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園精舎の鐘の声
諸行無常の響きあり
娑羅双樹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理を顕す
驕れる人も久しからず
唯春の夜の夢の如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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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末,人类与鬼女爆发战争。人类巫女千鹤重创鬼女首领椛,使其逃往信州。鬼女偃旗息鼓沉寂养伤,人类迎来了百年安宁,而后世称这场大战为“红叶狩”。
明和九年春,水天宫大火,火势蔓延至大半江户城。人类与鬼女的命运就此逆转。
无论是苦苦支撑的巫女血脉,还是暗中蛰伏的鬼女一族,亦或者是江户城中普通的芸芸众生,若能预知这无法挽回的结局,是否还愿投入这长宵之中,犹如夜蛾扑火。
那么请看,明和八年的春樱,已然绽放……
随便写点,其实只是复述了一遍火之子的剧情……非常非常喜欢这样的故事,恰好春龙胆上春晚,所以假装一个说书人写了如下,不善言辞,诸位见笑
深夜雨未眠
深夜雨未眠,戚戚诉不休。
我有惊奇事,诸君且忘忧。
大奥有贵女,其本乃鬼身。
幽居高墙内,重重宫苑深。
庭前燕雀稀,左右勤换更。
世间莫知晓,丽姝喜食人。
窈窕春龙胆,受命入禁闱。
巧得夫人心,从此长相对。
时节岂长久,日月煎人寿。
将军虽贵体,呜呼一命休。
贵人入空门,龙胆亦相随。
可笑酒肉僧,一如扑火蛾。
不觉身有孕,渴求日益多。
百密有一疏,俄然刀兵立。
顷刻花作火,转瞬火如花。
废屋成炭色,尸骸覆群鸦。
血莲出舍利,遗腹尚有子。
龙胆心有愿,悲戚动山主。
舍却常人身,忍罢非人苦。
稚儿一声啼,花开见佛祖。
深林独一居,有子其为巽。
自在如风游,纯质如兽嬉。
飘飘兮美髻,熠熠兮华瞳。
咿呀学人语,吃吃唤母声。
天地一梭短,稚儿初长成。
为母愁千转,但为稚儿故。
因缘系佛塔,生而有瑕疵。
寻遍天涯路,不曾有良谋。
深夜雨未眠,戚戚诉不休。
幼子怜母意,更添母心忧。
想如春日焰,受如水上泡。
诸行皆无常,一切终成空。
此后又经年,樱花还烂漫。
故人再相逢,是劫或是缘?
杯中酒已尽,来日再相谈。
君愿知后事,春宵苦短中!
*有人直到主线发了才知道序章就是第一章
*有人第一次见老婆的时候差点被吃了
孩子们都睡下了。阿梅终于得来片刻清闲,独自端了茶具去后院赏月。月泉旁的百合花总是开得很好,花瓣如同月光般纯洁,不过在阿梅眼中,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景色。
“阿梅,还不睡吗?”
身后传来女童般稚嫩的声音。阿梅并没回头,而是给来者倒了杯茶:“打算过一会儿再睡。”
春龙胆顺势坐了下来,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虽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春龙胆在院里的年头却比大多数人都要长。她同阿梅一样照顾着孩子们,但阿梅总是将她也视为需要照顾的那方,即便春龙胆的外表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两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茶,夜晚的微风吹过,廊下的风铃叮铃铃地响了几声。阿梅放下茶杯,慢慢开口说道:
“我的事,已经听小红说过了吗?”
“嗯。”
春龙胆轻轻点头,又问:“是什么时候?”
“大约就在年内,我也不知何时,”阿梅歉疚地笑了笑,“也许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会。你我本就该互相帮衬,何来麻烦一说呢?”
阿梅又笑了笑:“只怪我连自己的生辰也记不清。实在是……太久以前的事啦……”
然而这九十九年的漫长岁月,却也如同弹指一挥间,轻飘飘地过去了。
下个百年,她要化为人身蛇尾的妖怪,靠吸食人血延长生命。这没什么不好的,不属于人类的时间,便不能再用人类的活法,可她心里唯独放不下的,是慈善院的孩子们。
“……小菜惠,还有小夏,总是一个看不住就偷溜出去玩,虽说每次都好好地回来了,可还是让人操心。真理不肯好好穿鞋子的话,至少要把袜子穿上,她的脚已经磨破好几次了;要是秋夜吃不下蔬菜,就告诉她,吃了这些蔬菜,就能变得像小巽那么强;还有,蒲兰半夜会踢被子,夏天还好,冬天受凉了可就糟糕了……”
阿梅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才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春龙胆点一点头,用不符合孩子外表的语气说道:“不必担心,阿梅。我们会照顾好她们。”
阿梅知道自己本不必这么担心。慈善院的教职工自然不必说,总是尽心尽力的,大孩子们也总会照顾更小的孩子。像是朱鹭这样离开慈善院的女孩,也会经常回来看看,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于是慈善院的女孩们得以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为“无论怎样都能活下去的女孩”。
春龙胆又抿了一口茶,问道:“您打算告诉孩子们吗?”
阿梅摇了摇头。她不想在孩子们的心中平添烦恼。
春龙胆又问:“那信女呢?您总得告诉她吧。”
唉,是啊!她是得告诉信女的,可要怎么说,什么时候说,阿梅却迟迟不能决定。若是拖到连她也忘记的生辰,那时就不得不说了,可是对于那孩子来说,会不会又太过突然了?
阿梅兀自烦恼着。春龙胆抬头看看月亮的高度,很快站起身来:“很晚了,您也早些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是啊……明早就吃杂菜粥如何?”
慈善院的生活就是这样,没什么空闲烦恼自己的事,还有很多事要忙。阿梅与春龙胆道别,很快回去睡了。
几日过去,阿梅忙前忙后,无暇考虑如何向信女道别一事,或者说,是她自己每每想到,就要故意去找些活计来做。一想到快满百岁的人,还是烦恼多多,阿梅便觉得这人生有趣,怎么一刻也不得平静?
这日夜里,孩子们都睡下了,阿梅却没有睡。她仔细听长屋里的动静,果然不过多时,信女如同梦游般走出长屋——今日便是她外出“狩猎”的日子。
阿梅算过日子,知道就是这两天。虽说信女每次都平安归来,但她总是不怎么放心。她本想跟上去,却又想着:日后自己不能再这样跟着,那孩子也应当有力量自保……可想来想去,仍旧忍不住起身出门。孩子们就是这样,总是让人挂心!
仅仅借着月色,阿梅也足以看清道路。这是山之主的赐福,让她在常人难以企及的年龄仍旧健步如飞。她一时找不到信女的踪迹,便凭着曾经的经验找寻。她走过几处街道,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巷子里找到了信女:
她的蛇尾牢牢缠住一人,似乎正要卷起对方,将其囫囵个吞入腹中。阿梅松了口气,却在看到那猎物时心头一震,连忙冲向信女:“等一下,小信,不可以——”
妈妈,我好像要死了。虽说有些不甘心,可被鬼女吃掉,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死法。她的眼睛真漂亮,像蛇一样,尾巴也强而有力,仔细一看,角是长在颈后的,与您的不同,却也很美。
好想摸一下她的角……在死之前,能摸到吗?
晴没感到恐惧,反而兴奋起来。鬼女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肆无忌惮地展示着食欲。他努力想将手从蛇尾的缠绕中挣脱,但反而被越缠越紧,正当他几乎想放弃的时候,救兵赶到了。
“好了……好了。”
老奶奶抚摸着鬼女的身体,让其安静下来。鬼女显然对突然中断的进食感到不满,尾巴躁动地拍打着地面。老奶奶见状,挽起袖口,将手臂递到鬼女眼前。
“还是我来吧。”
晴抢先一步上前,几乎将自己的手臂送到鬼女口中。鲜血让鬼女平静下来,晴却遭到老奶奶的怒目而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晴用完好的那只手挠了挠头:“没事的,我在家经常做这种事。我是鬼女的孩子。”
“不是夜密廻的人?”老奶奶又问。显然鬼之子的身份让她更警觉了。
晴伸开双手以示清白:“不是,您看我连武器都没拿呢!”
老奶奶不再说话,把晴的手臂从鬼女口中扯了出来,那上面已经鲜血淋漓。看到伤口,她眉头的皱纹更加深了。
“我不管你这个古怪的小鬼到底是谁,如果被我逮到你伤害她,我绝对饶不了你,你赶快走吧!”说罢,老奶奶将安分下来的鬼女护在身后,挥手赶他离开。
“谢谢您今晚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晴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朝着老奶奶鞠了一躬,跑开了。
将信女带回慈善院花了点时间,阿梅把她带进自己住的屋子,任凭信女缠上她的身体,以此安抚她的躁动。
阿梅回忆起刚刚的一切:自己向来不干预信女的“狩猎”,但今天实在奇怪。
她见过不少次信女的狩猎,可从未见过清醒着等待被吃下肚子的猎物!还有那双眼睛,那双流露出期待和兴奋的眼睛,甚至让人没来由地产生几分恐惧……以及怀念。
阿梅发现自己竟然没忘记那双眼睛。唉,那双明亮的眼睛是从何时开始,就不再注视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