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角色的父母是誰?角色是否由他們撫養成人?如果不是的話是什麼原因?又是由誰撫養的?
母亲是化学家。具体设定还没有,但是雪奈的父亲是个很傲气的人。
是的。在风间家的三个孩子中雪奈最受宠。
2‧角色有從小時候就是死黨的好友嗎?有兄弟姐妹嗎?他們現在在哪里?角色和他們還有聯繫嗎?還是已經分開了?
有!黑崎森,雪奈的幼驯染兼执事,比雪奈大三岁。
雪奈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关系一般。
3‧角色的童年是什?樣的?平靜寧和還是動蕩不安深受創傷?
受到了严密保护和关心,物质极度丰富。
前者。
4‧角色有什麼欽佩的偶像嗎?如果有,是什麼樣的?
浪迹天涯的人。前男友那样的。
5‧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角色是幹什麼的?是誰訓練了角色學會現在在做的工作?
学生。
算是拜前男友所赐吧。
6‧角色的道德觀和宗教信仰是什麼樣的?為了維護他的信仰,他會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誰或什麼事情教會了角色接受這種道德觀念和信仰?
无宗教。
会尽全力。
7‧角色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愛好或者體格特徵嗎?旁人一般對此有何反應?
白化病。
二次元白发有什么稀奇的吗?!
8‧別的角色對你的角色的態度如何?從你的角色的觀點來看,他們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看起来相对可靠吧……还有就是一看就是有钱人这种?
不太了解呢。
9‧角色能殺人嗎?他/她為什麼會做出殺戮的行為?他/她有什麼敵人嗎?角色能殺他們嗎?
不会的!
10‧現在角色的人際關係如何?他/她有什麼親密的朋友嗎?有仇敵嗎?如果有的話是誰?原因是什麼?
黑崎森:可靠的人!只要他在做什么都不怕。想看他脸红的样子。
七番:难过,成长的动力
我妻真一:看不透,看起来身世不简单,可以了解一下。有点可爱。并没有第一印象那么讨厌。
西哩:活泼的元气少女。虽然和她聊天很愉快但感觉脑电波对不上。
白钟:长得像森的人,可能有点孩子气,善于搜集信息。下意识产生了信任感,不希望他过分勉强。
维德兰:阴沉高傲的人,礼节性亲近即可
rey:容易害羞,依赖维德兰
穗:可爱的小孩子。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煩嗎?有什麼恐懼症的物件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是什麼原因?
保密☆
12‧角色平常是怎麼對待別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別人嗎?還是特別不容易相信別人?
友好沟通。信不信的看印象。
13‧角色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她有什麼傷疤或是紋身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原因?
没有,健健康康的。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的?如果這種規律的生活被不同的原因打斷了他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冒险,调戏森【不对
有森在就没问题啦,不过没有森的话会先惊慌一会
15‧角色曾經歷過這個世界上的什麼重大事件嗎?他/她的經歷對角色有何影響?
影之森。
企划才第二章
16‧角色有任何聲名狼藉或是名聲顯赫的祖先嗎?他/她做了什麼?當人們知道了角色有這樣的祖先後他們會有何反應?角色的行為是為了提升這種聲譽,降低聲譽,還是忽視之?
爸爸应该不算祖先吧……
应该是忽视的态度,她希望打拼出自己的天地,让人看见说“雪奈真厉害”而不是“不愧是风间家的人。”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說人生目標是什麼?
证实自己的价值,让别人意识到雪奈很厉害,而不是风间很厉害。
18‧他/她是怎樣追尋目標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險經歷對完成這種夢想有何作用?
不要怂,大胆做!
但是一开始还是怂了。
19‧角色有過建立家庭的想法嗎?如果有的話,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是哪種類型的?
没有。容易害羞的或者很帅气的
20‧角色考慮過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嗎?他/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没有。至少告诉自家执事自己的状况再死。还有很多事想做。
68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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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骨碌。
远处传来了车轮转动的声音。
并不是大直径车轮沉重的挤压地面,这声音一听便知是小轮子。
白钟立即放下了眼前的决定,转身带着穗循着声音的方向去了。
说不定是兜售小零食的乘务员。雪奈没由来的这么猜测。看着走远的白钟,她没有跟上去,她有一种白钟还会回来的错觉,于是找了个座位坐下休息。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做了个梦。
她和黑崎森走在街道上,不断的有人来和她说话,说一两句后就离开,反反复复。她看见了什么令她感兴趣的东西,追着那东西跑开了。几乎追出了千里远,她终于累的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她呼唤着执事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她眼前一亮,她来到了家里,家里的所有人都和看不见她一样,无视她径直走过去。
等等。
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们都……。
“呼……”她喘着粗气,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位小姐,在这里睡觉可是会着凉的。”一个温润的男声在她的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来,那是个戴着眼罩的紫发男人。他戴着白手套,推着一辆装满糖果的小推车,一身标致的制服,俨然一副乘务员的样子。看来骨碌的声音就是推车发出的了。
“小憩一会。先生您是?”
“我是这里的乘务员。您需要一些糖果吗?”
糖果?乘务员是专职卖糖果的吗?她看了看车里有大有小奇形怪状的糖果,说:“怎么卖?”
“用您重要的东西来换。”声音依旧是温和的。
“用钱可以吗?”
“当然。”
接过糖的瞬间,雪奈眼前一黑。她皱起了眉头,随后睁开了眼。
又添了新毛病吗?她自顾自的笑起来,把糖放在一边。
“哈,这算是列车的土特产吗?”她笑着问乘务员。
“大概。”乘务员的感情毫无波澜,“还有别的需要吗?”
“再给我来一支糖果吧。”雪奈指着那个心型的棒棒糖,“我要那个。”
205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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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和那个人聊完了,他悻悻的走开,看起来不是什么愉快的对话。等克劳德的身躯完全离开,露出那个黑色风衣,面色苍白的人时,雪奈才认出那个一脸高傲的家伙正是名流格劳尼卡的现任当家维德兰。要认出他并不难,苍白如纸的面色和高人一等的态度是其特徽,敢问圈子里还有谁像他这般放荡不羁目中无人?
无论是出于父亲和格劳尼卡家的交情还是出于雪奈自身的教养,打个招呼都是必要的。雪奈起身走到维德兰面前,不缓不急的开了口。
“没认错的话,您是维德兰·格劳尼卡吧?”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风间小姐。”,维德兰也认出了她,向她点了点头,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真荣幸啊,您还记得我。”雪奈没有在意维德兰的态度,言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丝讽刺的味道,她看了看维德兰左边的青发男子,关照道,“这位先生是?”
维德兰看了眼青年,闭口不言。雷尔低着头避开了雪奈的视线,朝着维德兰的方向靠了靠,蜷缩在他后面。
害羞和高傲的组合。雪奈咂了咂嘴。真有意思啊。
“风间雪奈,请多指教。”,雪奈温和的笑了。
三个人彼此交换着视线,已经没有更多的话题可聊,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维德兰隐晦的打量着雪奈的神情,谨慎的开口:“没想到风间小姐也陷入了这里。”
“该说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呢……嘛,不过有认识的人也好有个照应。”,雪奈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有点无奈。
“确实如此。”,维德兰称得上惜字如金,过分礼貌的言辞将他与外人相隔,不知是他的礼貌造就了他的性格,还是他的性格导致了他的礼貌。
他顿了顿,结束了这次短暂的对话:“那么,恕我失陪。”,黑发男人向她微微躬身,离开了。
“祝您好运。”,风间雪奈礼貌地回答。
这场算不上愉快的对话仅仅出于个人礼貌与情面,雪奈并不认为这个高傲的少爷能比自己多掌握几分情报,也并不认为他的能力比自己强多少。与其花费十倍力气拉拢一个无力的队友,倒不如多同那些经验丰富的人谈谈。
现在也是时候到其他地方看看了。她朝一车厢走去,突然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她回头瞥了一眼,愣住了。棕色的卷发,青色的眼睛。回过神来,她已经拽住了穿咖啡色风衣的青年。
黑崎森,雪奈的青梅竹马,也是棕色卷发,青色眼睛的。
雪奈赶紧松开了手,这时她再仔细看了看风衣先生才感觉两人并不是特别相像。
“抱歉,我认错人了。”她有点沮丧。
风衣先生一脸讶异的样子:“小姐你......?”跟在青年身后的小女孩也被迫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雪奈。
“啊...我有个朋友和你的发型很像。”雪奈有点窘迫,她还没有经历过认错人的状况(都是别人找她)。
“请问小姐你去过更前面的车厢吗?”他指的是第一车厢。
“还没有,我想我需要再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我叫白钟,这个孩子是穗。小姐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白钟摸着他身边的孩子的头。
“你好。”穗抬起头来看着雪奈。
“风间雪奈,请讲。”
雪奈打量了一下白钟,的确,仔细看看,森和白钟的相似之处只是发色和瞳色。白钟的眼神看起来对什么都了如指掌,似乎那眼睛天生就是为搜集情报而来的。他的肤色也很苍白,身体不好吗?看着白钟和穗的组合,她突然想到了维德兰和rey。情不自禁的被自己的冷笑话冷的发抖。
“那么雪奈小姐上车时,车厢里是怎样的状态?又在你之前上车的人吗?”白钟直奔主题,果然是乐于掌握情报的人。
“我来的时候见到了另一个黑发的女孩。不过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雪奈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如果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这些像影子一样的人吧。”说着她指向一个坐在座位上的影子。
“一号车厢有人,或者传出过什么声音吗?”
“我还没去过。不介意的话一起?”她刚好需要一个人陪同。
“当然不,顺便一问,”白钟严肃的盯着雪奈的眼睛,“雪奈小姐认为自己还是人类吗?”
人类?是与这些影子区分开的说法吗?难不成...还有人类面貌的影子存在吗?
“什么意思?”雪奈疑惑的眨眨眼。
“不,大概是我的一些幻觉而已。”白钟摇摇头,似乎在脑中整理着数据。
看着他皱起眉头的样子,竟和森的样子有些几分仿佛。雪奈笑了起来,从刚才开始就无事不问,他是个记者吗?
“白先生是记者吗?”雪奈笑着看着白钟的侧脸。
“不好意思,只是脑子有点进影子了。”白钟嘲讽的撇撇嘴角,“要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请不要介意。”
“没什么。话说回来你从哪来?三号车厢吗?”
“是的。那边和这边差不多。结构上几乎一样,生物上......”白钟看了看在地上闹腾的黑色小人,“也差不多。”
“这种算是生物吗......?”
“毕竟会活动。似乎也会对我们的行为产生抗议。”白钟似乎了解的很多。
雪奈从地上捏起一只小影灵:“只有嘴的小家伙啊...抗议?咬吗?”
“是会丢垃圾。”白钟快速的退后两步。
然而并没有他们两个想象的那种垃圾雨,影灵把一只空的凉茶罐放在了雪奈手心。
“凉茶啊。”雪奈垂下眼帘,只是苦笑。她总是给森买这个牌子的凉茶,没想到居然一模一样。这是这个世界的好心还是恶意呢。
“那么,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事情,我们就走吧,我打算去驾驶室碰碰运气。”
“走吧。”雪奈把凉茶罐丢进垃圾桶,只是叹息的话,怎么能找回公主殿下的骑士呢?
22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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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非常响的拉门声。
最关键的内容雪奈一个字也没听见。
“什么?”雪奈起身想走到真一那边听清他的话,经过车门时手却被突然冲进来的什么人给握住了。她诧异的扭头,一张kirakira的脸朝她凑了过来。
“嗨小姐。”那个红发的男人露出一个标准规格的微笑,碧色的耳环微微晃动,他放开雪奈的手,后退一步,向她鞠了个躬,“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时间。请问这里,与我们平时所待的世界是不是有所不同?”
雪奈揉着自己的手,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像是从异次元世界突入进来的人,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她见过朝她搭讪的人也不算少了,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见到搭讪的人。不,与其说是搭讪的方式奇异,倒不如说是询问状况的方式奇异。她和每个人见面几乎都是先问“知道现在的状况吗?”,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能把重点内容和业余搭讪完美结合无缝对接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先生拜托你不要把搭讪当成家常便饭啊?!
“咳....”雪奈轻咳了一声掩饰失态的神色,“如你所见,这里是地铁。具体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我也不清楚呢…。”她的底气不自觉的弱了几分。
“喂,”对面的真一走了过来,生气地重重一拍克劳德的肩,“你这KY小鬼是什么人啊?!就这么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吗你?”
“哈?你说了什么我可没听到啊。”克劳德狡黠一笑,“抱歉抱歉,这位先生的存在感太低了我没有注意到呢。还有啊——我是谁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你别太嚣张了啊?!”真一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卷起袖子打人的样子,上前一步,和克劳德靠的近了一些。
“Your mother fucker.”
听见这个尽管看着毫不可靠,但是面色还算可亲的人嘴里冒出一句粗鄙的英文,雪奈再次被吓到了。就算是日本人的英语普遍不标准,但是这种话她还是听得懂的更何况她自幼学习的就是标准的英语了。听这个口音,这恐怕是克劳德在雪奈面前说的第一句母语了吧。第一句母语就是这种话,真的......好吗?
不得不遗憾的告诉克劳德,其实那个他出众的外表一开始还是给雪奈带来了几分好感的。
“哈?!”她听见克劳德一声不爽的痛呼,扭头就看到真一拿着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手杖,满面怒色的盯着克劳德。
“喂,很痛诶。大叔你在搞什么鬼?”克劳德挑眉,脸色和真一一样不好,他拽住真一的手杖尾端,重重的朝他自己那边拉了一下表示不爽。
“你管谁叫大叔啊?”真一被拽了个踉跄,险些撞进雪奈怀里。他赌气的扭动手杖,把自己的东西收回之后趁克劳德不注意丢上了天空,砰的一声,手杖炸成碎花落了克劳德一身。“明明搞鬼的是你小子吧?”
“干嘛啊,没事带个拐杖没叫你爷爷就不错了。”克劳德捡下身上的碎花,团成团朝真一丢了过去。
风间雪奈,即使到了异世界也没逃过被夹在两个男人的战火与怒火之中的命运。
——果然还是这种时候就异常的思念我家的执事啊!
孩子气的男人们为了面子这种东西现在应该是听不进她说的一句话吧,但是尽管如此,她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
“……拜托让我换个位置。”她看着一个比自己高一头和另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堆满了无奈。
“No problem,my lady.我为我刚才行为表示抱歉,小姐。可否以一次咖啡馆之旅来抵消这个污点呢?当然会选在小姐有时间的日子。”
“非常抱歉!”真一后退几步,几乎要鞠躬成90度角。
她两侧的男人同时表示出了极大的歉意。她叹了口气,退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休息。不知为何,明明没有任何过分的体力消耗,她却感到异常疲倦呢。
“抱歉小姐——不介意留个名字吗?我的名字是克劳德·布莱恩。很高兴认识你。” 雪奈睁开眼睛,身侧站着的红发男人笑着报上了名字。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一直在听他们吵闹,差点忘记了正事。她微微一笑:“风间雪奈。你好。”
“风间小姐。”克劳德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你的赤红色瞳眸很迷人,就像能让人溺在其中的清澈湖水一般。”
湖水啊……雪奈腹诽。倒是更多人说像樱桃草莓糖果什么的。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连结束语都是搭讪语气,这个先生还真是有点无药可救啊。雪奈看着克劳德和另一个人交谈着,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
拜这吵架所赐,车厢里的气氛变的活跃许多,就算是身旁围了一圈影子也能比之前更适应了,毕竟被看得见摸不着的影子包围要比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好多了对吧。
“要坐吗?”雪奈瞥见站着发愣的真一,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
“啊……当然。”对方很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仔细看上去,依旧是……有点嗯……错乱?
雪奈突然发现真一的目光像在看一只刺猬。雪奈的内心在恶意的微笑。于是她歪头探身,看着低着头的真一的脸。
“雪……雪奈小姐?!”真一赶紧靠在椅背上与雪奈拉开了距离。
雪奈的恶作剧心得到了满足,她也靠在椅背上,看着列车的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刚刚的那一句,是什么呢?”
“那个啊,本来是想和你道歉来着。”真一戴着手套的手十指交叠,“话说回来刚才你也有想对我说的话吧?”
“对不起。”雪奈说完又想起道歉时要好好看着对方这一点,又转过头去盯着真一的脸,“真的很抱歉。”
“早就没事了。来,”真一本体断线了许久终于重新连上了,“这一副牌,你喜欢哪一张?”
摆在中间的是的是红桃1,黑桃7和梅花J。
“……给你。”她抽走了梅花J。
“这一副牌,你想自己留下哪一张?”
“也是那个。”她指着梅花J
“这一副牌,你想撕碎哪一张?”
“全都不想。”
“好的。”真一把所有牌都收起来,掏出了一把枪。
砰。枪里炸出了一张梅花J。
不知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好棒!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她依旧表现出了高兴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欺骗吧。
“这是机密哦。”真一也调皮的笑了笑。
这不是欺骗。她罪恶的想。这只是隐瞒罢了。
21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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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奈大步前行着。
方才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的良好的态度一转身就烟消云散。
这对平时柔声细语,轻声慢步的她来说可不算常见。一般这个时候,她要么就是看到了想买的东西,要么就是在生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前者显然是不可能了吧。
这并不是那个先生的错。雪奈天生讨厌欺骗,或者说哄骗更确切。明明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却偏不拒绝,非要把问者当成好骗的小孩子随意搪塞了事。往好听了说,是不想让问话的人失望,可是敷衍的态度难道就不会让人失望吗?啧,真是可怕的温柔。
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垂下眼帘,原地站住了。她离刚才那个先生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她忽然笑起来,颇有几分自厌的意味。
——我到底在苛求些什么。
她按着自己的额角。
——这里并没有我的家人啊。
真是的。她摇头,颈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一边说着要让其他人平等对待自己,不想听到奉承的声音,一边又在对敷衍自己的陌生人发脾气,这是干什么啊。才不过是一个人待了一小会,本性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吗?哈——她吸了一口气,敲敲脑袋。
不能任性啊。
要是想被认真对待的话,只有先让人刮目相看吧。
那么,先给那个先生道个歉吧。
她低下头思考着措辞,陷入了沉思。
一丝凉风唤起了她的注意。
月台没有报站的声音,背后的风越发猛烈,开玩笑似的弄乱了寻爱的发型,她诧异地回头,一辆地铁迎面开来。她还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她的注目礼下停在了她面前。像是作为回礼,这辆车的第二节车厢的门正对着她开启了。她眨眨眼睛,看着和月台一样的车厢里有着或站立或坐下的人形黑影,感到了为难。她不能上一辆来路不明去向也不明的车,但让她继续待在这里毫无进展也不可取。
正在她犹豫之时,列车里走过一个一身黑的人,不是影子,而是确确实实活生生的人。
走吧。她对自己说。
——至于刚刚看见的那位先生,他也能看见这辆车的,如果他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的话,我们有缘再见吧。
“你好。”雪奈跨进车厢,黑发金眼的女孩转过头来,神色略微有些吃惊,看起来她也是刚刚见到其他人。
“哟,你好啊。”意料之中的爽朗声线。
这个人应该是个爽朗元气的人。雪奈想。她回忆起和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愉快的初见,咬了咬牙。
“我是风间雪奈。”她对着那个女孩露出一个(自认为但是并没有)爽朗的笑脸,伸出了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是西哩!请多指教!”西哩回握住雪奈的手,也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真有力啊。雪奈的手有点发疼。
健康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明明不过是才走快了一点点吧。
“抱歉,我能先坐一会吗?”她扶着列车中央的扶手杆,转了个身坐在了一个空着的座位上。
“这么一看的话......你难道是白化病吗?”西哩这才注意到雪奈不同寻常的发色和肤色,“快坐下好好休息啦。”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在月台上不知为何失去了意识,之后周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是诶!我本来是要乘地铁上学去的,结果周围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啊...会迟到的!”西哩一脸苦恼的说着。
突然车厢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两人同时转头看过去,看到那身熟悉的黑衣服,雪奈一愣。那个人分明是在月台遇见的那位先生。
得知对方和自己做了同样的决定,她忽然有点高兴。
“快放手!那是敌人——”西哩大喊着冲过去帮忙,身体刚好挡住了坐在座位上的雪奈。
这种时候,自己该过去帮忙吗......?
雪奈垂下眼帘,如果现在才是他们的初见的话,她恐怕会像见到西哩一样热情的上去打招呼吧。但是现在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想过去。算不上是逃避什么,但是她也说不出奇妙的别扭感是为什么,或许只是疲惫所致吧。在雪奈沉思的期间,西哩和那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俩一起走了过来。
"风间雪奈,算是冒险者。原本是在旅行途中,来到那个月台之后发生了奇怪的事,不得已上了这辆列车。"她站起来向那个人正式自我介绍,眼神稍微有些疲惫。
"……你是……"对方一愣,转移开了目光,大概是感到了尴尬。
“...你呢?”雪奈歪头,意味不明的笑了。
“我是......我妻真一。状况和你差不多吧。”真一看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表现根本算不上游刃有余。
两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坐到了车厢的两端,车厢内的尴尬气氛仍旧没有丝毫消退。看得一旁的西哩一头雾水。她好几次想出口问问,但看那两人的表情,“我有心事”四个大字已经写在了脸上,她没有丝毫的机会问出口。
“麻烦...”她鼓着脸坐在了雪奈的对面,好奇心又让她按耐不住,没坐一会儿就跳起来跑去看其他的车厢了。
或许现在沉默才是最好的,但是第二节车厢内凝固的尴尬气氛让两个人都感到了不适。他们的初见可算是最糟糕的初见了,在这种错乱不清的环境里,非但没有搞清任何的状况,反而还牵扯上了什么不要紧的事。之后的一系列经历恐怕都会蒙上一层奇妙的东西吧。所以说果然还是现在解决最好吗?
雪奈用伞抵住地板,坐立难安。
"我妻先生,我……"
"风间小姐,我……"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想要打破这种状况的心情也同步了。
"你先说吧!"她们又同时做出了谦让。
两人同时笑起来,车厢内的空气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事件并没有那么复杂不是吗?
真一抬起帽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之前那件事,果然还是该说句……"
一声非常响的拉门声。
最关键的内容雪奈一个字也没听见。
17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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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回头”这一点再次给风间雪奈带来了麻烦。
她记得上上次她带着全班女生到据传闻有恶鬼的旧校舍去,吓得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女生一夜没睡好觉,友情濒临危机;上次她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同来历不明的男人交往,结果……只是上次危机距离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两年,也同时是雪奈出门旅行的时间。这两年间她学会了很多,从做饭到野外求生,甚至连防身术都有所涉及。这些的成果就是:作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讲,现在她的适应力几乎能和一人扛起家庭重担的高中女生相比。
但是勇于冒险,她最显著的特点同时也是缺点,这个习惯即使在经历了那场绑架之后也没能改变。她就像一只好奇的梅花鹿,无休止的向着未知的区域进发,一旦感知到任何危险就调头离开,扑向自己坚实的后盾。她的独立并不能说是完全的独立,真正的独立是一回头万丈深渊,而她的身后还有世外桃源。
但是这次,她回头望去,她勇敢的一部分来源,她的执事已经融在了身后无数不可触摸的黑影中,她变成了孤身一人。
“森!你在哪?”她大喊,心一下失去了着落,双腿像被剃了骨头一样几乎站不住。始料未及的惊恐抽走了她大部分的理智,剩下的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恐惧了。她不敢靠近那些近人形的黑影,未知世界包围着她,她连自己有没有退路都不知道,更别提探索了。
突然,一个黑影向她扑来,她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
「不想往前走了。」
一个声音对她说。
「父亲一定会派人来救我的。」
一个人的容貌在她眼前愈发清晰。
「所以啊——」
那个黑发紫眼的骗子……
「你就难看的哭给我看吧。」
……
“唯独这一点,绝对不行。”
她捂着心口,反复深呼吸来使自己冷静下来。刚才精神消沉的瞬间迫使她想起了最痛苦的往事,那是她一生中犯得最大的错误。
在被绑架犯掐着脖子痛骂的同时,她与那恶意做了个约定,就是「变得坚强」。
她长出一口气,理智回归了大半。她皱起眉头观察现在的形势。如果这些黑影能听到她的声音的话,那她刚刚那声呼喊一定会引来行人驻足,但是没有。这些影子应该也无法被摸到,因为那个朝她走来的影子并没有碰到她。
试试看吧。
她放轻脚步走到一个站在广告栏附近的影子身边,对着它的头伸出了手。结果如她所料,黑影的头部穿过了她的小臂,手臂周围的影子呈现半透明状。
嗯,很好。
她缩回手,清了清嗓子,喊道:“黑崎森你在哪!”
黑影无动于衷,月台也没有什么回应。
嗯,一点都不好。
这样的话消沉不消沉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嘛!
风间雪奈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冷静下来之后,现在又因为事件毫无进展(找不到幼驯染)变得烦躁起来。
她看看月台的一切,除了人都消失不见变成黑影之外,其余的一切还是与原来一模一样。这么说,她现在还可以赶紧去地铁口的走廊里买一瓶橘子汁来休息一下。
不不不,要休息的话果然还是凉茶……
雪奈自嘲了一会,在目的地停住了。地铁口通向地上的走廊封着一团黑影。
“这是……”她伸手触碰黑影,期许它还像触摸影子人一样能够穿过。指尖碰到那团黑色物体的瞬间感受到了坚硬的触感,却又说不清那具体是什么材质。她皱着眉头,左手也按在黑色的“门”上,把全身的力气运到了一双手上。黑影纹丝未动。
“看来是出也出不去了。”她无奈的离开那里,慢慢的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穿着紫黑色燕尾服的人捧着一束花坐在地上,他戴着高礼帽,头发遮住了右脸。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莫名觉得他很悲伤。雪奈低下头,忽然有一种同感。
"先生,你有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吗?" 她出声问。
那位先生意识到有人在与他搭话之后立即笑着转过头来:“没有哦,除了那群黑影之外小姐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
尽管只有一瞬间,她还是捉住了那个先生表情转换的过程。她把伞拄在地上,低着头打量了一下这个不久前还失魂落魄的人。夸张的发型和高礼帽显示出他的职业必定是与演艺行业有关,从他刚刚的笑容看出他反应力很快,戒心也很强。只是……他手里为什么拿了彼岸花和柏枝?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既然对方将她拒之门外,她也不好表现得过于亲近。
那位先生朝她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如果我知道这是哪里的话早就想办法出去见甜心了,又要让她等得伤心了……"
她闪出惊讶的神色,皱起眉头,她还从未见过这种人:"拿彼岸花和柏枝的组合送给女孩子?说谎也得来点靠谱的啊,先生。"
比起自己毫无征兆的就被说了谎话,她更在意的是这个人漫不经心的态度。这个先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表情和神色表现的不能再自然,是他真的有什么连一带而过都做不到的秘密,还是自己被小看了?
"大概是店员拿错了吧……"那个先生尴尬的笑笑。
"先生,如果你原本是打算从这坐外环线去青山墓地的话,恕我失陪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她不想再多分出精力来和浑身是谜的人打交道了,她叹了口气,学着那位先生敷衍的语气,搪塞回去,"我不喜欢同说谎的人交谈。"
她拿起自己的伞,朝着地铁站深处走去了。
【1】
我第一次遇见这个人,是在一条小巷里。
一个雨夜,那个男人撑着一把红伞,向满身伤痕的我伸出了手。
“真可怜啊,你想找个稳定的工作吗?”
他如是说着,黑暗遮住了他的表情。
“随便你吧。”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期盼的我,抓住了来自地狱的援手。
【2】
从那之后,我成为了恶魔的侍者。
以朋友为名待在他身边,即是便衣保镖。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考量,无论是体格还是面向,都比不上他表面请来的保镖。
他只跟我解释过一次,他说:“气场。”
他说他从一见到我开始就感受到了和他相近的气场,是一种“只活在现在”的劲头以及为了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决绝。
“这种气魄从一个女子身上发出,就更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原话。
【3】
我有意想反驳他,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4】
很久——很久之后,几乎是濒临死亡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恶魔设下的局,而我是他精心培育出的蛊。
【5】
是他害了我,也是他救的我。
对于这个无时不刻不使用欺诈手段获取一切的人,我几乎憎恶到骨子里。有时我真想对他说:“你一直算计着一切,不担心有一天会被谋杀吗?”
但我终究没问出来。这句话,想必无数憎恶他却又欣赏他的人说过无数遍了吧。并且,那张百毒不侵的脸恐怕也会做出一副轻蔑的表情,然后那张信口雌黄的嘴会说出:“能算计到我自己的只有我自己。”之类的话吧。
真是何等愚蠢,又何等狂妄啊。
【6】
我想......让这个家伙一败涂地。
像他算计我一样,让他体会失败的痛楚。既然他说我和他一样,那么我被他玩弄时的感受,也能转移到他身上吧?
【7】
我低估了力量的差异。
对他暗地设下的圈套不知什么时候全部都被瓦解了,恐怕他早就猜到是我做的,但他对此却不闻不问。
哈?这算是小瞧我吗?
于是在某一天,我把特制的短刀藏在袖子里,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刺下去。
“......没想到我的小猫也开始对我反咬一口了。”
【8】
我对他所有的攻击,都像镜像反射一样被弹开,甚至反而伤害到我自己。
但是为什么......
我却像陷入沼泽一样无法自拔。
【9】
他依旧把我留在他身边,和之前一模一样。
我坐在他的对面,用笔尖指着他的鼻子:“你不怕我还会再杀了你?”
他停下手里的工作,握住我的手腕:“你做不到的。”
我竟然产生了恍惚。
【10】
怎样的感情都可以,唯有这一项是禁止的。
【11】
可怕的是......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
我......我怕是早就疯了吧......从答应我的身边会站着另一个人开始......
【-】
那之后,是痛苦的混沌......
【?】
漆黑的枪口,对准我的额头。
雨中的男人,撑着红伞,缓缓地开口:
“真可怜啊。”
“想找个稳定的归宿吗。”
我无言地对他笑了,用自己的双手裹住了他的手。
“谁知道呢。”我如此冷笑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