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空间真的在延伸,本来只是休闲度假的林中小屋在刘奕惊愕的眼神中不断的延伸扩大。本来只是有些复古的朴素装饰也变得富丽堂皇起来,下一刻刘奕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某个欧洲古老世家代代相传的古老豪宅中。而身后密密麻麻列着队列一瘸一拐地向众人走来的僵尸则让豪宅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坟场。
管鹤显然也被面前的景象惊讶到了,甚至那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呼吸都渐渐平静了下来。
“把门窗都关上,”名为寇特的青年发话了,这个刚刚失去女友的人对比周围的其他人显得格外的冷静,“我们必须呆在一起。”
“哎呀,这位小哥说的对!”虽然是在赞同,但是这种普遍而来的无所谓的语气却让人觉得恼火。
身边的管鹤转过头来,在看到刘奕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感受到了管鹤的目光,刘奕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在心中大概打了个腹稿准备用一个比较隐晦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寇特突兀的话语打断了刘奕,这个魁梧的男子转头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分开行动,这样子更有效率不是吗?”
毫无道理地计划变更,在目前的状况来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刘奕甚至都准备放弃低调行事的准则出声抗议,但不知道为什么刘奕却始终无法将抗议的话语说出口。而戴娜和马丁显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下一秒众人身后的墙壁轰然破裂,更多的僵尸缓缓走来。来不及争辩,刘奕扶着管鹤向着一个人数最少的方向走去。
“不可以被剧情人物知道主神空间的事情……那么……”一把拉开身边房间的大门,刘奕带着管鹤走了进去。
砰!没有任何征兆的,身后的房门自动关门上锁了,这让刘奕惊愕的同时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房门出那超越房屋时代的机械结构。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管鹤有些歇斯底里,从少年没有焦距的眼神中刘奕知道自己现在说话也不会被听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没过多久,少年的眼神中慢慢带上了神采,似乎是刚才的呼喊消耗了本就受伤的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少年靠在上锁的大门上缓缓坐下。
看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刘奕不难想象再不止血的话热心少年的心就该凉透了,于是他蹲了下来,从口袋中摸出了刚才找到的急救物品。
“先处理一下伤口把,不介意的话我有些问题要问。”虽然经历了很多的波折,但现在看来这些意外并不是毫无意义。至少刘奕对于管鹤的信任度更高了一些,有些问题也可以更直接的进行交流了。
从小除了下棋就是下棋,长大了又是坐办公室的工作,刘奕受伤的经历实在是少的可怜,所以对于包扎这种事情基本毫无经验。好在管鹤似乎有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识,在他的指导下刘奕艰难地完成了包扎的工作。当然,这个工作的质量刘奕是没有什么自信来做保证的,至少现在看来少年似乎因为自己包扎造成的疼痛消耗了更多的体力。
怀着愧疚之心刘奕掏出了随手拿上的巧克力,这个时候刘奕不仅有些感慨自己的先见之明。高热量的食物在现在这个时刻真的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吃了巧克力,管鹤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至少可以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被包扎的伤口已经开始止血——管鹤的反应速度很快,虽然伤口看起来恐怖但并不是很深。但在就要站稳的时候,管鹤的身体却诡异地晃了晃撞倒了他身边的落地灯。
“这是什么……?”管鹤的表情有些僵硬,结合刚才那诡异的动作,刘奕猜测到了什么。
顺着管鹤的目光,刘奕看到了一根闪着银色光泽的金属管,而在这个短小的金属管后方着连着一根长长的电线。两人顺藤摸瓜,直到发现电线在墙纸的掩护下没入了房间的墙壁。
“这到底是什么!”管鹤的演技有些僵硬,但结合刚才房门自动上锁时不禁意看到的机械结构,刘奕已经大概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一把将电线拽断,刘奕扫视了一下房间周围,“我们再找找。”
“剧情复杂起来了……”刘奕在心中想到,不仅庆幸自己选择了管鹤来了解情况,不然自己的生存率也许低的可怜。
接下来的工作就仿佛是大家在找茬,两人将整个房间翻箱倒柜,在管鹤有些僵硬的指导下扫清了这个房间中所有不该属于这里的机械装置。
窗户处却开始响起重重的敲打声,让刘奕感到无奈,显然屋外也是僵尸围城的局面。
两人努力将衣柜挪了个位置挡住了窗口,用背抵在了衣柜上,刘奕终于可以提出自己的疑惑。
“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么?”为了确保安全,刘奕还是先隐晦地问道。
管鹤点了点头,这让刘奕多少有些开心,虽然现在是一个密室的死局,但至少没有任何旁人的情况下两人可以采用更加直白的高效的效率来进行交流,而不是猜字谜。
种种意外让刘奕对于管鹤产生了初步的信任,所以他不再尝试掩藏自己的一无所知,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状况下这样的掩藏只会降低效率以及减低对方对自己的信任。
而接下来的问答则简单了起来,刘奕问,管鹤答。少年的回答简单而谨慎,这让刘奕十分满意。
身后的衣柜伴随着僵尸巨力的拍打不断晃动,但是高效的问答下给刘奕带来的巨额信息让刘奕渐渐忽视了这一点,提问,听取回答,思考。刘奕讨厌一无所未知地感觉,这也许是常年围棋生涯单纯的上帝视角给自己带来的后遗症。但是但情报开始完善,局面在自己脑海中清晰明了的时候,那种开始回归的把控的感觉让刘奕的心情舒畅了一些,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的压抑感渐渐减弱,仿佛一层沉重的枷锁从自己的脖子上卸了下来。
衣柜十分稳固,因为窗口的局限性也不会同时有更多的僵尸来破窗,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刘奕也许会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一些事情。但是显然,那个巨大的光球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伴随着木板碎裂的声音,刘奕的身边的墙壁破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锤正被它的主人缓缓地收回。
看来即使空间延展,但是这个木屋的材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脆弱。
绝对安全的局面被瞬间击碎了,屋门被反锁,窗外是不知数目的僵尸群,而那渐渐扩大的洞口仿佛是恶魔的口,当它张开足够大的时候就可以将两人的生命贪婪地吞入。想到这里,刘奕的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了起来,这是在面对死亡是最本能而直接的反应。
绝对的死局与劣势,此时的刘奕和管鹤仿佛是两颗孤零零的白子,而外面的僵尸则是将两人团团围住的黑子,洞开之时,就是提子的时候了。
“呵呵……这样倒也算死的明白?”刘奕在心中暗暗想到,“爷爷啊……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黑子围白,一片死局啊……”
“棋其实就像是人,每个棋都有它的气,如果四口气都被堵住了,那棋自然就死了。而一个人气自然就少,能办到的事情也就少,所以到棋和棋连成一片的时候,气多了,他们自然也不容易被消灭。”
“小奕啊,你人小,但是眼光可不能小。黑子成片,是为死局。可你为什么要盯着必死的地方呢?右下角那一片空白,你要是把白子落在那里呢?如果,你现在执的是黑子,你还会觉得黑子成片是死局吗?”
“爷爷啊……那毕竟是棋啊……呵呵……人生毕竟不是棋啊?”刘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仿佛看到了僵尸那腐败枯槁的手,看到那缓慢行进的脚步……
意识如同潮水般从不可知地深处回归到大脑,刘奕的目光中恢复了神采。
“……应该腾挪……”早于思维,刘奕的口先一步说出了计划。
“黑子……白子……”
“就像下棋一样……就像下棋一样……”反复快速的深呼吸,急促的身体状态下,刘奕面无表情的进行了自我催眠。这样的动作只是个习惯,但因为是自己第一次上赛场时候爷爷交给自己的,所以对于刘奕有了非凡的意义。
“你身上有武器吗?”刘奕对自己手中唯一的白子问道,此时白子的质量很重要,如果他有了气,那么自己就能活。
“短剑和小刀。”少年回答:“我也算是打过群架,这么短的东西一对一可能还有点用,但这种情况下,硬拼绝对会死。”
“不,足够了。”刘奕笑了起来,当然,这种笑容并不发自内心,而只是通过这样的表情来影响自己的心情,“我们不会和他们硬拼。”
“落子于空白,多得一气,那就够了”刘奕在心中对自己说。
“现在应该怎么办?”管鹤问道,眼前的少年似乎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信心,在求生欲望的激励下少年的脸因为兴奋而显得涨红起来。
“你会跑酷是吗?”刘奕问,其实这个问题刘奕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他知道管鹤的心境决定到自己落子的准确程度。这样问着,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落地灯。对着地面开始将灯光做一个简单的处理。
“是的,我是跑酷社团的。”管鹤接过了话,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刘奕的动作。
“把你的短剑借给我用一下。”刘奕抬头看了一眼管鹤,少年显然被自己的举动吸引到了注意力。眼中的绝望和身体的僵硬已经消散了很多,这个状态很好。
管鹤将短剑递了过来,刘奕用力去掉了落地灯的灯头部分,然后将剩下的断口用短剑修剪砸平,做成了一个类似短毛的简易武器。
“你很会跑,那你就跑好了。拿着这个,去那上面开个洞,然后跑。”刘奕指了指衣柜顶端,然后默默地扶住衣柜,示意管鹤上去。
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还真是俗套的剧情啊。
raynor暗自吐槽着,脑中迅速回忆了一下现状。却没有得到答案。
自己在操作电脑……在那个奇怪的对话框中点了yes……然后记忆到此终止。
失忆了吗……?
心中分析着可能的情况,raynor观察起了四周。
这是一个很小的、封闭的立方体房间,边长大概是五米……而自己身边有不少人……有四男一女站着,而其他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而其中的那名女性——自己认识。而有三名男性长得有些相似,又都是黑发蓝瞳。而所有人外面有一圈巨大的护罩一样的东西。
紧急任务吗?
但是其他人自己都不认识。以自己的情报,一两个人不认识还有可能,只有一个人认识这种情况——太不寻常了。而且更不寻常的是自己的衣服……穿着一套奇怪的类似囚服的东西,而身上的装备不翼而飞……
总之观察一下情况吧。
raynor刚刚这么打算,相似的三人……姑且认为是兄弟吧。其中戴着眼镜的看上去气质儒雅的那个对自己说道:“你是新人?看来你是这批新人中素质最好的一个了。稍等,等其他人都醒来我会进行讲解。”
呻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根据他胸前的铭牌来看,他是叫siren……不过新人?什么新人?这里似乎并不是小队里,而且mimcar也在这里……
这么想着,raynor抬起头看着那名女性。
金色的长发,蓝色瞳孔,外貌与记忆中一模一样,连那稀缺的某种资源也是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没穿着那条用来装军医的白大褂——相反穿着跟自己一样的类似囚服的衣服。而她带着不满的表情正在拉扯着衣服,似乎是想要脱掉,但是又不能脱掉——脱掉就要裸奔了。raynor盯着她观察了一会,似乎视线被感觉到了,她抬起头来,看了看raynor。然后raynor就这么看着mimcar看着自己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最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人类,看着本王做什么?”
“不……没事。”
这人一定是mimcar没错,这么奇怪的家伙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了。但是她不是前几天就失踪了吗?而且看这样子……是没回想起来?raynor看着对方的行动,做出了判断。
“好了!都醒了。我是sirenrichard。接下来我会对这里的情况进行说明。”siren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但是……不是还有两个人没醒吗?那边的黑发女性和幼女……母女?不,应该不是吧。正这么想着,那两名女性也醒来了。
“这里是名为主神空间的地方……你们来到这里应该是在电脑前点了那个该死的Yes,仔细想想,‘他’应该已经将一切植入你们的脑子了。”siren显然不能听到raynor的内心吐槽,继续说明起来。
raynor回想了一下,的确发现自己有了关于“主神空间”的一些资料。
“我们的方针是…………就是我们来保护你们,而你们——”siren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上交自己获得的所“顺便……这是我的大哥jormangund,这是我二哥griffin。暂且我们就是……‘保护者’,我们有着强大的武力和智力做护盾,并有我——牧师血统为你们进行辅助和防护。至于那些人……就是‘被保护者’了。”在解释的最后,塞壬对新人们露出笑容,将手放在了胸前,“请务必,不要做出奇怪的事。”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一脸傲慢的格里芬,而对方对于他的发言,仅仅是用鼻子轻轻发出了不知对象的不屑似的调子,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以及新人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样的情况的话,还是不要表现自己的实力吧。这些“保护者”应该是一个认识的团体。
“我的名字是raynor,男性,22岁,耶鲁大学学生。我会服从指令的。”这样思索着,raynor利用了自己经常被人嘲笑的年轻的外貌优势,伪造了自己的身份。
而另外两个人也分别进行了自我介绍,是叫一之濑灯和步叙安。
而轮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带着奇怪面具的大概是男性的人却沉默不语,哪怕所有人把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他也保持着沉默。
三兄弟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此时那层笼罩着所有人的护罩消失……这场恐怖片,开始了。
少年一个人坐在院子的阶梯上。
虽然说是院子,但是也十分的宽敞,栽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草。
时间是黑夜。
与院子的寂静黑暗比起来,男孩身后的巨大宅邸中,却充斥着光亮,古典音乐的乐音环绕着宅邸。
不论是从院子或者其中的花花草草,从那座巨大而豪华的宅邸,从停车场中停着的各种名贵车辆都可以看出,这里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涉足的地方。
“有钱者与有权者的聚会。”
这是少年对此次宴会的看法。
由于青年不论身份、权力抑或财富都足以列入社会的上层,所以也经常会参与这一类的宴会。
因为所谓的有钱人们只要找到一点点的理由,就常常会开展这种宴会。
仅仅是为了打发“无聊”,便将数量庞大的金钱投入到这种活动中。
哪怕将数量庞大的金钱投入到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中,都不愿拿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简直是“浪费”。
——但是少年并没有对此进行评价的权力。
因为,哪怕他以青年的远房亲戚的身份参与宴会,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哪怕宴会上许多少女都向他搭讪,他也依旧没有忘记一件事情。
他并非人类。
车辆、手机、衣服、鞋子、酒杯。
他只是那种程度的东西而已。
他是青年的“所有物”,是他的“工具”。
——“作为工具必须优先保护主人的生命安全。”
他之所以跟随青年前来,也只是基于这样的理由而已。
——“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工具’。”
之所以会伪造出青年的远房亲戚的身份,以及穿上身上这套青年给予的西装,也只是青年这么吩咐过而已。
他,并非人类。
只是一件拥有人类躯壳的,属于青年的“工具”而已。
——这件事情,是绝对的真理。
是他绝对不能去否定、遗忘、甚至连产生哪怕一丝的困惑也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这是,他必须奉行的真理。
少年抬起了头,眼中浮现出疑惑。
为什么……要让我来院子里呢?
明明,保护主人的话,在主人身边的话不是更加方便吗?
如果是让他来院子里做些什么事情那还说得通。
——“到院子里去。”
然而,青年仅仅对少年说过这一句话而已。
到院子里去要做什么?
什么时候才回去?
这一类的事情,连提及都没有。
这是以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少年尽管对这件事很疑惑,但却依旧来到了院子里。
想不出理由的话就没有去想的必要了。
只要去做就好了。
想不出理由也没关系。
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也没关系。
将思考放弃。
将困惑遗忘。
——只要去做就好了。
“无条件执行主人的命令。”
这是,在最初就被教导,也是绝对不能违反的天则。
少年眼中的困惑慢慢消失,黑色的瞳眸中映出金色的圆月。
——中秋节。
这是从青年那里知道的名词。
少年身后城堡中的宴会,也正是以中秋节的到来为理由而举办的。
虽然知道这个名词,但是少年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节日。
或许,少年对“中秋节”唯一知道的,就是它是个“节日”这种程度的事情了。
事实上,少年对于这个节日应该做些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习俗都完全不知道。
更别说节日的来源之类的事情了。
——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教导过那种事情。
他所被教导的,只有杀人的技巧,以及作为工具的行动准则而已。
所以,即使知道今天是中秋节,少年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么。
青年给少年的指示,也只有“到院子里去”而已。
到达院子之后要做什么呢?
少年不知道。
主人没有给予指示,少年所具有的知识也不足以告诉他应该要做什么事情。
——于是少年只能无所事事的坐在阶梯上。
啊,对了。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身边拿出了一个盒子。
事实上,青年当时的发出的指令中,还有“带着这个盒子去”这样的话语。
也许后续的指令,就在盒子中也不一定。
少年将盒子打开,在其中的是——
另一个盒子。
“……”
少年有些无语。
但是与第一个完全就是白色的盒子比起来,里面的盒子就比较精致多了。
盒子上写着四个字。
“中秋快乐。”
少年有些愣住了。
工具是不敢奢望主人的夸奖的。
因为不论主人下了什么样的命令,有没有完成就是唯一的标准。
——“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是工具存活的唯一意义。
换句话说,“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对于工具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无法完成的话,对于“工具”而言,便是失格。
成功是理所当然。
失败就会遭到惩罚。
因此,夸奖也好祝福也好,与“工具”是无缘的。
然而此刻,少年却收到了青年的“中秋快乐”。
尽管并没有被夸奖过几次,但基本的祝福语还是明白的。
我,被主人,祝福了?
少年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仅仅是这种小事,也足以让少年心中浮现出满足感。
少年将包装打开,在其中的是一块饼。
上面如盒子般写着“中秋快乐”。
少年将饼拿出,小小的咬了一口。
——好咸。
少年比起咸味来,更喜欢甜的东西。
尽管并不是非常喜欢这块饼的味道,少年脸上依旧浮现出笑容,小口小口地咬着。
不能一口气吃完,要好好品尝才可以。
因为啊,这可是主人送给我的中秋礼物。
少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饼,脸上的幸福感越来越浓郁。
——“你也是来赏月的吗?”
清脆的少女嗓音。
少年停下吃饼的动作,将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方向。
极为漂亮的少女。
不仅仅是容貌美丽,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衣装也彰显着高贵的身份。
在宴会中恐怕会是许多少年追捧的对象吧。
“嗯。”
少年尽管对于快乐的时光被打扰而感到有些不快,但依旧作出了回复。
话是那么说,事实上,少年也仅仅是顺着少女的问题回答罢了。
因为,“赏月”的意义是什么,少年并不明白。
“真是十分漂亮的圆月呢。”
少女自顾自地发出了感叹。
说起来,今天的月亮,是圆的。
少年随着少女的视线看向天空。
那里有一轮金色的圆月。
尽管少年并不是很关心这种问题,但天空中的月亮,平时是弯的。
这种程度的事情少年还是知道的。
然而,今天的月亮,确是圆形。
确实与平时的月亮比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
欣赏这平时见不到的圆月,也许便是“赏月”的意义。
“确实,非常漂亮。”
少年给出了评价。
平时的他总是忙忙碌碌,完成了一个任务后立刻便要去做下一个。
像这样子休闲的时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对于他而言,不要说是这种难得一见的圆月,就连平常时候的弯月,他都没有去注意过。
这是他第一次欣赏这样的月亮。
确实,非常漂亮。
“诶?”
少女听到这句话,脸微微一红,漂亮的黑色瞳眸看向了少年。
少年的视线,依旧望向天空。
……不是在说我。
少女发现了这件事后,感觉有些尴尬,将视线重新望向天空。
……啊,说起来,这个饼原来也是圆的。
少年将吃到一半的饼拿起来,摆在视线中月亮旁边的位置。
这个饼,和这轮圆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啊,你在吃月饼吗?果然中秋节除了赏月就是要吃月饼呢。”
少女看到少年手上的月饼,双手一拍,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然后转身朝着宅邸内,提着裙子小跑过去。
少年看着少女离开,将视线移回手上。
啊呜。
一口咬在了只剩下一半的月饼上。
——————————————————————————————
十分钟后,少女回来了。
她手上捧着一个大盒子。
从华丽的包装上能够看到“月饼”两个字。
看样子,她刚才回宅邸,是为了拿月饼出来。
……而且似乎不只一个的样子。
少女将盒子放在石桌上,一口气拆开了包装。
——里面是一大堆的月饼。
而且看起来,比起少年刚刚吃的那种要高级的多。
少女拿起了一块月饼,正要下口,视线却瞥到了两手空空的少年。
“月饼吃完了?”
“……嗯。”
少年回答道。
毕竟少年手上的月饼只有一块,少女离开时已经吃完半块了。
不论再怎么小口,仅仅半块月饼,怎么也撑不过十分钟。
……咕。
肚子呻吟起来。
以往参加这种宴会时,少年总是跟在青年身边,餐桌上摆放着数量惊人的食物,要吃饱是轻轻松松。
然而,今天的宴会没开始多久,少年便被青年叫到院子里。
这种宴会经常要开到深夜。
而少年从中午吃完后到现在,只吃过一块月饼而已。
肚子饿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肚子叫的时机一些不妙就是了。
“噗。”
少女听到少年肚子的咕噜咕噜声,直接笑了出来。
“……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少女提议道。
“其实我刚才不小心拿过来的月饼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肚子也饿了,来帮我解决掉多出来的部分怎么样?”
……怎么看都不多。
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大盒,但是因为是高级月饼的关系,里面的数量最多不会超过五块。
一个人吃不完什么的,还是有些夸张。
少年对于她而言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然而,陌生人的肚子饿了,她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原本要吃的高级月饼给陌生人吃。
甚至为陌生人找好了理由,使对方不会太尴尬。
——跟那些“上层社会的人们”不一样。
她是,真的在为其他人着想。
那种美丽,那种温柔。
仿佛洁白无垢的天使般的身姿。
简直,就像是——
爱丽丝,一样。
眼前的黑发黑瞳的少女,和往日金发碧眼的女孩,形象仿佛正重合在一起。
少年看着少女,有些呆了。
“……还活着吗?”
少女来到少年面前,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同时用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
少年从幻想中惊醒,眼前是少女精致的面庞。
“来吃吧!”
“……嗯。”
少年和少女坐上了石桌旁的石凳,吃起了月饼来。
“呐,你知道吗?”
“……嗯?”
“月饼跟这轮圆月,象征着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哦。”
“……是呢。”
少年少女吃着月饼,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
“……好饱。”
“……是啊。”
少年少女躺在草坪上,眼睛望着天空的圆月。
“呐,你的名字是?”
少女突然这么问道。
“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少年将身体翻过来,望着少女清澈的黑色瞳眸。
“你的真实身份,不准对任何人说起。”
青年的话语,少年不可能忘记。
“……重(zhong)华。”
主人所说的话,必须绝对遵守。
——但是,自己并没有违反主人的话语不是吗?
少年望着清澈瞳眸下的纯真。
——自己的名字……是重(chong)华,而非重(zhong)华。
少年脑中浮现出少女邀请他一起吃月饼时的那份温柔。
——对的,我并没有,违反主人的命令。
眼前的黑发少女,与记忆中天使般的金发女孩重合在一起。
——这是诡辩。
那份让人能够清楚感受到的信任。
——少年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的一种诡辩罢了。
让人,无法在这双瞳眸的注视下,欺骗这个纯真的少女。
——但是……在她的面前,请让我小小的任性一下吧。
自己作为工具是失格的。
少年明白,在说出自己名字的瞬间,自己就已经不是合格的工具了。
——自己,违反了主人的命令。
违反了作为一个工具最基本的原则。
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但是。
明明对这种事情非常清楚。
明明知道这个少女非常好骗。
明明随便编个名字不过是再简单的事情。
少年,却依旧无法欺骗少女。
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信任。
瞳眸深处散发出的纯真。
那仿佛与记忆中女孩重合的笑容和温柔。
——无论哪一项,都让少年,无法欺骗少女。
哪怕,为此,通过诡辩欺骗自己而违反主人的条例。
“诶?我叫月华哦?看样子我们也挺有缘分的。”
少女看着少年。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朋友,吗?
少年没有说话。
工具不是人类。
少年是青年的所有物。
他,没有资格拥有身为人类的朋友。
他没有身为人的权利。
他没有身为人的自由。
他没有身为人所应该有的一切。
也不应拥有。
因为,他不过是“工具”而已。
工具,不需要朋友。
不对。
应该说是,绝对不能有朋友才对。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会妨碍工具的行动。
“执行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是工具的存在意义。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次要。
会对此造成妨碍的东西,一项都不需要。
人的感情,必须抛弃掉。
少年明白这点。
他,不能和少女成为朋友。
他,刚才之所以违反了主人的命令,正是受到了少女的影响。
如果与少女走得过近,他,或许会从“工具”重新变成“人类”也说不定。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对于工具而言,与人的羁绊,对人的感情,都只是妨碍而已。
“……”
少年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闭上眼睛和嘴巴,将双手枕在脑后,仿佛要在院子的草坪中睡着一般。
少女哼着歌,看着天空的圆月,摆动着双腿。
———————————————————————————
“昨晚在院子里做了什么?”
青年坐在沙发上,说着。
“遇到了一个叫月华的女孩子,和她一起吃了月饼。”
少年站在沙发后方,听到青年的问题立刻便给出了回答。
“非常好。”
尽管从少年的视角看不到青年的脸庞,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青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把她带过来,要活的。”
少年的身体僵了一瞬。
“有人出高价购买她,重华,去把她带过来。”
少年的身体这次彻底僵住了。
……不想去。
那么美丽的少女。
那么温柔的少女。
那么纯真的少女。
与爱丽丝一般,如同天使一般的少女。
自己要,亲手,将她染成黑色吗?
——这种事情,少年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向青年花大钱购买漂亮少女的人,目的都只有一个。
而被少年抓来的少女,初时大多都是清纯少女。
但是被贩卖出去后,三天之内,就会完全变了个样子。
——从纯白的清纯天使,变成漆黑的淫欲恶魔。
成为脑子中只剩下淫欲的,人尽可夫的肉【哔——】器。
这种事情,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过了。
这种情况,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而这次,要让少年下手的目标。
——是那个少女。
那个,名为“月华”的少女。
少年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我,做得到吗?
亲手将那个少女染得漆黑。
亲手将那个少女送入地狱。
自己,做得到吗?
“重华?”
青年又喊了一声。
……不是能不能做到。
——而是必须得做到。
少年有些迷惘的眼神中渐渐恢复空洞。
——自己,并不是人类。
颤抖的手渐渐平静下来。
——我是,主人的所有物,是“工具”。
少年,仿佛雕像一般地站着。
——“完成主人的命令。”
青年的嘴角渐渐有了弧度。
——正是“工具”唯一的生存意义。
“去吧。”
“是。”
少年迈步向前走去。
——完成主人的命令,是工具最快乐的事情。
对。
自己,应该去。
美丽、温柔、纯真的少女。
去把她,亲手染黑吧。
——因为是主人的命令嘛。
少年的嘴角,扬起了笑容。
————————————————————————————
PS:因为赶时间的关系所以质量比较粗糙抱歉。
字数大概是5000出头?【感觉好少。
虽然说是中秋故事不过重华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渣呢?
……明天八点前到校感觉好不舒服啊!
啊对了,听说月饼是2000一个?
【仔细看了公告发现是三千OTZ
“握住门把手,进屋前一刻想一想你最想要什么样的屋子,然后再走进去。”
回想着喻谅的话,萨丘尔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四面墙壁三面是高大的书架,还有一面上除了一扇门就只有一个巨大的黑板,槽里还放着粉笔。这个硕大的房间没有窗户,地上散乱着羊皮纸和翻到一半的书。
(还原度还挺高。)
他想着,推了推眼镜,随手捡起一本书。“普通的书吗……”他看着封面上的“理想国”喃喃道,随手又把它扔在地上。“和猜测一致,一些涉及到需要等价交换原则的典籍不会随着意念作为房间的‘附带品’出现。”
随后他又看向了黑板,“看来主神还挺提倡自学精神的。”他嘟哝着,拿起一支粉笔。他想到了那次命悬一线的战斗,手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在黑板上不断写着什么。
(那时候的禁声术,那种范围以我的能力最多只能持续三秒,但是最后却通过优化其结构生效了六秒,这证明了法术具有的“可塑性”。)
“问题是,”他在黑板上重重写下了“question”一词,“是否所有法术都具有可塑性?”
“猜想:能够以一定结构呈现的法术都具有可塑性。”
粉笔在黑板上“哒哒”作响,整个房间都静极了,只剩下萨丘尔的声音混杂着粉笔的敲击声。白色粉末不断散落的同时,两张由奇异的语言构成的塔状图出现在黑板上。尽管很粗糙,但大致还是可以看出来其形状。
“禁声术。”他扔掉粉笔,拍拍手,“结构没有变化,内容也差不多。”
“猜想,法术的可塑性并非体现在其表面结构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还是说法术的结构并非是二维的‘图’?”
敲门声持续在响。
“要不试试当初的那种状态……”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当时的场面。那个面容狰狞的巫师举着长矛,朝着他的心窝扎来。伊芙的吟唱还没有结束,而她也没有再维持盾之书的法术效果。巫师的速度很快,快到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他就要死了。
“想要活下去的感觉吗……”
“西装男你给我死过来!”
他睁开双眼,两眼一片茫然,只见到一道红色的光朝着脸袭来。
蹲下!
这时候已经不是他的大脑向身体下令,而是每一处关节和每一块肌肉同时向大脑下令了。他毫不犹豫地执行自己身体的命令,迅速下蹲,那厚实的长刀几乎贴着他的背斩了个空。那把刀迅速变形,又成了武士刀的形状。唐宵就在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前,扬起手就是一耳光打下来。
距离脸大约三厘米的时候出手。
他的手臂向大脑下达了这样的指令,而他则坚决执行。电光石火间他猛地出手,精确捕捉到唐宵动作的同时死死钳住其手腕,手背处的青筋突突地跳。少年一愣,随后咬紧牙,手臂肌肉毫无征兆地膨胀起来,与此同时他获得了一股巨力,这巨力硬是甩开了萨丘尔的钳制,一巴掌把语言学家轰到墙上,就像推出一颗炮弹。“主神,修复!”他口齿不清地大吼一声。
光柱照在他身上,过了几秒钟便撤走了。萨丘尔毫发无伤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下次记得敲门。”他说。
“首先你的门本来就没关,我站在门口叫了你两遍你都没有反应。其次滚到广场上来,你是新人,还没有进行强化。”唐宵狠狠剐了他一眼,收起罪歌走出了他的屋子。
萨丘尔挠挠头,跟着走了出去。偌大的主神空间广场上悬浮着巨大的光球,那光球之下是其他的队员。
“死了六个。”
可能是观察到伊芙的脸色很不好,再加之唐宵也还在气头上,好好先生喻谅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算造人,十六人难度的恐怖片果然名不虚传。”
一片寂静。
“嘛,不管怎么样,活下来就行了……”他只好继续出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刚才我们都已经换好东西了,就差你了。”他看向萨丘尔。
萨丘尔则是很淡定地点头,丝毫不介意他刚才的拖延行径,“我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意识里就可以和主神链接了。”
于是他闭眼,心中想着“查阅”。黑暗的视野霎时间被白光所充斥,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极小的字记录着什么。
(都好贵……啊,能量源。)
他想起了每次使用法术时身子被抽空似的痛苦。
(法术的施放需要能量源……啊,就是这个,低级魔力。虽然量很少,但是几个辅助法术已经够用了。)
“我可不接受亲自跑业务啊……”他喃喃道。
(啊,这个好像不错,暗影术士血统……需要计算力和记忆力吗?没什么问题,这个血统和魔力似乎相性很高。)
“还有这个……”
萨丘尔睁开眼睛,手中已经握了一根木杖。木杖的顶端是一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爪,龙爪则握着一颗明珠。
“感觉没什么变化……”
(玛济斯法杖,性质是“储法木棍”,而物品的说明里也有“需要自己解锁新的法术”……)
“秋儿换了什么哦?”伊芙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考。
“一个血统,一个低级魔力,一根法杖,还有一个技能。”萨丘尔简单地说道:“以后我将担任战斗时的辅助角色,请务必不要让我上前线,谢谢。”
然后他无视了唐宵越发灿烂的笑容,向众人解释道:“这个法杖叫玛济斯法杖,其性质为‘储法木棍’,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学习和领悟来从这根法杖里发现新的法术。目前嘛,作用是法术威力增幅器——仅限我自己所施放的——还有一个照明术。”
“至于技能,一会儿再说。”他也不理其他队员的反应,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过去。果
(果然和猜测的一样,房间的内容可以根据需要变化。)
他带领队员们走进原本没有的地下室,似乎是为了说明什么,萨丘尔的地下室中的黑暗几乎给人带来了盲人一般的感受。
“喂这是……”他听到喻谅苦笑的声音,“要做什么?”
“施拉克。”他低声念道。
龙爪中的明珠随着咒语,毫无征兆地爆出了灼人眼球的白光,仿佛燎原的大火在黑暗中蔓延开来。
“照明效果……很满意。”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回过头对着措手不及的队员们说:“这是法杖自带的照明术,这个地下室是100×200的规格,现在的测试结果是,照明术可以无死角照亮一个20000平方米的空旷空间,极限未知,但是已经足够应付大部分黑暗环境了。”
“接下来是技能……伊芙。”他叫了一声少女的名字,随后兀自走到地下室的中心,“用小威力的法术攻击我。”
伊芙点了点头,抬起手。她的指尖飞出细小的闪电,迅疾如同一根长鞭向萨丘尔抽来。
语言学家举起法杖,没有什么念咒语的过程。他只是站在那里。几束电光发出嘶嘶的叫声,和萨丘尔身边深紫色的护盾撞在一起,瞬间湮灭不见。那护盾呈现中世纪时重步兵的盾牌模样,完全是在一瞬间出现,迎上那闪电后再次消失。
“好了,效果很……”
还没说完,他便惊恐地看到伊芙再次吟唱起来。少女的身周悬浮着一本本幻书,它们的书页沙沙作响。一块巨大的粘土板则立在她的身后,庄严,肃穆,仿佛葬礼上的牧师。
“双重咏唱·二重天雷!”
巨大的金色光柱从无到有被创造出来。
(……开什么玩笑?!)
萨丘尔心里发出一声悲鸣,两眼茫然一片,身周“唰”地张开数十张护盾,将自己身边包裹地密不透风。四道天雷集结成一道和紫色护盾相遇,就像一片山头上相遇的两头猛虎,爪子抵着爪子,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彼此,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天雷就像千斤坠似的拼命地挤压,而紫色护盾则牢牢地支撑着。
(不行,必须快点解决……)
终于,语言学家瞅准了时机,拔腿向前冲去。在脚离地的一刻他解除了护盾,天雷险些擦着他的后背,残暴地压迫大地。萨丘尔很庆幸自己没有把地下室的地板也弄成金属的,不然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直到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天坑”的洞出现在众人眼前,天雷才默默地熄灭。
“可以了……可以了。”萨丘尔喘着气,摇摇手阻止了伊芙要继续吟唱的动作。无意中向旁边一瞥,发现唐宵笑得开心极了。
(是你指使的?切……)
“总之,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数据。”萨丘尔艰难地挺直腰板,扶了扶眼镜,“在基因锁第一阶开启的状态下,加上玛济斯法杖增幅,魔力全支出,可以抵挡四道天雷27秒,意外强大的法术防御力啊。”
“哦,这个叫做邪甲术,必须要魔力才可以驱动。”萨丘尔想起了什么似的,“无法防御物理手段攻击。”
“那秋儿就没有别的要换的了?”伊芙突然问道。
“啊,有,但是支线剧情不够。”萨丘尔摊了摊手,“只能等下一部恐怖片了。”
“我们可以回去做隐藏的支线任务啊。”
(回去?)
“上一部恐怖片世界?”
(有意思……)
“好。”
简直了...在写科学报告的时候抽时间写的,所以质量什么的...【【
秀恩爱,死的快——所以很快就虐了放心吧☆(不
还有最后那个...会连着炎魔(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好(x
【糟...糟糕!】本来就没有沉睡的顾景恒觉得自己突然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眼镜滑落,勉强忍住喉部的疼痛,顾景恒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类似Cube之中那个诡异的藤蔓触手的东西。
【又是触手!我恨触手!又不玩触手play干什么啊?!】
把匕首瞬间从纳戒中取出,顾景恒把空闲的手握住匕首,从自己咽喉处划过,那个触手应声断开,而顾景恒也趁机从自己睡着的树枝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发现正好是那把鸣鸿。鸣鸿附有火毒,对付这种东西刚刚好。
仔细看了看被砍断的『触手』,居然是柳条。空气中传来了条状物抽打的声音,顾景恒一个翻滚,敏捷地避开。再在与诡异的柳条战斗的同时,顾景恒抽空看了看同伴:温菀文因为没有合适的冷兵器可以用,只好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但是身上已经多处挂了彩;倪昊钢爪上下挥动,把柔韧的柳条撕成碎片;鲁文佐尔召唤了一大群鹰,正不停攻击着向他挥过去的柳枝;墨瑾拿着一把最普通的小刀,但是身手敏捷得不可思议,柔软的肢体可以防备几乎所有方向攻击的柳枝;封杭一开始学习的匕首术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但是并不强壮的体质让他应付得十分勉强。那几个哈比人根本不知道去了哪,大概是柳树根旁,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矮小的身影。
现在是深夜。
深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是纤细的柳枝。很快,大家身上就添了不少红色,而柳树挥舞的柳枝越来越多,也越发凶猛。顾景恒咬咬牙,血统开启。
动作开始快得不可思议。不知何时顾景恒从纳戒里抽出了龙鳞。尖锐的破空之声将数根柳枝劈断,但是更多更多的坚韧柳枝从树干上生长出来,疯了般向顾景恒袭来。左劈,右劈,向下砍,再快,翻滚...敏锐的五感几乎可以凭直觉攻击柳枝,但是——
【还不够!还不够!必须想个办法!】
顾景恒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在瞬间隐匿了身形。他避开扑了个空的无数柳条,向树干部分跑去。
【先砍断它的树干再说!】
〔莲花刺〕发动,连带着〔无限饥渴〕。龙鳞和鸣鸿,两把上古名器,在飞速后退的空气之中,颤抖着,发出兴奋嗜血的尖锐鸣叫,向树干狠狠刺去!
如同幻影一般。
本应该留下致命创伤的树干仍然完好无损地站立在黑暗中,那刺中东西的停滞也不可能是幻觉。
但是,那伤痕,就这么幻影般消失了。
顾景恒,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黑夜之中,潜行渐渐解除。柳枝劈在了身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皱眉,但是那吃惊却久久不能消失。
【怎么...怎么可能?!】
突然,就如同伤痕消失的『奇迹』一般,在树林的那一端,出现了一个歌声:
『呵啦!快乐啦!叮铃当叮啦!
叮铃当叮啦!跳一跳呀!跟着柳树啊!
汤姆·庞,快乐的汤姆,汤姆·庞巴迪啦!』
顾景恒战斗之余侧耳倾听着,深深地怀疑它是不是和柳树一样的幻影。
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在日出的那一端,鲜橙色和明黄色响亮地交织着,幻化出明艳的颜色。云朵被渲染成了奇异的金紫色,仿佛王子王冠上映着暮光的宝石。树林也明亮起来,深深浅浅的绿色交辉,泄出一丝丝金色的阳光。
『季节的风如同羽毛一般轻柔的啊。
沿着山坡飞舞,在阳光下闪亮,
在门前等待着冰冷的星光。
我的美人啊,河妇之女啊,
纤细一如柳枝,清澈好比泉水哇!
老汤姆为你带来盛开的莲花,
步履轻盈往家跑,你是否听见他的歌声啊?
嘿!快乐来啦!喽哈哈!快乐得受不了,
金莓,金莓,快乐的金莓笑!
可怜老柳树,快把树根收!
汤姆急着要回家。夜色跟着白天走!
汤姆摘来莲花送回家。
嘿!来啦,喽哈哈!你是否听见他的歌声啊?』
歌声的主人似乎年事已高,但是又似乎幼稚不已。跟随着他的歌声,越来越多的金色阳光洒落下来,老柳树也渐渐安静。
一根长长的蓝色羽毛露了出来。
其实顾景恒现在很想把眼镜摘了擦一擦但是实在空不出手来。
其实那是个蓄着褐色胡子的怪人。说是哈比人,又比哈比人强壮高大了不止一点;他戴着一顶缀着长长的蓝色羽毛的宽檐帽——没错就是顾景恒看到的那根羽毛——所以看不见他的头发;明亮清澈的湛蓝眼睛了溢满了高兴的情绪;手上不伦不类地拿着一大捧洁白的荷花;黄色的长靴子让他在泥泞的草地上也能横冲直撞。
佛罗多和山姆把手朝向他叽里呱啦不知喊了些什么,他先阻止了一下就把荷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过去了
——顾景恒完全没注意是因为柳树的攻击停下了,他先喘了口气就去帮助同伴了。
『你没事吧?』顾景恒拉起已经可以说是遍体鳞伤的温菀文,急匆匆地问。
『当然没事了,总不可能死在这里呢景恒亲爱的,我还要保护你呢。』温菀文支撑起身体,一脸无所谓地笑着,一如既往地痞子向。
『你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确认了温菀文真的只是皮肉伤之后,顾景恒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全队聚集在一起,接受墨瑾的治疗。全队人都带着伤。
【还真是的,居然被一棵柳树搞得这么狼狈。】自嘲地想着,顾景恒看着自己渐渐恢复的伤口。
当全部队员都治疗完毕时,墨瑾已经接近脱力,跌跌撞撞地坐在了一棵树下。
『辛苦了。』轻轻地,封杭的手摸了摸墨瑾的头。
当南炎队员全部恢复之时,汤姆·庞巴迪已经把哈比人救出来了——哦对了,汤姆·庞巴迪就是那个怪老头。
在他把梅里救出来的时候,一颗灰色的木制小球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倪昊眼疾手快地在柳树老头把它收回去之前拿到了。这个树皮小球看起来很普通,但是隐隐透着奇异。
『先把它收起来吧。』
在收起小球之后,一个冰冷的女声在顾景恒脑海里响起:『汤姆·庞巴迪支线完成,奖励:未知神秘小球。』
【这个奖励...简直太省。】
汤姆问了顾景恒他们一些问题,也告诉了全队一些对于现在的情势来说比较宝贵的信息。
『往北走,我们可以避开古墓岗...谁想要去?』封杭犹豫着开口。
『这个事情之后再说,』倪昊毫不犹豫道,『现在先把庞巴迪的事情做完。』
『走在草地上。千万别和那些岩石、尸妖打交道,更别打搅它们的居所,除非你们的胆子大的跟熊一样!』这句话庞巴迪强调了不只一次。
【古墓岗...想想就很好玩啊!说不定...还有支线呢。】
然后,他还教导他们一个曲调,如果第二天遇到不幸的状况时就要立刻唱出来:
『呵!汤姆·庞巴迪,汤姆·庞巴迪啦!
在水边、在林中在山上,在草旁和柳树下,
如火焰、如烈日、如月亮,倾听我们的呼唤!
快来,汤姆·庞巴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苍茫的原野上,他们独自行走着。
茕茕子立,形影相吊。
——【晋】李密 《陈情表》
To Be Continued
三
结果上官宣又被这豪放得不像话的双马尾部长给拖进了帘子里,不由分说又从冰箱里掏出一个西瓜冰淇淋塞给他,然后又引起金正龙一阵惨烈的嚎叫。
"让我来介绍一下中洲部吧,然后你再考虑考虑是否要入社,如何?"夏天天一屁股坐进破烂沙发里,用与话语不同的热切眼神望着上官宣。
迫于那目光,上官宣只好点点头——而且他还是不会跟手上的冰淇淋过不去的。
"创立中洲部的,是很早之前,叫郑吒和楚轩的两位学长。"夏天天很熟稔地开始道来,"他们俩,还有同班的几个同学,当时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
"是......因为那个事件,对吧。"琴炼云接道。
"没错,"夏天天点点头,"好像是他们高三的时候,几个同班同学集体在学校里失踪了。学校和警方无论如何怎么寻找也没有下落,因为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几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在大家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放学后的黄昏里,郑吒和楚轩几个学长,却和他们消失的时候一样,突然回到了学校里。但奇怪的是,他们对为何消失、怎么消失、消失之后去了哪里,却是闭口不提。不论警方怎么询问他们,都毫无进展。既然人都回来了,校方也要求学生回来上课,警方也不好再多停留,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大概也没多大意思,对吧?"她笑嘻嘻地问上官宣。
上官宣不可置否地随便点了点头,但只是为了让夏天天继续说下去。
"学长他们回来上课之后,大家发现,好像他们都变了。性格、能力、甚至是样貌。也不能说不是合理的改变,但短时间里几个人都这样,果然还是有些奇怪吧?楚轩学长本来就很优秀,回来之后在各个领域越发出色,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他再没有之前那番拒人千里的冷冰冰态度,一开始倒是让大家大吃一惊呢。而郑吒学长本来是个吊儿郎当,不爱上课只喜欢泡妞的人,每次都要靠补考勉强升学。但是他回来之后,却突然开始认真上课起来!而且考试成绩居然只在楚轩学长之下!"夏天天表情丰富地描述着,似乎有点憧憬的样子,"而且好些女生都觉得,郑吒学长回来之后,感觉整个人变帅了很多!甚至成立了郑吒粉丝俱乐部,火热度和楚轩粉丝俱乐部相持呢!"
怎么听到后来,就是这样的八卦啊……上官宣无语扶额,女生都这样吗……
"到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郑吒和楚轩学长建立了这个中洲部。而中洲这个名字,是他们一致决定的,我觉得一定是和他们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但具体有何意义就没人知道了。而且奇怪的是,本来高三生这个时候别提建立社团了,连在参加社团的都应该要退部了,毕竟要专心复习、准备高考才对。但是郑吒学长他们却能让学校同意建立社团,大概是因为他们几个都过于优秀,所以学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上官宣放下已经空了的冰淇淋碗,问:"所以,他们建立中洲部是为了什么?"
夏天天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进来的时候,看到一路堆放的那些奇怪物件吧?"
上官宣再次点点头。
"那些是,郑吒学长他们突然回来时,带在身边的东西。"
上官宣皱起了眉头。那些东西,不论数量、还是体积,都是非常多且大型。怎么可能是和学长们一起凭空出现的呢?
夏天天非常满意上官宣的反应,道:"那些东西,可是有堪比文物的价值哦。而且,"她凑近了一些,好像生怕谁会偷听一般小声说道:"它们都具有各种神秘力量——据说可以降鬼神。"
上官宣一脸怀疑。但他即使并未相信,却没有说出来。既然那么神奇,把它们当垃圾一样随便堆放着,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它们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啊。更何况现在科学社会主义才是真理,这些牛鬼蛇神更是站不住脚。
"不过,时间已经过了很久,那些东西怎么使用,我们是完全不知道,所以只好放在那里积灰啦。"夏天天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但的我们社团还是一直遵行着前辈的初衷,所以中洲部存在的意义是——研究非科学灵异事件!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的、未知的事件!全部都在我们涉猎范围内!"
结果扯了这么多,不就是个研究灵异事件的社团吗。上官宣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啊,我忘了说,"见他要离开,夏天天急忙补充道:"我们这个学校,就是充满了那些东西的绝佳地点!"见上官宣一脸不信的样子,她又说:"你是因为才刚来!等过几天,你就会有感受了!"
上官宣回头,却发现不止夏天天一人,琴炼云、金正龙,甚至是一直就不搭理人的竹雨玄,都用一副奇怪的表情齐刷刷地望着他——里面有些期待、幸灾乐祸甚至是某些别的情感存在。
犹豫了一会儿,上官宣才开口:"我……我过几天之后再决定是否加入你们社团。"
夏天天开心地点点头,道:"我们这里每天都会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