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阿不就尬聊。
神社真好,想在这里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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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往旁边靠在鸟居陈旧的木柱上,石阶旁边的层层树梢刚好在头顶挡住了阳光,一点点抚平他后颈被晒得僵硬的汗毛。他慢慢吐息,直到焦躁和不安都被神社的空气置换出去,才放松肩膀,看着尽头隐没在山林里的石板道,垂下眼帘。
进入凝津山谷搜救的第三天中午,凪的长裤膝盖磨了个破洞,裤脚线头参差不齐地冒出来,还沾着可疑的脏污和血迹,回去别说洗,根本得直接丢掉了。
拨开回去同样得汰换掉的上装衣摆,他从裤兜里掏出刀具,把瑞士军刀的塑料壳贴在脸侧。在这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不冷静的失态,会被区区一个噩梦吓到难以心安,犹豫着迟迟不想离开神社的范围。
不知什么时候对白石生出浓厚兴趣的美嘉已经先行离开了,神官则在反复确认意向后,温和地表示他可以留下。
凪向对方致歉以及道谢,然后在司泷离去后坐下,整理自己的情绪。
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是第三天,疑似线索的情报不断增加,出路却还杳无踪迹;他还不至于自认很优秀的人才,但确实从小到大没受过太多波折,人生路大体上相当顺遂,遇到威胁生命的难关这还是头次,千思万绪也都遭到阻拦无从突破。
但无论如何,他都得离开。
「……不然那几个小孩没人帮他们倒垃圾又要闹了。」凪低低地自己笑起来,跟着听见背后传来轻轻石子掉落的声音,回过头,神官站在高几级的地方尴尬地笑笑,「打扰您了?抱、抱歉,刚刚墓守先生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没事啦,我也是自言自语。」
凪把小刀收回口袋,冲对方一摊手,少年则走下来在他身边轻手轻脚地坐下,「不回到营地休息真的没关系吗?抱歉这里没有能让您休息的地方……」
「在哪里都没法休息,至少能心安的地方比较好呢。——给你添麻烦啦?」
凪半是打趣地笑了声,看见司泷连连摆手,「不不,能帮到您就再好不过……墓守先生似乎很困扰的样子,果然是因为我求援的关系,反而给搜救队的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吧。」
「……要说也是有。」比如联络不到外界,寝食难安,储备的食物也很有限随时有断粮可能,还有无处不在的怪物与死亡威胁……凪一项项掰着手指无声地细数,看见司泷的头越埋越低,简直要像鸵鸟一样藏进膝盖深处,「对不起……」
「别在意。」凪也学着对方之前的样子摆手,拿出平时哄小孩的架势,「都是成年人了,上山是我们自己一时好奇心的选择,当然要自己承担结果。被困也不是你造成的,当然跟你无关……嗯,不是你做的吧?」
他眯起眼探询地扫视对方,神官则叹着气,把袖筒里的手指绞在一起,「我只能告诉您不是我的所作所为,但我也有可能说谎,请您不要尽信为好。」
这不是司泷第一次这样说,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凪看着年轻清秀的神官,他的衣着打扮与这个时代有种错位感,衬衫纽扣扣到领口下面第一颗,被浴衣拘谨地裹在里头,有些长的发散在肩上,像上个世纪的文学作品里走出来的少年,清爽,和煦,环绕着让人很难没有好感的平和氛围。
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或许会是很好的友人——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就散去了。无法确保安全之前,谈论未来只是空中楼阁的妄言。
但也不代表他不会说漂亮话。
「出去了以后,来我们那儿玩吧;我舍友几个都是高中生,和你年纪差距也不大,应该会很有话题的。」
他跳过信任与否的冷场问题,微笑地发出空虚的邀约,司泷愣了愣,讷讷回应。
面对的是说谎者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半斤八两。
发现和应该先发这篇,顺序反了呃。
本来只是想吐槽一下而已……。
结果突然想抱抱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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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有亲近之人去世了,虽然生者做不了什么,为了表示哀悼之类也会给丧家道上一声“节哀”,这是人之常情。
这句话司在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中已经说的够多了,很多时候一个短信或者一个未知来电就代表着某个亲朋同事的逝世,那个人可能昨天还和你在酒桌上谈笑风生,开着不着调的玩笑,说着未来的愿望,而当晚随意的一句道别就成了永别。
毕竟这一行要面对的不是什么生活中的小打小闹,要说的话可能就是人性中的各种恶念吧,有人选择了压抑心底的恶,也有人选择了就此释放它。压抑自己的人平庸地活过了一辈子,选择释放的人可能在牢狱里平庸地活了一生也可能逍遥法外,在某个垂垂老去的清晨和梦境一起睡去,大体只在于自己的选择而已。
每时每刻都在面对这些找到一点缝隙就扎下根疯狂生长的恶念,司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完全刀枪不入,平时他都靠烟草酒精再沾染些赌瘾来麻痹自己,最近这两天因为入谷,离家十万八千里,没带着这些必需品而且带来的烟也不多,所以比起平常他反而更加清醒。
离家那么远才发现没带的东西特别多。司略显烦躁地跺了跺脚,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从登山包里摸出昨天白莎塞给自己的,她偷偷用保温杯装的白石家酒窖的酒。他之前就想说了,白石家不愧是有钱有势,酒窖里存的酒光是闻起来就让人垂垂涎欲滴,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天堂。
司拿着保温杯看了半天,又旋开杯盖闻了闻,最后咽了咽口水,还是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趴在帐篷里把脸埋进手臂。
——哎,那个白石大小姐看着就不好惹,说不定下次就拿不到了还是省着点吧……
说到白石家,司就想起她家后山的三座墓碑,其中两座应该属于她父母的吧,毕竟她自己也承认了。最后那座……不太清楚,如果不是白石家弟弟的就是白石她自己的,可能是给自己准备的也说不定。
……好像神官大人和蝉无那边也有重要的人故去。
司想起曾经能说的无比波澜不惊的“节哀”二字这两天说出来总是有点伤感,可能就是因为没有酒精的帮助!
他猛地翻身坐起来掏出保温杯再放回去动作一气呵成!
“啊啊啊啊啊啊!给我冷静下来!!”在地上打了会儿滚之后好歹没有那么上头了。
咳,刚刚想到哪里来着……神官……对,神官那边……好像是母亲和一直很照顾他的巫女。
母亲……
“等等!别瞎想!”司两手狠狠地拍在脸上。
……蝉无那边好像是小辈的女性朋友,叫铃原……铃原彩爱的。上次有稍微问过他怎么看待彩爱,说是当妹妹一样看待,但总觉得还有点别的隐情,深入点追问的话蝉无就闭口不谈了,真是难搞的小鬼。
除了蝉无和神官的亲近都是过了有些时间的,白石的父母似乎才刚过,而且是用被人把脑袋砍掉的方法,也就是说蝉无和樱井说的杀人魔并非空口无凭啊。
但到底是谁呢?
我终于开始为了凑字数夸蝉无好看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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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不是个喜欢把重要的事情一拖再拖的人,反正也没事可做,隔天他就按照约定去孤儿院帮蝉无整理被翻乱的花田了。不过说到底,他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之一,按道理当时就该帮蝉无一键复原的,却因为时间原因就这么搁置了将近一天,司对此还是感到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蝉无一副看起来并没有对搜查队员留了一堆烂摊子的事特别在意的样子,只是沉默地在一旁看着,偶尔搭把手帮个忙。
司好歹也是个不工作的时候习惯满嘴跑火车的人,此刻被这和谐的氛围弄得稍微有点尴尬。
“那个,听说子羽你外出求学之前……铃原彩爱有给你送过一个信物?”他眨巴眨巴眼睛,从嗓子眼里憋出个话题来。
——本以为昨天的胡萝卜事情之后,这小子会好相处一点,但事实上好像并没有什么改观啊……
蝉无好像没注意到司内心的纠结,歪了歪头做出在回忆的表情:“啊,是那个吧!当时我都准备好出发了,彩爱她呀,突然就从孤儿院追出来把她自己画的向日葵书签塞进我手里。我真的很惊讶,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那书签上画的是什么,不瞒你说画的确实有点丑,但现在想来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吧。”
说着说着他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浅绿的眸子眯出好看的弧度,反射出正午阳光的温度。
但司只想揍他。讲道理啊,有谁会和人说着说着话自己突然笑到无法自拔的,完全没法儿接话了好么!
司站直了活动了一下酸痛关节,等到蝉无笑得差不多了才发表了对蝉无一席话下来的感想:“向日葵吗……彩爱好像很喜欢向日葵?”
“她呀,的确挺喜欢向日葵的,送我那个书签也是为了不让我忘记她吧。事实上,你看,我从未忘记过她。”
蝉无的声音一瞬间又低了下去,司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摆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每年都会特地回来看她,我都知道。可惜啊,孤儿院里没有种向日葵。”
“是的,这些都是她从画本上看来的,孤儿院毕竟不能满足到每个孩子的需求,即使这里的孩子数量并不多,我当时……也没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你当时?”
“啊,没什么,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我说了奇怪的话不要介意,花田还没整理完我们继续吧!”
蝉无转移话题的态度太过生硬,让人不起疑心都难,司考虑了一下,打算先顺着他的意思走,但是向日葵么……司觉得有件事必须告诉蝉无。
“喂子羽,你知道向日葵的话语吗?”
“诶?那是什么?”
“说是每种花都有自己代表的一种特殊的意思在里面哦,很多人都通过这个说出自己说不出口的话。所以,就像你把彩爱当妹妹一样,彩爱说不定也把你当做哥哥爱戴。”
“是吗……虽然我觉得她只是单纯喜欢向日葵……不,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但还是谢谢你,让我意识到这其中或许别有深意。”
蝉无抿了抿唇,把要说的话都吞入腹中。
整个凝津山谷四天王里司最担心的就是蝉无子羽。
四天王的另外三个一个仅凭一己之力就把能招致搜救队团灭的所谓小动物引开了;一个蝴蝶刀三菱刀瑞士折叠刀舞得生风,随手就能挽出个复杂的刀花;一个对神鬼有研究,手无寸铁就能超度亡魂,更别说那些怪物根本无法踏入神社半步。
况且蝉无会锁厨房,会锁铃原彩爱的房间,唯独他自己的房间不锁。
这个信息不是司问出来的,某次夜间调查的时候他们被怪物追着,慌不择路地一头撞进蝉无的卧房打算避避风头,谁想蝉无房间的门完全锁不住,准确点说是根本连锁都没有。这对追逐战双方来说都比较尴尬,小队成员理所当然地吃了怪物一顿物理伤害。
“所以你为什么锁图书室锁厨房锁别人的房间都不肯锁你自己的啊!?”事后司忍无可忍地质问蝉无。
“图书室不是我锁的呀。”
“啊——那种事怎样都好!你好歹也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没有危机意识呢,难道保护自己这种基本常识也要我来教??”司气得狂拍桌子。
“我没有事的,锁厨房那只是我习惯而为。”
“……蝉无,你知道樱井棲夜和白石沙耶香吗?”
“知道,但是我们互相之间不相熟,”蝉无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她们的都很强,在战斗方面,我的话完全比不上。”
司也冷静了一点,他托腮看着蝉无,刚刚桌上长久积攒的灰尘都被司拍得在空中乱飞,像是浓雾一般笼罩着这块空间,司看不清蝉无脸上的表情,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人,虽然也有时间原因在里面,但比起那个,蝉无子羽故意避免让别人了解他的因素可能要占上大多数。
“刚才你也看到了,孤儿院里不是绝对安全的。现在怪物已经被放出来了,我们没能消灭掉它只是运气好逃过一劫,怪物还在这座孤儿院里四处游荡,如果在你休息的时候袭击你你觉得你有把握逃生吗?”
或许是司的语气过于严肃,蝉无抬头看了他一眼:“司不必为此感到担心,虽然我不像樱井小姐和白石小姐战斗力那么强,但是我对逃跑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座孤儿院绝不止蝉无带搜查队逛的区域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更宽广的区域。蝉无那么自信,说他知道一些暗道也不是不可能。司在孤儿院的地图上的空白位置画了个大大的圈,龙飞凤舞地在圈里写上了【未知】。
这个地图还有待拓展,对蝉无这个人的了解也是。之前素川司泷说了,精神病院和孤儿院附近比较危险,樱井和蝉无身上的血气都重得让他感觉很不舒服。蝉无也说过这个山谷里存在着一个杀人魔,同样的话樱井也提到过。
不是说告诉了大家这个信息就能完全排除嫌疑了,和四个人的交流相处下来,司觉得这个杀人魔,是蝉无子羽的可能性最大。
第三天中午。
「司龍這個時間通常在做甚麼呢?」
「嗯…打掃神社。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會去後山睡午覺。(^ᴗ^)」
「在後山睡午覺?那裡有地方睡嗎?」靜奈疑惑。
「嗯,睡在樹根底下。」
「喔?睡在那裡?」說到這,靜奈停了下來,想像一下。
靜奈想像圖:司瀧睡在樹下,懷裡抱著一本褐色、書頁有些泛黃的書,正在睡午覺。陽光從樹頂灑下,合著樹葉的陰影,在司瀧臉頰旁搖曳。一隻松鼠抱著堅果路過,他看見司瀧這個樣子,便跑到他身旁休息。還有黃綠色的鳥兒從樹上飛下,停在司瀧懷裡的書的頁緣上,啾啾叫了兩聲。一陣微風吹過,煽動了樹影和書頁,驚走了書上的鳥兒。颯颯秋風圍繞著這副場景,樹葉紛飛的聲音和小鳥的歌唱聲似乎成了保護網,讓這裡自成一片天地。
「(๑✧∀✧๑)好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殿下喔!」
「诶?(/////)只是單純的躺著而已((摸摸鼻子)),還會把衣服弄髒…」
「感覺是個很棒的休息場所呢ww。」
「嗯w陽光很溫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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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藤小姐有甚麼想去的地方嗎?」
「啊。」靜奈好像突然想到了甚麼。
「那個神樂殿是做甚麼用的呢?」靜奈問。
「啊,是奏樂跳舞,取悅神明的地方。」
「喔!!那司瀧會跳舞嗎?(๑✧∀✧๑)」
「诶诶?…我比較擅長吹笛子,雖然吹的也不是很好……。」
「哇喔~司瀧還會吹笛子。(◕ㅅ◕✿)((崇拜))」
「畢竟這個也是我在筱合家主要學習的東西之一啊。ˊˇˋ」
「那沒有人跳舞嗎?」靜奈疑惑。
「巫女小姐跳舞喔,以前是椿小姐跳舞。」
「嗯…椿小姐很厲害呢。(◕ω◕✿)」
「嗯w。」
「那現在…就沒有人能跳舞了呢=3=。」
「嗯,真想再看一次椿小姐的舞呢…。」
「椿小姐有留下甚麼東西嗎?」
「沒有呢…,她沒有甚麼給我的遺物。」
「嗯…司瀧別消沉。」
司瀧似乎有些消沉。靜奈想讓司瀧開心點,她看了看司瀧,在看了看周圍。突然,靜奈好像想到了甚麼好主意。她拉起司瀧的雙手,開始轉圈圈。她說:
「我們也來跳舞吧XD」
其實靜奈不會跳舞,她只是拉著司瀧,一職傳著圈圈。
司瀧一開始有些疑惑,但靜奈突然的舉動沖散了他的消沉。而且不知道為甚麼,這樣跳著舞,心情就開朗了起來。
「很開心呢!」司瀧說。
聽到司瀧說開心,靜奈也為他開心。靜奈笑著說:
「嘻嘻,跳舞是為了取悅神明,但靜奈知道,歡笑是會傳染的喔ww。所以只要我們開心,神明也就會開心了喔ww。」
聽到這話,素川愣了一下。之後他重新看向靜奈。
「伊藤小姐真是了不起呢,有這樣的想法,我從來沒想過。」
靜奈笑笑,「不會呀?」
「真厲害呢OvO。」素川繼續鼓勵。
「司龍的努力神明也一定會看到的!向我看到司瀧那麼努力,就很希望司瀧能得償所願。神明也一定會這樣想的!」
「謝謝您。´・ᴗ・`」
要是願望能實現…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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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樣的靜奈,你們有喜歡嗎?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总之唯名现在的心情十分微妙。
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胡萝卜发了会呆。
不,虽然也称不上讨厌,但他的确也并不算很喜欢胡萝卜。像这样看着,也升不起什么想吃的欲望,绝不会有突然将之生啃这样的事情发生……
总之,该怎么说呢。
在进入山谷之后,所有人都仿佛在一夜之间懂得了这种植物块茎的妙用,这是一种相当玄幻的设定,能够通过使用胡萝卜,来规避某些最坏的结果。
继突然冒出的腐烂生物追着他们上演大追击后,又发现了这样奇妙的设定,唯名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要将二十多年来培养而成的科学世界观整个撕下来扔掉,很难说如果能够顺利脱离这片土地,今后他还是否能够继续过去那样的生活。
事关性命,就算平日里再如何冷静,这时也不得不为此而奔走。所有人都因胡萝卜的神奇功效而热心的在各处搜寻,并且通过骰子来定下最终的归属。
——为了几根胡萝卜,甚至还要一群人凑在一起掷骰子比点数。这事要是放在几天前同他说,唯名一定会当对方是在开什么玩笑,或是生了什么毛病,头脑不太清醒。
可现在呢?
他觉得自己可能的确是头脑不太清醒了。
凝津山谷里效用奇特的胡萝卜,搜救队在前两天集体搜寻时挖到了不少。除掉那些集体使用的以外,小队中的成员也通过一些其他途径各有收获。
唯名手里的这根,已经是他收获到的第三根胡萝卜了。在进入山谷以来,两兄弟陆陆续续在医院中摸索到了两根,两人平分。之后他又在神社中找到了一根……关于胡萝卜这种蔬菜为什么会长得到处都是这个问题,唯名实在不愿去深思。
……毕竟除了这地方,也没有哪里的胡萝卜像是可以存档读档的样子。
手中的胡萝卜还带着些泥土,刚从小菜园里被拔出来,叶片还是鲜绿的颜色。……这是白石沙耶香刚刚塞到他手里的,说是正好成熟,感谢他帮忙一起收拾,作为谢礼送给他。
唯名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接了下来。从一共也没有见过几面的女性手中收到胡萝卜,这样一个事实让他稍微有些错乱,总觉得白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一些好奇的笑意,让人如坐针毡,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他将手虚握放至唇边,轻轻咳嗽了一下。
“……很感谢你。”
这声道谢因说话人内心的不自在而显得音调古怪,像是要躲避这种难言的古怪感觉,唯名张了张口,却又找不到什么可说。
见对方正仰着脸等待自己说话,蓝眼睛的青年心下焦急,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你吃过晚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
话说到一半,他猛然间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了正在说些什么。
……
……嗨呀药丸。
简直想当场缝起自己这张嘴。
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唯名微微抽搐着嘴角,异常艰难吐出了说到一半的话语的后半截。
“我……可以……帮、你、做、饭、啊……”
素川司瀧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以朝月璃璃音的想法去觀看,至少還算是個可以信賴的好人,而且個性也很好不像有一些人,一跟他們提到雷點就要爆炸給你看。
講真的喔。遇到不想講的話題委婉拒絕就好,而提出話題的人也適可而止的話,世界上一定會減少很多紛爭。
⋯⋯但是朝月發覺她錯了。各種方面都錯的很徹底。
本來想著神官先生應該是四個人中最好說話的一位,正午時間她又從營地走去神社,看能套一點話就算一點話。反正那裡是神的結界裡,沒有活屍這種東西,去了吃不了虧。
⋯⋯。
「怎麼會呢?您一定是有隱情的。」朝月才剛說出口,就覺得心虛。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跳一定很快,不用測謊機,隨便來個人摸一下她的脈搏就知道了。
「朝月小姐信任我嗎?」神官像是有些驚訝,「我以為在這種地方,每個人都不是那麼可信。畢竟⋯⋯我這裡也是有些疑點的吧⋯⋯」
這次她再也說不出昧著良心的話了。明明大家都在說謊,就算素川司瀧對搜救團隊有所隱瞞又怎麼樣,朝月璃璃音不也是在說著謊,騙取素川的信任,藉以得到情報。但是現在素川像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信任著她,就算還是沒有把所有事情明說,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得到這個人的友情。
沈默了片刻,朝月依舊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樣,還是很感謝朝月小姐的信任。」面對神官先生的笑容,朝月覺得自己一直想挖他的日記來看是件很無恥的事情。
但還是⋯⋯。
佐佐木景是朝月璃璃音的鄰居,關係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要看當時的狀況。這次佐佐木來參加搜救團是因為有人拜託他來跟著朝月,怕朝月一個人出了什麼意外。
現在可好了。出了意外的是誰呢?朝月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狂飆,但是看著眼前跪坐著思過的佐佐木,朝月又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想問,這件事「他」知道嗎?但是才剛開口,又閉上了。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這只能說⋯⋯是「她」的命啊。
「現在怎麼辦⋯⋯QAQ」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雖然面前的算是友人,但是對方頂著的不是漂亮小姐姐的皮,朝月拿不出耐心來安撫。
「就這樣吧。你先認命,然後如果我有機會,一定會『嗶——』掉『嗶——』。」朝月很是冷靜地說出會被消掉音的話,「畢竟是我告訴你神官先生是個好人。所以這件事情,我會付一半的責任。」語畢,她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佐佐木在原地一人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她會負起責任的,不論是對誰。
因此希望對方不會讓她失望,至少不要讓她感受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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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節號裡面的是不可說的秘密!(XXX
朝月是個有道德感的好孩子!(騙誰)
但是太過理性了(
宇文哥哥又跑去午睡啦~嘻嘻~那靜奈就又跑去神社玩了喔~
來到神社,果然又遇到了司瀧。
「司瀧~我來找你啦~~,今天睡晚了XD。」
「中午好,伊藤小姐。(◕ᴗ◕✿)」
「今天也去神社吧!去鳥居ww。」
「司龍知道千本鳥居嗎?靜奈覺得那裏超級漂亮的!」
「嗯?那是?」
「一個景點喔ww,雖然靜奈只看過照片…但是照片也很漂亮呢!」
「喔?還有這樣的地方?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
「對啊,嘻嘻ww,從山谷出去司瀧就和我一起去看吧!然後把千本鳥居做為參考,也把這裡弄得漂漂亮亮的XD。」
「嗯…我還沒有離開過這個地區呢…」
「嗯?司瀧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嗎OAO?」
「沒有去過呢,我沒有離開過這裡。」
「為甚麼不離開呢?外面很好玩的OAO。」
「我沒機會離開啊。」
「嗯?」靜奈疑惑。
「之前一直在出生的村子,到了筱和家後也一直忙著學習,有很多事情要做。」
「司瀧好厲害呢OAO。」
「並沒有喔,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畢竟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這些了啊。(●ᴗ●)」
「但是靜奈覺得很厲害!司龍一定很努力吧ww。說到學習的話……靜奈沒有做過呢…(๑•̆૩•̆)」
「嗯?沒有嗎?」
「嗯…」靜奈歪頭。「好像…沒有吧……?」靜奈也記不清,到底自己有上過學嗎?
靜奈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上過學的,去過學校,身邊有很多哥哥姊姊會陪靜奈玩。但是…但是…又好像不是這樣…
靜奈想不起來,所以就問了別的問題。「學習是甚麼樣的感覺呢?是,快樂的感覺嗎?(๑✧∀✧๑)」
因為沒有學習過,靜奈開始期待學習是一件快樂的事。
「嗯……很…充實?」素川的語氣通滿疑惑,似乎不敢相信靜奈沒有學習過。
「充實嗎?有點不能想像呢ww。」
「嗯…您會閱讀嗎?」素川問得小心翼翼。
「讀書嗎?(♡´艸`)宇文哥哥教過我一點喔~。」
「嗯嗯 那就是學習喔。」素川似乎很想鼓勵靜奈。
「那就是學習?」靜奈再次歪頭。
「是的喔,學習的一種。(●ᴗ●)」
「ww是嗎?」靜奈很開心,因為雖然自己可能沒有上過學,但自己是學習過的喔。
素川繼續鼓勵靜奈。
「嗯w我很喜歡看書,覺得能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到沒見過的東西。」
「司瀧都看甚麼樣的書呢?」靜奈想知道!
「嗯…古詩和古籍之類的?偶爾有小說…。」
「哇(๑✧∀✧๑)好厲害!好多古詩靜奈都看不懂,宇文哥哥也說他不會ww。」
「啊…要是有詩的話,我可以稍微告訴您讀音。雖然對意思的理解不夠到位,但是讀出來沒問題的。」
「۹(ÒہÓ)۶嗯嗯,司瀧要教我喔!等我們出了山谷找到書,司瀧就要教我讀喔(≧∀≦)」
「嗯!好喔!」素川似乎被靜奈的情緒感染,覺得很高興。
「那我們拉勾ww,拉勾百年不許變!」
素川很高興,在回答靜奈的語氣中,藏著一絲堅定。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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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其實後面還有,我還在想要不要寫。至於之後發生了甚麼嗎………((讓我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