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園精舎の鐘の声
諸行無常の響きあり
娑羅双樹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理を顕す
驕れる人も久しからず
唯春の夜の夢の如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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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末,人类与鬼女爆发战争。人类巫女千鹤重创鬼女首领椛,使其逃往信州。鬼女偃旗息鼓沉寂养伤,人类迎来了百年安宁,而后世称这场大战为“红叶狩”。
明和九年春,水天宫大火,火势蔓延至大半江户城。人类与鬼女的命运就此逆转。
无论是苦苦支撑的巫女血脉,还是暗中蛰伏的鬼女一族,亦或者是江户城中普通的芸芸众生,若能预知这无法挽回的结局,是否还愿投入这长宵之中,犹如夜蛾扑火。
那么请看,明和八年的春樱,已然绽放……
前情请看阿久的《血夜》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556316/
多谢蛇骨姐赏光痛揍凪砂一顿(删除线)不杀之恩(删除线)!【虽然全程也没有提到蛇骨姐的名字【你
好了这章的正剧就写到这里接下来我要倒回头去到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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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中,凪砂向着那唯一一处不合时宜的光亮飞奔着。
越是靠近那火光,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就越是沉重。
那毫无疑问,确实是阿久家所在的街道。
道路上惊慌失措的人越来越多,尽管凪砂试图抓住一两个询问发生了什么,但没人说得清发生了什么,更多的甚至根本不愿停下逃命的脚步。
眼看向自己的方向逃来的人几乎把路堵死,凪砂干脆跳上了一旁的屋顶,想从高处看清骚乱的中心。
他最担心的一切还是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位于混乱漩涡最中央的,确实是阿久的家。
火势似乎已经被控制住了,只有作为起火点的团子屋还零星闪烁着几点火光。
这附近的建筑本就老旧,经过大火肆虐,整座房子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就连灭火队一时也不敢进去寻找生还者。
趁他们还在观望,凪砂从隔壁的房顶跳进了似乎没怎么遭受火焰灼烧的后院。
他所寻找的少女,就呆立在后院中央。
……以他最不想看到的姿态。
自从加入夜密廻,鬼女捕食人类的场面也目睹过好几次了,可如此触目惊心的,凪砂还是头一次见。
那个白天还和他有说有笑的少女的影子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上下被血染得变了颜色,连嘴角都还在滴落鲜血的红色的人形。
而那些散落在她脚边,已经连原本的形状都看不出的尸块,正是属于阿久父母的……
“呜……”
凪砂强忍住胃中翻腾的酸涩,把视线从悲惨的团子屋夫妇身上移开。
阿久还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仍旧呆愣着站在原地,似乎也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她一定是控制不住鬼女渴求血肉的冲动,才破坏了地窖跑出来,然后失手把试图拦阻她的父母给……
是的,一定是这样!
不然,头脑清醒的阿久怎么可能伤害那么爱她的爹娘……!
那么,现在呢?
现在的阿久恢复正常了吗?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了吗?
一阵苦涩涌上凪砂的心头,可另一个声音却悄然在脑海中响起。
“你还在等什么?她现在毫无防备,赶快杀了她!”
她可是阿久啊!
“她是杀了人的鬼女!现在不杀了她,她还会去袭击别人的!”
不对!阿久一定不想做这种事的!她只想当个普通的女孩,和她的阿爹阿娘……
“天真!你明知她是吃人的鬼女!如果第一次见到阿久时你就杀了她,她的阿爹阿娘也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
尽管知道那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凪砂还是努力无视掉那声音,试探着靠近了阿久。
“……阿久?”
少女的肩头一震,迟疑着转过身来。
她失去了光泽的银发下,那双无神的红色眼眸仿佛被火焰灼烧而融化,化作了鲜红的泪水,正顺着脸颊滑下。
“凪砂哥……”
少女的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帮帮我……凪砂哥……”
“阿久!”
凪砂终于控制不住,冲上前来把她揽进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帮你,我……”
没错,把她带回神社藏起来,然后想办法……
想办法做什么?身为一个夜密廻,却要藏匿吃了人的鬼女吗?
“凪砂哥……”可是阿久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阿久……阿久在做梦,对吗?”
“哎?”
“只要醒来,阿爹和阿娘就会像以前一样,笑着迎接阿久。”
“阿久?”
凪砂放开阿久,后退一步打量着少女的样子。
映入他眼帘的,还是那个披头散发的鬼女,可是唯有那双染上了血气的双眼中,微微恢复了往日的光芒。
“好痛啊,凪砂哥……”只是,少女的眼中仍旧流淌着血泪,“阿久的心里,好痛,像是要把阿久撕裂了一样的痛。”
不要……
不要再说了……
意识到少女的渴望,一股与盛夏不符的凉意笼罩了凪砂全身,他的呼吸也顿时急促起来。
“凪砂哥,让我醒来吧。”阿久看着他,那鲜红的泪水竟也渐渐变得澄澈起来,“阿久,想和阿爹阿娘在一起……”
“……、……!”
几乎要咬裂自己的后槽牙,凪砂才没有叫喊出声。
尽管呼吸都已凌乱,尽管心脏搏动得像要爆炸,凪砂还是稳稳地架起了手中的薙刀。
对不起,阿久。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对少女道歉。
但心脏被刺穿的少女最后留下的,却是一如既往的笑容。
“谢谢你,凪砂哥……”
不知过了多久,凪砂仍默然站在原地。
阿久小小的身体就倒在他的脚边,像是回到了母胎中一样蜷缩成一团,躺在她的父母,以及她自己的鲜血化成的红色温床中。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都是因为我……
远远的,凪砂似乎听到了一阵风声,但那又像是错觉。
对了,尸体。
夜密廻会来回收阿久的尸体吗?
不行,要让他们一家……
凪砂刚一抬脚想要靠近阿久,一股强风突然便裹挟着无比凌厉的杀意席卷而至。
条件反射地,凪砂架起薙刀试图阻挡,但仍然整个人都被撞飞了出去。
他并不强壮的身体猛地撞进阿久家摇摇欲坠的房子里,制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凪砂被这强烈的冲击搞得头晕眼花,勉强在耳鸣声中辨出屋外此起彼伏的尖叫和逃跑的脚步声。
他刚尝试着站起身,又一道劲风已经接踵而至。
这次,凪砂终于意识到,自己正遭到什么人的攻击。
面对那径直向着自己面门落下的刀刃,他也只能徒劳地举起薙刀……然而这次袭击者的一刀直接将薙刀柄斩为两半,还又一次把他打飞了出去。
后背与地面重重撞在一起,把肺中的空气都挤了出去,令凪砂顿时眼前一黑。
不行,会被杀掉……!
他心知这个袭击者来者不善,只能摸索着撑起不太听使唤的身体。
可预想中的下一刀并没有立刻到来。
“女的?不对……”
听到那道仿若寒冰的凛冽声音,凪砂咳着血抬起头来,模糊的视野勉强捕捉到一个影子。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浑身上下都被纯净的洁白包裹,正与身为夜密廻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虽一张脸藏在面罩之后,凪砂却能感受到她要刺穿自己心脏的眼神。
尽管她身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般若的特征,但凪砂还是立刻就察觉到,这是个强大的鬼女。
“夜密廻的小鬼,是你杀了那个女孩吗?”
凪砂身体一颤:想不到自己的报应竟来得这么快。
可是……
“……的。”
“?小鬼,你嘀咕什么呢?”
“我……我不想杀她的!”
从刚才起就郁积在心中的情感,终于像是决堤一样爆发了。
“我明明是想救她的!我……我想要……”
“哼。”可面对凪砂的悔恨,鬼女却回以一声冷笑,“帮鬼女?夜密廻什么时候这么同情心泛滥了?”
她上前一步,一脚把凪砂踩在脚下,刀尖顺势抵上了他的喉咙。
“太弱了。”她的话语比利刃还要刺痛凪砂,“实力也好,觉悟也罢……就凭这么半吊子的觉悟,你又能救得了谁呢?”
“你实在太弱了。”
之后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那个鬼女并未给自己致命一击,就这么离开了,似乎还带走了阿久一家的尸身。
等夜密廻的队员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凪砂虽然身受重伤,但好歹保住一条命,需要暂时休养。
尽管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无法离开神社的生活,这次他心里却没有那么烦躁。
当他稍微恢复了行动能力,便又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神社,独自来到了那家团子屋前。
禁不住火焰炙烤与战斗双重打击的房子被拆除了,然而总能立即振作起来的江户人,已经开始在原地搭建新的房屋。
那一家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忘记的。
无论是那相遇,还是那别离,我都不会忘记。
凪砂不再停留,准备转身离去,却正好与一家人擦肩而过。
他默默注视着那被父母夹在中间,开心笑闹的女孩,直到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别管了,响应一下,活一下
慈善院在一场大雪中迎来了明和九年。
孩子们尚小,自然不懂明和八年与明和九年有什么分别。大人们则一早就起床,默契地压低了脚步声,穿梭在慈善院的宿舍与会客室之间,希望孩子们能睡个好觉,做个有意义的“初梦”。
信女醒得很早。
按理说,冬天她犯困,不应醒得这么早。但醒了就是醒了,置身于梦话与呼噜之间,也睡不回去了,只好爬起来,慢慢穿好衣服,提溜着垂到地板上的腰带,出了房间门。走廊上,这阵空荡荡的,她左看右看,正想循着去找人,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接住她手里的腰带,并顺势缠上去,动作利落地打起一个结。
信女并没有动,仰起头,看见三根竖毛不服输地朝天,眨眨眼问:“诺诺姐,其他人呢?”
“欸,”ののもへ应着,边调整腰带结的位置,边说,“都忙呢。今天是元旦,怎么不多睡会儿?”
“唔,睡不着。”
“睡不着了啊。”
“嗯,睡不着。”
诺诺“哈哈”笑了两声,“那可麻烦了。做什么梦了吗?”
麻烦什么?难道必须在元旦这天睡到日上三竿才算好兆头吗?信女摇摇头:“没做梦。”
“没做梦啊。”似乎有些惋惜,诺诺接着说,“阿梅在厨房呢,你去找她要点早饭吃吧。”
“好哦。”
就这样向诺诺挥挥手,信女去了厨房。阿梅好像刚吃完自己的早饭,见她来,不免惊讶。于是重复了一段与诺诺之间的对话,女孩说今天就想在厨房吃早饭,阿梅自然不会拒绝,但她实在是没料到信女起得这么早,刚过“朝六刻(早上六点)”,还没来得及准备孩子们的早饭,信女便说自己可以吃剩的,这让阿梅难得皱了皱眉头。
信女不明白。元旦不能吃剩饭吗?
正在这时,从厨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女声。
“阿梅大人,在下看日本桥那边卖的鱼新鲜得紧,就买了几条,您给孩子们……信女大人?”
“目目姐——”
信女高举双臂,朝门口的鬼塚目挥了挥。
早饭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许久没和阿梅两人一起挤在厨房里吃早饭了,女孩吃得很满足。可是吃完了又该做什么呢?寝室那边还没有人起来呢。听说小红和春龙胆正在会客室等待各鬼女家族的人来,她便起了心思,踮着脚钻过去,把两人吓得够呛。或许是新年,她们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半嗔怪地戳了戳她的脑袋。
咯咯笑着,信女一屁股坐在客人位上,煞有介事地翘起小拇指,用“空气茶盖”擦了擦“空气茶杯”的杯壁,嘴里发出“噌噌”的声音,最后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掐着嗓子说:
“近来慈善院情况如何呢?”
春龙胆看傻眼了。小红则“扑哧”一声,忍笑问她:“信女,在你眼里,鬼女家族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难道不是吗?哦,瑠姬姐姐好像真不是。”信女跳下座位,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故意模仿出瑠姬那微尖微高的嗓音,道,“我来了!辰,去把这些东西分给孩子们!”
这下,春龙胆和小红都笑了起来。没个正经。春龙胆边笑边瞪她。小红正想继续说,话头却被其他人接了过去。
“哎呀,瞧瞧这是哪位小人精在模仿我们年轻有为的殿纳屋的下任家主呢?”
被一只手盖住了头顶,信女下意识伸手去抓。见春龙胆和小红都起身招呼“亚绪小姐”,信女“啊”了一声,激动道:“茗荷谷姐姐!”
自她在慈善院生活起,茗荷谷亚绪就经常造访慈善院,和孩子们也都玩得开。自从有身孕后,和儿童们走得更近了,浑身上下简直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当然,前提是忽略那母性之下越发浓烈的鬼气。不过信女不在意,她本就和茗荷谷是同种族,茗荷谷身上的气味越浓烈,她反而越高兴。转身抱住茗荷谷的身体,得到身后春龙胆和小红的惊呼,以及茗荷谷稳稳的回抱,信女总觉得,或许生母的怀抱也是如此温暖可靠。
就这样挨着茗荷谷亚绪,信女一边听三人聊最近的宵禁和夜密廻动向,一边又觉得无聊起来。她不大喜欢听这些,听着费脑筋,不然去把大家都闹起来吧,大家起床了就好玩了。正这么盘算的时候,茗荷谷正好说起了水天宫,说什么今天水天宫热闹,“初次参拜”的人非常多。
信女探头问:“什么叫‘初次参拜’?”
“就是一年伊始去拜一拜神仙,祈祷一整年的好运气。”
“啊哦,为什么我们不去呢?”
“因为我们是鬼女。鬼女不信神,只信真蛇大人。”茗荷谷摸了摸信女的脑袋。
原来如此。信女点点头。但她其实对真蛇大人没有特别的想法。
“不过这几天水天宫门外会有非常多的摊子,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过去玩玩,记得按时回家就好……唉,这孩子!话都不听完就跑走了。”
春龙胆叹了口气。
“有这样的活力是好事。辰巳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提起陌生的姓氏,茗荷谷亚绪感慨地摸了摸自己日渐鼓胀的腹部,缓缓喝了一口茶。
女孩跑得很快。
她自负体能比常人好,腿脚自然也利索,一路跑出路口,跑过大街,跑进商店之间的入口,歇了口气,这才不客气地敲了敲面前“里长屋”的其中一间的大门。
这个地方她不常来,却莫名其妙记住了位置。附近进出的邻居见一个陌生女孩来,都不免多看两眼,其中不乏偏下流的目光,这令她有些恼火。终于,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障子门被打开,从门里探出身来的人看见她,惺忪的睡眼立刻睁大了,惊讶地问:
“信女?你怎么来了?”
“‘初次参拜’。”
“嗯?”
“去吗?”
“去……去什么?”
女孩更恼火了。这人平时就像根木头,非要她说明白才听得懂。磨了磨后槽牙,她一字一顿地说:
“水,天,宫!初,次,参,拜!去,吗!不去算了!”
“啊啊啊我去我去,你别走啊,你等我收拾一下……”
好在少年及时抓住了她的袖口,挽留住了她。
“可是一个鬼女和一个鬼之子去水天宫参拜人类的神也挺奇怪的。”
收拾完毕,晴出了门。两人走在街上,他忽然说道。信女不以为意,回他:“你拜就行了,我不拜。”
“为什么?”
“因为我信真蛇大人啊。”
女孩昂首挺胸,对自己的“有样学样”颇为满意。街上人来人往,并不会有人对两个孩子的闲聊信以为真,晴却没忍住笑了一声。被他笑得发窘,信女瞪他一眼:“你笑什么?你本来就是研究这些的,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正确的吗?”
“对不起,嗯,对,没错。”晴掩饰着嘴角,但不掩饰话中的笑意,那双不知是继承自谁的眼睛里盛满了晶亮的光,“我只是觉得你好可爱。”
“……”
这都什么跟什么!信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往前多走了两步。
但去初次参拜的人早已汇成了一条长龙,想多走几步都不容易。坐落在日本桥的水天宫平时也人多,这天更是成了个“香饽饽”,江户城里的每家每户似乎都想赶在这两天讨个好彩头,把信女和晴挤得在队伍外干瞪眼,最后只能跺跺脚,作了罢。
可是约都约出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还没到午饭时间呢。
信女正这么想时,晴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去。她满脸困惑,但不疑有他,跟随少年穿过七拐八弯的小巷,走啊走,不知何时竟走到了城郊。信女频频回头,查看自己钻出来的巷子口,又看向少年的背影。当城里人山人海时,城郊自然空荡得只剩路途,以及半化不化的雪水,积出了一摊又一摊。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片刻,晴才终于停下来。他微微向后退,好让信女看清他身前的东西——原来那是一尊没有她膝盖高的地藏石雕,端坐在路边,总是笑眯眯的眉眼里攒着星点残雪,又被少年拍去。
“既然拜什么都无所谓的话,那拜一拜地藏菩萨也可以吧?”晴说。
“唔,话是没错。”
少年便蹲下来,闭上眼,十分虔诚地向地藏菩萨双手合十。
“我本来也不信神,从没想过会参加初次参拜。小时候过年了,姐姐们会带着我在院子里玩,母亲也难得会露出闲适的笑容,就好像忙活了一年终于能喘口气了。到了饭点,她们会特意给真蛇大人准备好各类贡品,再祈求真蛇大人保佑新一年的平安,不过不准我拜,所以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哈哈。”
信女沉默了一下。
真傻。她心想。出生在那样一个受歧视的家庭里,却对歧视自己的鬼女毫无恨意。从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但是。她又想。但是……
女孩撩起最外层的衣摆,在他身边蹲下,盯着地藏菩萨看,不合掌也不闭眼。
“那,从今年起,你每年都可以去参拜了。就说我允许的。”
“好啊。”
少年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