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園精舎の鐘の声
諸行無常の響きあり
娑羅双樹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理を顕す
驕れる人も久しからず
唯春の夜の夢の如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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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末,人类与鬼女爆发战争。人类巫女千鹤重创鬼女首领椛,使其逃往信州。鬼女偃旗息鼓沉寂养伤,人类迎来了百年安宁,而后世称这场大战为“红叶狩”。
明和九年春,水天宫大火,火势蔓延至大半江户城。人类与鬼女的命运就此逆转。
无论是苦苦支撑的巫女血脉,还是暗中蛰伏的鬼女一族,亦或者是江户城中普通的芸芸众生,若能预知这无法挽回的结局,是否还愿投入这长宵之中,犹如夜蛾扑火。
那么请看,明和八年的春樱,已然绽放……
*体质大失败病了一个月了感觉无论如何都写不完了呃呃啊啊先铲半篇保命!
*故事里的“君惠”是朋友的场外角色。在剧情安排上本篇并不是第一章,之后会补上本章之前发生的故事。
*主线采用怪谈+探案小故事的形式,最近在读京极夏彦所以写法上会有致敬(但作者由于是个绝望的文盲所以可能只有形式上的这一点致敬……
【引子·金鱼姬的故事】
“喂,听说了最近町上流传的那个……金鱼姬的故事吗?”
“说是有个年轻的笔子爱鱼成痴,或许是为了回应他的恋心,所养的一条金鱼竟化成了美女。笔子大喜过望,一时间书也不念了、寺子屋也不去了,只顾着与那金鱼姬互诉衷肠,啧啧,那浓情蜜意,说来真是让人害羞!
“只可惜,好景不长,只过了一个月,金鱼姬就向少年辞行。原来人类与金鱼之间的寿数有别,对人而言不过弹指一挥的时间,对金鱼来说已经算是过了半生。金鱼姬对那少年说:‘请您放我回到隅田川去吧!我只想在故乡的河水里长眠,最后的这个愿望,还望大人您成全’。
“笔子自然是万般不舍,可是也无法可想,悲恸之下,竟然也生出了死志,留下一封遗书,便与那金鱼姬一同殉情了。据说他在遗书中写,希望自己来生能转生成一条鱼,与自己心爱的金鱼姬再续前缘……您说,可不可叹?”
白发的旅行巫女冷淡地“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画到一半的扇面。
“依我看,你这个故事无趣得很。——毕竟,从故事的最开始就站不住脚嘛。”
“这是什么意思?”
“‘有个人爱鱼成痴’——就当作有这种事吧,反正这世上喜欢什么东西的人都有;可是‘鱼为了回应人的痴心化作美女’又是怎么回事啊?‘鱼变成人’这种怪奇之事既然可以发生,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就是‘人变成鱼’呢?还省去了过程中的这许多麻烦呢!”
“你这……”
“所以说无趣啊,真是无趣——不听你瞎掰扯了,我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其一】
“吹雪!——好巧呀,刚送完货就在这里遇到你。”
离开海唯井小姐的医馆之后,还没走出多久,我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您看,正在咋咋呼呼朝我挥手的人叫作君惠,是我的旧友。乍一看是个浪人打扮的爽朗少年,其实呢,是从附近的宿场町里离家出走的少女,眼下正扮作男装避人眼目。她出走时还从家里偷走了一匹马,一时间闹得町上颇不安宁,还是我看在旧识的份上出手帮忙打了掩护——闲话之后再提。总之,我的朋友现在正寄住在我家隔壁的制扇工坊里,平日里负责做些需要体力的杂活,虽然手头拮据,但好歹没有沦落到要露宿街头的地步。
“嗯。我近来又有些咳嗽,便想着来海唯井小姐的医馆看看。毕竟春天的时候也是多亏了海唯井小姐帮忙……”
我止住话音,目光缓缓移向友人身后的那个白色身影。
若说君惠是我为数不多的老友,那远野就是我的死敌。
四目相对。鹤巫女好整以暇地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向我点头道:“好久不见呀,樱之宫小姐。”
我差点就没忍住对她说“你明明就在跟踪我吧”,好在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好久不见,岚小姐,看到您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我假惺惺地同她寒暄,随后又放轻声音对君惠说,“——君惠,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和来历不明的人交往,看起来你还是没有把我的忠告放在心上。”
我很少讲这么重的话,君惠张了张嘴,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倒是远野不忿地抗议起来:“喂,你知道我听得见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见面的时候,您可是失礼地当着我的朋友的面指控我是鬼女呀。难道我还要把您这尊大佛供起来不成?”
我又叹了口气,发自真心地感到惆怅。
“在街上像这样吵嘴也不像话。二位还是随我到樱之宫家的会客室里聊聊吧——让我猜猜,岚小姐和君惠是想找我聊金鱼姬的事情?”
【其二】
“是最近天气暖和起来了的缘故吧?樱之宫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我回过神来,放下托着脸颊的右手。回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身为何人的时刻,似乎有什么至高的存在牵动起了操纵人偶的丝线,我也随之提起嘴角,调整了姿态,扮演起“樱之宫吹雪”这个角色,柔和地说道:“这也是多亏了海唯井小姐的关照——啊,听您这么一说,算来立夏都已经过了,再过不久,町上就要举行花火大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若是在西洋诸国,此时正是春花谢尽、夏花未开的时节,阴雨连绵、最是让人发愁呢。”医者动作徐缓地将茶水摆上桌案,在我的对面坐下,抬起一双静水般的眼眸,“比起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您看起来的确情绪稳定多了。这么说,‘那个’还规律吗?”
若是在不知情的人听来,恐怕会以为这是在问女人的月事吧。
“嗯……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七日左右就要到了。”我垂下眼,端起面前的茶杯,“我想提前做好准备……前几次闹得实在有些难看。”
我顿了顿。海唯井小姐则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原本停在窗前梳理羽毛的小雀儿像是受到惊吓,飞快地振翅飞走了。
“因为春天发生的那件事情,已经有人对我产生疑心了。”
“是说你的那两个小朋友?”
“远野岚不是我的朋友。”我纠正道,“君惠是……君惠是相信我的。”
想到君惠,我感到一阵惋惜与嫉妒杂糅的复杂感情。她是旅笼屋家的孩子,从小帮衬家中接待客人、喂养马匹,口齿伶俐,身体也很茁壮,所以扮作少年浪客也不显得违和。
“既然发现了病灶,那么把病变的器官切开、除去病发的源头就好了。”精通和兰陀医术的山女声调淡然,“我原以为您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呢,樱之宫小姐。”
诊室内安静了片刻。见我没有答话,她神色不动,只是微微低头,笑意加深了些许。
“原来如此……樱之宫家不知道你和那旅笼屋家的孩子做了朋友,是吧?”
“我的确没有向母亲汇报过。可是……”
不是的,我才不是想要反抗什么——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即便自己也觉得像那样吞噬他人生命的姿态丑陋又污浊,我也只是为了活下去才那样做的。我想要活下去——不是为了延续樱之宫的血脉,而是为了维持名为“吹雪”的脆弱之物。
我不能再让这血脉毁去我的生命中所剩无几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
“……已经计划好了。”我努力让话语透露出自己的决心,“我会好好把这盘棋下完的。”
“这样啊。那么,我就不对您的选择做出僭越的评判了,樱之宫小姐。”海唯井一羽叹息般轻声道,“只是这样下去,您恐怕还要经常光顾本馆……既然如此,不知能否请樱之宫小姐帮忙打听一件事?
“我想知道……这江户城中,是否有哪位鬼女拥有‘删除记忆’的能力。”
【其三】
“前几日,有同心从隅田川中捞起一具男尸。死者是町中寺子屋的笔子,今年十七岁,父母都是普通的町人,家里是开染坊的。传说他在房中留下一封遗书,声称要与恋人殉情,在花火大会当晚出门后就没有再回去。但无论怎么搜寻,都没有在隅田川发现女尸,只是……”鹤巫女微微皱眉,“那笔子被捞起来的时候,手中紧紧握着一尾死去的水泡眼金鱼,怀里还抱着一袭女人的袍子。
“……于是,金鱼姬的故事就这样流传开了。”
夜密廻!开工!
打鬼女的部分是来自桃木的剧情,具体的请期待桃木的大作!
(我根本不会写打戏只能尽可能简略过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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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一家再普通不过的丸子屋前,男人拄着手中的伞站在阴影中,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今天江户的天空一直云层萦绕,但也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行走于路上的人看到那个肤色比起常人更为苍白的男人,都禁不住投射来好奇的眼神。
他并不在意那些目光,因为天生白子的他早已熟悉这种场面。只不过时间虽然已近黄昏,云彩也基本遮住了日光,他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就这么走进光线之下。
“末那大人,您已经到了啊!”
正思索着,一个明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比他预料的要早上不少。
男人……织作 末那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型娇小的少年正对自己露出爽利的笑容。
“欢迎光临……呀!是凪砂哥!”
“阿久,给我们来几串团子,还有茶!”
见来了生意便蹦跳着出来迎客的女孩一看到凪砂,两只眼睛便亮了起来。
现在还不到夜密廻开工的时间,凪砂还没有披上那件黑色的羽织,正咧嘴而笑的狐狸面具此刻也只是斜挂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看起来就只是个天色渐暗还不知归家的顽皮少年……或者更像个女扮男装的任性少女。
他熟络地招呼团子屋小姑娘,对面也欢快地应了一声就又蹦跳回了店里。
“末那大人,这里晒不到,您坐这边吧。”
他主动让出被店头招牌遮住光线的长凳一侧,自己坐在了另一边,空出中间的位置等着阿久送来的团子和茶水。
“你交到朋友了啊,凪砂。”末那看了看正在店里张罗的小姑娘,又打量了一下同样正向店内张望的凪砂,“不过,连真名都告诉了人家,没问题吗?”
“没关系没关系,阿久又不是咱们那圈子里的人,她又能把我的事告诉谁呢?”
正说着,阿久就端着盘子跑了出来。可惜因为心急,她被门槛绊了一下。眼看着团子和茶杯都要飞出来,凪砂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已经飘起在空中的盘子,还顺手扶住了险些摔倒的阿久。
末那默默看着不好意思地连连道谢的阿久,和一直目送她回到店里的凪砂:“你很开心嘛。”
“哎?有吗?”凪砂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把刚接住的盘子放在了两人中间,“别说那么多了,末那大人,快尝尝吧,他们家的团子真的很好吃。”
被这么一催促,末那也只好仪态优雅地拿起丸子串品尝起来。
然后,在凪砂还没问出“是不是很好吃”之前,先挑起了新的话头。
“……紫藤夫人,”眼看凪砂的表情在瞬间就黯淡下去,末那也继续说了下去,“她怎么样了?”
“您都知道不问我‘她还好吗’了,自然也清楚吧。”凪砂垂着眼,把玩着串团子的竹签,“还能怎样呢?无非是苟延残喘罢了。说实在的,看她那么痛苦,我都有点希望……”
“凪砂君。”
听到末那突然严肃的语气,凪砂才没把最后那句话说出口。
“凪砂,夫人会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我懂,我当然都懂。”凪砂顽固地不肯与末那对视,“但您也不能完全认同她的做法吧?不然为何还要特意帮我离开那里呢?”
许久,末那才长叹一声。
“你早晚也是要离开那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的,我只是想帮你提早适应你未来的身份。”
末那喝了口茶,又叹了一口气。
“我本打算帮你打点一下,为你在水天宫谋个职务。那边也有不少你家的熟人,总能照应一下……可是谁知道,你竟然自己跑去加入了夜密廻。”
“夜密廻有什么不好嘛。”见末那主动换了话题,凪砂也松了一口气,“为守护江户,在夜晚狩猎伤人的鬼女!多帅气啊!”
虽然进入夜密廻时间尚浅的凪砂,还没有亲手斩杀过鬼女。
“再说了,父亲大人当年不也是夜密廻的一员吗?”
“即便是藤宫大人那么优秀的武士,也早早就殉职了,你就不怕自己步上父亲的后尘吗?”
而且,你父亲真正的死因还……
这句话,末那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如、如果是为了保护生活在江户的人们,我也……!”
自己也知道这只是逞强,凪砂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就这么消失在了逐渐涌上的夜色里。
“别、别担心啦末那大人,我听前辈们说过,鬼女已经很久没有成型的势力了,现在的鬼女根本不足为惧。”凪砂用力拍着胸脯,“我会承担起我应尽的责任,也会守护好藤宫家的未来。”
“……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我也不便再多说。”
末那放下茶杯,站起来拍了拍凪砂的肩膀,像是在给他鼓劲。
“差不多是夜密廻巡逻的时间了吧,你该走了。”
“啊!糟糕!都这时候了!”
“下次见,凪砂。哦对了,这里的团子确实很好吃。”
“我就说嘛!”
最后,那与年纪相符的顽皮笑容又回到了凪砂的脸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
凪砂匆忙赶到夜密廻屯所门前时,他今晚的队友已经等在那里了。
即便在夜幕中,师走 桃木的艳色长发也很显眼,尤其是被夜密廻队员那一身暗色的打扮映衬着,更显出其主人身怀的一丝非人气息。
可和这出挑的外貌相比,桃木本人的性格倒是没那么张扬。
面对险些迟到的队友,他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目下颊后的嘴巴一句话也没有说。
凪砂听其他前辈提过,平时的桃木并非像此时这样寡言,那遮住了下半张脸的目下颊仿佛一道封印,将那个健谈的他封了起来。
不过对凪砂而言,也无从得知白日里的队友都是什么姿态,毕竟白天的他都不得不被关在那座美丽的牢笼里。
唉,我何时才能彻底摆脱那里呢,果然还是要等母亲……
知道这不是什么应有的想法,凪砂也只能在心里长吁短叹了。
“师走前辈,我们出发吧。”
凪砂从以前就很擅长切换脑内的情绪,因此总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这一点和面前的桃木或许也有些相似。
此时,为了将郁积的想法赶出脑海,他主动找桃木攀谈起来。
“今天的巡逻,不知道会不会碰见鬼女呢!”
虽然桃木鲜少会对他的搭话做出回应,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兴头。
“说起来,前辈有亲手斩杀过鬼女吗?”想到不久前和末那的交谈,凪砂忍不住问出了口,“说来惭愧,我虽然在战斗中给诸位前辈打过下手,但还从未试过亲自杀死鬼女。”
他越说越来劲,甚至握着手中的薙刀在虚空中比划了两下。
“不知道亲手砍下鬼女的脑袋会是什么感觉呢……虽然她们平时也能化作普通人的样子,但毕竟还是怪物……”
凪砂的话头猛地一顿——他看到了桃木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鳞片,才猛然想起眼前的队友也是体内流淌着鬼女之血的人。
“不好意思,我太不谨慎了,明明还是在巡逻途中。”
“没关系,”没想到,桃木竟然开口回应了他,“你不必在意我,我并不……”
但桃木的话也没能说完,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趁着阴云密布的夜色袭向了两人。
“鬼女?!”
凪砂吓了一跳,堪堪架起薙刀挡下了凌厉的一击,可还是被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师走前辈!”
那个袭击他们的鬼女见一招未能得逞,又把目标转向了桃木——刚才的突然袭击中他手中的灯笼掉了,此刻周围是一片漆黑,那个鬼女肯定以为对方看不见自己正陷入恐慌吧。
凪砂也看不清桃木的样子,身体也还被那一击震得有些发麻不能自如行动。一向聪慧的他脑子里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应对方法,只来得及对着桃木的方向高喊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突然从不知何处窜了出来,照亮了这片乱战的空间。
那鬼女没有料到这展开,一时愣在了原地,而手已搭在剑柄之上的桃木并未放过这个机会,立时拔刀向鬼女砍去。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江户的夜空,被桃木砍中的鬼女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几步,血红的双眼紧盯着给自己重重一刀的夜密廻,似乎随时有可能再扑上去。
但桃木抓住了她这一瞬间的分心——过度的愤怒已经让她忘记了这里还有另一个敌人。
“藤宫!”
“啊……是!”
被桃木出声提醒,凪砂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挥舞着薙刀冲了上来,锋利的刀刃直指鬼女的项上人头。
糟了,不应该攻击那里的!
动作展开之后,凪砂才回想起来,鬼女唯一的弱点并不在头部,而是……
利爪与刀刃相击,发出一声脆响——鬼女抬手挡住了凪砂的攻击,并死死抓住了他的刃锋。
“啧,好大的力气……”
凪砂用力想抽回薙刀,却无法撼动对手分毫,忍不住咋舌。
“不,你做得很好。”
下一瞬间,一柄闪着银光的利刃洞穿了鬼女的身躯,几滴鲜红顺着刀刃滑下并滴落,被泥土的地面尽数吸收。
心脏被贯穿的鬼女连最后的惨叫都没有发出。待桃木抽回刀,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而后重重倒下。
“干、干掉了……?”
凪砂还有些惊魂未定,不敢确定地看着倒在眼前的尸体。
接下来应该会有专人来回收这具尸体,在那之前……
“师走前辈,刚才那一刀真是凌厉,多亏了你我才……前辈?”
终于明白这场骚动已经告一段落,凪砂回头寻找桃木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对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死去的鬼女身上了。
桃木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虽然在凪砂看来那里什么都没有,但那确实是刚才的白光冒出来的方向。
难道说,他看到刚才对我们出手相助的人了?
“抱歉,藤宫,我突然想起有些急事。”
没等凪砂回应,桃木已经迫不及待地向那个方向冲了出去。
“哎?前辈?!”
这意想不到的展开令凪砂连询问的话语都慢了半拍,等他回过神来,这里已经只剩他自己的身影了。
哎……这要怎么办……?
要去追师走前辈吗?还是说该在这里等回收尸体的人来?
思及片刻前那短短一瞬间发生的交锋,一股苦涩猛地涌上凪砂的心头。
什么保护江户,保护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啊……
别说讨伐鬼女了,我连在战斗中掩护队友都无法顺利做到,算什么夜密廻,又算什么鹤之子。
一旦只剩自己一个人,那些负面的情绪便不再受控制,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凪砂烦闷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烦闷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先去找队长报告一下。
可就在这时,像是要彻底打乱他的计划,不远处的天空突然燃烧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人的惨叫混杂在木头灼烧的气味中随风而至。
火灾?还是……鬼女?
真的有哪个没脑子的鬼女会闹出这么大阵仗来吗?
怎么办,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要去看看吗?
凪砂跃上附近的房顶,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可一辨明起火的位置,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那是……阿久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