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哎哟……这次新人的素质还真不错啊。”
“你可甭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算了,你的眼神完全没有霍妈来的杀伤力强大啊。完全就是挠挠痒的水平。”
“……你”青年顿了顿,“你烦死了你。要装逼的机会可多了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你这种到处立flag的人……”
“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完成任务,拌嘴没有任何好处吧?”
面前的三人的神态与在场的其他人格格不入,但三人似乎并未介意,只是在自说自话。
一阵阵强烈的晕眩感还未曾消散,这让刘奕的注意力没有办法集中起来。此时的他正无力地坐在地上,身下传来的触感虽然柔软,但长年积累的落叶腐败的味道却让他难以适应。
前一刻还面对着单位办公电脑的显示器,醒来之时却已经亲密地拥抱着大自然了,这中时空错乱的诡异感觉让刘奕不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伴随着面前三人的话语不断涌入大脑的复杂信息却在时刻打断刘奕的思考,用极其粗暴无理的方式帮助刘奕认清现实。
主神,进化,兑换,终极……无数陌生的词汇让刘奕应接不暇,而最终,刘奕的回忆回到了最初。
“想要了解生命的意义吗?想要真正的活着吗?”那神秘的呼唤再一次浮现在刘奕的脑海里,一切纷扰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生死未卜,刘奕却笑了。“我是真的想知道啊……”叹息着,刘奕缓缓从地上站起。
“你们原来在这里?快点回到屋子里吧,我们刚刚在屋子里玩真心话大冒险,却没想到突然地板上翘起了通往地下室的门,这可真是吓了我们一大跳。霍登说要让我们一起过来之后再下去看。”褐发灰眸的美丽女子从不远处的简陋木屋中走出,对着几人呼喊着。
“看起来,这是女主角戴娜啊……这部恐怖片就是《林中小屋》了。”名为齐鸺的男子低声说道。刘奕下意识地将目光头像面前这个身材姣好的少女,她似乎就是他接下来经历的关键人物。
理智在大脑中回荡呼喊,恐惧在生根发芽,但最让人惊悚的是刘奕竟然无法生起反抗的情绪,就这样迈步走向了那突兀伫立在茂密森林之中的木屋。
在走入木屋之后,那让人操纵的感觉渐渐消失,如同架在颈部的刀锋被人拿开,前后的反差即使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也让人由衷产生一种轻松愉悦之感。
除了气场与现在状况完全不符的三人和剧情人物,在刘奕的周围还聚集这其他几人,性别各有不同,却都是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少女。那种从眼神深处映射而出的恐惧与失措让刘奕了解到,这些少年少女都是与自己一样的‘同类’,而个别几个可以几乎完美掩饰自己情绪甚至对其进行压抑的人则在刘奕的心中被暗暗标上了需要戒备的标签。
在那段宛如地狱一般的日子之后刘奕按家人的要求考了公务员,虽然这份平庸枯燥却又勾心斗角的职业在过去的时光里一直为刘奕不喜,但现在看来,在那个巨大的染缸中耳濡目染而来的观人之术却似乎给刘奕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祝贺罪树上春晚,祝贺罪树上春晚,祝贺罪树上春晚。
重要的事说三遍。
SIDE A
那是一间有年头的建筑,傍山而建,隐居云中。它的门前有着很高的台阶,以及为数众多的已经变成水红色的鸟居。罪树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一级一级数着台阶,但他很快就开始不耐烦,将注意力转在别的地方。他又开始观察山上的树,以及其他任何可以看到的东西。初来乍到使得他对每件事物都觉得新奇,当然,他可不会让任何人觉察到这一点。
树林幽静,仿佛与山同眠。这样的静会令罪树产生一种错觉,当他在观察这里的时候,这里同时也在观察他。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树林深处就真的好像出现了眼睛,那些小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直勾勾地审视着这些入侵者。
罪树第一眼看到这老房子时,只是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那感觉太过轻微,甚至不及被羽毛刷过肌肤的程度,所以他也只是很快就将它抛至脑后,紧走了两步跟上父母。
这幢大房子是纯木质结构,人走在里面会发出“吱呀”的声音。房子有些地方几近腐朽,能透过黑色的木渣看到对面。不少角落堆积着蜘蛛网,每当新开启一扇门时,光线投射之处便可看到悬浮的灰尘。但它终究大体还是完好的,只用这个价钱就能买到这样的房子着实出乎罪树全家人的意料。
庭院里的草已经长荒了,大部分都在人小腿肚的高度。有个分院还有一棵长偏了的树,歪歪斜斜靠着墙头。
罪树的父亲站在通向庭院的走廊吸烟,烟灰簌簌地落在地上。罪树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态度。他的父亲似乎一贯如此,于是做儿子的也就有样学样。
“这里,要把草除去。否则夏天的话可有得受。”
罪树的母亲并没有回答,她厌恶一切体力活儿。罪树听到后发了一会呆,他还在想另一个分院里的庭景。他在来之前做了些调查,主要是特意看了不少电影。不少电影里都有这样的庭景,这似乎是日本家装文化的一部分。那些电影里都有小的跨桥和池塘,以及敲在石块上发出清脆响声的竹筒。他想如果他清理一下,也许那个池塘还能用。
“你们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房间做卧室,但是不要太偏。听说这房子比看起来的还要大,几乎占据整个后山。当心迷路。”
听了这话后罪树很快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
晚饭有些单调,这对于奔波了一天的罪树而言并无什么不妥。也许是水土不服,又或者是太过疲倦,他只是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感到了饱。
“我想去再看看房子。”
放下碗筷的罪树对着父亲说,对方点了点头同时再次叮嘱了他。罪树有些不耐烦,但他依旧只是笑着,然后用尽可能快的速度离开临时餐厅。
山里的夜晚总是很冷,罪树随便走走后感到不适,就又折回去取了一件外套。那件衣服是为了搬家才买的,罪树找了很久,才在家不起眼的小店里找到最后一件。买的时候罪树很犹豫,他潜意识认为能被最后剩下的必然是瑕疵品,所以他破天荒地仔细检查了衣服,最后在发现只有一颗纽扣有点松动后才果断出手。随后由于搬家各种忙乱,罪树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就算到了现在,他再次穿上衣服也没能想起来。
直到那颗纽扣掉落在地上。
罪树听到一声沉闷的响,以及随之而来的物体滚动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又听得如此真切。尤其当罪树看着纽扣即将滚到角落里时,他觉得整间房子都仿佛跟着在颤动。就好像是某种沉眠的怪兽即将苏醒。他看到那突然之间摆脱了重力束缚的纽扣一直向前滚,最终竟然从拉门的门缝中溜了出去。
翻了个白眼的罪树紧跟上去,等他推开门后已经看不到纽扣以及听不到任何声音。
听不见任何声音。连风吹动树叶的摩擦声、不知名的昆虫或者鸟类发出的一丝声响都没有。罪树突然明白过来。这座山,不是在沉睡,而是死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晦气,于是他踢了一脚地板。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然后裂了一条缝。
“我靠。”罪树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罪树是被父亲叫醒的。他睡得很沉,直到猛然间惊醒后看到父亲正用脚踹他。
“醒了就过来吃午饭,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罪树有些茫然,他眨着眼睛盯着父亲,接着在对方离开后好一段时间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躺着。
他依然觉得很困,虽然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睡了很久。但他止不住觉得身体疲乏。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他想也许他根本没睡,或许他一直在做梦。
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有了自己真的做了一个梦的错觉。梦里他似乎看到什么人正在倒下、有人在万分痛苦,以及穿着铠甲的,银光闪闪的骑士。
真是个好梦。罪树自嘲到,又不是正在玩芭比的小女孩,骑士什么的真是太可笑了。想到这里罪树终于开始起床。
吃过午饭后罪树继续探索这幢建筑。说来奇怪,罪树完全没有这是他们家财产的念头。当然也有时间短的原因,但从罪树性格角度出发,这种因素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就好像这座房子本身就经历了太多,有着数不完的故事,让人觉得将它单纯看做所有物是亵渎。
罪树边行进边绘制了简易地图。他在建筑的东南方向发现了一间独立的紧邻悬崖的大房子。罪树站在悬崖边探着脑袋看,如同被利器切割的山体笔直向下延伸,并且由于雾气和植被的干扰,他看不见太多。
房间的旁边有一棵巨大的树,它比罪树之前见到的任何树都要粗壮,需要罪树绕着走才能再次回到出发点。树干上有一根破破烂烂的绳子,绳子上还系着辨不出颜色的纸。那些纸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在罪树刚触碰到它们的时候就全都碎了。碎纸屑洋洋洒洒地飘在地上,就像是雪,又像是烟灰。
罪树有些悻悻然,随之转身去观察那间房子。房子上了锁,罪树想如果他真的想打开,那就能打开。他将黄铜色的锁握在手里把玩了许久,最终还是作罢。
后来在罪树离开的时候,他又研究了一下那棵树。罪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对一棵看上去已经死了树这么感兴趣,毕竟成为植物学家向来不是他的梦想。但他止不住就是去想它。他想摸摸它,好像只是这么做他就能通过这些沟壑的树皮分享它见证过的历史。
罪树觉得脑海里有声音。起初他以为是周围的响动,但他很快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些声音细细密密忽远忽近令他听不真,就好像是无数的嘴围绕他快速说着什么。罪树开始觉得惶恐。
“滚,”挥舞着手臂的罪树说,那架势看起来像在驱赶看不见的牛虻,“都给我滚!”
然后随手扯下了绑在树干上的绳子。
声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罪树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绳子,心底不由地浮现一个想法。
这下糟糕了。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雨势并不是很大,但是淅淅沥沥地一直下到深夜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罪树靠在一根柱子上发呆,他还在想绳子和树的事。虽然后来他又想办法将绳子绑了回去,但总觉得心虚。他隐约觉得即将发生什么,虽然他还什么也不知道。
这座山,这间建筑全部都是说不出的诡异。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玩没有图案的拼图,或者独自摸索于浓雾之中。他缺少某个决定性的关键之物,如果能找到“那个东西”,那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虽然罪树现在连会解决什么都不清楚,但他就是认定自己会得到什么的答案。
罪树站起来,他想回到那棵树的身边,想看看那房子里究竟有什么。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最后他什么也没找到,只好去找他的父亲。
“钳子?有是有,在仓库。你要那个干……”
父亲停止了话头,因为罪树已经跑了出去。罪树的父母对视一眼,一个继续吸烟看报,另一个继续躺着剥橘子看电视,并时不时塞对方嘴里些橘瓣。
罪树在奔跑,他的脚快速踏过那些老旧的木板,甚至不给它们发出呻吟的时间。他跑的是如此急切,心里只有那一件事。他觉得原本就很长的回廊变得更加曲折,他又开始变得不耐烦。
接着他看到了那棵树。
罪树开始逐渐放慢步伐,待他走到树的附近,已经是比走路还要缓慢的速度。他缓慢地绕着树转圈,他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停下来仔细查看,但令他失望的是,他完全找不到任何洞或者刻上去的铭文之类的东西。最后他站稳,深呼吸,再深呼吸,反复了好几次,终于重新解开了树上的绳子。
他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并竖起耳朵用心聆听。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罪树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绳子扔掉,然后准备去处理房子上的锁。但紧接着奇怪的事发生了,他只是拿起了锁想要在剪断前再看一眼,似乎是预料到自己命运的锁完全放弃了抵抗,自己断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罪树吞了一口唾液,他开始觉得冷。但他依旧选择拉开了这扇门。
这间房子充满了灰尘和霉味,充斥着时间的味道。罪树慢腾腾地走着,仔细地观察这里。他的余光扫视到了人影。
“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罪树威胁性地大声嚷嚷,并挥舞着手电筒。但是阴影里的人无动于衷,只是静默地杵在原地。罪树壮着胆子靠了过去,他紧紧握着手电筒,想着必要的时候也许可以当做武器。
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走近了后罪树才发现那只是一座雕像。那是一个跪着的半裸女人,头颅微低双手向前托起。罪树想也许她原本应该真的捧着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现在不在这儿了。他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握了握那不知道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多少年,将来又会保持多少年的可怜女人的手。
罪树发现墙上有很多画,一副接着一副。画的内容似乎有着某种连贯性,应该是在描述某个故事。罪树找到看上去最像第一幅的画开始阅读。
画的主角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男人,他有一把令罪树印象深刻的剑。还有一幅画上有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若不是大小相距太大,罪树都快要以为这就是院子里的那棵。
“你想得没错。”
突兀响起的说话声令罪树呆立在原地,虽然没有回头,但直觉叫喧着危险。罪树大气不敢出,他觉得有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
罪树屏着呼吸,他又开始听不到声音。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只他的幻觉,和之前一样来自他内心深处的臆想。
“或许是吧。”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靠近他耳边的地方。罪树一个激灵跳了出去,这次他终于看清说话者的样貌。
那是一个有着铂金色头发的苍白少年,他坐在轮椅上,比罪树认识的任何人都更面无表情。但令罪树感到疑惑的是,自己居然从这面具一般的脸上看出了鄙睨。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家,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少年笑了。罪树又陷入了恍惚,因为少年始终依旧保持着同一个神态,就像心情完全没有波动。他开始认为自己看到对方的笑也是错觉,但当他再次抬头观察对方时,又觉得他真的在笑。
“——Archer。”
来不及反应上什么,罪树只是觉得胸口撕裂般的疼。他低下头,看到那里插着一根黑色的箭。就在他眨眼的瞬间,箭又化成一条蛇,吐着信子将他缠绕。
罪树摔倒在地上,血带着热量涌出他的身体。他奋力地抬起头,看到嘴角漾着笑容的金发女子冰冷地注视着自己。在她的身边,那名坐着轮椅的少年眼神如出一辙。
我就快要死了。罪树心想。可是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虽然我看起来做了不少,实际上想做的都还没做呢。
“利用……召唤阵和……同时截断……灵脉,将……Servant重新……”
少年对着女人说着什么,可是罪树已经听不清了。他想着死在自己家还真是可悲,也不知道父母得知这件事后会说什么。哦,他的父母,他还有个弟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不想死这么早。
罪树的眼皮很沉,他觉得自己很累,他想要睡。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不行,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他感到胸口很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也开始隐隐作痛。
这不是又和那个时候一样吗,自己又要束手无策然后坐以待毙?他不想这样。人生也好生命也好,他都有太多的留恋与不舍。他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他想要反抗。
可是怎么做?
罪树沉重且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别放弃。”
来自左手的巨大疼痛令罪树从短暂的昏厥中苏醒,他能感受到无限的热自他的手部喷薄而出。他看到了光,感受到迎面吹拂的温暖的风。恍惚间他甚至看到了挥舞着巨剑的人影,对方身着银色的铠甲。
与梦境几乎相同。
再往后的事情罪树没有多少记忆,待他再次清醒来时,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并且身上的任何角落都在疼。
“您醒了吗,Master?”
有个声音询问道,罪树依着声源寻去,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守在自己的身边。罪树想要起身问个究竟。
“您的伤势刚有好转,请您还是躺下安心疗伤。使用我的能力虽然能尽快缓解伤痛,但还是需要必要的休息。所以我想恳请您暂时先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等您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将您想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您。”
真奇怪,仰面朝天的罪树想。这男子就如同那名少年,仿佛都能读懂他的心思。
“我们还是有所不同的,Master。那位Caster是使用了相关的魔术,所以才能轻易地窥视您的内心。至于我,是因为与您之间有着无法斩断的关系才会略知一二。当然,如果您非常排斥这样的行为,我想我完全可以停止这个举动。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您能知道,我并不是出于任何恶意才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您的安全以及战斗的胜利。”
“什么战斗?”罪树问。
“圣杯战争。”
“……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金发的男子和煦地笑了,他站了起来,对着罪树行了一个鞠躬礼。
“领Saber之阶降于现世,身为Master您的Servant,必将亲手为您奉上圣杯,实现您的夙愿。”
设定补充:
SABER:
能力:筋力:A,魔力:B,耐久:B,幸运:EX,敏捷:B,宝具:A+,领导力: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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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彩蛋,如果有人全程围观我FW2和3的战斗,应该能比较轻易找出?如果找到了请务必告诉我,我很期待w
最后,再次恭喜罪树上春晚。
长久的寂静之后,一行人已经从地下室重新回到了客厅。
窗外的天空夜色深沉,小屋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从黑暗的高山丛林中苏醒的猫头鹰的尖锐叫声,不免让人感觉这小屋所处的一方世界仿佛已经与世隔离。
在与世隔离的一方,理应活着的只应该有被披上雪白大褂的死神所捕来的待宰羔羊,而这不知何故多出来的那些被视作新的羔羊的人们,此时却正在……
李秀吉环顾着四周从地下室回来各自低头思考的新人们,目光在移到身边的七岛由纪时停留片刻后,他低头啜饮了一口女主角黛娜递来的橘子味汽水,缓缓松开了紧抓着七岛由纪的手。
前方,“荡妇”朱蒂眼神迷乱地站在客厅的中央,“运动员”科特拎起唱片机放在李秀吉身旁不远处的柜台上。
一切的事物仿佛早已经被注定,按照着不知名的恐怖力量所操控的节奏翻动着每一页由命运写好的剧本,去让那该生的恶生,让那该死的人死。
科特粗大的手指重重落在唱片机按钮的一瞬间,李秀吉轻轻张开嘴,吐出低沉的言语:
“魔道系统第一级,禁声术、光线扭曲连锁……魔力释放!”
在这千分之一秒间,透明的空气仿佛被某种难以想象的能力扩散出波澜的涟漪。客厅天花板悬挂的古老吊灯由化学能所燃烧释放的明亮光线也几乎在同时被扭曲成交织相叠的巨大的网。
光线反射、扭曲、折射,然后……
被人为故意洒出的汽水在空气中扩散出大量的无声蒸发的水汽在无数个瞬间的组合下在整个客厅所站立的众人视网膜以及那些客厅隐蔽角落中窥测的数十个摄像头中投放出那原本应是错误的影像。
那一瞬间以后的事,荡妇癫狂地跳动着令人血脉偾张的热艳辣舞,强烈地充满节奏感的摇滚音乐肆意唱响。
摄像头背后的人们揉了揉眼睛,各个角落的监控屏幕上显示着完全同步的影像。
“是的,没有问题。维修部报告,一分钟前电路传输的电流过大导致部分摄像头的工作处出现故障,现在维修部已经维修完毕了。请放心,这个仪式我们会和往年一样顺利完成的……”
监控屏幕上,李秀吉低着头,一口一口啜饮着橘子味汽水。
其余众生,各安姿态。
李秀吉接过七岛由纪递过来的一块干净的手巾小心擦拭着黑框眼镜的汽水残余后,他抬起头,对着被汽水淋了一身的唐宵和被空罐砸到头的乐行,不由微笑着说:“安啦安啦,我已经解决好一切了。不过橘子味汽水没喝完真是让我头疼啊,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心喝罐汽水。外面那群被女主角唤醒现在在丛林里步步紧逼的丧尸可才是真正敬业奉献的好演员啊,好好过一部恐怖片就这么难么?是吧,唐宵。”
唐宵的太阳穴猛地一跳,他努力抑制住往李秀吉脸上丢银针的欲望,脸上浮现出闺阁少女般温柔的笑容:“是啊,前辈。现在幕后的那个神秘组织已经被你的魔道法术蒙骗过去,我们也终于可以在这个危险的小屋里好好规划一下活下去的方法了。”
乐行微红着脸拿出手巾擦干唐宵被汽水淋湿的头发,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重新把黑框眼镜戴回去的李秀吉。
李秀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却像是没有看到唐宵和乐行之间的动作。他转过身,对着身后脸色阴晴不定的新人们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新人们,再次自我介绍,我是海洋队的军师,澳籍华裔李秀吉,是一个想要大家一起好好活下去的好前辈哦……当然,你们觉得这是真的吗?”
四周仿佛陷入一片寂静,莫炔从风衣内袋中掏出手枪,千岛结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雪亮的短刀,唐宵和乐行不约而同地向着与李秀吉相反的方向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
李秀吉苦笑着说。
他看着周围依旧无言的众人,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你们不用担心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在我所掌控的魔道系统程序还未归零之前,现在算是我们所经历的这部恐怖片最安全的时间段了吧。我的能力啊……可是掌管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魔法禁书目录’啊!”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唐宵和乐行仿佛在瞬间看到李秀吉的双瞳突然变成耀眼的金色,两人心中几乎同时升起一种心安中夹杂着对生命安全极大不安的心态。
“军师大人可不要随便作死啊,我还想活着和唐宵(乐行)……”
李秀吉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周围向他靠近的唐宵、乐行以及喻谅、伊芙这些新人,推了推眼镜,开始说道:“这部我们所经历的恐怖片是2012年4月在美国上映的《林中小屋》,姑且不说这部电影是传统意义的恐怖片还是与古代邪神相关的魔幻神话片,主神这次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女主角黛娜和大麻哥马蒂,并且活到天亮。说起来,明明是九个人难度的恐怖片怎么想都感觉我们会在这部恐怖片里团灭呢……”
“《林中小屋》吗?那个电影我大概在一年前看过,藏身在幕后的神秘组织和五个被选中的年轻人以及献祭邪神的古老仪式,还有那些恐怖片中的经典怪物……”人群中传来女孩轻微的说话声,她的声音很低,只是因为周围实在太过寂静,所以显得异常的响亮。
“宾果。 你是伊芙,对吧?这部电影基本上讲的就是你所说的内容,那个藏身在幕后的神秘组织将那主角这一行人诱骗到这个布满了针孔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的小屋,然后通过先前女主角黛娜在地下室以安娜.佩兴丝.伯克纳1903年的日记为媒介召唤那埋藏在地底的伯克纳家族丧尸将他们按照死亡顺序一一虐杀。‘荡妇’朱蒂、‘愚者’马蒂、‘运动员’科特、‘学者’霍顿、‘处女’黛娜……但是和原本按照那个组织所设定的剧本相反的是‘愚者’活了下来,并且和‘处女’把那些封印的怪物放了出来。全灭哦!那个组织可是被怪物们杀得全灭,不剩一人。然后大难不死的‘愚者’和‘处女’让毁灭世界的邪神苏醒过来,影片戛然而止,这感觉简直太棒了!”李秀吉拍了拍伊芙的头,兴奋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把性命交给前辈有点不靠谱啊。”
唐宵扶着额头,对着抱有同样心态的喻谅等人苦笑着说。
喻谅脸上露出与其说是尴尬,不如是同情的神色,看着被兴奋的李秀吉拍头的伊芙。
约是过了半晌,李秀吉抬起了按在伊芙头上的手,他收敛住脸上全部的笑容,瞳孔猛地一缩。他低声继续说道:“从恐怖片场景正式开始到天亮相距9个小时,主神的任务要求是存活到天亮并且保护黛娜和马蒂。虽然说存活到天亮才是主要的任务,但是黛娜和马蒂每死亡一人扣除两千奖励点,即使是我、唐宵、乐行也没有这么多奖励点可供主神扣除。所以说,这次恐怖片无论是唐宵和乐行这样的资深者还是你们这些或许还不明白什么状况的新人,都请务必听从我的指令行动……”
“可以。”
丹和莫炔等人相继应声。
李秀吉等众人都答应以后,继续说道:“按照原作,我将我们所需经历的这部电影的9个小时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地上世界的‘林中小屋’电影棚,演员是我们轮回小队成员和五个电影NPC角色,敌人是伯克纳家族丧尸;第二阶段是地下世界的‘神秘组织’节目组,演员依旧是我们和黛娜、马蒂,敌人是神秘组织的特种部队和黛娜解开封印的各种恐怖片怪物。第一阶段的丧尸只要你们不随意分散或者作死,只要控制在适当的距离,还是能够轻松应付的……”
“等一下,那个轻松应付是不是有点问题?原作里马蒂将伯克纳家族中的其中一只丧尸肢解成碎块,可是那只丧尸的手还保留着极为强大的生命力。而且和传统的《生化危机》这类丧尸片不同,女主角黛娜将丧尸爆头后,丧尸可还是依然存活,并试图想要杀死女主角等人啊。这好像不是轻松应付这四个字可以概括的啊!”喻谅举起手,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汽油。”
李秀吉还未说话,莫炔却是突然冷声道。
“在还未进入山谷这方被无形墙壁所隔绝的世界,女主角他们所乘坐的房车因为缺乏汽油,在那个将要废弃的汽油站买过汽油。顺带一说,那个汽油站出现的老头也是神秘组织的一份子。那些丧尸的确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既然肢解粉碎还不能完全消灭,那么把他们烧成灰就可以了吧。军师?”
“是的,只要烧成灰就可以了。汽油的话,等会你可以从女主角他们手上借一下房车钥匙去车里取些汽油。唔,在丧尸袭击之前,小心……”李秀吉说道。
“至于火源,喻谅,主神已经为我们在这部恐怖片中设定了合适的身份。马蒂是一个吸毒者,应该随身携带打火机或者火柴。等魔道系统归零,你可以去向马蒂借取火源。你看起来就是一个好人,我想马蒂也不会拒绝你吧。”李秀吉揉搓着血管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对着正仔细听着他说话的喻谅。
“哎?我?好人?”
喻谅挠了挠头,诧异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后,无奈地耸了耸肩,也算是应了李秀吉的话。
“那么,第一阶段就姑且这么应付过去吧。我的魔道系统也快要归零了……诸位,接下来的剧情就各安天命吧。这个操蛋的主神啊,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开始神展开啊。作为军师,我也就单纯的希望下次还能安全讨论的时候,在座的各位都能活下来吧……”李秀吉略带疲倦地说道。
“魔道系统第一级,系统反转,程序归零……魔力收回!”
李秀吉修长的食指轻轻向前方伸去,喊出那低沉而生涩的言语。
那是一瞬间以后的事,李秀吉坐在沙发的一边,低头喝着橘子味汽水。喻谅不安地揉搓着手,莫炔冷着眼看着热舞的朱蒂,丹默不作声,七岛由纪低眉注视着正在和女主角黛娜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本安娜.佩兴丝.伯克纳1903年日记的伊芙。千岛结衣握紧藏在袖口的修长短刀,和假装说笑的唐宵、乐行一起向着窗外的黑暗丛林看去。
在成千上百个针孔摄像头和微型窃听器的同步直播下,那源自被镇压的地狱深处的真正恐怖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