还是歌词都哪里不太对劲的曲子之后,忽然从床上传来响动,眼神发直的人迷迷糊糊地发出鼻音,睁开眼视线却不是看着凪,也不是璃璃音,像是借着少女在看什么更远、更虚幻的身影。
「椿小姐……」
凪按住下意识想回话的璃璃音肩头,示意她噤声细听,而对此毫无所觉的司泷含糊地哽咽着,呼唤早已不在的人,「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小孩子们扑上来、说全都是我的错……」
「被抓住了、好痛……」
「是我的错吗?」
「明明我也只是想……让大家幸福……」
「……」
他的疑问两人都无法回答,凪无言地握着对方发热的手掌,璃璃音则伸出手放在少年额头,试图模仿逝去之人借以安抚,「你只是做噩梦而已,一切都不是真的……再睡一下吧。」
「……睡一觉就好了。」她用最温柔的口吻轻声呢喃着,然而无论是她还是凪都清楚,这不过是哄小孩的漂亮话。
如果一切都只是噩梦,所有过往苦难与残酷不过梦魇一场……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呢。
「明天、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尽管这样说着,他们却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可以迎来的明天。
今天開放新地圖,是一個化學工廠。因為是新地圖,所以搜救AB兩組難得的一起行動。
化工廠看起來很破舊,似乎被廢棄了許久。搜救隊幾乎一整天都在探索這個新地圖,因為這裡真的很不對勁。期間工廠裡一直能發現的白色不明粉末,詭異的紙條和照片,還有汙水排放口裡身穿研究服的屍體……。
化工廠似乎與凝津山谷的許多地方都有所關聯,這讓搜救隊又陷入了另一個謎團。
究竟搜救隊是收到誰的求救訊號?真正要救的到底是誰?受難者裡到底誰是亡靈?又有哪些個搜救隊成員已經成了亡靈?
還有太多的不知道,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凝津山谷的探險就快要結束了,要我(皮下)說一句真心話,這就是個比慘大會。玩家只能在四位NPC中選擇一位出谷,現在已經開始投票,投票截止到8/14早上七點。由於在到投票截止之前據說還會有新地圖放出,所以目前投票的人不多。
搜救隊內部目前也是各有各的主見,想要達到統一已是不可能,一切只能看最後票數決定。而且就目前的線索,沒有人想得出最終的謎底,只能憑藉感覺去選擇想要救出的人。
皮下心中目前已經有了人選,在所有地圖及線索都放出後,如果沒有意外,我就會選擇那個人。_(:3]<)_皮下已經不抱希望選中對的人,只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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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吧(?)
為甚麼佐佐木要來參加搜救隊呢?
這裡就不用佐佐木稱呼好了XD,佐佐木自從大學二年級(也就是20歲左右的時候)生日的時候出來過後,就被宇文決禁足了_(:3]<)_。對你沒看錯,宇文決就是這麼厲害,可以禁足其他人格。至於為甚麼?這就是題外話了XD,放在其他番外裡講吧ww。
回到正題,事情是這樣的。
靜奈和朝月是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種朋友,朝月還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宇文決跟朝月說的)。
自從朝月聽到那個不明求救訊號之後,朝月總是心有不安,每晚都睡不著覺。所以聽說要組成自發搜救隊的時候,朝月只想了一下就決定加入。而靜奈作為朝月的好朋友,自然就知道了這件事。雖然靜奈沒有聽到那個不明求救訊號(當時是宇文決聽到,但宇文決完全沒有去在意),但一聽朝月描述,似乎有人遇到危險,需要去救援,而且朝月一離開就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靜奈決定,她要跟朝月一起參加搜救隊!!
靜奈將她的想法告訴了宇文決,宇文決當然是不答應的。
靜奈生氣,嘟嘴。
宇文決無奈,他說:
「搜救可不是輕鬆活,參加搜救很累的。」宇文決勸說靜奈。
「那是宇文哥哥懶,宇文哥哥不去就好啦。」靜奈繼續嘟嘴。
【注:靜奈並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她不知道宇文決和亞瑟是跟她有著同一個身體的其他人格,她認為宇文決和亞瑟是她的哥哥。簡單來說,靜奈不知道自己患有人格分裂。】
宇文決非常無奈。
「去那種深山老林裡是很危險的,而且都不知道那個求救訊號是真是假,說不定只是雜訊…。」
「去…去那種地方很危險嗎?那我就更要去了!!萬一璃璃一個人去遇到危險怎麼辦!我要陪她去,我不要璃璃受到傷害!」靜奈越說越激動。
宇文決:「………。」
「靜奈不管,靜奈就是要陪璃璃去搜救隊!宇文哥哥如果不讓靜奈去,靜奈就一個月不理你!!」
宇文決:「………。」
宇文決是這樣想的:反正只是去森林裡繞一圈,找不到人自然就會回來了。如果發生意外,還有我和亞瑟頂著。唉…去就去吧,又不是甚麼危險的事。
結果就發生了凝津山谷這一連串的靈異事件。
宇文決:……誰說不危險的!!(指著滿身流膿的”小動物”)給我出來!!
靜奈視角:宇文哥哥就是心軟ww,怕璃璃和靜奈遇到危險,還不是跟來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