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和北炎队心梗方图片一起食用更佳
*没有玛丽苏凑字数了√
*DT和娃娃脸的战争
*还是没到解密片段啊
*欢迎来挑bug啊
*今天的北炎依旧不太对劲呢
side C
“总之现在还有人记得这部片子.....我看看啊,《心塞方》?”
“啊这个原名叫《心慌方》来着的,我和茨城在主神空间看过这个片子!”
竺澄兴奋的指着全息屏幕——“这个我还记得哦,是第三部的开头的staff表里面的字体来着的。”
“既然知道了,还在那里嚷嚷什么啊老女人?”玛丽苏大小姐叉着腰,不屑的看着竺澄,“赶快解出来啊,竟然让本小姐呆在这种肮脏窄小的地方,真是.....”
“真是什么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茨城拿起了主神给予新人的枪支,对准了玛丽苏大小姐,“大小姐啊,这里可不是你的城堡啊,别想着有人会把你当一回事哦?想找死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啊。”
“什.....什么啊!你.....你不会真的敢.....”
茨城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恢复了凶狠的样子,“你要不要来试试啊?”
什么嘛,明明已经经历过了一部片子却还只是敢于举起枪却不能对着活人下手吗?
九方彻看着威胁玛丽苏的茨城,在玛丽苏崩溃的尖叫声中从茨城微微颤抖的手中抢过枪来,“不行就别逞强。”
“啊,人老了啊,还是没学会怎么用枪。DT你应该擅长吧?这类东西?”
“别叫我DT!“九方举起枪,拔掉保险,对准想要扑上来说些什么的玛丽苏,”虽然这个废柴娃娃脸现在还没做好开枪的心理准备,但是我可是对杀了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啊。”
“啊!”
子弹在尖叫声中擦着玛丽苏的头发撞到了墙上,玛丽苏看着枪,慢慢的崩溃的滑坐到了地上。一旁的高堂婴甩开夜店女,拿起一把本属于新人的枪走到茨城,九方彻这边。
“狠话说在前面了,我们队虽然欢迎新人但是不欢迎麻烦而没有能力的新人啊。来吧,你们俩是不是改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纪安皓,是个学生,还希望你们能接纳我呢,我会好好向各位前辈学习的。”一直安静没被任何人注意到的男孩子首先开口了,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却比另外两个人更加符合新人的感觉。
感觉特别像是和自己是一类人呢?披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皮,伪装出好孩子的样子,灿烂的笑着,真的和假的一样呢。如果他能活下来......不应该说是我不太想让他活下来呢。
九方彻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留下来了啊,虽然自己很喜欢和这类人一起对弈但是做队友还是算了吧?要不要找个机会炮灰掉他呢?
“我叫董旻,是个.....嗯我可是学生呢。”被各种化妆覆盖的脸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夜店女甩了甩头发,对着众人抛了个媚眼。
好恶心啊!
这种人一定要在这里就弄死啊!
怎么弄死她啊?!!!
天啊为什么这一次的新人都那么糟糕。
九方彻看了看身边的三个“队友”,虽然不是自己最理想的队伍,但是这样一比较来看,简直是超级棒了啊。啊,看到大家像吃屎了一样的表情看着这些新人,九方彻感觉愉悦极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解密时间咯?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奇怪的墙上。
“醒了?”
穿着灰色长袖衬衫的清秀少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再次辨认了一下。
“……糖糖?”
我不敢确定地问道,没有穿着女装的唐宵稍微抽了一下嘴角。
“嗯,是我。”
他说。换了件衣服连气质都不一样了呢。
……不对。
我的视线扫过这里的老队员和新人们,先不看刚才不穿女装的唐宵,不论是永远一件黑色风衣的莫炔,还是各式各样的新人们,都穿着——
灰色的长袖和裤子。
“……?!”
我低头检查起自己的衣服,本来应当是黑之书姬的服装才对。现在理所当然的……也是一件灰色的长袖。对我来说稍微有点大,袖子盖过了一半的手掌,只露出几只手指。
“怎么了?”
我问道,唐宵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他背后的莫炔和丹正在检查着自己本来带着空间戒指和辅助道具的手。
“主神没收了所有的道具和装备,我们在这一部恐怖片里只有能力和血统了。”
……莫炔的暗鸦之羽。七岛的弥赛亚之刃。乐行的无限加农炮。还有大家的空间物品和补给,全部被没收了。
不用解释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多么糟糕。我站起身来,看着四周的环境。
几乎称得上是拥挤——小小的立方体房间内,站着或坐着十五个人。立方体房间的边长大约为五米,六个面上……都有旋转打开的门。
“……Cube。”
丹低声说道。我终于理清了自己的记忆……主神在传送时也说过,这次确实是名为Cube的电影。但是房间中间却有着与原作不同的,散发着巨大存在感的全息屏幕。在喻谅给新人们解释主神空间的背景音中,我凑过去看了看屏幕。
“那么,麻烦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喻谅以这句话作为总结,我赶紧回头观察新人们。
“啊我是Strix,或者叫我的中文名林鸮也没问题……生物系的学生,只是个宅而已。”
头发凌乱,留着胡茬,带着巨大的黑框眼镜,另外是个胖子。稍微有种不整洁的感觉……嗯,不过像是个有趣的人。
……虽然很矮,但是仍然比我高。
“亚德•炎,是警校学员。这两位……是同学啦”
白发的少年带着那种,仿佛在告诉别人自己怕麻烦的奇怪笑容,介绍道。
“瑟特克•冥,嗯~如亚德所说是同学。”
这位少年的头发是淡淡的黄色,大概也是染过了……留着遮住一只眼睛的奇怪发型,声音也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白星•岚。”
最后,身为这两位少年同学的短发少女简短的介绍道。虽然穿的是被换上的朴素灰色长袖,但是她的身上仍有一种凛然的气息——让我稍微缩了缩。
“亚历山大。黑帮成员。”
……哇,好高。
我仰头看着这位颇有些沧桑气质的灰发大叔。他的眼睛稍稍眯着,好像懒得睁开一般。
为什么会有一种克格勃的感觉呢。这个年纪的话,不可能吧?
“亚历山大君!”
七岛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接着赶紧转过头试图拿出东西化妆——当然,物品都已经被没收了所以没有意义。不过,这两位认识?
“啊……由纪?”
亚历山大显得有些呆呆的。啊啊,这两位先放一边啦……
“张德帅。”抱着玩偶熊的少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队里所有懂得中文的人都噗嗤一声喷了出来。唐宵忍着笑意,问他。
“帅哥,笑一个?”
“……汪。”
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少年这么回复,我也笑了出来。
最后,我们转向了另一位新人。
“德拉贡•普莱德•斯凯。是总裁,来澳大利亚参加研讨会而已。”
金发的帅气男子如此介绍道,那个“我是领导”的表情让我有点不舒服。等等,Dragon•Pride•Sky?
兑换了黑之书姬血统,通晓了所有语言的我在脑内成功的把它译成了中文。
……野生的,龙傲天呢。
资深者们陆续的介绍完了自己,唯一的插曲只有白星在听到千岛忍者的职业时,眼里莫名放出的闪光。
“这里有五把手枪,25个弹匣。”乐行检查着地上的枪支,“嗯……弹匣都只有10发子弹。”
还真是少啊,对现在战力大损的情况来说。
“我们不得不先分给会用枪的资深者了。”唐宵一边分发着手枪,一边向新人解释道,“你们也看到,我们所有的兑换道具都失去了……”
新人们了然的点点头。没有遇到那种流氓式的人真是太好了,连多余的解释都不需要就已经严肃起来了呢。
丹,乐行分到了两把枪和十五个弹匣。亚历山大拿到一把,三人组也拿到了两把手枪。七岛,莫炔和新人Strix由我和唐宵来照顾,千岛能依靠体术保护自己——简单的分配,已经完成。
“开始解谜吧。”唐宵摊了摊手,“很抱歉,我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只能拜托你们了。那个全息屏幕和六个门上的字,谁认得?”
不但全息屏幕上是奇怪的乱码,连原作的六个门上都有这样的符号,而且,不输出密码还不能打开的样子。可能因为是密码的缘故,黑之书姬的血统并没有发挥作用……但是这并不碍事。
“这部电影的第三部,在字幕上出现过这个符号。”我小声的开口,但大家都转过来安静的听着我的话,“有和英文字母的对照。”
丹递给我奇怪的物体,她之前在给我们所有的子弹附上光属性。我则接过那个,蹲下身在地板上刻了起来。大家也靠到旁边,看着我写的东西。
“……这个,大概就是字母表。”我写完了26个字母和符号的对照,然后看向全息屏幕,“那么这个,大概的意思就是,‘Work them out,you will get 200.最后一个词是……呃,Bit、Bitches.’。”( 把它们都解出来能拿到200点,小婊子们!)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翻译完,大家看着主神给我们的留言,目瞪口呆。
“还、还真是简单暴力的语言呢。”喻谅尴尬的笑了笑。
“把六个门用序号标开吧。”瑟特克建议道,“容易区分。”
“那么,周围一圈的门,就以左边的门为A,顺时针命名ABCD好了。”乐行建议。我们点了点头。
“那么,这六个符号……”
“上是Fire,下是Safe,A是Iron,B是Phos,C是Oxys,D则是Quit对吧?”
名为林鸮的胖子凑近检查着门,挨个报出序号。唐宵稍微把视线转向了他。
叮——获得200奖励点。
啊,拿到奖励点了,的确是解开了。
他没有看我写下来的对照表,林鸮也能从记忆里整理出这个。大概是看到了他可能会存在价值这一点,唐宵点了点头。
“那么,安全的房间应该去下面咯?”林鸮继续说着,身为胖子的他,声音听起来稍微有些可爱,“毕竟是Safe。”
“从上面往下爬很麻烦诶……”
亚德抱怨道,瑟特克带着奇怪的笑容敲了敲他。
“我们先看看周围的吧。其实,也不需要一开就进去是吧?”
同意喻谅的看法。我们走到面前的B门,输入了密码Phos。
“Phos,是什么意思?”
白星冷不防的问道,我摇了摇头。
“可能是Photons?”
林鸮不确定的这么问道。
“那种东西,”离门最近的丹转动起把手,拉下房门,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无所谓吧?”
门被拉开。通道狭窄的只能容纳一人屈身通过……这里果然很挤呢。
“靴子一类的,有吗?”
林鸮向我们伸出手,我想着原作的情节,于是点点头,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递给了他。
扯出鞋带,拿起靴子,他做这些动作意外的流畅。啪的一声,靴子落在了对面。
“……!”
大门在这时突然紧闭,莫炔赶忙把林鸮拉回地面。白光闪起,对面房间发出了跳闸一般的声音——
喻谅犹犹豫豫的再次旋开门,地上再也不剩什么靴子了。
瑟特克发出泄气的嘘声。但唐宵却往那边房间深处看去。
“……那边的墙上多出了一行字。再给我个靴子。”
我把我的另外一只靴子递给唐宵,他把靴子扔了过去——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次性?”丹问道,我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
“应该是的。来,我们过去看看那个。伊芙,你把手记拿出来,光着脚走路不如悬浮来的方便。”
我点了点头,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从那里——拿出了一本书。
这本书是以蜜蜡和羽毛制成的翅膀飞行,最后因为太过接近太阳而坠落死亡的,伊卡洛斯的手记。能用魔力进行悬浮移动……而且,正常走路时几乎不消耗魔力,是很方便的代步工具。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悬浮到半米以上……就会向伊卡洛斯一样,燃烧着向下坠落。
轻轻放开手,这本书就悬浮在了我的身边。我离地飘了起来,和队员们一起穿到了Phos房间。
“……God saw that the light was good, and he separated the light from the darkness.”
七岛辨认着墙上的字,慢慢读道。
“这个,不是创世记里面的内容吗?”
我问道,有的人稍微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在这时——我们的手表跳出了全息屏幕,像是要我们输入答案一般。
“……这是个问题?”白星忍不住吐出一句。
“你在说什么,哈姆雷特吗?”林鸮条件反射一般的接话,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双关也太微妙了吧。
“这个,有人有把握解出来吗?”
唐宵用手抚摸着墙上的字,边思考边问我们。
“这个,应该不难吧。”
林鸮如此说道。他走回原来的入口,旋转开开关之后查看着房间的序号。
“373,652,716。”他报出数据,我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这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乐行问道,“这个问题根本不像问题,找不到思路啊。”
林鸮那张带着黑框眼镜,顶着乱七八糟的发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答案是373。”他以确定无疑,如同杰作一般的语气说道。我听从他的意见,在屏幕上输入了“373”。
房门发出嗡嗡声,旋转着打开了。唐宵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我们穿过了房门。
最后一个因为体型问题,吃力的通过门的亚历山大关上了门,和我们一起走到了这个安全的房间。
叮。
“获得D级支线剧情一个。”
主神的声音在我们脑中响起,有的人兴奋的相视而笑。
“伊芙,你去检查一下旁边这几个门的编号……林鸮,你也去吧。大家先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宵拍了拍我的头。我和林鸮一起凑到门前,检查着那些坐标的数字。
“……你怎么做到的?”
我确认了前一个数字,小声询问身边的林鸮。
“哪个?哦哦,你是说刚才的问题吗?”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又理解了我要说什么。嗯,微妙的反射弧呢。“房间序号里指数的乘方,代表陷阱对吧?而那个房间的陷阱又是白光。”
“……啊。”
我醒悟过来。那么,句子中的“把光分离出来”指的就是分离出这个数了……话说,林鸮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我歪了歪头,和他一起去检查另外的门的序号。
“没、没什么,觉得白化也很可爱而已。”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我如实说道,他似乎有些吃惊。
“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虽然不管是白化还是那边的忍者萝莉都很可爱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好好检查这些数字万一不小心死了也太得不偿失了死了就看不到可爱的女孩子了作为死宅也太失格了所以我们应该珍惜生命还是回到正题吧!”
“诶、诶。太多了,没听清楚。”
“……。”
“总是就是回到正题是吗?”我问道。对方点了点头,顺便和我一起确认了这个房间的安全。
“那就从时间上稍微回溯一点吧。回到埃及人为什么选择种小麦这个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题啊?!再说这不是一下子就回溯了几千年吗?!”
嗯~精准的吐槽。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剩这个。”
我旋转开门,打算看那里的编号,但是——
这里却是,十几米高的高空。
大家注意到这里的情况,都聚集到这边来,从窗口向外望去。
漆黑的外部有几盏微弱的灯,勉强能看清楚情况。这里只有十几米高,上面和下面都能看到底部。
“……这里是边缘?”
喻谅犹豫着问道,林鸮摇了摇头。
“这个房间的坐标没有一个是26,我们不在魔方的边缘。这里应该是,魔方中间为了移动房间留出来的空间吧。”
“那就没有去探索的价值了呢。”亚德说道,显然是觉得调查这里会很麻烦。亚历山大耸了耸肩。
“好……那么,去其他地方吧。”
唐宵最后如此决定。我悬浮过去,打算把门关上。
“……咕?!”
自己的视角突然摇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洞口冲了进来,把我拉到了外面的空间中,我隐约能听到七岛惊慌的叫声——
——是怪物!
黑影挟持着我飞向了外面,等我刚刚反应过来,把自己所有的幻书都悬浮在身边时,它的头部已经猛地胀大,露出了獠牙。
砰!
枪声从洞口传来,丹半个身子靠在洞口外面,用子弹击中了挟持我的黑影。子弹在它身上猛地炸开,发出耀眼的电光。
“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发出相当不得了的叫声,如果被那个牙齿咬到的话一定会很痛——因为已经完全背诵过妖精之书,快速的咏唱之后,火球从我的手中炸出,把那个怪物击飞了。
但是我,却开始燃烧起来。
伊卡洛斯的手记在超过半米的悬浮时,会让使用者从外围衣物开始燃烧起来——而我现在,离下面的地面有十几米远。
“Sutyukusu!”
我在慌乱中呼喊冥界女神的名字,《盾之书》顺利发动,保护我暂时免遭火焰的伤害。这时我才看到了,这个空间最上方的顶部,有着什么。
密集的黑影,向下飞来。
“伊芙!”
丹喊了我一声,用手中的枪不断击退上方飞来的怪物,银弹在空中炸出一片片光。但仍有一只俯冲而来,再次把我给抓住了。
我正从空中燃烧着坠落,仿佛羽翼被日光灼烧殆尽。
丹的喊声似乎被拉长,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精神的恍惚——
——我无法,回到同伴那里去了吗?
……现在在胸口涌动的感情,就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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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在林中小屋那条悬崖上,决定和喻谅一起下去寻找科特的时候,唐宵曾经如此对我说道——
我说你。你对于死亡的观念很有问题吧?听好了。
等我们回主神空间之后,让大家好好给你上一课。不要死……不,尽量不要受伤的,回来。
他在之后所教给我的,就是“回来”。
回到,同伴的身边。
我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同样就不明白什么叫做活着。
我在说话是活着吗?我拿起了笔是活着吗?我翻开了书是活着吗?
我现在还活着吗?我是悬浮于此处的幽灵?还是活生生存在的人类?
我不是,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人间失格。
我不是,碰到棉花也会受伤,但却说着谎言被人喜爱的叶藏。
没有人想接近我,没有人想触碰我,没有人想靠近我。就仿佛我真的是哪里没有消散的亡灵,谁都不想接近——
生而为人,真是抱歉。
但是唐宵告诉我“回来”。
但是大家告诉我“回来”。
那个穿着女装,总是笑眯眯的,很照顾我的唐宵。
那个带着鸭舌帽,摆着一副臭脸却从不生气的乐行。
那个和我一起走下悬崖寻找科特,扶着我跳下最后一块石头的喻谅。
那个会被吓得用斧头一刀砍死丧尸,也会温柔的依偎在恋人旁边的七岛姐姐。
那个由我来包扎伤口,还把我用公主抱抱走,现在正因为我而在洞口处击退恶魔的丹。
那个眼神如刀般锋利,却默默的信任着同伴们的莫炔。
那个总爱拍我脑袋,老是说些不着调的话的军师大人秀吉。
那个小小的,一直试图笑着的呆呆的千岛。
他们告诉我,你可以“回来”。
作为一个人间失格,回到他们的那边。
还有林鸮,亚德,瑟特克,白星,亚历山大那些新人,我无论如何都想和他们成为同伴……即使我是人间失格也能接纳我的同伴——
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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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恐惧恐惧恐惧——
原来这就是恐惧!
我只能同时咏唱两个咒文。
击退怪物群,摆脱怪物,然后在离地只有半米,抓住那零点几秒的时机再次发动伊卡洛斯的手记,接着以怪物为平面飞上洞口——
我只有那零点几秒的机会。
古老的幻书石板悬浮到我旁边,我念诵起雷神的名字。
只要这样,我就可以——
炼金术师的笔记悬浮到我旁边,我召唤着四大精灵。
就可以离开这个让我独自一人的地方——
伊卡洛斯的手记,旋转起来。
——回到他们的身边了!
“才不要和你们这种怪物,呆在一起啊——!!”
风与雷神,从我的手中呼啸而出。
02.
推开厚重的木质会议室大门,所有在里面早已严阵以待的记者们顿了一秒,几乎又在转瞬间,按动了快门。无数台高级相机的闪光灯交错着发出亮光。
孟森完全没有在意那些烦人的新闻记者。当他推开大门的瞬间,一眼就看见的便是严先生。今天的他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带。他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同样看向了孟森。修长的细眉下是被金丝眼镜挡着的对孟森来说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双眼。
哦,应该说,严先生浑身上下都对孟森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真是个美人。孟森心想。
不过,他可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自己表现出了什么奇怪的反应,可会立马被那些媒体肆意宣扬,搞的满城风雨。所有的记者正盯着自己呢。而且,这里还有孟森父亲的友人。孟森很懂这个道理,他在先前已经有私自操练过如何控制面部表情。
“很高兴见到你,孟先生。”严先生立刻站了起来,轻快的走到孟森跟前,向他伸出了手。
他吐了一口气,收起了如同猛兽发现猎物的表情,从而换为了一副商业化的笑容。
孟森也伸出了手,“严先生,你也是。”
两个人的手接触,松开,转瞬即过。严先生只是轻轻一握,好像他的手从未在孟森掌心中停留过似得。
刚才那一瞬间,孟森控制的非常好,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颤抖,平静的比一般参加重大会议的老总还要平静。即便是这样,孟森也感到裤裆中的小朋友随时要窜出来一般。
会议开始了。孟森在自己应该坐的位置坐了下来。大多数的记者都退了出去。会议室内一下子显得空荡荡了起来,安静了许多。
接着,就是严先生清亮好听的声音。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无用的开场白,而是开门见山,开始说起了今天的重点主题——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
屏幕上的ppt一张张轮流切换,偶尔有些其他的公司成员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孟森却没有发出过一点点的声音。
可不能这样没有节操啊,像是一个第一次碰到美女的小处男一样。孟森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冷静了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企划书,时不时瞟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男人,脑内却越发的激烈翻腾了起来。
拿着企划书做挡箭牌,孟森控制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严先生。
他一身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戴在眼睛上,利落的衬衫领子勾勒出纤细的脖颈,活生生的添加了一丝禁欲气息。孟森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越是觉得他禁欲,就越是要想象他被压在办公桌上娇喘的样子。
要怎样就地把事情办了呢……说起来,他的眼镜真不错,真想要射*在这上面。
想象着白色的浑浊黏稠从透明的镜片上滑落,还有金属边上点缀着的……
孟森不自在的换了一下坐姿。
他的西裤太紧了。
坐姿的交换并不能停止这一切,反而更加……
开着冷气的严肃房间中,较为健硕的男人慢慢脱下那人的外套,一个个的解开衬衫的口子,缓慢的抽下领带。他慢悠悠又认真无比的做着这一切,动作缓慢的像是天上的浮云。
他吻上那人的鼻梁,轻轻地叼起他的眼镜。沉醉的舔舐着眼镜的金属框架,冰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身下的人一个激灵。同时,指腹又抚上他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浸在软绵绵的白云中……
他近乎要抵抗不住自身的欲望,像是要被另外一个人格霸占了身体。他温柔的对待着他,就是想让他好过一些。但是他的内心早已叫嚣着“狠狠的干他!”。忍不住的想要粗暴的进入。理智与兽性争执着,眼看着兽性即将获胜之时——
“嗯?”孟森忽的抬起头——他的秘书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这可真尴尬。孟森回过神来。
看着秘书的眼神之时,孟森的手指还下意识的抵在嘴唇上。
“我同意。”
幸好,孟森还把一部分的心放在会议上。只是单单的三个字并不足够掩盖他的尴尬,孟森又加了一句,“我认为不错。”
一句话引起部分人略带诧异的目光。不过,孟森丝毫没有在意,他还在细细的品味刚才他所想的一切留下的韵味。
“谢谢您,孟先生。”严先生笑了起来,高兴的站起了身,向着孟森伸出了代表着合作与友谊的手。
孟森想也没想就伸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想要多多的享受一下那触感。
“期望我们,合作愉快。”
会议算是圆满的结束了,对于孟森来说。
在秘书与严先生交谈几句后,大家在孟森后面陆陆续续走出了办公室。
孟森仍旧沉浸在刚才的幻想之中,恍恍惚惚的跟在人群后面,不知不觉间便走出了严先生的公司。
“孟总,接下来临时公司中有一些事物要处理,您……
秘书停了下来,“您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孟森摆手直接拒绝了他,他想要自己开车回家。他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一路心不在焉。
到了家之后,孟森立马跑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有些狼狈。
他心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决定找一些事情做。后来,孟森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装,决定沿着街道慢跑。
运动出汗,最能让人放松舒适了。
本篇中一切黄梗由鹳狸猿亲情提供
我才不会写这么丧心病狂的东西呢吸吸
孟森说宣宣你才是真爱这些都是黑历史
請配合http://elfartworld.com/works/25273/ 及 http://elfartworld.com/works/25292/ 一同觀看。
帕斯頓覺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所有人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但他確信自己一定是最有感覺的那一個。
也許是心理作用,又或許只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總之帕斯頓在見到了克裡斯后打心底覺得輕鬆了很多。
或許靈魂也有自主意識,不是原配的身體它會覺得住的不痛快。有一瞬間帕斯頓曾這麼對自己開玩笑,但很快他就糾正了自己。他當然知道這是爲什麽,就如同他知道自己一如既往是個什麼樣的人。
兩隊人馬匯合后,帕斯頓簡明扼要地向克裡斯彙報了一下他所在小組的情況,同時將新人約書亞引薦給他。
“鑒於A組的新人也並非真實,所以我想還是有必要再為大家正式介紹一下本次的新人。”
人們正圍成一個圈坐著,克裡斯站在距離帕斯頓很近的地方靜靜地聽他說。帕斯頓將半個身子藏在自己身後的約書亞輕輕推了推,讓他站在眾人的視線內。約書亞有些畏縮,幾乎是硬著頭皮直挺挺地杵在原地。他微微低著頭,緊緊地盯著一塊地皮。
帕斯頓環顧了一圈眾人,接著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次的新人有些特殊,屬於未經強化就靈感非常強的類型。這或許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卻是經過我們驗證過的。如假包換。”
說到這裡帕斯頓不被覺察地蹙了一下眉,縱使到了現在他依舊不太能接受在到達主神空間之前,也是有各種各樣異能的人存在的事實。
“我想,針對這樣原本就在某些方面具備一定素質素養的人,不論是在哪隻隊伍,都是會就其所長重點培育的。考慮到我們隊此種類型隊員的暫缺性,特別是對於類似目前我們所處的恐怖片,說不定日後他能發揮最強大的攻擊力。”
克裡斯安靜地點了點頭,Arrow坐在稍遠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地削著一根木條,其他的人因為對自家隊伍樂觀的未來展望而開始進行抑制不住興奮小聲的議論。等隊伍再次恢復安靜后,克裡斯才繼續接口說話。
“我明白了。那麼美咲重點關注下約書亞,記得給他一條蛞蝓,以及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外。
“不過就算不是如此特殊的人,我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保護,畢竟誰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只要不是威脅到整個隊伍的存在,都有權力在亞特蘭生存下去。那麼大家都注意一下,請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關注下新人。我希望不僅是這一場,或者是針對某個人,而是在這之後的任何一場,以及所有符合和諧共存要求的新人。我們同為隊友,互相幫助本就是理所應當,在這樣的現狀下更應該有團隊意識。我希望所有身處於亞特蘭南洲小隊的人,都會打心底覺得溫馨、舒適,就和在自己家沒什麼兩樣——哦這點還是稍微注意下吧,畢竟我們還有女同胞呢,是吧?”
有人低聲笑了起來,剛才因克裡斯而起的凝重氣氛,也很快隨著他而去。但帕斯頓確信絕對不是完全什麽都沒留下,不止一個人都會仔細思考并揣摩克裡斯的真正用意。
這就是這個人特有的魅力。帕斯頓想。就是因為他有能力,責任感強,為人和樂、風趣且幽默,所以大家才願意圍繞著這樣的人。
“但這並不是你對於能回到身體這件事表示開心的真正原因。”
帕斯頓抬頭,看到自己的朋友坐在一塊石塊上,幾乎緊鄰著Arrow。而他連他正眼瞧都不瞧一下。
“你懂的,你一直都明白。”
他的朋友向上扯動著嘴角笑著,帕斯頓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假的表情。就算在每天面對著各種各樣經營合作夥伴或者客戶的臉上也沒有。
“帕斯頓?”
聽到克裡斯呼喚自己,帕斯頓抬起頭。他看到金髮的警官用一種混合著擔憂和懷疑的眼神望著自己。
“也許我有點累了。”
帕斯頓快速想了一下,最後決定實話實說。當然,他依舊隱瞞了他認為必須隱瞞的那一小部份。
“從返回自己的身體,到與女巫戰鬥之間的間隔有些短,我可能還略微有些不適應。不過請不用擔心,我想這只是一時的現象,並不是什麽值得關注的大問題。”
克裡斯盯著帕斯頓觀察了好一會,片刻后才慢悠悠地說:“我想你說的沒錯,這中間的時間太短了。我們甚至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它就結束了。大家都累了,尤其是重新回到身體的隊友們。
“各位都知道,我們剛才進行了一場艱難的戰鬥,但是我們的敵人並沒有被徹底打敗,她逃走了。但更有可能的是她正蟄伏在這座島的某個地方,如同之前數百年間做的一樣在等待時機。我們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我們需要反抗。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是一場非我們不可的戰鬥。”
克裡斯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依次從所有的隊友臉上瀏覽過去。他與他們對視,挨個看著他們的眼睛。他們也都直視著他,帶著某種熱切。
“我們需要休息,如同逃走的女巫一般。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充分進行休養和補給。”
“我們應該怎麼做?”
人群中有人發問。帕斯頓與克裡斯對視一眼,他看到對方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
帕斯頓說:“調查地形、搜集情報,最重要的是進行休整。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請神谷嘗試給所有人進行傷勢檢查,同時在條件允許并且不更大妨礙自身的條件下進行治療。接著我們可以進行體能恢復,吃一些蛋白質和熱量高的東西,補充一些淡水。然後進行小組劃分,一部份人先休息,另一部份人進行巡邏,之後交換。”
“依我看,這真是不錯的決定。大家的看法是?”
克裡斯認真地向全部人進行詢問,沒有人表示反對,於是整個隊伍按照帕斯頓提出的安排進行原地休整。
在休息的時候,克裡斯查看了一部份傷勢相對較重的隊友現狀。他叮囑對方好好休息,同時表達了對神谷辛勤勞動的感謝以及肯定。帕斯頓跟在克裡斯的身後,幾乎完全被對方健壯魁梧的身形所遮擋。他一言不發地跟著對方,同時在腦海裡努力回憶之前戰鬥細節。
“這可真難看。”
坐在克裡斯肩頭的朋友笑嘻嘻地看著帕斯頓。他的重量連一根羽毛都不及,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色就像一個真正的幽靈。
“這可不是你。從前的帕斯頓•J•麥克格林奇到哪兒去了?”
朋友站起來,踩著克裡斯的肩膀,舉起手臂,然後像跳水一般鑽進了土裡。帕斯頓眨了眨眼。他覺得如果這只是個故事,一定是中途換了編劇。他試圖將剛才的畫面拋出腦後,接著加快了步伐緊緊地跟在克裡斯的身後。
“說實話,還有一個問題令我相當在意。一個小問題。”
克裡斯邊走邊說,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帕斯頓,帕斯頓快走了兩步保持自己與對方的平行。
“你的話也許還記得花園後面還有一條小徑?”
帕斯頓陷入了回憶,很快他就在記憶中找到了符合克裡斯描述的那樣一條路。
“你是指花園東北角幾棵美洲山毛櫸後面的小徑?”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樹,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克裡斯誠懇地說。
“我有留意到,不過你覺得有那裡什麽問題嗎?”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唉,怎麼說,反正就是覺得有問題。”
克裡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著腦袋,他對著帕斯頓露出一個笑容。
“你看,有些事情真不是你能說出理由的,總之我就是這麼覺得。”
“……我可以理解為你沒有任何根據,單純依靠直覺猜測嗎?”
“當然可以,或者不如說,事實就是這個樣子。嗨,你應該知道,之前我和Josh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可以計算,我們可不會,我們都是靠猜的才能活到現在……”
克裡斯說著,眼睛似乎在放光。事實上他的那點小故事之前在主神空間里已經被提起過很多次了,但只要一有機會,他還是會不厭其煩地對任何願意聽他講的人說。而帕斯頓通常是他的首選。
即便是現在,帕斯頓也會平靜地聽克裡斯從頭到尾再敘述一遍同樣的事情。並且隨著敘述次數的增多,故事情節也越來越離奇。而帕斯頓在這個過程中總是維持著適度的禮儀,同時儘量全程保持沉默。
“我想最後確定一下。對於你而言,單純只是認為那是一個應該探索的地方,所以才搜查?”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克裡斯立刻回答,接著又快速了一句:“你認為不合適?”
“不,我只是希望知道你提出這樣要求的初衷是什麽。”
“這不是要求,是建議。”
帕斯頓看著克裡斯,現在他的大腦正飛速轉動著。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樣不可行,但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接下來從他嘴裡說出的話。
“我想,既然你這麼在意的話,不如我們就去一探究竟。畢竟它也是城堡外延的一部份,也許還會有什麽新的線索。”
“好!”
克裡斯右手握拳,砸在攤開的左手心上:“就等你這句話了,有人支持我就更安心了。”
帕斯頓立刻開始覺得後悔。
小徑遠遠長於帕斯頓的預算。它的周圍地形複雜,越向其深入能見度越低。這裡有瀰漫的濃霧與不透光的森林,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隊伍的挺進,周遭環境也逐漸發生著變化。
帕斯頓走在克裡斯身側,在他們的前方,是因擅長於此而被委命探路的Arrow。整支隊伍行進緩慢,人們都有不同程度的疲倦,帕斯頓看到跟在自己身旁的約書亞在緊張地左右環顧。
“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嗎?”
帕斯頓輕聲問,克裡斯側過半個腦袋傾聽。
“不、不、沒有,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又看到‘那些東西’了?”
“沒有看到,這森林很乾淨。只是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帕斯頓不知道克裡斯的直覺和約書亞的預感究竟哪個更可靠,或者兩個都不可靠。如果時間充分並且條件允許的話,也許他會列出一張表,再進行概率對比。不過現在他並不想去做這種事。
約書亞見帕斯頓並不答話,壓低音量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也許是我多心了……也或許只是我在害怕。”
“這很正常,”克裡斯也小聲地說,“恐懼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也許因為特殊的能力和某些遭遇使得你比別人有機會能更多體會這點,而這些都令你在新的未知中更加害怕。關於你的情緒,我不敢說我明白,但我會盡可能地去理解。不過現在的情況實屬特殊,我們身不由己。你要知道,同樣是要上戰場,與其被迫上,不如自願上。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沒有辦法要求你現在就拿出勇氣,如同我不能強制每一個人放棄恐懼。不過請至少試著更加信任我們一些。我們這些人,除了你之外都是資深者。我們有各自的能力,又是一個團隊。我們會嘗試保護你,盡最大努力支持你。好嗎?”
約書亞聽得很仔細,露出了帕斯頓之前鮮少見到的凝重且平靜的表情。帕斯頓以為他一定是將克裡斯所說的話都掰碎嚼了又嚼,直到他知道在他的話里再也找不出別的含義。最後他點了點頭。
帕斯頓看到約書亞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
“老實說,我有一個疑問,”這是後來隊伍又開始以正常速度行進時,帕斯頓與克裡斯的單獨交流,“你們警署有專門開設心理學嗎?”
克裡斯很奇怪地看了帕斯頓一眼,說:“當然沒有,不過我記得之前在警校應該是有一門類似的學科吧,好像就是那本書被我不小心撒上了咖啡。反正也沒什麼用。你爲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只是認為你具有非常人能及的長處,在與各式的人群交流時頗有建樹。”
“哇哦,你說話真像個老學究——‘是的,費謝爾曼先生。’‘不行,費謝爾曼先生。’‘你爲什麽要這樣做,費謝爾曼先生。教科書第237頁第3段第5行寫得很清楚,你應該這樣做。’。”
帕斯頓微微楞了一下,但很快就輕聲笑了起來,於是克裡斯也開始笑。他一時間笑得有些誇張,引得Arrow帶著陰沉的面容轉過身看了他們許久。
“如果按照你所說,與人交流是一門學問,那麼究竟什麽是判別正確與否的標準?其實我對這個答案不感興趣,我只知道當你和一個人交流時,應該儘量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考慮。
“小的時候,我曾經受救于一名海上救生員。那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再也沒有比他更靠近我的英雄了,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後來在很多我與他交流的時候,他都會告訴我類似這樣的道理。我親眼看見他安撫驚慌失措的溺水者,我覺得這樣很有用,並且有親身經歷。所以我也這麼做。這些人已經夠艱難了,如果只是談話就能使他們覺得愉快哪怕一丁點兒,我都樂意去這麼做。”
帕斯頓看著克裡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警官,就算在進入輪回世界之前,他與這人也有過一面之緣。但現在他用仿佛是完全與對方初相識的心情分析這眼前的人,就好像在某天清晨發現之前一直只用來食用的紅色漿果還可以染布。
帕斯頓又笑了起來,克裡斯問他爲什麽笑,約書亞也有些不解地望著他。然而他只是輕輕地笑著,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
當一行人終於穿過森林后,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像門一樣的入口。兩棵樹經過某種外力的施加,樹幹彎曲并相互交錯形成一個拱門的樣子。在帕斯頓的建議下,隊伍派出速度最快的方逸前去探路,後被告知眼前這面延綿不斷的樹墻真的沒有盡頭。整個隊伍在決策后決定繼續前進,隨後發現眼前的是一個迷宮。
在得知迷宮內有變異的野獸后,帕斯頓並不建議隊伍繼續向前,所幸克裡斯也是同樣見解。於是亞特蘭隊效仿了原著中主角隊的做法,將整個迷宮付之一炬。後來在穿過燒成灰燼的迷宮時,隊員們發現了各式各樣的奇怪動物,有的甚至已經進化成首尾兩隻頭的樣子。這隻怪獸引來了不少隊員的圍觀,大家在拍照留念后,又針對其是否能吃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後討論以綿綿拒絕將屍體放入空間袋而告終。
穿過迷宮繼續向前走,他們來到一片大的湖泊邊。
“我從來不知道這座島原來是這麼大。”
夏黎搭著手遠眺。湖面太大,她完全看不到對面。
“也許我們可以大致預測下湖的寬度,我們是不是要乘著這些船到對岸去?”
劉海瓷和方逸檢查了岸邊所有的船隻,彙報說只有三隻能用。每隻搭乘四個人,全隊倒是剛好全部乘上去。
帕斯頓進行了一下人員的調配,將整支隊伍合理分為三個小隊,同時讓綿綿取出繩子,將三條船都拴在了一起。人們依次登上小船,向湖對岸奮力劃去。夏黎有的時候覺得無聊,會時不時用電擊烤焦一兩條靠近船隻的魚。
不過她的這個行為很快就被單方面制止了。有人發現水面下有什麽巨型東西在靠近。那東西僅在水底遊動就能改變部份區域的水流走向,可見其身形巨大。在帕斯頓的建議下,夏黎騰空查看,發現該動物只是投下的陰影,都比他們連在一起的小船大不止兩倍。
全員都陷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要知道這可是水裡,雖然不知道他們划了多久,是否接近湖中央,總之已經看不到岸邊。隊員內有熟知水性的人,但同時也有不善於此的人,僅憑這一點來看就對隊伍極為不利。
幸好那怪物只是圍著船轉了兩圈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如同它來的時候一樣。約書亞戰戰兢兢地說起他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在沼澤里有著一條非常巨大的,能一口吞了人的蟒蛇。
“我看它不像蛇,沒有那麼長,更巨大。”夏黎說。
“尼斯湖水怪?”
“這兒又不是尼斯湖!”
驚魂未定的隊員們開始探討,一時間放慢了速度。有人擔心那怪物是否下潛到更深的地方,然後好從正下方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
“不管那是個什麽玩意兒,以及是否有惡意,我覺得它走了。至少現在不在附近。”
克裡斯說完,發現帕斯頓正望向自己,又補充著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如果我說是直覺你們是不是會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有感覺,剛才觀察它的時候我莫名覺得很可怕。有種心被懸空的感覺,直覺很危險。但是現在這種感覺沒了。”
“這應該是某種感應。”坐在另一條船上的綿綿說,她必須放大音量,才能使全部的人都聽清。
“原著設定中越是開啟基因鎖多的人,對於危險的覺察越强於普通人百倍。我想一定是剛才的東西太過危險,所以本能在提醒你。”
帕斯頓沉默了,隊友也依次陷入了不安的沉靜。帕斯頓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抬起頭發現是克裡斯。
“我想,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為好。克裡斯開啟了基因鎖能更準確地感知危險,如果這對於開啟一階的人而言都是危險的,更別提普通資深者,何況我們還有新人。如果可以的話,夏黎不要再繼續向水中放電了。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動作太大,所以驚醒了水中的某樣東西。現在我們都對彼此一無所知,但很明顯我們處於劣勢。也許等它更熟悉我們的時候,就是我們倒楣之時。”
人群再度陷入沉默,很明顯任誰也不想看到帕斯頓預測的情景出現。已經有好幾個人舉起了船槳,準備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
“不過倒是可以記一下這個點。”帕斯頓說,同船的欫亞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這麼大的湖和怪獸都不合理。怪獸也不會主動攻擊我們,夏黎說之前在迷宮裡的都是見到人就衝了上來。而這怪獸卻沒有這麼做,也許它先前以為我們是侵略者,後來發現我們不具危害后便離開了。”
“所以——這代表了什麽?”
欫亞笑嘻嘻地問,他有些散漫,又有些漫不經心,但還是對帕斯頓的言論表示了極大的關注。
“也許這是一條支線任務。或許湖底下有著什麽,而那怪獸就是守護者。”
隨著船隻的順流前進,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可以進行靠岸的地方,同時Arrow在岸邊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隊伍在Arrow的帶領下沿著這些痕跡找到了隱匿在森林深處的一座部落,全員對是否探查這個部落在意見上達成了一致。很快便由帕斯頓進行分組,克裡斯確認后,三個持有各自任務的小組分頭出發。
就在帕斯頓跟在克裡斯的身後隨隊伍向部落移動時,他的朋友又出現了。這一次朋友並不在他的身邊,只是站在森林邊緣等待隊伍的靠近。當帕斯頓經過他時,聽到對方說:“你知道這是爲什麽。你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分組,不是嗎?”
帕斯頓看著克裡斯的背影,淡然說:“我一直都知道。”
他的朋友哈哈大笑,說了句“這才像話”,於是就消失了。
克裡斯選擇了從正面進入村莊,這令剛才分神與朋友對話的帕斯頓著實有著不小的訝異。他又開始後悔剛才的舉動。
“我們爲什麽要這麼光明正大地從正面走進來?”
“什麽,不是你說從正面挺進的嗎?!”
克裡斯理直氣壯的莫名其妙,再加上欫亞不懈地用胳膊肘捅自己,帕斯頓開始隱隱覺得胃疼。然而就在他還沒有下一步的舉措時,就聽到克裡斯開始自顧自地說了一堆關於他對半山腰的蠢房子的見解,緊接著就是來自手錶的主神提示。
【任務頒佈:獲得支線任務,殲滅Hoodoo大本營。】
聯絡器內很快傳來了Arrow的罵娘聲,帕斯頓想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方認認真真地行動,同時沒有任何原則性的錯誤,然後就接到了這個支線任務。很快另一組也發來了聯絡,帕斯頓將三個隊伍聚集在一起,然後給全員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
Arrow在聯絡器那頭沉默著,帕斯頓忍不住猜測對方是不是扔掉了徽章。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Arrow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吧。好吧,”精靈獵手說,“現在我們需要怎麼做?”
克裡斯帶著歉意的笑容看著帕斯頓,帕斯頓思考了一下便簡短地說:“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案,Arrow注意隱匿和保護自己,主要進行偷襲和配合另外兩組隊伍;第二小組加快行進速度,儘快繞到村子後側對我們進行接應,以便關鍵時刻可以對其進行前後夾擊。具體攻擊方式你們自己定奪,但切記一定要做的聲勢浩大方可轉移敵人注意。至於我們隊……那就正面上吧。
“不是真的正面上!至少有一些戰略,戰略,各位明白吧?”
郭陌忍不住掩著嘴笑了,克裡斯有些不好意思。他依次對全部的人道歉,除了帕斯頓和Arrow,似乎沒人對他有更大的不滿。
第三小組的人在那之後並沒有直接展開作戰。他們的敵人似乎沒什麼變化,在這樣的條件下,帕斯頓建議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
“也許那間房子裡有什麽,我們可以去看看,”帕斯頓提議,“不過這可能有相當大程度的危險,畢竟之前我們只是靠近就得到了支線任務。但這同時也意味著那房子里必然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也許這就是這次支線任務的關鍵。”
“幹得好,”克裡斯說,“不愧是軍師!僅憑一句話就能分析出那麼多!多說無益,讓我們來拆了那房子。”
全員一致通過,帕斯頓覺得胃更疼了。
第三小組很快就來到了山腰間的建築旁,緊接著他們長驅直入,從建築正門進入——當然,帕斯頓執意在這麼做之前先禮節性地敲了敲門。他解釋說這麼做的話至少不會被認為有惡意,後來又說也會令他心裡好受。隊伍里並沒有人因此嘲笑他,大家都是善意地讓他完成了自己的執念。
建築的內部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只是在一進門的時候,有東西說了句“你好!”。
有人因此被嚇了一跳,他們搜查建築,很快就發現那是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
“快看這有一隻鸚鵡!”
克裡斯有些興奮,他快步走上前眼看就要伸出手,帕斯頓的心差點提到嗓子眼。
“住手!”
不止一個人同時衝向了克裡斯,他們都死死抱住他即將伸出去撫摸鸚鵡的手指。克裡斯楞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著什麽也沒說就走開了。幾乎全部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是鸚鵡嗎?”
郭陌在距鸚鵡一段距離的地方仔細觀察著它。鳥聽到她的話,轉過身偏著腦袋看著她。郭陌心中突然一凜。
“也許這不是鸚鵡,也許這是別的什麽偽裝成鸚鵡的東西,不過誰知道呢。”
她低聲嘟囔著,但是不敢確定。就在剛才的一瞬,她確實感到了涼意,但現在又什麽異樣都沒有。她又快速觀察了一下“鸚鵡”,最後回歸了隊伍,進行對房子的搜查。
這隻小組的人分頭在建築內進行地毯式搜索,雖然建築並不大,但爲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搜查得很仔細。最後他們只在床的背面發現了一個與城堡一樣的巫術陣。就在他們把整張床都翻了過來時,鸚鵡拍著翅膀飛到了窗戶旁。
“也許我們需要激活它?”
克裡斯小心翼翼地詢問,并確保自己身體的任何部份不要碰到床板。
帕斯頓沉吟著:“也許,或者說,必須。支線任務已經給出了這麼久,我們卻仍舊無法執行——我們不能隨便殺人,對嗎?所以這裡面一定有什麽線索是被我們遺漏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無法真正開始戰鬥。
“現在什麽都不做的話,也許真的可以就這樣離開也說不定。”
“那我們要放棄支線任務嗎?”
提出這個問題的居然是約書亞,現在就連帕斯頓都帶著複雜的表情看著他。約書亞見狀,有著明顯的畏縮。他錯開了視線,儘量想把自己往克裡斯的身後塞。
“我……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覺得……嗯……之前你們說,支線任務什麽的,不是獎勵收穫都很大?”
“放棄支線任務嗎?”
帕斯頓重複了一邊約書亞的問題,然後歎了一口氣。
“通常而言,支線任務是有別于主線任務的任務,獎勵豐厚的同時也更具危險。畢竟風險等同與回報,單純就這一點來看,也是比較划算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真要自己做這個任務嗎?目前他們並沒有攻擊我們,雖然他們或許與女巫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他們並不是女巫。”
隊伍再度陷入沉默,鸚鵡站在窗臺上觀察著這個團體。它歪著小小的腦袋,在它身後的山腳下,村民開始逐漸聚集。
“我們沒理由隨意殺害無辜的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剝奪其他人的性命。聯繫另外兩個小組,這個任務我們放棄了。”
帕斯頓看著剛說完這句話的克裡斯,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到更多的情緒。末了他只是點點頭,然後打開了聯絡器。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落在窗臺上的鸚鵡突然發出嘎嘎的笑聲,然後撲閃著翅膀飛了出去。
郭陌下意識地伸出了觸手,意料之外卻被鸚鵡用翅膀扇了回去。緊接著她快速移動到了窗戶旁,觀察了片刻后面容沉重地開口。
“我想也許我們不得不做這個任務,我們被包圍了。”
戰鬥隨即被打響。
村民們很快從山腳下包抄了上來。按照帕斯頓的建議,因為人數比例並且結合易守難攻的地形,以及爲了與第二小組完成配合,隊伍並沒有先衝出去與村民在平地展開戰鬥。但這樣一來雙方都打的有些束手束腳。
村民們的攻擊力並不強,但奈何人數眾多。同時亞特蘭的成員很快就發現這些村民都是不死之身。帕斯頓向一個村民的心臟連開數槍,但這也只是延緩了片刻對方的行動。郭陌用觸手扯掉了一個村民的腿,對方依舊匍匐著向前拱動。
“攻擊頭部!”
砍掉了一個村民腦袋的克裡斯大喊,在他的面前那個村民已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知道了技巧后,亞特蘭的攻擊瞬間淩厲起來。帕斯頓趁這個時候與另外兩組取得了聯繫,Arrow已經靠近了村莊附近,隨時等待與另一隻小組的匯合。而第二小組剛才在村尾放了一把火,成功吸引了部份村民的注意並與之進行了交戰。
“大夥們再堅持一下!我們的援軍很快就到!約書亞不要亂跑,美咲注意保護他的同時協助我們!”
就在克裡斯大聲喊出這些話的時候,那隻鸚鵡又飛了回來。它一邊發出桀桀的笑聲,一邊俯衝下來吞掉了村民們掉落的腦袋。
一時間誰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那隻鸚鵡的體形是如此小,但是在它經過後,地上的人頭就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鸚鵡發出可怖的聲響,同時開始劇烈地顫動。
“美咲郭陌帕斯!遠距離攻擊鸚鵡!”
隨著克裡斯的呼喊,三道攻擊同時向巨大化的鸚鵡襲去。但這依舊未能阻止鸚鵡完成它的進化。它顫抖著開始越變越大,很快就變成大約四個人的高度,張開翅膀后則身形更為可觀。
鸚鵡發出了淒厲的叫聲,聽到叫聲的村民們都在同一時間停止了攻擊,并開始聚集。亞特蘭的隊員不明所以,他們也與自己的隊友逐漸匯合在一起。
“糟……快攻擊他們的集合點!”
帕斯頓發出了警告,但這依舊太晚了。聚集著的村民們抱成一團,并融爲了一體。他們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外形像人一般的東西。
巨大的村民混合體將它還在演變的手向亞特蘭小分隊伸出,中途卻被三隻呼嘯而至的弩射中。有零星的肉塊從怪物的斷肢內掉了出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們都曾是人類身體的一部份。
Arrow回來了,但這並未給戰場帶來更大的扭轉。另一隻小隊遲遲未歸,帕斯頓開始感到害怕。他看到克裡斯在看他。
“別想太多,先管好眼前的戰鬥再說。”
克裡斯運氣,舉起了自己的魔劍“墮落的灰燼使者”。他這次沒有讓帕斯頓進行佈局,而是自己進行了簡單的戰術安排。接到命令的各人很快就分頭執行自己的任務。
戰鬥逐漸進入到白熱化,雙方不斷進行交火。亞特蘭已經有人露出了倦態,但是敵人依舊不依不饒。
“這樣不是辦法,它幾乎是不死之身。”
間隙回到後方的克裡斯擦了一把臉,說:“我看古怪在那隻鳥,另一組……總之我們沒時間繼續與他們耗下去了。”
克裡斯說到這裡,突兀地停頓了一下。這使得他看起來似乎在思考,但又看上去像快吐了。
“美咲保護新人協助帕斯頓攻擊那隻醜陋的鳥!Josh配合欫亞從兩個方向進行進攻,郭陌用符文掩護我正面上,現在,行動!!”
帕斯頓有一瞬間的疑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克裡斯用這樣的語氣下達命令。但現在不是遲疑時候,他很快回到狀態,開始利用槍斗術攻擊巨大化鸚鵡的各個死角。
他運動的速度很快,但是鸚鵡移動的更快。他以為是死角的地方,都被迅速變換角度的鸚鵡安全地進行了迴避。同時鸚鵡還發動著攻擊,它撲扇著翅膀射出如同鋼刃一般的羽毛飛鏢,飛鏢所貫穿之處均被腐蝕。它口中噴出火球和煙霧,時不時還吐一兩個人頭。人頭張著嘴被拋出,唾液沾染的地方都化作了灰黑色。
就是在這個時候,帕斯頓聽到了尖叫。
他轉過身的同時,不忘抬手射擊鸚鵡所處的位置。他看到從半空中下墜的克裡斯,看到他被怪物口中射出的白色衝擊所籠罩。
“不——————!!”
有人發出了咆哮,無數的弩被從暗處射出,全部穿進怪物的體內。
帕斯頓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他能看到人們在眼前的活動以及可以肯定戰鬥仍在繼續,但他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他死了。”
有人站在他身後說。帕斯頓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不。”帕斯頓說。
“他死了,你得明白這點。”
“不……”
“你無法否認,他死了。”
“不!!”
帕斯頓猛地站了起來,伴隨著這個動作,他的耳朵又恢復了聽力。如果有人能告訴他,他一定可以知道自己的眼睛開始充血。不過這些都并不重要。
“大家不要停止攻擊!克裡斯還沒有死!他兌換的血統不是一般攻擊就能致死的,我們要救他!
“Arrow繼續配合欫亞正面攻擊,神谷移動快點到這邊來,克裡斯隨時需要醫治!郭陌攻擊鸚鵡,用觸手配合符文封住它的行動,我來解決鸚鵡!”
在場的亞特蘭隊員似乎都有些茫然與驚訝,但他們很快就開始執行帕斯頓的命令。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還無需絕望。他們現在所需要做的只是持續戰鬥,同時等待另一個小組前來會合。
帕斯頓開始深呼吸,他緊緊盯著郭陌與鸚鵡的戰鬥軌跡。在他的大腦內飛快形成一張詳盡的移動分析圖,他知道自己向來精於此。他現在所需要的只是再計算上郭陌的攻擊軌跡。
計算目標的移動,預算其活動方式。根據風速、子彈射出速度、經過摩擦減少的速度,同時排除各種因素的干擾。狩獵如同狙擊,好的獵人需要好的動態視力與更良好的心態。
“但你並不具備這些。
“你只是個膽小鬼。
“我說的沒錯吧?”
曾經摯友的口中吐出的話語令帕斯頓為之心悸,但他知道這才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我很抱歉,真的,”帕斯頓說,“你恨我我能理解,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能恨我。但請不要在現在繼續幹擾我。我有不得不做的事。”
帕斯頓說完這句,就屏住了呼吸。他又開始飛速地計算鸚鵡與郭陌的移動方式,同時舉起了自己的手槍。
在這一瞬帕斯頓的精神達到了無比的集中。他雙目圓睜,眼底變得一片茫然。他不再考慮的那麼多,因為他知道他要做的更多。
就是現在。
“嘭——”
槍響,額頭被射穿的鸚鵡隨之倒地。
帕斯頓還來不及與同伴雀躍,就和他的獵物一同摔倒在地上。他開始劇烈抽搐,并伴隨著小現象的嘔吐。恍惚中,他看到有人走向自己。來者有著如同太陽一般的金色頭髮。
“美咲快點到這邊來,帕斯頓剛開了鎖,現在需要治療!”
帕斯頓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分辨了很久終於確認那是克裡斯。他躺在地上,視角顛倒地看著遠處趕來的另一組小隊的成員。
他露出了微笑,并抓住了克里斯的手。
“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
然後帕斯頓暈死了過去。
FIN
總字數11211.
这篇文的写作方式实际上是在向《库特莉亚芙卡的排序》致敬,纯粹出于我个人的喜好。
因为写了四个人的第一人称,所以说不定会有OOC……如果有的话,请队友们一定和我说w
大纲的内容实在太长了,所以尽力压缩了一点。
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是半夜写文应该会有精神恍惚的状况,错字病句什么,以后再改啦w
第1日,黎明,孤岛上空-(♠)
“……秋儿,很不擅长交通工具?”
“……没有。”
左边是飞行在空中的白发少女,我不满地皱起眉头。
我真的不是什么机械白痴,只是碰巧遇上了超越时代的AT滑轮和喷气背包而已。总不能要求一位普通的语言学家掌握先进的科技吧?
空中就是这点不好。我拍了拍西装领子,然后试着伸手整理自己被高空的大风弄乱的头发,但是后者显然没有顺从的意思。喷气背包不祥地歪斜了起来,我赶紧把注意力转回机械上。
右边是同样背着飞行背包的俄国男人。背包对于一米九以上的亚历山大而言显得有些小,但他仍然相当流畅的使用着这个道具,轻松的操纵着平衡。唐宵开着背后的滑翔翼,轻巧的在我们下方盘旋。
古堡的黑色尖顶在森林后露出一角。随着日出而融化的薄雾散在下方的枝叶间,像是缓慢流动的云海。而太阳正从还隐约看得见海面的那一边升起,把日光投在下方身着定国装的唐宵的侧脸上,他的发丝像是时间一般,漏过金色的细沙。
真像个女孩子。我默默地想着,然后把视线转向前方。那里再也没有什么巨木构成的死亡之墙,只有人工排列的树木迷宫。Hoodoo村的废墟也被日光照亮,天雷留下的黑色痕迹还在地面,莫名的显得……空旷。
“……?”
视线的边角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闪过,我眯了眯眼,隔着眼镜打量着被日光覆盖的凹凸不平的地面,那不知是因为日出的光线而导致的错觉还是什么的东西很快消失了。
“之前那些树,果然是主神临时造出来的吗……”
下意识低声自言自语,我调整起眼镜的位置——免得风一个劲的从边上钻入,然后吹向眼球。
“那次应该是白雾的缘故。”伊芙在身边扇动着真正由风构成的无形羽翼,用手点了点她的前方,于是迎面而来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和缓了许多,“是Hoodoo吧……影响五感。白雾从我们离开后也许一直在散开,现在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队员们终于飞出森林的边界,降落在Hoodoo村的废墟中。
“我和伊芙去拿资料。”我小心翼翼地解下身上的喷气背包,刚才的降落差点把我弄伤,“然后……也没什么事了。”
唐宵对我笑了笑。他让定国套装从身上消失,重新出现了平时常用的衣服。不知为何,总感觉唐宵看上去比以前更像娇弱的女孩了。
即使这个女孩会露出恐怖的笑眯眯的表情,然后轻松自然地拔出妖刀罪歌。嗯。唐宵的微笑。我撇了撇嘴。
亚历山大沉默地扛起巨剑寒冰,向身后的我们摆了摆手后走进森林。那意思大概是午饭由他解决——这样的吧。我暗自祈祷自己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不然午饭只能改成便携胶囊了。
终于整理顺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我和白发少女向着那座修筑的相当精致的房子走去。
也不过就是墓碑而已。回忆一下里面的环境——羊皮卷。羽毛笔。腐朽的气息。
……真是受够了。
第1日,清晨,Hoodoo村废墟-(♦)
毕竟这次的目标非常重要,我还是跟着伊芙和萨丘尔一起回到了这里。新任的女王大人暂且不论,刚刚才强化过的军师的战斗力,果然还是不大能让人觉得安心。
所谓该来的总是会来,主神空间里还是出现了那块提示要进行团战的石板。萨丘尔对现状进行分析后,认为魔戒虽然会偏向于简单,但它结束后的一到两部内,海洋队就会经历第一场团战。
因此增强团队战斗力就变得非常重要。在这之后,新任军师提出回到孤堡惊魂世界来取得岛民们留下的知识——其中也许有记载着“在精神力扫描下隐形的道具”的制作方法的文献。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兑换了十天时间回到这里。现在还真早啊……乐行在这个时间的话,应该还是低血压状态吧。
萨丘尔和伊芙终于从那栋建筑中走了出来,他们的头发看上去落了不少灰。我打了个哈欠,向身后破损的房屋墙壁靠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个岛上仍然存在的危险的气息是不能忽视的——我想起自己展开滑翔翼,俯瞰森林的边缘时隐约视线闪过的影子。萨丘尔大概也看见了,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这个岛上有着什么会随着日出而消失的东西。怎么想都很不吉利。
好在我们没有怕鬼的同伴。鬼怎么会害怕鬼呢?
白发少女向他抖了抖手中的羊皮卷,然后清理起不干净的地面。太阳在渐渐升起……还不用担心。好歹让他们放松一下吧。
到了晚上再小心就行了。我再次闭上眼睛,让周围风的流动声涌入耳朵。
第1日,中午,森林边缘-(♣)
有时候比起自己去思考问题,我觉得干脆地听从指挥要方便的多。
相比起另一位主战人员莫炔,有正面近战能力的我是最适合跟着这个小分队的——队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况且我也需要时间来锻炼自己。
“如果直接换来妖刀罪歌和血统,充其量也只是会隐形的战士而已。”身着女装的少年用刀挑起几根木头,它们准确的落到了一起,“还有伊芙,她也不是只会呆呆的用幻书上的魔法吧?那些强化本来就不止有介绍上写的那些威力……自己好好发掘吧,虽然可能会付出代价。”
“嗯。”
我试着生火,于是只用单音节回复了唐宵。他所说的代价我明白,血和心是不得不上缴世界的宝物,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习惯了失去他们——若是为了活下去,付出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木头好潮。点不着。
“嗯……交给我就行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萨丘尔和伊芙穿过几株草木来到为了生火所做的防火圈中,白发少女用清澈的声音说道,伸手用魔法点起了火。
那件事之后,她的声音要比以前少了点柔软。不过清澈而干净的音色听起来也很舒服,让我想起来到这里之前遇见过的人。
“这个是文献。有用的其实也不多,需要的也找到了。”
萨丘尔把羊皮卷递给唐宵,后者随手卷开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我稍微瞟了一眼,本以为会是写满复杂符号的艰深资料,没想到却是能一眼看的懂的文字。
“你们果然都能看见?”萨丘尔观察了一下我和唐宵的视线,然后用四个人正好都听得见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有两点异常的地方。第一,文献的纸张质地新的不可思议,第二……这份文献上的内容——谁•都•能•看•懂。”
“不吉利的感觉。”伊芙轻声接话,“本不该有这种东西的。”
两位法师说的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造成的心理暗示,看了这份文献的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大舒服。
“谁要试试烤蛇?”
唐宵礼节性的问了一句,没人回答。
第1日,黄昏,山古镇-(♥)
逢魔之时。逢魔之时。在各种各样的书里都有把黄昏称作这个的习惯,我一直很喜欢这个说法,所以成真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对吧?
对了,虽然有点突兀,我们现在正在被包围着呢。
被上千的怨灵。
“……伊芙。你感觉怎么样?”
“像是吃了月饼人。”
我试着开了个玩笑,但是没人笑的出来。那些本该在我们一手策划的灾难下毁灭了的镇民们正以半透明的姿态悬浮,带着狰狞的表情慢慢地向我们聚集过来。说起来,这种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糖糖说“人类死去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的东西”,不过我不大明白呢。
糟糕,有点好奇。
“总之……走为上策。”
萨丘尔干巴巴的挤出这句话,没等他说完,亚历山大就反应迅速的背上了喷气背包,和唐宵一起脱离地面。
大约五十发灵类子弹的连续不断的攻击才能消灭一只怨灵……好强。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语言学家操纵喷气背包飞了起来,险而又险的躲过了怨灵的攻击。我随后让空之羽翼展开,跟着他们飞向空中。出乎意料的是,怨灵们没有像是潮水一般跟着我们涌向天空,而是在地面上滑行了起来。
“……你们发现没有。”萨丘尔无视了唐宵已经张开嘴并准备说话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第一,我们现在很危险。”
唐宵笑眯眯的扇动了一下滑翔翼,开始一字一顿地威胁起萨丘尔。我正思考着其它的事,没有注意这边。
“……第二,我们只要在空中并且远离他们能够达到的最大垂直攻击范围,他们就对我们无计可施。”
妖刀罪歌破风的声音响起,我条件反射的展开盾之书。那把刀停在萨丘尔的面前,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的意思是,这说明了怨灵的特性:他们无法进行无依靠的运动,或者说无法以空气为依凭运动。顺便,谢了,伊芙。”
萨丘尔睁开眼睛继续说道。你那“差点就要挨刀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秋儿。
“秋儿不要老是刺激糖糖了,糖糖你也真是,听人把话说完啊。”
我叹了口气,唐宵则在哼的一声后扭过自己的头——好吧,大家闹闹别扭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地球上的哪个位置?
“……你说的不对,有怨灵跟上来了。”
基本保持沉默的亚历山大出声。确实有几个怨灵向着我们慢慢飞行了起来。那么……顺着地面行动,应该只是一种倾向吧。
这就是目前的情报了。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让《埃里奥斯之书》飞到我的手中。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这文献有问题。”
我左边是萨丘尔自言自语的声音。这位现任军师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确切的说,很喜欢打断我说话。不过我右边的伊芙正在用幻书检查着我们所处的地理位置,担心说话小声的她发生突然掉进大海这种状况,我并没有在这时出声的打算。
“……这里是泽西岛以东的海域。”伊芙低声念出来,“向东飞的话一个小时不到就能抵达法国海岸。喷气背包的能源应该是够的。”
“那我们的路线就没错。”萨丘尔扶了一下眼镜,放下了手中的文献,“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飞着。”
亚历山大向着后方的海面上看了一眼。一些怨灵漂浮在海上,缓慢的向着陆地飘来——这些家伙到了人类世界里,会发生很危险的事吧?
啊,与我何干。
“萨丘尔。”因为想到战斗的问题,我问了这句话,“其实我一直怀疑你兑换的战斗力,对上怨灵会有问题吗?”
“不必担心。”萨丘尔卷着手中的文献,犹豫几秒后还是把它再次展开,然后用相当标准化的语言格式回答我,“举个例子。若是把战斗力用数字来表示的话,唐宵你是100。”
我挑了挑眉毛,萨丘尔则严肃地继续说着。
“……那么我就是0。”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我很擅长露出笑容,虽然笑容中的含义一向不是太好。
真欠打。这个语言学家。作为队友没办法弄死,我想濒死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无聊地如此想着,我在手里翻转自己的妖刀罪歌。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从岛上起飞后我的状态就一直不是太好。
眼前看到的东西似乎变暗了。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夜兔族的血统应当能让我在黑夜中获得更强大的身体素质,而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也许是之前怨灵的问题?
萨丘尔和伊芙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在那里交流着很重要的话题?我的听力似乎也变得有些模模糊糊。
总觉得有点控制不了喷气背包了……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麻烦大了。
“这个是……女巫的诅咒。”
他拿着那份文献说道。
“就文献上和其中文字所隐含的意义,基本可以总结为几点。第一,之前所有死……之前所有的岛民,都会化为这种伤害人类的怨灵。”语言学家将文献递给我,在上面圈出几个地方,“第二,会有一定比例的怨灵驻留在原地,其它的怨灵向外界扩散。因此我们短时间不能考虑回到岛上了。”
“第三,传染性……所有被怨灵杀死的人都会化作怨灵。丧尸一般。”
萨丘尔的视线扫过我们,然后转向身后远处海面上悬浮的怨灵
“第四,这东西,很可能是模因……”
我睁大了眼睛。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亚历山大掉向了大海。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伊芙在接过文献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她的右眼中不时亮起符文的图案,然后在片刻后熄灭。
这是少女自己创造,而不是从主神那里兑换而来的技能。我记得当她第一次使用完这个技能后,眼睛直接被烧毁失明——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敢一直开启着这样的能力吧。
“……分析的差不多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疲累,“糖糖,给亚历山大输入一点内力试试。”
唐宵依言把手放在亚历山大的背上,俄国男人浑浊的眼睛眨了几下,恢复了清醒。
“我……呃?”
亚历山大那边的问题暂且放下,交给唐宵也没有关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伊芙。”
“诶?嗯。”
她这次把文献小心的放进自己的空间戒指。看到她这样的动作,我大概猜出结果了。
“这是模因本体?”
“对。”伊芙轻声回答,看向帮助亚历山大重新开启喷气背包的唐宵,“看过这些文字的人,会在一天内变成那种东西。不过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诅咒。”
对我们来说?但是亚历山大感染了……啊,我们三个有但是亚历山大没有的东西也是存在的。
体内的能量。
“只要体内有稳定的能量流过就能解除。”少女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那枚丹留下来的戒指戴在左手小指上,稍微有些俏皮的可爱,“所以没有太大的危险。只要不弄坏它……弄坏的话,所有的怨灵都会被消灭。”
“……那不是很好?”我皱了皱眉头。
“然后会重新生成一个模因本体。”伊芙稍微停顿了一下,“会选择世界上任意一面‘完整的’镜子……当然会倾向于选择近一些的。作为模因本体,所有在镜子中看见自己身影的人,会在一天之内变成怨灵。”
那也只是再生成模因本体罢了?只要消灭怨灵,我们就能回……啊。
原来如此。我捏着自己的眼镜,闭上眼。
若是这面镜子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生成,感染了人类,那么毫无抵抗力的人们就会一个个化作怨灵,并且迅速传播开来……怨灵的飞行速度其实也不慢吧?那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怨灵大军。
死路一条?
“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唐宵说道,他把手按在了妖刀罪歌的刀柄上,“不过我提醒你们,再不走的话就危险了。”
我抬起头来,远处海面上的军舰正向我们疾驰过来,隐约能看到空中直升机的身影。
军方?发现我们了?这倒好……
“军方发现了我们”这一条消息,就足以分析出许多东西了。
之前我就在思考,《万能钥匙》与《小岛惊魂》两部恐怖片的融合,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完成的。解释之一,是两个世界的世界观完全杂糅。而解释之二,就是万能钥匙中的那座岛屿,被不知不觉间,由主神移到了小岛惊魂的世界。
直接去看的话,第一个解释更加说的通,毕竟主神应该是通过连接无数个平行世界来达成恐怖片轮回的。那么,既然小岛上存在Hoodoo这样的超自然力量,那么整个世界都应该存在这些东西。
但是当我们回到这里时,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这个岛上却没有军方和政府方登陆的现象。如果解释一成立,政府应当拥有一定的超自然探测能力,在这个岛上发生了如此大的,集团对战女巫的战争之后,不应该没有任何人来探查。
军方在我们出现后,这么快就发现我们这点,更加给解释二提供了论据。我们今天黎明刚刚登陆岛上时,擅长魔法的伊芙曾观察过森林顶部弥漫的,那能屏蔽人五感的白雾,说“白雾从我们离开后也许一直在散开,现在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回到小岛上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白雾即将散去,小岛的Hoodoo屏蔽解除的时候。那么军事卫星拍摄的图像,就会马上注意到这个泽西岛附近海域中,本不应存在的岛屿,和里面涌出的无数怨灵。
从怨灵涌动的岛屿中飞出的我们,被发现也是理所应当的。解释和实际符合的相当好,让我基本认同了自己提出的解释二。
但是这就有了极其危险的问题——在解释二背景下,世界应当是不存在,除搬运来的Hoodoo小岛中以外的任何超自然力量的。
而我们必须在回归主神空间时,身处小岛的古堡中。那时岛上有上千怨灵,如果没有世界本土力量的帮助,要我们怎么对抗那些数量如同军队一般的怪物?
再说了,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那么伊芙所预言的,原住民在女巫的模因下毫无抵抗力这点将会是事实。如果怨灵蔓延到了全世界……我们就完了。主神也许是为了给我们设下陷阱,才把时间点和世界观都安排的这么巧妙吧。
真棘手。
伊芙的分析能力也很强,只是不大擅长布局而已。所以她大概也想清楚了这些问题。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的我们,应当怎么做呢?
我们别无选择。
“不用了。”丝毫不出乎我的意料,伊芙用手挡住了唐宵的手,“没事……糖糖,不用担心,我们束手就擒。”
亚历山大皱起眉头。
“队长。”他沉稳地出声阻止,“时间到的时候,如果不能回到这个岛上的话,我们会被主神抹杀吧?被军方控制好像不大明智。”
“没事。”我闭上眼睛,尽力的思考着……但是不管怎么说,第一步必须如此走,我们别无选择。
“现在只能这么做。如果逃走的话,亚历山大有把握在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的追逐下逃脱吗?”
俄国男人沉默片刻,最后点头同意了我和伊芙的意见。唐宵好像本就打算听从我们,没有多说什么。
“不用担心。”伊芙用清澈的声音说道,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她,“我们不会有事。”
……她为何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如此平静?
难道有她能想到,而我无法考虑清楚的情况发生?
第3日,下午,地下核掩体-(♦)
“那么,我想你们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吧?”
萨丘尔冷淡地对着屏幕说道。屏幕中显示的那长桌边,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整齐的围坐,面前是放的乱七八糟的文件。
“你们根本没有给出任何情报。”屏幕中一位蓝眼睛的男人抬起头,脸上是政治家惯有的冷漠,“毫无交涉的诚意,我们怎么会和你们合作?”
“因为这对你们来说是没有办法的交易,首脑们。”
萨丘尔从嘴里漏出一声笑,他毫不在意政治家们的目光,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眼前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派军队拦截那些东西了吧?毫无疑问,伤亡惨重?”
“军队的行动显然——”
“——我想你们已经使用了我们交给你们的子弹了吧。是不是出乎意料的,效果不错?大概你们还保留了一颗来试图仿造吧?”萨丘尔毫不留情的打断对方的话,发出了嘲讽的笑声,“那么这个世界在怨灵的冲击下还能撑几天?”
好,看来这家伙不止会打断我说话。请接受我的赞赏吧,萨丘尔。
我和亚历山大坐在伊芙和萨丘尔身后,看着他们与国家首脑们的交流。毫无疑问,从没有见过的怨灵的蔓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灾难性的。在被监禁在这个掩体里之后,我们经历了一整天剑拔弩张的对峙和交涉,直到夜晚到来后,对方的交涉稍微沉默了。
几个小时后,就有了现在的视频会议。
很有趣。我是不是变得有点恶劣了?
“若要交换情报,也不是不可以。”坐在萨丘尔身边的伊芙说道,语言学家稍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少女把用英文手写的,含有照片的纸张传真进机器,屏幕中有一位女性从视野外走进来,把纸分发到在场所有首脑的面前,“这是这次怨灵的情报,我们的目标也是消灭它们。这样的话,可以考虑合作了吗?”
那边发出翻阅文件的声音。片刻之后,有人说话了。
“……如何验证真实性?”
“我们一直在这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伊芙轻声回答,“你们和它们接触过了吧?请自行验证。”
我从背后看着白发的少女。
至今我也记得,在林中小屋的最后时刻时,伊芙不好意思的向大家说明自己的方案的情景。那时她似乎是第一次向这么多人说话,在秀吉的帮助下才勉强做到了。
而现在女王大人已经能平淡地面对世界各国的首领们,和身边的军师一步步的与对方交涉。她成长的如此之快,让我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以后记得去学习尸体和人类的区别啊,女王大人。果然还是放不下心。
“……其中有14名人员借助救生艇幸存。因为军队的吸引,在昨晚,怨灵并没有登陆法国和英国的海岸。”
在我走神的期间,他们似乎已经交流了关键的情报。每个首脑耳边的耳机后面都是整个参谋部,在紧急情况下效率能这么高,也算不错了吧。
“如你们所见。”萨丘尔说道,“我们也想尽快消灭掉这些怨灵,然后在几天后准时回到岛屿上,回归未来……”
等等,你们到底编造了什么不得了的故事?
“我们希望你们能带领军队在英国和法国的海岸上拦截怨灵。”有位首脑说道,“不管怎么说,应该首先挡住进攻。”
“这不难。”伊芙简单地回答,“由我们的两位主战人员去。但我希望黎明时他们能返回这里,因为我们队员之间要就这次模因病毒的问题进行面对面的讨论。”
我身边的亚历山大的嘴角有些向上的弧度。我理解他的心情——伊芙一本正经打着官腔的样子确实有些可爱。另外你不也是主战人员吗,女王大人。
“在会议解散前,我们还会有三十分钟时间讨论。如果有什么变动,请再次联系这里。马上会有人员去接你们的参战人员。”
屏幕关闭。伊芙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然后转过头对着我和亚历山大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啦。基本上已经安全了,不过你们要小心怨灵,以保护自己为优先。”
虽然我是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安全了就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你们两个轻易的解决了?刚才我走神的时候你们到底交流了什么啊?
房间的门打开,身着军装的士兵面无表情的指示我们。我有些不满。
“知道。”
带着微笑的表情,我冷冷地对他说。亚历山大沉默地起身,和我一起走出房间。
第3日,会议后五分钟,地下核掩体-(♠)
没有那么简单。
我并没有理解伊芙所说的“基本上安全了”是什么意思。以她这种性格而言,不大可能是特意为了安慰队员所说出来的话。而且受身周充满了监视器和窃听器的环境限制,我不能直接向伊芙询问她的计划,也不可能当场利用《戏言》里的魔法来为我们营造安全的交流空间。如果这计划是必须隐藏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就糟糕了。
她为什么要提出交流情报?实际上,那时我们即使不交出任何情报也能达成合作。
没有想明白伊芙的计划,我总觉得相当不妙。不妙的预感。不吉利的预兆。不祥的意象。
冷静下来。
我用几只手指扶住眼镜中间,闭上眼睛。先整理情报,目前的情况应当是这样的。
第一,有关模因病毒。
怨灵在晚上出现,会通过杀死人类来传染。并且这个世界内没有任何能够对抗它的手段。
模因本体是一张纸,上面的文字具有传染性。所有阅读过它的人都将在二十四小时后变成怨灵。
一旦模因本体遭受破坏,所有的怨灵都会全部消失,而新的模因本体将会附着在一面完整的镜子上,对镜子的选择,会遵循近处的镜子受选几率高的原则来进行。镜子同样具有传染性。
第二,有关我们的目的。
我们的目标是在第十天的最终时刻到来时回到小岛,一旦没有完成,会遭到主神的抹杀。
而最后时刻是夜晚,小岛上驻留着大量的怨灵,这些怨灵的数量和强度使我们不可能和它们正面战斗,也没有丝毫潜入小岛,并进入古堡的可能。
以上是关键的情报。做简单的推论,既然无法正面对抗怨灵,那我们只能通过摧毁模因本体消灭岛上的怨灵。
直接消灭的结果已经推论过,不去考虑。那么对摧毁模因的时间点进行选择好了——
我们可以在最终时刻到来前摧毁目前我们拿着的那张纸,这样就能清空岛屿,并在怨灵大军到来之前回归主神空间。
这个计划会是伊芙的计划吗?
……似乎不行。我稍微有些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还有十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不行的理由显而易见,我们怎么在最后一天闯出这里?而且我们冲向岛屿,绝对会受到国家的怀疑,很可能被导弹集火就团灭了……这个计划不可行。再说,如果这是伊芙的打算,那么她刚才做的那些事就没有意义了。
……?!
对了……!原来是这样!因为这样我才没有想到!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在身边读着幻书的伊芙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不、没事。”
我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坐回椅子上。伊芙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读起手中那本《空驱之翼》。
原来如此。只是这么简单的计划而已。疯狂却有效……正因为是伊芙,所以才想得到。
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还有十分钟。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我想起那段问答。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当然。
“那么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还有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想到了伊芙的计划,再想到新的解决办法就不难了。
黑桃的心已经被弄脏了。但他仍然……想为自己保存些什么。比如人性。
对不起,伊芙。辛苦你了。
我稍微敲了一下面前的按钮,在伊芙不解的目光中,联络上了正在举行会议的首脑们。
“有什么变动?”还是那位蓝眼睛的政治家,他用锋利的眼神看向这边,而我站起身来,露出冷笑。
“有变动。”我说,“二十四小时后将要化为怨灵的各位。你们被绑架了。”
第3日,黄昏,法国海岸-(♣)
根据那两位队友与首脑们的交涉,我被安排到了这里抵挡第一批抵达的怨灵。
军队的士兵对我似乎有着抵触情绪。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并没有能与怨灵作战的能力,只能负责为我寻找目标。最后攻击怨灵的,肯定还是我一个人。
团队作战确实很棒。但是只要我愿意,单独作战的战斗力也能达到不错的水平。
“十一点钟方向出现第一只怨灵。请注意。”
耳机传来士兵冰冷的声音,我耸了耸肩,拔出自己的巨剑寒冰。那里的海面上确实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身影,很快就会到了。
伊芙说接下来不会有大事了。但我不大明白。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和萨丘尔一定又给出了完整的布局,让我们能够安全回归,我只要负责相信队友就行了。
即使像上次一样,我们的计划杀死了无数的人也没有关系。
我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怨灵,回想起那段对话。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当然。”
怨灵来到我的面前,恐怖的面部露出狰狞的表情,伸手抓来。
“那么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我抓住巨剑的剑柄,冰冷的气息蔓延至剑身。夜晚除了放出了怨灵之外,也放出了血统中涌动的力量——
冰锋四溅。
“当然!”
我会执行军师们的任务,只要那能让我们活下去。
血和心,是不得不上缴世界的宝物!
第10日,最后时刻,孤岛海域-(♦)
“我说,你们两个。”
“嗯?”
伊芙不解地看着我。我说,你别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啊。
“你们两个……”
我看着船上每一个国家元首,他们的表情平淡,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而已。
“……你们两个把整个世界都绑架来了?”
言归正传。
原本的计划是,我和亚历山大在第三天晚上防守海岸结束后回到地下,和其他两人汇合。但在我们战斗的当晚,军师和政府首脑们的指示就修改了,让我们在这几天不回掩体,而是继续做防卫工作。我不习惯连续的高强度的战斗,亚历山大现在看上去反而比我好多了。
“他们为什么跟……”
“因为他们被模因感染了。”萨丘尔在我说完之前就接话道,“我们要是不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们输入魔力,就会化为怨灵的。”
微笑再次浮现在我的脸上,我转起手中的妖刀罪歌。而首脑们身周的特种兵们面若冰霜,用手枪对准了我。
“好了,不要这样。”伊芙立刻说道,“我们的合作还没结束呢。”
在首脑们的示意下,特种兵们放下了手枪。
真是,我只是想揍萨丘尔而已。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
“保证我们安全的到达岛屿。我们会帮你们完全解除模因的感染。”萨丘尔转身说道。
“恕我提问一下。”一名首脑阴沉着脸,“你们要怎么对抗那么多的怨灵?而且你们所许诺的,为这个世界清除这些怨灵的诺言呢?这些日子,因为你们的要求,死在暴乱中的人不计其数。”
“得了吧。”萨丘尔发出嘲讽的冷笑,“你们会在意人民的死活?你们只要拿到高科技图纸,并且活下来就暗自窃喜了吧。至于进入岛屿,我们自有办法,不需要你们来操心。”
这个人还真是面对谁都这样?女巫也是首脑也是。
不管怎么说,回主神空间先揍他一顿。
“……我们需要你们保证能杀死全部怨灵。”
那位首脑再次出声,伊芙于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那张纸,放在众人的眼前。
“那就在这儿吧。秋儿。”
萨丘尔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伊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纸的旁边。首脑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这里,不知要做什么。
火焰腾的从伊芙手中跳出,落到纸上,有人惊呼一声。那张身为模因本体的纸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啸,最后化成一堆飞灰消失了。
伊芙的眼睛闪烁起破魔之眼的符文,片刻之后,她拾起了镜子。
“我想你们的军队也从设备里观察到了吧?”萨丘尔再也不看那些首脑们,只是随手把自己的魔力输入给他们每一个人,完全消去模因诅咒,“怨灵们全部死了。就是这样。”
首脑们大眼瞪小眼,我好笑的看着萨丘尔,他只强化了初级魔力,这可是很累的工作。
“可……”
还有人想说些什么,但是伊芙朝他微笑了一下。
“感谢合作。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会带来更多的资料。”
她和萨丘尔率先向外走去,我和亚历山大对视一眼,跟着他们从甲板上飞起。
“……唐宵。”
空中,萨丘尔突然开口,我本来懒得理他,但想到多亏了他们两个我们才能安全回来,最后还是回复了一句。
“怎么?”
“你也听到了吧?我们害了很多人。”萨丘尔说,语气里竟有些想要道歉的意思。我起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不是平时那种微笑,于是轮到萨丘尔挑眉了。
“你如果不说,我都忘了。”
我说,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毕竟是唐宵”的表情,总觉得有些欠打。
“没事。”亚历山大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他和伊芙飞在我们的左边,“我不介意。”
于是萨丘尔再也没说什么。我们沉默的飞过夜晚孤岛上的森林,前方是那座黑色的古堡。
真是个有意思的话题呢。我想起那段对话。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当然。”
理所当然。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无所谓。”
早就无所谓了。那种东西。
我落在地上,收起自己的滑翔翼。走进城堡的我们,听见了主神传送的倒计时和提示。
“将模因本体带回主神空间,获得奖励。”
第11日,时间之外,主神空间-(♥)
秋儿在最后一刻突然起身,宣布绑架了整个世界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事实上,我的计划并没有多复杂。
我们没办法对付几乎有半个岛的怨灵,所以摧毁那张纸来消灭怨灵是势在必行的。
但是我们没办法直接摧毁那张纸,因为毫无抵抗力的人类很快会全部被感染成怨灵,我们会在整个世界的怨灵中被淹没。
在回归的最后摧毁纸张也是不行的,因为我们会被政府怀疑并攻击,无法对抗整个国家的我们,在这时只会失败。
那么理所当然就会想到。直接摧毁纸张会导致新的模因本体产生,会有新的人被感染,那么……
直接让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被•感•染•的•人•类,就行了。
秋儿说这是只有我能马上想到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并不是多么奇怪啊?人类似乎只能成为一次怨灵,那么先让他们全部被感染,就不会再次被感染了。我想,这和“砍掉手之后,手就再也不会痛了”是一个道理。
那次首脑会议,我给他们传真的文件中有着具有感染性的模因文字。阅读了文件里“模因复印件”的首脑们,自然会被模因诅咒所感染。秋儿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能理解我的计划并阻止它。
当时的时间是下午。去阻挡怨灵的亚历山大和糖糖,会在下一天黎明时回到地下和我们会和。首脑们则会在第二天下午变成怨灵,这样的话,因为队员们已经回到了地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各国的首脑回归自己国家后,在当天晚上全部化为怨灵——这理所当然会引发大规模的传染吧。根本不需要两三天,全世界绝大多数的人类就都会化为怨灵。但怨灵的移动特性是倾向于顺着较为平缓的坡地移动,身处地下的我们虽然也会遭遇一定数量的怨灵,但那绝对在我们的应对能力之内。如此,目的就达成了。
烧掉那张纸。这时世界上的人类几乎都已经化作怨灵,就算还有一部分也是极少数,不影响我们之后的活动。这时,再安然的回到古堡——
完成了。我们不需要遭遇任何的危险,很完美又很简单不是吗?
但是秋儿在绑架了所有首脑之后,对我说。
“你这是在毁灭世界。”
那时我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即使有着丹的提醒,我还是不小心做出了这种事。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
我仍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它还是起到了保护我的作用。不管怎么说,我低头向秋儿认错了。
秋儿在短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一切,并马上实行了新的方案。不必毁灭世界的方案。
既然不能毁灭所有人类……那就毁灭所有镜子就行了。
他先是证明了首脑们被感染的事实,再提出了交易的意见。
“我们双方共同的目的是:阻止模因传播而导致的世界毁灭。”
“我们小队的目的是:在回归时间到达时,安全回到岛上。”
“如果你们配合我们,完成了这些目的,我们愿意给你们记载着超越这个时代知识的资料。这样的话,我们能达成双赢吧?”
“接下来,请帮我们做两件事。”
“第一,向民众公布并证明怨灵的存在,告知怨灵几天内就可能毁灭人类文明,并公布‘传播怨灵的源头是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在何处还未知。据研究,如果破坏了镜子,怨灵就会消失’的信息。”
“第二,让军队销毁所见到的所有镜子,并给我们留下最后一面。”
“这是我的交易内容,就这么简单,你们觉得如何?”
在首脑们被绑架的前提下,交易最终成立了。不过我想,如果我们没有绑架他们,那很可能会被反过来要挟——
我们的对手可是国家。
秋儿提出这两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人民中创造出恐惧,促使全民和军队一起销毁镜子,大幅度减少镜子的数量。
最后在世界上几乎没有镜子的情况下销毁模因本体,模因本体就很容易转移到我们身边的镜子上了。而模因本体若是被控制在我们手上,世界上又没有怨灵,就不会牵连进整个世界的无辜者了。这个计划唯一的缺陷在于,最后我们也有一定可能,拿到不是模因本体的镜子……
但是多亏了秋儿,我才没有真的走上那样的道路。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我在心底默念。
上次,大家讨论过一些东西。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我不知道什么是活下去,不过我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走上毁灭的道路。
但我总会做出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做出守护重要之人的事。
“可以。”我说,“如果是为了他们。”
“那么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
有着这样的同伴,记得这样的话,我觉得——
——不论如何,心都会如同血液般鲜红。
*知识性BUG略多
*本体不带脑子
*苦逼齐小哥的悲惨人生
*回忆杀
“快点!跟上!全部都他妈的跟上!”
身边是参天古树,疯了般的一个劲儿的向上长,浓密的树冠交织掺杂在一起,几缕阳光对这支小分队都是神的恩赐。泥泞的土地和鞋底胶着着,队伍奔跑地缓慢而又沉重,泥水飞溅的声音此起彼伏。
齐赟紧握着柯尔特MOD733,弓起身子在凌乱的草木中穿行。
这是一支仅有五人的特殊任务小组,齐赟作为队里的优秀人才,自然是被调整到了队伍中,但并不是以指挥的身份。齐赟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既然领导不说,自己也不问,这才是作为一个军人的标准守则。
由于目标的不明确性,齐赟对这次的任务也没有往日那般信心十足,迈出的步伐里更是添了十分的小心谨慎。齐赟的双眼一刻不停地扫射着队友和四周,企图抓住任何一点不平凡的迹象,好在队员受到攻击之前先抢到先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片树林里太安静了。
树林的植被繁多而又密集,作为一个自然环境条件来说必然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但是除了正常的昆虫与小型动物,齐赟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的迹象。五人小队在领导的呵斥声中快速前进着,齐赟却是对这次的任务越来越摸不着头脑,而他的直觉更是告诉他——这次的任务不对劲。
左手扛着MOD733,齐赟的右手潜伏到小腿处,勾出了自己的贴身军刀。这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军刀,全身碳黑化处理,锋利异常,一条清晰的血槽在军刀上蜿蜒而过——这把军刀不容小觑,是齐赟踏进特种部队第一天,击败了好几个对内拔尖的近身搏斗高手,长官给他的奖励。这并不是编制内的武器,但是齐赟一直想尽办法将这把军刀贴身携带。这把军刀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在好几个危急关头救了他的性命。
“到了。”指挥浑厚的声音终于响起,连齐赟都觉得这是一道天籁。
其余的三个队友早已紧张到了极限,听到这句话,心中紧绷着的一道弦终于舒散开来,好不痛快!指挥官望了他们一眼,到了齐赟身上却闪过一瞬间的不屑,翻了翻眼皮就消失了。
指挥官扬手指了身边的一片空地,对众人道:“休息一下调整自身状态,每人配备一把M200,目标即将经过下部,做好万全准备。”
齐赟向来不屑于与身边这群人为伍。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拿任务当儿戏,把以先手优势取得胜利的结果当成自己莫大的实力,他们爱用这些玩意儿吹嘘。这绝对是齐赟最忌讳的一点,光是“我今天又一枪射爆了目标的脑袋”这句话他都听了不下数遍,每次他都嗤之以鼻,默默地将手中的军刀擦得锃亮。这就造成了他在部队中的孤僻,当然不是说他没有朋友,只是齐赟只对他尊敬的人投入感情,对其他的人看都懒得看罢了。
五人中另外三人组装好了M200,一切准备手续做完之后开始到一旁吹起了牛皮。讲着讲着,其中一个胖子眼睛咕噜一转,语气阴阳怪调的说:“喂,齐赟这小子,你们有没有看他不顺眼啊?”
另一个颧骨高耸的男人耸了耸肩,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我们队哪个看他顺眼?成天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要不是部队禁止斗殴我他妈早就给他个下马威看看。”
另一个个子稍微小点的倒是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颧骨哥说:“就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齐赟这玩意儿的确看不入眼,但是他的实力倒不是盖的。”说着他就做了一个“卡擦”的动作。
颧骨男暴起差点就要给小个子一拳,硬是被胖子按在了地上。“都静静,”胖子满脸阴险,“这次不是出任务吗,我们干脆送齐赟上西天吧。”
小个子和颧骨男停下了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胖子。
*
齐赟觉得不对劲。
他潜伏在草丛后面,双眼紧锁下面那条泥泞的坡道。距离的确是远了些,以齐赟的视力看的有些勉强,但是并没有超过M200的射程,更何况这里有四个狙击手,而根据指挥官的简要情报,目标只有三个而已。
指挥官似乎终于知道自己的嗓门会暴露所在位置,压低了声线安排到:“王二强,你负责一号。张子滕,你负责二号。李斌负责三号,齐赟补救。”
齐赟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指挥官。并不是吹嘘自己的实力,客观来说齐赟的确是这个小组能力最强的一个,如果他负责狙击主要目标,任务成功率会提升百分之二十左右。齐赟在心中生起疑惑,却顺从的听从了指挥官的安排,食指没有离开扳机,时刻观察者下路的动静。
胖子嘿嘿一笑,向颧骨男比了个手势。
齐赟的位置很危险,正处一块向下倾斜的坡面,而他们又处高低,下面的道路仅仅是隐约可见,人头都和芝麻粒儿一般大小,不时有泥块簌簌地掉落下去。
“上。”胖子轻声说。当齐赟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拯救了。
两股强大的撞击力从两侧袭来,齐赟迅速弹跳起来,躲过了颧骨男的攻击,浅浅地受了一些胖子的力道。而这时,小个子却潜伏到他背后,钳制住他的右臂——虽然他的力量不是最大,但是身为能出任务的特种兵,也要让齐赟挣扎好一会儿。颧骨男之前一脚踹了个空,这会儿就和发了狠似的,扭起齐赟的肩膀,右腿一用力,一脚把齐赟踹下了山崖。
小个子力道不大,但是足够把齐赟送下这个狭窄的斜坡了。齐赟周围的景物不断翻滚着,交织成一片奇异的色彩,让他有点头晕目眩。齐赟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他知道自己的骨头好几处已经不好使了,右手勉强摸出了军刀,狠狠地插进了坚硬的泥土中。军刀在泥土中拉出好长一条裂痕,但终究是让齐赟停了下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半跌半走的下了这道了无尽头的坡,齐赟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山坡脚下。
*
三个便装打扮,背着登山包手拎黑色皮箱的人一路前行。
“啊!那里有个死人!”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大声尖叫起来,随后一枚子弹就悄无声息地贯穿了他的大脑。惊恐的表情还残存在他的脸上,但他的身体却径直地倒向了大地。其他两人奔跑的动作还没做出几步,便身子一僵,在地上颤抖着抽搐着,然后就再也没了呼吸。
胖子拍拍手跳了起来,搭上了指挥官的肩膀。“怎么样,哥们几个处理的还算利索吧?”
指挥官一直低压着的帽檐终于抬高,胖子得意的神色变得僵硬,连双唇都颤抖起来,还没等他发出几个音节,一道划痕闪现在他的颈侧,飞溅的血花喷射出来,洒满了指挥官一脸。
指挥官优雅地掏出手帕擦干净自己的脸庞,站起身来,而他的身后躺着冰冷的三具尸体。
*
齐赟感觉周围的事物还在旋转着,肠胃绞在一起的感觉让他有点难受。勉强地撑起身子,齐赟开始对自己的受伤情况进行评估。山崖上的石块泥土过于坚硬,右侧肋骨两根有轻微骨折,左脚腕骨折,上下伤口多处,只是在表面的皮肉伤,并没有深可见骨的伤痕。齐赟这才松了一口气,事发太过突然,没来得及采取防护动作就滚下了山崖,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捂着腰侧走了几步,齐赟就发现了三具尸体。如果想的没错的话,这三具尸体就是人物目标了。
快速潜伏到灌木丛中,齐赟开始向上打量。树林下部的环境和树林本身很是不同,鲜少有大型植物,多数是一些灌木丛和荆棘,一些低矮的树木零零星星地点缀在广裘的草原之间,以至于强烈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紧盯着上方盯了好久,直到双眼被灼热的阳光刺得有些发痛,齐赟才彻底的排除了四人在上方观察情况准备补刀的可能。他送了一口气,准备先去寻找水源。食物和饮水的问题很大,由于准备进行任务,之前的军用背包并不在齐赟身上,也就说明急救箱和指南针都不在齐赟身上。
齐赟叹了一口气,从本来就被勾的破破烂烂的外套上扯下了好几块布条,勉强地覆盖住了几处面积大的伤口。紧接着,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是一头巨大的老虎。它油光滑亮的皮毛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毛发一根根清晰可数。它弓起脊梁,优雅地迈出了前爪,一步步,缓慢却咄咄逼人地向齐赟靠近——它已经咬定了负伤的齐赟是它今晚鲜美的晚餐。
齐赟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头老虎并不是有着丰富经验的狡诈的老虎,更像是一头刚刚出来历练没多久的骄傲自负的年轻雄性,从它的步伐,攻击的自带,对猎物的轻视就可见一斑。齐赟按了一下肋骨,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齐赟思考了一会儿,把军刀收回右腿,从左腿保护袋中抽出了StriderD9。Strider在军刀界可谓是分外出名,虽说没有削铁如泥那种突破现实的力量,却可以凌空削纸,不小心接触皮肤就会留下一道血痕。齐赟反复掂量着D9,绷紧了全身每一块健全的肌肉,眼神死死锁住老虎的双眼,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年轻雄性似乎被齐赟的微笑激怒了一般,舒展开四肢猛地奔跑了起来,矫健的身躯如流水一般顺畅,空气对它没有丝毫阻力。
一千米……五百米……就是现在!在老虎跃起飞扑过来,张开它巨大而有力的下颚时,齐赟一个前滚翻,顺着惯性滑到了它的下方,保持平衡的同时奋力将D9捅进老虎的肚子里,划开一道不小的口子。
“吼——”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间,老虎被彻底激怒了。它受着本能的趋势,巨大的虎掌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向齐赟,齐赟拉扯的残损的身躯一个侧翻,险险躲过致命一击,胸口却还是承受了不小力道,嗓子眼立刻涌上一股腥味。
老虎还在咆哮着,但是它被破开的肚皮已经有些内脏流淌出来了,即使这样,年轻雄性对齐赟的威胁并没有减少。它摆动着硕大的头颅,张开滴挂着唾液的血盆大口,再一次向齐赟冲去!死亡的气息笼罩住了齐赟,空气都变得粘稠滚烫,他的思维变得敏锐起来,顶着生理上巨大的疼痛又勉强躲过一击,手中的军刀也给老虎平添不少伤痕。
快透支了。齐赟心想,不受控制的肢体已经敲响了警钟,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齐赟现在仅仅可以勉强跟上老虎的移动速度,可是这维持不了多久了。“嘶——”锋利的虎爪闪过一道寒光,齐赟的左腰侧上就留下了一道血肉狰狞的疤痕,鲜血汩汩冒出,染红了一大片布料。——就是这个机会!齐赟猛一发力竟跳跃起来,翻身扣在老虎身上,手中的D9终于有机会挺进了老虎的脖颈。齐赟丧失了所有理性,在本能的渴望生存下,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似乎要剁碎了老虎一般的一刀刀割着老虎的身躯。
“吼——————”年轻雄性绝望地哀嚎着,眼中的光芒缓缓淡去。齐赟瘫软一般滑下了老虎还温热的皮毛,脑袋昏昏沉沉像要爆炸了一般。
全身都在流血,齐赟可以清晰地听到血液流出体外的声音。
他全身颤抖着爬了起来——本能告诉他,在老虎尸体旁边昏倒绝对是死路一条——顺着杂草丛生的小道走了五六公里,在他看到活水的那一刹那,全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齐赟的身体就这么脱离他的控制,昏倒在了泉水旁。
*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气温骤冷,蚊虫的嗡嗡声也让齐赟倍感威胁。他清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用少数几块还算干净的布料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是没一会儿布料又被染得鲜红。
接下来的几天,齐赟过的堪比身处地狱。骨头畸形的生长让他痛不欲生,他却强忍着继续顺着水流方向前进。
在他再一次失去意识之前,他依稀听到了人类的声音:“——是齐赟!我发现他了!请求支援!医务兵准备!准备!……”
*
拉高了冲锋衣的衣领,带上墨镜。齐赟有些留恋,却坚决地离开了部队。签署了保密协议,部队也酌情的考虑了他的伤势情况,同意了他的退役。
部队提供的军备全部都被收缴回去了,当齐赟把军刀塞回长官手中的时候,长官微笑着把军刀推回给了齐赟。
“这是我给你的,不是军队给你的。收好吧,别忘了我就行了。”
齐赟感激地看了一眼长官,没有说话,只是立正行了个军礼。
*
漫步在城市中,齐赟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的银行卡,这就算是他在部队五年的全部积蓄了,没想到仅仅是租了个公寓就消耗了不少,看来是要去找个工作了。
估计老婆本都不够吧?齐赟苦笑一下,漫无目的的在纸醉金迷的不夜城中闲逛。
各式各样的灯牌闪耀着令人炫目的色彩,齐赟拐角进了一家网吧,拉开凳子坐下,静静地点燃了一根烟。
这并不是什么高档的网吧,昏暗的灯光下躺着形形色色的人,充斥在耳畔的都是恶劣粗鄙的脏话,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在部队里都是军方提供设备,手一空反而有些不习惯。在军队里混久了,早就知道有几个路子可以囤积自己的装备了。齐赟熟练地打开VPN,连上了武器直销网站。
网页迟迟不刷新,正当齐赟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一个确认框跳了出来。
确认框的内容并不是齐赟可以阅读的懂的文字。大概是……网页安全确认一类的吧?齐赟迟疑了一下,鼠标点击了YES。
一瞬间,他的危险感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然后他的意识就沉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