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語言學家開口了。
“這個恐怖片裡,存在著三股勢力,也就是我們,島民還有女巫。而李秀吉,計算到了一點,”提到了死去的軍師,他抬了抬鏡片,繼續說到,“絕對真實的一點……那就是,在這三個勢力中只有一個能存活下來……其勢必是我們。”
死寂瀰漫著,這似乎是男人想要的效果,他摘下眼鏡來,擦拭起鏡片,然後緩慢地說道:“現在的問題來了--我們該怎麼活下來……一個猜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利用村民們與女巫的關係。”他停了下來,快速地掃視了一遍眾人。亞歷山大靜靜地聽著,這個看法太過理想,不過,他不認為有更好的方法了。語言學教授似乎善於用演講捕獲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在沉默,半晌,學者再度開口了:“結論,我們分成兩組,…”
“一組進攻村莊,一組固守城堡。”伊芙輕輕說到,白髮姑娘平靜地分析起了戰局:“進攻組要在女巫突破束縛以前,控制住島民,而剩下的那組,則留下來,固守城堡。”她頓了頓,看了眼唐宵,後者的眼神凌厲,似乎早已對接下來的戰鬥做好了準備。“糖糖的妖刀在團體戰中有優勢,可以將島民的一部分轉化為我們的勢,而秋兒的輔助能力對進攻有利。至於阿喻,他的精神掃描能力是必須的,我也加入進攻組。”
亞歷山大等待著白髮姑娘的下一句話,但對方似乎沒有更多的話要說了:“剩下的人固守城堡。以上。”
沒什麼可質疑的命令。
“這是秀吉用生命換來的機會,我同意。”唐宵回答,他微笑著,那張猶如少女般的清秀臉龐,此刻卻帶著讓人脊背發涼的寒冷眼神。薩邱爾則重新戴上了眼鏡:“我同意。”
沒什麼可否定的命令。若是放棄這一線機會,便是功虧一簣。
“既然你們同意了,那我自然也同意。”林鴞與Frost異口同聲,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艾妮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不在意。”她說。
亞歷山大吸了一口氣,他意識到,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其他的退路。
他們有別的抉擇嗎?沒有。像他這種剛剛和隊伍建立聯繫的新人讚且不論,伊芙和唐宵又怎麼會讓李秀吉的犧牲歸於無用?更不要說他們原本就沒有其他方法能殺出這個見鬼的恐怖片了。
“總是要做的。”亞歷山大說道,他聳肩,身旁的艾爾在發抖,少見地啞然。亞歷山大拍了拍對方的肩,想安撫對方,不過這拙劣的舉動卻沒有什麼作用。
小孩真是麻煩。他想。但少年卻鎮定了下來,他抬起頭,似乎是思考了很久後,得出了答案:
“如果是為了活下來。”
為了活下去。
亞歷山大有片刻感到了愧疚,似乎不該讓眼前的少年這麼早就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但很快,那不安消失了。
孩子總會成長。他只能祝福對方,在那條道路上逐漸強壯。
就像以往一樣,沒什麼可說的。他看向艾爾的雙眼,似乎是因為下定了決心,那雙碧綠的眼眸裡多了堅毅。
女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嘛,如果大家都決定了的話,那麼nami也同意。”
“我也同意。不過,我不會傷害老幼,我還沒有那樣的覺悟。”女性軍人緩緩地說道。
亞歷山大在內心中讚嘆這份凜然的正義。
他羨慕這種正義,並喜歡它的美。這份正義從來不會屬於他,但很耀眼。他甚至認為帶有這份正義的人適合做為一個信仰的象徵。他欣賞丹一如外表的高潔與正直。
然後,機械師發話了。
“我同意。”
那雙帶著決心的雙眼,看向眾人。
“至少為了他們。”
隊伍按照戰略分為兩組。亞歷山大的右手握上寒冰的劍柄,此時此刻,武器使他感到安心。
一如伊芙的預測,村民們進攻起城堡。
第一個衝上來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亞歷山大吸了口氣,提起劍,砍向那男人。他敬佩年輕人的勇氣。不過到此為止。
肉體被刀劍斬開時帶有的獨特觸感通過劍柄傳來。
亞歷山大在主神空間裡和唐宵訓練時,自然是沒有機會傷到對方,論起使用冷兵器,他並非熟手,是敵不過久經訓練的唐宵的。然而眼前的狀況卻並非如此。
對於經過強化的身軀來說,斬斷敵人的身體輕而易舉。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力量,都只能視作一種壓制。
些許名為狂喜的情緒正在心臟中躁動不安。
他想起少年時在寒冷骯髒的街道上與同齡人鬥毆的往事,最簡單的肉體衝突,偶爾會加入廉價的刀片,從一開始對他來說,人類的身體就只剩下--
打了以後容易死的弱點,和不怎麼會死的地方而已。
被兩肋保護的心臟和肺部,柔軟的脂肪包覆的內臟,腿,手腳,脖頸,咽喉,動脈,眼睛,頭……簡單易懂。
砍刺劈剜斬。
殺。
年輕人的頭顱落了下來,亞歷山大再度提起劍,劈向下一個敵人。戰鬥,永遠沒有片刻的喘息時間。
不沉痛,不憐憫,不思考。
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亞歷山大揮劍,斬向一個身著黑袍的巫師,對手躲過了這攻擊--他隨即拿出形狀特意的武器來,抬手刺向亞歷山大。
不去認識對方依然是人類的事實,不去了解對方是否還有感情,不去設想對方的痛苦,不去臆測對方是否還有人在等待。
黑袍的巫師利用片刻的機會奪取了少許優勢,亞歷山大的肩膀被刺中。
不痛苦,不反抗,不思慮。
忍耐,妥協,服從。
麻木不仁。
這就是活著。
亞歷山大一直以來如此活著。他不是一個戰士,也不是一個軍人。他沒有那種屬於戰士和軍人的榮耀感與責任,他只是一個殺人者罷了,真要說的話,屠夫說不定要更妥當些。他甚至有些記不清楚自己殺過多少人了--十個,二十個,還是上百個?但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在戰鬥中殺人者與被殺者的關係變化得很快,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思考。
畢竟他也有被殺的可能,這是公平的。無論對手是什麼人,擅長做什麼事,在逃避死亡這本能面前,所有人類,不,所有生命是一樣的。
亞歷山大微微後退,躲過對方的法術,然後,寒冰再度染上了血的顏色。
在攻島組成功之前防守城堡。
這就是他的任務,毋須多言。正如往常一樣,他擅長服從命令。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旅途,到达之时raynor整个人都几乎燃烧殆尽了。好在,在其他人陆续到达期间回复了过来。
“大家!出事了!”离得最远的阮戎和sieben达到之前,noki突然在心灵连接中惊呼起来。
“noki?你那边怎么了?”已经连上锁链的siren问道。
“女巫又来了,我们说服了一部分村民跟我们一起对付她。但是村长否决了这个主意。步哥哥把我从村子里带出来之后把村长引走了,缘姐姐和陈哥哥就在那里对付村长那边的人。”noki很急切的说明着情况,“总之突然大混乱了!”
“冷静下来,”缓过劲的raynor插话道,“noki你现在在哪?”
“啊,我现在在你们东北边……”
…………………………
双方汇合之后,阮戎和sieben也进入了noki的精神力扫描范围,noki很快也链接上了他们。
“现在有两个要点,先支援素女缘和陈泽逸清理掉村子里的村长亲信。这个相比另一边比较简单,vice、sieben交给你们了,比较熟悉的noki带一下路。而mim、siren、林北宸去对付那个老不死的女人。”raynor简要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并且开始布置任务,从用词可以看出他对于witch仍有不满,“以及去支援我们那些临时的‘盟友’,有他们当肉盾压力应该会小一点。至于我,我会找一个狙击点支援全局,顺便保持联系。mim和siren你们的boss仇恨可能会比较高,务必小心。走吧。”
说着他率先跑向了村子附近的一个小高地。其他人也行动起来。
…………………………
raynor找到合适位置举起狙击枪之时,noki已经带着其他人赶到了苦苦支撑的素女缘和陈泽逸那里,raynor也开了几枪以支援他们。而另一方面……raynor看着狙击镜中惨不忍睹的局面忍不住摇了摇头。
witch这次占据的是一个可爱少女的身体,手里还拿着一根法杖用来卖萌。身边的阴影也结成黑色的花朵和气泡,装点成出一种特殊的可爱气氛。虽然witch可爱又迷人,但是她会带来死亡。
也许是能力同源的原因,哪怕是同时面对村长那派和接受和谈的那派,witch依然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村民们的阴影操控完全不起作用,昔日好使的仆从全面反水,似乎是在发泄被役使的不满一般,在新主人的指挥下前仆后继地向着村民发起攻击,时不时就有被阴影吞噬或者刺穿的村民。
witch嘴角挂着绮丽的微笑,却是愉快地发泄着被多年封印的怨恨。天堂与地狱仅仅一线之隔,阴影的包围之外就是姿态美好的witch,阴影之内却是村民鲜血飞溅的地狱场景,甚至有血线划过witch美好的脸庞,witch却是伸出舌头,舔舐,并且品味着报复的快感。
村民用念动力和咒术尽力支撑着,这时候他们已经顾不上是否和其他村民有所不和,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于是两支队伍渐渐融合在一起,尽管两只小舟组成了一只航船,但是依然支撑不住阴影的浪潮。防线很快就要被冲破了。
突然,被圣光包裹着的十字架旋转着飞来,将阴影的浪潮打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村民们的压力减轻了一些,而witch却是脸色一变。十字架飞回,被一只白皙的手接住。十字架上残余的圣光柔和的散在这人不苟言笑的面孔上,显得庄严肃穆,俨然是行走于大地上的主的代言人。
队伍如救世主一般在这时候赶到并不是意外,而是安排好的计划,siren作为一个黑手党搞得跟个神棍一样出手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就是为了更方便的博取这些人的信任,这是军师素女缘的“三个插旗重要思想”的伟大实践。而且raynor……
“这群不男不女的家伙多死点也没关系吧。何况多死点还省我们点力气。”
这样宣言了。显然他对于村民的理解不知哪里出现了奇怪的岔子,认为这些家伙既然可以换身体,那根本搞不清楚这些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其实这倒是raynor误会了,除了一些绅(bian)士(tai)之外,鲜有会随便把性别变来变去的人。一般来说,就算出于好奇换了性别,也会因为不习惯而很快换回来。
不过正事还是得干。
半龙化的mimcar突然冲出,一个鞭腿甩向了witch。witch身边的美好场景突然变化,花茎上生出粗壮的触手,全力阻挡mimcar的攻击,阴影与龙鳞接触的地方甚至发出呲呲的难听腐蚀声。好在龙作为顶级自然生物,抗性相当优秀,腐蚀的速度几乎可以不计。
“又是你们这些家伙!还想阻碍我吗!”
女巫美好的脸因为被打断和渴望复仇的心里而扭曲起来,随着她的怒吼,花朵和气泡再次也开始变化,它们张开大口,扑向了mimcar。
然而此时十字架再次袭来,挡住了一大部分攻击,同时许多念动力的攻击也从另一侧袭来,被siren解除了女巫诅咒术的姑且还保持着战斗力的村民们也尽可能地出了他们的一份力。
“你们这些蝼蚁还敢阻碍我!”witch对于村民的反抗,显得非常不满意,而她也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几个村民瞬间死于阴影之中,看来先前她并没有出全力,而是享受着虐杀的快感。
“死就死吧,反正这些家伙现在不死也会死在我们手上。只要留一个人证证明我们的善意和战斗力就好,”raynor在心灵连接中吐槽着,“趁机攻击witch。”
也许根本不用raynor提醒,mimcar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没有再犯上次过度攻击的错误,而是趁机一蹬,离开了witch一段距离。紧接着……mimcar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量的龙息汹涌而出,siren在龙息喷吐之前就把十字架撤了出来。龙息和阴影相互侵蚀,最后抵消、消散。witch聚拢起来的大量阴影消失,只留下很少的一点。等待已久的raynor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早已装在枪内的灵类子弹瞬间击发。
子弹带着强大的动能从枪膛中呼啸而出,并且下一秒就击中了witch——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子弹在穿透了阴影之后又撞到一层屏障,速度瞬间归零。尽管屏障也摇摇欲坠即将破碎,但是仍然是没有被击碎。
“阿拉,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这时候应该说‘圣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数击败两次’才对。”witch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具身体和之前的可不一样,是我精心挑选的结果,她的素质甚至可以让我……”
说话间,阴影再次聚拢起来,并且再次攻向了mimcar。
“只是这样的东西能够称作力量?”尽管mimcar喷吐龙息之后有点乏力,仍旧再次迎了上去,“还是只有这点程度的话……!”
话语未尽,她就已经被击飞出去。阴影尽管被击散了一些,但气势汹汹向着siren袭去——witch很清楚,这个使用着神圣力量的男性才是最大的威胁。
siren没有甩出十字架,他清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他掏出一直藏在身上的沙漠之鹰,向着阴影倾泻了一整个弹夹的子弹。尽管阴影遇到子弹之后瞬间消散,但是子弹的打击面太过狭小,消去的阴影对于整个阴影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siren无奈之下还是使用了十字架。然而十字架散发的圣光并没有使得阴影如同先前一样如同冰雪遭遇阳光一样消散。不出意外地遭遇了阻碍——念动力将十字架牢牢禁锢。尽管光芒在照耀着阴影,但是siren感觉的到,其中的神圣力量却被阻碍了。
“这样下去不行……”raynor心中想着,思考着对策,“林北宸,帮我把通讯器交给那些村民。”
一直被witch认为是无威胁的林北宸自然此时也没有受到关注,而村民们早就被认为是一些杂鱼而无视——特别是mimcar很快就再次进攻,witch不得不撤回阴影的僵持状况下。
“各位,想必你们也知道这样下去失败只是早晚的事。”raynor通过通讯器游说着村民,“你们敢来对付witch,想必有些办法的吧?”
村民还沉浸在一面倒的大屠杀的悲痛之中,听到raynor询问,才有个领头模样的回答道:“自然是有的,可以再次封印她。不过需要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之前一直被她干扰,无法进行。拖住她这件事就麻烦各位了。”
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也不知是亲人还是朋友在之前的屠杀中失去了更换身体的机会。
“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帮助你们报仇的。”
尽管raynor并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但是他还是姑且猜测出村民对witch的恨意,于是这样说道。
“拖住witch十分钟,就是我们的胜利了,诸位请尽力。mim、siren,麻烦你们全力进攻,以免那边被witch发现。林北宸你留在村民那,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通过心灵锁链下了指示,raynor把一颗鬼人弹压进了弹仓,“mim你习惯了力量强化状态了吧?”
“对于我这个天选之人来说这种程度小事一桩。”
“那可能有一点痛,忍耐一下。”说着,raynor就把鬼人弹打了出去,不是向着witch,而是向着mimcar。mimcar原地停了一下,鬼人弹就轰在了她的背上。尽管没有弹头之类的设计,强大的动能还是打的她向前摔倒,她顺势一滚,化解了冲力。但是背后的龙鳞却已经破裂甚至脱落。
“怎么了,已经连枪都打不稳了吗?”witch看着这一幕,尽管心生疑惑,但仍以为是raynor的失误,于是开口嘲讽道——她当然不会想到会有用来救人和辅助人的子弹。
不过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量的阴影一拥而上,试图吞噬mimcar。不过下一刻,比之前汹涌得多的龙息再次爆发而出。吞噬了几乎全部的阴影。
“什……!”惊讶之下,witch不得不调动念动力回援以应付mimcar接下去的一拳。而siren接到十字架以后,快速为mimcar吟唱了一个治愈术,就连忙远离了战场——持续操控十字架和使用圣光已经极大消耗了他的精神力量,必须尽快休息。
而力量强化了的mimcar担任了主要战力,raynor也不断的进行狙击来支援。狙击枪的巨大反动震得raynor手臂疼痛不已,即使是开了二阶基因锁的身体,也到了很极限的状态。
然而两个人的战力还是没能吸引witch的全部注意力。witch注意到了村民们的小动作。
“你们以为还能把我封印起来吗!”
在保护自己周全的情况下,witch分出一部分精力操控念动力去破坏仪式。没有参与最后的关键步骤的村民都行动起来去抵抗念动力,念动力疯狂交锋着,相互撞击。而mimcar和raynor也没有因为仪式被发现就放弃拖住witch的打算。
“滚开!”witch急切起来,放弃了和mimcar正面对攻的行为,用全部的力量将猝不及防的mimcar击飞出去。转而用念动力载着自己逃跑,其他精力全部用来冲击封印仪式。阴影和念动力如同背水一战的哀兵冲向了村民们。
一个阴影临身的村民露出了决绝的表情,爆发出自己全部的念动力,去迎击到来的攻击,然后被大量阴影的尖刺刺穿。尖刺穿过村民以后,在他身后聚拢,此时失去支撑的尸体才开始倒下,等他完全倒下之时,阴影早已找上了另一个村民。
witch是哀兵,村民们也是。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一场只要输了就没有以后的战争——尽管他们不知道的是,赢了也没有。
(最后半分钟……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
在村民们自杀性的攻击之下,witch的精力被大量消耗。甚至她不得不连最后护体的那一部分都舍弃,只留下稀少的一点点力量以作高速无规则运动去回避不断来袭的mimcar的铁拳和raynor的子弹。
witch虽然无法得知仪式完成的具体时间,但是她能从越来越大的魔力波动上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威胁。她突然放弃了逃跑,猛的向着仪式冲了过去!
(15秒……她要拼命了吗。)
“mim,从正面拦住!别让她靠近。”本着不让敌人干想干的事这样的思想,raynor这样在心灵链接指示道,“siren,最后了,不管恢复了多少出点力吧。”
说着,他计算了witch的速度,根据提前量打出了一发高斯弹。令人意外的是,witch不闪不避,就让子弹击中了自己。在高斯弹可怕的动能之下,witch美丽而又优秀的身体瞬间粉碎。然而阴影和念动力依旧进攻着,甚至突然爆发变得更强。
(怎……中计了!)
“mim!阻拦念动力!siren快攻击witch的灵魂!”
witch的灵魂暴露在阳光之下,却没有像上次一样迅速远去,反而是继续向前冲去。这个意外令siren的攻击出了偏差,只好控制十字架转向,但此时witch已经远远地甩开了十字架。灵魂体在阳光的灼烧之下发出令人牙疼的嘶嘶声,然而witch不管不顾,继续为了破坏仪式一往无前地冲锋。
一梭子灵类子弹突然飞来,疼痛让witch不由得哀嚎起来,也让她不由得一愣神,寻找起了作案之人。witch环顾四周,看到了正在换着AK子弹的林北宸,但他她来不及追究——她也看到了此时向着自己飞来的siren的十字架和重新站起的mimcar。她不得不继续自己的破坏行动。
(3秒!但是……)
正如他所计算的那样,在仪式结束的前一瞬间,witch冲进了村民围成的人堆。紧接着,光芒爆发出来。光芒极其耀眼,通过瞄准镜观察情况的raynor不得不闭上眼以防止视觉受影响。
(成功了吗……?)
正在这么想着,siren和mimcar却听到一阵“锵——”的清脆破碎声。两人都不由得脸色一变。
光芒骤然消失。显露出来的却是令人近乎绝望的场景——witch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脚下是破碎的被碾压成碎片的镜子。而村民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虽然没有太多外伤,但是生命气息非常微弱……
“哈哈哈哈哈哈哈!”witch张狂的大笑起来,声音尖锐而又疯狂,但是饱含着逃出生天的得意,“我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间了!”
她当然没有食言,立刻就驱动念动力砸向了差点害得她计划失败的林北宸。也许是有杀鸡给猴看的心思,witch用上了几乎全部的念动力。林北宸慌忙扑向一边,可是距离还明显不够。关键时刻,一发子弹却是击中了林北宸左手,一丝土黄色光芒在他身上一闪而逝。强大的动能加大了林北宸的飞行速度,只让他被来不及转向的念动力擦到,但也是远远的飞了出去。
siren连忙操纵十字架攻向witch以阻止她继续对林北宸补刀。圣光对灵魂状态的witch极为危险,所以她不得不撤回念动力防御。
“封印失败了……那就只好尽力杀死她了。siren,还能行吗?”
“我尽力。”
mimcar则是没有多废话,拍打着巨大的龙翼向着witch扑上。一拳轰出,witch干脆利索地用念动力架招。
“……?”mimcar发出了一点声音表达自己的疑惑,紧接着对着念动力屏障一个飞踢。屏障剧烈地摇晃起来。witch也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只蝼蚁似乎受到了神圣的制裁。”然后她在心灵链接里这样说道,“可以击溃她,让她感受王者的怒火。”
“变弱了吗……但是刚刚好像并没有。”raynor迟疑了一下,扣下扳机,一颗子弹飞向了witch。witch慌忙回避,子弹受到了念动力的阻碍,向着边上飞出。意外地击碎了一名村民的脑袋。
“没有被阻挡……果然是变弱了吧。会不会是阳光?”raynor想着witch前后两次的不同应对,这样做出了判断。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个幽灵?”一直没有开口的siren突然问道。
“……很有可能。”和witch缠斗着的mimcar突然这么说。
“mimcar你坚持一下。”siren突然这么说着,将十字架收回手中。
What has come into being in him was life,
siren表情肃穆,手持十字架,大声地吟唱起来。
witch没有在witch身上感到圣光的力量,但却感受到一丝不妙。她还没来得及决定如何行动,一枚灵类子弹就呼啸而来。
and the life was the light of all people.
witch堪堪躲开子弹,mimcar就紧随而上。witch用来防御的念动力摇摇欲坠,但是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下一刻,又一发子弹飞来,击碎了witch的念动力护盾,以及她得意的笑容。
The light shines in the darkness,
siren继续吟唱着。念动力被击破给witch带来了微微的晕眩感,这使得她听到的siren的吟唱声变得有些飘渺起来。
and the darkness did not overcome it.
吟唱结束,一直挂在siren胸口的那枚精美的一直被认为是装饰品的勋章突然爆发出光芒。迅速包裹住了witch,witch试图操控阴影来抵消,却发现光芒穿透了阴影,甚至阴影都被染成了暗金色。大量圣光灌入witch体内,紧接着灵体开始颤抖崩裂。
“我——我还不可以死在这里!!!我还有——”
尽管witch立下了小强flag,但是没有主角光环就是没有主角光环,witch灵体的裂缝中绽放出圣光,然后整个灵体就此被圣光吞噬。只留下witch尖锐凄厉的哀嚎在空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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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夜晚,莫瑞亚外墙被一股阴暗的气息环绕,除了来访者,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静,但这并不影响佛罗多他们的进程。
与佛罗多一行人不同,甘道夫和轮回小队脸上多出了一份凝重与忧愁,莫瑞亚坑道并不如同想象中的安全,相反,这条坑道里还隐藏了一只不为人知的怪物。
“炎魔……”甘道夫喃喃了一句,唐三森走到他的身边,询问道,“你在担心什么,甘道夫?”
“不,没什么。”甘道夫摇着头,走到一边,唐三森见他这幅模样,只好回到队伍之中,除了几个人,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解开大门的谜底,魔戒远征队走入莫瑞亚坑道,金霹很是兴奋,喋喋不休地介绍矮人族的热情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他却没注意到莫瑞亚坑道里死寂的气氛以及脚下的异常。
“这不是坑道,这是坟墓。”
亚拉贡和博罗米尔很快发现了脚下的异常,在甘道夫使用魔法制造出亮光后,众人这才发现坑道此时的面目。
布满蜘蛛网,已经化为骷髅的矮人尸体遍地都是。
“不!!!”金霹绝望的吼声在整个坑道内回响,莱格拉斯发现了矮人尸体上的箭头是半兽人所制,举起手中的弓,作出了战斗准备。
“我说过了,应该去洛汗隘口,我们不该来这儿的。”
唐三森突然回想起魔戒的剧情,吼道,“快做好准备,背后有东西来了!”
莫瑞亚坑道外,一只海怪潜伏在水里,伸出它的触手,目标正是站在最外围的佛罗多。
“佛罗多,快跑!”
唐三森的提醒晚了一步,触手已经缠绕上佛罗多的脚腕,将他拖出坑道外。
“该死!”
唐三森,亚拉贡,博罗米尔一同上前去救助佛罗多,手中的剑斩断一条条触手,潜伏在水中的海怪也浮出水面,对着佛罗多张开那狰狞的巨嘴。
亚拉贡砍断绑住佛罗多的那条触手,佛罗多也因此逃过一劫,甘道夫见状,大喊道,“
快进去坑道!”
“莱格拉斯!”
举起手中的弓,一拉弦,箭矢精准无比地射中了海怪的脑袋,在疼痛下,海怪不断挥舞着触手,也因为这一箭,他的行动力有所下降,为亚拉贡等人逃往坑道争取了时间。
海怪的触手打在莫瑞亚外墙上,顿时,大型石块纷纷落下,堵住了唯一的洞口,也阻拦了海怪的袭击。
“现在只有一个选择,”甘道夫点亮了手杖,“我们一定要穿过黑暗的坑道,在这期间大家要提高警惕,有比半兽人更可怕的怪物在这个黑暗的地底世界。”
“怪物?什么怪物?”
甘道夫看了一眼佛罗多,没有说话。
寂静的坑道中,处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这种气氛更是让护戒队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在黑暗中,难保会有什么怪物潜伏着,就等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猛地扑上来。
为了自身的安全以及整个中土世界的未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走着,脚步之轻,生怕打扰了什么怪物,从而在此丧命。
一路上和远征队成员们相伴的,就只有脚下的矮人尸体,这对于金霹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看见自己的同胞们的尸体,换作任何人,只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生物,难免会有悲哀的情绪。
怀揣着不同的心情,一行人在坑道中缓缓前进。
甘道夫在前方探路,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仔细辨认眼前的景象,同记忆中的莫瑞亚坑道进行对比。
“我不记得这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护戒队在这个庞大的莫瑞亚坑道中,迷失了方向。
众人在这里休息,佛罗多敏锐地察觉到下方有生物存在,向下看了一眼,发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咕噜,不禁有些害怕。
“别怕,那是咕噜。”
趁着这个机会,轮回小队们也聚在一起,探讨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剧情
“想好该如何解决半兽人和炎魔了吗?”
唐三森拿出笔和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炎魔的实力很强,就连甘道夫和训练多年的亚拉贡,博罗米尔,莱格拉斯,金霹五人都没有把握战胜,更别提只经过了一年多的奔走以及训练的我们了,它不是目前的我们能对抗的,”
“抵御呢,就不能抵御一阵子,哪怕只有几秒钟也好,只要能给他们几个制造机会,那我们就赢了,甘道夫也不用死了。”月也收起了平常那幅没心没肺的样子,皱着眉头。
“你想得太简单了,”唐三森的目光没有离开手中的黑本,“我的能力是辅助阴人,并不是正面对战,而你们几个的实力可以忽略不计。”
并没有在意几名新人的不爽,唐三森继续说道,“如果小明在这里,那么我们战胜的机率就会多出不少,可是除了炎魔以外,还有半兽人大军的存在,或许半兽人可以由博罗米尔来抵住,但你们别忘记,这里是真实的世界,不是电影,只要是世界,就会有无限的可能性,在这个影响下,我们获胜的机率再次降低。”
“综上所述,对抗炎魔及半兽人大军,胜率为三成,败率为七成。”
唐三森抬起头,目光直视新人。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制造胜利的机会。”
“无间,你的射击能力很强,等会你就从莱格拉斯那里拿到弓箭,对准半兽人大军进行攻击。”
时无间在护戒旅途中可是没少与莱格拉斯请教射箭的技巧,莱格拉斯也很乐意教他,而且,时无间也曾经拜托过金霹制造一把木质弓箭,金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没过多久,他就用金霹制造的弓箭进行射击训练,刚开始因为力量不够的原因,所以时无间的箭矢总是偏离原来方向,可在一天天的训练下,他那优异的射击天赋也逐渐开始展现。
手臂力量的增强使时无间射出的箭矢不会再发生第一次射箭那种射不中或射偏的情况,再经过莱格拉斯所教导的射箭技巧,只要不被外在因素所影响,那么时无间就可以拍拍胸脯保证他可以做到百发百中的境界。
“殇,你身上的毒能对抗多少半兽人?”
“预计为六七十只或以上,没有试验过所以不知道准确数据。”一路上,殇收集了不少的毒虫和毒物,并且用秘密的方法进行培养,使得这些毒虫毒物比起平常的那些,毒性变的更加的猛烈,虽然并没有进行试验,但殇有自信,他的这些毒虫可以对抗不少的半兽人。
“那么等一下你就和无间配合战斗。”
“月,格温特,近战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在一旁辅助,影响炎魔的行动力。”
“切记,一定要阻拦它们!”
安排好任务后,一行人纷纷跟上甘道夫的脚步。
“不,不,不……”
金霹来到巴林的棺材前,跪了下来。
甘道夫拿起一本布满了灰尘的笔记本,边翻阅边读出声。
感到恐惧的皮聘意外将石像推落到井底,接着,鼓声从地底下响起。
“半兽人!”
亚拉贡和博罗米尔闩住大门,迅速后退,做好了战斗准备,而轮回小队们也都拿起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向即将要被攻破的大门。
咻咻咻!
三支箭矢通过大门上的洞口,准确地射到前方那名半兽人,攻击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剧烈。
在大门被破,半兽人闯入后,莱格拉斯,亚拉贡,时无间三人不断射出箭矢,夺走了最前方三名半兽人的性命。
时无间身形迅速后退,和莱格拉斯一起在后方进行远程支援,唐三森,格温特,月三人进行合作,斩杀一只只的半兽人。
“后退!”
殇大喊道,他递给同时他脱下衣服,众人只看见他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全是虫子,这些虫子在接触到空气,便迅速从他身上脱离,爬上每一名半兽人的躯体上。
“吼!”
剧烈的毒素在他们体内蔓延,没过多久,就有数十只半兽人倒在地上,在一阵痛苦地嘶吼声中化为了尸体,这还没完,毒虫发出一阵阵尖叫,朝着半兽人大军袭去,被它们所缠上的半兽人,无一例外,都在强大的毒素下成为了尸体。
很快,半兽人几乎都被殇所消灭,只剩下十几只惧怕毒虫而缓缓后退的,众人还来不及感叹毒虫的威力,一只巨大的半兽人砸破墙壁冲了进来。
在游击战术下,这只半兽人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然后,半兽人那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到凯撒督姆桥!”
即将到达凯撒督姆桥时,半兽人围成一个圈,将护戒队包围住,就在这时,橘色的光芒在远方闪烁着,所有的半兽人恐惧地四处逃散。
“来自于远古的恶魔炎魔……”凝重悄悄在甘道夫脸上蔓延,“你们都不是它的对手,快跑!”
众人来到凯撒督姆桥,炎魔从那跳动的火焰中走出,巨大的身形仿佛在嘲笑护戒队的渺小与无力,在面对这等存在,纵然心有不甘,他们也只能逃命。
所有人都过了桥,唯独甘道夫,一人站在桥中央,面对着缓步走来的炎魔。
“我是秘火的服侍者、亚尔诺炽炎的持有者。邪灵止步!黑暗之火无法击倒我,邪淫的污顿之火啊!退回到魔影身边去!没有邪灵可以越过我的阻挡! ”
甘道夫周围的保护罩将炎魔击退数步,它怪叫着,再次斩向甘道夫。
“你不能过来!”
甘道夫举起手杖,猛地击向脚下的桥梁,手杖碎成齑粉,这时,白焰在四周窜起,桥梁开始碎裂,而炎魔则跌入深渊中,带着甘道夫一起。
“不!”
佛罗多大喊出来,眼泪充斥在他的眼眶,难言的沉重感环绕在众人的心头。
轮回小队们也听见了来自主神地声音。
“护戒队已死一人,扣除一千点奖励点。”
“该死!”唐三森深呼吸几次,平复那因为甘道夫死去响起的提示音而激动的内心,“走吧,别辜负甘道夫的期望。”
沉默间,护戒队几人迈步离开,唐三森拍了拍时无间的肩膀,没有说话。
桥梁崩塌的声音再次响起,格温特没有反应过来,在所有人惊愕地注视下,跌入深渊。
从身体上传来的冰冷触感,格温特只感觉到无边的寒冷,生机缓缓流逝。
人在临死前,会回忆一生的所作所为。 眼前闪过无数的记忆片段,出生,成长,来到轮回空间,护戒旅途……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场面像是电影,呈现在他脑海中。
就这么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升起这一个念头,格温特失去意识。
睁开眼,入目处并非是想象中的天堂或是地狱,而是一片土地。
“我,活下来了。”
格温特一如既往露出阳光的笑容,他不经意往旁边一瞄,被吓了一跳。
黑色的黏稠形体在一旁缓缓蠕动,一张脸从上面浮现而出。
“炎魔!”
他惊呼出声,走上前,拿起手中的剑,对准炎魔击下。
炎魔大喊了一声后,那张脸消失不见,炎魔看似被这一剑所杀死,但那团黏液还在微弱的蠕动,足以证明炎魔并没有死亡。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他准备给这家伙再来一剑,突然,一只奇怪的生物扑向毫无防备的格温特。
猝不及防下,格温特的左手被这只怪物所刺穿,吃痛的叫了一声,格温特握紧手中的剑,盯着他。
突然怪物向某处跑去。
格温特想了想,跟在怪物的身后。
奔跑着,最后来到了一个秘道中。
“这里是……?!”
格温特环顾一眼,脑袋中没有任何有关于这片空间的记忆,他只好放弃思考,继续追逐着怪物。
他一直往上走,来到一段螺旋楼梯前。
奇怪生物转过身,忽然对他进行进攻。
一番搏斗下,怪物终于死去,而格温特也倒在地上,他低估了这只怪物的实力。
“又要……死了吗……”
“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没想到会再次面临这种状况……”
“或许这就是命吧……”
格温特那阳光的笑脸染上鲜血,看起来莫名的悲哀。
轮回小队成员,叶明生死未知,格温特死亡,其余成员存活。
白茫茫的一片,在这白光的包围下,格温特身体上的疼痛奇妙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令人舒服的想要睡觉。
“牺牲的勇者,快苏醒吧。”
格温特睁开双眼,发现他正站在之前所在的土地上,旁边的炎魔早已死去,尸体上有着一个温热的火焰小球。
“完成支线剧情,奖励2000点奖励点,D级支线剧情一个。”
所有存活的轮回小队队员,都听见了来自主神的提示音。
“现在……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9.
管鹤花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喊出那句话的人是他自己,因为他们被锁进的房间里除了他跟有点担忧的看着他的刘奕之外空无一人。
因为疼痛和失血而迟缓的大脑终于在相对平静的环境里重新开始运转,少年逐渐的回想起现在这被关门落锁的场景似乎是剧情的一部分,被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锁上的门通过正常途径肯定是打不开的,想要从房间之中出去回到走廊,唯一的途径是打破窗子通过小屋的外侧绕回到敞开的大门里——而现在那里肯定有着重重僵尸把守,没准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而相反的,一时间走廊之中的僵尸虽然人数众多,可管鹤他们打不开的房门对僵尸来说也是一样的。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拥有智能的,因为已经过了半天,有些脱力而靠在门边的管鹤仍然没听见任何一个僵尸凿门的声音,甚至它们在走廊之中拖行的脚步声也渐渐的远去了。
——不能靠近窗子,但门口大概是安全的。少年意识到这一点后无意识的放松了神经,直接背靠着门板滑下去坐在地上。腹部的剧痛仍然侵袭着他的神经,而且不论是失血还是忍耐这种痛感都是会消耗体力的。理智上管鹤清楚接下来等着他的还有不止一场的恶战,必须得保存体力,然而一想到他在门口望见的那些几乎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的僵尸们,感情上他已经有点想要直接放弃,堵好门窗将自己关在这里直到任务结束听天由命了。
外面的僵尸那么多,他只能祈祷何凛已经跟什么人一起行动,或者他还在地下室,而地下室的门是关上的僵尸没有发现他了。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仍然想着其他人的安危的行为不知到底是好是坏,曾经阅读过大量小说的管鹤自然也知道在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尤其是在无限恐怖世界里,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圣母”的心态很可能会害死他自己。
但遗憾的是他没打算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而毫无缘由的坚持,可能是个累赘,但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种坚持,可能他也就不再是“管鹤”了的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这种在现代社会之中简直可以称之为稀有的善意终于给了他回报,目前与他处于同一空间的刘奕显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相貌并不起眼的男人的脸出现在管鹤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手里拿着一些基本的医疗用品: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不介意的话我有些问题要问。”
管鹤恍恍惚惚的点点头,然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整个林中小屋以及森林的范围都处于神秘组织的监视之下,这么基本的设定他是不会忘记的。
医疗用品的来源可疑,刘奕的包扎手段也并不娴熟,幸而管鹤自己从前有过多次受伤的经验,也经历过社团之中其他人的意外伤害,对基本的包扎还是有一些心得的——酒精消毒的过程实在不堪回首,但彻底清洗伤口好歹暂时杜绝了感染的可能性,剩下的工作是刘奕在管鹤的指导下完成的,少年疼得满头大汗,连给自己的伤口缠绕绷带的力气都已经不太有了,刘奕见状,又从拿出一两块来源同样可疑的巧克力递给他。
在包扎完毕起身的时候装作站立不稳顺手带倒了门口的那一盏落地灯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发现藏匿在其中的微型摄像头也十分的顺理成章。接下来两人面对着想要从窗口突入的僵尸临危不乱,齐心协力用房里的衣柜将窗口堵住,随之在房间里大扫荡了一番,尽量的拆除了那些他们发现的监视和监听设备。
窗口的衣柜被敲打得砰砰直响,大概这群僵尸们也知道除了这个方向之外没有能够进入房间的另一条通道了,于是集中火力攻击这一点,本来重量就不是很令人满意的木质柜子岌岌可危的摇晃了起来,房间里的两个人只能寻找更多的家具阻挡僵尸的入侵,甚至将自己的体重也压在上面,防止那些可怕的东西爬进来威胁他们的生命。
外界僵尸攻击所造成的砰砰声对交谈来讲本应是个严重的干扰,更何况他们还得分一半的心在身后的阻挡物上,但现在不同。巨大的噪音使得他们可以在房间内还有没拆除的监视或者监听设备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交谈而不用担心神秘组织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分心在障碍物的阻挡效果上让他们必须时不时的更换自己的姿势和面向,让通过唇语解读他们的交谈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歪打正着,现在知道他们谈话内容的,只有当事人两个。
刘奕——少年才知道他从没接触过无限恐怖和有关作品——飞快的问了些有关轮回世界和恐怖片的大致概况和少许的细节,管鹤也用同样的速度、并且尽量严谨的回答了他。感谢高中的文科教育让少年在概括主旨和梳理脉络上非常有一套,这种基本的信息交换并没浪费掉他们多长的时间,但似乎也足够僵尸们用各种工具敲敲打打,在他们的窗子旁边再开一个窗子了。
木板首先是被一柄锤子喀嚓一声狠狠砸破了一个头颅大小的洞,管鹤这才意识到构筑这间小屋的实际上是并不怎么厚实的木板,而木板这种东西到底有多脆弱,他刚刚已经在小屋的大门上亲身体验过了。破洞的另一边没有透进来月光,从那个空隙中进来的是僵尸们有些腐烂或者脱水了的手臂和指爪,不只是几只僵尸的肢体挤在一块向着刘奕和管鹤的方向在空气中抓挠,有一只的上面还抓着一柄锤子——或许就是打破了墙壁的那只僵尸吧。
实际上那些手臂距离正在尽力堵着窗子的两人还很远,但那些仿佛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恶鬼的臂膀还是让他们不约而同的瑟缩了一下。最后的据点即将被攻破,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命运已经不难想象了。那些手臂已经意识到了这样单纯的挥舞除了空气之外他们什么也抓不到,从行动上来看,拥有一定智商的僵尸们懂得按次序的收回自己的手,那些尖锐有力的爪子从空气之中收回去扣上了破洞的边缘,然后立刻的,木板就在它们巨力的摧残之下发出了不祥的吱嘎声。
我们要死了吗?管鹤绝望的想。说真的现在面对几乎可以说是数以百计的僵尸的围攻,自己还受了伤相当影响行动,他真的不觉得自己还有生还的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大概只是机械的继续堵住那些障碍物——这动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一个下意识动作——然后祈祷和他一起被丢到这里的那些倒霉蛋儿们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应该腾挪。”
来自身边的微弱低语声吸引了管鹤的注意力,少年惊讶的发现刘奕的脸上并没显出任何陷入绝境的绝望感,反而是一种因看到对手太过弱小而自然而然流露出怜悯的微笑。注意到来自身边的视线之后,男人立刻脱离了自己的小世界,转过头用急促的语气向管鹤确认:“你身上有武器吗?”
“短剑和小刀。”少年回答:“我也算是打过群架,这么短的东西一对一可能还有点用,但这种情况下,硬拼绝对会死。”
“不,够用了。”那种自然而然的怜悯又重新回到男人的脸上来,得知管鹤手上还有武器这个事实已经让刘奕非常满意了,甚至连笑容都灿烂了几分。“绝对够用了,我们当然不和他们硬拼。”男人说。
“你有办法吗?”管鹤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询问,但换来的只是对方有点自嘲的笑声:“办法?算不上解决死局的办法,我们只需要不把这个当成死局就好。 ”
刘奕低下头,深呼吸了几次,夹杂在其间的还有带一点急迫的紧促的低声自语,但表情却像是看透众生一般的淡然与无谓。那低语的内容管鹤听了好几次才听清:
“——就像是下棋一样、就像是下棋一样。”
喀嚓喀嚓,墙壁上的洞口逐渐的扩大,僵尸们由于半腐烂而形容可怖的脸庞和浑浊的眼球挤在洞口边上,锤子再一次从高处呼啸着落下,砸碎木板的闷响中混着一声骨骼断裂的咔吧声,大概是不分敌我的砸碎了另一只僵尸的手臂。但现在管鹤面对着这幅地狱图景已经没有刚才的恐惧了。
死神在他们的身边绕了一圈,然后悻悻离去了。
10.
“该死的,他们拆了那房间里的所有监视器!现在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吭啷一声,一个厚实的瓷质马克杯被用力的摔在地面上,白色的瓷片摔得满地都是。原本里面存在着的那些深褐色的液体散落一地,倒映着房间里墙壁上无数显示屏所散发出的那些光辉,浓郁的咖啡香气飘满了大半个大厅。
“冷静,希德森,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依旧施施然站在控制台前方,手中端着另一只看起来相似的马克杯的那位头发还全都牢牢的长在头顶上的白人男性语调仍然平缓:“你看,现在还留在空地上的一大部分的僵尸都聚集在他们的房间边上,就算我们看不见他们的动向,他们也会像那个瘾君子一样被立刻撕成碎片的。”
“目前为止,我们遇到的所有突发情况都被完美的解决了,我相信这次也是一样的。”在场唯一的那位女性——抱着文件夹,从面容上来看比较贴近东方人的那位美人——也出言应和,安抚着这个空间之后总最为年长的那一个——已经头发花白并且有些谢顶,面庞上也透出十足的被时间雕琢过的沧桑痕迹的老男人。
“我有不好的预感。”被称为希德森的老男人看着清洁工收拾他刚刚摔出来的那一片狼藉,有些不安的在原地不停踮着脚,“——化学部,向那个失去监视的房间投放麻醉剂!”他大步飞过小半个控制台,一把抓过麦克风,对着它用大音量强调的语气说:“快,我要他们百分之百被巴纳克一家杀死!”
“噢噢,老希德森,你的神经太过敏了。”白人男性拿着自己的马克杯踱到希德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伸出一只手用歌剧一般夸张的动作指向他们面前布满了整个墙壁的大屏幕:“你看,所有人都在被僵尸追着满地跑——”他又摆出跳Disco似的的动作扭了两下:“——当然这两个人也会一样的。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欢庆胜利了。”
他们面前的那堵墙已经被整齐的划分成大量的小屏幕,每一个屏幕都是连通着一个或几个林中小屋或者它周边森林中的微型摄像头。无孔不入的监视器材使得这群躲在幕后的人们能够在不惊动小屋中任何人的情况下对他们的动向进行实时监控,现在,大屏幕上的内容自然也一样。
从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这群身负残忍但重要使命的人可以欣赏到被破窗后拖入林中的马蒂的惨状;紧随其后的陈平;因为脱队在林中摸索的聆烨和陆今朝;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科扎特和齐鸺;独自一人面对着复数的僵尸的围攻的左囿;更可以看得到被破窗而入的僵尸吓坏的正在尖叫的戴娜和正在拿起武器的褚昶;听见了尖叫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的霍登;已经破门而出拿着椅子在走廊中和僵尸搏斗的寇特和孟森;从那种沉浸在自己一人的世界中醒来拿起武器杀出僵尸不多的地下室慌不择路跑进森林之中的何凛。唯独缺少的就只有管鹤和刘奕所在的那个房间的影像,现在,那里只是一块安安静静的黑屏,偶尔有一点来自房间角落没有被拆除的窃听器传回来的微弱声音。
——但这又怎么样呢?拿着马克杯的,名为哈德利的男人在屏幕另一端发出的恐惧的尖叫声之中愉快地想,就算没有我们可靠的化学部,你们也是要死的。这跟我们是否能够监视你们没关系,何况现在我们也盯着你们身边的那块正被围攻的墙壁。这么多僵尸围着你们,一旦他们突破了你们最后的堡垒,你们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不会有就会被撕成碎片。
广播中传来化学部表示他们完成任务的声音,在同僚们看来过分大惊小怪了的希德森总算是多少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在房间中不停地踱步,而是专注的看着一个或几个上面显示着受害者的屏幕,集中精力评估当前的状况,随时准备下达下一个指令。
“希德森实在是有些风声鹤唳。”唯一的女性琳对新调来的黑皮肤军人抱怨说:“这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我也认为谨慎些是有必要的。”军队出身的杜鲁门不禁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给出评估:“在战场上——那种生死之际里——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都是不可预测的。弱小的人也可能爆发出出人意料的巨大潜力。”
“听起来你对这些很熟悉,大兵。”琳笑嘻嘻的靠过去,说,然后就像是普通的聊天一样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移开了:“这么说来,难道你以前上过战场么?”
杜鲁门因为自己女同事过于接近的距离而感到有些不适,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才开口:“不,我没有。我只是——”
“哦哦哦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又是吭啷一声,这次遭难的是哈德利手中的马克杯,但肇事者仍然是希德森。老男人以令人惊讶的可怕音量愤怒地大吼,同时也生气地从地面上蹦了起来。老职员终究无法抗衡地心引力,但重新落下去之后他就像一只暴怒的皮球一样立刻重新弹起来,而且似乎弹得更高——但限于身体机能,那只是让他看起来像是在跳某种非洲土著部落的战舞,愤怒,而且无规律可循。
“化学部!”谢了顶的老男人以快要将话筒的连线扯断的力度狠狠地拽过麦克风到自己嘴边来:“——化学部!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不是告诉你们向那个房间里投放麻醉剂了吗!?”
“——什么?我们、我们已经做过了!”广播之中传来化学部无辜而委屈的声音:“那剂量足够放倒一头非洲象!”
希德森的同僚们费解地转头看向他们的大屏幕,然后转瞬间他们就理解了为何这位资历最老、地位最高的员工暴跳如雷:那堵正被僵尸们围攻,也就是一点点剥开能让它们进入的洞口的薄木板窗子上方的墙壁上——方向意义上的“上”,几乎是凭空的、不合理的出现了一个破洞,而且正有扩大的趋势。毫无疑问的,里面的人正在想办法逃生,而且想法另辟蹊径——那个高度一般的僵尸可是够不到的。
“可里面的人还是清醒的!而且在向外逃!”希德森向着话筒另一头大吼,随后降低声音费解地自言自语:“该死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管怎么样给我想办法放倒他们!”后一句又是对着化学部的叫喊。
“他们在里面肯定用了什么东西垫脚,不然不可能够到这么高的木板,打破了也肯定出不来——可能就是他们用来堵窗子的那些东西。”丝毫没有紧张感琳饶有兴致的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那个逐渐扩大的破洞,有条有理的分析道。破洞扩大得很快,现在他们已经能清楚的看见当事人使用的工具是一个棒状物,很可能就是那个房间里最先阵亡的落地灯的灯柱。
同样没有紧张感的哈德利已经在咖啡机边上换了一个纸杯装他的咖啡:“哦,我记得我们灌输毒气的‘通风口’差不多就在那里,这解释了一切——他们堆得东西有点多,把通风口也一并堵住了,麻醉剂没办法散到房间里去——一言以蔽之,不是化学部的错。”
洞口继续快速的扩大,破坏者也削着在他身边的那些僵尸们直接用手去掰碎破口边缘的木板。深处监控室的职工们已经能清晰的看见破坏者的脸和上半身了——是那个名叫管鹤的少年,腹部缠绕着绷带,半跪半趴在从高度来讲大概是衣柜的家具的顶端,正在试验他是否能从自己刚刚制造出来的那个破洞之中通过。
“你太紧张了,希德森。”琳安慰道:“就算他出来了也只能落在僵尸堆里,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没有——”
然而女人的安慰被在场的另两位男士的惊呼打断了。
“哦天哪你们看见了吗!”
“上帝这不科学!”
——他,管鹤,真的没有。不如说对他来讲,“落在僵尸堆里”是一个一开始就不存在的选项。
寇特越退越后身形忽然摇摆起来。
时间已来不及思考,死音急冲而出,鞋底踩踏地面凸起的树根,压得那一拳粗细的木枝也发出断折撕裂的声响,纵身扑向已然朝着悬崖坠落的寇特。
身体失去可以凭仗寄托的地面,手臂伸长拽住寇特因为崖下吹上来的风翻飞的外套衣领。
这样坠落下去,大概就是必死的命运——
久世…。
时间被不可思议地拉长,灌入肺部的冷空气似乎也出现滞留现象。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都明晰起来。
然而死音无暇细想这种微妙的空明境界,过去在研究所接受到的知识和信息融为解除危机的利刃,向着险境挥出。
风向……
迎风面……
死音咬了咬牙已经忍不住表情肌的变形露出兴奋狂热的笑容,五指收紧手腕内弯,用力将寇特向上抛起。
角度10,风力11*,能行!……
借着这一甩之力,身体急坠的瞬间调整姿势,终于将与悬崖的距离拉近。
握紧刀柄的左手挥出,利刃作为楔子深深刺入悬崖光滑如削的岩面作为这峭壁上唯一的支撑点,伸长右手再次抓住重新落下的寇特。
“!”
刀刃被下落的冲力带着持续下滑,在悬崖上刻出长长的深痕。
右手臂被剧痛袭击,兼且完全失去控制,大约因为过大的冲击力使得右手骨折,现在仅是凭着之前的惯性提住寇特而已。
“不想死的话,就自己抓紧。我的手断了。”
感觉到对方惊慌失措地抱住自己的小腿,死音抬头向上眺望。
包裹了整个世界的黑暗似乎还没有消失的迹象,无垠的夜色里只有几颗星子忽明忽暗地昭示未来。
虽然是这样的情景,世界依旧如此无动于衷的美丽,一如当日。
他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叹气。
两人份的重量,加上这不断侵袭的风,即便现在断掉的并非是惯用的左手,仅靠单手垂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坚持到天亮时分。凌晨时的低温,随着时间过去逐渐加重的疲惫感,这些还仅仅是已确定因素。
剩下的竟只有向那个预定消除的不确定要素求助了吗。
死音深吸一口气向上发出尽可能大的呼喊。
“前辈,你再不帮忙,我就真的要被害死了!”
过了片刻,从悬崖上抖抖索索地垂下看起来是树妖们提供的藤蔓,随着风的变化飘荡。
“前辈,难道你认为我还有多余的手去抓住这个吗……”
以被创造出的历史来计算,仍旧处于幼年的人形兵器露出苦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风盛。
短刀没入的岩石处落下些许石屑。
*已调查过存在50米高悬崖可有11级风力的实证。
寇特躺在身边不远的地方,气息微弱。
低矮的灌木间传来虫鸣不知趣的欢歌,掩盖掉死音低微的抽气声。
方才下落时为了减缓冲 力,死音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抛出,勾住从峭壁上斜出的细小枝条,虽然只是二分之一秒的延迟,也略胜过无。但尽管下落时有溪流作为二次缓冲,现在身体所遭受的 损伤也不容乐观。外伤还在其次,肋骨大约因为冲击力断了一根,现在整个肺腑都在作痛。死音吐出混着血腥味道的浊气,抓紧一直不曾离手的短刀,改变将寇特拖 出那比目测要深上许多的溪流后就一直维持的佝偻姿势,从地上爬起来。
挂彩的右腿在站立瞬间险险崴下去,立刻又坚定地站直。
死音将短刀横咬在齿间,用唯一还能动的左手抓起陷入昏迷的寇特,往前方行进。
走了不到十数米,背后忽然传来轰然的出水声音,冰冷的溪水有如喷泉倾洒,击打在岸边发出连续不断的啪嗒声。死音脚步一僵,回首愕然发现一只奇形怪状的巨兽从水里升起,发出咆哮。而那巨兽的身周还有数目不清的小型水怪从翻涌的水里冒出。
“——!”
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
死音暗骂一声,将寇特绵软的身体扛到肩上,足下一沉已经发力蹬出疾跑起来。中途甚至不敢回头再多看一眼,只借由身后的声音判断与那些水怪间的距离及其方位以便躲避。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体力也在逃跑中消耗得所剩无几,前面忽然冒出几个身影。
那无疑是所谓的‘资深者’塞壬与这支队伍里和自己一样的‘新人们’。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扇即便在幽暗视野里也显得光彩熠熠的金属大门前,而这扇大门正在打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众人面向这边一惊后,那名自我介绍名叫素女缘的东方女性急忙向着这边招呼:“快进来!”
大门在所有人进入之后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又如开启时般发出金属冰冷的摩擦声立刻关上,夹住一只追在最前,试图跃进门内的水怪。
全身没有任何毛发,只长着许多瘤子的黑色水怪发出凄厉的叫声,死死地抓挠大门表面却没能留下任何痕迹,最后怨恨地瞪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失去了气息,从门上滑落下来,水怪仿佛污泥的血液涌出,将原本白色的地面变得脏污。。
它已经被彻底夹断,和门外面那三分之二的身体大概再没有相会的时候。
“获得B级支线剧情一个,分数1000点。”
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既不是成人,也不是幼儿,本质上更接近于无生命性质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正是那个灌输了无数在这个世界应具有的基本常识信息的声音。
“现在已经无法返回了,这地方看来已经完全陷入混乱——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听见远处有保安们和怪物打斗的声音,只有继续往里面前进…如果不想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流窜过来的怪物堵死在这里。”单手拎着不知何时昏迷过去的戴娜的塞壬不紧不慢地推了推眼镜,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冰冷的目光在负伤的死音上停顿一刹冷声道:“Sieben,你负责扛寇特。其他人跟上。”
随即不等回答就快步向里走去。
“等下如果要逃跑,麻烦Mimcar带一下我,夏诺琪还请lucas负责照料好吗?在这里我们必须互相合作才能增加幸存的几率了。”黑色长发已经凌乱的素女缘 笑容温和地依次注视两人,得到回应后转身也往里走去。应下任务的Lucas则干脆将还想拒绝的Noki像个小公主一样抱起来,用爽朗的笑容安抚这个一直坚 强忍耐着面对陷阱的小女孩。
最初自我介绍是医生,带着口罩的成年男性从死音肩上接过体型壮硕的寇特,朝他点点头,轻松将寇特扛起,而后跟着其他人继续深入通道。
死音将短刀重新握回手中,往前追上脚步。
看起来很长的通道实际不过百米,通过两道已经失去控制,简单被Mimcar使用怪力破坏的自动感应门,很快进入宽广的大约是某个枢纽的大厅里。
这里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大约十几米高的类龙生物长啸着拍打翅膀,一群大蜘蛛迈着长腿越过大厅中央进入另一头的通道,将路上正食用尸体的小型尖嘴怪物也一齐踩碎,巨型的蠕虫钻出二楼栏杆,将一名逃无可逃掉下去的保安吞进体内。
四处都是死尸和血液、享用大餐的怪兽。
即便是身为资深者的塞壬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只是现在原路返回的话,也是退无可退,只能想办法寻找安全地点或者找到逃出去的通路。塞壬与素女缘互相对视一眼,向后比出噤声手势沿着墙壁尽可能不吸引注意力地向着最近的一个通道前进。大约也是知道可能的后果,众人都自觉放轻了脚步,年龄最小的Noki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死音紧了紧短刀,调整脚步节奏悄无声息地缀在所有人后面,仅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尽情闹腾的怪物们。
从这里不被注意到顺利通过的几率不是没有,只是太低,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三十步、二十步……就在越来越接近挂着指向牌的那通道时,那只类龙生物忽然扭过头看了过来,它兴致勃勃地长啸一声,扇动翅膀,粗壮的短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这边。在它周围,也有几只怪兽被类龙生物的举动所吸引看了过来。
“糟糕!”
塞壬见势不妙向着通道里冲去,Mimcar紧跟其后扛起素女缘开始冲刺,一直抱着Noki的Lucas更是一眨眼猛然爆发起来跨过短短十来步的距离冲入通道里。
余下众人也惊慌地狂奔起来。
被这些东西追赶上来,毫无疑问是与那些研究员和保安们同样的下场!
天旋地转。被唤醒时眼前是那个人的面容。
浴血奋战。有人倒下,也有人爆发。
挥舞着的藤蔓,谁滴落的鲜血。
不想失去……不想再失去了。仿佛失去所有理智般向着那人冲去。
“对不起这种话!”喻谅在心里喊道,“你给我活下来啊!!”
他用手挡开藤蔓,伤痕累累——但却在靠近那个人。仿佛听到喻谅的呼唤一般,莫炔缓缓地动起来。他伸出双手握住那棵藤蔓,怒吼着将它拔出。
基因锁一阶的力量。爆发。
果实被摘走的植物回光返照一般的爆发攻击势头逐渐减弱。浑身是血的莫炔从藤蔓的攻击中脱身而出,喻谅抱住了他脱力的身体。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从来不懂失而复得是如此令人喜悦的事,只是因为他所失去的从未被偿还过。
解开基因锁带来的后遗症令莫炔看起来呼吸困难。喻谅扶着这个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男人跌坐下来,他学着当初丹那样俯身凑过去,将空气渡入对方肺中。
……活下来。我们一起。求求你。他用忧虑的眼光看着对方,手按着那人腹部狰狞的伤口,徒劳地堵住鲜血。在植物渐渐枯萎的过程中,他就这么抱着莫炔,一动不动。直到镜像人的出现——唐宵和丹各自牵制了乐行和千岛的镜像人,去了其他的房间。
小队的其余人几乎都已无法战斗,选择了撤退。唯一留有体力的喻谅自然肩负起了探路的任务。
——机械而麻木伸手打开门。穿过通道。
喻谅刚刚进入房间时房间内一个黑影便忽然袭来。他背后的门也已飞快关上,伊芙的惊呼声被中途截断。男人下意识疾退几步举枪警戒,那黑影快速攻击将喻谅撞在了墙上,接着黑影移开身子,高高的昂起头,吐着信子。
一只黑色的巨蛇盘踞着,几乎快把房间挤满了。巨大的三角形头部昭示这这条蛇带有致命的毒液。这条蛇就如此看着喻谅静止不动,鲜红的眼睛森冷地看着入侵者。
喻谅因为有所防备因此只是磕得脊背生疼。他咳嗽了几声平缓气息,看黑蛇并无立即攻击的意愿,权衡着弹药消耗,单手举枪反手用力拆下门上的长棍开关,默不作声地一边僵持一边将长铁棍的一头在地上稍稍磨尖。即使臂力不够也只好凑合一下当件近战武器了。
于此同时,巨蛇大大张开嘴,蛇信根部小孔收缩着,对着入侵者喷出了腐蚀性的毒液。
喻谅瞬间反应过来,转身背对同时向一边飞扑闪去。
可能还是会被溅到些许,但保护要害更重要。毒液洒在房间的四壁上发出嘶嘶的声响,墙壁上奇异的纹路因此融化剥落,铁水变成黑色滴落在地上。
男人在狭小的四方空间内尽可能快地离开攻击范围,同时打算找准时机接近巨蛇没有保护的要害。
房间实在是太小了。他喘着气躲避着,却又回想起自己与伊芙在主神空间中被丹的冲锋枪逼着跑步的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默默祈祷着那个可靠的银发女人不要有事,同时他也担忧着不知是否还在原地的其他队员。
背上溅上了一点毒液,恐怕正在腐蚀着衣物皮肉,带来一阵阵剧痛。但喻谅无心多管,在巨蛇还未转移大方向时,他终于靠近了巨蛇,一举将磨尖的铁棍狠狠插进大约是脊椎的位置。
铁棍顺着鳞片缝隙插到体内,黑蛇似乎受到了重创,仰头仿佛要咆哮一般喷出一口毒液。一卷身体将喻谅紧紧缠住,硕大的头凑过来像是要把男人咬成两段。
喻谅忍受着身体被挤压的剧痛用手枪塞进刚才铁棍刺出的血孔中,抵着巨蛇的骨骼开枪,连带着上头的中枢神经彻底打断了巨蛇的脊椎。他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这条蛇的生命,再不济也能废除它的行动能力,但他错了。错得几乎致命。
黑蛇吃痛还是放开了人,发狂似地挣动身躯,蛇尾甩着一记将喻谅扫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墙壁上。男人只觉得所有的骨骼几乎都要被刚才那一撞给震断,全身都在疼,而脑子也是一片混沌。他滑坐在地上,血从发间流出来沿着后颈滑落衣领内。
眼镜掉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地的玻璃渣。额头上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流下来,混着汗水让喻谅睁不开眼。房间墙壁散发出的莹莹绿光不足以照亮视野,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黑影抽打过来,重重拍在自己腹部。
“呜咳——”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或是逃离,喻谅只好眼睁睁看着黑蛇一遍又一遍用巨尾抽击着自己。疼痛难忍。
最后巨蛇似乎是玩够了。三角形的头终于动了,血红的眼睛缓缓转动着。巨蛇靠近着,蛇信在喻谅面前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毒液与唾液,黏糊糊地混在一起。
巨蛇大大的嘴张开,似要将喻谅一下吞入腹中。腥臭的风迎面卷来。
要死了么……?喻谅勉强睁开眼看着靠近的巨大蛇头,接着尖牙刺穿他的身体扎进肩头骨骼里,血啪嗒啪嗒流着不停。身体剧痛着被摇晃着四处甩着,大脑发出的指令却没有响应。
……已经快是最后了?不想死,不能死。……我不可以死。喻谅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虽然身体已经快要无法行动,但思维还在继续。巨蟒又一次将他甩了出去,拍在墙壁上。
时间流逝着,血液流淌着。房间正在缩小,巨蟒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拖着伤重的身体愈发狂暴地在小空间里攻击着入侵者。
喻谅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般被丢在了角落里,浑身是血,满身是伤。他急促地喘息着,皱着眉头想要扛过巨蟒最后一击的那一次重咬。
尽管如此……不甘心啊。巨大的三角头向他冲来,喻谅咬着牙在濒死的边缘瞪视着这这只怪物。努力活到这里了……怎么可能轻易让你拿走我的命。就算是为了莫炔……为了未来……我也不能死!想要我命的话……就拿你的来交换啊!!!
喻谅握紧拳视野里是一片充血的血红,黑影在此刻骤然刹住了前冲的势头。
——巨蟒居然就此停在半空不再动作。
姓名:重华
性别:男
年龄:15
性格:在与人交往中摆出一副温和少年的样子,实际上完全不把自己当作人类看待。对于“主人”下的任何命令都会无条件遵从。
工作职业:杀人工具
特长:潜行,易容术,杀人技巧等。
特殊经历:本应在绝望中迎接死亡,然而却被一个青年所救,为报恩而成为“青年的东西”,舍弃了人的身份。成为“合格的工具”那天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孩,从此作为“单纯的工具”而存在。青年意外死亡后,作为“工具”的他找出了青年那些想杀却没来得及让他杀的名单,将名单中的人全部杀完后绝望,进入主神空间。
外貌:白发黑瞳,身上穿着普通的休闲装。
其他:将自己完完全全作为青年的工具看待,同时作为“工具”,没有主人就活不下去,没有主人的命令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
(立绘之后会请人补上的233)
感谢露露点名!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有想起来会感到疼痛的人。
2.他害怕什么?
鬼、背叛。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自己还是自己这件事。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有人当着自己面看自己的实况.....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黑夜会吞噬颜色。。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有梦但不是噩梦。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队友。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没伞就淋着。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有....?唱歌不难听但也不算惊艳。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轻摇。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这么容易害羞还是别当面表扬了。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不动声色,能笑就笑。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春天,很静。
16.他是否有对象?
快....有了?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应该没有。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是。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早晚的事,一定要早死的话就死得有意义点吧。
点名 @茨城 @高堂婴 @九方彻
伊芙回到主神空间的时候,广场那灰蒙蒙的天空依旧没有亮起的意思。
主神的白光照在地上,仿佛雾都街道的夜灯。修复的光冲天而起,却不像支撑世界的柱,而像地表上……微弱的荧光。
少了三个人。她默默的数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总裁先生和小男孩没有回来。伊芙并不熟悉他们,只是再也没有熟悉的机会了。
对于伊芙来说,刚才目睹的人类的死去不能让她产生任何反应。她注意到的仅仅是无法回来的第三位同伴,和在光柱之中,明明一直闭着眼,却像知道了消失的人是谁的……唐宵。
即使她不懂得死亡,这时也注意到了一点。某个决定性的一点。
有位戴着鸭舌帽,总是摆出一副臭脸,却是个温柔的老好人的,名为乐行的同伴。
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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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花费了很长时间。大家都落到地上的时候,唐宵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无声的拾起地上属于自己的物品。
“今晚先回去休息。”
他轻声说道。大家默然的点头,然后拾起属于自己的物品,各自零散的走回房间。丹轻轻捏了捏伊芙的手,示意她跟自己来。
白发的少女有些迷糊。如果说到打算的话,她本来是想回房间睡一觉的。
在所有人之中,伊芙受的伤差不多是最轻的,只是精神力透支了而已。
那是主神修复不了的。退役的军人知道这一点,但仍然牵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的交流无声而默契,尽管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这里仿佛是永恒的夜。月神洒落银光,小溪从白沙地上横贯过去,带着悦耳的潺潺声。
“有重要的话要说。”关上了门之后的丹,简短的说道。
比起丹要矮的多的少女随着她走到小溪边,坐在光洁的石头上。鲜血般的眼眸有些倦怠的半闭着,伊芙打着哈欠靠到了丹的身上。
“乐行没有回来。”丹随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明白他为什么不能回来吗?”
伊芙摇了摇头。丹一开始就知道会得到这个回答,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
“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再也回不来……我接下来要说很多话,我说的话,伊芙可能听不懂。”
少言寡语的退役军人现在显得有点絮叨,这样的反差让白发少女露出微笑。
“——不过,可都要记住。知道了吗?”
“知道了。”
少女顺从的点点头,注视着月光透过溪流。那被照耀的流动的水……沉静的仿佛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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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损失了战力,但是是不错的收获。”军师大人站在我们中间,“每人一个B级支线。关于这点,要感谢伊芙和新人林鸮的贡献。”
响起了毫无意义的稀稀拉拉的掌声,白发少女把脸挡在书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眼镜胖子则耸了耸肩。
除了萝莉以外的生物说的话基本毫无意义。林鸮大概是这种表情。
为什么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秀吉了?
其他人的心里则微微跳出这样的疑惑,不过很快就被掩盖掉了。
“……综上,在强化个人能力的同时,我们应该组织几个人拿出一笔钱,兑换一些团队道具……现在辅助性的魔道术不是那么缺,我就不怎么需要兑换了。”
“还有我这边的。”
丹出声说道,秀吉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可以兑换大威力的狙击枪的。这也是团队的重要强化部分,不过如果你坚持……”
决定好兑换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尽管没有了上次兑换时唐宵的声音,但强化也很快就完成,甚至因为林鸮的造人,队里的一些基本道具也能通过材料制造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秀吉给喻谅换了不是精神力技能的技能。
“……加上精神力扫描的话,螺旋魔眼的范围就会被扩展的很大,大概就是这样。”以这句话作为结尾,秀吉躲开了喻谅的视线。
“虽然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你只是想换……”喻谅苦笑着摇了摇头,莫炔向这边投来锋利的视线。
当悬浮在地面上,散发着不祥黑雾的魔像被装进空间袋并递给唐宵之后,大家的兑换终于告一段落。伊芙不知所措地拿着手里的银色匕首,向秀吉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不会用这个。”她说。
“那个不是用来砍的,是制作东西的道具。”秀吉露出诡笑,然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七岛在背后揪住了他的软肉——之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给伊芙的话,是因为你要对幻书进行研究。尽管也可以拿来防身。如果想要感谢我的话,就给我换一瓶橘子味……抱歉,七岛,我去准备一下零散的杂物。”
穿着黑衣的军师被七岛揪走,靠在自己的巨剑上的亚历山大朝这对情侣露出微笑,手里拿着似乎是装着烈酒的瓶子。
“伏特加。”丹从后面拍了拍好奇的盯着酒瓶看着的伊芙,“不准去试。”
少女只好点点头,把视线转回来看着有些混乱的大家。到处乱飞的冰,火焰和影子之中,穿回女装的唐宵从另一边走回来,嘴角有着微妙的苦笑。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带着鸭舌帽的少年,大家一瞬间陷入沉默,愣愣地盯着他们看。
“介绍一下,”唐宵终于处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面向队员们,“这位是乐行。是快乐的乐……和行走的行。”
不是乐曲的乐,道行的行。
伊芙听到丹在身后轻轻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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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书姬魔力。
在秀吉的建议下,拿到了丹的奖励的伊芙把自己的初级魔力一路升级成了这个。但是为了让它发挥效果,白发红眼的少女明天要启程,独自在上一部恐怖片《Cube》中度过一百天的时间。
结果海洋队陷入了微妙的混乱中,因为谁都担心她会遇到什么自己不能处理的事。
“你们放心点,”军师悠闲地喝着自己的橘子味汽水,“她就是个人型核弹,应该担心那部恐怖片里的无辜民众,而不是担心伊芙。她的脚趾可是很厉害的。”
伊芙和队员们都没有听懂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这之后的秀吉被七岛做了什么暂且不提,总之,最后军师被迫和少女一起前往《Cube》世界一天,帮她安排好接下来一百天的住宿。
我也是有独自生活的能力的啊,伊芙如此想到。只是不懂得何为死亡的她总是显得很没常识,根本不可能有相信她的同伴。
秀吉帮她处理好问题之后就自顾自的四处闲逛,当晚就回到主神空间了。在乡下小镇的日子悠闲而安静。读书,让魔力在石板上流动,笔记和计算。累的时候就用那把“破邪之银”给刀刃雕刻,仿佛她点了“Yes”的那一刻并不存在,略显娇小的白发少女仍然每天呆在图书馆的角落,独自一人翻动着手中的书,任凭流云扫过,日光昏黄。
明明是曾经的日常。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事。
但是伊芙却不再是伊芙,世界线扭曲收束,置身事外的幽灵被卷入人群之中。和别人说过了话,和别人聊过了天,甚至和别人并肩作战,穿过一个个房间,躲避着藤蔓的追击——
——因此,现在独自一人的伊芙。稍微有些寂寞。
她每天翻动着书页,记录着笔记,却想着自己的同伴们……偶尔也单独想想,那位让自己陪着她坐在溪边,说了很多自己无法理解的话的人。
那时月光银白,像沉默地注视她们的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