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政明的元素神【黑】
本名为黧(lí;,黑中偏黄的颜色)
被叫到名字就会听从,不过几乎没有任何神\人知道
对待人类态度相当恶劣,从未叫过政明以外的人的名字,对待元素使也只以元素名相称。
称呼政明为"政"
严重毒舌。
头上的发绳是政明买的。虽然是长头发可是不会梳头。
不会表达善意。(因此有时候会傲娇)
政明饲养的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不过有时候却像政明的兄长
有时以戒指形式出现,要求政明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在政明选择白组之后变成了葬礼刀的样子
为了消除政明的困惑,在加入白组之后一直以人类形态陪伴在他身边
死要面子。在强大的元素神面前会穿狩衣或和服,其他时候偶尔穿休闲装。
和大多数元素神关系不好,有时也单方面对特定元素神感到不爽。
喜欢俯视别人。
有小辫子,竖瞳黄眼,黑发,黑色的猫耳,左眼下方有泪痣,右眼用纸符覆盖着。
【开学式次日凌晨2时 宿舍天台】
{你觉得这么忧虑下去有用吗?}我手上的戒指发出了一阵光,戒指在光中消失,跳到一边化成了人形。
"突然决定也是不可能的事吧。"我看着远方灯光未熄的高楼,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是哪种选择,我们都已经置身事外了。"恢复起来的经济也好,得到的新能源也好,都是人类利用元素使开发出来的。而元素使,也就是我们,因此而被和人类区分开来。换句话说,我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不过是一种定义罢了,还在对"不是人类"这件事耿耿于怀吗?明明人类这种东西如此的卑劣呢。}月光照在他脸上,我只能依稀见得他挑起的微笑。
"为什么你对人类始终抱有最高程度的恶意啊?"
{恶意吗....?愤怒就是愤怒,恐惧就是恐惧,悲伤就是悲伤。只是同愉快,幸福那样寻常的情感而已。可是人类同其他生物不一样,他们可以适度控制自己的感情,对于令他们愉快的情感他们只是任其流走,而把最不愿意获得的情感长时间存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如此,少部分诚实的反映内心的人却因为不同而被排斥。}他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压抑的结果,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了。哼,非要把小错积攒成大错才停下吗?}
"......"
{还没有看清楚人类吗?看那边。}他指着远处仍然亮着的半边天,那是摩天大楼的灯光照亮的一片灰尘,{对元素的挥霍。}
{想必人是对某个元素使进行研究开发了吧。}
"开发?!"一个浑身插满管子,全身都是伤疤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
{就是把元素使当成试验品。不过在他们眼里没什么可惊讶的,因为这是为了全人类嘛。只要人元素能活下去,其他元素不算什么吧?}
.......
{我讨厌人类的理由,还要听吗?}终了,他偏着头笑容不变的看着我。
"听你这么数落过去的我,还真不好受啊。"毕竟我也曾经身为人嘛,"让我再想想吧。"
【开学式次日早上11时 宿舍】
风从窗外席卷而来,吹开了遮挡阳光的帘子,阳光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巴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撩的帘啊!"
{现在起床还能赶上中午饭。}
"不都是因为和你谈人生闹的吗!可恶眼睛好痛。"我无奈的捂住脸来躲避阳光的照射。
{考虑的怎么样了?}黑语气平淡的问,他想必也是考虑了什么吧。
"随便随便随便让我再睡一会儿。。。。"为什么不能保持中立态度呢?
{逃避是没用的。拖到最后还是要选。}我听到某种开关打开的声音。
"那就最后再说。"人的确是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可是也不能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决定他们的存亡。让人类回到最初这种事做得到吗?
{政。}
"嗯?等等等!把手电筒移开!我马上选!"手电筒还是强光的。
"你这算是上刑么。。。要被你照瞎了。"
{放弃吧。人类是赢不了元素神之战的。}他关闭了手电筒,表情依然严肃,{随便哪一个元素神的力量都能使人类的大部分混乱甚至消亡。况且就算其他元素不介入,只是任其发展的话,人类迟早还会迎来末日。}
"如果我选黑组的话,你会怎么做?"
{在觉醒后支持白组的行动。}
"那么我选白组。不管凭我的力量是否做得到,我想试着改变。"
{星野政明,你还真是不可思议。那么从今以后我就以人类的姿态在你身边锻炼你好了。给我做好觉悟。}
【引子】
我的元素神黑坐在床下的桌子上扭头看着窗外只剩下叶子的蔷薇,看得出神:{今天...是开学式吧。}
"嗯,怎么了?"
咔嗒一声,随着门应声开启,黑也幻化成戒指的样子回到了我手上。进来的是我的发小,宫户镜。"政明,收拾好了吗?开学式要开始了哦。"
"走吧。"我往后推开椅子,又咔嗒一声关好了门,结束了最后的平静的时光。也许自打我从这扇门走出开始,我们的道路就已经不同了。和我的朋友,还有我的......
【1】
台下一片吵闹。
会长还没有到场,因此大家的紧张感也就随着聊天渐渐消散开来。虽然是和镜一起到场,可是拥挤的人群很快就把我们分散开来,我四下看了看,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在镜的旁边,渐渐安心起来。那是镜的室友梵那帝可,当然,也是我的室友。他们正在聊天,看到我的目光,他冲我挥挥手,我同样以目光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不过这种少了什么的感觉还是头一次,可奇怪的是我一点也没有烦躁和焦急这种负面情绪。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知道说什么了吗?"即使在周围聒噪的吵闹声中,少女柔和的声音依旧穿透所有障碍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声音的来源是白的元素使兰。当然了,白这个元素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被白这个家伙轻易入侵了!你这个笨蛋!虽然对于人类的身体来讲消除负面情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处,不过对于我来说可是极大的损伤!身心都是!}
....也完全压制我的元素呢。
不过现在的烦躁感才是升腾而起,我终于明白了我刚才十分平静的原因是什么了。
"说话的对象恰好离开了。"
"是吗,那和我聊聊吧。"她侧着头微笑着,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是被完全克制了呢,政。}
{...}
{去掉也字。}
周围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了许多,台上的少女目视前方毫无迟疑的走到舞台中央,行礼过后,开始了属于她自己的表演。听到台下细微的议论声,她皱了下眉头,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起来,动听又无媚态,铿锵有力,和兰的声音一样好听,可她又有一股说不出的豪气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和兰的差别应该是在气场上,再准确点说是表情也说不定...
我扭头一瞥,刚好对上兰盯着我的眼睛,我赶紧转开目光看着站在后面的副会长。"呼啊。。"总这么吓我我会得心脏病的。
———––----
“最后一项,关于学生会的组建,以及学院各部门社团的资料整合,已经发到了各自部长的邮箱中,请及时查看,那么——”会长的声音略微停顿,我想马上就要结束了吧。
{政,还没结束。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靠近。}
学院理事会全员,元素学院的缔造者们登上了主席台。
“那么,现在开始理事会的发言。“会长深吸了一口气,说完后走下了台。
由十人强大气场带来的是完全的沉默,台下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没有人敢说话。
从十人里走出来的是理事长,年纪同台下的学生差不多,可是脸上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还有一些我说不清的东西。
“我是No.1 弌,这样叫我就好,欢迎大家来到元素学院。接下来的内容关乎你们自身,请认真考虑。”
他从远古讲起,关联到未来,详细又毫不啰嗦的解释了关于我们的元素能力。
“——也就是说,你们所拥有的元素能力,绝不仅仅是魔术或者超能力那么简单。这种能力,是这个宇宙长年以来的真理,是对世界的定义,是全新的希望。但是,这种希望是世界的希望。在我们短短的人生中,并没有带来多少希望吧?“弌说完,意味不明的笑了。
是的。黑元素,能随意控制负面感情的元素。仅仅是让心口不一的人把真实所想说出来就让我承受了近6年的冷嘲热讽。尽管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可剩下的一大部分也是毫无善意。表面是称赞的背后藏着嫉妒,表面是谦虚的背后藏着自负。有几个人和我一起毫无顾虑的生活呢?屈指可数吧。
我如此,镜如此,其他人的童年想必也如此。
因为人向来是排异的嘛。
突然,一声惊呼,周围的人都抬起头,连兰也少见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眼前,广场的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范围足以让全部学生看清的超大影像。学生们纷纷被影像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全副武装的部队和现在仍然在舞台上的,学院理事会No.10 辻。
【2】
子弹从枪管里冲出来,直奔辻的身体,他的身形一闪,子弹毫无例外全部打在墙上,下一秒血肉四溅,不过是手持枪械的成人们。下一秒,刚刚还出现在画面里的人回到了舞台上,神色平静。
会场鸦雀无声。
首先打破沉寂的是弌,似乎对学生的反应感到很满足,他原本沉稳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激昂。
“那么,这就是我们的揭幕表演。刚才击退的是CIA的王牌小队,他们侵入我们学院的原因,想必大家不难理解吧,在你们未进入学院的,短短的历史中。”
“这个世界,已经扭曲了。”
“有得到就必然会有失去,【人】在能源的危机中,发现了我们【元素使】的存在,并进一步了解到了自己不过是众多【元素】中的一员这个事实。这个世界过去的历史已经元素完全侵入,科学的秩序也被破坏。【人】从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变为了漫长元素历史中短短的一页。他们不会甘愿退到这个世界的一角的。他们会恐惧,想要利用我们,抹杀掉这个奇迹,连同我们一起。“
“正是为此,我们才聚集在一起。”
“看吧,就要来了!想要带给我们毁灭的,人类最强的太空激光武器——创世光GENESIS!”
望着从太空坠落的带来毁灭的光柱,弌张开双臂,大叫到:“然而,这将成为我们真正的创世光,我们“人类拯救的十人”,正是最初的元素觉醒者,我乃“光”,元素神是Hyperior,指引众神的先驱。“
“什么人类!通过开发我的能力实现了这种激光武器和核聚变,通过开发各种元素获得了能量度过了自己的危机,然后才发现这种力量不属于他们!“
光,开始消散了,望着眼前越来越细光柱。弌露出了笑容,将最后的光分散,改变波长,空中出现了七色的光幕。
“这就是我们的光,新世界的创始光。我们已经不再被当做人类看待,与元素神共存的我们也慢慢将不再是【人】,我们的意识将逐渐与元素共存,即使旧世界毁灭也不受影响。”
"这是说....我们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意思?!"
{很遗憾,不过是这样。}如果现在他是以人类姿态出现的话,我猜他一定是面无表情。
"...."
“而人类刚好相反,作为【人】元素的一员,光是接触纯粹的我们体内的【元素神】,就会受影响。这种影响的严重性,恐怕我们之中已经有人深刻的体会到了。”说完这句话后的弌,目光稍微朝图书馆岛偏了一下,重新回到了场下。
“ 那么,你们要选择哪边呢,是像他们妄图抹杀我们一样,毁坏停滞的,有【人】存在的旧世界。还是即使差点被毁灭,被抛弃,被抹杀,还是对他们怀有期待,选择去修复这个扭曲到没救,以及失去过去和未来的旧世界呢。“
随着他的手一划,会场的地上产生了八卦一样的黑白发光体。
“这个世界的未来,将由你们决定!“
可怜的孩子完全不相信残酷的事实,这像梦一般发生的那么突然又不合常理,他不相信妈妈会直白的说出那种话。
"一定是谁让妈妈这么干的。"他捏着下巴像侦探一样自言自语着。
"终于明白了吗?"一个带有幸灾乐祸语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惊的他连忙转过身向后看,一片暗淡的白映入他的眼中,与对面的人过分近的距离吓得他连忙后退,却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个跟头摔在地上。
可是那个人的笑容却依旧,刻意的的扯着嘴笑着:"人类吗?果然还是这么蠢啊哈哈哈----"
"你...你是妖怪吗?"他的声音颤抖着,沿着狩衣袖括向上看的眼睛圆睁着,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地上的杂物---一对黑色的猫耳长在了身穿狩衣的黑发少年头上。
"啊?"猫耳抖动了一下,错愕的神情在他脸上一秒闪过"啊,是这么回事。你的家庭-----"他突然出现在男孩面前,与男孩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眼四目而对:"也是我毁掉的哦。"他满意的欣赏着再也说不出话的男孩的表情,用舌头沿臼齿外边缘一路滑下,末了停在了上排右侧虎牙上,轻舔了一下。闭上眼睛笑着叹了一口气,拍拍衣服上的土,站了起来。
男孩的拳头朝他打了过来。
即使始料未及他也还是轻易接下了微不足道的攻击。
"攻击----明明弱小的你连接触到我的可能都没有,居然还是对我起了恶意吗。也不过如此嘛,好孩子。"他捏着比他矮出一个头的孩子的手腕,笑着说。
"把。。。把我的家庭还给我!"眼泪已经快要从他的眼里溢出来了,"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如果我的家人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可是。。。如果要毁掉的话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就只有我一个留下来。。。又。。算什么啊。。。"男孩低着头,不想让抓着自己的妖精看到自己软弱的表情,拿笑声他听够了。
可是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手腕一松,被抓着的疼痛感随之消失,然后被宽大的衣服拥入怀中。
"玩笑好像开过了。你的母亲会说出那样的话,的确是我的元素的缘故,不过也仅此为止了。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说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随意。"
"那你是谁?"
"元素神【黑】,以后还有许多事要向你说明。"
因为资源极度枯竭,社会经济一度崩溃,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倒了下去,紧接着政治,军事。。。整个世界面临末日,因为对极度稀缺的资源的争夺也一度引发战争,与此相比收留我的宫户家简直是一片净土。我在宫户家住了近七年。我和镜互相得知对方是能力使是在很小的时候,自从我因为能力而失去全部之后,镜的父母毫无偏见的收留了我,给了我容身之地。自此,我和镜也形影不离。
而我与后来所遇到的一切有趣的人的经历,也都因我的元素【黑】而起。
"亲爱的,家里的调料都要吃完了,菜也没有多少了。"宫户太太踩着凳子打开了最顶层的橱柜,拼命探身向里面拨弄着屈指可数的物资。"叫政明去买点吧,反正他也不能白吃家里的饭。"宫户先生看着报纸,没有注意到在我的能力的影响下说出心里话。
"好,我现在就去。"我穿好鞋,只是苦笑着拉开了门。
"等一下政明,"房间里的镜急忙跑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拉着我的胳膊换上运动鞋,"我陪你去。"
我扶着镜走出了家门。
我和他沿着家门口的一条小路走着,走着,留下了一路寂静。
镜低着头,似乎是想说什么,脸上一幅为难的表情:"政明......爸爸他,不是有意要那样说的,都是因为....""因为我的能力。"我打断了他,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镜的恶意,哪怕是微不足道甚至不能称之为恶意的真话,我也听不得。因为一直以来,我的朋友就只有镜而已。
"...."镜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种略含自责的悲伤神情,"如果我能无限制使用能力的话,也许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可是那终究只是也许啊。
我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对他说:"我才没痛苦呢。赶快走吧。"
镜听完我的话,松开了一直轻拉着我的手。
短暂的路途,不一会儿买或者说抢完了该买的物资。"反正时间还早,就逛逛吧。"我听从着镜的建议,走了回家的另一条路,不知不觉走到了空荡的街上,空无一人的大街,街边挡风镜全部破碎的汽车,无一不昭示着这里的荒芜和死静。真实的末日。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随着他清脆的响指声,几多白色的纸花应声而下。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变出这种毫无品味的送葬专用小白纸花绝对不是什么魔术大师所为,要么是个艺人混口饭吃,要么就是...
"魔术师吗?!"镜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惊叹着走了过去,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气无力。
"嗯,要看吗?"对方一连惊喜,连一直垂到肩上的纸带都抖动了起来。
----果然是江湖骗子吧,再老个四五十岁就更像了。
"可以给我红色的花吗?"
“镜,随随便便跟陌生人搭话会有危险的。”我不禁出声制止,即使我从精神上还是体能上都不畏惧这个同龄人,更何况有我的能力的影响,如果存在什么恶意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的,不过我还是对这个古怪的人心存怀疑。
“危险?我吗?我只是个无家可归又寂寞孤单的可怜人呀。"他停顿了片刻,摇了摇头,"小把戏而已至于嘛。”
----我要不要给你一把二胡一幅墨镜?
“前提是你真的只是个玩小把戏的人。”我仔细打量着他,一身社会青年的标志装扮,长发及肩胛骨的辫子,还有头上斑马一样的纸带。......你不是神棍谁是神棍啊?
“大少爷,饶了我这个街头游民ok?”他带着一脸嫌恶抖出了一串讽刺的话,我知道这大概是能力使然,不过他说出的一瞬间我却没感到丝毫违和感。这是种族天赋嘲讽脸的影响吗?也许他的能力就是【嘲讽脸】也说不定---
{别吐槽了蠢货,你的学生证让他顺走了。}我的闹中传来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是我的元素神【黑】。
{我觉得他有点奇怪,他是元素使吗?}
{恐怕是,刚才的手法不像人类所为。哈,还真是给他的元素神丢脸。}
我回过神来看向镜手里的红色纸花,又掏了掏口袋,验证了我的第二种猜测。元素使。既然如此,他是什么的元素使呢?
{隔空取物之类的吧。不过我不相信他会不去偷稀缺的物资。}
{也许吧。}
"政明。"镜的手抓住我的手,"我在接过纸花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恶意。"
"他去了哪里?"
"应该不会走远,就是前方的小巷。"
我目测了一下路程,握紧镜的手:"能跑吗?"
他笑了一下:"我还没那么弱。"
"好,分头吧!你走那边比较近的路!"
说是我走比较远的路,其实也不算太远,没跑几步就轻松的到了巷子口,而里面一脸混乱只顾低头看着我的学生证的家伙刚好撞在我身上。
“说自己人畜无害的那位街头游民先生?”我学着【黑】平时的样子浅笑,语气也带了些讽刺,“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学生证?”我看着他满脸震惊的后退,大有逃跑的意味,不过说真的这种胁迫别人的感觉意外的还挺好。可惜后面有镜的围堵。
镜抓住他的手:“把证件改回来还给我们吧。"
“你们怎么……”
“你是元素使吗?”镜继续握着他的手,那个家伙却把他甩开了。
“……元素使?”
【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错愕,开始分析起来:{政,那家伙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拥有了能力。况且这种什么都不说明的性格----是纸元素!}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抖了抖手竟然凭空甩出一把纸片朝我飞来,我有了【黑】的提醒,急忙躲开。"纸元素吗。看来没错了,镜。"
镜点头,“嗯。纸君,能先把学生证还给政明吗?稍后我会给你解释的……也许我们还要先道歉。”
"啊?"他把学生证递回到我手里,可是却显然一连求解释的表情,“还有我不叫纸。对不起本来自己不会做这些事的突然有些奇怪……”
镜笑笑,接着解释道:“元素使简单解释就是能够操控某一种元素的人吧。我和政明都是,比如说我的元素是心,触碰就可以读取对方所想。刚才你递给我花的时候我也用了这种能力,所以我们才会追你过来。”
“……”
“至于你变奇怪了,是受了政明能力的影响……就是能让人产生邪念的那种。”
“说到底你才是最危险的啊?!”
我无奈的撇撇嘴:“亏我还想带你去学校呢。无家可归,又是元素使。”
“对不起,请务必带我去。我想上学。.....我叫范明治。”
“三明治?哈,你这种留守儿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我笑着示意他跟上来,“倒是先得给你科普一下了,元素神的事也……”
“元素神?啊,好早之前有个自称神的东西问我要不要纸的能力,回答之后他就变成发带缠到我额头上了。”
镜停下脚步,和我一样用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他。
“你……”
我也意味深长地瞥过他那张更加逗比的脸——
“真逗。”
“闭嘴啦!!”
“对了,明治,你似乎把我们搞反了……政明是寄住在我家的,所以大少爷这种词讽刺的是我啊。”
“诶——?!!”
“那个脑子里估计全是饭的家伙肯定是来搞笑的。好久都没遇见这么有槽点的人了真愉快---”
“才不是啊!我食欲很差的真的真的真的!喂你听我说啊——”
餐桌上又是一片沉默。
坐在桌子左上方的年轻的女人阴沉着脸色,强行忍耐着来自右下方的年迈老人的不住指责,左下方的男人神色为难的看着双方,以及坐在老人身边的孩子担忧的脸,一如昨天丝毫不变。若干次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是若干次了。每次她想要抬头反驳的瞬间都会被男人"我妈又心脏病,就忍忍吧"的眼神和桌下的动作搪塞过去。
不满。厌恶。积怨。恶意。
这些负面情绪已经多到不需要任何特异能力就能清晰感知了,因为这些情绪早已迫不及待的打算冲出皮肤,毁灭"和平"了。
不过她不会这么做,她爱着她的丈夫,爱着她的儿子。"只要我做的再好点,婆婆一定能体谅我的。"坚强的她用这个自我催眠着,拼尽全力压制着自己的真实感情,渐渐变得麻木---直到不祥的那一天。
"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
"我知道你不想被误解哦。"
"如果把感情表达出来,也许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一个声音,或者说一个念头在她的颅内产生,"为什么我不说出来?凭什么我不说出来?"这个念头像狂风一般掀翻她拼命藏住秘密的纸盒,将里面最丑恶也最真实的话语全部撕扯出来,倾倒出来,掀起了这个家庭的狂风巨浪。她喊了出来,拼尽全力的喊了出来,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没有任何虚伪掩饰,这就是她的真实所想,这就是她日夜期盼着表达出来的真实的恶意。
老不死。真恶心。去死吧。下地狱。
全桌的人都惊呆了,随后便是大家对她这种疯子一般的言行的强烈震惊和诧异,夹杂着这种感情静默了片刻。紧接着就是老人心跳的异常---孩子和丈夫的慌乱和故作镇定---救护车的警笛声---心电图长久的嘀声。
老人因为刺激过度和抢救不及时死亡。
男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长久的沉默着。他不明白平时温柔的妻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尖刻的语言来咒骂一个老人,他想不通。他甚至觉得一切都是梦,他狠狠的在腿上掐了一把,疼的钻心,可是心比腿还疼。
于是他开始猜,他试图为妻子开脱,他压抑着责怪。
"老喜丧,死了好。"
他听见同样坐在身边的目光已经呆滞的妻子嘴里这么喃喃的念叨着,一下子炸裂了他心底的一点同情。他咬紧了牙,一个巴掌抡圆了朝着妻子的脸扇了过去。"你疯了吗!她好歹是你婆婆!"
"你睁眼看看啊!她平时哪点像个亲人!"
"好啊,你是图谋已久想害死我妈妈,我算是看错你了!"
.......
那个一直默默听着的孩子终于不堪重负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家,他也早就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家里傻傻的等,等来了一周后父亲出车祸,母亲失踪的消息。
"做噩梦了?"来自戒指的虚空之声这么问道。
"嗯。没什么...只是一些很久之前的事了。"那个男孩从宿舍的床上起来,一边穿着深蓝色校服一边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