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经历了曲折的9天,诸位游客终于解开了福音镇的谜团,重新回到了“现实”。
恭喜各位,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假期呢。
企划六期已经结束,更多后续信息将在企划群内及微博公布,敬请关注。
上午的调查结束之后,领带我去了休息室里面休息。
虽然我觉得和大家一起回酒店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既然是领邀请的,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我还是挺想亲近玫瑰精的。
进入休息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排刑具,明晃晃地挂在屋子里面。领和我说可以随便看看,我便凑近去看了看那些刑具。
虽然种类没有叶家地下刑场的多,但是胜在用的次数够多,所有刑具上面都沾上了血迹,可能因为威慑的原因根本没有想洗干净,泛着冰冷的光芒。
“这些东西,我在我们家的刑场也看见过。“
领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叶小姐加也有刑场?用来做什么呢?”
我家里的那个刑场……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是二十世纪,或者是十九世纪是用来动私刑的,叶家毕竟是江湖门派,免不了骨子里的戾气。就算生意做得再打也喜欢用一些自己的手段。倒是近几年来,叶家做正正经经的生意,家里企业也掺杂了一些纯粹生意关系的人存在,不用讲道义,自然是用不上私刑了。
“在以前是用来惩罚背叛者的吧。“我笑了一下说:“不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使用了,放在那里做个警示而已。”
虽然说是警示,但是在以前我叔叔伯伯们做出出格是事情的时候,祖父还是会拿出几样来,不轻不重地打两下。近几年祖父脾气越来越好,也就没有再动过家法的念头。
唔……叶小姐对这个感兴趣吗?刑法……之类的。“
说实话我对自己上手用这些刑具没什么兴趣,毕竟容易弄得血腥四溅,又废自己的力气。要是让我选择惩罚人的话,应该是用我的重剑,或者省时省力的枪械。
亦或者直接扭断,皮肉连着也不会有血弄脏我。
“感觉对于某些人,是得采取必要的惩罚。“
领满意的点点头,我不禁问道:“领喜欢这个吗?“
领:“喜欢。“
原来领喜欢这个……我不由伸出之间碰了一下那冰冷的铁器。很难想象领使用这些东西的样子,可能再长大一点会好一点……不过我从来无意干涉别人的喜恶。
我便应和道:“这样啊,的确。身体尚的疼痛能带来灵魂的鞭挞。“
欧洲自古便有修道士,用倒刺勾在自己的腿上,自己用鞭子鞭打自己的后背,使自己不忘记是基督为自己受苦,免除罪恶。中国也有苦行僧。疼痛能砥砺灵魂,只是看心境而已。
不过我向来不是喜欢疼痛的,我喜欢看别人疼痛。
两排刑具之后就是一个书架,我看过去都是一些日文的书,看得我头疼。虽然我的日语日常交流并没有什么障碍,但是阅读还是我比较不喜欢的一项。我挑了一本薄一点的拿了出来,费劲地看着上面的字。
领凑过来,为我读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管理手册。”
然后翻到第一页,就着我的手读出来:“1.早起洗手,饭前洗手,便后洗手,睡前洗手,2.出门检查是否带好了钥匙,3.每日早锻炼,4.每日打扫卫生一遍,5.不得大声喧哗,违者处理,6.无生命体征,处理,7.七点早饭时间,十一点午饭时间,六点晚饭时间,8.日常用品每月月初及月中发放……”
下面的太无聊,领也没什么兴趣再都下去。我盯着第六条看了一会,皱了皱眉头。
无生命体征,处理。
监狱首先应该保护的就是犯人的人身和健康安全吧……这个监狱怎么会……就这样处理两个字。
怎么处理,拿什么处理,为什么要处理。果然在这个奇怪的岛上面的监狱也不会是一个什么正经的监狱。
领往后翻了几页,读了出来:“34.神不接受有残缺的,自杀的。”
嘶。
说起来,基督教似乎是反对自杀的,母亲和我提过这些。
和领说了一下之后,领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边上的衣柜里面也没什么东西,看样子都好久没有用过的感觉。倒是我在一套狱警的制服领口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刺绣,仔细看了一下,似乎是深沢小姐家的家徽。
我听和深沢小姐走得近的人说,深沢小姐们似乎是这个岛上的原住民——并且可能是最古老,最有权威的一支。我一直以为这个监狱是和桃泽姐弟有关,不知道怎么又绕回深沢姐妹的身上了。
也许应该让人去问一下深沢姐妹的情况。
休息室里面就只有这些东西,似乎没有别的了……我觉得在主人面前乱翻房间不太哈,但是领耸耸肩表示没什么,他们只是暂住在这个地方。
休息室里面的剩下的便是两张床,领和我说他的床是南边的那张,那么诗织小姐应该是另外一张。
因为没有椅子,我们只能坐在床上零零碎碎地说这话。可能因为来到岛上之后都在费尽心思想着这个岛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入睡。反而现在到了领身边有了丝丝困意。
领看见了我微微眯起眼睛,小小打了个哈欠,便问我:“需要在这里午睡一会吗?”
我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在别人这边睡觉不太好,不过如果领不介意,那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我问领:“你也一起睡吗?”
“我可以睡你边上。“
领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干脆躺了下来。领的杯子里面都是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环绕着我,混合在空气之中被我吸入肺部,传输到身体的每一部分。
我难得地快速入睡了。
午安,桃泽领。
* 分成这么多篇良心不安了
众所周知的,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有影响的。
要出淤泥而不染是真的很困难。
在船上的时候浅井曾经听到过今泉提及过他的家庭,再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是那样一直改嫁的母亲带着十羽漪生活,他极有可能受了母亲的影响,对感情这样的事情看得比较淡薄,也没有那么认真对待。
“爱”这个字,要说出来其实很简单。但是如果你要把真心寄托在上面,就会发现它真的太沉重了,你不得不谨慎地考虑过之后才能够把它托付出去。
浅井试着扭开厕所里的水龙头想洗个手,发现好像没有水。好吧,她放弃了,真的是不能对这个超出认知范围的岛屿用平时的标准来衡量。
可能是因为家人有医生的关系,从小就被教导要好好用七步洗手法洗手,浅井到今天也是在用这样虽然能洗得比较干净但是非常费时间的方法洗手。想认真洗个手但是没水,罢了罢了。
“这里居然还有消毒水呀。”十羽漪在洗手台上发现了两瓶消毒液,“这个可以给我吗?”
虽然不知道他要用来做什么,不过大家还是把洗手台让给了他。
“谢谢啦!”他拿着消毒液笑着道谢。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十分魔幻,浅井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观都被放进了滚筒洗衣机开强力模式翻了又滚几百遍。
她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胃内容物从食道里翻滚出来,但是手上实在太脏了。不仅仅是手上脏,头上也脏,身上也脏,脚下也脏。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消毒水里,泡一天。
她没有洁癖。但并不代表她能够从开始就能够适应被泼了一身的血液和破碎肢体肉块。
“啧……”十羽漪同样也被淋了一身,他极其嫌弃地把掉在身上的肉块拨掉。
浅井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跟着队伍往那个最后出现了一声尖叫的女厕所走去。
要接受这样的状态真的需要一段时间。
他们利用在女厕所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发现里面的投影仪画面定格在一个女人捂着脸的画面。在电脑上能够看到连接着的DV里面的视频。
放在社会上一定会激起轩然大波的视频,浅井看完了以后内心甚至毫无波动。
不过就是,教师在禽兽校长的威逼之下把学生送过去给校长玩乐,仍然存在的良心让老师决定收集证据去告发校长的视频。
刚刚在厕所碰到的尸体,大概就是这位可恨又可怜的老师了吧。
浅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走出了会议室。
十羽漪站在会议室外面。她才发现他没有进去。
浅井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看不得这样的东西,最后只是吐出了短短的一句:“真脏。”
“是啊。”十羽漪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样子他和木棉花对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都表示出了十分的抗拒。浅井很识相地也没有和他们再说话。
校长室所在的楼层和其他楼层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像是被什么人用心打扫过一样,没有灰尘,还残留着浓重的氯水的味道,让浅井有一种身处医院的感觉。意外地她还挺喜欢消毒水味的,她觉得这样的气味反倒是让她能够感觉到一点点安心……啊,消毒水。
她看了看还拿着两瓶消毒水的十羽漪。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确实是按照她的猜想呢?
浅井跟着其他人,推开了校长室的门。
下午晚些时候我还是去找了桃泽领。
领一个人在休息区坐着,看见我便向我扬起一个微笑:“您好哦,柠檬味的小姐姐。”
柠檬味?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我,我认识人一般都说我身上有我们家族独有的银杏叶的味道。
“您好,桃泽先生。“我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礼:“桃泽小姐的身体好一点了吗?”
“嗯,可以了,谢谢关心。”桃泽领将膝盖上的书合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也许是仰视的视角让他感觉不舒服。
我局促地坐在他身边,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和比我小的人接触的经验,正常情况下我是极力避免和这一类人接触的,但是桃泽领身上有什么吸引我的东西。
桃泽领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微微笑道:“姐姐对你的第一印象也很好呢,大家都是好孩子。”
听着感觉很奇怪,但我还是很开心下午见面的时候唐突的关心没有给桃泽小姐带来困扰。
“桃泽先生这次是和您姐姐两个人来的吗?“
桃泽领微微点了点头。我连忙解释道:“啊……我有一个和您一样大的弟弟。要是他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旅行,我会很担心他的。看样子您和您姐姐很独立。”
桃泽领弯起眼睛,表情很是骄傲:“嗯,我和姐姐去过很多地方的。”转而问我:“叶小姐的弟弟也是一位听话的好孩子吗?”
想起来叶烟被小时候被我欺负的样子,我忍不住暴露自己对弟弟小小的恶劣“是一个看见就让人忍不住欺负的弟弟。”
桃泽领睁大眼睛:“咦,很淘气吗?那要好好教导哟。”:
看来他没有这样一个恶劣的姐姐——让人想欺负并不仅仅只可能因为淘气,更多地可能因为……爱。
不过趁着烟烟不在我身边,我尽情说着他的坏话:“他可淘气了,每次我去看他都不在好好学习,把园丁搭起来的花架全部弄塌,然后推卸责任给家里的狗,一定要说是狗为了吃上面的鲜花而把藤曼扯下来的……“
这些都是烟烟四岁的事情了,发生在十三年前。
这样说着弟弟的坏话让我有点想笑出来,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对了,桃泽先生,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岛的名字在日本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桃泽领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原本我们应该去的岛,歪着头问我:“岛的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吧,好像有点耳熟?”
我斟酌着说到:“安乐岛……总觉得让人不安吧。”
“不会吧?是让人感到心安的耳熟呢。”
来了,文化隔阂。
桃泽领看出了我的不安,安慰道:“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情况,叶小姐这么听话的孩子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看见了。
我微微张开嘴唇吸了一口气,我从小学的就是察言观色,揣度人心,这一些表情我最最熟悉不过了。
在桃泽领那张微笑的脸上,在那双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听话这两个词,我在这对姐弟这里听见得太多了。不论年龄,不论性别,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能用听话来形容。
弟弟明显是按照姐姐的喜好走的……姐姐我没有接触过太多,不能轻易判断强弱,最差的结果是非器质性的精神疾病,那么就可能是天生的强迫型人格障碍。但是人格障碍一定要到十八岁才能确证,并且保留两年以上……两年,桃泽小姐正好就是两年。
但是他们暂时还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可能是……我多想了了吧。
我将之前异常心理学的诊断标准抛之脑后,起身微微弯腰告别道:“我想出去看一下晚霞,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桃泽领又露出了那种丝毫没有笑意的笑容:“再见。“
我低着头看他,突然有点伸出手的冲动:“我可以……摸一下头吗?如果不冒犯的话。“
“不可以哦。“桃泽领很快地拒绝了:”你也不希望看见我姐姐不开心吧?”
提出这样的要求本来就是我太失礼了,被人拒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刚准备道歉,桃泽领便说到:“不过让女孩子失望也是很不好的。”说着从他的衣服上拔出一朵玫瑰花递给我:“作为补偿,您收下这个吧。”
我从来没有收过……唔,一朵玫瑰花做礼物。
不过很好看,很漂亮。对所有善意的礼物报以微笑是淑女的美德。
告别了桃泽领,我走到甲板上。太阳正在尽力向我们这一片土地挥洒最后的光明,但是并不能带来温度,海面的傍晚冷得让人哆嗦。
看着被夕阳染红的云霞,我突然想起来了陈白露在日出里面的台词。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现在,太阳落下去了,将黑暗流了出来。但太阳还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 在神奇好感度系统边缘试探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浅井绘里眯着眼睛看了看游艇外面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虽然有点晒,还有点热了,但并不影响她对这趟旅程的期待。
难得向公司申请到了假期,她马上就报名了游轮旅游。“全新的安乐岛航线”,宣传单上是这么写的。旧的她也没有去过,只能够从宣传单上得到“由于原本停靠的安乐岛需要进行整治改造,所以新航线将不会停靠”,以及“旧路线好评如潮”的信息。
她没有听说过安乐岛。按照宣传单上面的描述,看样子是一个设施完备而且风景优美的岛屿。
没有办法享受小岛和海滩的乐趣,有点遗憾。但是游轮上面的娱乐项目也十分多样,相信是能够好好放松一下的。
一个人的游轮游有些寂寞。浅井看了看手机,也没有信号。突然手机的功能就剩下拍照放歌玩游戏了。
这样也挺好的,可以把烦人的工作和老板都抛在脑后,就算是公司有什么突发事件都没办法找到她,实在是轻松愉快!
浅井独自在餐厅里心满意足地用完美味的午饭,在甲板上的沙滩椅上小憩了一会儿,差点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位金发穿着并不严谨的西装的先生,正在询问其他游客从登船到目前为止的感受。
大概是游轮公司的工作人员吧?浅井思考了一下。她凑了过去,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饭挺好吃的。”
确实挺好吃,还有甜品。不过这应该都是游轮旅游必备的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今泉先生,游轮是你家的吗?”一个清亮的女声提出了疑问。
今泉先生——大概是金发男子的名字。他稍微鞠鞠躬,回答道:“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投资这家公司罢了。”
“啧。”提出问题的小姐似乎对他非常不客气,躲开了今泉的鞠躬。
“这次是来考察的吗?”有另外的游客问道。
“正如您所见,亲爱的小鸟。”今泉微笑着答他。
……“亲爱的小鸟”?这是什么称呼。浅井感觉有些微妙,在一旁仔细留意着他。外观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符合她认知中的公司高管的样子,甚至有些花里胡哨的牛郎的感觉?如果和刚刚的称呼结合起来的话,还是挺符合的。
浅井听到刚刚没有给他好脸色的小姐小声嘀咕:“金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也是很可爱的称呼。浅井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她又听到她说:“轻浮的男人可不能相信。”
浅井内心稍微有些认同,压低了声音:“感觉这位先生是花花公子来着。”
“对吧?这种男人最喜欢伤害柔弱无助的女性了。”
今泉很明显听到了她的话,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浅井也不知道为何这位小姐会直接这样下定论,但她算是比较有自己主见的人,想着缓解一下稍微有些尴尬的气氛:“刚接触的话,不好太果断……但是还是需要提防一下。”
没想到今泉表示出了赞同:“淑女应该抱有对他人的提防和对自己的矜持,您这样的判断很正确哦?我的女士。”
真的让她感觉身处牛郎店一样,搞不好真的会有人愿意在今泉身上花大把的钱。浅井看着今泉,想了想,说:“毕竟有的人表里不一,需要好好接触过才能更好确定是怎么样的人。”
慢慢地,聚集到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浅井也没有认识的其他人,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今泉和其他游客打招呼,问小弟弟午饭的儿童套餐吃得好不好。
“感觉今泉先生在问顾客意见。”浅井说。
而她获得的今泉的回应也十分旅游公司,要不是船长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万里小路”,她真的觉得她上的这个游轮是今泉家的了。
今泉对浅井表现出了热情。他还说如果能在考察期间能够拉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十羽漪先生出现之前,今泉先生的热情和礼貌都十分认真地工作着。用天敌相见来描述可能不太妥当,但是浅井想不出来其他的例子。毕竟今泉看见十羽漪的那瞬间,脸色一下子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了。
“真是……不得了。”他说。
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浅井悄悄猜测着。气氛有点微妙了,她不敢介入兄弟两个之间的对话。
有人问今泉和刚出现的十羽漪的关系,浅井只听到一句“可以的话并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
浅井旁观了一会儿两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了解到原来他们两个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哥哥对弟弟嫌弃得很,甚至说出“如果你死掉我会轻松一点”的话,而弟弟会反驳说“这样哥哥的生活就会很无聊了”,而且还会对哥哥动手动脚的。
关系……不太好啊。是家庭纠纷,因为听到了有提及到应该是两位的母亲的只言片语。原本还以为是抢了女朋友之类的,浅井觉得她可能电视剧看得太多了,先入为主地这么认为了。实际上更大的可能性是家庭原因导致兄弟关系恶化,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天意弄人,两个人在船上相见了。也许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稍微缓解一下的机会?弟弟看上去没有十分讨厌哥哥,可能还有一些挽回的余地?
她使劲摇摇头,这不是她一个外人应该管的事情,最后落个吃力不讨好就算了吧。
十羽漪弟弟跟哥哥的性格其实还挺像的,甚至更加花言巧语一些。浅井不过是玩心起来了小小地挑起了一个话题,结果被他顺杆而上了,说着能够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幸好浅井有随身携带小糖果的习惯,巧妙地用糖果堵住了十羽漪的嘴。
真是危险的人啊……船上还是有小朋友在的,可不能让他们学坏了。浅井一边心疼就这样被她抛出去了的糖,希望可以在船上找到替代品,一边走向房间,决定暂且休息一下躲过下午更加热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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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睡太久了。浅井用食指敲了敲脑袋,兴许是过长时间的睡眠带来的缺血让她稍微有些头疼。
用过晚饭之后她听着广播的指引到泳池边参加活动。气氛已经被炒起来了。灯光,音乐,饮料,欢呼的人群。她微微忍受着有些过大的噪音皱着眉坐到吧台前面,想了好久应该点一杯什么喝,考虑到既然已经头疼了,或许直接醉倒睡觉就好了,于是就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等待主持人介绍活动。
十羽漪是第一回合的国王游戏的主持人。
因为还有些头痛的关系,浅井打算先旁观一轮。她端着酒看着兴致勃勃的大家,没想到突然被点了名。
——幸好不是在游戏中被抽中的那种点名,而是被十羽漪邀请了。
她摇摇头委婉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被今泉邀请了一回。连续被两位男性邀请,浅井受宠若惊地再次表示了拒绝。应该是出于希望每位游客都可以参与其中的想法邀请她的,而不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和他们两位都进行了短暂的聊天。
作为一个普通的非洲人,浅井对自己有信心,第一轮很大概率并不会抽中她。于是她饶有兴趣地一边喝自己的酒,看着被选中的游客二人三足绕着泳池“一二一二”给自己喊着口令小跑一圈。
只要命令不是太过分,确实是能够拉近每个人之间的距离的活动。这之后的几天都要和船上的每个人打交道,用这样的方式促进大家相互认识,友好相处,真的非常周到了。
下一轮的国王下达的指令是需要两个人拥抱着,保持一个其中一位脸贴对方胸膛,另一位的手放在臀部上的暧昧姿势一起跳进泳池。这是本晚第一个比较劲爆的动作,相信连同浅井在内的全部人都很好奇到底是哪两位在场的幸运的朋友被抽中。
“张芝宇……还有,浅井绘里。”
再次被点名的浅井愣了一愣,发现自己非洲人的本质被发现了。她原本以为今晚是不会听到自己的名字的,不管是国王还是幸运儿。既然这轮游戏她被抽中了,就不好再推辞了,容易扫兴。
她放下酒杯以后走向已经在泳池边上等待的男生,突然看到了在一旁正在对酒保说着什么的十羽漪。
说白了还是玩心大起,她向张芝宇招招手表示要说说悄悄话。张芝宇靠近了听,她尽量用简短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对方在听完以后露出了明白的神情,和浅井瞬间达成共识。
“请问——”张芝宇举起了手,朝十羽漪的方向问,“可以让十羽漪先生替我们拍个照吗?”
“嗯,落水的时候留个影。”浅井附和道。
十羽漪掏出他的手机,表现出了十分的乐意:“经典场面,当然要合影留念了。”
和张芝宇一起把手机托付给旁边的人保管,按照国王的指示做好动作。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起哄,也夹杂着不少为他们加油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她看向张芝宇,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ok。”
两个人站在泳池边上准备要往下跳。张芝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对不住了”,然后突然把手伸向了要给他们拍照的十羽漪。看到了他的动作,浅井也默契地伸手拉住十羽漪另一边的手,大声喊了一句“一起来呀朋友!”,和张芝宇一起往泳池倾倒的同时用力地把十羽漪也拉向自己的方向。
结果是三人一起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子里。
落水以后浅井就松开了手。幸好池子不深,触底站立的话水面到勉强到胸部的位置。她把头发拨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有些懵地从水里冒出来的湿漉漉的十羽漪。
岸上的人们居然开始鼓掌,还有口哨的声音。看来这样突发的事件对大家来说还算是一个比较惊喜的乐趣。
而实际上只是一个临时兴起的小小的恶作剧罢了,是早上十羽漪吃掉了她的糖的回礼。
“刚刚十羽漪先生邀请我一起玩,现在我反向邀请你一下。”她和他说。
“是吗?”十羽漪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但是猝不及防又被实琴一把摁住脑袋按进了水里。他重新冒出来以后马上向浅井和张芝宇打了一个水花。浅井没反应过来被泼了一脸的水,随即不甘示弱地捂着脸还击回去。
也许是夜晚的海风带着一些凉意,浑身湿透的浅井感觉应该早些上岸换一套衣服捧着一杯暖饮继续围观接下来的游戏。被张芝宇和点到她的国王姚柒玖一起拉上了岸,她一边向姚柒玖道谢一边接过递过来的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十羽漪还在泳池里和实琴小打小闹。
而老姐姐浅井坐在吧台旁边把鸡尾酒换成了一杯暖的蜂蜜水,看着他被木棉花一脚踹回去泳池里。年轻人活力十足,混在年轻人里面有种自己也年轻几岁的错觉。
游戏还在继续。
下一轮的指令是需要幸运儿去船头做一个泰坦尼克号的动作合照。
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完全能够让人好好地放松下来。
浅井抬头看了看墨蓝色的天空,其间点缀着细小的亮光。在城市里许久没有见过的景色,在海上却是更容易看到。
活跃的,温暖的气氛包裹着这一艘游轮。
一个人来参加游轮旅游又有什么关系,周围还有许多有趣的热情的同伴在呢。
需要去做Jack和Rose的两位已经到船头摆好了姿势。大家都举着手机要为他们留下这个纪念性的一刻。
想必这之后的旅途也可以像今天一样,每天都有惊喜,也可以让人忘掉烦恼,把压力和烦恼甩掉,高高兴兴地到结束的那一天。
浅井把微甜的柠檬蜂蜜水喝完,心里想着:
明天大概也是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一天吧?
青年爬上山。山道并不好走,前不久才下过阵雨,泥泞的路面不断啃咬他的皮鞋。但路很好认,他不是路痴,来过几次自然也就记住了。况且山道通常是笔直的,尽管会被深浅不一的绿色植物模糊边界。
宅子位于半山腰,挂着“深泽”的门牌在闷热的空气中和大门一样纹丝不动。这次他没有再做什么奇妙的梦。奇妙的梦若是做过太多次也会变成现实。而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梦变成现实。
青年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这么多,照往常来看,他并非如此心细善感之人。
不过,偶尔一次也无妨。
于是,他转身走进树林。向深处走了几步,尽可能不去更深处,挑了一个能完全藏在背面的粗壮树干。林荫在他头顶招摇出一片微热与光斑的海洋,沙沙作响。
他想了想,说:
“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就像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登上那艘游轮一样。你知道么?生活总是这样,看上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实际上你并不知道。”
他又笑了。
“或者改一下,‘人生总是这样’——一个还差四岁而立的人来说这句话是不是不够有说服力呢?”
青年一贯是不擅长表达什么的。职业要求他学会去表达一些客观事实和科学规律,但他其实在讲堂上照本宣科也没有关系,总之台下的学生很少有听进去的,更遑论听懂并反馈的,那更是少之又少。他更多地,还是习惯面对深夜的荧光屏幕、白炽灯下的雪白纸张,将那些专业领域的东西悉数记录下来。
这些令他想破脑袋、伴他熬过无数夜晚的东西,最终将刊载于网站上、杂志上,或许还会进入图书馆里。但这些东西会传下去么?
他想,不会的。
这时,他听见背后有轻微响动。不同于风、光或热造成的自然声音,显而易见,他察觉出背后有人。和他只隔了一个树干,大概是不小心,踩了踩脚下的落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女孩的面容来,他曾将她比喻为人偶,现在这个想法也不曾改变。他又想起了那个夜里端茶而来的机关人偶,想起自己在某个清晨失败的点茶经历,奇怪的是,回忆淡远了。
“深泽实琴。”
“你好,深泽实琴。”
“说起来,我们还没有正式打过招呼吧。每次见面都很匆忙,也没有时间像这样聊天。……这算是聊天么?”他觉得有些好笑,“算吧。虽然你好像不喜欢说话,如果你不介意,就当它是一次奇怪的清晨闲聊吧。”
在酷暑来袭之前。
树叶沙沙。青年似乎听见背后落下一声“嗯”,可是太轻了,淹没在林叶间,来不及拾回。
“因为工作关系,我很少有不熬夜的时候。写论文、弄研究,不知不觉就到了四五点。”
夏天的四五点已是晨光熹微。熬夜使得大脑会在短时间内异常兴奋,而他兴奋的大脑在瞥见跃出高楼的鱼肚白之前,往往会先捕捉到忽然四起的鸟叫虫鸣。
“你听过四点的鸟叫么?”
“……其实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因为万籁俱寂,听起来就会特别突兀。”
“我也不懂它是不是在唱歌,我的专业不研究动物。总之,挺吵的。”
“吵到你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背后没了动静。
他其实看不透这个小女孩。旁人都说深泽姐妹大概十四岁,但在他看来,她似乎活得更久。以时间衡量年龄在她身上是否适用呢?抑或是,应该用“经历”来衡量她?
说到底,人究竟能否彻底看透除自己之外的某个人呢?
多奇怪,人往往连自己都看不透。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主动去感受‘活着’,与被动感受到‘活着’,我还是更喜欢前者。”
“我经历了很多‘身不由己’,现在也正经历着‘身不由己’。我想你也一样。……也许不一样吧,你是‘甘之如饴’?”
“我不知道你和你姐姐究竟经历了什么。至少我现在不知道。但我……其实挺享受这样和你聊天的。像什么电影小说的桥段,记不得了,大概是有这样一个桥段的,只是隔在人物之间的不一定是树干。”
背后的人又轻轻踩了踩树叶。这次是故意的。
他低低笑了起来。自他大二或大三以来,他便很少像这样笑了。诸多原因令他收起了少年的纯真。
“不仅是在这个岛上,只要是生活,就必然无法预料下一秒会遇见什么。只是岛上的生活无限放大了生与死、恐惧与悲痛。”
“你经历过‘日常生活’么?”
“无数个‘按部就班’同时朝不同方向延展,立体的、四维的、更高维度的……”
“……没事,你忘了吧。就当是一个作者为了凑够字数在胡言乱语。借了我的心、我的嘴、我的神态动作,表达一些无稽又荒唐、幼稚又无趣的感想。”
青年拿出手机,滑开解锁。没有信号的手机被他当做时钟与相机。
“哦,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他收回兜中,站直了身子。树干苍老的纹路硌得他后背作痛。他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看树干那头的人究竟是谁。
“再见,深泽实琴。下次再见……或者待会就会再见,也说不定。总之,再见。”
他径直走下山去。
温度随日光的浓烈开始升高。与蒸发作斗争的泥泞继续咬着他的鞋跟。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除了那一句飘过耳畔的“再见”。
但他其实不确定那是否是“再见”,也有可能是“谢谢”,两个字,五个音,都没有分别。
青年走下山去。
又做回了“静间蓝”。
总字数:2241
知道得越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记性太好也是有困扰的,让人不愉快的事情看了就忘的话那么我永远都会快快乐乐没有烦恼。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关上电脑,将一切被我接触到的东西复原以后,慢悠悠走出了警局。
这大概是这几天来第一次独自出门。
早在刚到达月鸣庄的时候,小春就曾经提醒过我,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虽然她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但我还是尽量结伴而行了几天。今天实在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才避开了大家偷偷跑了出来。
一个人出门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在这里却变成了希望可以尽力避免的行为。
我想着现在是正午,就算这里邪门的东西有那么多,总不会选择现在的时间点出现。
果然一路顺利。只是福音镇过于空寂,让我也不由得有些不由自主的害怕。
回程的路上经过河堤,那是一个神奇的垂钓点。
有许多可能是福音镇特产的鱼类,听说会有瑟图黄纹鱼、浪浪豚以及更加稀有的种类。可惜我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可以在这里钓一个下午的人,总是随便钓钓把不多的鱼饵钓完就走了。
钓起来的鱼大多数都带回去月鸣庄加餐了,收集到的空罐子也好好地放在了垃圾桶里。
有一次在傍晚的时候我居然钓起来一个完整的头颅,由于过于震惊我已经忘了它是骷髅头还是一个有皮有肉的脑袋了。总之吓得我魂飞魄散直接手抖把它丢回到河里。
这条河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我很好奇,但不敢一探究竟,就此作罢。
我坐在河堤边,思考人生。
因为没有钱,在东京的时候我也总是坐在并不宽敞的阳台上看着外面思考人生。如果心情好,那么就会有饮料和小点心,心情不好,也可能会有饮料和小点心。说实话这些其实都是无所事事的借口,我就是这么无用又颓废的人。
文章写不出,又不打算找别的工作,天天就这样睁开眼,起床,发呆,吃饭,发呆,吃饭,洗漱,睡觉。
这样的人生不过是其中一天的不断复制粘贴。
我曾经听到过不同的评价,褒贬不一。
算了。我低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感觉自己的尾椎骨隐隐作痛。
早上去镇公所探索时我执意要拉开那个柜子,没想到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再加上昨天……算了,算了,下午还要帮小春刷池子。
想到等一下的工作,感觉更加累了。
有的人总是希望用忙碌来让自己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把储物柜里游客遗漏下来的物品都拿出来放好,腰部的酸痛让我时不时要停下来伸个懒腰。
我习惯了向他人索取。
向哥哥,向身边的人,向自己。
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让别人索取的,除了胡乱堆砌的文字以外。
只是在这里有一些不一样。
我想起钓鱼的时候见到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泡泡,不知道是什么鱼探头出来呼吸。
啊,真好。就是被钓起来的时候会被尖锐的鱼钩刺破上唇,然后被重重地提起。如果挣扎,那必然会更痛,搏一搏能够活下去那必然好,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够认命。
我好像也能感觉到那样的痛苦了。
之前以为自己要转型去写言情小说了,没想到现在多了一条官能小说的路可以走。应该说是该庆幸呢还是要感谢他呢。
中午回来的时候我打算去找小春,看看她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药,正好碰到希从厨房里出来,看样子是想要帮忙做料理的一腔热情被泼灭了,显得特别失落。
但是他看见我的时候又振作起来了,我仿佛错觉自己看到了什么小动物,看见主人回来的时候会特别有精神,非常可爱,让人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头问怎么了呀。
“千里——早上是去哪里了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啊?”
“啊,去了镇公所,发生了一点小事情……”我想起自己强行拉开那个柜子不小心往后仰摔倒在地上把尾椎骨震到了的事情,“下午还和小春约好了帮忙打扫浴场,看来今天不太好过了。”
可不是吗,算不上被折腾一晚上但是年轻人是真的了不起,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只能打起精神去和同组的朋友们一起镇公所。幸好一路平安无事发生。
“哎?!”他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有哪里受伤吗?”
我跟他解释,并且说其实这个事情太正常了我觉着很快就能自己好起来,就是刚才不小心去坐了一下按摩椅并没有神清气爽反而更加疼了。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我让自己受伤是一件罪恶的事情。
“千里先回去房间休息吧?我送你回去,等一下再请小春过来……”
“抱歉,感觉给大家添麻烦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感觉有点心虚,“晚上还想出门的来着……上次在风俗店你给我的钥匙还没有用到,或许你晚上有空的话……?”
他回想着上次的事件显得不那么紧张了,他自言自语着“好像都没有见过凶手了”,扭头就说:“千里好好在旅馆里,我去看看好了。”
一个人出门是不可以的。
于是我提出了同行的希望,并且说我早上也好好地探索完了。他无奈地看着我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去吗?有点拿你没办法。那就先去找小春小姐拿一下药吧。”
听到他同意陪我一起去之后其实我还挺开心的,于是巴拉巴拉讲了一堆:“那这次一定要好好牵着手不能像上次那样了。”
希听到“好好牵着手”的时候看上去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
但是啊。
打扫浴场以后我去询问小春还有没有药膏,她抱歉地跟我说已经用光了。于是我去问薰,还好她还有一些。我和她描述了我公然摔倒的场面,她找出药膏给我,跟我说这个需要我回去自己上药。
“我室友有一个从按摩店来的,没问题。”我接过药,“谢谢啦!”
“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直接找我,但是希望不是因为受伤才来的。”她温柔地笑着把我送出房间。
其实可以去找希帮个忙的,不过不想麻烦他。
虽然说这可能是放错了地方的少女心,但是我还是有一些不高兴的。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像是有无数纠缠在一起的线包覆在心上。如果将它们全部抽出来,才会发现其实都是由同一种感情组成的。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只想爬窗去偷他的小恐龙。
我的眼里如果只有小恐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