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经历了曲折的9天,诸位游客终于解开了福音镇的谜团,重新回到了“现实”。
恭喜各位,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假期呢。
企划六期已经结束,更多后续信息将在企划群内及微博公布,敬请关注。
在离别时交换了彼此的信物,羽生没有多考虑,把一直放在背包里保存很好的助太递交到华子手中。
“帮我照顾好助太…”羽生轻轻地说,陪伴了有十年之久的企鹅玩偶居然还不算破旧,羽生明显是用心在保护着自己的玩偶,这次交换没有多犹豫也是出乎意料。
捏着华子的小狐狸挂饰时,羽生又询问了华子的生日,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没有很多交谈,羽生在外不会像屋内时这么健谈,大概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刺激到羽生,九天的日子里一直紧绷神经,回去的路途中总算可以放松下来,羽生捏着手里的小狐狸挂饰,浅浅入睡。
或许是考虑到华子的工作状况,羽生没有主动给人打过一次电话,连短信都没有发上一条,但在华子生日时准时送来巨大的包裹,霸道的占据在警局的过道中,等着让华子来签收。
带着分量的包裹用胶带严严实实的封好各个缝隙,尖锐的美工刀拆开胶带时,满满的小狐狸玩偶从包裹之中迸发弹射而出,玩偶或大或小,各个款式各个品牌都有,绝不重样,原本的快递包装盒就已经是把各个玩偶压缩到极限,现在,几乎是快递盒两倍的体积,甚至让人怀疑这些玩偶到底是怎么装进箱子中的。
在这些翻滚,弹射而出的玩偶之中,有一张被压在快递箱最底下,随着玩偶一起被推向空中,轻飘飘的纸张,掉落在地上。
致柳洞华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准确来说,是在回去的第五天时,我就已经死了。
很抱歉让你知道这个消息,这是我自己自私的选择,用自杀来逃避现实,对你来说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事情吧。
在福音镇的九天里面,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做了很多以前的我根本不敢想的事情,我也遇到了很多以前根本不可能遇到的事,我很快乐,自在,如梦似幻,甚至有一种轻盈、放松的感觉——这些换做是以前的我,都根本不可能感受到的。
事实也是如此,回归现实之后,就像是将名为美好的泡沫戳破,我从云霄中狠狠的跌落谷底,在那个瞬间,我就已经决定好我的结局了。
或许这回我不做这个决定,我可能平安的活到五十岁之后,所以我想着,我至少要准备三十年的生日礼物送给你,这是第一年,之后每一年的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惜的是如果之后我见不到华子升职,或许哪天华子离开这个警局的时候,礼物就有点难送到华子手中了,这是我的失误,只能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华子喜欢的动物是小狐狸,跟我完全不一样,在极地的企鹅这辈子都是不会遇到住在森林之中的狐狸的,他可能都无法意识到世界上还会有森林,会有沙漠,这是可悲、如同蜉蝣一样,朝生暮死,不知春夏秋冬。
名为羽生的企鹅从一开始就选了错误的身体,他成为了无法抵御寒冬的人类,见识到了世界上还会有森林,会有沙漠,甚至还有会关心他的人——柳洞华子。
是这只企鹅太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人,可以像人类一样去享受这些美好的感情……
写到这里时,有些字迹被泪水打湿模糊,看不清楚原本的内容。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看不清森暎警官——我看不清男性的面孔,他们的五官就像是被用浆糊封上,然后被涂黑,跟男性交流时,我只能通过其他方面去观察他们,像是语气、肢体动作,说话内容……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观察成了习惯,让我跟华子你的交谈变得轻松,会有人认为你不近人情,没有任何感情表达,冷冰冰的像台机器一样,但对于我来说,可以见到清晰的五官,可以真正“看见”的人,会让我更有亲近感。
所以我才会幼稚的找你诉苦,跟你聊天,谈天说地的,任性地向你宣泄自己的感情。
就连最后关头我都是躲在你的背后,看着大空警官的死亡,跟着你离开的福音镇。
我一直都在说着“自己一定会长大”的这样幼稚的话,每说一次我会更明白,我自己已经无法再长大了,当了二十一年的废物,依赖家人苟延残喘,我早就应该在十一岁那年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当时的我怯懦了,害怕死亡带来的痛苦和无尽的空虚折磨。
所以也要谢谢华子,给我这种勇气,让我终于可以做下决定。
助太就拜托你照顾了。
还有,对不起
——不争气的男孩
在这堆狐狸玩偶中,这件信封变得无足轻重。
说起来,领身上一直有很多玫瑰花。
不知道是真的花还是假的花,就那样一直挂在身上的各个地方。第一次见面被他拒绝的时候就赠予了我一朵玫瑰花,摸起来是真花的触感,而且好看到不真实。我将它插在了银杏花纹的瓶子里,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便在海难中丢失了。
不过第二天我在领拔出玫瑰花的地方又看到了一朵一摸一样的,不知道他在船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玫瑰。
经过了海难之后,领虽然身上被海水弄湿了,但是玫瑰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更加鲜艳,明明晃晃地挂在领的身上,似乎在对我宣誓着对于这个身体的主权。
我总有点不好的感觉。
在歌剧莫扎特之中,莫扎特的才华化成了莫扎特儿童时候的样子,在他最出名,最成功的时候取他手臂上的血作曲。一大一小两位捧着用鲜血谱成曲子激动不已。
在结局的时候,莫扎特颓废的躺在华丽的沙发里,双眼已经失去了少年意气风发的光芒,他的才华却还趴在地上用羽毛笔奋笔疾书。小莫扎特将他的手臂刺破意图从中取出血来,莫扎特说:“你已经从我身上取不到一丝血了,只有向我的心脏上扎上一笔才可能取到一二,但是那也是我的死期了。”
于是他的才华,小莫扎特毫不犹豫地向他胸口刺去。莫扎特冷笑了一声,唱出了最后一句:“Ich bin Music.”便死在了沙发上,唯有他的才华还在用那一些心口血作曲。
莫扎特我是去上海文广看的现场版,前排。在最后的时候我被那个,被自己才华吸血殆尽的莫扎特的最后一个眼神看得浑身冰冷,僵在大厅里。
我看到领身上的玫瑰花,总是想到那个最后的眼神,以及莫扎特用最后的声音长出来的Ich bin Music。如果有一天领跑来和我说一句,我是玫瑰花精,那我也可能不会太惊讶什么。但是我不希望领和剧中的莫扎特一样,被吸干最后一滴血,然后任由他们蓬勃生长。
中国的老祖宗一向不喜欢太过艳丽的东西,总觉得上面会有一些成了精的东西。聊斋志异里面就有很多关于这种植物或者动物成精的故事。大多都是吸食人的血成长的,如同骨生花一样。
虽然桃泽姐弟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两条纠缠着的,攀附着血管生长的藤曼,但是藤曼上也可能开出艳丽的花来……从那作为养分的心脏中生出来。
我小时经常拿吃了百香果籽肚子里会长出百香果树来骗烟烟。
可能是因为我盯着领身上的玫瑰花看的太久了,领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问道:“叶小姐,怎么了?“
我自然不好说我在怀疑他是不是从花园温室里面跑出来的玫瑰花精,只好含糊地说道:“领似乎很喜欢玫瑰花呢。”
“是呀,我开始还希望我身上全是玫瑰呢。”领似乎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然后继续看像不知名的地方。
……你是玫瑰花精吗?这句话我还是看着他的背影吞下。
深泽家探索终结于侍人房内。没料到钥匙就藏在这里,众人皆是有些回不过神,但深泽美琴招了招手,就将一行人领至深泽家的别馆——算了,也是无可奈何。静间蓝暗自耸了耸肩。除却客人茶室的准备室中,一闪即逝的女人面孔之外,之后的探索并没有什么可谓“出奇”之处。
当时,在场七人中只有静间与弥生小百合恰巧同时看见了。两人沉默片刻后,黑发女性笑了笑,说:
“刚才那该不会是——”
“是错觉。”他斩钉截铁。
“哦?两个人能同时看见的错觉?”
“……那就是倒影。”
“可倒影也得有实体啊。啊,静间先生是想说,”弥生歪头,“那是我的倒影么?”
青年一愣,想起女人面容上的斑斑血迹,顿时尴尬,只好清了清嗓子。
“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相信总有科学解释。”
她扑哧一声笑起来。
“哎呀,我开玩笑的。没想到您逗起来这么好玩。”
“……”
静间蓝大步流星地出了准备室。
别馆面积也不小。小路隐匿于久未打理的绿植后,曲径通幽。推开大门,一股淡淡的霉灰味扑鼻而来。七人鱼贯而入,跟在美琴后面,听她交代注意事项与可使用的区域。听说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时,身旁的高桥九歌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交代完毕后,深泽美琴不知为何,颇为认真地拉弥生小百合的手,皱着眉头说:
“小百合姐姐,那个……如果要住在这里的话,晚上……晚上一定要乖乖待在房间里哦。”
弥生眨眨眼,似乎有一瞬在犹疑些什么,但随即化作满面笑容,答应了美琴。
美琴便也安心地笑了。
正巧,深泽实琴自门后走了进来。见实琴来,静间蓝想到衣兜里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实琴的目光并未在他脸上多作停留,而是径自落在黑发女性略显憔悴的脸上。她笑了笑,看了看众人疲惫的模样,出声问道:
“实琴、美琴,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上午探索动物园的时候弄脏了衣服,你们这里有多余的换洗衣物么?能借给我们穿穿么?”
实琴与美琴对视一眼,点点头道:“有的。”但随即声音骤减。“……不过,是……的衣服,所以……不能给你们,”女孩罕见地有些踌躇,低声说罢,又恢复了正常音量,“只有一些之前帮工的衣服……可以么?”
弥生笑道:“当然可以,谢谢你们啦。”
静间便随其他人一起道了谢,心思却仍停在实琴刻意模糊的回答上。复又听见弥生小百合问得别馆内可以洗衣服,青年不禁安下心来,有些难耐地松了松衣襟与领带,等着深泽姐妹为他们取来换洗衣服。
尔后,也不知是谁提议的“将就在这里洗个澡”,场面瞬间变成了“排队进浴室洗澡兼闲聊”。女孩儿们(考虑到年龄分布极其不均,静间犹豫着要不要改为“女性”)迅速打成一团,疲惫令她们刻意回避了一些惊心动魄的场景,只挑着其中有趣的部分,大谈特谈。而男性们——他与泽和就站在一旁,沉默地眺望天际。
“天气真好啊。”
高大的男性眯眼笑说。
“……嗯,”静间含混地应了一声,顿了顿,轻叹道,“有点热。”
“哈哈,待会得好好洗个澡。”
鸟飞云行,蝉鸣四起。风里裹着暑气,拂过耳畔。时间仿佛与人一样,也偷得片刻清闲。
静间淡淡一笑。
“是啊。”
洗了澡,换了衣服,七个人面面相觑。这身仿佛能上溯至昭和时代的服装着实与几个现代人不太能合得上,但有衣服穿就好,大家也只是相互笑了笑。静间蓝没有说话。他注意到了衣服上的暗纹,绣在这套还透着日光气息的衣服上。是一朵绽放于梶叶里的椿花。
而在上午,他们这队调查动物园时,另外一队调查的是公寓。通过交换信息,静间得知了公寓里也有一户人家,衣柜里放着深色暗纹的衣服,和实琴衣服上似乎是相同的。这样一看,说不定就是他们身上这件……也就是帮工的服装么?
这时,弥生小百合问道:
“实琴,这个图案……是你们深泽家的家纹么?”
“……”
深泽实琴瞥她一眼,态度骤然冷淡下来,她毫无回答之意,环视一周后,微微鞠了一躬。弥生无奈地笑了笑,稍稍俯身道:
“哎呀,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不好意思哦。”
实琴摇摇头。
“各位……下午不是还有探索么?请加油。”
然后径自离开了别馆。
※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响应泽和老师了(
先声明一下,这篇是模仿韩系子供向教育漫画的那种封底会写的剧情概括搞的,你们昨晚脑的实在是忒好吃了,天才组和少年组都有,满足多种口味XD
一句话戏份的统一不关联,我好怂hhh
大家脑洞太强了我根本没办法写出来!!!你们渴望的全!部!剧!情!
(小声:高桥老师,我剧情写出来了(说着递出了笔)
【第1册封底】
某一日,手癌病毒突然在全世界扩散开来,如果治不好,就会在某日因为突然说出惊为天人或者极度沙雕的话吓死或者羞耻死!
唯一与它对抗的方法,就是不断思考,意识到自己与他人的话讲错了,从而根治手癌之症!
在日本的神秘小岛——安乐岛上,有这么一所侦探所,相传,只有所长的聪明才智,才能医治就连顶尖病院都无力挽尊的手癌之症!
为了危在旦夕的妈妈,少年蓝原仙介孤身一人来到岛上。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坐镇侦探社的代理所长,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天才神算少女奥莉奥·斯特林,究竟能否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第2册封底】
误打误撞加入了侦探所,少年蓝原仙介接到的第一个委托,是与社长一起根治安乐岛的手癌之源?!
又有谁能想到,性格古怪的少年桃泽领,居然抗拒治疗!
事情陷入僵局,岛上阴云不断,就在这危急关头,侦探所居然被看起来是不良青年,实则深藏不露的男性当众叫板!
奥莉奥·斯特林,要失去临时所长之位?
高手与高手的战争,有谁能够插足?
日本最后的净土——安乐岛也要沦陷了吗?
绝对不要让这样的未来发生!能扭转一切的只有蓝原仙介,鼓起勇气吧!少年!
【第3册封底】
突如其来的战书!黑心医院在拖延手癌之症恶化的同时,却在加剧手癌病毒的传播!
头牌医生弥生小百合,扬言要让侦探所再也爬不起来?!
奥莉奥·斯特林的独自奋战!瞒下蓝原仙介,孤身一人来到城市,却在迷路的同时还弄丢了钱包?!
前来追寻奥莉奥的蓝原仙介,遭到了疑似斯德哥尔摩的手癌患者相蘇町的阻拦!
街头偶遇手下败将安藤健野,拜托了,帮帮走投无路的小奥莉奥吧!
少年少女们的命运,将要何去何从?
【第4册封底】
为侦探社再获一员的意气风发的奥莉奥·斯特林,再度带领大家挑战桃泽领!
然而,与蓝原仙介和新成员安藤健野一起回到安乐岛的途中,偶遇的冷漠少女椎名久瑠,为何一边手癌一边流泪?
爱上非人少女小葵的质朴少年矢崎晴树,该如何让世人理解自己?
被虐待的假肥宅铃木与被当成工具的真凄惨阿岛,何时才能自由恋爱?
不被允许的爱情,是否能够修成正果?还是只能站在同一片蓝天下,互相思念?
大家的手癌之症突然加重!弥生小百合,how are you?!
为了世人的幸福,临时转职,解决大家的恋爱困扰吧!前侦探所、现恋爱支援部!
【第5册封底】
难得的休假!奥莉奥·斯特林与大家的北海道之旅!
阳光!海浪!!烧烤会!!!
奥莉奥的表哥(?),正在被手癌病毒一寸一寸侵入骨髓的百筑空蝉,悄悄地找到了蓝原仙介与安藤健野,将表妹托付给了他们。
突如其来的暴雨,原本在海边散步的蓝原与奥莉奥紧急躲入小山洞,遇见了隐居于此,希望能逃过手癌病毒,最终却不敌命运的青年栀茶白英。
百筑和安藤飞奔而来的途中,真·(坐着直升飞机)从天而降的同母异父的兄弟,扬言要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失踪的挚友!
眼看着事情就要走向happy ending,众人的视野中却又出现了她——弥生小百合,how old are you?!
大家的北海道之旅,能否有惊无险……
【第6册封底】
来自桃泽领本人的委托——?!哎哎?!
同时被伪娘和大小姐恋上,该说真不愧是罪恶的玫瑰花吗?!
但是……等等等等!为什么只有伪娘少年丽日天子被传染的手癌,而叶衍小姐却毫发无损?!
突然出现的弥生小百合,试图阻止他们发现什么,却无济于事——手癌病毒破解的关键,出现了!
然而这时,蓝原仙介与安藤健野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这份感情的正体,是否真的如他们所想,单纯只是至高的友谊呢……
少年们能不能对着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女,说出那句话?
【第7册封底】
一边为自己的心意踌躇,一边解决委托,奥莉奥·斯特林看着成员们不专心的样子,悲伤之情浮现在脸上。
就在这时,从蓝原仙介的家中传来消息,母亲危在旦夕!而有人又找到岛上来,自称要对安藤健野复仇?!
大家的第一次矛盾,爆发了……
后悔不已的两人,千里迢迢找到奥莉奥,却想不到,站在她身边的人居然是……
“我,要退出侦探事务所。”
这一次,是否真的要解散了?
缠绕在三人指尖的红线,渐渐松动……。
【第8册封底】
意想不到!原来弥生小百合就是侦探所的正牌所长!
假借黑心病院之名,默默采集大家的病毒数据的她,发挥了护士的本质,在叶家的协助下终于研发出了解决病毒的药物!
通过了来自所长的试炼,成为真正的所长的奥莉奥·斯特林与蓝原仙介、安藤健野,在大家的帮助下,现在,将要治疗的患者,正是弥生小百合!
听到了两人的真实心意,奥莉奥最终会牵起谁的手?
少年少女们与手癌病毒战斗的终点,也是他们的崭新起点!
* 胡扯pt.1
明明才刚遇见十羽漪,却让人停不住地想念。
也许是细胞中的DNA 都在表达想要了解他更多。
浅井坐在海边,觉得有点寂寞。
大概不是一见钟情,但是又无法解释这样的奇怪感觉。
应该是从游轮被撞击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十羽漪给她套上了一个救生衣。看上去真的是无法让人放下戒心的人,在某些时候真的让人非常地安心,也感觉可以依靠。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你是唯一的光。即使是日月星辰都无法比拟。
这种一般用来形容小偶像的彩虹屁,浅井通常是没办法这么容易就想出来的。就算是被拜托了,也要绞尽脑汁大半天才能够拼凑出短短的一句,跟马上就能在转发框里打出一大段话的人不同。
登岛之后醒过来没有看见他,浅井确实是有些担心的。她去问今泉,今泉也只是说他大概能靠自己活着吧。偶尔在海边遇到他,浅井真的几乎是要跑着过去了,但是她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和他说,是十羽漪先生啊。
没事就好,能够一起离开就好了。
浅井坐在沙滩上喝着自己的龙舌兰,看着十羽漪和木棉花还有安藤一起打闹。如果回去以后也能够像这样聚在一起,喝喝酒,再点一些小食。要是有驻唱歌手就好了。啊,还有,他们能坐在室外就更好了。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今时今日能够认识十羽漪,一起流落孤岛,一定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推动着他们。
或许,就连十羽漪也在推动着这一切。
“你有信仰吗?”
浅井有一次不经意之间问过十羽漪这个问题。
“唔……暂时没有耶。”十羽漪回答得非常轻巧,“怎么了吗?”
“没,在岛上别的地方有看到这些相关的东西而已,就问一下。”浅井说。
“如果信哪位神能够得到好处的话,也许我也会选择信一下。”十羽漪笑眯眯地补充。
这样的想法也没有错,利益一直都那么诱人,而人也总是趋向于利益的。
浅井得到了这样的答案,算不上满意也不能说是失望,希望能够结束这个话题:“要是你找到了这么棒的神的话,记得告诉我一下哦。”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能够稍微听一下我的愿望吗?
她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平平安安地离开这个充满了怪异的岛屿。
这几天相处下来,每个人之间的羁绊也在慢慢地加深。不管是每天都能见到的伙伴,还是要偶遇才能碰上的其他人也好。浅井希望,可以一个也不少地好好地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许愿了以后需要付出一些什么。她知道许愿实现了以后一般都需要去还愿,但是那也是在愿望实现了以后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太多的死亡,浅井觉得人命其实也就是这样吧,轻飘飘的,一吹就消失了。即使如此,她也想要紧紧抓住。
至少把那一团光芒,留在自己身边。
* 短短的补完,可以下一天了
他歪着头,和浅井他们说:“那么,你们想要我身上哪块肉呢?”
-
“……”浅井躺在沙发上,背部好像湿了一片。
温泉酒店那个面部腐烂得无法辨认出五官的小孩子就是一个噩梦。浅井就活在这样的噩梦里面。他站在冒着蒸汽的温泉池里,朦朦胧胧地还看不清楚他的脸,稍微走近了看清楚之后,每个人都被吓得定在原地。
“和我玩吧。”他可怜兮兮地说,“跟我玩捉迷藏吧。赢了以后我给你们我身上的肉。”
谁想要你的肉啊?!
躲猫猫的过程也很迷幻,浅井全程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本来她还在和十羽漪跟在队伍末尾聊天,还是关于酒的话题。原本说着什么时候去海滩喝酒吧,前面一阵慌乱,就莫名其妙地跟着跑了。
最后赢得也很奇特。小孩子发现自己输了没有一点难过的感觉,反倒是有点开心?听到浅井他们说割肉疼啊,还是不要割了,一下子里不开心了。最后还是留下了一块腿肉,消失在了温泉的蒸汽里。
——可是,那块腿肉是实打实的腿肉啊?!
浅井是不敢去碰的。十羽漪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可能是感觉躲猫猫好玩。
不愧是可以一个人在岛上转悠的人。
浅井问他登岛那天晚上住在哪里。十羽漪眨眨眼:“我还没打扫好!所以暂时不告诉你。”
“你能找到安心休息的地方就好。”浅井说。她大概摸清了今泉哥哥是花言巧语类型的,而十羽漪弟弟是油嘴滑舌类型的。分情况应付,见了今泉就反撩回去,见了十羽漪就放心大胆地皮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梦见哥哥在温泉酒店的?”浅井记得刚进去酒店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已经在洗劫自动贩卖机了,“是偶尔碰到的吗?”
“哦!上午闲逛的时候碰到他了。”十羽漪费劲地提着装满了薯片还有几瓶酒的袋子,“他告诉我他住在这边。”
梦见哥哥似乎一开始还很警惕的样子,掏薯片的时候另外一只手还拿着灭火器。是因为本来就知道酒店里会出现奇怪的东西,还是已经遇到过这些东西?
浅井觉得啊,现在的人说话真的太有技巧了。
如果是知心朋友还好,大家都比较没有遮掩,开门见山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在网络上,公司里,或者是在朋友聚会当中,每个人说话都不一定是非常直接的。你要能听得出其中的暗示,也要能分辨出来是在含蓄地夸还是拐弯抹角地骂你。
人际交往就是这么难。
十羽漪说的话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还有难以分辨的,浅井大概可以划分出来。但是又没办法,人家不愿意跟你讲就是不跟你讲,浅井也没办法靠自己瞎猜去确认一些事情。
如果有一天可以和他坐在一起,轻松愉快地聊聊天就好了。当然,是尽量地坦诚一些,不需要再猜测来猜测去的。要是能够再找到没有过期的保存得还可以的酒,或许再找到什么小吃(吃不坏人的过期薯片,或者烤沙雕鱼),就更好了。
我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床里。看你们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离开的勇气。
===================================================
.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春天毕竟还是春天,无论在何等贫瘠之地。
柳枝在泥地里也能发芽,并在适合的季节,成为漂亮稀有的树木——就算在监狱里也一样。
我不知道监狱哪里来的这么大一片玫瑰田,但他就应该是在这里的,也的确正正好好地在这里。
桃泽领似乎刚刚从这片花田里面醒来,直起身体看了看我,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呀,叶小姐。”
我表现地似乎我在这里,他在这里,并且在玫瑰花田里面睡觉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是我四处看了看,寻找着一直在少年身边的少女的身影,开口问道:“诗织小姐呢?”
桃泽领没有说话。他从玫瑰之中穿梭而来,站在了我面前,执起我的手,屈膝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被他亲吻的地方开出玫瑰花来。
他会这套标准礼节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正如被亲吻会长出玫瑰一样。
但我还是抬头看了看四周,想要在拐角找找有没有将鲜花塞满指甲缝,然后在锁骨上面弹奏美妙音乐的吉普赛女人。
但是似乎没有。
没有吉普赛女人——自然也没有把自己骨头拿出来再塞回去的小丑,或者用心脏盛满星星的炼金术师。
桃泽领似乎不满我的分心,在前面拉了我一下。我将目光从拐角回到他身上,又问了一遍:“你姐姐呢?”
“姐姐不在这里”
桃泽领说完,就拉着我在玫瑰田里面走了起来。我皱了皱眉头,没感觉到哪里不对,便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走过去。
领越走越快,几乎是在我面前飞奔起来。我想起格林童话里面从金屋公主那里抢来的靴子。我从来没感觉到我的的双脚可以摆动地如此的快,感觉到大量的空气被挤压进我的肺部——虽然我的身手很好,但是我的耐力实在是糟糕,长跑一向是我的短处。
双腿已经是机械性摆动,为了跟上领的速度。如果这是木偶剧的话,那我的双脚必定是大力地做着加速圆周运动。作为承轴的盆骨对腿部用着大力,并且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于是我摔倒在了地上。
在我停下的一瞬间,我停止了呼吸。感觉四周的空气向我压来,却无法进入肺部。充盈着我的是玫瑰花的香气,扼住我的脖子,甚至要将我溺死。
我无法呼吸。
领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仿佛没有发现我的面色铁青,关切地问道:“怎么摔倒了。”
“没什么。“一瞬间我可以呼吸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边的泥土很软,我没有摔痛。“
领很满意地笑了起来,我趴在也笑了起来——仿佛我们就应该是在那个位子,在那个地方,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一样。
我没有想过要从地上起来,正如桃泽领没有尝试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的手中出现了玫瑰花,偏头想了想,就随手扬了起来。玫瑰飘飘扬扬地落下,飘在了他的衣服上,头发上,也割破了我的血管。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轻如羽毛的花瓣会对我造成这么深的,类似于快刀形成的伤害。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对此表现出异议,仿佛这些花瓣,这些东西——就应该是这样的。
那些花瓣永远在飘下来,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土壤里面的根部在吸收着我的血液,甚至从泥土中探出头来,往我的血管里面钻进去,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甚至领蹲下来,将一朵完整的玫瑰放进我的嘴里,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玫瑰花充满尖刺的梗插入我的食道和器官,肆无忌惮地向内生长,慢慢地将里面的血肉捆了起来。我说不出话,也张不开嘴,似乎我的嘴应该就是玫瑰花的样子。虽然我现在这个角度看不见,但我想他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美到窒息。
我渐渐看不见了,红色堆砌这我的眼睛,越来越多的玫瑰花瓣挡着,红色就渐渐变为黑色。只有那锐利又让人沉迷的疼痛,愈发的感觉明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挣扎着想要出来,蓬勃发展。
我听见了敲门声,眼前的黑暗褪去,浑身的疼痛也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我看见诗织小姐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我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发现我的嘴里有着一朵玫瑰花。
他带着刺的梗浅浅地插入我的食道,艳丽的如同鲜血的颜色。
『坐在一旁的猫问道:
“你到底是想要去哪里呢,
从这里也是直通死路一条。”』
“下午好桃泽小姐——!你们这边是要去动物园吗?”
“是的呢。丽日小姐,要一起去吗。”
在这个岛上,交流情报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不知为何,丽日天子总觉得这个岛上有一种神秘力量,将一行人强行留在此处。
指不准真的是出于“神”的意志呢。
“唔,天子对学校比较感兴趣……”他耸耸肩,“不过这里桃泽小姐还是不要来比较好哦?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既然丽日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会尽量避开学校调查的,谢谢呢。”
“说起来,动物园那边听说有非常可爱的挂件啦纸胶带啦?兔兔鹿鹿小脑斧什么哒!”
“确实呢,动物园似乎也就周边靠谱一点……”
“?怎么说?”
桃泽诗织沉思了片刻,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动物园每个园区都很奇怪,除了纪念品商店以外似乎哪里都有可能有怪物出没?”
“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这个岛上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啦。”
“也是呢。”
“一定有回去的办法呀!在这之前就好好加油吧!”丽日伸了个懒腰,向前迈出几步,然后将双臂交叉在脑后,轻快地转了个圈,面向桃泽,“呐?”
两人相视一笑,是黑巧克力一般的笑容。
是时候换个轻松的话题了,可不能让小姑娘整天皱着眉头呢。
丽日盯着桃泽,她的眸子和她弟弟的很像,但是并不是完全相同。桃泽领身上有一种用不完的少年神气,偶尔有些任性,但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或许永远也不会疲惫。他身边热烈的玫瑰花与他刚好相衬。“感觉领身上有一种精灵王子的气质呢,去动物园的时候,不会有小蝴蝶绕着他飞吧?”
桃泽诗织的话,相较之下,应该就是森林的女神吧。坐在迪士尼动画里公主会睡醒的、洒满阳光的草甸上,周围围绕着毛茸茸的小动物。而她微笑着,身边是一条静谧的小溪。
“天子实在太夸张啦,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桃泽诗织眉眼弯弯,捂着嘴笑道。
“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是可靠的成年人了哦!”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
“为自己的弟弟骄傲的话,就坦率一点夸奖他嘛,如果他听到了的话肯定会很开心呀。”丽日站在阳光下,笑着等待对方的答复。
咸腥的海风吹过,既没有乌云,也没有巨浪,却还是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领他一向天真烂漫的,虽然我们两个同龄,他却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收起了自己的笑意,紧盯着丽日,“多夸奖的话一定会更加胡闹的……对吧,丽日小姐?”
……
啊啊……不愧是姐弟,连严肃起来的样子都这么像。
“往好处想,他有着其他人都想要却无法再度拥有的性格哦?这可是很了不起的!还有啊……天子觉得家人的夸奖对本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力量,而且因为很多人被夸了都会很开心,天子也喜欢夸奖别人!”他笑嘻嘻的。
“答案对于很多人来说……确实不是绝对的呢。但是这样也太狡猾了吧,模棱两可的。你说是吗?天子?”
丽日面前的是没有笑的桃泽诗织,心里想起的是两个桃泽领。一个是那天夜色中看不清表情,用口型说着“你去那边吧”的;另一个是监狱里对着叶衍面无表情,似乎对方触及了什么禁忌的那个。
硬要说这两个桃泽领的相同点的话,就是他们都没有站在阳光里,就好像面前站在树荫里,脚尖恰恰好与这明黄色有一尺之隔的桃泽诗织。
真好啊,是姐弟呢。
“呐,天子,你为什么还不回答呢?是不想当好孩子了吗?”久久没有等到答复的桃泽这么问道。
她还是森林的女神,只是季节变了而已。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她站在森林的最深处,四周都是满满当当的白,而她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向误入森林的探险家留下最后一个眼神,然后踏着被冻结的小溪离去,消失在一片雪白中。
奇了怪了,八月怎么会这么冷呢。
“也……是呢,毕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诗织小姐对桃泽君了解更深嘛!”
“天子说得没错呢,是个好孩子哟。”
她在同样的阳光中微笑着,像一只满月之下,坐在莫比乌斯环形状的废弃的铁轨上,优哉游哉地晃动着尾巴的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