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关于真辉的背景介绍……以及花火大会!
但是并没写到看烟花……
下次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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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真辉一边擦着刚刷好的碗盘边胡思乱想着。
第一次逃跑,是意识到了同胞妹妹复杂的感情。
虽说有些顺水推舟,但现在想想,他其实还挺感激制造了那场“事故”的人。
想着彼此间拉开距离,或许能让妹妹冷静下来,于是他选择留在了那个新的家庭。
新的父母和新的妹妹都是温柔善良的人,让真辉感受到了几乎从未体会过的家的温暖。
可是没想到的是,随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父母竟然会产生了那个意思。
于是,真辉第二次选择了逃跑。
在这座离家乡足有几百公里远的城市,真辉开始了新的生活。
好心收留他的饭田绢代是位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柔弱又妩媚的女性,总会让人不由萌生要帮她一把的念头。
她就像关心自己的小叔子幸二一样,对真辉也抱有同等的关切之心。
……虽然有时她似乎把握不太住距离感,总是让不擅长应对女性的自己心头小鹿乱撞。
幸二则是真辉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到的好友,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插科打诨,闹得鸡飞狗跳……然后再被绢姐那带着独特京都腔,一点也听不出是在生气的声音说教一番,对他来说反而是种新鲜的体验。
这一次,自己或许不需要再逃了。
那时的真辉打从心底这么期待。
可是偏偏,他又搞砸了。
唉,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一切刚刚开始时,还都很正常。
从遥远的秋田跑到京都来读高中,还是作为剑道特招生入学,不管怎么说在学校里都惹眼了点。
不管是在班里还是在剑道部,真辉都能感觉到一些并非怀揣好意的视线。
不过他每天的时间表已经塞得满满的了,实在没那功夫去搭理那些人。
而且多亏了某个人的出手相助,让那些只敢背地里使绊子的家伙收敛了许多。
没错,那时正是她帮了自己一把。
从入学起就坐在自己的邻桌,成绩优秀,态度永远端正大方的少女,织崎 梓珠音。
在入学初,她就曾热心帮自己这个外地人介绍学校周边的环境,还多次协助自己处理一些事务和手续。
当发现有人排挤自己,也是她首当其冲斥责了对方。
虽然她总是说这是身为班长理应做的,但那种不怀私心的态度还是让真辉十分佩服。
然而从某个时间点,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就跌至了冰点。
真辉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一贯从容温婉的少女突然便涨红了脸。她不知所措地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始终未能组织成系统的语言。最后吐出的更是他从未听过的,近乎悲鸣的尖锐声音。
“你这个人……真是太差劲了!”
没给真辉辩解的时间,织崎就飞快地跑开了,并且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好好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还总是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自己,但一发现自己察觉便会立刻挪开目光。
起初真辉还试过主动跟她打招呼,想挽回一下彼此的关系,可在被无视了好几次之后也终于放弃了。
除非是像上次在神社不小心撞见,他甚至开始主动避开织崎。
毕竟,只有逃跑,真辉确实是很擅长。
只不过这一次,可供他逃的范围实在有些小。
唉,女孩子真是难懂。
时至今日,真辉也不是很明白织崎为何突然就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
他一时忍不住,不小心把本打算憋在心里的长叹吐出了口。
“哎呀,怎么突然叹这么大一口气啊,年纪轻轻的。”
正在吧台后准备晚市的绢姐迅速捕捉到真辉的情绪,带着熟悉的淡笑走了过来。
“心思太多,当心早早白头哦。”
真辉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啦,我只是在想……”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找一个借口时,绢姐突然轻轻两手一拍。
“哎呀,看我这脑子。今天可是七夕的花火大会啊。”她突然伸手点了点真辉的鼻尖……最近真辉总算是有些习惯她这种亲昵的举动了,“你一定是想去看烟花了吧?”
“啊……啊哈哈,被绢姐看破啦……”
“也对,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这些热闹的活动……明明是一年一度的花火大会,却要留在店里刷盘子,也难怪椎名君会不开心。”
绢姐边说边摇头,表情也有些为难。
“我、我没有不开心!”真辉慌忙摆了摆手,“我会好好完成我该做的……”
“呵呵,”绢姐脸上突然由阴转晴,“我开玩笑的。你们几个小年轻就去玩吧。”
她拍了拍手,招呼来龙之介和幸二。
“大家都去看烟花了,今晚店里也没几个客人,我自己能应付得来。”绢姐边说边指了指空旷的店堂,“剑城君,你就带着这两个小伙子去河边吧。”
“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绢姐?”
龙之介看起来不太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没事没事,你们先去占个好位置吧,我晚些去找你们。”
听到绢姐这么说,真辉心里也终于轻松起来——不管怎么说他还只是个16岁的孩子,正值爱玩的年纪。
他看了看另外两人,看到龙之介也一脸开心,只有幸二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影响,表情看着似乎有些复杂。
也对,还是不要为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事烦恼了。
我只是暂时逃避一下而已,总有一天,我会好好面对这一切的。
只是逃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没错,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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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啪!
七夕夏夜九点的天空被烟火准时照亮。
河滩边上原本嬉闹的人群里来看烟火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菊花、星星各种样式的明亮火花以夜幕为画布,热闹地绽放着光亮。
此时应该无人值守的神社的天空也被照亮,只要仰头,就能在鸟居下看到绚烂的烟火。也没有人群或是其他什么遮挡。这里可以是烟火大会秘密的最佳观赏点之一。
最大的不同,也许只有,太过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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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梳妆镜前摘下眼镜,叶津田香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在镜子里,摘下眼镜的自己用一种平静的目光审视镜子外的自己,明明是自己的目光却让香药觉得有种没由来的心悸。她把那副平光镜戴了回去,把镜子镜面朝下按在了桌子上,连着那张签文一起。
相遇是夏冬多吉事。
香药的思绪稍稍飞远了一些,现在就是夏天。她也不知道早先在神社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一位,也许只是记忆里的颜色刚好和小缘小姐对上了吧。不然香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并没有多少交集却会第一时间想起那个人的笑容,以及……
“香药。”叶津田一拿着一本漫画走上阁楼唤了她一声。
“一爷?……今天不是已经营业结束了么?华乃香和岬都回去了吧。”香药右手快速的把耳侧的碎发梳到耳后,“我还想今天偷个懒休息一下的来着。”
“今年也不打算去?八束今天都有安排了。”
“唔……什么?”
叶津田一抬起手腕晃了晃,小老头眉眼弯弯,也不说话。
香药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手腕。那根漂亮的石头手链此刻正戴在她的左手腕上,灯光下显得亮闪闪的。
“不是的。都花钱买了不戴白不戴嘛。”
“不如去吧?我看你这心思都飘走了。孙女儿大咯,小老头儿管不到咯。”说着盘腿坐到了香药的身边,摊开了手里的漫画书。封面上的名字正是《空你几哇先生》。
“一爷!那是我的漫画!”香药伸手去抢被叶津田一避开,还被小老头拍了手背。
“怎么漫画也看不得咯。”
“一爷——”香药坐回去叹了口气,“别点我啦,都这会儿了。就算是有什么想法,浴衣什么的也没准备,我……”
“那把你菖蒲奶奶的浴衣借给你吧。”小老头放下了漫画书,又笼起了手,“还是差不多新的呐。今年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烟火大会了,不要错过什么才好。”
香药沉默了。她很擅长这样的沉默。垂下眼眸什么都没有说,她给了小老头一个拥抱,用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那件浴衣也许是菖蒲奶奶的,也许不是。香药从没见奶奶穿过。布料几乎是崭新的,橙色上缀着大朵的白色花菖蒲图案,配豆绿色的半幅带。太久不穿浴衣,香药花了一点时间才把衣服穿戴妥帖。她站起来缓缓转身,查看是否合身。浴衣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白色的菖蒲花丛中少女亭亭而立。
“我看挺合适的。”小老头笑眯眯地又拿起了那本漫画,“还来得及,去麻生那儿梳个头捯饬捯饬。你奶奶以前也喜欢去那儿,还总说小姑娘就要漂漂亮亮的。好了去吧,小老头就不赶这时髦咯。”说吧挥手赶了赶孙女,目光又落回了那本漫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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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有人在……啊。”叶津田香药推开隔壁新开的书屋的店门,小心地张望了一下,才看到柜台后似乎正在休息的男人,此时像是被她喊醒了,站起身走了过来。
香药吞了口唾沫,见对方走来,她的语速变得有些快,一口气把客套的台词全倒了出来。“你好,我是隔壁租书店的叶津田香药。抱歉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贵书屋开张,略备了一份薄礼,可以的话还老板请收下?”
男人比香药还要高不少,眼下深深的黑眼圈让他的眉眼显得更细长,连带看人都有一种……香药说不上来,和街上熟悉的街坊不太一样,像是漫不经心又有一点审视他人的意味。
“叶津田小姐,承蒙你多费心了。鄙姓桧山,我比较喜欢安静,新店开业那一套太吵了没有必要。你们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么说礼数是要尽的。桧山先生,还请收下。”香药把精致的木质食盒递到桧山面前,食盒上还有一个信封,信封上印着初书屋的标记,一个有花菖蒲簇拥的初字。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叶津田小姐了。”
香药看着桧山接过那个食盒,礼节性地冲着自己微笑。
男人的嘴角两边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不笑的时候也有好像酒窝。而他笑起来的时候,香药只觉得眼前有红宝石一样的光轻轻晃了一下,闪得她不得不眨眼错开视线,又想再看仔细一些。直到缺氧的大脑迫使身体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香药才缓过神,匆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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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个人对烟火并没有什么兴趣。”桧山修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如是说道,“叶津田小姐还是换个人邀请比较合适。”
“是……我唐突了。”香药的手紧紧攥着胸前腰带的布料,那张喵吉签被她叠好放在里面,此刻正隔着布料硬邦邦地扎着手心。她摇摇头微微垂下眼,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起来,“这个时候才突然跑过来提起这个,”她顿了顿,又抬头重新对上错开的视线,“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打扰桧山先生了。”
“有年轻女孩子邀请我,本该是我的荣幸。可惜了。”
“……”本来在肚子里滚过的词句突然一个字也用不上,香药抿了抿嘴唇觉得脸上的肌肉因为笑容,开始有点发酸。
香药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嘴里挤出“七夕快乐。”这几个字的。也不记得到底说了什么才转身离开的。
只是离开兔屋店门的时候,胸口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快把她淹没,弯起的嘴角也在迈开腿走向神社的时候又抿回了一条线。
她早就想过会被拒绝了。
怎么会没想过呢?
但是香药突然不理解,她不理解为什么胸口好像还是堵着什么。
坐在参道最上级的台阶上,抱着膝盖,香药嘴角慢慢地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神社的安静让她可以一个人独享天空的绚烂。她抬头看烟火越过头顶的鸟居绽开花朵,映在眼镜上明明暗暗,红绿黄蓝。
咻——啪!
又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噼啪声随着逐渐消失的火花光点响起又落下。
“要相信哦。”
缘梦之星是这样说的。只要相信就一定会有好事发生。要相信……
香药可以闻到夏夜里神社树林里的青绿又充满水汽的味道,白天香火残留的沉香味,和远方烟火残留的仿若黄连的火药苦味。
“我要相信什么呢?”声音被烟火盖住,连香药自己都听不清。
要相信藏在腰带里的签文,还是手腕上的珠串,又或者是漫天的烟火?
夜灯吹过,直到脸颊上的凉意提醒,香药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仰头看着烟火,却是满脸泪痕。幸好没去河滩边上,那里人多一定会被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香药抹了一把脸,把头埋进臂弯里,耳边是烟火声不断,她却觉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七夕,总是一个人过的七夕……
一记格外尖锐的破空声刺破夜幕,香药抬头,是一只巨大的喵吉烟火。
是烟火大会的压轴。
巨大的睿智紫色猫咪照亮了夜空,香药看着流星一样的紫色烟火慢慢燃尽,化成细碎的金红色火星。
没由来地,她觉得记忆里的那点红色突然变得明艳起来,烟火一样在脑袋里噼里啪啦地爆炸。
她突然知道为什么有东西堵在自己的心口。
签文说,要不吝啬感谢的话语。
而真诚地感谢他人,是一种坦率。
叶津田香药不是需要帮助,但她有话要说,她有需要她坦率的东西。
七夕的夜晚还没有结束,一切也许都来得及。
香药提起浴衣的下摆,干脆脱掉了不方便的木屐提在手里,赤足跃下参道的台阶。石板铺就的台阶即使在夏日里也有一丝凉意,她却毫不在意,只留下一道轻快的身影。背后的天空还有零星几支烟花炸开,隐约照亮少女前路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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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桧山先生……”香药敲开了兔屋的门,一路小跑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精致可爱的发髻也因此有些松脱开,散出几缕零散的发丝。
“叶津田小姐?”
“我……”香药摘下自己的眼镜,喉咙里干涩的感觉让她说话听起来还有些哑。
金橙色的眸子没有遮挡地直视面前的男人,香药笑起来。
“我喜欢桧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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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功的!!结尾是留白!!这是艺术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