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吉商店街是一条位于京都市,昭和2年成立,由60个中小店铺组成的小型商店街。每间店铺的人都是熟识,互帮互助着度过一年又一年。
可是,繁荣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时代变迁,人吉商店街也走向了衰退,不少店铺都出现了营业危机。
1964年的7月,生活协同组合会决定:如果到10月底,本商店街的销售额仍不达标,就要彻底解散,并在这里建造百货大楼?!
这可是大危机!该怎么办呢?!
【创作交流群:643560343】
一些关于真辉的背景介绍……以及花火大会!
但是并没写到看烟花……
下次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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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真辉一边擦着刚刷好的碗盘边胡思乱想着。
第一次逃跑,是意识到了同胞妹妹复杂的感情。
虽说有些顺水推舟,但现在想想,他其实还挺感激制造了那场“事故”的人。
想着彼此间拉开距离,或许能让妹妹冷静下来,于是他选择留在了那个新的家庭。
新的父母和新的妹妹都是温柔善良的人,让真辉感受到了几乎从未体会过的家的温暖。
可是没想到的是,随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父母竟然会产生了那个意思。
于是,真辉第二次选择了逃跑。
在这座离家乡足有几百公里远的城市,真辉开始了新的生活。
好心收留他的饭田绢代是位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柔弱又妩媚的女性,总会让人不由萌生要帮她一把的念头。
她就像关心自己的小叔子幸二一样,对真辉也抱有同等的关切之心。
……虽然有时她似乎把握不太住距离感,总是让不擅长应对女性的自己心头小鹿乱撞。
幸二则是真辉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到的好友,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插科打诨,闹得鸡飞狗跳……然后再被绢姐那带着独特京都腔,一点也听不出是在生气的声音说教一番,对他来说反而是种新鲜的体验。
这一次,自己或许不需要再逃了。
那时的真辉打从心底这么期待。
可是偏偏,他又搞砸了。
唉,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一切刚刚开始时,还都很正常。
从遥远的秋田跑到京都来读高中,还是作为剑道特招生入学,不管怎么说在学校里都惹眼了点。
不管是在班里还是在剑道部,真辉都能感觉到一些并非怀揣好意的视线。
不过他每天的时间表已经塞得满满的了,实在没那功夫去搭理那些人。
而且多亏了某个人的出手相助,让那些只敢背地里使绊子的家伙收敛了许多。
没错,那时正是她帮了自己一把。
从入学起就坐在自己的邻桌,成绩优秀,态度永远端正大方的少女,织崎 梓珠音。
在入学初,她就曾热心帮自己这个外地人介绍学校周边的环境,还多次协助自己处理一些事务和手续。
当发现有人排挤自己,也是她首当其冲斥责了对方。
虽然她总是说这是身为班长理应做的,但那种不怀私心的态度还是让真辉十分佩服。
然而从某个时间点,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就跌至了冰点。
真辉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一贯从容温婉的少女突然便涨红了脸。她不知所措地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始终未能组织成系统的语言。最后吐出的更是他从未听过的,近乎悲鸣的尖锐声音。
“你这个人……真是太差劲了!”
没给真辉辩解的时间,织崎就飞快地跑开了,并且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好好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还总是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自己,但一发现自己察觉便会立刻挪开目光。
起初真辉还试过主动跟她打招呼,想挽回一下彼此的关系,可在被无视了好几次之后也终于放弃了。
除非是像上次在神社不小心撞见,他甚至开始主动避开织崎。
毕竟,只有逃跑,真辉确实是很擅长。
只不过这一次,可供他逃的范围实在有些小。
唉,女孩子真是难懂。
时至今日,真辉也不是很明白织崎为何突然就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
他一时忍不住,不小心把本打算憋在心里的长叹吐出了口。
“哎呀,怎么突然叹这么大一口气啊,年纪轻轻的。”
正在吧台后准备晚市的绢姐迅速捕捉到真辉的情绪,带着熟悉的淡笑走了过来。
“心思太多,当心早早白头哦。”
真辉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啦,我只是在想……”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找一个借口时,绢姐突然轻轻两手一拍。
“哎呀,看我这脑子。今天可是七夕的花火大会啊。”她突然伸手点了点真辉的鼻尖……最近真辉总算是有些习惯她这种亲昵的举动了,“你一定是想去看烟花了吧?”
“啊……啊哈哈,被绢姐看破啦……”
“也对,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这些热闹的活动……明明是一年一度的花火大会,却要留在店里刷盘子,也难怪椎名君会不开心。”
绢姐边说边摇头,表情也有些为难。
“我、我没有不开心!”真辉慌忙摆了摆手,“我会好好完成我该做的……”
“呵呵,”绢姐脸上突然由阴转晴,“我开玩笑的。你们几个小年轻就去玩吧。”
她拍了拍手,招呼来龙之介和幸二。
“大家都去看烟花了,今晚店里也没几个客人,我自己能应付得来。”绢姐边说边指了指空旷的店堂,“剑城君,你就带着这两个小伙子去河边吧。”
“你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绢姐?”
龙之介看起来不太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没事没事,你们先去占个好位置吧,我晚些去找你们。”
听到绢姐这么说,真辉心里也终于轻松起来——不管怎么说他还只是个16岁的孩子,正值爱玩的年纪。
他看了看另外两人,看到龙之介也一脸开心,只有幸二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影响,表情看着似乎有些复杂。
也对,还是不要为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事烦恼了。
我只是暂时逃避一下而已,总有一天,我会好好面对这一切的。
只是逃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没错,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仅此而已。
紧急打卡防爆一下,毫无结构规划,完成比完美重要。【自我安慰
有一(很)定(多)仗着朋友爱我就故意欺负他们崽子的成分。
角色属于朋友,OOC属于我。(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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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声音是从一阵一阵,逐渐清晰起来的蝉鸣声里开始的。
见雪兔迷迷糊糊地从睡梦里醒过来,席子上贴着腰背的那块被体温焐热了,汗津津的。她朝前拱了拱,想找块更凉快点的地方,结果拱进了一团空空如也的被子里。
“……唔。”她睁开眼睛。
铃姐姐又一大早就去店里干活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迷瞪瞪地看了一会儿吊在窗口的玻璃风铃。悬垂在下面的签子动也不动一下,只有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格的缝隙在地板上投出一条细细的亮线。
她拖拖拉拉地洗漱完毕,又把春名铃给她留在托盘上的早餐三口两口吃完,才踩着楼梯陡峭的木板,哒哒哒地跑到楼下。
“铃姐姐早~”
熔炉里的火苗闷闷地燃着,虽然半掩着炉门,还是给盛夏的气温更增添了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不过风铃铺子的主人这会儿并没有在炉子前面,而是坐在角落里的工作台边上,调色的颜料碗在手边一字摆开,显然正为已经吹制完成的风铃进行上色的工序。
听见她的呼唤,铃偏过脸向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小兔笑眯眯地凑过去,勾住她空闲的那只手肘:“在画什么?”
半球形风铃晶莹剔透,是水晶般纯净透明的颜色,几乎见不到一点瑕疵和气泡。铃在上面用薄薄的色彩绘制一片静谧的月夜,星空下,略深的颜色勾勒出两只耳朵长长的小动物剪影,头并着头,像是在絮絮私语一般。
“呀,是小兔——”她发出开心的声音,指了指自己。铃也笑起来,把刚刚完工的半成品风铃球小心搁在木架子上阴干,同时指给她看支在另一根木棍上画好的另一颗风铃球:这颗上面绘着郁郁葱葱的青绿竹林,枝条上系着五颜六色的许愿签,一脉悠然清凉的夏日景象。
“好看!唔……这个是不是要小一点啊……”小兔趴到桌前仔细端详着。过了片刻,她“啊”了一声,跑到工作台的侧面,俯下身,让视线从月兔的这一侧直线穿过图案不一的风铃球。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两个风铃上的图案从这个视角看去,恰好完美地融合成了一副和谐的七夕夜景。月夜下的竹林仿佛有风从叶间拂过,小兔子的耳尖轻触许愿的彩签,栩栩如生。
“好可爱啊,铃姐姐!这个是要在七夕卖的限定商品吗?”
铃点了点头。小兔绕着工作台转了几圈,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观赏这两个极具巧思的成对风铃,同时赞不绝口地一通夸,直到铃忍俊不禁地推推她,随手用还沾着深墨蓝色、用来绘制最后一笔夜空的毛笔,在手边试色用的垫纸上写下一行字:“今天还玩儿吗?炉子给你留着了,不玩的话,记得把火给熄了。”
从几年前小兔就缠着铃和爷爷教她吹玻璃,之前两人觉得她小,炉火边磕着碰着太容易受伤,一直没肯教。好不容易磨到今年她就要上六年级了,铃姐姐终于松了点口,给她一点儿简单的材料,让她在暑假里自己吹着玩儿。小兔一听铃这么问就赶忙应着要的要的,洗了洗手,把厚厚的皮围裙和手套戴上,乐颠颠地跑去炉边玩了起来。
蝉的叫声随着日头的升高愈发聒噪起来。
到了正午,熔炉边上已经站不住人,即便是刚学了新玩意而性质冲冲的小兔。吃过午饭之后她打了盆凉水,站在厨房里用湿毛巾草草擦个澡,换一身干燥的衣服,整个下午就坐在工作台边帮铃裁切系在风铃底下的彩笺。
一直到傍晚时分,热浪还迟迟没有退却。但铃和住在几条街区外的某个新客户约好了带样品去拜访,顺便共进工作晚餐,所以给了小兔一点零钱,让她自己到常去的那家千代食堂吃晚饭。
小兔钻进食堂的拉门时还挺早,店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老板娘绢代把手肘靠在柜台上看着门口发呆,见她进来,笑眯眯地冲她招手。
“呀,小兔今天也来吃饭啊?阿铃出去谈生意了?”
在相熟的人面前小兔远没有那么拘谨,一面嗯嗯答应着,一面熟练地爬上高高的吧台椅,朝着绢代露出甜甜的笑容:“绢姐,我要冷荞麦面,谢谢你。”
这么热的夏天任谁都想吃几口凉冰冰的面条,实属怎么也不会缺货的夏季常备品。绢代应了一声就去调弄酱汁,小兔伸伸脖子,往柜台里面看了眼,又问她:“幸二哥哥在吗?”
“嗯?在厨房里呢。”绢代偏过头,往厨房里喊了一声幸二。片刻之后,扎着围裙的少年就从厨房的门帘后面探出头来。
“怎么了?……哦,小兔来啦,找我吗?”
“给幸二哥哥做了东西!”小兔嘿嘿地笑着,从宽松的棉布连衣裙口袋里掏几下,拿出一个巴掌大小,包了几层减震用绵纸的东西,摆在吧台上一层一层拆开。露出来的是一只……勉强看得出来似乎是条蹲坐姿态的小狗的玻璃摆件,狗的身体是白色的,上面有些不规则的斑点,耳朵是黑色的,看起来有点像前两年上映的那部美国动画片里的那种狗。
“呀,这是小兔自己做的吗?”绢代把玻璃小狗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很可爱哦。”
幸二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呃,虽然收到礼物是很高兴啦……但为什么是做给我的?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因为……”开口之前,小兔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因为,很像幸二哥哥!”
“啊?”幸二更迷惑了。
小兔忍着笑,把两只手竖在了脑袋两边,像扇风似地摇了摇,惟妙惟肖地模仿出狗子晃动耳朵的姿势:“看!幸二哥哥的头发……这两边,翘起来了。好像小狗的耳朵……”
幸二一时语塞,而旁边的绢代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扶着柜台,圆润的肩膀不停耸动,几绺蓬松的碎发从耳后滑下来,在面颊旁边快乐地来回晃悠。
“……像吗?”幸二瞅瞅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狗,又瞅瞅自家嫂子,不甘心地嘟囔道。
“像,像极了。”绢代又笑了两声,眼睛眯得弯弯的,漾着亮闪闪的水光。她俯下身去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玻璃小狗,直起身来看着幸二,后者被她看得下意识用力抚了几下脑袋两边飞翘的乱毛,徒劳地想把它们按平。“我好喜欢,把它放在收银台边上好不好,幸二?”
年纪不大的少年窘得耳根上有点微微的红,但也没太激烈地反抗,抄起旁边的托盘就回身去后厨,拿预先晾凉的面条了。
“算了,你们就拿我取乐好了……”
夜色渐浓,吵嚷了一个白天的蝉声也随之逐渐收敛。
幸二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嫂子手里拿着一张小巧的薄纸,上面有明显折叠过的痕迹,透过电灯的光能从反面看到抬头印着鹿田内神社的印记——这东西他这几天可见了好多次。
“咦,绢姐也去神社求签了吗?”他用尽量漫不经心的口气问。
“哎?不是。”绢代抬起眼,指了指遗忘在收银台角落的一团绵纸,“小兔拿过来的包装纸底下掉出来的,可能是从口袋里顺出来的,忘了带走吧。”
“噢。”幸二不知为何暗暗松了口气,“我给她送回去吧。”
“这么晚了,小孩子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呢。明天再送吧?”绢代笑着说,“不过小兔子拿到了吉签呢,虽然……下雪的时候才有吉事,还得等上半年呢,但总归是不错,要比幸二强。”
“绢姐!”不幸拿到大凶签的幸二忍不住抗议起来,“……再说偷看别人的签文不好吧!”
“诶,不好吗?”绢代认认真真地反问,“那我看过幸二的了……”
“呃,好像,好像也不是这么说……”幸二被这一问,有些不确定地挠起了头。
“不过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这应该没关系吧?”绢代很快自己给自己找到了解法,理所当然似地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说,也不是一定要等到半年以后才会下雪呢。”她笑吟吟地看着一头莫名其妙的幸二,慢悠悠地说。
“幸二,不也是雪(yuki)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