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奥林匹克活动:踩乌冬
*秋风赏月创新菜谱:赏月山药泥
“我觉得这样不行。”
龙之介双手十指交叉,下巴顶在上面,因为反光的缘故,看不真镜片后面的眼睛。他正坐在起居室的小圆桌子旁,余下店里的全员围着桌子分散就坐。
绢代偏偏脑袋,一脸笑容:“为什么呢?”
还问为什么,这不就是在养鸽人那里买饲料,然后喂他自己家的鸽子嘛!
“真的会有傻……不是,真的会有客人来吗?”
“真是的,龙!不可以这样说客人们哦。”
“好吧,我的意思是,谁会愿意花钱买体力活儿?踩乌冬可以作为卖乌冬面的一个助兴项目,但当真收费的话不会有人会买的。”
真辉觉得龙之介说的没错,点了点头随后一本正经地看着绢代。
“可是,”眼看着场面局势一边倒,绢代陷入了孤掌难鸣的境地,幸二立刻习惯性地站了出来,“踩乌冬也是技术活儿,如果踩坏了也是很难继续卖出去的。又不是人人都能掌握这个技巧和力道,我们也应该考虑到这部分的成本。”
真辉又觉得幸二也有道理,继续点头然后一脸肃穆地看着绢代。
“那么这样呢?我们可以象征性地收取费用,算是制作乌冬的成本,接着收取,嗯,制作费?”
用食指点着下颌,绢代微微仰起头思考:“总之就是大概这样的意思,我们帮忙处理成可以直接吃的程度的费用。然后两个加起来价格与普通的乌冬面差不多,大家觉得呢?”
“手工费。”龙之介推了推眼镜为这个步骤下出定义,在这个过程中他变成双手抱胸的姿势,然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当然,前提是真有人傻了吧唧一边付了同样的钱一边还要自己耗费体力。
“这个好啊!”真辉握紧了拳头,“从面粉开始做可比直接买乌冬便宜多了!”
幸二立刻跟进,他不想看到绢代失落的表情,如果大家都能同意这次提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绢代也眯起了眼睛,她双手合十拍了拍手,通常这是代表这次的“千代会议”即将结束的意思。
“啊啦~那么就这样决定了,难得店里推出这样的活动呢,大家可要鼓起干劲,好好宣传一下呀!”
“哦——!”
荒又世津走进食堂的时候,正碰上三个女孩踩乌冬。少女们看上去大约中学的年纪,穿着完全不认识的制服,堆在角落里的每个包上都挂着同样的鸟型玩偶。世津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注意,毕竟她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
几天不来,食堂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靠近起居室的那张桌子撤掉了,反而在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透明塑料纸,上面放着一块装在袋子里的面团。之前有听谁说过千代新推出的活动,这次倒是让世津撞个正着。
现在还没到饭点,其他的店员都没有放学的样子。店里只有世津与女学生,她选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后,就将自己带来的扇贝交给绢代。
“好肥的扇贝!已经到了这个季节了吗?小世津想怎么吃?”
“啊,这是我帮忙做工,对方送的。”
“呀,那可真了不起!”
绢代提起来看着,发出小声赞叹。她似乎总是这样,永远都会捧场,永远都与大家有交流不完的话题。
“随便处理一下吧,”世津不懂什么料理,但食堂是可以信赖的,“还有酒吗?”
“大白天就喝酒吗?”
“嗯,喝点。”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有三个女生在小声交流。绢代手脚麻利地处理扇贝,世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收音机,最近基本都在讲奥运会的事情,广播也不例外。她在等待的同时用手指随意点着桌面,虽然目光追随着绢代的手腕,但也没有刻意想什么。
“久等了。”
紧随着温婉声音其后而来的是扑鼻的香味,仔细听还有滋啦作响的细小声音。世津不被觉察地抽着鼻子嗅嗅,黄油的浓郁与扇贝的鲜香混合、叠加在一起,食物的味道在她的胸腔逐渐扩散开,她突然间产生了充实的感觉。
“只有这一杯哦?”绢代将酒杯放在吧台上,笑盈盈地看着世津。冰块浸在浅色的梅酒里,这是绢代跟着松美学的,她喜欢冰块撞在玻璃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世津点点头,开始享用扇贝黄油烧。柔软、饱满的贝肉被牙齿撕扯、嚼碎迸出汁水,清口鲜滑口齿环绕。这个季节的玻璃杯上很快就能沁出水珠,不过这也不妨碍什么,世津一口气喝了小半杯后发出满足的喟叹,随后在工裤上蹭干净了手。
女学生们离开了食堂,踩好的乌冬还需要一定时间的醒面,世津听她们的意思是先在商店街逛逛,晚些时候再回来吃饭。绢代笑着送她们出门后,没有直接回到厨房,而是坐在了世津身旁。
世津放慢了吃食的速度,目光再一次溜过绢代的手腕,她觉得那里依旧有些肿,但又不敢确定。
“稍等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嗯,你说。”世津舔着筷子,又夹起扇贝上的调料送入口中。
“我想把这一罐酒送到松美那里,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我可以请你吃好东西哦。”
世津没有回答,只是终于逮住了时机问:“手,好点了吗?”
先前百货大楼的人来找茬的时候,千代食堂可能因为店铺处在小路上没有受到太多损害,但绢代本人却在采购时被人纠缠,于推搡中伤到了手腕,正是世津恰巧赶到帮助了她。
“好多了,”绢代活动着手腕,展示给世津,“当时多亏了小世津你呢!”
“哦。”
世津不冷不淡地回复,但还是感到开心。她只是不擅长言辞,并不是感情淡漠,她回想了好几次都觉得当时帮了绢代的是自己真好,除此之外还稍微多少混杂了一点类似于弥补对方的心态。
“走吧,”世津放下筷子,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晚点再等你请我吃好东西。”
松美的店是在那场风波中受影响较重的店铺之一,好在本人似乎反而因此激发了“斗志”,再加之街坊邻里的帮忙,没过多久店就重新开张了。可惜了那些被砸的酒,里面还有一瓶绢代搬过来第二年送给松美的、自己酿的梅子酒。
再次采购囤货、完全补充到位还需要一些时间,经营酒吧又不可能缺少酒,绢代计算着封罐时间后,就准备将去年酿造的梅子酒再多送给松美一些。原本是打算带着幸二一起的,但刚好世津来了,那成年人的事情还是交给成年人做比较恰当。再加上她留意到到对方的目光,也就很轻易猜出自己的朋友在想什么。
“是阿绢啊,我还说等下把碟子给你送过去。”
由于工作性质松美吃饭的时间很不固定,更像是饿了就吃、有时间就吃的类型。
“烤山家可真不错,我特别期待在菜单上也见到。哎呀,怎么……!”伏在座桌子上计算着什么的松美这才注意到绢代身后的世津,对方扛着一整罐酒,罐子底部是倾斜了的梅子堆。
“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给你送过来。”
绢代露出笑容,松美已经面带惊喜来到她的身前:“这怎么好意思?哎呀我看看,这还是你自己酿的吧?全给我了你用什么?”
“松美姐可不要这么说呀,平日里大家在一起谁没有个互相帮助?况且去年我酿的多,匀一点给你没问题的!就当我请你帮我推销一下,这样客人多了明年我还可以多卖一点。”
“哎——”
“这么沉的酒我可拿不动,没看我还是请小世津帮我忙?你要是不要就自己给我提回去。”
绢代佯装出不愉快的表情,松美却反而哈哈大笑。她指引着世津将酒码放到位,然后把洗干净的碟子还给绢代,世津看到她近乎俏皮地眨着眼睛说:“那就晚饭也拜托你咯!”
世津睁开眼睛,缓慢地眨动的同时发着呆。她环顾了四周一圈,片刻后才逐渐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嗖”地一股脑坐起,动作剧烈害得她太阳穴猛地疼痛起来。她发出“嘶——”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了窗台上浸在月光中的那双腿。
绢代穿着松散的浴衣,领口与下摆都随意地敞开着,她似乎没注意到世津已经醒来了,只是看着窗外。
世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皎洁的满月悬挂于夜幕之上,她无端就联想起晚饭吃的土豆沙拉和青花鱼炊饭,这次的套餐里创新搭配了赏月山药泥。磨成糊状的白色山药上卧着颗金色的蛋黄,近在眼前的与远在天边的遥遥相对,确实应景。
“抱歉,我可能喝多了。”
按着太阳穴,世津轻声道。在这样的夜色里,连虫子都睡着了,仿佛呼吸都清而可闻。
“怎么一个人在喝酒?”
世津的头终于没有那么晕了。她抽着鼻子嗅嗅,也就完全看清独饮中的绢代转过身,清亮的酒由唇角滴落在她雪白的胸脯,顺着沟壑一路滑进深不可测。
但思绪反而沉甸甸的,始终下坠。
“——那你要一起吗?”
绢代问。
今日菜谱:土豆沙拉、海鲜料理与梅酒
配菜:土豆沙拉
主食:青花鱼炊饭、赏月山药泥
下酒菜:扇贝黄油烧
酒水:梅酒
在梅子成熟的季节选择不同的梅子与各色酒搭配,准备完毕后剩下的就是将一切都交给时间。在来年同样的时节开启,小酌两口,同时品味着来自海洋的馈赠,是否心境也会逐渐变得像大海那般呢?
食材与料理,料理与思念,思念与人生。
这里是“大众食堂千代”,随时恭候您的光顾。
TBC
肉搏是Q娃的传统!点击看黑化灯姐1V2(等)!
============================================
“终于找到你们了,传说中的战士!”
飞驰而来的妖精们手牵着手形成圆,圆圈中辐射出纯白的光线,光线逐渐扩大化作贯穿天地的光柱将Hope等人笼罩,使得她们失重并逐渐升空。下一秒光亮散去,但依旧在众人周围形成似是浅色“膜”一般的防护罩。膜之外另有人影绰绰,少女们还没来得及辨认,她们的双脚就重新踏上了结实的大地,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为何大家都解除了变身。
“拜托你们——请拯救我们的国家吧!”
四名妖精异口同声,为首的白色小熊在虚空中向前一步,向诸人鞠了一躬,巴德玛立即挺胸抬头,礼节性地探出前爪略微弯腰进行回礼。灯里注意到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那只红色的小狗难以觉察地点了点头。
“我是虹之国的宰相库玛,他们是我的伙伴露齐拉、穆穆和伯晔。”
被库玛点到的妖精们依次上前,他们虽然遍体鳞伤,看起来精神状态堪忧但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仪。朝见“啊、啊”了两声后,也对自己的朋友进行了简短介绍。
“我们是受女王之托来寻求传说中的战士、也就是Precure的帮助的!”库玛面露焦虑,但言谈依旧态度诚恳、条理清晰,“现在杜肯忒已经占领了我等国家虹之国,但极恶魔王仍旧不会罢休,现在已然开始染指其他国家和世界。你们的世界也因此受到了波及,单纯被动迎战绝非长久之计,想必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这次的敌人与之前的不同之处了吧!”
仿佛是印证库玛的说辞,“光膜”上投映出灯里她们的世界。失去色彩的街道正在逐步恢复颜色,昏迷的人群也有了转醒的迹象。但一切都过于缓慢,与以往战斗结束当下就能“回归日常”截然不同。灯里忍不住思考,如果受损再严重一点呢?如果恢复更慢一点呢?如果袭击更多一点呢?到时候她们还有时间慢慢等待全部“恢复如初”吗?
“现在的袭击还只是魔王的先遣部队,如果继续放任他们肆意破坏,对其行为听之任之,最终大家的世界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拜托了,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还恳请务必协助我们!”
“虹之国呋!”巴德玛小声惊呼,“怎么会!”
“小巴,你知道虹之国吗?”
见朝见发问,金黄色的狮鹫在空中盘旋了半圈,最后落在她的肩头。
“虹之国是妖精世界首屈可指的大国呋,它的三大城邦各具特色,其中以培育骑士见长的阿多姆更是颇具盛名呋……现在居然、居然呋——”
也许是触景生情,巴德玛很快就联想到自己的故土恩菲斯。他对前来求救的妖精们感同身受,恍惚间甚至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到一年半前,他也是这样带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彷徨无助地来到人类世界寻求帮助,好在他和恩菲斯是幸运的,他找到了能够帮助他解决燃眉之急,并最终当真拯救了他的国家的朝见、灯里和蕾莉丝。
“我们帮帮他们吧!”巴德玛说,“‘抗击一切错误、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这是一直以来我身为骑士被教导的的守则呋!”
朝见伸出双手,让巴德玛落在自己的掌心,她令她们视线齐平,温和又耐心地开口:“不要着急,小巴,我们会帮助他们的。”
“当然!”蕾莉丝立刻跟进,她握紧了拳头一幅当仁不让的架势,前期因为是中途入队没有能亲耳听到,不得不说在被称呼为“传说中的战士”时她还是相当受用的,“这可是我们身为Precure的使命!”
“噗嗤。”灯里半虚掩着嘴故意漏出声音,她偶尔会像这样无意识地略仰起脸然后微笑,那神态宛若意得志满、忍不住看别人笑话的小猫。
蕾莉丝和巴德玛对她的这种笑容都不约而同有点过敏,几乎是本能以为她要唱反调,结果灯里只是慢悠悠地开口:“总之就是要找那个叫杜肯忒的没错吧,我没意见,我可正愁没机会找谁索赔我的拉面呢!”
见所有人达成一致,四名妖精相互环顾,感激地对众人道谢。随后性急的露齐拉简短地介绍了第一站阿多姆之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事不宜迟,让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眼前的沉寂到甚至显露出几分空旷的“死城”,正是露齐拉口中的阿多姆。
昔日繁荣兴盛的场景不复,目之所及只剩衰败,近乎手腕粗细的蔓藤将这座城池紧紧环绕,犹如贪婪的蛇盘亘在被攻占的地盘之上。女孩们看到这样凄惨的景不禁陷入了沉默,就连习惯性微笑的灯里都敛去了笑意。
“太过分了……”朝见小声呢喃,但即便是如此轻声的自言自语,在已经空无一人的阿多姆也足够清晰可闻。
“可恶!魔王在哪里?快点让我们现在、立刻、马上解决杜肯忒,把这里恢复原貌!”
蕾莉丝撸起不存在的袖子,为了彰显决心抬起脚踹了挡路的蔓藤两下,未料到那东西如同活物,立刻就缓慢蠕动了起来。
“唔姆,再用力点,最好看看踹到脚疼的程度会不会改变什么。”
灯里站得稍远一点,用招牌笑容看着蕾莉丝,好在后者立刻明白过来她的真正含义,很快就向后退到更远的地方。
“总之,我们应该继续向深处前进。”朝见吞咽了下,得出结论。虽然本能叫嚣着让她立刻逃离,但责任感与使命感还是更胜一筹。
“这些东西,能放火烧掉吗?”灯里问。
“笨蛋!你想烧了阿多姆城、也烧掉我们吗!”巴德玛立刻扑闪着翅膀警告,并有那么点开心这一局自己赢了。
“咕叽咕叽——”
“那至少先干掉蛋里的东西……嘛,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望着角落里的一枚卵状物,灯里难得皱起了眉头。那东西数量众多、体型庞大,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也将近半米左右,从外侧观察的话还能模糊看到内部生物的轮廓。之所以说是“生物”,因为大家发现这东西在“呼吸”。
卵状生物随着某种固定的频率缓慢起伏,如果不是在呼吸,那就是正在进行类似摄取营养的行为。留着这玩意儿也太危险了,不过也不能完全确保孵化出来就是敌人,或许是被囚禁的失踪市民也说不——
“咕叽咕叽——”
“当心!”
占有制空权的巴德玛视野广阔立即发出警报,情急之下蕾莉丝以意想不到的姿势扭转身体堪堪躲过了蔓藤的突袭。此刻全部的蔓藤好似被同时激活,对城内的仅剩的“活物”形成包围趋势,并张牙舞爪袭击而来!
“各位,变身吧!”
朝见的呼唤声尚未落地,女孩们不约而同地取出变身器。或温和或爽朗或活泼的声音同时响起,成为这座死寂城市的一线生机。
“Precure!Get Challenge!”
蔓藤的攻势比想象中的更密集也更凌厉,待Hope回过神来,她已经和队友失散了。她尝试用变身器联系队友,但毫无反应,就好像这些已经吞噬了整座城市的植物仍不知餮足,甚至要连通讯信号都妄图一网打尽。
虽然与队友汇合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保存实力逃离这里。Hope相信自己的同伴,不论是Wish还是Ambition,她们都共同经历了很多,建立了远比普通友情更亲密也更深刻的关系。她们必然也和自己同样在想办法脱离困境,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做到——正如同她自己也终将会做到那样,所以纵使是现在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综合评定现状和敌我之间的实力及差异后做出的判断。即便真的身处绝境Hope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虽然也有她本身就不服输的性格因素,另一方面她也对“绝处逢生是人类的特质”这一点深信不疑。
重要的是坚持、保持希望以及不放弃思考。
所以在觉察到自己的处境之后,Hope就改变了战略。通过观察她发现蔓藤虽然会对活物进行无差别攻击,但如果反抗强烈,对方的攻势也会更加猛烈。猜测到了这点后Hope尽量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减少与蔓藤的作战,她尝试放缓呼吸,蹑手蹑脚通过蔓藤缝隙的同时快速思考。
植物没有眼睛,或者说,至今为止的接触中,Hope还没有发现蔓藤具备类似眼睛的器官,那么它究竟是如何发现敌人,并进行攻击的呢?气味、触感,还是温度?
回想刚进入阿多姆的时候,蔓藤显然是“沉睡”或者“待机”状态,那么是什么改变了——
啊。
Hope眯起了眼睛,下次要提醒蕾莉丝不要随便逮着个什么未知的东西就踹,这个习惯可一点也不“偶像”。
她的余光瞥到一抹绿色,那是与深绿沉淀到近乎墨色的蔓藤完全不同,是更鲜艳也更明亮的绿色,是代表了生机的绿。
是Precure?!
Hope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就会想起之前偶遇的前辈们。虽然她记得前辈中也并没有代表绿色的人员,但听巴德玛话语的含义,各个世界也有很多妖精国,既然如此,别的妖精国的妖精选其他的Precure参加战斗不也是很正常嘛!
虽然还没找到自己的队友,但不管怎么说和战友组队还是会更安心与便捷。Hope调转方向刚迈出步伐,还未呼唤对方出声,就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求救。
那声音很熟悉,毫无疑问是天天与她拌嘴的巴德玛的声音。
再也没看一眼渐行渐远的陌生Precure,Hope毅然决然地冲向声源地。
巴德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进展太快,他甚至没时间回味。铺天盖地的蔓藤不仅隔绝了Precure们,也分散了他与虹之国的妖精。巴德玛尝试飞向天空,只发现侵占了整座城的蔓藤都在活动,正快速在城市的上空织就出一张巨大的网,他能看出不知为何有几个地方的蔓藤特别活跃,封锁那块区域的速度极为迅猛。
他担心自己被封在外侧,是的,比起自身的安危他更担心自己不能替Wish她们提供帮助。所以他瞅准时机钻进了蔓藤缝隙,重新降落在城市里。
他本以为自己足够灵敏,或者说,嗯,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也确实足够小巧——这样的自己完全可以避开蔓藤。但他还是轻视了这些植物、轻视了足以毁灭一座城的魔物,很快他就身陷蔓藤的包围,又黑又硬的枝条分泌出黏液,粘在他的羽毛上湿漉漉、沉甸甸的。
“有没有人——”终于,年轻的骑士放弃了死守的面子,开始扯着嗓门呼救,“Wish!Ambition!帮帮我呋!Wish!!”
紫色的星光切断了蔓藤,巴德玛挣扎着,终于是靠着自己的能力飞了起来,没有完全折损骑士的颜面。他抬起头看到笑着望向自己的Hope,愣是从她比平时更加上挑的唇角和半眯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促狭的味道。只见她双手抱胸,空出来的食指尖正跳跃着一颗小小的、紫色的星。
“唔姆,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着嘛,骑士大人~?”
“啧!”
巴德玛不顾形象地下意识做出反应。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与队友汇合了。Hope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边走边甩翅膀的巴德玛心想。虽然只是巴德玛。
Hope自觉巴德玛不是很喜欢自己,除了最初甚至都不愿意给她变身器之外,他也从来没有落在她的肩膀上过。小小的狮鹫住在朝见家里,和后入队的蕾莉丝关系也不错,只是一直和她的关系比较微妙。Hope当然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毕竟变身器可是她应得的!不过眼下这种状况、这种配置,参考那些漫画或者小说的话,接下来她们这组大概率可就要倒霉了。
“真是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啊!”巴德玛甩甩甩怎么也甩不掉身上的黏液,一路上嘟嘟囔囔。
“你说那些卵——”
“你怎么还在说这个啊呋!”
“里面会是失踪的市民吗?”
巴德玛安静了一秒,立即冲向最近的卵想要解救大家。他可是个行动派,比一秒更多的时间都等不了。
“巴德玛!”
斜后方的蔓藤自巴德玛的视觉死角窜出,径直袭向它的后心,Hope来不及更多反应只得抬起右脚一记飞踹,将巴德玛踢开原地。
“我说你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点Precure的稳重样子呋……”在半空中滚了几个圈的巴德玛终于艰难稳住身形,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检查到底少了几根羽毛,抬起头还未来得及怼Hope几句,就发出惊呼,“你流血了!”
“唔姆?”Hope低头查看,发现一条细长的血迹顺着小腿肚向下流淌,“嘛,不碍事。”
说罢像是宽慰巴德玛,她随手蹭掉了血迹,甚至还原地跳了两下踢踢腿。
“别让Wish和Ambition等急了,我们快点继续前进吧!”
这是Wish第二次和大家分开这么久,上一次还是去年暑假期间。那个时候她才刚被选中没几个月,就不小心在突发事件中与Hope和巴德玛失散。而彼时Ambition还没有入队,就在她一个人于陌生的地方彷徨无助时,恰巧碰到了其他的Precure。那是被不同的妖精选中,已经完成了不同任务的她的前辈,她们传授她经验,分享自己的心得,引导她怎样成为更成熟、合格的Precure。
再往后她与小队共同经历了更多,还有平安夜的骚乱、“山大克劳斯”与“坎普斯”事件,现在的她也是圆满完成了任务、真正的“传说中的战士”了。
她知道她们足以应对任何问题,就算分散各地也能够突破逆境。她只是稍微有那么点儿想她们罢了,毕竟一个人走在这阴森古怪的蔓藤丛林里感觉还是有一点,真的只是稍微有一点点不太舒畅。
要是前天没有借小灯的那本惊悚小说《密林深处》就好了。Wish想。
只是、只是,是不是哪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啊……?
“啊,Leader——”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七拐八拐钻出来Ambition止住了话头,打量着眼前单脚站立的Wish面露疑惑,“在……锻炼吗?”
“不不不不!没事真的!”拼命摆着手的Wish涨红了脸,就让真相永远藏在她一个人的心里吧!
“Hope呢?还有小巴也还没归队,真是的,突然一下大家都不见了,害得我找了好久。注意点啊你们!”
Ambition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她才不会说自己担心大家担心得很呢!
“Hope……”Wish望着Ambition,她猜对方多少还是有点不安的,她应该安抚她、陪伴她,如同之前前辈们对自己做的那样。
“Hope一定已经在前往城市中央的路上了,她可不是喜欢落后的人呢,我们也快点去与她汇合吧!”
Ambition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Wish,很快就理解了对方的良苦用心,她旋即展现出笑容:“就是说啊,那可是Hope呢!你说要是小巴和她在一起,没有咱俩可吵成什么样——”
“啊啊救命啊啊啊呋——Wish!Ambition!Hope呋!Hope她——!”
随着大呼小叫的巴德玛同时逼近的还有暗紫色的射线,这毋容置疑是Hope的特技。
Ambition与Wish对视一眼,忍不住内心吐槽,不是,倒也不至于吵成这样吧!
是什么时候开始,又与巴德玛失散了来着?
明明刚才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
古怪的蔓藤丛林深不可测、遮天蔽日。
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
周围越来越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现在是几点?我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好奇怪,我这是丧失了时间观念了吗?这可不行,我得至少确认方向,然后找到队友。
眼前晃动着形状怪异的可怖阴影,鬼影重重环绕着自己。
找到……谁?
啊——
总之,要防御、要进攻。
不能坐以待毙。
“咿——”Ambition打心底发出这声无法抑制的喟叹,她在被洗脑控制还是敌方干部的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次Hope的铁拳,现在想起来都令她本能地抗拒与她对战。
她甚至潜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当反应过来Wish留意到自己的动作时,又硬着头皮走上前。
“你是没被她打过,”Ambition艰难地拉扯着面部肌肉,“‘嗙嗙嗙’的拳头可疼了。”
末了又补充了句:“其实也就那回事吧,呃。”
Wish快速回忆了下Hope的招式,反倒是灯里小学低年级的壮举更加历历在目,她难得地错开了视线干笑了起来。
“喂,你是想到了什么吗?你是想到了什么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快点告诉我知己知彼!”
“嘛……”Wish含糊其辞,腹诽道如果真让蕾莉丝知道了灯里小时候教训欺负自己的男孩的方式是扒了对方的外裤的话,那可能Hope会给她们两人永久性的物理性打击也说不定。
“总、总之——”
Wish的尚未说完,Hope的直拳迎面袭来,拳头带着戾风甚至吹起了少女的刘海,后者完全是凭借战斗本能进行侧头闪避的同时抱架格挡双手防御。哪料Hope一招不成再接继续,她后手摆拳乘胜追击,Wish反手擒腕扣肘进行制约二者短暂进入僵持状态。
“喂!”
Ambition有些冒火,怎么还真就一言不合打过来了?不过这也确实符合Hope长久以来先发制人的攻击方式。
“事先说明这次可真不是我的问题啊!”
边喊出这句话边高扫腿攻击Hope侧腹,后者反应极快一个后撤跳闪的同时提着Wish就朝着Ambition猛砸。只见她高高跃起凌空抬腿下踢,原本跌成一团的二人立刻以彼此借力互蹬瞬间飞了出去。
Hope毫不犹豫追着Ambition贴身跟进,她一记手刀辟出甚至带着紫色的暗光,Ambition不敢大意侧闪拍防的同时仰身后摆腿踹向对方,吃下攻击的Hope肉眼可见反攻愈发凌厉。
后场赶到的Wish拿腕擒臂封住Hope动作,另一只手同时摆拳击向她的腹部。Ambition后撤蓄力再度攻击,Hope一脚猛跺震裂地面打断对方攻势。
“不、不是,”为了防止被波及的Ambition跳闪躲避,“她以前也不这样吧!”
虽然之前被打也很疼,但也没这么疼啊!这还怎么打!
“没关系的,”Wish却说,她的眼睛笔直地盯着Hope,她的队友,也是她的大亲友,“没关系。我们合作的话……”
“一定没问题。”
二人交换眼神后绕着Hope快速奔跑左右夹击,Wish先行攻击被Hope双手交叉防御,她继而重心下压横扫对方下盘,Hope干脆硬碰硬提膝格挡。同时Ambition自Wish身后窜出,一招腾空内扫腿后接转身后连环踢,还未收势就被故意吃下攻击的Hope反手拽住脚腕提着扔进了荆棘丛里。
“Ambition!”Wish惊呼。
“呀!你流血了呋!”巴德玛也发出惊叫,咦,这话是不是他之前说过来着?
Wish估测这一下摔得不轻,她飞跃降落在队友身侧,看到到她小臂上殷红的血液。
“Ambition,你怎么样?”
然而Ambition并不回答,只是略微低着头喃喃自语。
“打倒、敌人。”
“Ambition?”
“敌人、打倒。”
再次抬起头的Ambition目光呆滞,神情木然。Wish心中一凛,她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另一股来自后方的突袭!
TBC
影沼沢灯里觉得应该有人对她进行赔偿。
她的假期、尚未来得及喝汤的地狱拉面,以及才品尝了两口的黄瓜青柚柠檬汁都应该有人赔偿。但作为一名合格的Precure,她是不方便在意这些的,于是她只好化悲痛为力量,在绞杀敌人的时候忍不住多出了几分力。
不论是刀工精妙的苹果虫子,还是火焰宛如巨型史莱姆的蜡烛,灯里——Cure Hope都以当仁不让的气势击溃它们,以及顺便发现了那散发着苹果香味的虫子吃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的秘密。
“第一次见这种类型的敌人,巴德玛你有什么头绪吗?”Cure Ambition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木棍,用它戳苹果虫子。那东西死亡时会重新恢复苹果的外貌,接着很快就散发出水果腐烂的气味。
“唔——”小小的狮鹫落在Ambition的肩膀上,审视着手下败将们并对它们评头论足,“确实没见过,而且也没有直接消失,真奇怪!”
Cure Wish打断继续做学究派的一人一精灵:“总之,我们还是先安顿好大家……”
话说到一半她就噤了声,她仔细观察着因为受袭而失去色彩的人们和街区,先前那种萦绕在她心头的古怪感觉愈发强烈了。
“唔姆,原本应该消失的敌人没有消失,受到影响的全部也没有恢复正常——是不是可以判断,战斗还没有结束?”
Hope摸着下巴做出推测,她可看过不少类似的小说情节,主角团以为解决了的问题实际上只是开端,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等着呐!
“呜哇,乌鸦嘴。”Ambition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看到对方象征性地对自己挥了挥拳头后,就立刻站得离她远了点儿。
Wish有些疑虑但并不担忧,她们虽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但好在战斗经验丰富,不论如何只要是三个人在一起就肯定有办法解决。
“我们应该怎么办,叫救护车吗?”Ambition突然提出了一个不那么“魔法少女”的现实问题。
“虽然解决不了本质问题,但至少不用躺在这里”,和“只要解决了源头问题大家就会恢复如初”的矛盾想法在脑海中激烈碰撞,好在她们没有纠结太久就有了新的异变。
从天而降的四枚光球依次来到众人面前,它们在少女们的注视中变回原本的模样,显露出妖精的身份。
“终于找到你们了,传说中的战士!”
TBC
*盂兰盆节创新菜谱:冷汤素荞麦面
随着拉门声步入店铺的年轻人,有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庞。他先是目光巡视了一圈店内,在店员的欢迎声中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可以先看看菜单,墙上的这些都是可以点的哦!今天的特供菜是冷汤素荞麦面,堪称炎炎夏日的降暑利器!”
真辉一边给隔壁桌子上菜,一边热情地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小哥推荐。今天龙之介请了假,他一个人要忙整个食堂的招待、跑堂与布菜工作。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跟龙之介的现学现卖,他还挺喜欢的,反正“发明人”也不在,他跟着说也没问题。
“选好了就告诉我哦——”
放下一杯冰水,真辉又去收拾刚空出来的吧台。年轻的男性偏偏脑袋,开始认真研读墙上贴着的菜单。纸条新旧不一,不少都泛起了黄,上面分别用毛笔写着菜品和价格,旁侧还挂着块写着今日特供菜样的小黑板。
现在是比通常饭点略微晚一些的时候,这家食堂基本每张桌子上都坐着人,空气中充斥着各类饭肴的香气,男人用食指轻敲桌面,看上去陷入了选择困难。
“怎么样?”重新回到男人身边的真辉问,他的口气多少有点不像正式的服务员,不过他意识不到这点,食客们也都不在乎。
“或者你也可以点菜,食谱之外的也可以做。”
男人的表情亮了一下,他语气温和地开口:“什么都可以吗?”
“唔,差不多?”真辉用笔戳了戳后脑勺,“你想吃什么?”
“宗之说这里做什么都好吃,推荐我来的。我好久没有吃鱼了,有什么建议吗?”男人胳膊撑于桌面、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面带微笑,“比如黄狮鱼刺身之类——”
“咯噔”,是铲子磕在铁锅上的声音,这突兀响起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大声交流的常客声中。
“咱这儿没这鱼呢!换一个呗?”
真辉爽朗地开口,继而转身对着料理台大声询问:“幸二,今天还有什么鱼吗?”
“只有竹荚鱼,不过刚才都卖光啦!”幸二抬手用胳膊蹭鼻尖上的汗水,眼珠一转接着又说,“不过还有‘那个’。”
“哦哦——‘那个’啊~”真辉也跟着转动眼珠,显出几分狡黠,“你运气真不错,这本来是熟客送给我们自己尝鲜的,都不在菜谱上!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来、又是宗之小弟介绍的份上,特意做给你吃吧!如果觉得好吃今后要多多光顾我们家哦!”
男人像是被两名少年打哑谜的模样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他的笑意更深了,用右手的大拇指蹭左手虎口处的皮肤:“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也多亏宗之弟弟了。还请务必拜托给我来一份‘那个’,以及再来一份今天的特供饭。”
“好嘞!”真辉在小本子上扒拉了两下,随手把笔插进围裙的口袋,“今日的隐藏菜单与特供饭各一份——”
男人点过餐后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材料,他时而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时而陷入沉思,当他思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去摸手腕上的那只表,用骨节分明又修长的食指与拇指绕着表盘转动。绢代将全部都尽收眼底。像,实在是太像了,那两颗痣所在的奇特位置,她曾经也认识这么一位故人。她的心脏怦怦跳,从看清那男人的面容起她的心脏就怦怦跳,这种奇妙的、混杂了不敢置信与疑惑的心情在男人说出“黄狮鱼”的瞬间攀抵了巅峰。
“绢姐,能麻烦你帮我抹盐吗?”
幸二一无所知,只当刚才锅铲与锅子发出的噪音是正常现象,甚至根本没往心里去。绢代抬起眼睛的同时已经挂上了笑意,她乐呵呵地接过已经被穿刺好的若鲶,轻轻拉开它们的鳍涂抹上粗盐。她的余光瞥见幸二正在准备炭烤的小炉子,又扫视着低头看材料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会再记得当年的那些事。就算是“他”也会忘记的。在自我宽慰下,绢代的心逐渐向下沉,终于回到它应该在的位置。
没等多久男人点的饭就上齐了。他将铺在桌面上的报表拢好、依次收回包里,同时对布菜的真辉道谢,然后才礼仪周全地双手合十轻声说:“我开动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了餐桌“半壁江山”的的冷面,健康的深色荞麦面被埋在冷却的高汤中,上面一层满满当当摊着豆芽和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鸡蛋以及木耳,色彩缤纷鲜明诱得人食欲大发,另外还有半颗正在流淌汁水的溏心蛋卧在正中央。
接下来上桌的是今晚“重头戏”盐烤若鲶。这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佳肴,金黄焦香的若鲶头尾齐全浑然一条,除了盐巴之外无需任何调味点缀。酥脆的头部与柔软、鲜嫩的鱼肉相辅相成,略苦的口感在反复咀嚼后又迸生出回甘的香甜。腌菜与白萝卜泥负责唤醒沉溺于享受中的味蕾,时不时吃一点爽爽口再接着品尝鱼肉又是与先前不一样的、层次递进的美味。
男人品尝的同时发出喟叹,他半眯着眼睛赏味,看起来满意极了。站在吧台后侧的幸二用毛巾擦着手,他的父亲生前喜欢欣赏食客品尝自己制作的料理,将它视为自己的追求与乐趣。幸二也乐得如此,还能有什么比令食客满足更有成就感的吗?
“真不错,虽然来之前已经知道很好吃了,但真是意料之外的美味。”男人欢快地说,他还称赞了腌菜,并表示腌菜好吃的店做饭绝对值得信赖,这也是他率先品尝的第一道菜。
“要不是被介绍来,真是容易错过呢,没想到在侧路上还有这么一家店。”
“是吧是吧,”真辉与有荣焉,他立刻就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跑堂也能兼顾过来了,“好吃就多吃点!”
“啊,这么说,我听宗之说,咱们店之前推出了全豆宴?听起来好厉害,搞得我也想试试了。”
“可不是!我当时还在想豆子哪能做这么多菜啊,可我们还是做出来了!不过那分量可不少,你还能吃得下吗?”
毫无疑问用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男人,真辉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人看起来也不胖啊?
“那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只试试一道菜应该可以?好像是之前七夕的特供——啊,真不好意思,都是特供了,现在也没了吧?抱歉,忘了我说的话吧。”
男人立刻表达出愧疚的神色,无论在任何人看来他都正在陷入自责。
“应该可以吧,又不是什么麻烦的菜。”
真辉大手一挥,开开心心地去后厨帮男人加菜。男人在等菜的间歇无所事事,貌似无聊地环顾了一圈食堂,对每一个对上视线的人点头代替打招呼。
共同的喜好极易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常客们很快就因为得到了认可、并打心底为食堂受到喜爱感到开心,大家也纷纷对男人表示了亲近。
“小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给你说千代的咖喱味道特别独特,其他地方吃不到的!有机会你一定要试试哈!”
“咖喱?听起来就很不错,我最喜欢了,等天气凉一点了我一定要试试!”男人兴致勃勃。
“还有老板娘亲自酿的梅子酒和米酒,哎呦,配上下酒菜那才叫一个绝!”
“是吗,可惜我不太喝酒,不过量少一点也没什么吧。等哪一天手头的工作都处理完了,我再来喝一杯,到时候我请客,大家可不要拒绝呀。”男人稳妥地回复。
绢代低垂着眼睛,她看上去依旧在忙厨房的事情,但却竖着耳朵将大家交流的点点滴滴全部收集。
“久等咯——‘番茄冷豆腐’,轻慢用。”真辉将红白相间的菜肴摆放在男人面前,有些得意地蹭蹭鼻子。来吧,问问为什么这道菜和七夕沾边,这样他就可以讲讲创意,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多么用心、这里又是多么值得光顾了。
可是男人却只是说:“原来如此。”
“是采用了‘红叶桥’的典故吧,或者‘鹊桥’,真有趣呢。老板娘千代真的是蕙质兰心呀!”
真辉愣了一下,心直口快的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就已经有常客调笑了起来:“小哥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叫‘大众食堂千代’但老板娘实际上叫绢代!以后可要多来几次,千万分得清人啊,你说是不是,阿绢?”
绢代露出了一个极为标准化的笑容,她攥着抹布,关节都握成了白色。
“山本先生,您就不要打趣新人啦,”绢代提着一瓶酒出来,走到山本面前为他斟了一小杯,“也是我们店的招牌太有迷惑性,大家都有第一次嘛。”
山本哈哈哈笑了起来,他白得了酒心情愉悦,已经不准备再拿这件事说叨,但新人却猛地站了起来。
“绢代?你……是铃木绢代吗?”
笑容犹如焊在了绢代的脸上,她不敢太用力捏酒瓶,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当真抓碎了它,但她又随即自我嘲讽这是不可能的,如同她想完全逃离过往一样不可能。
眼前的男人就是证明。
深呼吸,绢代努力做出回忆的神情,虽然在她看到那两颗位置古怪的痣时,就险些快要回忆起男人了。
“是我啊,栎我久都!”
好吧、好吧,不论如何……
“哎呀……真的是栎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认识的人?”
得到回应的男人激动地双手按在绢代的肩膀上,店里的其他客人开始交头接耳。幸二搞不清缘由,但还是径直来到绢代身旁,我久都见状立刻收回了手,他甚至整理了一下领带,再次恢复彬彬有礼的微笑模样。
“当年你搬家后我们就断了联系,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这位是?”
我久都的目光从幸二过度到绢代的无名指,他佯装震惊地问:“难道是你的孩……”
“绢姐是我嫂子。”幸二主动回答。真是的,哥哥怎么就留下孩子呢!哎呀不对,有了孩子绢姐不是更伤心嘛,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绢代注意到了我久都的小动作,从男人自报家门开始,这个名字就好似一把钥匙,开启了她特意尘封的全部记忆。她当然明白男人是怎么样的人,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我久都君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我们还是邻居呢。”
“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嘛!”山本起哄道。
幸二的眉头挑了起来,他有些不悦,但又说不清为什么如此。
“当年搬家后我也尝试联系过你和大家,我有写过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就让我来请在坐的各位都喝一杯吧!”
亲自给喝酒的客人们都倒上了酒,店内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绢代知道不过明天她有个青梅竹马的事情就会传遍整条商店街,人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这种小把戏她尝试过,当年正是他们一起这么做的。
关上拉门,绢代走出食堂,不出她的意料,我久都已经候在了门口。她猜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特别是指责的。她等了会儿,只是与对方互相直视。
片刻后,绢代笑了,我久都随即也笑了起来。先前几乎凝固的气氛再次流动。
“谢谢。”绢代轻声说。
谢什么?谢对方在所有人面前没有拆穿自己?配合她做好所有的准备与铺垫?这简直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但我久都只是说:“我来把你忘了的东西还给你。”
他将两样东西放在绢代手里,最后说:“下次见,小月。”
绢代低头,那是块难以看出模样的木雕,还有一枚之前试胆大会的奖励硬币。
我久都走在夜晚的小路上,他感到愉快且满足。他的胃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有种醉了的微醺感。他当然记得自己未曾喝酒。
“阿姨,你拿着的东西太沉了,我送你回家吧?”
百坂光一如既往地帮助看得到的、需要帮助的任何人,他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把中年女人负着的重物扛在自己肩头。
我久都看也不多看百坂一眼,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哼着小调走进黑暗里。
今日菜谱:盐烤若鲶、冷汤素荞麦面
炭火的烧烤不仅带来了酥脆也留下了余香,无需过多的调味装饰,只是盐就可以将“清水之女王”的美味凸显得淋漓尽致。再搭配爽口降温的凉面,看似朴素但却绝对不简单,多重色彩的食材组合给予视觉与味觉的双重冲击!
你也快来“大众食堂千代”品尝一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