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戴娜回过头,看向那扇不知何时悄悄开启的门扉——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张失去了血色与水分的干尸的面颊,散发着泥土的味道与腐朽的气息。
戴娜高声的尖叫起来,七岛凝视着那扇门。僵尸露出了嘲讽似的表情,将球状的物体抛进房间,戴娜条件反射的接住,缓缓的低下头,朱莉丝惊惧、痛苦的神情如同烙印狠狠的烙在她的视网膜上。
喻谅第一个冲上去,压住那扇不知被谁打开的门。
巨大的力量冲击着门,沉重的响声似乎是野兽的咆哮。七岛向后退了一步,紧张的握住恋人的手,以此抚平自己心中骤然而起的恐惧。
“唔!”她听到喻谅低声的痛呼,同时鲜红的液体沿着腹部的伤口聚集成一点点红色的液滴,又逐渐凝聚成为红色的溪流。
与此同时,寇特的声音也扯回了她的思绪,于是,她也一同上前压住那扇门。随着压住门的人数增多,很快的,木门的吱呀声和僵尸的嘶吼都停了下来。
七岛轻叹了一口气,环视四周。
……咦?
电影里面,这个屋子,有这么大来着么?她的直觉似乎伏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不对】。而且,原本只有三只僵尸的吧?那么这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僵尸……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做主神的东西似乎说过只要保护马丁和戴娜就好了,也就是说只要跟住他们两个就……?
“接下来队伍会分成两路,马丁一人为一路,其余三人为一路。小屋是固定的点,会受到来自四方的压迫,所以我会和少数人随同马丁进入小屋外面……来不及解释了。Red,千岛,跟我过来。唐宵,剩下的人就拜托你了,火力应该——”李秀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分配每个人的任务,然而听到与恋人分别的时候,七岛的内心瞬间充满了恐慌,她用力的抓住李秀吉的手臂,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发言。
“我要和秀吉君在一起……我……”阻止她的话语的是李秀吉的动作,纤细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与李秀吉对视。恋人只是凝视着她,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那个浅浅的笑容瞬间摧毁了七岛的理智,让她呆愣的凝视着对方。
“等我回来……带你喝橘子汽水。”
秀吉君……笑了?笑了……笑了对吧?对吧……?虽然很浅,而且有种微妙的僵硬感,但是那的确是笑容没错。
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笑了——是为我笑的。七岛由纪按压着自己高鸣着喜悦的胸口,深深的吸气。既然秀吉君说等他回来,那就一定没问题的。因为秀吉君……从来都不曾欺骗过她,对吧?
她跟随着戴娜进入了房间,僵尸的嘶吼依旧在房间中回荡,应该说多亏了房子变大了吗?虽然队员非常的多但是并不拥挤。门不知为何锁的紧紧的,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而且有种微妙的不协调感。
戴娜显然是吓坏了,抽噎着靠近窗口,猛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干枯的手攥住,她惊慌的尖叫,奋力与那只干枯的手争斗。
房间四周传来僵尸的咆哮和敲打窗户、墙壁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僵尸感觉到
画框震动几下掉落在地,七岛默默吐槽希望不会跳出来一个类似○B里面的画框子姐姐一样的东西吧。那面双面镜碎裂开,显露出霍登惊惶的面孔。“快进来!”七岛没有任何迟疑,顺着霍登的动作进入了对方的房间。
几个人将床竖起,挡住了玻璃窗。、
戴娜惊呼一声,“这里有个地下室。”她拆下了台灯的罩子,将灯一点点放到底,随后转头,“是空的,可以下去。”
地下室很阴森,充斥着泥土的气息和铁锈味。简直就是中世纪的刑房,种种带着锈渍和暗红血迹的刑具表明着这个房间的历史。这大概就是日记中,那所谓的诅咒之地。
戴娜的声音颤抖着,在地下室内回荡。“这里也是……我们将被处决的地方……”
霍登揽住她颤抖的肩,“放心吧戴娜,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七岛静静的站在一侧,深黑巨大的地下室如同深渊,她的目光在房间中巡回,直到看到某样东西。斧子?或许用起来能……
猛然,霍登发出一声惨叫。
七岛忽地抬头,正对上一张干枯的面颊。她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戴娜拼命的试图将霍登扯下来,七岛看到,一只干枯的手缓缓松开了锁链,向她伸过来,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四周,逐渐逼近。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あぁぁぁぁぁぁ死ね!!!!”完全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她尖锐的高喊,手中的斧子抡起来,重重的砍在僵尸的头颅上,带着腐朽气息的血液喷溅出来,混杂着黄白色的东西。说起来,这个情景,是不是以前在那个地方见到过呢?
【他的尸体倒在她的脚下。她的左臂不自然的扭曲,指甲中带着血和泥的混杂物,泪水和雨水将脸颊打湿,周围的尸体散发着恶臭,黄色带着腐臭味道的油脂和血块布满地面,冻状的脑浆散落在脚边,甚至有的已经爬满了雪白、蠕动着的蛆虫。即便如此,为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熟悉或者陌生的声音在脑内高鸣着,腐朽的气息牵扯着神经,胃袋翻腾,然而她的眼中渐渐升起了奇妙的快意。手中的斧子起起落落,切割皮肤、杂碎头骨的声音交织成美妙的乐章。直到一个东西落在了脚边——那是僵尸已经看不出形状、大抵是头颅的部分。
“七岛小姐,不介意的话,请。”一旁纯白的少女上前一步,递出一张纸巾。她无垢的红色眼眸中倒映着七岛因杀意、恐惧、快意而扭曲成令人发颤的笑容的脸。
“啊……非常感谢。”她接过纸巾,擦去面颊上乌黑的血渍。
呐……秀吉君?我现在好像变得很奇怪了,如果你再不快一点的话……如果你欺骗我的话,现在的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七岛展露出甜美的笑靥,温柔的拉住伊芙的手,唇边的弧度轻轻颤抖着。
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好不好?
11.
对于其他人来讲,在这种高度被围攻可能是一个绝境,但对一个优秀的跑者来讲,这种高度什么都不算。
在尝试着将自己的肩膀也一起挤出破口之后,稍微确认了下自己伸手就能够到屋檐上突起的那部分,然后就将手中的落地灯灯柱(正如琳猜想的那样)直接叼在嘴里,无视掉下方朝他伸出指爪或者武器来的那些僵尸——或者说在已经“进入状态”了的管鹤眼中它们根本就只是一群会动的障碍物——探出自己的上半身,双手反剪到背后抓住屋檐那有些潮湿的木板,然后借着脚下的助力从背后做了半个引体向上将自己的下半身也拉出洞来。他的脚下踏着他凿穿的那个看起来根本不能过人的破洞两边的墙壁,仅凭来自双手和双脚的摩擦力,这四个看似不可能的支撑点就将他与房檐牢牢地连接在一起、悬在空中,和僵尸们手中的大小刀具武器隔开了一层薄薄的,不可逾越的空气墙,如同神使降世,下方的僵尸都是他的信徒,只能顶礼膜拜却不能有丝毫的接触。
当然这并不是结束。这个奇妙甚至富有宗教意义的的动作仅仅被管鹤维持了不超过一秒钟,少年的双手就离开了房檐,身体受地心引力的牵引而不可避免的改变角度与墙壁近乎垂直,然后他卷曲着的双腿猛地伸展开,踏着木质墙壁的双脚也跟着一起舒展自己的肌肉和筋络,得来的反作用力将他向着熙熙攘攘的僵尸们头顶的另一侧推进。少年的双臂尽量前伸改变重心使自己飞得更远些,整个身体在半空之中优美的舒展开,那姿态兼具猫的优雅和豹的迅捷,目标明确甚至带一些肃杀之气,在月光下画出一条干净利落的抛物线,如同一只猫科动物向前扑食自己的猎物一般。
落地时的位置也已经被事先观察并确定好了,一个熟练的跑者不可能在这里出错。管鹤的双手首先接触了那一片柔软的腐殖质,随后是侵入他鼻腔的落叶的味道,但这些与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关系。行动迟缓的僵尸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少年已经缩起身体翻滚起来,与地面之间的接触面已经换了好几茬:从双手开始,指尖到手掌,到小臂,到肩颈,到背部,再改变姿态到坐位,重心前倾,和任何一次在跑酷中落地一样,翻滚的动作在接触地面的不足一秒之间变换成了田径运动员起跑时的准备动作,接下来普遍来讲,他需要做的事和田径运动员一样——起跑,加速,然后接下来跨越下一个障碍。
但这次不同。他需要做的不是跨越障碍,而是返回身去清除障碍。
即便是行动迟缓的僵尸们,在目光追随着管鹤的跳跃所画出的那条抛物线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丢失他的位置,不过想要调整队形转过身去,对少年进行能够产生有效杀伤的攻击则是另一回事。这群东西确实有一定的智商,但是智商显然不高——几乎所有的僵尸都已经转过头来对着逃出了闭塞堡垒的管鹤,举起了武器向着他的方向无意义的挥舞起来——但鉴于它们现在密集的队形,除了落空的一小部分攻击之外,其他的那些大部分的攻击都落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一时间刀刃破开肉体重锤砸断骨骼的声音确实不绝于耳,可那些对人类来讲足以致命的攻击没有任何一种砸在了理论上应该受害的被害人身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正在误伤友军,熙熙攘攘的僵尸们总算是开始在墙壁前缓缓地挪动了起来疏松自己的队形,而在这之前它们无意义的浪费掉的那些时间已经足够管鹤忍受着落地时腹部伤口被震动而产生的疼痛重整旗鼓了。少年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但没有继续向前冲,而是转过身来握住了灯杆并且调整呼吸和姿态,尽量不牵扯到刚刚包扎完毕的伤口(事实上他的伤口因为刚才的那一跳已经有些重新裂开了)。僵尸的大军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在银白的月光下向他摇摇晃晃的走来,滞重的脚步沙沙的落在厚实的落叶上,混合着它们喉咙间那些无意义的呻吟声,产生了一种令人心焦的压迫感,若隐若现的徘徊在林间的雾气之中,显得尤为可怖。
但管鹤并没有感到十分的害怕。不知道是因为他进入了那种跑酷时必须要有的非同一般的集中状态,还是处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硬拼的心理,更或者是少年已经接受了这种设定并且觉得这些也没什么,总之他拿出了自己从前(被何凛拖着)打群架时的那种精神状态,双手用握住长枪一样的动作抓握在灯柱一端适合的位置,一边注意着确保僵尸们身后的那堵破损的墙壁仍然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边严阵以待。
作为照明设施一部分的落地灯灯柱显然不是为了打架而设计的,它的重量非常的轻,敲击起来也没有金属制品的那种空茫的音色,大约是用工程塑料制成的,所幸的是硬度大概还勉强足够,刚才管鹤用它打破木板的时候这灯柱只是一段有一点被压缩了起来,黑色的喷漆也被磕掉了,露出里面白色的本质。现在管鹤的双手正把持着那一段,而另一头被他们在房间内部已经用刀子斜劈下去,处理成尖锐的形状,这样他们就得到了一把简易的长矛。
刘奕的想法是,不管会不会用,一寸长一寸强总不会错。况且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论他们拿出什么东西来自卫都不会显得奇怪,当然也不用提防背后的神秘组织看见他们携带着具有杀伤力的工具而人为的为他们提高难度。这样看来,管鹤自然没必要拿着小刀去跟力大无穷并且大概没有痛觉神经的僵尸们硬拼。
几乎所有摇摇晃晃的僵尸们都向着他逼来,一边走还一边疏散着自己的队形以防出现刚才误伤的情况,这就让它们正巧面对着管鹤的中间部分走得快些,而两翼则显得有些落后。遗憾的是这种楔形的队形并不是面对单个敌人的首选,如果换上任何一个正常人类,这个时候大概都会选择带领整个队伍进行包围。
所以说僵尸虽然有智力,但是毕竟低下,这就给了智力正常的管鹤一个可乘之机——不仅是逃走的可能性非常高,如果有充足的体力和足够灵敏的身手的话,他现在甚至完全可以考虑将向他逼来的僵尸们按顺序各个击破,而对于自己的身手,面对着这种迟钝的尸体,即使是负伤了的管鹤也仍然有十足的信心。
但现在他的任务不是这个,况且腹部间依然存在感强烈的痛觉也在提醒他他不能这样做。
12.
第一只僵尸已经将少年包括在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它手中携带着的武器是一种介于西洋风格的剑与刀之间的长刃兵器,刀刃也同样的锈迹斑斑,但在它的手中挥舞起来的样子也依旧虎虎生风。沉重的破空声袭来,这是管鹤意料之中的事情,少年冷静的观察着刀尖劈下来的时候将会划出的那个弧度,退后一小步确保自己的肢体全部都在那个弧线以外的地方,然后抓紧手中临时制成的长矛,瞄准僵尸的喉咙向前用力的刺出去——
“噗哧——”
少年的手臂上遭受到了比他的预想中更多的阻力,但手中的塑料灯柱仍然深深的刺进了僵尸的脖子里,可惜没有刺穿。因腐坏而变得漆黑而粘稠的血液从中空的灯柱中间汩汩的流出来,腥臭的气味逐渐涌进了管鹤的鼻腔,这让他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松手——这种程度的攻击显然不能让被穿在管子上的那一堆活力充沛的死肉失去行动力,僵尸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更加活跃地挥舞起手中的长刀来,但碍于插在它喉咙上的那个塑料管的长度长过它手中武器的攻击半径,它的兵器只能不断的挥空,看起来分外可笑。
管鹤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停下来,其他的那些僵尸也在趁着这个时间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就在这几秒钟之间位列第二名的那一只也已经逼上前来,手中的菜刀已经蠢蠢欲动。也幸亏它所持有的武器长度上不占优势,管鹤仍然有一定的反应时间。少年小心的拉着自己的临时武器向后退去——不是为了将它从僵尸的脖子里拔出来,而是单纯的将它“牵”得离它后面的同胞们远一些。
不肯就范的僵尸被穿在棍子上挣扎,刀刃在它的身前四处乱舞,但紧绷着精神的管鹤并不为之所动。工程塑料毕竟还只是工程塑料,随时都可能被这只僵尸手中的刀具砍断;况且凭借牵引时感到的微妙手感,管鹤判断它肯定已经在这只僵尸的脖子里面因为受力变形而弯曲,就算他能把它拔出来,拿着它可能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战力了。
不管怎么样,幸运女神还是眷顾着这位不幸的少年的。再将这只僵尸进一步的拖离大部队的过程中,链接他们中间的塑料管既没有被切断也没有因为自身的原因断裂,僵尸一直挥舞着的长刀也没有脱手甩到管鹤的身上。现在他又多了几十秒钟能够料理这只僵尸的时间,但他已经离小屋越来越远了,这样下去和刘奕的汇合将会变得更加艰难,必须速战速决。
曾经的高中生用他人生中唯二两次打群架的经验在那一瞬间进行了些不怎么灵光的判断,唯一可能使他依然占据优势的可能只有他手中的塑料管了。确实,从地下室的刑房带出来的那柄小刀还别在他的腰带上,但他可没有这个胆量直接冲上去跟僵尸近身战。
唯一能用的就只有这根身经百战的灯柱了。这么想着,少年这一次把握时机认认真真的发力,想要从僵尸的喉咙里将大概已经报废了的长矛抽出来,可能还能当棍子用。
但这根管子卡得比他想象中的紧得多——他没有拿回他想要得到的武器,反而将想要他命的敌人拉向了自己的方向!
锈迹斑斑却在另外的一些地方勉强还能闪烁出一点银光的刀刃向着他呼啸而来,并不是什么战士,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的管鹤根据自己求生的本能当机立断地舍弃了手中的武器,千钧一发地蹲下身去躲避僵尸向着他的脖子来的一道横劈。
虽然侥幸的躲过了第一次攻击,但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大概很难有这样的好运气了。腹部的伤口因为这么突然的活动又一次尖锐的疼痛了起来,可他不能停止自己的运动,不然接下来刀刃就会立刻劈到他的头上来。深知这一点的管鹤自然也不敢停下来,顶着腹部的痛感干脆的趴跪在地上,也不管姿势是否好看就强迫自己向右翻滚,躲避可能袭来的死亡。
但和他预想之中所不同的是,落在他刚刚所在的那个位置的并不是沉重的刀刃,而是另一个沉重的东西——僵尸的躯体。
少年突如其来的拉力让本来自身行动就不怎么灵光的僵尸把握不好自己的重心,就那么顺着对方发力的动作倒下去,先触及地面的是被管鹤放弃的长杆,硬度不足但韧性有余的细棍借着僵尸自身的重量斜插进松软的泥土之中,稳稳地把自己固定住,随后止不住去势的僵尸本应该凭借着这一个多出来的支点重新站稳,可惜的是能够供他受力的那个支点实在是太小,而这东西的重量却显然不轻——
“噗——”
已经彻底变了形状的灯柱从僵尸的后颈中穿刺出来,而它不知道是因为感到了痛苦还是单纯的生物电反射使然,总之它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跪在地面上,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握住塑料管想让自己的脖子从它的上面解脱出来,但因为之前那巨大的力量而变形,从纵向变成横向如同钩子一样的灯柱顶端给它造成了不小的妨碍。
什么啊这种搞笑电影一样的展开!?在地面上挣扎的僵尸让管鹤有那么一瞬间的目瞪口呆,其实它只要稍微抬抬头从那里站起来就能很轻易的将塑料管从地面中拔出来恢复行动能力,但智商是硬伤,这,谁都没办法了。
距离周围的僵尸围拢过来大约还有十几秒钟的时间,管鹤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补刀机会的。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与疼痛,少年所知道的只是他接下来要完成的动作——他从身后抽出那柄小刀来,常年跑酷带给他的那些意识流水般自然的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要强,要准。
一步、两步,管鹤在跳跃之后准确的落在一个事先闪电般选好的位置,没有任何一个僵尸够得着他,包括他眼前的这一个。少年尽可能的高举起手中的小刀,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向它的背部中央的部分刺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到最后他自己也数不清,总之他在其他的僵尸靠过来之前刺了尽可能多的次数。接着恍惚之中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100什么的,但他没去理会,因为第二只和第三只僵尸已经靠了过来并且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菜刀和棒球棍在夜空中孤零零的画出剪影,正要向着少年落下去——
权衡利弊,评估危机。
明明有那么多的方向能供他选择,可管鹤就是选择了看似最不可能的那一个:直向着两只僵尸中间的空隙中窜过去、放低姿态、翻滚躲避它们的攻击。虽说他确实躲过了这两只可能对他造成的那些伤害,但很难说这个选择是明智的,因为它们的身后紧接着的就是拿着单手斧的第四只僵尸和手握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屠刀的第五只。斧头和刀刃也向他落下,管鹤只能再一次的翻滚起来躲避,他感到什么东西擦到了他的衣角将那一小块布料撕扯了下去,不过显然这不重要。少年选择这样的路径逃脱是有原因的:重新在地面上半跪起来时,他的手中提着并不是之前握着的那支小刀,而是第一只僵尸丢下的那柄长刀。
快速而高效。
僵尸再一次围拢上来的时候管鹤双手握住刀柄,就着自己半跪着的低姿态直接横扫了四只僵尸中至少三只的脚踝,具体他没有仔细数,因为这之后他根本没有恋战直接起身带着新武器向着其他的方向奔去拉开距离,但他确定应该有两只僵尸在他身后倒在了地上。什么东西险而又险地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去,吓得他一缩脖子,但并没有减慢速度。
“管鹤!走了!局破了!”
他隐约听见小屋那一边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刘奕按照事前说好的那样用房间内的一只椅子作为自身的护盾从僵尸们没有完全破开的那个洞口中撞了出来。现在那里已经几乎没有僵尸了,为数不多离他比较近的那些中的一只被这位小公务员一椅子抡倒在地,头部都被打得变形了,而另一只却抓住了他的椅子。
正当少年为这位和自己多少生死与共了一段时间的同伴捏一把冷汗的时候,却看见他在这种逆境之中爆发出令人吃惊的疯狂气势,以令人吃惊的频率将手中突然出现的短剑不断的刺进那只僵尸的脑袋里——即使天色又暗距离又远,管鹤都还觉得自己能看见对方脸上狰狞而扭曲的表情。
……我刚才也是这样吗?少年在躲避僵尸们追击的同时不禁分出一点神来思考。
在和刘奕胜利汇合准备甩脱身后这一群该死的僵尸时,管鹤唯一能确定的只是在这种能把任何一个好人直接逼成疯子的逆境之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灭亡。
而他目前还不想灭亡。
计算坐标,测试安全,进入,再计算,再测试,再进入…………
这种模式已经不知道循环了多久了。
“大家都稍微休息一下吧!”伊芙拍了拍手,然后便靠在墙壁不再说话。
其实身体上并不累,折磨着大家的是这机械一般的重复和大量的脑力消耗……以及恐惧。
尽管都是安全房间,可是谁知道会突然从哪个门里冒出什么僵尸,动物什么的,或者是更可怕的东西。
本来在闭眼休息的伊芙转过身,盯着自己身后的门,“只有这个门是安全的……”
原本坐在地上的众人都抬起头看着,唐宵站了起来,走到伊芙旁边拍拍她肩膀,“好了,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
“嗯……”伊芙点点头,坐在地上。希望这次她能好好休息一会儿,唐宵暗暗的想着,也慢慢的坐在了伊芙旁边。
不安的气氛渐渐的笼罩了众人,大部分人都开始坐不住了,渐渐的往安全方向的门聚拢。
除了三个人……瑟特克,白星和亚德。
并不是说他们不害怕,而是,作为警校学生,这些危险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喂!要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队友已经打开安全的门,可是一股十分令人作呕的味道已经顺着门缝扑面而来。
“卧槽!”“说好的安全呢。”几乎站在门附近的人都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尸体的味道。”“喂,这都不止是尸体了好么,这都烂了多久了吧。”“呀呀,我认为,这个语气说是腐尸,说是尸臭都行了。”在一边的警校生对着这股味道莫名的讨论了起来。
“进去看看吧。”最先从争论的把话题转移走的是白星,然后整个房间便是一片寂静。
“唰……”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瑟特克左右手各拿着一块白布递给,两个同学。随后自己也撕了一块蒙在了脸上。
因为撕了布料,瑟特克的衬衫几乎就变成了一件开衫,健壮的身材,略微带着点小麦色皮肤,腹部结实的六块腹肌平时居然能完全的隐藏在衬衫之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我们先进去探一下究竟。你们尽量少说话,不要吸入太多的气味!”瑟特克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解开安全栓,对着白星和亚德招了招手,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的爬进了打开的门。
房间里光线并不是很强,这让三个人很难辨别出这里到底有什么,到底什么才是这腐烂味道的来源。
突然,亚德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轻轻的戳了戳同伴,指向角落一团漆黑的物体。
过去看看……瑟特克用警察专用的手势对着同伴比出这个意思,然后下意思的像自己大腿摸去。没有匕首……
瑟特克不禁有那么点忧伤,近距离的话匕首可比枪好用的多。虽然失望,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先蹦它一枪再补一脚吧。
就这么想着,瑟特克,亚德白星三人围成一个三角形,瑟特克和亚德面对这那团不知名的黑色腐尸,白星则紧紧的端着枪,和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警觉着周围环境。
至少可以判断这不是人类的尸体。亚德和瑟特克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想法,然后瑟特克蹲下身子,用枪慢慢的接近那堆黑色物体的边缘。
没有任何反应。
瑟特克又试探性的用枪轻轻的捅了一下那坨黑色物体,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蟒蛇……在努力辨认之后瑟特克对于那堆腐烂的肉块终于得出了初步结论,这是一条缠着什么东西的蟒蛇。应该没什么危险,看起来是和猎物同归于尽了。
瑟特克简单的和亚德还有白星交换了想法,得到一致同意,于是他们决定,扯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猎物有这般凶残的能力。
在垫着又一块布扯开了那条巨蟒之后,瑟特克几乎只剩下一件外套,还好这里温度并不是很低,不然就算能逃生也得病上一阵子啊。
蝙蝠,巨型蝙蝠…………扯开蟒蛇之后三个人默默的在心里庆幸,还好这家伙死了,要是活着,自己现在不是尸体就要感谢上帝了。
“Clean!”彻底确认安全之后亚德对着还等着另一个房间里的队友们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进来,然后便松了口气。
“近战武器!!”白星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的似的指着那条蛇和蝙蝠,兴奋的说着。
亚德和瑟特克也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尽管脸上的白布掩盖住了那兴奋的笑容,可是还是能看出这三个人都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大家快来,我们有武器了哟~”瑟特克兴奋的招呼着其他队员。虽然不是自己使用习惯的短刀和袖刃但是这个时候有个近战武器无论是什么对瑟特克来说简直是治愈啊。
瑟特克缓缓的靠近那具蝙蝠的尸体,顾不上那些腐烂的肉块,直接从蝙蝠的翅膀上扯下了一条骨头,然后狠狠的把它砸在墙上,吓了其他人一跳。
“测试一下硬度……”瑟特克回过头笑笑,然后继续盯着那条足足有二十厘米长的翼骨。刚才这一下砸的足够狠,而且墙面也足够结实,可是这根骨头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这用力一砸甩掉了上面不少腐烂的血水。
“除了使用的时候会有奇怪的味道以外,应该还是很好用的呢。”瑟特克甩了甩已经确定可以作为警棍使用的骨头,顺手又扯下两根丢给白星和亚德,对着他们摆了一个一般人看不懂的暗号。
看来真的可以用的样子,其他队员也从字典里撕掉了恶心两个字,纷纷选择适合自己的地方,开始做起了武器。
“唐宵!这个给你。”伊芙拿着一截只有刀柄长度的肋骨递给唐宵。
唐宵接过来紧紧握住,然后愣愣的看着伊芙。
“别动……”伊芙握住唐宵的手,然后小声的吟唱起咒文。
“变成风之刃了哟。”伊芙稍微笑了一下便继续去弄其他人的武器。
唐宵甩了甩刀柄,然后笑着把刀收在自己习惯的地方。
“肋骨可以做成匕首,脊骨可以切薄片,胫骨什么的可以做成棍子。”亚历山大一边清点着,一边动起手来。
大家基本是做的热火朝天的,毕竟只有枪的话,这么狭窄的地方真的挺不好用的啊。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离他远去的绝望与孤独。
2.他害怕什么?
害怕死亡,害怕失去。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大仇得报。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不合群,另类。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黑夜.安静。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都有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莫炔,活着。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会怎么做?
一起淋雨。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会唱歌,一般。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好听的都喜欢。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有点不好意思地感谢。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沉默,离开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没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秋天。不冷不热。
16.他是否有对象?
有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人。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会信任,但不容易。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只是迟来或者说早到的结局。
接力文上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24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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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的灵魂就这样被抽出了体外,深色的光如锁链般缠在少女的脖子上。女巫挥了挥手,光束扯着白星的灵魂,甩到一面镜子上,但想象中的镜子破碎的场面并没有立刻出现。白星的灵魂就那样融进了镜子里。白发的少女惊慌地在镜子内的世界中敲打着镜面,女巫打了一个响指,镜子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随着“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那玻璃碎块皆是尖锐的刺,它们漂浮在女巫的身后,仿佛被架上了一张看不见的弩。
(从肉体中剥离灵魂……)
萨丘尔思考着。这其中一定有关联,女巫的能力……
“主神绝不可能发布必死的任务,一定有方法可以解决的……问题是,女巫的能力到底怎么克制?”
“她到现在还在用单纯的念动力战斗。”
唐宵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打断了萨丘尔的思考。他甩下一句“掩护我”便冲了上去。其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红光成为了在虚空中划过的一抹血色,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萨丘尔抽出了体内为数不多的魔力,轻声念诵咒语,“感知失控……魔力释放!”随着一声轻喝,无声的魔力在指尖中流出。女巫再次挥手,玻璃碎块发出刺耳的尖啸,“唰”地一声齐齐飞来。
唐宵敏捷地在碎块之间移动,他高超的移动身法再次展现出来。因为方向感失控导致的碎块之间空隙拉大的优势被唐宵再次放大,他的速度已经不能用乘风来形容——只能说,他就是风。此时的妖刀没有变化形态——那最原始的长刀姿态暴怒地咆哮着嗜血的欲望,唐宵是风,而刀是在风暴中振翅的巨龙,眼中反射着凶狠、暴戾的光与战斗的激越感。
而巨龙之主眼中闪烁的却是仇恨。
他用足尖点过一块微小的碎片,挥刀斩开眼前的障碍,女巫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你给我……”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那个名字,把刀刃狠狠地砸到女巫的身上。
“去死啊!”
咣!
清脆的金属交接的声音传出。唐宵死死咬牙,两眼中突然一片茫然。那只有着坚硬外壳的甲虫瞬时被切成两半,但即使是这样短促的刹那,女巫也施施然脱身,双手在虚无中描绘出了一个简单的法阵。周围发出隆隆的响声,无数的虫蛇从不同的孔隙中涌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人浑身发麻。
“亚历山大!”
唐宵猛一蹬地,向后退去。沉默的俄罗斯男人手中紧握一柄凝着冰霜的巨剑,两眼中也变得一片茫然,猛地冲出的高大身影与唐宵完成了近乎完美的交接。巨剑扫出,冰冷的气浪澎湃开来,闪烁着点点冰芒。地板上霎时间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那些虫蛇都被冻住,发出“咔咔”的声响。之后亚历山大便闪到一边,无数暗器从他的身后袭来,统统击打在“冰雕”上,把它们打得粉碎。
(之前买了……买了……魔药!对……魔药……魔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固定灵魂和身体十分钟……唐宵!”他大吼道:“魔药!身体和灵魂的魔药!快!我来……我来干扰她!伊芙!”
他相信唐宵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从空间袋里拿出他们在小镇上买的魔药。
(能够固定身体和灵魂十分钟的魔药……只有十分钟!)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小油瓶,拉开塞子把油洒了出去。
“光线扭曲叠加……魔力释放!”
(头好痛啊,要炸了一样……快点啊!)
伊芙身后再次出现了虚幻的书架,一本书递到她的手边。她吟唱着咒语,身前的魔法力量开始暴躁地游动,之后慢慢被一只无形的手聚拢。它们挣扎,不情愿地融合,就好像一旦松开,就会以难以想象的力量爆发出去。萨丘尔分明看到,她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圆柱形的,类似弹道的半透明的东西……
砰!
这哪里是魔法,这明明就是一口大炮。凝聚着黑光的魔法光束刹那间喷射出来,在被压制之下倾吐着无尽的怒火似的爆发,那光芒所散发出来的魔力浓厚的几乎令人窒息。那是完全的黑暗,压抑的黑暗,被掏空的黑暗。眼前的光线被扭曲,加上方向感被干扰的女巫无法及时作出判断,只得胡乱地放出一个魔法阵,身前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护盾。
然后那口魔炮硬生生地击中了她。
在女巫受到压制的同时,唐宵以极快的速度分发完了魔药。众人一同饮下后,萨丘尔解除了魔法。
(好辛苦……看来没有强化的普通人还是少用为妙……)
“咳……”
远处的女巫发出了一声怒吼,一道锁链形的光束冲了过来,只朝着萨丘尔的方向。光束在接近萨丘尔的头顶的时候,仿佛遭到了一股巨力的抵抗,被弹飞了出去。
(生效了……那么接下来的十分钟……李秀吉啊李秀吉,你留下来的布局到底用意何在?)
女巫张开双手,一个魔法阵再次出现。
“林鸮!”萨丘尔大喊一声,林鸮听到后毫不含糊地掏出自己那把装着灵类子弹的乌兹微型冲锋枪,向着女巫不断射击。唐宵则和千岛从左右两边分头攻去,弥漫着血腥的罪歌和燃烧着赤焰的贽殿遮那同时向女巫的身上斩去。
轰——
三股力量同时和女巫短兵相接,女巫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手中的魔法阵开始急速旋转,黑紫色的光芒越发耀眼。自她产生的第四股力量粗暴地介入,不加任何修饰的纯粹的魔力爆炸硬是把唐宵和千岛掀翻到一边,而林鸮的子弹则是被原封不动地退还回来。
“退货居然还是十成新要不要那么良心啊……”
吐槽归吐槽,林鸮还是很迅速地拿出了护盾,挡住了被退还回来的子弹。
“莫炔跟上!喻谅精神力扫描倍数放大,亚德、乐行掩护!”
事实上,当“莫”字刚出口时,莫炔便已弯弓搭箭完毕,几乎没有瞄准过程就放出了箭矢。箭矢旁边是密集的弹雨,强融枪的弹药和倾泻而出的火力狂野地扑向女巫,却又很好地没有误伤到箭矢。女巫伸出右手,张开的魔法阵把掩护的火力统统容纳进去,然后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箭矢无可阻挡地向着女巫的眉心噬咬,但女巫的左手立即唤出了另一个法阵,挡在了面前。箭矢与法阵相撞,即刻湮灭成灰。
(打败她……怎么打败她?)
“萨丘尔!”
他听到了伊芙的声音。这是精神力连接。他反应过来,“什么事?”
“去法术间进行驱魂仪式!”
(驱魂……)
“我们掩护你!”
(驱魂……我懂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那张记录着驱魂仪式道具和过程的纸张。萨丘尔也不客气,转过身拔腿就跑。他听到身后的女巫发出了骇人的尖啸,随后被各种攻击的声音给淹没了。
驱魂仪式……
他撞开了法术间的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他的体力不允许他继续下去,但队友们的处境不允许他就此停下。
“李秀吉,你的布局……不止这些吧。驱魂仪式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从地上捡起一根短小的粉笔。还是那张方桌,上面还摆着早上招魂时的四根蜡烛,火焰还在燃烧。现在这些蜡烛依然是必需品。他画了四个圈,蜡烛分别放置在了圆心处。之后他把四个圆都连起来,成了一个大的圆。他在四个圈的内侧又分别画了一只闭上的眼睛——和睁开的眼睛相反,那是换魂,这是驱魂。
萨丘尔开始念诵咒语,随着音节的起伏高低,火焰也忽明忽灭。它们慢慢地变得细长,并且向上延展,交织成了一张网。萨丘尔把手放到了网的顶处,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高温的炙烤。于是,他按照纸上所标明的,一边念咒,一边抓住了网。当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跳出的时候,他猛地用力,抓起了火焰之网,罩在自己身上。火焰消失了,就像融进了他的身体那样。
“我明白了……”
他没有丝毫停顿,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向着执行仪式的女厕所跑去。他仍然记得七岛醒来后立刻破碎的镜子,李秀吉还留在里面。
(女巫不会放过他……很可能把他束缚在那里。他现在无法对我们产生影响……所以根据驱魂仪式的效果……)
(如果A组和B组的空间真的不重合的话,那么什么东西都是有两份的……这样的设计一定会有用意……主神不会发布必死的任务,而克制女巫的方法……)
都有两份……
女巫……
巫毒……
两份……
巫毒……
驱邪……
万能钥匙……
“用砖粉!”
(短期内无法消灭女巫,而且女巫还可以为其他人执行换魂,那么镇子上的家伙们也是不安定因素……所以现在能做的……真是个狡猾的计划。)
当他冲进厕所的时候,身边爆发出了极强的斥力。在这斥力的作用下遗留的镜子碎块都被碾成了齑粉。紧跟着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正是从战场那里传来的。在这声惨叫之后,他隐约看到了一双狡猾的金色眸子。
这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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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吉喘着粗气。明知道自己是灵魂体,但疼痛的感觉依然存在。女巫的魔法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就说刚才的束缚魔法——没有那个新人的帮助,光凭自己要想脱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颤抖着手,浑身上下都是剧痛。不同于肉体受伤的痛苦,他此刻忍受着来自于灵魂的折磨。要是有一点差错,他的灵魂就会湮灭——像亚历山大枪口下的那些鬼魂。
按照自己早上的布置,伊芙应该已经用完了她那袋砖粉,完成了一半的束缚……
想到伊芙,他便回忆起主神,用冰冷无情的声音宣布伊芙成为海洋洲队的队长的事情。伊芙,骗了你呢,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你需要真正担当起队长责任的势,那么我给你势。
啊,对……由纪,真的对不起,我也骗了你呢。
但是正义的伙伴也需要善意的谎言。
这是最后一次了呢……
他咬着牙,不断地把砖粉撒在地上。这是计划关键的一环,不能在这一环出差错。
地上的红色砖粉在他看来已经有些若隐若现,这是影响到了A组的标志。如果主神不发布必死的任务,而且对于难题的解决并非仅有唯一解,那么砖粉肯定是足够的。
希望那边的战斗可以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我可是正义的伙伴呢。”他喃喃着,闭上眼睛,按照心中的路线行动。他必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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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丘尔的脚下出现了红色的砖粉。砖粉颤颤悠悠地延伸出去,画成了砖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