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中洲队新人丁奕&昌海和登录(不过其实没怎么写到昌海和)
第一章估计我就只能写个登录了……再不开始准备写论文就真得卷铺盖走人了(
对大家的人物不是特别了解(还没来得及一个一个做人物分析),就只能按照目前的理解写了,如果大家觉得哪里有OOC的情况请提醒我修改,谢谢。
(抱歉因为竹子的部分写错了于是又把大家挨个响应了一遍orz)
另外其实不知道该响应谁……大部分人物都是只说了一两句话,也不知道这样该不该响应,姑且就先把A Side的几个人都响应上吧,其实还是B Side的几个人物出场比较多,不过也不知道该不该响应,就先空着了(本来是想都响应上然后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同意不同意的,但是B Side也有自由响应的人物,所以就还是先空着吧),如果大家觉得可以响应的话我回头再补上。
以上。
迷雾中的黑影越走越近,丁奕瞥了一眼身边的昌海和,后者似乎脸色很凝重,目光时而盯着渐渐接近的黑影,时而扫向周围的雾气。
黑影看起来像是一群人,丁奕估算了一下,恐怕有10人上下,如果对方并非怀着好意,以自己和昌海和两个人的力量能有胜算吗?四周迷雾笼罩,看不清是否有退路,如果遇到危险,可以逃吗?可如果逃错了方向,被困在死胡同里,自己恐怕就死定了。
就在丁奕思考着退路的同时,雾气中传来了说话声。
“这次的新人只有一个吗?”
“不止,手表上显示新人有3个,另外两个应该也在附近。”
“恐怖片好像还没正式开始,再找找吧。”
听到白雾对面传来的话,丁奕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一个游戏之中,而参与这个游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生存。
他看向身边的昌海和,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
这时两人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找到了!”
一同参加游戏的队友共有8个,虽然从外貌上看似乎包含了不同肤色的各类人种,但大家一致地都在说汉语。8个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似乎都不像坏人,然而丁奕还是感到有些恐惧。
一个留着短发,腰间挂着酒葫芦的青年朝他们走过来,蹲下身子对仍然坐在地上的丁奕和他身边的昌海和说:“欢迎加入中洲队,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中洲队的全部阵容,也就是接下来30天里一起生存的队友。我叫刘氓。”
“金正龙。”后面一个金发的青年带着灿烂的微笑,大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琴炼云。”金发青年身旁长发的高个子青年点了点头。
“白长风,”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青年指了指身边戴着眼镜,看上去似乎只有小学生年纪的小少年,“这个是宣宣。”
“上官宣。”
“艾瑞克,”看起来明显是白种人的青年挥了挥手,“旁边这个是……”
“竹子——!”金正龙忽然大声朝站在艾瑞克旁边的青年喊了起来,“能听见吗——!”
“现在已经能听到了,”被称为竹子的青年伸手捂了一下耳朵,撩起的鬓角下露出了一片伤疤,“竹雨玄。”
“拉布里。”最后的黑皮肤青年也报上了名字。
“我叫昌海和,”丁奕身边的昌海和一改之前警惕的神色,露出了与友善语气相称的微笑,“优点是手脚比较灵活,会一点攀岩和开锁,前辈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用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
接下来,众人的目光投向了丁奕。
丁奕下意识地深深低下头,然而众人无形的视线还是让他觉得心里发毛。他握紧了拳头,双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丁……奕。”
“恐怖片快开始了,”白长风说,“这次还是宣宣来给新人讲解吧?”
被提到名字的小少年点点头,示意昌海和、丁奕和拉布里走到一边。这时丁奕才知道,原来这个黑皮肤的青年也是新人之一。
“你们看过《无限恐怖》吗?”上官宣问。
“我看过。”昌海和回答。
丁奕默默地摇了摇头。
“简单来说,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完成手表上显示的任务,在这部恐怖片里努力活下去,”上官宣接着说,“撑过了这部恐怖片,获得了奖励点数,就可以在主神的空间换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丁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果然多了一块手表,漆黑的表盘上除时间和人数以外,还显示着两行文字:
任务:存活30天
古堡不可毁坏
“真的什么都可以兑换吗?”拉布里问。
“你能想到的任何东西,”上官宣回答,“包括改变你自己。”
小少年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丁奕。
如果借助那个“主神”的力量改变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几年来缠绕自己的噩梦呢?
“差不多要开始了。”
笼罩在众人周围的迷雾渐渐变得稀薄,丁奕发现他们面前不远处矗立着一栋巨大的西式古堡。薄雾中的古堡看起来沧桑而阴森,外壁上雕刻的诡异花纹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大门两侧的两尊白色精灵雕像栩栩如生,仿佛石像自己张开了双手,呲着尖利的牙齿,对众人露出了狞笑。
身后传来的一阵刹车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众人转过身,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坐在驾驶席上的中年人摇下车窗,与众人打了个照面,似乎是认识的人,然而丁奕却注意到,大家对他投去的眼神并不友好。轿车后排的两扇车门同时打开,走出了两位身穿西装的青年,他们打开后备箱,从整齐码在一起的黑皮箱中抽出一个,提到众人面前,打开了箱子。
皮箱里装满了钞票。
丁奕对开车到来的三个人的身份始终摸不着头脑,他们似乎是队友们的旧相识,看大家对他们的态度,又不像是朋友,然而他们正在做的事却明显是在向大家提供经济援助。他注意到黑衣青年别在胸前的金属牌上写着“主神房地产”五个字。也许他们是负责维护游戏的工作人员?他想,如果确实是的话,那么大家对他们态度不友好也情有可原了——谁会喜欢这种赌上性命的游戏的维护者呢?
没等众人估算完钞票的数量,戴眼镜的黑衣青年就“砰”地一声扣上了皮箱。两个人提着箱子回到车上,驾驶席上的中年人发动汽车,三人关上车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叠眼镜青年临走时甩下的钞票。
金正龙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钞票。
“我不会数钱。”他说着将钞票递给了竹雨玄。
竹雨玄低头清点了一下:“一万英镑。”
“看来这就是咱们这30天的生活经费了,”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相点点头,“走吧,恐怖片现在开始了。”
所以说,第一章,先欠着吧【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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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丘尔是被一阵打斗声吵醒的。他眯着眼睛,还以为是做梦,直到他看到一个疑似唐宵的身影拔地而起冲出卧室门,他才把眼镜戴上。
(有情况!)
他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因为睡觉时候翻滚而弄乱的衣服,向着主卧室冲过去。他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就像是门板被拍碎的声音一样。
(就不能温柔……?!)
他的心中只留下了惊诧,于是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个“主神空间”能给普通人带来的强化。
原本完好的门已经只剩下一堆断裂的木板和撒下来的木屑,木板就像是被粗鲁地折断,断裂的端口如犬牙般充满着原始的粗糙感和狂野的血腥感。萨丘尔看到唐宵手中已经握着一把长刀,那张脸上依然是微笑,但那微笑再也掩饰不住他弥漫着血的腥香的杀意。而主卧室中一片凌乱,床单已经无力地瘫在地上,本就破旧的木制家具也隐隐有了开裂的迹象。而满屋腾起的灰尘则更加有力地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抬眼看去,莫炔已经握住了漆黑的长弓,已经拉满的弓弦上架着的箭矢低声咆哮,箭头上的寒芒好似暴戾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喻谅。
喻谅冷淡地看着他,拳头距离那面硕大的镜子几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林鸮和Frost罕见的没有吐槽,他们的神情也紧张到了极点。唯一冷眼旁观的只有乐行,戴着帽子的他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
“喻谅,听着,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莫炔的手在颤抖,这个时候任何人上去向他的手腕来一记手刀,他就可以被制服。
可是没有人这么干。
喻谅投向莫炔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红紫色的光晕围绕着他黑色的瞳孔开始起舞。“螺旋魔眼!”Frost惊叫一声,显然她和林鸮是共享记忆的,该有的宅知识她都有——她显然也是知道怎么破解这种能力。她随手抄起一张纸,飞快地往喻谅的脸上拍过去。纸张开始扭曲,皱得不成样子,但被绞碎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青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瘫在地上。莫炔极快地收起武器,而唐宵的速度更快。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银针,准确地扎在喻谅的身上。他的肌肉明显有了放松,晕倒在地上。
“没什么,麻醉而已。”唐宵调皮地向莫炔挑了挑眉,身上的杀意再次被掩盖进了微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需要你们谁来给我讲一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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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宵把莫炔拉到一边,莫炔跟他交代了一阵子之后,他又找到了伊芙。女孩此时已经清醒了,她似乎早就料到唐宵会找到她。两个人躲在角落里面又像是在密谋着什么。这两个人之前一次这样交流是在刚进入古堡的时候。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萨丘尔假装去检查那些散乱的地方,做成试图找出什么痕迹的样子,侧耳听着两人的谈话。
“军师大人、喻谅肯定被掉包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主神干的。”他听到伊芙说,“丹丹也不正常……还有七岛,七岛以前对我不会这么凶。”
“还有乐行。”唐宵悄悄告诉伊芙,“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他踌躇着,“不太对劲。白星也来跟我说过瑟特克的事情……”
(是和之前的形象具有巨大反差才造成的不同吗……主神修改?再引入这个变量,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之前的互相猜忌,并不是内斗……)
“如果是主神掉包,那么他们一定也进来了,只是我们看不到。”伊芙继续分析,“那么现在他们的肉体还可以继续行动,就说明有另外的东西来占据他们……”
“之前刚进入的时候,我让阿喻扫描浓雾后面,这对他来说是没问题的。”唐宵顿了顿,“还有在花园里……他都显得能力很局限,而且使用起来特别费劲。还有刚才……你也看到了,魔眼,按照道理说……”
“魔眼生效了,但是没有理论效果。而且使用之后是没有副作用的,现在的阿喻却体现出来了‘眼睛疼痛’这一点。”伊芙接上了唐宵的话,“按照主神一贯的思路,那么其他被掉包的人也应该掌握不完全能力……”
“根据万能钥匙的设定,有一种巫术叫‘换魂法术’……是那个男巫研究出来的。那么很可能占据着他们身体的是其他人的灵魂,可能是剧情人物也可能是别的……然后这是The Others和万能钥匙的设定结合,所以他们的灵魂很可能处于The Others里女主角一家的状态,可以影响到物质,然后可以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影响到我们。”
然后萨丘尔竟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偷听已经被自己打破——唐宵微笑着,仿佛在说“说吧,先切哪里?双手还是双脚,还是你最亲爱的小宝贝?”——这微笑也被他无视了。他若无其事地向伊芙伸手,“把《咒语大全》给我看看。”
“尊敬的拉莱耶先生,我想偷听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唐宵作势要抽出自己的长刀。萨丘尔眼神一凛,向门的方向退了几步,飞快的说道:“这个世界是一个hoodoo的世界所以一定有方法可以把他们的灵魂送回来的。”
“看在你给了一个还算好的消息的份上,不杀你了。”唐宵摊手,表示刚才只是吓唬一下。然后他又转过去,和伊芙对话。
(真的是吓唬我?吓唬我的话,那极其真实的杀气又是怎么回事?……我明白了,他们无法断定主神到底掉包了几个人,尤其是我这样的新人,之前没和他们打过交道,现在偷听了对话,应该已经把我列入怀疑名单了……)
他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干啥。”他自言自语:“到时候都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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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丘尔的生物钟准时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把他唤醒——无论他能不能看到时间,他都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来推断当前的时间。他伸了一个懒腰,就看到一张微笑的脸。
“醒了?”
尽管唐宵的面容非常清秀,甚至还有点女性,但那种时隐时现的杀气还是无法掩盖。和他这种尽管杀过人,但只目睹过一次杀人现场的不一样,唐宵就是那种在正面战场上浴血,双手沾满了血腥的类型。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种人非常可靠——至少他们懂得果断。
“你是我们唯一的语言学家,就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吧。”他丢给萨丘尔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挤着蚂蚁一般的文字,看得他眼睛生疼,“翻译完之后来三楼,法术间,我和伊芙都在。”
(意思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明白了。)
他开始看纸上的东西。看上去很多,但实际上翻译过来的内容却很少——只有短短三句话。他根据《神秘语言入门》上的教程,先是摸清楚了咒语的内容,之后才开始翻译。
(根据咒语,这个仪式应该是只能让灵魂出现十分钟……然后负责召唤的人会具有通灵能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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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法术间。
(又是这种逼仄的房间……切。)
他想到了少年时代,然后晃了晃脑袋,要把这些回忆的包袱给丢掉。之后他抽出一张纸,上面用笔写着三句翻译好的咒语。伊芙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就这三句?”
萨丘尔点点头,“就这三句。”他说:“这种语言的语法非常冗长,大概意思就是通过一种类似于反复的方法加深感情……这种语法非常麻烦。”
唐宵微笑了一下。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成语:唐宵的笑。这个成语用于比喻一切不怀好意但是都看起来浑然天成的笑容。
当他微微腹诽唐宵的时候,伊芙已经准备好了仪式。四根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蜡烛摆在方桌的四角,而桌子上放着一根头发。这是唐宵放倒了那个假秀吉之后从他脑袋上拔下来的。
“仪式需要……嗯……一张方桌,被召唤者肉体的一部分,四根蜡烛,咒语……就这么简单。”伊芙确认了一遍,闭起眼睛,双手放到腹部。她开始用一中诡谲的音调吟唱咒语。萨丘尔紧张地在一旁,确认自己的咒语是否翻译错误。
“游荡的孤魂,且停下脚步。”
(没有错。)
“迷途的孤魂,且看我明灯。”
(也没错……)
“绝望的孤魂,且听我祷告。”
(是了,就是这样。)
蜡烛的火苗剧烈抖动起来,那根头发颤动着漂浮,飞快地在四根蜡烛上扫过,火焰再上面燃烧,将其化作虚无。蜡烛的火光愈发明亮,火苗也变成了火蛇,由弱不经风的摇曳姿态化作原始狂野的窜动舞蹈。橘红色的光把阴暗逼仄的法术间渲染得恍若盛大派对的现场。在火光的掩映下,一个人影忽闪着。那几朵火花也漂浮起来,在空中作了片刻逗留后,便立刻饿虎扑食似的咬在那人形的轮廓上,慢慢融进去,成为了它的一部分。在赤焰的勾勒下,人影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
甚至清晰到能够看到那双狡猾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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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招魂仪式的沟通只能由召唤者来进行……我们只能看到李秀吉的影像,但是无法与其沟通,而且我没听到他说话,伊芙却在点头和摇头……)
萨丘尔思考着,和唐宵以及结束了招魂仪式的伊芙走出了法术间。唐晓交代了一下事情,大概就是把Frost留在城堡里看管已经被制服的假喻谅,其他人跟着去小镇购买所需要的魔药——这样安排大概是因为林鸮和Frost可以记忆共享,把她留在城堡里就相当于是一个远程监视器。
唐宵从空间袋里拿出了那把车钥匙,丢给了亚历山大。他们走出城堡,外面的雾气还没散开。萨丘尔厌恶地皱眉,他非常讨厌这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那辆破旧的金杯停在城堡门口,那破损的程度不禁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堆废铁皮。亚历山大走上前去,打开车门,说一声“可以”,便窜上了驾驶位。余下众人也纷纷上车。人数太多,导致车子发动时发动机传出了阵阵哀嚎。亚历山大一踩油门,车子就摇摇晃晃驶了出去。
那条黄土路其实还是挺宽的,上面没有柏油沥青,只有原始的黄色沙土。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树木,浓雾的妆点让它们成为了墨绿色的剪影。
大概开了好几公里,众人看到了一面巨大的牌子,就像市中心随处可见的巨型广告牌那样,上面用约莫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风格画着彩图,旁边还有浮夸的配字:“欢迎来到山古镇,你居住的好地方。”
亚历山大娴熟地换挡,把车速降了下来。萨丘尔长出一口气——一路上的颠簸,超出车辆负荷的速度和窗外扬起的尘土让他几乎要吐出来。在镇定了一下后,他开始观察。
(看来在这个世界里,这座小岛也不是没有人……而且居然过得挺好。经济看上去不太发达,老年人少,大多数是男人和女人……劳动力充足而且没有进入老龄化。)
路边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的有些田园风格的小洋房,这里没有大都市里那些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有的只是舒适恬静。
找了一个地方停车,众人走了下来。他们在街道上寻找,但那些洋房一看就是民居。
“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不对劲的地方。”萨丘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并且指向了街区拐角处一家装修十分普通的小店。“赶紧过去!”唐宵说了一声,大家都一路小跑,到了店门口。掀开门帘,进入房间后仔细看看。萨丘尔发现这家店里摆放着的都是魔法用具。但这些魔法用具摆放在普普通通的架子上,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在意。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人买到了需要的魔药素材,还发现了十个小油瓶。“没有电,只能原始一点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于是小油瓶也一并被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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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走了……生存三十天,真的就这一个任务?”唐宵颇为不满地嘟哝着,“主神什么时候这么良心了……喂,乐行,你别不走。”
戴帽子的青年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僵硬。唐宵把袋子扔给了亚历山大,单独过去,特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除了乐行,李秀吉的眼神也很奇怪,原本空洞的双眼中出现了不安甚至是恐惧。七岛更是死死地抓着李秀吉的手,浑身不住地颤抖。伊芙跑过去,拽了拽唐宵的衣角,并且指向了那几个人目光所向之处。
(森林?)
那是一大片森林,浓厚的雾气把它死死地锁住。可以看到森林的主色调是墨绿色,绿得仿佛随时都可以滴出墨汁。
(反常必然有鬼……森林一定有问题!)
(那些已经被推测出来的是假货的家伙看到森林的情绪都十分反常……那会是和假货有关。之前的推测是假货的肉体是真的,但灵魂被掉包。这个推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暂时稳固,而知道这个暂时的真相的也只有我、唐宵和伊芙……那么他们是害怕我们所有人都发现真相?森林里到底会有什么?掉包的法阵?仪式?还是……?信息量不够,推理链无法成立……)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我们去森林里面看看。”他再次不管别人对他的看法,下意识地把思考内容说了出来。唐宵笑了笑。
(唐宵的笑……)
然后他看到亚历山大娴熟地拿出一把外形疑似乌兹微型冲锋枪的东西,对他笑了笑。“带路。”唐宵温柔地说道。
(是这样吗?还在怀疑我……不过亚历山大也是不可信的。看样子现在只有唐宵和伊芙互相信任……)
他能感受到钥匙正在被制作出来。那扇阻隔在他和队员之间的巨门开始变得透明。他能看到队员们手中都拿着错误的钥匙——错误到连最基本的外形都和锁孔对不上。
萨丘尔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森林将是制造出钥匙的最后一步。
被制造出来的将是能打开所有人之间猜忌之门的“万能钥匙”。
他不再说话,而是带着众人走向了那一片被封锁的森林。
很遗憾,树林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萨丘尔已经非常努力地想要看到雾气之后的东西,但除了树木什么也没有。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出了差错。
(赌一赌……)
他对自己说:“赌一赌。”
穿过森林,放眼望去只有一大片草坪,十分空旷。但在浓雾的作用下,他并没有感受到某位古中国文人所写的“豁然开朗”的感觉。距离感在厚实的雾气前完全被剥离,他开始环视四周。那些假货们的眼神再次不对劲起来,其中蕴藏着深深的恐惧。那些恐惧就像是深井里的水,就算往里面不断地丢石头,也会通过大大小小的缝隙渗透出来。
那是杀不死的恐惧。
“让……让他们去外面吧,我们去看这些墓碑就可以了。”千岛结衣用很弱气的声音说道:“他们好像很害怕呢……”
(你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吗?唉……)
萨丘尔摇了摇头。唐宵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一行为。伊芙看起来也在想什么事情……
(我还没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可以盲目地发……)
他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一个矮矮的石桩。还有很多,但只不过都是些轮廓。
(墓碑?……那是墓碑?)
他再次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跑近了一些。在参天大树下……他没有看错,那些墓碑的轮廓正显示出是正倚着大树的。语言学家就像一条疯狗在雾中横冲直撞,浓雾让他无法辨识方向。但是墓碑始终存在,那是不容改变的客观事实。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那些话已经冲到了他的喉咙里,就等着他寻找到那些墓碑的真实所在,便可以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终于,他被绊倒了。绊倒他的是一块粗大的树根,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眼前就是那一排排墓碑。萨丘尔再也不顾上服装的整齐和其余的思考,他甚至都忘了要先站起来。他忍受着脚踝的剧痛爬到了墓碑的旁边。
“乐……行。”他轻声地从墓碑上读出了一个名字,转而看向手边的另一块墓碑,“李秀吉……”
“七岛由纪……”
他一个一个墓碑地看过去,有的墓碑上有名字,出生日期,死亡日期,还有看不懂的花体字,有的墓碑却是一块空白的石板。地上的尘土已经让他的衣服脏的不成样子。但是他不在乎。这是真相揭开的时刻。
“瑟特克·冥……”
“丹……”
是了,就是这些!这些墓碑就是钥匙……
“喻谅……”
(墓碑的数目是十八个,有名字的是六个……我明白了!)
听到了枪栓响动的声音,他立刻判断出来自己身后有人。扭过头,他看到亚历山大冷漠地用冲锋枪指着自己的后背,“不要轻举妄动。”他轻声说道,话语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我明白了!”他疯了一样地大叫,之前的冷静和淡漠一扫而光。那是一种极度的喜悦。就像是电流一下子流遍全身,把原本混沌的大脑电了个清明。浓雾在他眼前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而不是投射进思维的一道道沉重的锈蚀的锁链。每一个线索都串联起来,一条首尾相接的推导链在他大脑中形成。
萨丘尔·拉莱耶把万能钥匙插进了锁中,打开了他与队员之间那扇巨大的门。
“我明白了!这一切……推测全部成立!他们是假货!掉包过的!假货!”他语无伦次地说道,继而疯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主神!好一个设定结合……换魂……The Others……哈!”
“让他说。”唐宵的声音出现在亚历山大背后,伊芙则受到了启发似的,也去检查墓碑了。来自枪械的压力消失了。萨丘尔站起身,拍掉了身上的尘土。他仔细地把领带摆正,把衬衫的领子折好,推了推眼镜,脸上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
“抱歉,失态了。”他咳了两声,眼中是锐利的光,“首先向唐宵和伊芙表示歉意,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正如你们所说,这个队伍里的队员是被掉包过的。我也把我的想法告诉过他们,现在我要对在场的各位也这么说,因为我已经可以确定我的推断正确了:
“根据万能钥匙的设定,有一种巫术叫‘换魂法术’,是那个男巫研究出来的。现在,我们的队伍里,有六名队员,占据着他们身体的是其他人的灵魂。为什么是六名?” 他狡猾地看了一眼伊芙,“伊芙小姐,请读出墓碑上所标记的死亡日期。”
伊芙会意地点头,把死亡日期报了出来。队员们开始有了骚动,但很快平静下来。
这就是我们进入这个恐怖片世界的日子。他们现在严格来说是‘死了’……没错,可以这么说。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能够享有这个人的知识,却无法百分之百使用强化能力——喻谅的精神力扫描和魔眼便是很好的例子。而这是The Others和万能钥匙的设定结合——我很早就说过这一点,所以他们的灵魂就处于The Others里女主角一家的状态,可以影响到物质,然后可以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影响到我们。现在又回到万能钥匙——这里是有一种名为hoodoo的法术存在,所以很可能是某种术法束缚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无法对我们产生长久的影响和互动。我们暂且把我们称之为A组,而被放逐的则是B组。”
“今天早上伊芙进行了招魂仪式,通过这种法术来和B组的灵魂进行沟通。这也应证了我的猜测——有一种术法的作用限制着我们,而只能通过术法的作用来和他们取得沟通。那么,现在,问题是:他们能回来吗?
“答案是很明确的:可以。接下来请大家看墓碑……上的铭文。”
“以你们的知识根本不可能解开上面的咒语。既然如此,直接把咒语的载体破坏掉就好了。”
他和伊芙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萨丘尔满意地点头,“这给了我们如何让他们回来的提示……这同时验证了我的第二个想法。先前唐宵介绍这个轮回世界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这个原则是具有普适性的——既然可以通过‘轮回’的机制变强,那么就一定有相应的交换物品——奖励点。奖励点通过剧情得到,那么再根据等价交换,奖励点一定不是那么好拿的。主神一定会给我们出谜题,比如我们一步步获得万能钥匙的过程,探索古堡的过程。主神还会做手脚,比如这次的掉包事件。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主神不会堵死我们的生路,而是会给我们解决难题的提示。
“是了,关于轮回世界存在意义的结论由此产生——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便是‘变强’!付出相等代价,获得相等的奖励,然后获得相等的实力!”
他说完之后便是一个深呼吸,一次性进行长篇大论的解说实在不怎么好受。
“好了,多谢你精彩的演讲。”唐宵微笑着。萨丘尔第一次在唐宵脸上看到了没有怀疑的笑容,“伊芙,用魔法的效率比较快……把墓碑都毁掉。”
“现在彼此之间的猜疑应该已经消失了。”萨丘尔叹了口气,“该回去了,他们应该还等着,赶紧控制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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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穿过森林,看到的是另一个景象。
车子……不见了!
“糟糕!”萨丘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我忘了那些假货都还有灵魂在操控他们……他们是有意识的!”
结果唐宵的速度更快。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了要带上谁。只见他一手拎起伊芙,另一手拎起了千岛。小女孩还在一开始被吓到了,哇哇大叫了一阵。
“诸位,用影钢魔像可以很快就到,我先走一步……必须阻止他们!”他的微笑越发血腥,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看口型,应该是……
“乐行……”
“喻谅也逃出来了。”林鸮突然说道。他和Frost的记忆是共享的,萨丘尔想起来。
“那就……伊芙,千岛,准备好战斗!”
他展开了滑翔翼,急速地飞向远方的古堡。
榔头说随便发挥,我就随便发挥了(……
*
梦魇。
缠绕的暗影如跗骨之蛆隐隐跟随着他,人影重重叠成一个个愈发模糊的影像,窃窃念着含混而辨不清的话。梦中的背景是橘黄与暗红混杂着离奇深紫色的夕阳,带着几分虚幻暖意的风吹在身上的温度却是深入骨髓的寒凉。
他试着在梦里张口,他试着握枪,然后视线下移。天空里的层层人影带着某种审视向下观察,以及——
「某人」正带着什么不知名的笑意注视着他。注视着的目光稍纵即逝,面孔模糊不清的少年只是时不时将视线流转于他,然后重新回到手中握着的泛黄书页轻声念。
古老语言的卷舌和颤音在少年稚嫩的嗓音中染上一层奇异的魔力。
“…And dig deep trenches in thy beauty's field,
Thy youth's proud livery so gazed on now,
Will be a tottered weed of small worth held…”
打断,抱歉,您好,请问……?
……
是这样吧。他仿佛不在意的、心不在焉的回答。
封尘多年不愿提及的回忆汹涌肆虐而来,某人的眉目逐渐清晰。他甚至不愿承认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天真的、圣母的、软弱的,他的哥哥。
然而又的的确确因为他而死。
Moriar Leander午夜时分从梦中惊醒。
……他估计是午夜。在矮人族的矿坑几乎没有什么白天黑暗之分,一切叵测和危险都隐藏着终年的深色的暗影中——虽然讽刺的是,他们正代表着黑暗的那一方。
有趣的游戏,设计师望着从天窗里射出来的几丝惨淡天光不着调的想着,下一秒就看到了西门方向两个亮晶晶的光点,似乎是某种生物的眼睛,让他几乎以为是从上一场梦魇无缝读盘跑到了另一场梦魇。
这也迅速将他从有着瑰丽夕阳的世界中拉回,回到了姑且算现实的现实。
正在守夜的人是那位个头不高的佣兵,像是在走神没有发现那边的异常。想来也是,他眼中的陆仁对危险甚至会提升到过分敏感的高度。
他侧身拍了拍身边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睁着眼睛凝视某一点,沉默不语的人。
佣兵含糊的唔了一声,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转过头随意的扫视了眼周围,然后将视线定格到他身上投以一个疑问的眼神。
他指了指西门。
……一瞬间的警戒紧张,佣兵几乎只花费了不到一秒就将眼神重新归于凌厉,紧接着比了一个一起探索的手势。
不愧是……他感慨。
“原著有没有这个剧情?”
似乎是意识到此刻的沉默过于尴尬,或者是为刚才的失职感到抱歉,陆仁顿了顿开口。
而他……这种整天业余兴趣爱好只知道打游戏的人,就算看过也早忘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剧情或者关系到结局的变故。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算是回答。
不出意外的重归沉默。他们本身也都不是什么善于言谈的人,他骨子里的冷血和利益至上的主义或许早已被佣兵察觉,就算他正在尝试改变。而这种类型的人——他观察发觉的,像陆仁这样的人应该最厌恶像他这种不把几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
……当然佣兵不像他还能在这种时候杂七杂八想什么无聊的话题,对方始终保持警惕专注且小心的靠近,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睛也依然静谧专注的注视着他们。
无法辨明是否存在智慧的生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姑且认为他是察觉到了,亮晶晶的眼睛倏然一晃,随即而来的是远方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逐渐消失。
设计师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停下步伐,挑挑眉看着远方,在转过头看看佣兵交换了一个眼神向来路返回。
这次是他打破了沉默。
“聊聊?”
佣兵同样不置可否的一耸肩。
他笑笑,挑起话题无非是因为刚才消失于脑海深处的深紫色夕阳重新浮于表面。而他同样觉得……这个某种意义上与他截然相反的、可以说是热血的人,与他的职业结合来说,大概也曾,或者现在正面临着和他同样问题。
他微微停顿,一向自认摒除感性只留理性的设计师第一次放任自己,向一个并不算太熟悉但足以同生共死的人的询问这样的问题。
“有没有过……”
再次难以启齿似的停顿,他叹息着觉得这种举动实在像极了某人。
“因你而死的人?”
“有,很多。 ”
他仿佛没所谓似的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然后顿了顿再加上下一句。
“因为委托被我杀掉的人,因为复仇被我索命的人,因我失误不幸死去的人。”
Moriar没接话,只是轻点了下头,然后将表情隐在模糊不清的暗影里。
“后半夜我守夜。”
如果幻梦如此深沉,沉睡的人无意醒来,就该立即着手为他操办葬礼。
火光破空而出伴随着地面的震动和巨大声响是战火开始的征兆,四散的烟尘与紊乱的能量波动是血与火的战歌,深深敲响震荡于血液深处。他本以为他的血都冷了。
还要继续沉睡吗?
还是不愿醒来吗?
亲爱的你啊。
他一字一句喃喃念着絮絮的轻语,咬破指尖暗红色的血液飘散而出,划动飞舞间构成一个个鎏金色的流动光影,兴奋不已的跃动着什么不知名乐律。而与「真实」世界不同的这个世界所拥有的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更让他有种如鱼得水流畅,这是他的主场。
他将双手张开仿佛炼金世界的君王,炼成阵所在的地方他就是不可违逆的规则。
And see thy blood warm when thou feel'st it c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