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提示:
·以NPC视角描述的公爵结局!以及,出现的角色全员NPC(………………
·对公爵本人来说大概是HE??
·大量脑补后的狗血产物,要是有跟企划世界观设定冲突的部分,就把这篇挪出世界线,当作一般的OOC来看吧(跪)
·没做修正……有错字、病句、阅读不通的地方……请、请包涵……
·其他记得公爵的角色可能……也会在某次梦到公爵后就迅速开始对他记忆模糊吧!烦人的老头子终于不在了(
·文章中出现的区域可以理解成比较小的一块地方(比划),这样就算OOC,也只是企划世界中的一个小角落,不影响大家……!!
=====以下正文=====
最终,“公爵”还是没有在那场战斗中露面。事件平息后,重伤的阿兹尔终于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早在湖骸事件那时,“公爵”就消失在了门后。除了阿黛尔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类或者是血族能联系上他,而阿黛尔也只能在睡梦中被动地接收到来自那位大人的声音。
而那究竟是“公爵”的魔法,或者仅仅是属于阿黛尔的美梦,没人知道。
“……阿黛尔死了,大人……”在做了相当久的心理建设后,阿兹尔才下决心推开石棺棺盖,而就如他之前所想的,棺材里面空无一物,柔软厚实的天鹅绒上尚保留着因重力而产生的凹陷,却没有人躺在上面。
他尽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
“先是芙莎。您知道的,她喜欢热闹……唯恐天下不乱。我不知道她许下了怎样的愿望,总之她已经消失了。她最后出现过的那片区域,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瘟疫……那里的人类——当然,他们也异变了——可异变也没有能阻止这场瘟疫对他们的感染,他们都疯了……请允许我不对那恶心的场面进行描述。……我们尽力清除了一些患病的人类,但还有不少跑了出去。这种疯病像是会传染,而即使是我们……血族……在长时间的接触后,也有些伙伴开始感到不舒服。这或许是一种会传染的疯病,我不知道这是否跟芙莎有关……”
阿兹尔的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颤抖,而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
“我们在那些血肉里找到了阿黛尔,一位异变的人类女性的腹部。她曾经人类的身体变得臃肿肥大……她的腹部看起来被她自己的手所撕裂,阿黛尔被她死死地塞在那里……她太小了,您知道……她没有太多力量……更何况现在的人类的血液已经变成了可以杀死我们的剧毒……”
两只大型犬一般体格的黑色狐蝠在这时探头探脑地爬过了石门,随后,更多大小不一的狐蝠跟了进来,它们在石室里到处嗅着,寻找着什么。其中一只在阿兹尔望向它的时候抬起了头,趴伏在地上的四肢将身体撑了起来,像是变成了一头小狼。
“库伊。”阿兹尔看向那只狐蝠,摇了摇头,对方犹豫而迟缓地走近了石棺,发出低声的痛苦呜咽。
“黎亚也死了。”阿兹尔摸了摸库伊毛茸茸的脑袋,黑色狐蝠本就泪汪汪的眼睛这时格外水润,“艾尔斯——那头怪物!他发狂了!无数的生灵死在他的低温之下!黎亚在农场,他总是放不下那些人类……他还想着保护他们。而那些人…那些得到过您和他、和我们!帮助过的人!在异变后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杀死了黎亚……和平,他总是想着和平,或许作为人类敌人存在的他,得到这种结局,对人类来说也是一种和平……?”阿兹尔说到这里,声音轻了下去,像是在喃喃自语。很快他又调整过来,语气轻快不少,“值得高兴的是,也不是全部的人类都是那样无耻。有一部分……仍然记得您赐予的恩惠。他们保留了一部分黎亚的遗物,这让我可以将他带回庄园安葬。”
石门外,几个身体出现不同异变的人类站在那里。他们大多都用宽大的衣袍或布匹覆盖包裹着身体变异的部分,也有一些对此毫不在意。
他们都曾是这座庄园的一份子,也有一些来自斯奎尔农场。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进入这座城堡的深处,血族不需要光和火,即使“公爵”在城堡的大部分地方布置了方便人类仆役活动的灯具,在这里却格外的少。在这些人类里,好几个人里才有一个拿着小小的油灯为大家提供光亮。
他们不愿意打扰“公爵”的休息。
一向嫌恶人类的阿兹尔被他们这样的表现触动了。
“……他们……”阿兹尔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他们跟我一样,非常,非常想要得到您的回应……想要您回来……”
库伊在一旁发出“呜呜”的声音。
“……您能听到吗?您还在吗?……很多人都说自己许下的愿望实现了,尽管那方式也许并不那么让人满意,但是、但是那位存在!回应了他们!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愿望没有得到回应呢!为什么您还是没有回来呢?!”阿兹尔变调的疯狂呼喊回荡在石室里,让听见这声音的人类感到头痛不已,几只年幼的狐蝠甚至被吓得失禁。
“给我们回应吧!‘公爵’大人!求您再次降临我们的梦境吧!”阿兹尔跪在石棺前,不断歇斯底里地喊着。
慢慢地,有几个人从门外走进来,他们望着阿兹尔和石棺,都同样双眼通红。
“……给我们回应吧……‘公爵’大人……给我们回应吧……‘公爵’大人……”
“给我们回应吧!‘公爵’大人!……”
越来越多不同的声音加入到阿兹尔的祷告声里,冲击石室的内部。
不知何时,空气里开始出现浓白色的、沉重的雾气,它们开始从石室的地面慢慢腾起,仿佛涨潮的海水,没过所有人的足尖、膝盖。
没有人察觉到这件事。
“……给我们回应吧……‘公爵’大人……”阿兹尔原本清脆干净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听,他已经摆脱了刚才那种疯狂的状态,但仍然无法停止祷告,他害怕一旦停下,就会失去所有的希望。
……
“你们啊……”
阿兹尔猛然抬头,他望向这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片浓白色的雾。
“……杰恩……?”
站在那里发出声音的人,血族,曾经这座庄园的一份子,和阿兹尔自己一样,“公爵”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杰恩。那场灾厄降临之后,失踪了非常多的人,血族,他也在其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
阿兹尔疑惑地询问,忽然睁大了眼睛。
杰恩站在那里,神情温和而平静。他双手交握在身前,放松地垂在腹部附近。
这是从未在杰恩身上出现过的姿态,却也令阿兹尔无比熟悉。
泪水很快溢满他的眼眶,他漂亮的绿色眼眸里布满血丝,仿佛开裂。
“……为什么?……”
“我不知道。”在“杰恩”身体里的温和声音说道,“或许追随我就是他的愿望。”
人们逐渐开始想起这声音,几种不同的哽咽声轻轻响了起来。
阿兹尔泪流满面,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羡慕,或者说是嫉妒的心情伴随着强烈的委屈撑满了的他胸膛。
“那为什么我的愿望——我们的愿望,无法实现呢!?”
“我不知道。”那声音依旧温和,但带上了更多安慰的语气,“或许,已经实现了也不一定?”
“杰恩”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
“在我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我就希望获得永恒的生命。我并不畏惧死亡,但我更喜欢‘活着’。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放不下的事物,也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理想,‘活着’这件事本身对我而言,已经足够好。”
“当一段旅程可以没有终点,为什么要停下?”
“杰恩”身体里的声音口气变得有些欢快,就像是在曾经某个节日时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时一样,威严,却亲切。
“为此,我付出了普通人无法理解、不可原谅的代价,成为了血族的一员。这数百年的时间对我来说却还是不够,我还想要更久、更长地活下去。”
“我盼望着成为永久的、不灭的存在。”
“杰恩”身体里的声音笑了,很多人在听到这个笑声的同时,眼前都浮现出了一位五官坚毅、神情却柔和的老人形象。
“这是我的愿望。它实现了。”
“我不太清楚现在的我处在一种什么状态,或是在哪里。这里有太多我不能触及的存在,或许就跟那天出现在天上的那位一样。”
“是的,现在的我,还‘存在’着,也仅仅是‘存在’着。而‘不灭’,并不表示我不会死。现在的我已经‘死’了无数次,又‘复活’了无数次。因为我是‘不灭’的,所以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恢复到‘存在’的状态。”
阿兹尔似乎明白了什么,“杰恩”朝着他点点头。
“如果你的愿望是希望我‘复活’,那它已经实现了,只是跟你期待的可能不那么一致。”
“你们的也一样。”
“我或许曾是你们脚边不起眼的虫豸,或许曾是你们为了准备晚餐而杀死的牛羊,也或许曾是你们某个回光返照、最后睁了一下眼的朋友。”
“我‘复活’过,只是很快又死了。你们来不及察觉。”
“每一次死亡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那种痛苦,比之前数百年间受到过的所有疼痛加起来都还要痛。”
“现在的我为了尽量不再次体验那种痛苦,随时都得小心翼翼的,免得惹上那些不知名的存在。”
“而你们的愿望,无意中也增加了我死亡的次数。谢天谢地,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阿兹尔从那声音的语气里察觉到了熟悉的幽默感,他一边流泪一边忍不住苦笑。不远处的一些人脸上也出现了同样的表情。
“杰恩”在浓白色的雾气里走了几步。
“接下来,我会做很多尝试,毕竟现在的我看起来有着很多时间。”他再次转身看向每一个人,朝着他们微微躬下身体,“感谢你们曾经付出的劳动,也请你们原谅我没能做到曾经的承诺——照顾你们直到老死。如果你们能够重建这个地方,可以把它当作你们的家园,继续生活下去,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你们。”
“如果你们想要忘记我,或许现在的我还能办到这件事,这可能现阶段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当然,这不会像以前那么方便,你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忘记。这听起来是不是挺像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你们不想忘记,就偶尔回忆一下我吧,不要太多。不然我们也许会在梦境中重逢,现在的我没法保证那一定会是美梦。”
“杰恩”低下头,库伊趴在他的脚边,瘦长的脸搭在他的鞋面上。
“也许,我只是说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什么未知的存在,也许你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追随我。”
阿兹尔抬起头,看着眼前出现的一道道熟悉的身体,目光变得热切而激动。
同时他又感到无比的悔恨,为什么自己许下的不是这样的愿望?是因为自己的傲慢吗?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阿兹尔心里像是忽然有了答案,他朝着“杰恩”伏低身躯,匍匐在地。其他人在看到后也都纷纷做出同样的事。
“我不敢忘记您曾给与我的恩惠,即使有您的允许。我盼望着回归到您的身边。而在那之前,无论美梦或噩梦,只要是您的赐予,我都甘之如饴。”
数道不同的声音重复着阿兹尔的话语。
浓白色的雾气渐渐消散,像它来时一样,它的离去同样无人察觉。
石室内的所有人都昏睡在地,当他们醒来时,没人能证实刚才记忆里发生的事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阿兹尔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他站起身,整理了被压皱的银色丝质长袍后把散开的金发也重新拢起。他的眼眶依旧泛红,绿色的眼珠里满是鲜红的血丝,仿佛裂开。英俊的面容仍然苍白,疯狂的神情褪去后,就像平时的他一样,又变回了不苟言笑地严酷模样。
但石室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里跳动着的热切。
阿兹尔向每个人、血族一一道别,这个过程中谁都没有说话。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可怕的灾厄所打破,发生在每个人类身上的异变都将伴随他们的余生甚至后代。而血族也不得不改变长久以来的生活方式,在一部分尊严被迫割舍后寻找新的道路。
接下来的一切或许都会很艰难,但至少对他们来说,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
活着已足够好。
……
多年后的某处村庄。
黄昏时,只在黑夜中前行的旅行者离开旅店,走向村外的大树。树的影子随着阳光的消逝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为旅行者延伸出一条广阔的道路。他身上宽大的银色丝质长袍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很多处银线都已经断裂脱落,却依旧收拾得很干净。
“阿兹尔先生,您要走了吗?”两个孩子朝他跑来,“这是妈妈让我们给您的!说是谢谢您这段时间教给我们大家的知识!”
旅行者微笑着看着装有粗糙面包干的包裹,拍了拍一旁黑色大狗的脑袋,大狗立刻从孩子们手里将包裹叼了过来。
“不用谢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孩子们笑了起来,他们脸颊和额头上突出的畸形角质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笑容。
“嗯!是‘公爵’大人的恩赐!”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希望下次有力气可以跟大家一起玩,不再那么一狗乐TVT……
一个中秋节突发paro段子也要拿上来嘚瑟一下,是的,是我。
(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有分栏啊——想要paro分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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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涅把头枕在向导的大腿上。
他一开始是有些犹豫的,他刚从四天没有合眼的战场上下来,向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神父摇了摇头。“有点脏。”他低声说,或许指的不仅仅是物理意义。
年轻的神父朝他微笑。“没关系的。”恩斯特说,拉过洁白的外袍在自己腿上铺平,甚至还邀请似地拍了拍,“这样您更舒服一些,不是吗?”
神父仰望着他,柔软的浅色眼睛里带着他所熟悉的、诚挚的恳求,就像是他才是那个请求帮忙梳理乱糟糟的精神世界的人。
雷涅无法对神父说“不”。于是他顺从地躺下来,打开自己,让神父开始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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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斯特行走在墓园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走进雷涅的精神世界,也不是他看到的最糟糕的样子。情况不是很好,但也远谈不上糟,他知道这个哨兵足够坚韧,可以承受更多。但他不应该默默忍受这些,只要自己在场。
向导像个魔术师一样擦亮阴沉的天空,摆放明媚的、下午三点钟的柔和暖阳,撒下几缕点缀晴空的丝绵般的云朵。他抹去墓碑旁边横斜蔓生的杂草,唤醒新生的、带着露水的嫩草覆盖荒芜的地面。恩斯特一块块擦净那些静默矗立着的石碑,直到它们像打磨过的表面泛着柔和的光。然后他俯身,挨个在墓前放下一支洁白的百合花。放到正中间那块大理石的墓碑面前他犹豫了一下,换成一支鲜红的、开得正是最美时候的玫瑰,想了想,又配上一支娇嫩的、半开的粉色花苞,用缎带仔细地系好,轻轻地、端正地摆放在那里。
他无声地从雷涅的墓园里退出来,哨兵似乎已经睡着了,搁在他腿上的脑袋发出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向导屏着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以一种缓慢的、绝不会惊动哨兵防御机制的速度调节着他的感官,把听觉与触觉的阈值滑块往下拨动,低到尽可能的底线,低到周围的风声、簌簌的叶子震动的声音、偶尔响起的鸟鸣和远方沉闷的枪声都无法打扰他的安眠。低到哨兵无法觉察落到沉睡中的自己头发上的手指。恩斯特梳理着他的头发,就像刚才为他梳理精神世界里冗余的杂物,温柔地打开被血和灰尘纠缠的发结,捻去硝烟留在上面的痕迹。哨兵的头发和他给人的那种粗粝和严肃的感觉完全不同,它们细软而服帖地擦过他的手指,像山羊肚子底下柔顺卷曲的内层绒毛。
睡吧,哨兵。恩斯特把低语着的精神波长从指间轻柔地散发出去。你还可以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