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神官先生真的醒來了……老天爺,希望神官不會因為朝月亂點歌以及墓守亂唱歌而把他們兩個趕出去……。
「神官先生晚上好,我跟墓守是來探病的。」朝月保持嚴謹地跪坐姿勢,希望神官會以為自己幻聽,不知道有人在他的小屋搞夜唱(還唱一些很不吉利的歌)。
「???」素川的表情很是迷茫,微微偏著頭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燒迷糊了。」墓守凪很快地下定論,並伸出他的魔爪蹂躪神官先生的臉頰。
「你太壞了,你真的有醫德嗎?」朝月半閉著眼,有些鄙夷地看著他。真是的,這個搜救團警察靠不住醫生也靠不住,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五天了還沒有滅團也是大家命大。
「椿小姐……我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還迷糊著的神官說著夢話。
「……我們不是椿小姐喔。」朝月本來想將神官搖醒,讓他看清楚眼前的到底是誰,但是在接收到墓守比「噓——」的手勢,她就打消了念頭。
「孩子們全部朝我撲過來,說都是我的錯……」
這樣的敘述讓兩人馬上聯想到白天時在空地的場景。
「我被抓住了……好疼……」
在場的兩個人尷尬地對看一眼,瞬間達成共識,由朝月伸出手摸摸神官的頭頂以示安撫。
「你只是做噩夢而已,一卻都不是真的。再睡一會而,明天醒來就好了。」朝月盡自己的努力去扮演好椿小姐,總之應該是個和藹的大姐姐形象?
「嗯?好……」看來神官先生非常聽椿小姐的話,安分地躺回床上,「……是我的錯嗎?」不死心地又問了剛剛被朝月繞掉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個世界。」語畢,朝月璃璃音馬上收到墓守惡狠狠的瞪視。
瞪什麼啦!不然你會講你來講啊!!!?朝月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明天我也會好好練習的,所以那種甜到發膩的糕點可以不要再吃了嗎?」
「可以,不想吃就不要吃。」原來神官不吃甜食是因為吃膩了啊……?
「晚飯也不要胡蘿蔔……」
不喜歡胡蘿蔔的人有很多,不喜歡甜食的人也是有的,但是同時討厭胡蘿蔔跟甜食的孩子???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
「好。」反正你不吃的胡蘿蔔剛好給大家當復活道具(X)。
「真好啊……今天的椿小姐意外的溫和呢……」
朝月已經不知道要吐槽「難道平常的椿小姐一點都不溫和嗎!!??」還是「因為我不是椿小姐啊!!!」,只能靜靜地繼續聽神官先生的夢話。
「那今天也可以去你隔壁睡嗎?」
孩子你給我們說清楚!這個隔壁是指隔壁房間還是隔壁床位!!?雖然知道神官先生現在就只是個燒糊塗的孩子!但是這突然出現的奇怪要求還是讓人很卻步啊!
答應嗎?朝月剛剛接連幾個問答都是照著自己的想法說的,一點欺騙神官的罪惡感都沒有。但是這個問題!!?她選擇向墓守求救。
答應吧。反正我們等等就回去,他一個病人也不可能突然爬起來把我們留下。墓守點頭示意璃璃音口頭上給予素川一個正面的答案,至少讓病人能睡得安穩。
「好。」朝月覺得良心有點疼。
「椿小姐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什麼都答應我了。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當然是,遇到你這小可愛啊。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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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兩個人就開始做,到底是家徽讓人安心還是神官讓人安心的實驗。
再然後就是兩個人幫神官鎖好房門,返回營地了。
這篇記錄的目的是為了讓大家知道神官有多可愛。
請各位凝津四期總選舉時多多支持一下可愛的神官:)
遠遠就可以看到神官小屋裡發出的燈光,雖然不是很強的光,卻也夠照亮夜路。
「打擾了。」朝月將這個門打開的很順手,且不說她都扯壞過這扇門了,在門沒鎖著的情況下非常好打開。
這樣說起來,她們下午回去後,好像忘記幫神官先生鎖上門了⋯⋯然後就扔昏迷不醒的素川一個人在這裡。這段期間內應該沒有什麼變態來找神官先生吧⋯⋯?
朝月皺著眉往裡面探去,發現神官先生還是保持與下午一樣的睡姿,並且衣衫整齊,這才放下了心。
「都沒有翻身呢?是標準的壽終正寢睡姿。」朝月有些感嘆。
「這代表睡得很安穩吧?」墓守用手指戳戳素川的臉頰,並表示觸感相當柔軟很有彈性。
⋯⋯朝月突然起了競爭的心理,也戳戳了神官的額頭。
「是燙的⋯⋯我去找濕毛巾?然後還需要蔥?」
這裡找不到蔥的吧。難道要去偷大小姐的菜園?
兩人一想到白石小姐手中的那把蝴蝶刀,寒顫了一下。偷菜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打消念頭後,朝月提著水桶去池潭邊打水,而墓守則是留在小屋裡守著神官,並從他隨身的醫療箱中找出兒童專用散熱貼(⋯⋯),隨便貼一下(?)。
朝月提著清涼的池水與路上撿來的濕毛巾交給墓守,照顧病人這種事還是醫生來做比較不會出錯。
「唉呀真的是太可愛了,好想把神官撿回家養喔。」
「一起一起。」墓守表示贊同地點頭。
「不要!我才不要跟你這個有男朋友的人分一半神官!」
「誒誒誒。小聲一點⋯⋯」
「哼。要嘛我把神官帶回家,要嘛你——」
「要嘛我把你們一起帶回家。」
初一: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司瀧要跟我回中國的:)
兩個人像是說好了一起忘記初一,快速地達成協議。正當他們打算簽合約畫領地分配戰利品時,素川翻了個身縮在被窩的角落,眉頭緊皺,看起來睡得很不安穩。
「是做惡夢了嗎?」退熱貼從神官的額頭上滑落,眉頭間的皺褶很明顯。朝月忍不住地伸出手指,壓在神官的眉頭間,想將皺摺壓平。
「⋯⋯。」墓守保持沈默,這幾天相處起來,他早就知道朝月是個為所欲為的死小孩,還是特別沒有常識的那種,「我來唱歌,看能不能讓神官睡得好些。」總比用力壓眉頭有用的多。
你別唱的太難聽喔⋯⋯。
⋯⋯。一曲油炸浦公英,意外地好聽,朝月都自動地提供掌聲。下一首是隨機選數的曲子,在墓守的歌單上編號第二十,看到曲名後nagi愣了一下,卻還是在璃璃音的堅持下開始唱了。
「⋯⋯別唱了別唱了。下一首吧。」這首歌太毒了。
墓守給朝月一個「你現在才知道這首歌有多毒嗎?」的小眼神,然後自動閉了嘴不再繼續唱「幸福な死を」。
再下一首是「それがあなたの幸せとしても」一樣很毒,但是兩人想試試看神官先生會不會聽著聽著氣到爬起來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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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神社夜唱part 1!!!
請各位多多支持!(
在临近初冬的时候,司再次感受到了厌倦。
汽车低沉的噪音时而飞过,夜幕下只有流线形状的光,光线断裂处像有星星一样的金平糖掉下来。
他在卧室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很想吃章鱼烧,不饿,就是忽然起的欲望,胃里充充实实嘴巴却空虚得要死,于是陷入间接性寂寞期的司只好抓起钱包去买。常去的那家不巧关门,越吃不到越想吃的心理下,他便绕了远路去另一家看看。
过桥时似乎还有其他人在。
司感叹果然比自己无聊的人比比皆是,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蓦地觉得不对劲,站立桥上的女生就连指尖都藏在袖子里,神情冷淡,以审视镜子的眼神注视着河流。
“浈塚!”
女生被这声大叫吓得浑身一抖,刚莫名其妙地回头就看到司扑了过来,这无法理解的状况让她反射性地向旁边挪了一步,结果就是司在空中虚抓了两下就站立不稳重重地栽进了水里。
原本是想救人最后只有自己跌进了水里,他不会游泳,由于半夜陷入人生思考,司出门的时候还有些混沌,现在已经大脑一片清明,虽然是被冰凉的河水呛得。
浈塚杉趴在河边把手递给他,但对方毫无反应,无奈之下浈塚只好走进河里轻飘飘地抓着司的领子把他往岸上拉:“司君、司……”
近几周都没下雨,河道的水位只到浈塚的小腿肚,但是司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到了岸上司才敢睁开眼睛,四周被一种静谧的黑暗包围,再往上是高悬夜空的月亮,司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呆滞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对上还在试图晃他的浈塚杉,他当下就给了浈塚额头来了一下:“为什么要自杀!”
“?”
因为气势太强,浈塚杉捂着额头将那句“我只是在发呆”的辩解硬生生吞了回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揉了揉司的头发安慰他:“很久没见了。”
“……”
司后退了半步,有点不自在地躲开了浈塚的触碰。他的手伸向裤兜,摸索半天只摸出一个已经瘪了的烟盒来,里面是他抽剩的香烟,不过意料之中已经浸水不能用了,司把它们揉成一团又塞回口袋里。刚刚的动作只是习惯使然,不管怎么说,在女性面前抽烟总归不太好,何况是认识的女性。
浈塚杉明显注意到了司的动作,她双手环抱着腿,脑袋搁在膝盖上:“啊你又在抽啊,那你生病了以后就找我治吧...?”
司面上僵住,一时不知道回应什么是最佳选择,说到底哪有上来就祝别人生病的?就算是因为职业是医生好歹也表达得含蓄一点吧!不过浈塚的话老实说司已经习惯了。
她的想法永远处在两个极端,要么好懂如白纸,要么就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没有可供猜测的中间值。现在倒像是两极都贴住了,司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但具体细节就是个极麻烦的一个难题。
“嗯,最近比较忙。”想了想觉得没必要透露这半个月来自己日夜颠倒的生活作息,司选择了只说一部分真相,这样也不算是自己撒了谎。
司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自知自己是个让人头疼的病患。浈塚老早前给自己开的药他还没吃完,嘱咐他要按时复诊他也极尽推脱。好在浈塚是个非常顺着患者意来的医生,虽然这绝对不是什么优点吧,但对司来说也肯定算不是缺点。就像浈塚杉这个人一样,即使咋眼觉得她从头到脚都不太对也不可否认她是个哪里都恰到好处的人。
浈塚杉点点头,她站起身,把口罩拉到下巴以下:“明天我值早班。”
这个角度,司可以看见对方泛红的耳尖和远去的背影。
就着河滩上穿堂而过的夜风,司将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手指冰冷掌心滚烫实在测试不出是不是一个能糊弄过去的温度。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如果要早睡的话,今晚大概吃不上章鱼烧了。
阿不就现代医学新奇迹【棒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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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听见司泷说「找到了有点在意的地方」时,跟在他身后穿过树林的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之后会看见的画面。
空地中间胡乱支楞着白骨,像某种奇特的地貌一样插进土里又从另一头突出来,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没有医学知识,但在经历过这几天的考验后,不管是谁都能第一眼判断那些骨头的真面目。
「……要往下挖挖看吗,大概还有不少。」凪沉默了片刻才建议。那些都是人骨,并且看上去数量众多。
有人沉默着站到一边,也有人响应他,无言地提着铲子上前,在其中年轻神官的行动格外积极,就像当时璃璃音只随口提了一句撞门就上去把肩头都撞红了一样,在他们之中努力铲开泥土、露出更多骨殖。
如果可以,凪挺想耳提面命地告诉那小孩不用回回都太拼命,但眼下也没有给他闲聊的余地。
他小心地用铁锹把土层拨开,看见下面层层叠叠的尸骨。有的看起来是近年的,有的看起来已经腐朽得很严重了,并且是上面新鲜、下面陈旧,大概是有谁经年不断地往里面填尸体,延续数十甚至百年之久。
他与其他人交换眼神,看到彼此的表情都参杂着震撼和复杂,或许还有一丝敬畏。
「山里……最近没有死过这么多人吧。」
蹲下来翻看那些枯骨,他们共找到七八具是小孩,年龄也不等,此外少说也有五六十副的成年人,越往下还有越多。凪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司泷摇头,「印象中没有这种事……」
如果有那还得了。自己这样问的人这样想,虽然看这几天探索的结果而言医院和孤儿院也死过不少人,但跟这里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不管是数量级还是时间。
这么大量的尸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他隐约觉得有个答案就在眼前,只是一时还摸不到边。
就在凪还没理清头绪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的小小惊呼,他跟着抬起头,看见从那个埋骨大坑里缓慢爬出来一副小一点的尸骨,小手小脚,骨盆宽阔,白骨的眼眶里还有眼球在滴溜溜地转动。是个女孩子。有人已经跳起来随时准备跑路了,但还有人和他一样正愣愣地看着那个骷髅小孩爬出来,摇摇晃晃地站直了,从她身上传来难以言喻的怨怼气息。
指向的……不是他们。凪猛地抬头看站在附近一点的司泷,只能看到一个抿着嘴的侧脸。
司泷站在原地没有动,当那副小骨头诡异地长出皮肉、张开无舌的嘴,而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惊吓得掉头逃跑时,他只是伸出手去,像他们最早看见的那样准备净化她——凪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拉上对方一起逃离时,已经被爱理从后头拽着领子离开、差点勒到透不过气。
「等……」那里还有个傻子杵在原地!他声音刚出口,就看到让人心跳几乎骤停的画面;活尸女孩恶狠狠抓住司泷手腕,其余尸骨也陆续生出腐烂血肉,无声嘶吼着蜂拥冲上!
不知是哪个女声先惊呼着扑回去,搜救队员对看一眼,用比逃跑更快的速度纷纷掉头。
黏腻的血液自上方缓慢的落下。
那暗红发黑的液体滴溅在木桌上,在大滩凝固的红褐色异物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悬在上方的异物一动不动,老旧生锈的金属吊钩刺穿柔软的肉与坚硬的骨,自破开的腹腔串入,刺破脊柱顶端的皮肤,露出一星半点尖头,在昏暗的内室闪烁着一星寒光。
“笃”“笃”……
近乎凝固的血液顽固的不断落下。苍白的人类肢体散落在木桌上。已被剖开胸腹下去糟粕的人显出一种异样的清洁,失了头颅的颈部被仔细洗净,透过空洞的腹腔可看到露出的一节节突起的脊柱,被覆盖在一层薄而紧致的筋肉之下,泛出奇异的鲜红色。而四肢则沿着关节利落的被取下放在了一旁,血在这之前便已经提前流尽了——
……“笃”“笃”
血液仍在滴落。
这声音重重敲击在直面这一切的远坂唯名的心头,微小的声响却如同响雷,叫他脑中一时间一片空白,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自房门外流入的空气卷起屋内浓重的腥臭,让粘着灰尘的血腥气灌进自己的鼻腔。
“…………”
青年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一时间觉得胸腔中的空气被忽地抽空,又像是有一只手按压着他的胸腹,将最后一丝氧气也挤了出去。唯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岸上徒劳吸进空气的鱼,被拼命吸入的冰冷空气留不住身体丢失的热度,然后喉管也如刀割火烧般疼痛,眼眶难以抑制的干涩起来。
“——”
他张了张口,一时却未能发出声音。
每吐出一个音节,都像是须得挤过伤痕累累的细长喉管,连带着刮出最鲜嫩的血与肉来。
该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唯名甚至分辨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他该怎么做呢。或许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应该将地下室中的这一切诉诸于众,或许他应该斥责面前的人丧失人性,用一切鄙夷的轻蔑的厌恶的言辞作为武器发出攻击——
他可以这么做。
他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这正是正常的人之情理,是出于轨道内的人应表现出的愤怒与恐惧。就算他现在一言不发,只向山庄主人投以看待罪人的目光,不屑于再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出自情理的,无可指摘的,值得原谅的……
“……”
远坂家的长兄双唇细微的颤抖,他终于看向一旁面上带着忐忑与阴郁的白石沙耶香,叱责与质问几乎溢出喉咙,他听到自己的牙床因颤动而相互撞击的声音,然后终于开口道:
“……这里——没有被其他什么人发现吧。”
在这一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的,竟是几分钟前白石沙耶香面对他时那张染着挣扎与不安的面孔。然后在那张面庞上曾有过的狡黠笑容和平静时安稳的目光,不甘示弱的涌了出来,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绝不能再让第二个人发现这里的事。
在张口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后,唯名的思绪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件想法。
而最后一个从他的脑海中偷偷溜走的念头则是:
坏的预感果然总会成真。
在古宅後面的小樹林裡發現了新地圖,據NPC說這是一段DLC。總之在這第五天的下午,搜救隊全員加上受難者----神官 素川司瀧----一同來到了這個地方。
在剛遇見神官的時候,神官有事先說明,這是他剛發現的地點,以前從不知道有這個地方,會告訴搜救隊,也是因為他覺得我們在查事情,肯定會對這裡感興趣。
這個新地點是小樹林裡的一片空地,空地不須經過挖掘,便能看見在那裡的白骨。白骨很多,在目前的這一片大約有五六十架,其中有十多歲左右的孩子的骨架大約七八具。
搜救隊不畏艱險,秉持著能挖就挖,能拆就拆的精神,把這裡也挖了一番,期間神官也有來幫忙。
越挖越深,搜救隊發現,這些白骨身穿的衣服,從古時的和服到現代的T-shirt襯衫都有。搜救隊猜測,可能從以前到現在,都有人習慣將屍體丟棄在這裡,這裡就像是個亂葬崗。
搜救隊的成員們臉色凝重,就在這時,地面突然搖晃起來。一具骷髏在大家的面前,就這麼突兀地站了起來,所有人驚恐的同時,也驚奇的發現,在這滿地只有白骨而沒有一點碎肉的骷髏中,這站起來的骷髏竟然有著一雙眼睛。
骷髏一直抖動著,它似乎很想說些甚麼,但沒有舌頭、沒有聲帶,應該說,它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雙眼睛,其他地方全沒有一點肉,所以骷髏發不出聲音。
就在搜救隊還在思考要不要讀讀看唇語時(雖然骷髏沒有唇,根本讀不出唇語),更靈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在那白骨上,竟然一寸一寸的生出了肉來!!醫科生看了會懷疑世界,物裡生看了會開始研究光學。
搜救隊們看了就覺得很不妙,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要逃跑了,甚至有反應快的人已經邁出了步伐。但這時,神官居然不退反近,他上前一步,擋在了怪物前面,手一抬,就打算將怪物淨化。就和搜救隊第一次遇見神官時一樣!!
所有人看見神官這樣,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不想,雖然怪物確實停了一下,但它又馬上動了起來,直接撲向神官!
神官陷入危險,搜救隊人員想都不想,折返回去就要救神官出來。但這時,其他骷髏竟也紛紛長出了血肉!
怪物們包圍了所有人,但搜救隊員們想不了那麼多,先救出神官再說。救出神官後,人們開始想要怎麼突出重圍,就在此時,神官突然蹲下,手放在地面上,然後一個使力。好像有甚麼藉著神官的手、藉著地面散播了出去。
這次,所有的怪物都倒下了。而神官,也暈了過去。
第五天都结束了我还在写第四天,怕不是【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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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凪惯常来到神社时,没有看到每回都在的年轻神官。
在他来得及四处寻找之前就打了个寒噤;无人的神社像褪去了平时庄严平和的外衣,从深处流出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的森寒气息,像曾经在其他地点感受过的那样慢慢流淌到脚边来。
他试着往里走,在本殿和神乐殿的围栏外张望,前者令他心生畏惧,后者在可疑的深色中躺着没见过的手册,翻动起来有大段无法阅读的文字,只能勉强辨别大意。
「平安清平」。最后的几个字在这种环境里读起来有种格外讽刺的味道。凪盯了那些工整字迹片刻,才把本册收进包里。
再转过头时,他看见神官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回来,所有阴森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突兀地消失无踪。
「——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啦。」
对着手册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花儿,凪索性晚一点的时候直接交还给他以为的持有者;意外的是,对方也露出迷惑神色,反复翻阅后表示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跳舞和献上祭品的部分是没错,但是后面也看不清楚……」司泷皱着眉头,像一只不知该怎么执行主人命令的大型犬,就差耷拉下尾巴跟耳朵从喉咙里发出呜咽,「抱歉,没有什么印象,帮不到忙……」
「没关系噢,这样就可以了。」
凪也不记得这些天来自己是第几次说过类似的话。年轻的神职者有着旺盛到异样的奉献精神,一旦没能提供什么帮助就失落地反复致歉,即使不是自己的责任也一样;不过想及对方曾经剖白的成长经历片段,司泷会长成这样多少有迹可循,如果还是如他所说那样平常生活,在短时间内大概也还没什么问题。
只是在当前的极端环境下,这家伙的这种性格又会将局面引导向什么方向呢,凪对此总有微妙的不好预感。
「说起来,这边下午还有发生什么事吗?听去别的地方的人说很惊险刺激噢。」想了想,他打开另个话头,本以为司泷会如往常一样以没有异常回答,却意外看到对方支支吾吾的神色。
凪耐心等待了会儿,才等到小神官视线飘忽、犹豫不决地用气音说话。
「衣服……被拿走了……」少年悲鸣地捂脸,从指缝里透出涨红的耳根,让凪愣了会儿,直接爆出笑声。
这么想起来,就在前两天他才感慨过蝉无是个听话懂事的好相处小孩,转天就看到一个更柔顺温和的小孩,之前的棲夜也是个相当楚楚可怜的小孩,真不知这些迷失在山里的怎么都一个比一个……啊,某位看似纤细但战斗力惊人的大小姐可能要论外。
思绪差点跑偏到天边去,他用了点精力才收回自己绷不住的笑,同情地拍拍对方脑袋,「或许是谁的恶作剧吧,毕竟你很受欢迎、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这种喜欢好奇怪啦……」司泷垮下肩,像落水大狗一样垂头丧气。凪又跟着笑了两声,慢慢弯细起眼。
好孩子也好不太能称为孩子的也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与搜救队都想把他们所有人带出这座山谷,但随着被掩盖的阴暗和血腥慢慢浮出水面,是否还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未知数了。
在这几个人之中……他们互相矛盾攻讦的话语,和犹豫未吐的隐情,究竟哪一边才是真实?
——你还有什么没对我说的呢?他看着对面的人,笑着无声地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