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3359字
*捏不住了,写都写完了那就先发了!!
*感谢生生可乐互动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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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上皮鞋后,男人用食指指尖轻轻摩挲黑猫的下巴,后者享受地眯起眼睛。
“小黑,我出发了。”
他披上大衣,拿好皮包。小黑起身跃到鞋柜顶,它摇了摇尾巴,目送男人走出玄关。
男人锁上大门收好钥匙,墙上的门牌赫然写着“渡边”二字。
这是个平平无奇的休日。渡边沿路向前走着,路过街口的电器铺。橱窗里最新型的液晶屏正在播放晨间新闻。
“下则新闻,红十字会拟开展一系列针对雨灾的救助活动——”
“——唔、有一条紧急插播新闻。据群众反映,江东区发生了一起聚众斗殴事件,目前警方已介入——”
渡边瞥了眼手表,快到巴士到站的时间了。他转身向前,主持人的声音离他远去。
嗡——嗡——
他的皮包中传出震动声。
“是我。”
“非常抱歉,凉司先生。在您休假期间还要前来叨扰,对于占用了您的私人时间这件事,我衷心向您致歉。”
“无妨,请说。”
“……我方与香取组斗殴的打手们该如何处置?”电话那端的女性顿了顿,补充道,“……他们都伤得不轻。”
渡边毫不动摇:“伤愈后每人一根小指,引以为戒。”
“……是,我知道了。然后关于雨灾的慈善活动——”
“全部参与,同时向媒体放出消息。”
“另外,别忘了控制上一条消息。条子那边我会处理。”
“好的,多谢您的指示,渡边先生。祝您渡过愉快的假期。”
渡边挂断电话,候车的站点近在眼前。离巴士抵站还有一小会,他抽出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
“——在这里吸烟可不行唷,凉司老弟。”
在候车的另一名中年男性突然说道。
“……也是。”渡边凉司收起烟盒和打火机,整了整大衣衣领,“容我失礼了,三井先生。”
“哈哈哈哈不必那么拘谨!”被敬称三井的男性大笑几声,他起身走到凉司旁边坐下,用力拍拍凉司的肩膀。
“最近过得如何?休假时还要处理公事,你也挺不容易的。”
“没什么,只是做份内之事。”凉司从容不迫地回答,嘴角露出微笑。
三井环顾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后悄声问:“改造型进度怎么样了?能批产了吗?”
“很顺利,先生。按照预期,下个季度就能投入批产。”凉司站起身,向三井深鞠一躬,“我等一定不会辜负集团和三井先生的期望,还请您放心。”
“好,有你这句话,我放一百个心。“
三井也起身,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是。”
这时,一辆私人轿车停靠在路边。待三井上车后轿车即刻驶离。
凉司直起身,眺望轿车离开的方向。
巴士抵达了站点。
2.
黑发男人坐在窗边看着街景倒退。巴士驶入地下通道,倏地暗了下来。
这就像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
猜忌、怀疑、勾心斗角、无止尽的争斗与博弈……漫漫长夜中指引他前行的路标唯有一条——“理性行动,利益至上”。多亏这条法则,他在现在的交椅上坐到了42岁。
然而,他还能再撑多久?五年?两年?甚至一年不到?
凉司睁开双眼,巴士已经离开隧道,驶向下一个街区。车上的年轻乘客戴着耳机,悠然地刷着手机或打游戏。坐在后排的两位少女有说有笑地窃窃私语。还有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士正与同行人眉飞色舞地讨论什么。
凉司转过头,远眺碧蓝的天空。
“……真好啊。”
他小声呢喃。
3.
十点刚过,渡边凉司推开猫咖Kitty Memories的门,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啊啦是凉司先生,欢迎欢迎!”身着围裙的店员热情地上前招呼。
凉司向店员点头致意:“和平时一样。”
他接过猫零食,娴熟地撕开一个小口。很快几只猫聚在他身边,咪咪地叫着。凉司环顾一圈,微微蹙眉。
“喵酱”——与他最为亲密的那只橘猫不在其中。
“怎么样!喵酱觉得很舒服吧~?”
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陌生女性的声音。凉司回过头,长发女性正拿着梳子为被称作喵酱的橘猫梳毛。它趴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发出不停的呼噜呼噜声。
凉司迟疑一下,袋中的零食已被分得所剩无几,猫咪们纷纷散开。他凝视正在梳毛的女性,拿起刚刚同零食一道递过来的逗猫棒。
“……过来,喵酱。”
尽管他在女性附近挥舞逗猫棒,橘猫还是趴着不为所动。
“咦?您也喜欢这孩子吗?它好可爱呀!”
谁知女性突然抱起喵酱,热情地向凉司搭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兴许是他的错觉,他看见女性周身漂浮着粉色小花。
“是啊,喵酱特别可爱。”凉司笑得有些尴尬,迅速转移话题,“您喜欢猫吗?”
“喜欢呀!喜欢呀!这里的大家都超级可爱!!!”
女性蹭了蹭怀中的喵酱,又凑到凉司跟前轻声说:“不过我觉得喵酱最可爱了……别告诉大家哦!”
“嗯,我也这么认为。”
笑容之下的渡边凉司倍感困惑。
难道这位女性只是单纯喜欢猫……?
“对了,最近喵酱很喜欢玩小球哦!先生要试试吗?”
“如果可以的话……”
凉司接过粉红色小球,在喵酱面前晃了晃后抛在地上。橘猫从女性怀中跳下,与小球闹作一团。凉司瞄了眼对方的神情,她仍然笑得灿烂且纯粹,还举着手机记录喵酱耍球的瞬间。
或许……真的只是那么简单?
“女士,喵酱比较喜欢这款零食。”
“真的吗?请让我试试,谢谢!”
“上次我在店里找不到喵酱,我都吓哭了呜呜呜。就当我到处喊她的时候,她突然从猫爬架最顶上跳下来!好厉害的身体平衡性!”
“是,偶尔会忘记她是只橘猫呢。”
“我拍了好多喵酱的照片!先生要看看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咦!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向凉司展示完照片的女性“噌”地站起,“抱歉先生,我先失陪了!”
凉司正要说点什么,又被女性抢了话茬:“啊啊我忘记问先生的名字了!”她又回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凉司迟疑一下,答道:“你可以叫我凉司。”
“凉司、凉司……”女性轻声念了几遍他的名字,再度笑了起来,“嗯,是个好名字!凉司先生也可以喊我由里奈喔!”
4.
由里奈。
自那天起,作为一名猫友,忽然闯入他生活中的女性。
那之后的某个周末,凉司再度前往Kitty Memories。他踏进店面不久便被由里奈热情地招呼。
“这边这边,凉司先生!”
由里奈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往前走,凉司愣了一下,他正要拒绝却已被拉到一张小桌旁坐下。桌上放着一只盖着粉色格纹布的木篮,和吸猫薄荷球吸得不亦乐乎的喵酱。
“来!凉司先生,尝尝这个!”
凉司接过由里奈递来的东西,那是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装点着巧克力豆的小饼干。
“这是我根据食谱做的,应该不难吃!”
凉司盯着饼干看了几秒,又回头看向由里奈。她一边合掌一边大声地“我开动了!”,旋即从篮子里取出另一块饼干放入嘴中,“唔——好次!则次的似谱曾不错——”又过了一两分钟,由里奈才瞄见凉司手里那块小饼干,疑惑地歪头:“咦?凉司先生不吃吗?还是不喜欢吃?”
“不,没什么。”黑发男人摇头,轻声念道:“我开动了。”他咬下一小块饼干慢慢咀嚼。由里奈紧张地盯着凉司,双手交握在胸前。
“……好吃。”
凉司话音刚落,长发女性长舒一口气,并把篮子推到他面前:“凉司先生多吃点,别客气!”“谢谢。”
由里奈的举动不由得令凉司心生困惑。起初他认为这是一个诡计,亦或是圈套。
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即这位名叫“由里奈”的女性的行为逻辑中毫无目的性可言。
这与“她”教给渡边凉司的生存法则相悖,但意外的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不如说,那更像是昏暗隧道出口处的光,黎明到来时的一丝曙光。
5.
“哎呀?这不是凉司先生吗?”
雨宫由里奈一眼认出了站在病房前的男性是自己的熟人。她快步上前,认出帽檐下的脸后冲他笑笑:“真的是凉司先生!你是来探病的吗?”
男性压了压帽子,眼神扫视四周:“……是。”他轻声作答,转而瞄见由里奈别在看护服上的工牌,“由、雨宫小姐在这里工作吗?”
“是的!”由里奈点点头,“顺便一问凉司先生是来探望丰先生的吗?他是我负责的唷,恢复得可快了!”
“那就好,多谢你的照顾,让他好好休息吧。我先失陪了。”
渡边凉司向由里奈微鞠一躬。由里奈同他挥手告别后,转身进入北野丰的病房。平时一脸拽样的他此时却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呃,渡边先生,果然很吓人……没直接见面真是太好了……”
由里奈眨眨眼,不解地歪头:“哎?丰先生为什么这么想?”
“就、就是……”丰咬咬嘴唇,移开视线,“……由里奈小姐不觉得他有点、假惺惺的吗……?”
“不会呀!”
由里奈灿烂地笑起来。
“我觉得liang、渡边先生是发自内心地担心你喔!”
“是吗……?”
由里奈笑得一脸纯粹。
“因为他刚才在用看小猫的眼神偷瞄你呢!”
“真的假的…………”
丰转过头,眉头深锁。
6.
次日,桐原茉香从她的直属上司那接到一个令她匪夷所思的电话。内容大抵是取消了涉及斗殴事件的打手们的割手指的处罚,改为直接将他们驱逐出组。
上头的命令是绝对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渡边凉司做事冷静果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是发生了什么吗?她不由得思考着。
停一停,先把永无止境的NPC序章停一停,我不管我要先写互动爽一爽了!
但还是没写完,哈哈,我真菜。
先发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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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的警员离开豪奢却空荡的埃德温宅时,多少总会带着一些不甘,却又无奈,只能重重摔上警车的车门,以示对于宅邸主人吐不出口的恼火。
“这些混账。”
年轻的警员难掩愤愤,肩颈到手臂都因气氛而绷紧了,“这事儿绝对同这个埃德温有关,我敢肯定!那个有钱的老女人才不是被什么吸血鬼夺了命,吸血鬼难道能看上她那样松垮垮皱巴巴的老太婆?”
车上没人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纽约的吸血鬼案闹得沸沸扬扬,受害人的确都是妙龄的女性。
遵循人类共通的生长属性,死者英格拉姆夫人必然曾也有过这一段时光,但现在她显然已经告别‘妙龄’足有好几十年了。
“如果想用这种方法转移视线,或是掩人耳目,那就太蠢了。”
年轻警员的同僚沉稳地总结,他同样对嫌疑犯埃德温不怀好感,但他看得更清,对此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埃德温同案子有关。我赞同。他显然做了些什么,或许是动手杀人,或许不是。”
警车徐徐驶出白墙壁庄园的院子。
被造成希腊式喷水池荡着浅波,在日光下总会让人怀疑诗里的金银丝带是否真实存在于此,而向上喷涌的水雾,则阻隔了警车内探寻的目光。
白色墙壁上一扇扇窗户,一些亮敞着,任由风卷席着薄纱窗帘向内灌入,明亮鲜丽,又像是填不满的空壳,到底只剩下鲜丽明亮。
而另一些窗户则紧锁,厚重的暗色绒布遮段所有的窥视,在白壁上砸下一点浓绀,这栋属于年轻富豪的建筑因而生出阴影,竟也不再是哪样的空洞乏陈了。
警车彻底驶远了。
帕特里克·埃德温又过了片刻,才放下撩起窗帘的手。
精美沉重的厚绒布并不像一般文学中描写的流水那样轻快,但重量让其更加快速并顺滑地从帕特里克的手中流泻。
最后一丝来外界的光线被遮蔽,一直站在那儿看着光的金发女人便无趣地收回视线,又将脸转向手中的书籍了。
即便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那些丝丝缕缕滑落面颊的碎发依然诉说着某种引力。
看这样的女人时,首先关注的不是她的容颜,撞进眼中的会是那些冷淡的金色,又或者是漠然刺人疼痛的蓝,而当人将目光转开,能记住的也非那张动人面庞,而是更加直白的坚硬、冷漠,以及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有人看她光彩照人,却也有人见不得她,被火灼针刺一般急于远离。
而这里的主人此时并未看她。
帕特里克将一旁的灯盏调亮了些,他坐回书桌前,打开一卷文书,尽是些报告、合同、收据之类的,花体斜倾的字母爬满纸张,透出一些本行业独有的张扬气质来。
商人抽出其中一张,看了片刻,又换了另一张,最终带着一种闷闷不快的神情,给其中的某一张签了字,并压了章。
一部新电影的筹资,几乎没费多少力气。
帕特里克的笔尖在女主演萨曼莎·瓦奥莱特这个名字上方转了转,停顿片刻,这才重新被主人塞回墨水瓶。
商人此刻正在思量着用紫罗兰做名字的女星的事。
月前的那起凶杀案,萨曼莎·瓦奥莱特起初并未受到怀疑,电影女星一度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因为从现场可采集到的线索来看,警方认为她并不具有行凶的条件,尽管她有动手机会,或许也有动手的理由。
“你们该怀疑我的。”
那女明星就算不合规矩地斜倚着,神色恹恹,说话透着刻薄,却依然显得漂亮,“我知道你们会调查到什么,晚餐后我去过她的房间,还和她大吵一架。”
她这样说。“然后她就死了。你们说,巧不巧?”
女演员在荧幕上的扮相多半规规矩矩,私下里却眉眼全是厌倦,那双少见的紫色眼眸很少正眼瞧人。帕特里克知道,瓦奥莱特最讨厌别人看她的眼。
只是,他也知道,萨曼莎从前并不这样。
当时的检查方并不对电影女星的话做太多评价,他们相信掌握的证据,英格拉姆夫人死于男性之手,瓦奥莱特显然不符合他们的标准。
反而是到场的男性来宾,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警员中的一些甚至还算是她的影迷,大着胆子想叫她在警服上签名。不用笔,就用口红。几个年轻人笑得肆无忌惮,没留意隔着一张餐桌,被列为嫌疑人的投资商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若果那时有更熟悉帕特里克的人在场,或许就能看出投资商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快。
年轻人如想要快速获得大笔财富,还不走继承这条路,那么就必然不是一件易事。而帕特里克做成这样一件事,财富能令人肃然起敬,能助人上青云,也能要人做不成人。
英格拉姆邸宅内,帕特里克抬头去看那几个年轻警员。萨曼莎却忽然挺直背脊,纤韧的身躯像是忽然生出某种力量,支撑着她的头颅,凛然而不可侵。
金羊毛女士严肃地说:“别开玩笑,先生们。”
警员们本还想调笑,但在那样的目光下,竟说不出什么来,一时悻悻,只好收了心思不再胡来。
而帕特里克却知道,萨曼莎·瓦奥莱特那句话,是对着他说的。
书房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下,投资商静默了一会,然后将手中的合同压在钟表下。
他忽然起身,大步走至窗边,长臂一挥,猝然将绒布窗帘掀起。大片白光倏忽间刺破所有昏沉,空气中细小的灰尘沉沉浮浮,帕特里克被日光刺得生痛,眼中险些溢出些许水光来。
宅邸主人忍住眼眶中隐约的涩意,他像是直到这时才从阳光的轮廓中获得了些许提示,注意到这空间中的另一存在。
迎着白昼的金发女人抬起剔透冷冽的蓝眼睛,像是不受任何影响,朝窗边的男主人看过来。
是卡。
甚至没写完第二章,只能先放一段出来打个卡,五一再补全。
日常疑惑,为什么我总是在写NPC,为什么,为什么。气死了,等推进到女朋友出场我一定大写特写补偿自己(?
害,写到现在人都没死,丢人,我自闭了。
这次依然抓了一些朋友参演,关联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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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道寇森舀起一勺汤,他平日里手一向很稳,这次汤汁却不慎泼在胡子上,于是他只好又将其放下。
银汤勺落在汤碗里,发出不合时宜的一声响,索性并未惊动这张餐桌上的其他宾客。
但科尔·道寇森已经没有胃口再享用餐桌上的任何一道佳肴了。
英格拉姆夫人的晚宴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宅邸富有的女主人因身体抱恙,在简短的招呼之后,再度被女佣服侍着回到她位于二楼的寝床,只留下她的侄女,亚麻卷发的玛丽亚·英格拉姆小姐代为招待众人。
英格拉姆小姐乐于接下这份差事,席间表现得大方得体,招人喜爱极了。至少道寇森是这样认为的,他着实喜爱这个女孩儿,看她那双蓝眼睛,看你的时候就像升腾起渺渺云雾的海,多么迷人。
“听说今天的晚宴是您来拟定的单子?完美的选择,小姐。”
坐在英格拉姆小姐右手边的男人用餐巾碰了碰唇角,同主人家搭话,“请容许我这样说,小姐,我同英格拉姆夫人也有一段时间的交情了,竟还不知到她什么时候有了您这样出色的侄女。”
“不怪您不知道,因为我是不久前,才从南边的乡下赶来纽约。”
英格拉姆小姐笑着回答。
道寇森又捏着汤匙搅了搅汤,竖起耳朵,悄悄关注着两人的对话。
正在说话的那个男人,穿着最笔挺昂贵的西装来显示富有,他身材修长,竟然还年轻英俊。道寇森这辈子就没喜欢过这个小他将近二十岁的金发混球,他知道帕特里克·埃德温在一些领域混得风生水起,但他就是没办法看这个人顺眼哪怕那么一点点。
“南方,啊,我记得那块地方,炎热且干燥,不,不,我是说,那是个好地方。”
一个神情紧绷的年轻人冷不丁也加入了对话,道寇森不认识这张面孔,对方生一头铁锈一样颜色的暗沉短发,坐在距离主位较远的地方。
今夜在这间房间之中,有一些道寇森熟悉的人,如埃德温和他最近总带着去各种宴会的棕发女郎,还有那个漂亮的萨曼莎,从进房间起就高傲得没给任何人丁点眼神。
但也有道寇森说不上来的人。铁锈发色的年轻人身上的西装还带着点霉味,害道寇森有些想打喷嚏,另一边的红发修女自始至终没有和任何人交谈,神职者的目光在平静中总像是带有某种奇特的意味,像是审视着房间内的所有人。
对了,这个奇怪的组合里还要加上那个女人,那个不知廉耻,白色衣裙紧贴在身体上,黑发润湿滑腻的女人……
科尔·道寇森的思绪被一些杂音拦腰折断。
似乎是对于自己不得体的表现感到了一些羞耻,年轻人涨红了脸,连声道歉,这让道寇森的注意力得以被重新拉回到现实。
但年轻人这副滑稽的模样,非但不叫主人家生气,反而惹得英格拉姆小姐含笑瞥了他一眼。
道寇森对此有些气恼,他不确定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再加上电影演员、暴发户和女伴、修女,还有身为金融家的自己,英格拉姆夫人今夜邀请这些人到这里来的用意,也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红发修女,对方正巧也望向他,道寇森赶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起汤来。
“哦?是这样。”埃德温看起来倒是并不介意年轻人的语无伦次,金发青年屈起的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只是随意地继续追问,“英格拉姆小姐原来是远道而来。从那样远的地方赶来,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亚麻发色的小姐点点头:
“因为姑妈给家里写了信,说她身体近来总不太好,需要照料。”
道寇森在心中点头,他早就看出这位小姐就是这样温柔善良的姑娘,照料英格拉姆夫人这样挑剔的姑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有钱的老女人脾气有多坏,他知道得非常清楚。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免又焦躁起来,不论如何,今夜他必须要见到英格拉姆夫人,这将决定他的命运,这说法毫不夸张。
如果有必要,如果,如果她一定坚持要那样做……
道寇森在心中暗想,如果英格拉姆夫人过真那样绝情,那么,他绝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
隐约中,金融家仿佛看到黑暗中浮现出动人的丝缕,滚落的水珠摔碎在女人青白色裸露的双足上,润进细腻圆润的脚趾间隙。
黑发女人朝他露出微笑,再一眨眼,却又自记忆中被抹去,仿佛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