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自己需要怎么做。
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却没有人会手把手教你。同行的人看似不少,实际上你永远都只是独行者。
融入集体、融入集体、融入集体。
裙子留在膝盖以上、大腿以下的微妙长度,既不会被老师说,也不会被女同学排斥。袜子的长度要适宜,颜色不能过于抢眼。校服穿着要得体,不允许标新立异。手机和背包上的挂饰有数量限制,否则男生会觉得好可怕,女生在当面夸完好可爱后背后又会说那个自以为可爱的家伙。
人际交往好累,社团活动好累,出门在外好累,维系感情好累。
做什么都好累,还是在家轻松。
放学后就回家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一起去家庭餐厅、去唱K、去玩?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便立刻变得不可动摇。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欲望愈发强烈,你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久而久之也就真的没人找你玩了。
在学校里有三两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这样体育分组至少不用怕落单。这样的关系不足以让你们共享节假日,但你能自我安慰至少我有朋友。
听着大家谈论近期流行的话题你不得不附和,还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发出笑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不合群,你还是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谷歌这个时候成了你最好的帮手。
所以升高中的时候选择了更远的一所学校,和昔日能说得上话的所有人都分道扬镳。边安慰自己重新开始,边每天都和昨天一样无所事事。依旧是回家部,依旧是朋友很少。卧室里永远堆满漫画、游戏、海报和手办,家人让你多出门和朋友走走,你却只会回答我正在忙,别吵。
只有这里才是我的王国。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感觉良好。我的左边是魔法少女乱斗上古神兽,右边是忍者海贼死神三结盟,正前方是近来新晋上位正值受宠的压切长谷部。3DSPSV里永远都是最新的游戏,床单抱枕挂饰一个都不能少,电脑手机屏保床上方的天花板早被喜欢的角色攻陷。
心和时间以及精力已被全部占据,还怎么有功夫搭理不重要的事情?
但是这么想是绝对不对的,我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明白与是否真的会改正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享受现在,一边反思自我厌恶然而并不会改,只是在这种厌恶的情感中得到一种变相的满足感,我有在好好反思哦,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
我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样的自我欺骗中我迎来了大学生涯。
然后我就受到了惩罚。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这是什么为什么是我大逃杀生存游戏我身上有炸弹吗已经被埋在身体里了吗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吗还是有什么远程操控精神控制电波怎么办我会不会死我不想死出了新刀我还没有收集刀帐还没有和喜欢的舰结婚游戏的CG还没有收集齐二周目的隐藏路线还没有打道馆才打到第五个怎么办怎么办?!
我摸出手机,差点发出尖叫。怎么连手机都换了?!我才换的浴衣上半身裸长谷部屏保啊啊啊啊啊!等下这不是重点,圈外才是好吗所以说真的是大逃杀咯?我该怎么做,收集情报?找队友?我的队友?糟糕人好多,那些枪……是真的吧?
我会死吗?
就在我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一个人吗?刚好,我也是。
“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这样可爱的美少女,真是让人安心不少。
“差点忘了,我叫石垣司,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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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在结尾1分钟登场,但好歹说了三句台词(哦这台词还是亲妈他基友编的【咦),为了后续连贯我就关联了,不许说我不要脸【靠
当天海莲斗放下双簧管时,才发觉教室内多了一个人。他有些讶异,但并不想过多地表现出来。
这名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有着浅樱色的短发和白皙的皮肤,面无表情地沉默令他更像是一尊雕塑。莲斗无法回忆起对方究竟是何时进来的,就好像他只是阵风。
“抱歉……”莲斗收拾东西的同时对浅昼笑,“等了很久吧,我不小心忘了时间。”
浅昼一言不发,那张对于男生而言略显精细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莲斗有些迟疑,他搞不清楚对方是否介怀。
“你是接下来要使用教室吧?我这就离开。”
浅昼点了点头,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提着乐器的莲斗与他擦肩而过,不自觉地心中一凛。
啊啊糟了,这下肯定是在生气吧。
莲斗不喜欢麻烦的事,但他也不愿自己令人不快。如果真是他的错误的话,他会想办法进行弥补。
要是能解释清楚就好了。莲斗想,正当他打算尝试再一次的沟通时,贝斯的调音突兀地响起。
褒广的大地倏忽间拔地而起层层山峦,蒙着黛色的山巅又陷于云雾之中。穿着草鞋的脚小心翼翼踱过葳蕤树丛中唯一的小径,深深浅浅走着。水汽濡湿了衣衫,长着锯齿边的叶子划破了皮肤。行走的人却浑然不知,像是朝圣般继续向前。
山的那边在呼唤。
一曲终了,莲斗看到浅昼瞥到了自己。他开始苦笑,于是他干脆放下包,选了个位置坐下来听。
浅昼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沉吟了下开始酝酿下首曲子。
这一曲宛如湍急的溪流,澄澈的浪拍打着岸边的石头,抚平全部的棱角。
第三曲像是春天里的雷,贯地有声神采奕奕。
第四首恰似空旷殿堂内传来回响,游走的音符激荡在胸腔。
当某个高音终于要落下时却骤然中断,浅昼盯着面前的一小块地板。他就这么长久地站在那里,像是沉思又仅仅像是在发呆。他用了比演奏还长的时间站着,莲斗有些不明所以。接着两人都听到了敲门声。
浅昼用令莲斗咋舌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莲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着便也选择了离开。
这就看起来像是共同行动一样,莲斗暗想。
浅昼走得很快,像是不愿多做停留。莲斗追上他,保持两人平行。
“那个,很抱歉刚才拖延时间,也很抱歉打搅你练习……我并不是想浪费你的时间只是……”
浅昼停下脚步,莲斗也跟着停了下来。他随着浅昼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名只有一缕头发是白色的哥特少女正向他们走来。
这个学校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莲斗望着心不在焉的少女越发走近,最后终于发觉到正前方的二人。
浅昼主动侧了侧身子,莲斗也这么做了。这令觉得他们是共同行动的想法再次闪现于莲斗的脑际。
“百变小樱。”
……什么鬼。莲斗微微瞪大双眼。这可真是难得,能令常年特困生的他睁开眼睛。
莲斗偷瞄浅昼,发现后者并不打算回答。他想至少这次在他的意料内。
“吾欲取得通天之成就,虽尽全力通过试炼,然而成绩并非吾之所想。吾被盘旋于魔殿之上,试图维护秩序的斯芬克斯告知,若想再次通过试炼,则需……”
“我等下有约,如果你需要的话,晚点再来找我。”
莲斗将目光从今野过渡到浅昼又回到今野最后再盯着浅昼,如果没有理解错,眼前这个人应该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一个女生。
提了一下贝斯的浅昼抬脚就走,莲斗对今野点点头后也离开了。走了几步他发现不对,想着自己怎么就跟着走了,不是要去乐器店做保养吗。
这个想法直到他跟浅昼前后脚进了乐器店的同时烟消云散,莲斗脑海里飞快想着该说点什么,已经惹对方生气两次了,再这么来就像是跟踪狂。他想上一次觉得人际交际苦手似乎在高中,看起来时间不长却又像是隔了许久。
“你……”
“你选好搭档了吗?”
隔壁交谈的路人无疑拯救莲斗于水火,他很快沉默下来,决定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还没呢,大家都很优秀,我是几个看上的候选,但还在犹豫究竟选谁好。”
“是吗,那你可要尽快啦。优秀的人是很多,但合适的人却没有几个,你们还需要时间磨合,抓紧抓紧。”
“看你说的这么轻巧,难道你选定了吗?”
“否则你以为我是谁?选搭档这种事对我不是轻而易举吗?毕竟优秀如我~”
“去去,恶心死了,一边呆着去!”
互相嬉笑的两个人离去,莲斗眯着眼睛笑了。
“青春真好。”
他注意到浅昼看着他。
“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搭档是明星犬。明星犬你知道吗?前一段时间在网上非常流行的那只。小小的超级可爱的俊介君,真的超级萌的。
“如果搭档是它的话,我还能考虑。你呢,有想过组什么样的搭档吗?”
见浅昼并不搭腔且将注意转移到了别处,莲斗有些无奈,想必自己是彻底被讨厌了。
“……随便,只要配得上。”
就在莲斗已经快要放弃时,终于得到了浅昼的回应。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机会。
“意思是只要水平相近,怎样的人都可以?”
“没考虑。”
莲斗想在浅昼这里他是得不到答案了。虽然谈不上沮丧,甚至可能连失落也算不上,但还是有种奇怪的情愫开始蔓延。
“我要走了。”
浅昼开口,莲斗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和自己说话。有名红发的青年正向他们挥动着胳膊。
“我朋友在等我。”
说到这话的时候,浅昼的表情变得柔和。莲斗没来由地心中一紧,然而他依旧笑着回答道:“好的,下次见。”
浅昼点点头,越过莲斗向世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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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埋了一点伏笔,想要解谜的请坐等莲斗打卡【你】感谢与我交流,然而我突然觉得浅昼真的好烦【喂
早见浅昼看到了猫。
那是一只浅蓝色的、罕见的猫。
浅昼在这之前完全不知道居然会有蓝色的猫,他来不及思考这是否真的是猫,还是像猫的什么东西,就被它砸中了脸。
蓝色的猫从天而降,在穿过浅昼身体的同时化作一汪水,溅起巨大的浪花。浅昼被包裹其中,然后快速下沉。
掩着口鼻的浅昼用力向上挣扎,他感到了困惑。在这个过程中他看到身边形成细小的漩涡,漩涡的中央先是冒出一个猫头,随后浮现了猫的全身。
浅昼看着猫,猫也看着浅昼。然后毫无疑问地,那只猫笑了起来。
灵巧的猫儿游到浅昼身边,伸出前爪抚慰浅昼的手。浅昼在猫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他放下了手尝试着呼吸。
很快浅昼就像在陆地一般,感受不到任何不适。这比长出腮还要奇怪,浅昼想。然而他并不是任何事都会问为什么的人。他更善于习惯。
猫在前方带路,浅昼紧紧地跟在身后。
他们身侧有一片珊瑚礁,在他们的影子掠过时,有小的色彩鲜艳的鱼窜出。
这会儿我可比它们还要灵巧,浅昼思忖道。他吐出一个泡泡,然后像模像样地摆动着双腿。他又听见了猫在笑,他平静地看着它。
你只是一只猫罢了。
浅昼对自己说,伴随着他的自言自语,涌现出一连串的细小泡沫。
也许那不是猫。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心底响起这样的声音,浅昼蹙着眉头。他厌恶事情超出掌控,想要探求究竟,但又嫌起了麻烦。猫却不会等他。在他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它已经摇着尾巴游向了更远处。浅昼发现后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一路向前,经过的物种多的令人眼花缭乱。有不怕生的、叫不上名字的鱼凑到浅昼的身边,浅昼停下来后它们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浅昼发现猫停了下来,他看到对方落在一个小块的石头上。在小石头的旁边还有一块大石头,浅昼有样学样地坐了上去。他刚坐稳石头就晃动起来,然后伸出了四肢。
猫和浅昼都笑了起来,他们分别乘着一大一小两只乌龟开始了新的旅程。乌龟在海里的速度比浅昼想象的要快很多。
浅昼想躺下来,于是就放松身体仰面躺下。他用余光看到猫在盯着他看。他想假装不在意,开始用力观察起周围的景色。
一大群水母簇拥着飘了过来,浅昼与猫与乌龟和它们迎面撞上。浅昼将自己身体的全部都缩在龟壳上,就像它是一张床。只要他这么做,就不会被暗夜里床底下那些伺机而动的眼睛的主人带走。
但是并没有刺痛感,水母们只是施施然来,施施然去。甚至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浅昼想它们就像是在他家教堂举行婚礼的新娘的婚纱,有相同的安静。
当水母群终于散去,有一幢建筑赫然显现。
它孤独又桀骜地立在浅白色的沙滩上,庄严且高调地宣告着自己。浅昼想它看起来很眼熟,他一定或者也许在什么地方见过它。可他不可能真的见过。
蓝色的猫头也不回地奔着建筑物去了。它在门口幻做一道影,从门的缝隙溜了进去。
巨大的乌龟停了下来,整个海洋都随之寂静。好像断了发条的音乐盒。
浅昼花了一些时间决定是否要进去,最终他还是选择推开了门。
奇妙的宫殿恢复成了普通的教室。
带着咸味的风扑面而至。光着脚跪在凳子上的蓝发少女趴在窗口哼着歌出神,觉察来访者的到来后转过了身。
有海洋从她的眸子里迸发出来。更多的水自她身后的窗口涌出,不消一会,整个教室就又变成了那幢孤立于海底的房屋。
我知道你是什么了。
浅昼想。
你就像一架管风琴。
“你有一个最大最致命的缺点。”
白鸟圣良温润如玉,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浅昼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房间开始出现裂纹,像展开的盒子般四面平铺开。这里的海以一种奇妙的姿态保持着立方体,如同硕大的果冻。
浅昼微微抬起头,什么地方传来“啵——”的声响。包裹着水的果冻炸裂了。
“我是早见浅昼,你是谁?”
浅昼向前一步,轻声询问用湿润双眼看着他的少女。
那是连全世界的海底都能照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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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平糖音乐吸引的浅昼,如同看到了新的世界。角色OOC的话,嗯,我就勉为其难改一下吧【根本就没出现多少对方角色好吗!
早见夜未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是自何时起来到这里。
也许她是通过某种奇特的方式抵达此地。你知道的,比如从一条长长的、就像是要将整个地球贯穿的隧道另一头跌落,因为太过漫长导致她现在有些混乱。
这里是什么地方?躺在地上的夜未想。
草坪很柔软,散发着芳香。她的秀发铺散了一地,像是浅色光泽的小地毯。
夜未仍旧有些恍惚,正透过树叶间的空隙向上张望。她的眼镜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并不急于取回它,这导致她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带着重影。
也许这里哪儿也不是。这么想的夜未蜷缩了一下,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她能听到声音。风吹过树叶、植物一节节拔高、躲在不远处对着她窃窃私语的小动物,以及宛若春雷的震动。
夜未不知道这是什么,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响,像一个小巨人在愈发靠近她。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那是自己的心跳。
紧接着她听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细语。起初她听不真,只是隐隐觉得应当用心去听,后来不用多久她就听了清楚。
“来找我。”
那个声音说。
那是她熟悉又怀念的声音。
夜未坐直身,粉色的小瀑布应声而起。她摸索着自己的眼镜,并尽快带上它。
她拂掉身上的落叶,站了起来,然后注意到自己没有穿鞋。
“来找我呀。”
那个声音又说道。
夜未看了看自己的赤足,同时晃动着它们。她想这并不是问题。
好的,我这就来。
不得不承认,这里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它似乎大的没有止境,又总是能穷极夜未所想。
这里的天空是一块一块的,好似透明的拼图。而太阳或者类似的能够发光的东西被隔在另一侧,唯有透过拼图才能洒下仄仄的光。
拼图有着各种颜色,但大都是暗淡的。夜未觉得很熟悉,却忆不起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样的东西。
“快来找我。”
这一次那个声音犹如尽在咫尺,但夜未依旧看不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来找我。”
“找到我。”
“我来了——你在哪里?”
夜未忍不住问,然而就是这个时候,那声音突兀地消失了,紧接着,她的手被牵了起来。
与他有着相同样貌的男孩笑着说:“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他们相互拥抱着从小山坡上滚下,笑的就像从来没有笑过,以及将来再也不会这么笑了的畅怀。夜未的长发缠绕住两个人,像是一个茧。夜未想这很好,很早之前他们就像现在一样。
他们头靠头躺在小溪旁,并将这个流淌着蜜黄色液体的河流唤作圣瓦伦丁。
拼图天空洒下的斑驳的光投射在水面上,夜未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你看,那儿有蝴蝶。”
浅昼说,夜未瞪大了眼睛寻找,终于确定对方说的是那个比她手掌还大的,正晃晃悠悠向两个人飞来的东西。
“不,那不是蝴蝶,那是切片面包。”
说完夜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浅昼也笑了起来。
“不不,你错了,那是蝴蝶。”
“如果一只蝴蝶长得像切片面包,那它说不定就是切片面包。”
“别闹了,面包怎么会飞?那就是蝴蝶,不信我捉住给你看。”
夜未哽住了,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浅昼已经站了起来,循着蝴蝶追了过去。
别去。
夜未想。
等等我。
夜未向前伸出手,看到浅昼开始渡河。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走到河中央的浅昼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留在那边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夜未从梦中惊醒,她依稀记得梦到了他们小的时候。窗外掠过闪电,照亮光线阴暗的室内。屋子里闷热极了。
看起来她似乎是睡了不少的时间,久到她的纯白色小礼裙开始出现褶皱。但是她现在没功夫管这些,眼下她有更紧急的事要做。
现在,立刻,马上!见到浅昼!
她提着裙子奔跑,脚上似踩着火焰。她来不及停歇,甚至连呼吸都怕浪费时间,只是一味地向前。
远方响起沉闷的雷。
你在哪儿,究竟在哪里?
穿过教堂,经过花园,越过门廊,攀上扶梯。
夜未知道有个地方,有这么一个地方始终是他们的秘密圣殿。比教堂更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狭小的阁楼散发着东西发霉的气味,夜未急促地呼吸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了脸上。但是现在她却无比安心。她看到黑暗中的人影,那个人如同她想象般留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闪电使得阁楼短暂变成白昼,夜未看到自己的弟弟正靠着房柱凝望窗外。她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将一缕头发别在了耳后,接着踮着脚尖走到浅昼身旁紧挨着他坐下。
浅昼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下雨了。两人随后陷入沉默。夜未并不感到尴尬,她发自内心喜欢这样。
雨点从开着的天窗潜入,夜未伸出脚去踩地上的雨滴。但她很快就克制住,她还穿着她的宝贝红鞋。
“弹首曲子吧,浅昼,”夜未低声说,声音沙哑,“我想听。”
“小提琴?贝斯?”
“吉他。”
“我不会,你是知道的,对吗?”
夜未抬起头,就算到了现在,她满脑子仍旧是“浅昼在这里”。
“不,你会的。”
浅昼低声笑了起来。早见姐弟很少真正意义上笑,通常他们向外展现的笑容屈指可数,但他们从来不对彼此吝啬。
“好吧,”浅昼伸手勾住夜未的发丝,让它们又从指尖滑落,“你想的总是对的,不是吗。”
有如变戏法,浅昼从阁楼的角落里摸出一把吉他。他试着调了一下音,然后压低嗓音开始唱一首慢节奏的歌。
清爽的风,消散的不安以及轻柔的音色,夜未的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而沉重,她想自己会睡着。
“别离开我。”
伸手拽住浅昼的衣角,夜未说出清醒前的最后一句话。
夜未已经转醒很久了,但却不想睁开眼睛。她能感到浅昼的离去,宛如夏季的雷阵雨。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小小的少女抱着自己的膝盖,用长发包裹着自己的身躯。
睡吧,她对自己说。
睡吧,她命令自己。
等再次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这么想着的夜未很快再次进入浅眠,介于梦与醒之间,她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披了什么东西。她立刻就紧紧拽住了那件东西。那似乎是一件大号的衣服,刚好盖住她蜷缩的小腿。
睡吧。
像是浅昼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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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临近开学前,发生在早见家的事情。因为如此所以什么官方TAG都打不了,另外ELF总是吞我的空行,我要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