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園精舎の鐘の声
諸行無常の響きあり
娑羅双樹の花の色
盛者必衰の理を顕す
驕れる人も久しからず
唯春の夜の夢の如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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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末,人类与鬼女爆发战争。人类巫女千鹤重创鬼女首领椛,使其逃往信州。鬼女偃旗息鼓沉寂养伤,人类迎来了百年安宁,而后世称这场大战为“红叶狩”。
明和九年春,水天宫大火,火势蔓延至大半江户城。人类与鬼女的命运就此逆转。
无论是苦苦支撑的巫女血脉,还是暗中蛰伏的鬼女一族,亦或者是江户城中普通的芸芸众生,若能预知这无法挽回的结局,是否还愿投入这长宵之中,犹如夜蛾扑火。
那么请看,明和八年的春樱,已然绽放……
打卡打卡,这篇发完就可以等最后结局了
一些资料室部分是我杜撰的如果夜密廻没有这种东西……那就没有吧!【你
【删除线】看来到最后也讨不到老婆了【删除线】
感谢友情出镜的好同事!
自带NPC:【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71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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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然查不到什么吗……”
凪砂叹了口气,合上了面前的线装本。
这本册子按说也没有那么年代久远,但看来并未被好好保存,看上去已经快要散架了。
书页内的字迹也有些地方已辨认不出,不过好歹他还是从中找到了要找的那个名字。
但也仅此而已。
从这本记录着历代夜密廻成员名字的名簿上,凪砂只能找到那个人加入和退出夜密廻时的记录。
就连离队记录,也只是写下了简单的“殉职”两个字而已。
凪砂把名簿放回原处,伸展了一下因长期伏案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又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这里都查不到线索的话,那接下来该……”
他正思索着,资料室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敞开了。
凪砂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虽说他在查的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这有点不好说。总之,在这里遇到其他人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心虚。
“原来是藤宫吗?”红发的高大男子打量了一圈室内,看到凪砂时便点了点头致意,“马上就是巡逻的时间了。”
“哇!都这个时间了!”凪砂看了看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好意思桂前辈,还麻烦您来提醒我!”
桂红雀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凪砂自从入队以来,怕还是头一次在巡逻之外的场合与他交谈。
在以年轻人为主的夜密廻中,像桂红雀这样年纪的队员已经算得上是老资格了。
从他几乎布满左半张脸的伤疤上也能看出,这绝对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
考虑到对方的视线盲区,凪砂特意走在桂的右边,略跟在他后方一点的位置离开了资料室。
老资格……老兵……
看着桂的背影,凪砂的脑子突然活络了起来。
这个人有没有可能……
“怎么?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边凪砂还在思考,没想到是桂先挑起了话头。
“啊哈哈,有那么明显吗?”凪砂干笑着挠了挠头,“我只是有些在意,桂前辈应该在队里很久了吧?”
桂思索了片刻:“具体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十年应该是有了吧?”
“果然是大前辈!”
桂瞥了凪砂一眼,像是在说“别扯东扯西了,有话直说”。
“其、其实……”凪砂吞了口唾沫,“我刚知道家父曾经也是夜密廻的一员,差不多就是十年前……”
听到这里,桂竟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只完好的眼睛微微瞪圆了些……不过整体上他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原来如此,你是藤宫的……”
“您记得我父亲吗!”
桂略一颔首。
“我们并不是很熟。虽然也一起巡逻过几次,不过……”
见桂欲言又止,凪砂主动接过了话头。
“他很快就殉职了。”
桂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那您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做咱们这份工的,难保什么时候就……所以大家一般也不会多问。”
也对,自从我入队以来,也有不少才打过照面的队员第二天就消失了,我也没怎么特别关心过……
果然从队内打听是行不通的吗?
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即将出发夜间巡逻的队员们的身影了。凪砂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简单向桂示意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藤宫,”没想到,桂主动叫住了他,“你还年轻,要多保重自己。”
“哎?啊……好的,感谢您的关心!”
桂前辈,意外的是个亲切的人嘛。
可惜我心里正纠结的另一件事,唯独是无法与他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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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之前,凪砂从相熟的人手里得到一封信——据说是他的母亲在神智尚且清醒时写给他的信。
信的前半段写满了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关爱与期待……但若只是为了这些,她自然不会费这么大周折留下这封信。
在临近末尾时,紫藤夫人寥寥数笔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凪砂的父亲并非是工作中被鬼女杀死的。
或许是害怕这封信落入他人手中,她没有敢写得太明显,但凪砂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母亲怀疑父亲是被人所害。
担心杀害了丈夫的魔掌也会伸向自己的儿子,她才决定带着凪砂躲进那间神社。
看了母亲留下的信,凪砂又回想起当初自己决定加入夜密廻时,末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来他们怀疑夜密廻已久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吧。
可是父亲究竟为什么会被“同伴”杀死?难不成夜密廻有什么不能触及的秘密,被父亲不小心知道了?
就算真是这样,只凭凪砂自己怕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真相了。
而且这些推测若是事实,那我今后又该如何是好……
凪砂在心里长吁短叹,只觉得头疼无比,连路边跟他打招呼的人都没看见。
自从之前的蒲公英事件以来,他白天闲着没事也会在江户城里随便转转,留意一下有没有新的被诅咒的鹤之子或是带着咒印的鬼女。
不过如今天气越来越寒冷,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就更别提在外乱跑的小孩子了。
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凪砂打量了一下四周,准备找家小店进去歇歇脚,视线却突然捕捉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咦?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是……
大脑进一步反应之前,双脚已经快速挪腾了起来。
他追着那个人的背影在街上穿梭,却在拐进一条小路后失去了目标。
凪砂正觉得奇怪,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清响。
啊,这展开我有点熟……
还没等他回头,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啊,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凪砂老老实实地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武器,“我们前阵子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他听到背后的人收回了手中的刀,这才慢慢转过身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年轻女子。姣好的面容却是冷若冰霜,身体更是完全紧绷,似乎随时都能出刀把凪砂砍成两半,完全见不到那天面对那个年幼鬼女时的温柔样子。
没错,这个看起来比凪砂大不了几岁的女子,正是那天和鬼女以姐妹相称的鹤之子。
“你是那天的少年……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她拇指一推,一截冰冷的刀刃就亮在了空气中,“你想对那孩子做什么吗,夜密廻。”
“没有没有!我没那个意思!”凪砂赶忙摆手否定,“我只是……不,我实在是有些好奇。你……知道自己是鹤之子吧?”
女子审视地盯着凪砂看了半天,似乎是确认他真的没有歹意,才收敛了杀气,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保护一个鬼女?”
凪砂用沉默作为回应。
“和那孩子在一起只是我个人的选择罢了。怎么,夜密廻现在连这个都要管?”
“现、现在的我并不是以夜密廻的身份,而是我个人有点在意,毕竟鹤之子是……”
那女子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凪砂,不知为何,她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原来如此,”她彻底放松了姿态,“你并不是对我感到好奇,而是对现在自己的立场摇摆不定吧?”
“呃……”
没想到才短短交换过几句话,自己内心的纠结就被对方看穿了,凪砂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了,看在你那天是想帮那孩子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
她在路边找了个木箱,随意拍了拍灰就坐了下来。
“我确实是鹤之子,但这血脉本就不是我想继承的,我也不想被什么巫女后人的身份束缚,这随之而来的力量我想怎么用也是我的自由。而且……”她的目光投射向阴沉的天空,“鹤之子也好,人类也罢,又曾为我做过什么吗?”
“哎?”
“你们夜密廻说是要斩尽害人的鬼女,可差点杀了我的是流淌着鹤之子血液的人,救了我的却是鬼女。”她突然又直勾勾地看向凪砂,“人类之中,又何尝不缺恶鬼呢?”
凪砂咽了口唾沫,正在犹豫该如何回应,却听到对方突然笑出了声。
在笑容的加持下柔和了许多的面容,终于露出了点和年纪相仿的俏丽。
“不好意思,看你那么认真,我忍不住就想逗弄你一下了。”
“……哎?难道说你刚才说的……”
“很遗憾,都是事实,可那又如何呢?”她重新站起身靠近凪砂,还特意弯了弯腰让彼此的视线持平,“我有我的人生,我的理由,可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无法相信人类,我选择保护鬼女,可那和你不是毫不相关吗?”
她抬手点了点凪砂的脑门:“别拿别人当做自己的借口。你想做什么,就去寻找自己的理由吧。”
“可、可是我……”
“不好意思,”她后退一步,拍了拍手打断了凪砂,“大姐姐我今天不想再陪小朋友谈心了,就此别过吧。”
凪砂还没整理好思绪,她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一下!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子回过头,虽然没有出声,眼神中却清晰地问出了“为什么”。
“那个……耽误了你这么久,我总得表达一下谢意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就在凪砂觉得肯定没戏了时,她却开了口:“黄泉。”
“我是比良坂 黄泉。至于谢礼嘛……街口那家点心铺子的高级礼盒,我妹妹很喜欢。”她淡淡一笑,“下次还有机会见面的话,就用那个来道谢吧。”
这次,她没再回头,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小路的阴影中。
而凪砂直到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来。
“我想做什么……我自己的理由……”
他用力拍了拍脸颊,也向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了。
偷偷划一铲
町民说并不知道戴维·琼斯是谁,但如果要找一个在江户住了很久的外国老头的话,他最近每天都会去慈善院教书。尤里告诉町民,这就是戴维·琼斯,町民则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说自己小时候就知道有这个外国老头了,但是坊间传言都只叫他“天狗医生”,并不知道名字。
于是尤里又向町民讨问了慈善院的方向,说是距离这儿还有些偏远。毕竟只是个收养弃儿的地方,住得远些也算是种保护了。尤里如是想着。
待到近了一处居所,远远听见孩童的吵闹,尤里便知道这里就是慈善院了。虽是隔了约莫半个地球的距离,孩子们嬉戏的声音总是差不多的。话说回来,在这个所谓日升之地的见闻,应该算作西行游记,还是东行游记呢。
临到门前,尤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决定先探出半个脑袋在门口张望一下。瞥向院内,才惊觉原先的嬉闹声已然不见,她带着疑惑往里迈了一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随着“哎哟”一声,又多出了许多笑声。
“抓到啦,抓到啦!”
“是红毛洋人啊!”
“洋人不是都长胡子的吗?”
孩童们一拥而上,把尤里搀扶起来,而后围着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们对尤里的衣服装束很是好奇,于是东摸摸西扯扯,还有的想爬到尤里的背上,不知是从谁那里养成的习惯。
“诶,喂,不要扯我的背包,不要碰那个瓶子,很贵的!等等,你们在摸哪里?”
“啪,啪”两声清亮的击掌,让孩子们安静了下来。
尤里见来者是一名温和的女子,与其他孩子不同,她衣着得体,仪容端庄,比起孩子,要更接近于女人了。
“记得小红姐说的吗,客人来了要礼貌。”
于是孩子们从尤里身边散开,绕到女人身后,还是充满好奇地望着。
“给您添麻烦了,这些孩子们很少见到外人,更别提您这样的南蛮人。”女人轻轻摸着几个孩子的脑门,继续说道:“这里是慈善院,请问您到访这里有什么事呢?”
尤里愣了会神,想起刚刚因为紧张一直都在用母语跟这些孩子说话,然后大叫道,“你会说英语?”
见到尤里吃惊的样子,女人也是掩面浅笑,说:“近些月来,有位兰学教授每日来这里授课,什么语言都教,隔三差五听上一些,也是能简单说几句。”
尤里心想可不能给看扁了,于是操着怪腔怪调的日语讲:“无妨,我姑且也会一点日语,贵安,我叫卡拉·尤里,叫我尤里就好。”
“百合(yuri)小姐吗,”女人自然而然地按照日语的音译理解了尤里的姓氏,随后也自我介绍起来,“我叫信女,叫我小信就可以啦。”
“你是这里的女工吗?”百合小姐见信女年岁不大,不同于自己曾去过的孤儿院院长,多是些和蔼的老人,猜想对方或许是雇来的女工,照顾这些孩子们。
信女摇摇头,“我也是这里的孩子。我们都生活在这里,就如同亲生兄弟姐妹一般。”
百合小姐稍有些诧异,她知道这里的人们还未信仰于基督,却也同基督的信徒们一般团结友爱。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并非人与人),不必要受什么先知的教诲,而天生就诞于彼此的帮衬中,孩子们没有家庭为依靠,他们就自己建立起能够属于他们每一个人的家庭。
“呃,我是来找一个叫戴维·琼斯的外国人……”百合小姐依旧没有放弃用人名来寻找她的笔友。
“您说琼斯爷爷呀,我知道的。”信女回想起前段时间的经历,“不过昨天他说今天要整理下新到的什么书刊,就没有来。您要不要改天再来?”
“改天吗……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我还是早点去拜访下好了。”百合小姐原本也已经打算改天了,但听说戴维·琼斯搞到了一波新书,一下子来了兴致。
“信女,刚好知道哦。”
此时的戴维·琼斯还不知道,这之后的日子会变得什么样。
最近水天宫收到的失踪通知实在是有点多了,以至于向来不怎么会受到差遣的望月都久违地得到了一份任务——她侧头听着过来拜托她的人有些为难地说着内容,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放在下巴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这就是她不太会被派遣去这类任务的原因,毕竟与她交流过深的话,总会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但她看起来倒像是并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难堪,只是在对方话毕后爽快地答应了,和以前一样,却仍然让人更担忧。
不过她这次也还算安分,接了任务后就没再有什么额外的任务,或者说她感兴趣的其实是“障子之间”本身?大约没人能真正知晓。
而当她带着需要寻找的那孩子的衣物走入障子之间,寻找到那个名为“晴”的孩子的时候,对方正在对着空气抚摸着什么幻想中的东西。
“这么久,终于摸到了,妈妈真好……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妈妈啊……”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概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望月没直截了当地打断对方,而是颇为好奇地在一旁双手抱胸打量起来,看着晴喃喃自语、重复了好久一样的动作,直到感到有些无趣后才伸了个懒腰,走上前去拍拍对方的肩膀。
“你好?醒醒啦——这里没有你的妈妈,也没有什么角哦?醒醒?”
“诶?什么、什么…?”
面前的人看起来仍然懵懵懂懂,似乎还在被幻术所困扰着,望月思忖片刻,伸手揪住了对方的后衣领,清清嗓子大声喊:“还不听话?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这下这孩子着实是被吓得清醒多了,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立正在原地:“不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摸了!对不……”
话还没说完,晴就发现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看上去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女,带着兴趣盎然的表情看着他,愣神的时候少女慢悠悠地朝他解释了当下发生的一切,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大概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对着空气抚摸了半晌,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抱歉啊……添麻烦了。那现在就先回去吗?”
“嗯哼。走吧。记得别再出这种篓子啦,下次可不一定有人来救你了。”
新年将近,殿納屋邸忙得不可开交。不少身份显贵的世家急着购入新衣料,米铺、钱庄跟和服店生意忙得热火朝天,更别提江户城中近些日子流传的怪谈——实际上,那并非空穴来风的闲谈,隶属于夜密廻的有马乐一郎斩杀了一名怀孕的鬼女同胞,这件事在鬼女们的社交圈子里闹得很大。
夜密廻究竟是怎的一回事?负责管理红叶女童慈善院的小红女士也给不出一个定论,鬼女家族中一些势力较大、联络紧密的话事人有不同的意见和想法。然而真蛇大人并未给出指示,各家的六条夫人们也只得潜伏作罢,没人真打算擅自偷偷下手做点什么。
然而殿納屋瑠姬这头则是另一回事了。
这段日子,瑠姬实在是把她的使女殿納屋辰折腾得疲惫不堪。
从年龄来说算得上陪伴瑠姬大小姐半辈子(瑠姬今年也不过芳龄十六)的殿納屋辰也明白,她这位张个性扬放肆的小主子平生最不能接受的是忍耐一事,更无法容忍人类扬眉吐气、斩杀同族——茗荷谷夫人被人类当作妖怪杀死一事闹得太大了,而这位可怜的鬼女还怀有身孕,也就意味着或许有两名鬼女同族惨遭人类屠戮,这事还在江户城中大肆传扬,瑠姬的心情实在是差到不能更差。找不到事情发泄,这位难伺候的大小姐自然不会放过亲近的身边人。辰这段时间常常被瑠姬使唤,在殿納屋邸里忙上忙下,做一些大概也并无意义的琐事。
“辰,你对那些人类怎么想?”
殿納屋新年的宴席上,殿納屋瑠姬忽然叫住辰,没头没尾丢出这样的问题。
即便是木讷的辰当然也明白瑠姬的心思,她的“花”素来厌恶人,如今更是恨得牙痒,迫不及待想将所有人类抽筋拔骨,折磨至死。
回忆起自己过去的遭遇,如不是当年走投无路,自己又怎么会向山主祈愿,转为山女呢?她自然也遭到了太多人类的迫害,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们和人类是无法共存的,瑠姬小姐。”辰选择了较为中庸一些的说辞,她向来不会说太主观表达好恶的话。
“呵,是吗,你还是老样子啊,辰。总是这样,不想得罪别人吧?”瑠姬只是讥讽地笑了下,随意用养尊处优的柔嫩指尖戳着手中的福饼。
殿納屋辰还想说些什么,但跨年的时刻即将来临,周遭喧闹极了。
瑠姬把一块被她捏碎了一点的福饼塞到辰的手里,像是赏赐她似的。
殿納屋辰愣了愣,只是老实接过甜品,轻轻咬下——有一枚铜板被塞在红豆馅中间。
她正打算说些感激之词,却听见瑠姬小姐凑近自己耳边,轻声开口:
“新年好,辰。”
“从今往后,不许再去见夜密廻的人了。”
新的一年,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