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休闲玩家激情瞎写。
字数:4827
咒语具体效果有些头痛,如果使用上出现了bug,欢迎掐住我逼我修改……
人物互动上也很头痛,如果互动出现了ooc,也请掐住我逼我修改……
一些稍稍借用了他们迷人肉体的朋友就不关联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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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写着他的名字的纸条自那只高脚杯中被喷吐而出,幽蓝色的烟雾闪耀着荧光缓缓散去,艾文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魔杖,这位极为坚定的老伙伴在他的手中迫不及待的吐出了点点细小的火星,展示出自己极具攻击性的一面。
“很好。”一边的科林·麦克唐纳把胳膊搭在艾文的肩膀上,漫不经心的将魔杖在指尖灵巧地转动,“斯莱特林七年级看来就是我们俩了。还有两个六年级,一共四个名额,不错了。”
金发的男学生会主席是头一个被读出名字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一时响起一片喝彩声,随即声音小下去,学生们清清嗓子,强压住兴奋做出得体而喜悦的笑容,迎接接下来的三位斯莱特林中选者。
“我挺高兴能有这么多人被选上的。”坐在一边的以赛亚·施瓦茨曼说,“比其他学院都多,这真不错。”
“但你怎么没被选中?”巴尔泽萨随口说道。
“是什么让你误会我,认为我会去报名这种危险项目?”以赛亚做出吃惊的表情,睁大眼睛看了巴尔泽撒一眼,“据说还会有伤亡,这太野蛮了。”
“……”
报名了野蛮项目并中选的两个七年级生沉默以对,双双决定忽略学弟们的调侃。艾文把科林从肩头拍下去,男学生会主席顺势靠上了另一边的安斯沃斯,被靠的人不为所动,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在他们的右手边,卡蒂·麦克唐纳面上流露出笑意。或者同时也有一些担忧,但艾文没有能够多看她,觉得这可能也只是自己的臆想。
晚宴在一片喧闹中结束。
“…那些带着异国风雪的德姆斯特朗学生踏上霍格沃兹的土地,他们的神情大多严肃,身上带着冷冽的风,就像是将他们那里的冰雪也一并带来了一样。德姆斯特朗的主席是一位看起来很有实力的小姐,虽然很不应该这么说,但这的确多少让我有些吃惊,安西娅,我认为你或许会喜欢她。
而布斯巴顿的学生则不同,法国人的香水永远那样刺鼻,他们在席位间走动,邀请别人攀谈,虽然热情不是坏事,但不分场合就会让人困扰……好吧,我的承认,这或许是一种怀有偏见的看法…”
在当天晚上给安西娅·威尔森的信中,艾文这样写道:
“…亲爱的安西娅,我多希望你还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我想你一定会对这两所与霍格沃兹大不相同的魔法学校产生兴趣,你总喜欢未知的东西,不是吗?
接下来在霍格沃兹将会举办一场有意思的竞赛,或许你会吃惊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报名了这一届的三强争霸赛,并被选为霍格沃兹的代表选手之一。
按我个人来说,报名参加这种赛事,实在不像是我会做的事。然而你知道,总有一些意外的要素会影响人们的判断。……好吧,我坦白,尽管对方可能并不在乎,但谁会不希望能够在心仪的小姐面前略加表现呢?
有这样一个机会在面前,我昏了头脑,想也没想,伸手抓住了它,这的确莽撞了一些,但或许也不是坏事…”
这封信在第二天早晨被托付给了猫头鹰绒球,艾文用一块熏肉犒劳这位信使,长耳鸮亲昵的轻轻啄了啄主人的手指,拍拍翅膀飞离了猫头鹰小屋。
就像是艾文在信中写的那样,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似乎在一夜之间融入了霍格沃兹的日常生活之中。
出身冷寒之地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们大多把自己裹在厚实的深色长袍里,而自法国南部布斯巴顿而来的学生们则在走动间扬起他们轻快的天蓝色布袍。这两路人马没过多久便散入霍格沃兹的黑色巫师袍大军中,在一场备受瞩目的赛事开场之前,空气中的火药味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浓重,至少在三校学生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分享各自国家食物时,那似乎都还能称得上是一种友好的气氛。
“但是很快就要不是了。”莱尔·里斯懒洋洋的翘起一条腿,斜眼看混在一起的三校学生,“现在的兄弟情,都是塑料的。周末就是三强舞会了,谁能约到学校里最漂亮的姑娘?谁能把别人学校的漂亮姑娘约到手?我们院的姑娘们能抢几个外头的野男人回——哎呦……”
他的后脑勺挨了一记重击,站在他背后的斯莱特林女生斜睨了他一眼,傲慢的扬起下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离开了。
“嗳,你看。”挨揍的小混蛋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她竟然特地换了条裙子!干什么?在等着被邀请吗?嗨,我正好还缺舞伴呢——”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说。”艾文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下大礼堂,来来往往的女生们似乎都同平常有了微妙的不同,而男学生们则一个个看起来心神不宁,“现在你想要找到一个舞伴,或许只好到别的学院,或者是别的学校去找了。”
七年级生像是有所感触一般对学弟说:“毕竟你刚刚得罪了一位斯莱特林的小姐,而她看起来十分记仇。”
六年级的斯莱特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管她呢,谁要跳什么舞——别总说我,威尔森,你不是还要开场领舞,难道不也一样要找舞伴?”
对于他的这个质疑,艾文·威尔森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视线越过莱尔·里斯的肩头,落在正走进礼堂的金发女生身上。
“不用找。”他轻声说,“我有舞伴了。”
*
“但是你不觉得时间过得有些太快了?好像上一秒你还在科林的眼皮子底下搂着他妹妹跳舞,下一刻就得呆在这个破帐篷里,听你前面一个上场的倒霉鬼被龙追到发出惨叫。”
“或许是吧,而在我前面上场的倒霉鬼里就有你。”
即将上场的倒霉鬼——赫奇帕奇的摩西·格林握着他手中小小的威尔士绿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三强争霸赛的危险程度的确没有令人失望,他们第一场的比赛项目是从一头龙的身子底下摸走它所守护的金蛋。想一想吧,从一头龙那里,夺走一颗蛋,从某些参赛者的神情来看,似乎有不少人在一瞬间觉得主办方意图让他们挨个上场送死。
摩西已经被提前预告了出场,正坐在帐篷里等待第一个上场的弗雷德里克·列夫结束挑战,他的绿龙模型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在他的手中不安分的转来转去。
在艾文手里同样握着这样一只小小的龙模型,银蓝色的小龙鼻子上生着一个短短的尖角,艾文怀疑真正的瑞典短鼻龙是否也会像模型一样显得有些可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颜色的确生得很好看,银蓝色的皮肤像是有流光滑动,也因此而吸引了大量围猎者,用他们的皮制作的手套与护盾在巫师之中十分受追捧。
艾文又回想起在抽签时他手里的小家伙从教授那里得到的评价,“艾拉贝拉是个容易急躁的女孩,总是风风火火,胆量很大——像个格兰芬多!”那位教授说,语气显然是非常正面的,不像是在评价一条龙,而像是在评价一个娇俏可人的小乖乖。
此刻,这位急躁大胆的龙小姐正骄傲的甩着尾巴,扬起小小的下巴,这种神态带来了一丝微妙的熟悉感,令艾文不由挑眉,随即他感到手心微痒,小龙正朝他的手掌吐出细细的蓝色火焰。
这些火焰并不像真正的龙焰一样带有灼热的温度,而更像是有人用羽毛拂过掌心,带起微微的痒意。艾文心中越发觉得古怪起来,可他面上的无动于衷似乎使小龙感到了些许不满,小家伙张开嘴,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扣住它的那根手指上。
这一回,真实的痛感终于使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男生微微皱起了眉。
“看起来你抽到了一只不好对付的小东西。”
摩西在一边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在过去,这样不太正经的笑容还时常出现在他的脸上,而在升上高年级后,似乎是在面对天真可爱的赫奇帕奇小獾们时产生了什么古怪的责任感,摩西·格林开始变得好脾气,开始越来越稳重,渐渐像是一个可靠的学长的样子了。
而当他面对的是艾文,那些温和稳重的形象就迅速崩塌殆尽,他笑到一半,从外面传来召集下一位勇士上场的广播声,摩西像是猛然被掐住了脖子,发出一声怪声“噌”地站了起来。
“我上场了。”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能回来,在我的圣诞节羊毛袜里还有两个金加隆,还有我的鸡,你们记得帮我……”
在摩西交代完最后一句话之前,同样在帐篷中等待出场的科林和艾文一人搭上他的一边肩膀,毫不留情地将之推出了帐篷。
“你有什么计划了吗?”科林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偏头问。
“大概吧。”艾文回答,“如果对手按兵不动,通常胆大急躁的人就会忍不住主动出击了——但愿艾拉贝拉真的如同教授评价她那样耐不住性子。”
他抬起自己的手,瑞典短鼻龙的模型仍旧死死咬住他的手指,挂在上面来回晃动。不间断的痛感令头脑越发冷静下来,他听到帐篷外一时传来惊呼,一时又掌声阵阵,呼唤勇士的广播声又响了起来,有人从帐篷里走了出去。
终于在又一次欢呼的浪潮过去之后,他等到了那个期盼已久的讯号。
“……下面一位出场的勇士是:霍格沃兹的艾文·威尔森——”
*
耳边传来的是仿佛离得很近,又像是隔得很远的人群的喧闹声。
艾文站在被环形看台所包围的宽广场地的一角,异常冷静的注视着在另一边正舒展一双宽大的银蓝色翅膀,扬起脖颈朝天空发出长啸的雌性瑞典短鼻龙。
那真的是一头庞然大物。母龙甚至比同种类的雄性还要更加大而凶猛。艾文当然知道瑞典短鼻龙的凶残之处,一旦他们飞起来,巫师很少有人能够逃脱,而一旦沾到那些好看的蓝色火焰,肉消骨化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因而尽管这种龙在外凶名并不盛,了解他们的人却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放松。
艾拉贝拉的挑战者谨慎的站在原地,母龙尚未注意到他,她正因被强制带到场地之上而恼怒,兀自在原地大发脾气。艾文握着魔杖,嘴唇微动,他的身影一瞬间像是被波浪覆盖一般晃动了一下,随即他念出第二个咒语,一切似乎又回复了正常。
这时,他的对手才终于注意到这个在场内同她对峙的人类,艾拉贝拉女士看起来似乎对这个敢于独身面对她的人类怀有好奇,但是她此刻的心情显然不够好,因而这个好奇的招呼就变成了一口灼热的龙焰,毫不留情地朝对方喷吐过去。
场内顿时响起一片惊恐的呼声,但这样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站在场上的人。在聪明的龙女士的眼中,这个古怪的人类跑得飞快,避开了她的火焰,这令她起了一点兴趣,更多了几分恼怒,她立刻有些意动,想要抬起翅膀追击——她果然像是被评价的那样,风风火火,比起一味守着身下的龙蛋,更愿意主动出击,痛击那些胆敢在她眼前随意晃悠的家伙。
但是母龙到底怀有一些顾虑。本性令她在离开自己的龙蛋这件事上存有犹豫,这种犹豫结束在一阵疼痛之后,一大片碎石块从那个依然在快速奔逃的人类的方向朝她射来,那些小石子打在龙坚硬的皮肤上不能造成任何有效的损伤,但却足以激起雌性瑞典短鼻龙的怒气,龙蛋的事情一时间从母龙的脑中消失了,她终于拍打翅膀飞了起来。
而在其他的观众眼中,整个过程的场面则要古怪得多。
他们只看到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在入场后,先是给自己施放了一个咒语——“Disillusionment”,感谢解说,一个幻身咒。
然后这个消失在观众视线中的人立刻补上了一个变形咒,将一块石头变成了古怪的细细高高的人形架子,与此同时,另一道咒语则击中了母龙艾拉贝拉——“Confundus”,一个看起来效果很不错的混淆视听。
观众们通过解说,终于理解了场上霍格沃兹学生的思路。这是一个压低了风险但也很可能全然无用的策略,意在引诱母龙远离巢穴。施了幻身咒的学生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而古怪的人形架子则快速移动起来,躲避着危险的龙焰。
同样在看台上的卡蒂·麦克唐纳听到身后两个霍格沃兹的学生小声攀谈。
“那条龙是不是把那个怪模怪样的金属架子当成是参赛者了?”其中一人这样问他的同伴,他立刻得到了一个没什么好气的回答。
“我又不是龙,我怎么知道。”他的同伴翻了一个白眼,说出了心中最大的感想,“我甚至不知道参赛者现在在哪——见鬼了,这比赛就算有专门的解说,也还是看不懂啊!”
事实上,消失在人们视野里的艾文此时仍旧还在距离最初位置的不远处。
他的确很沉得住气,或许也是此时的情况令他不得不如此。在确定艾拉贝拉完全被吸引注意,离开她的巢穴之前,任何轻率的行动都有可能使他的计划功亏一篑,正面和一头龙对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美妙的事情,更别提那头龙还被评价为“很有勇气”。
艾文伏下身子耐心的等待,在母龙犹豫时抽出魔杖补了一记“Oppugno”。满地的碎石听从咒语的指令朝龙激射而去,他终于等到了母龙被他的挑衅激怒,拍翅离巢,但他仍保持着足够的耐心,直到对方一头冲向他变形术变出的那具跑动的人形金属架子,这才终于移动起来,尽可能迅速而小心地靠近了艾拉贝拉的巢穴。
接近母龙巢穴的路似乎很近,又似乎异常遥远。
而当艾文顺利来到艾拉贝拉的巢穴之中,攀上围绕着龙蛋的碎石块,那颗混杂在正常龙蛋之中的金蛋便已近在眼前。
当另一边将金属人形咬成碎片,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的母龙发出愤怒的嘶吼时,艾文已伸出手,稳稳的将金蛋捞起,裹进校袍然后大步奔跑起来。
被摩西一个广告惊醒。
从论文的海洋里翻身爬出来填坑。
总字数:8221
感谢各位和我互动,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请联系我修改!
最后是一个寝室内部梗,据说没有舞伴就要内部竞技决出人选穿女装跳女步,just搞笑一下不要当真(……
小少爷戏份不多就不响应打扰啦,以及时间不够了无情的删掉了几个好室友的戏份,但你们要知道我还是爱你们的。真真的。
昏头昏脑复健,生死时速和死线竞走文。质量堪忧。慎入。(我回去写论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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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瑞斯曾经许多次设想过,当他真的成为霍格沃兹的一员,当他站在所有人面前将分院帽戴在脑袋上,那一刻他到底应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才能够让那顶从不沐浴的魔法帽子能够好好的看清他身上那些自认为属于斯莱特林的好品质。
或许帽子会劝说他,说他的勇气足以去格莱芬多,或者他的智慧也可以成为一个拉文克劳……不,没有赫奇帕奇,不要赫奇帕奇。普拉瑞斯从小就听格莱芬多毕业的母亲大加赞赏赫奇那些愉快的学生们,那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学院,但是他很确定自己一点儿也不适合那里。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坚持住自己的想法——普拉瑞斯是那样想成为一个斯莱特林。
没错。普拉瑞斯在心中默默想道,他自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
诺斯家今代的家主人,普拉瑞斯的父亲正是一个沉稳而内敛的斯莱特林。他的体格算不上很强健,举止言行却充满力量,那种掌控全局时才会有的自信与气魄令他的独子向往而为之折服,年幼的男孩子天生对于强者的向往在父亲身上得到了寄托,在普拉瑞斯比现在还要更加年幼的时候,曾抱着母亲的膝盖满怀憧憬的说,“我以后也要像父亲那样。”
奥罗精英啧了一声,捏着幼子的脸蛋纠正这个美好的憧憬:“说错啦,小北极星以后要和妈妈一样做奥罗才对呀。”
她的小北极星鼓着脸,将脑袋埋进她的膝头,用行动表示对母亲这段话的拒绝之意。
而现在,在霍格沃兹大礼堂仿制星空的高顶天穹之下,在四个学院泱泱百人的视线注视下,普拉瑞斯举着比他脑袋要大出一大圈的分院帽往自己的头上戴,突然间意识到,或许想要成为一个斯莱特林,并没有自己过去曾想象的那样难。
他撑着帽子的手还未放下,一个声音就仿佛在他的耳畔突然尖声大叫,那刺耳的声音穿脑而过,两面回响,普拉瑞斯一时脑中嗡嗡,鼓膜作痛,他提醒自己这是严肃的分院仪式,这才强忍着没有立刻把帽子给摘下来。
然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分院帽在沾到他脑袋之后立刻大叫的那个单词到底是什么。
“Slytherin——!”
没有考核,没有评定,没有“孩子我能从你的脑海中看见智慧闪光,真的不考虑去拉文克劳?”,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走上台不足十秒钟之后,普拉瑞斯·诺斯如愿以偿又似乎怅然若失,带着他那头和周围众人飞速融合打成一片的闪耀金发,坐进了斯莱特林的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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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开局算起来其实应该是完美的。
如愿以偿,进入了父亲曾所属的学院,除了先前紧张的心理斗争,和开学前的种种自我展示的准备全部白费令人颇感失落之外,对于这个结果,普拉瑞斯心中没有任何不满。
他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周围是用低调而又显得贵气的银绿色装点校袍的学长和学姐们,那些高年级斯莱特林们看起来每一个都气势迫人,那是一种在普拉瑞斯看来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让人向往的气势。
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因此而感到兴奋不已。他竭力压制住这种飘飘然的感觉,面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两眼止不住的发光,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学姐看了脸蛋红扑扑的新生一眼,伸手替普拉瑞斯取了一杯南瓜汁,她一直微扬着下巴,显得矜持而高傲,对待新生时手上的动作却可称得上是轻缓柔和,普拉瑞斯微红着脸同金发的学姐道谢。
新生分院结束,校长站起身开始说晚餐前的最后几句祝词。普拉瑞斯直到这时才有心思观察霍格沃兹这一任的校长,对方出乎他意料的年轻,并且是一个体态端庄、气质柔和厚重的女人——这样说,倒不是他在性别上有什么差别思想,只是,你看,不管是不是出自巫师家庭,或许每一个孩子的心中都曾经幻想有那么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胡子老头,会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奇妙糖果,还会变出各种奇妙的小法术。
那个形象或者睿智或者狡黠,但不管怎么说,那就是魔法的标志,是一扇新的大门的领路人……而现在,这个曾模糊存在于普拉瑞斯心中的领路人的形象,已然被眼前的校长艾玛·怀特的身影所取代,女巫师在面对她的学生们时,笑容满溢着慈爱,普拉瑞斯甚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别开视线,将目光转投到隔壁赫奇帕奇的长桌上。
在那里,露易丝·坎贝尔坐在一群赫奇帕奇之间,那张餐桌上热热闹闹,南瓜派和火鸡腿在学生们的脑袋上方飞来飞去,露易丝不知和人说着什么话题,正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脑袋上蓝色的缎带前后摇晃。
普拉瑞斯瞪视了她一会,对方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他。这让他不禁颇感无趣,心中意念狠狠的叫了几遍对方的全名,坐在黄褐色獾院长桌上的人始终和周围的人一起吱咯乱笑,没有半点接受到讯号的意思,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召唤小伙伴的注意力这个念头。
坐在他另一边的一个男生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胳膊。
“嚯哟,刚入学就关注起隔壁的小姑娘啦。”那男生看起来并不比普拉瑞斯要大多少,淡色偏灰的的短发不是很服帖的支棱着,他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又推了一下普拉瑞斯的胳膊,像是在赞赏他一样说道,“动作很快,不错嘛!”
在普拉瑞斯回话之前,另一边的学姐倒是在听到这段话之后颦起眉头,多少带有一些责备地低喝了一声:“注意场合和用词,洛佩兹。”
男生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道歉的动作,面上还带笑,显而易见并不当做一回事,他朝普拉瑞斯眨了眨眼睛,“洛佩兹。伊莱·洛佩兹,二年级。……麦克唐纳学姐越来越凶啦,我家的姐姐也这样,凶得很。嗨,现在的姑娘们啊。”
“越来越凶”的麦克唐纳学姐又瞪了他一眼。普拉瑞斯注视着满脸不在乎的洛佩兹,心目中那些有关于沉着冷静强大骄傲的斯莱特林形象默默的崩坏了一角,他一时语塞,只好通过给自己捞鱼块和鹰嘴豆来掩饰。
餐桌上此时已经被各色英国美食占领,在喧闹的大礼堂中,只有斯莱特林的长桌多少还保持了一个算是有序的音量,没有显得太过吵闹。
普拉瑞斯又给自己舀了一勺肉馅派,对于露易丝被轻率的拿来打趣这件事,他心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因而沉默了许久,这才顺着方才伊莱·洛佩兹的自报家门,对着长桌自己身边的几个学生做起自我介绍来。
他努力压住自己的语调,模仿几位高年级学生的样子,试图表现出一些处变不惊的特质来,但这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毕竟还是太过于难了,因此在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剩下的一些像是炫耀的话从他嘴里滑出,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普拉瑞斯·诺斯,能被分到斯莱特林真让人高兴……我的父亲就是在这里毕业的!”
这话令在场的好几个学生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父母双方之一是斯莱特林——或者干脆双方都是,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在这方面都拥有相同的家庭背景,他们看着这个脸颊泛红,还要强作镇定的小男孩,纷纷表示非常能够理解,并且也非常……想要使坏。
有句古话说,新生是霍格沃兹的宝藏——什么你说并没有这句古话?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座的每一个学生,都曾经经历过新生这个阶段,不论现在的他们已经是如何的意气风发气势十足,新生在他们的学长学姐眼中,永远是不折不扣的小可爱。
人一旦可爱,就很容易被使坏。
普拉瑞斯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毛,却又找不到缘由,不禁茫然四顾。
周围的学长学姐纷纷表示:什么都没有,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
刚刚结束自己的新生时期,顺利升上二年级,迎来了新一批小可爱的伊莱·洛佩兹左右看看,自来熟地拍了拍普拉瑞斯的肩膀,朝他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心照不宣和幸灾乐祸的古怪笑容。
“加油啊,小北极星。”
他说完,张扬的大笑着从普拉瑞斯的餐盘中截走了对方刚取来的糖浆布丁,美美的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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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瑞斯很快就明白了洛佩兹的言下之意。
在晚餐时,所有的新生显然都受到了来自学长学姐们的额外照顾,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吃下了超出正常食量的食物,一些性格不太坦率的孩子更是备受青睐。
被抢走了糖浆布丁的普拉瑞斯获得了丰厚的补偿,坐在对面的一位学姐挥动魔杖,将另一边的几盘蛋糕移到了他的眼前,而在男孩满脸通红的强调“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喜欢吃甜食”“蛋糕什么的一点也不男子汉”之后,几乎餐桌上有的每一种甜点,都伺机出现在了他的餐盘里。
他在前辈们‘关爱’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下去。
……好吃。但男子汉的尊严使他倔强,拒绝承认。
麦克唐纳学姐给每个新生发了一些药片,在吃下去之后,腹胀的感觉顿时减轻了许多。这些吃撑了的小家伙们排成一排,跟在几个级长身后被带往位于地下地牢深处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霍格沃兹城堡内部的装饰令众人看得目不暇接,直到报出口令,带领他们穿过狭长、低矮的过道,前方的级长们这才停了下来。
展现在普拉瑞斯眼前的是这样一种场景:
由石头垒砌的四壁,表面有微微的水痕,泛着绿光的圆球从上方垂下,高高低低漂浮在众人头顶上方,中央摆放着一些皮革座椅,正对着座椅的那一面墙壁镶嵌一座暖炉,燃烧着的炉火是幽静的碧绿色,在暖炉之上,是一整排装饰着反复雕饰的玻璃窗。
普拉瑞斯隐约看见一道黑影自窗外划过,他紧盯着外头那种混沌不清的景色,惊讶的发现他所看见的黑影,竟然是一条章鱼巨大的触角,微微卷动着在窗外摇晃。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竟然是建在黑湖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普拉瑞斯竟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开始随着水流摇晃起来。
他心中雀跃,聚精会神的听级长们宣读一些注意事项——这个部分结束得很快,斯莱特林似乎并不打算搞什么煽情的新生欢迎会,高年级们只是丢出一本斯莱特林守则,简短的告知新生们,“以斯莱特林为豪,你们的身份为豪。如果做出违背身份的事,要么聪明些别被发现,要么做好承担责任接受惩罚的准备。”
虽然简短,但是对于新生们来说,确实是极为有煽动力的一番发言。今年的男学生会主席出自斯莱特林,当他面对新生们说出这些话时,他同身边那些高年级们面上自信而又高傲的神情,令自他们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有力。
普拉瑞斯注意到,站在主席身边的高年级男生之中,有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他隐约记得自己在特快列车上曾险些和对方正面相撞,并且没有来得及道歉,就被露易丝拉走。这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看起来并不和善,普拉瑞斯希望对方并不记得这件事,以免因此而对他——或者露易丝——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还有一件事我很愿意提醒你们。”
男学生会主席麦克唐纳说道,他是五年级的女级长卡蒂·麦克唐纳的亲兄弟,“在你们接下来的求学旅程中,你们会逐渐了解到,在霍格沃兹不仅会有充实的学业,还会有更加充实的社交活动。”
“比如说……”他朝新生们眨了眨眼,满意的看到这群小家伙充满期待的骚动起来,才接着说道,“下个月会举办的万圣节晚会,我想这会是你们在来到霍格沃兹之后,第一个尝试自己邀请舞伴参加的舞会。”
麦克唐纳提出了一个让人期待的活动。
但是对于舞伴这件事,显然一年级的学生们的反应不如高年级的学生们要来得热烈。
一个高年级男生耸了耸肩,拍了拍身边另一个男生的肩膀:“我们院女生太少了……如果今年邀请不到女孩子,那就只好和这家伙打一架,输的人女装跳女步了。”
被他勾住肩膀的男生跳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完美的嗤笑,“少做梦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他随即被一边数个红眼的单身汉拖走,一路上传出类似惨叫的打闹声。
麦克唐纳也耸了耸肩,给有些傻眼的新生们提出建议:“我们院内部女生太少,有机会的话最好能把其他学院的姑娘们带回来……嗯?不明白我的意思?没关系,再过几年你们中间的一些人大概就能明白了。”
他说得意味深长。
普拉瑞斯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斯莱特林形象又崩塌了不少。
学长们……似乎在外面的表现和进了休息室之后的表现……有些不一样……
他多少有些麻木的这样想着,在一群开始热切讨论舞会舞伴问题的高年级生中间,和其他许多新生一样,感到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麦克唐纳学姐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而是拿了一本书,坐在了一盏铃兰形状的小吊灯旁。普拉瑞斯心中的无措因为她的表现而有了一些缓解,他开始放空脑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最先想到晚上要给家里写信,告之父母他顺利进入斯莱特林这个好消息,这里和他想象的一样棒(呃……大概是吧)。然后他又想到被分在赫奇帕奇的露易丝,对方晚餐时对他的无视令他很不开心,但他还是会大度的原谅她,没有办法,露易丝就是那种粗枝大叶冲动又莽撞的人,真的怀疑她为什么没有被分到格莱芬多,不过赫奇帕奇也不差,他记得露易丝一直憧憬进入赫奇帕奇。就和他自己想要进斯莱特林一样。
然后周围杂乱的信息中有一条进入他的脑海:万圣节晚会。为什么晚会一定要有舞伴不可呢?过去的万圣节,他们都会被默许去问大人们讨要糖果,露易丝还会特地准备一份糖果给他,那个蜂糖花火的味道真是不赖……但是这些都同舞会和舞伴没什么关系,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跳舞,露易丝总是踩到他的脚,并且把他的手拉得生疼。舞会似乎并没有哪里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为什么大家不能够都像麦克唐纳学姐那样保持冷静呢。普拉瑞斯偷偷看了一眼似乎正在沉心阅读的学姐,在心里这样想。
然后他注意到那个在列车上曾遇到过的学长不知何时起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对方有一头同周围许多学生一样值得夸耀的金发,一双绿眼睛让人觉得锋利且冷酷。他看上去就像是对于万圣节这种话题半点也不感兴趣的那一类人,他坐在对面,让新生不免觉得有些拘谨,普拉瑞斯正在犹豫是不是该整理一下头发或者衣襟来缓和一下这种拘束,就听到对面的学长毫无预兆的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一种同他整个人一样的冷肃感。
但是普拉瑞斯却听到他说:
“麦克唐纳小姐,您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
普拉瑞斯猛地抬起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对面的学长仍旧是那一副对舞会毫无关注的冷漠模样,但这一次普拉瑞斯注意到,对方其实从头到尾都只将视线放在了他身边的女级长身上。
接着,他看到仿佛在认真读书的麦克唐纳学姐迅速抬起头,毫不吝啬的露出了一个不是很矜持,一点也不高傲的灿烂笑容,没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啊。”
“……”
普拉瑞斯默默站了起来。默默退到了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坐在那里。
到这一刻,这个满怀憧憬的斯莱特林新生终于艰难的说服自己承认了一件事:
斯莱特林……这个斯莱特林似乎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
“普拉瑞斯·诺斯来到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就这样顺利又完美的结束了。”
“……你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
“说给我自己听。”
普拉瑞斯板着脸,回头去看阿莫米安,“我在试图说服我自己。”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补充,“……现在立刻乖乖回休息室,不要自找麻烦。”
“然后你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在往休息室的反方向走!而且就快要宵禁了!”
阿莫米安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红色的长发,眼神开始因为不耐烦而显得很有攻击性,“我可是要回去了,我才不想刚开学就因为晚上乱晃被抓——”
他朝普拉诺丝龇牙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阿尔伯特·吉恩·阿莫米安同样是今年斯莱特林的新生,两人在来时的小木船上曾有一面之缘,或许在今后,他们会成为关系不错的好友,但显然目前他们之间现在甚至还称不上认识。
阿莫米安说着,就停下了脚步。
“我要回去了。”他说,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被不满和骄躁遮掩,“如果你今晚因为在城堡里迷路而被扣了分,可别指望我帮你隐瞒。”
普拉瑞斯很不能接受他这样毫无根据的假设,反驳道:“我不会的,我会在宵禁之前回来!”
红发男孩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往回跑了两步,忍不住又停下来提醒对方:“不管你要去哪——离宵禁不剩多少时间了——”
普拉瑞斯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
他扭头奔跑起来。
十分钟后,斯莱特林新生停在了地下一楼一副巨大的水果画像旁,对着画像上巨大的苹果、香蕉、葡萄和梨,普拉瑞斯终于注意到自己犯下的一个可怕的错误。
虽然他曾听家人说起过霍格沃兹厨房的入口在地下的水果画像处,而赫奇帕奇的休息室离此地不远,可是这附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休息室入口的样子啊!
这是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墙壁上装饰着好几幅巨大的挂画,在尽头的转角处,一些用途不明的圆木桶被随意对方在角落里,除了木桶的尺寸较寻常要大一些之外,不论哪里都看不出有些什么特别之处。
普拉瑞斯抬起手来去摸那副水果画像,发现自己只能摸到最下方的葡萄,踮起脚的话,勉强还能够得到再上面一些的梨。但是这个发现对于他目前的处境毫无帮助,他开始后悔起来,或许他的确不应该在没有弄清地点的情况下贸然离开休息室,或许他应该提前写一封便条,让学校的猫头鹰帮忙送信。
最关键的是,露易丝在赫奇帕奇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是吗?她那样开朗,赫奇帕奇人据说又一向很好相处,他来找她干什么呢?看看她第一天住校会不会不适应?看她晚餐时的样子吧,她哪有半点不适应!
但是他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没有功夫想那么多。普拉瑞斯有些沮丧的靠在木桶上,心烦意乱的胡乱敲击木桶盖子,“咚咚咚”的敲击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他只是在学长学姐之间坐卧难安,昏头昏脑的跑出来,阿莫米安试图拦住他,但是没能成功,然后……
普拉瑞斯叹了口气。哪有什么然后,他连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入口都找不到。
他赌气又用力敲了一下木桶,然后猝不及防被从桶里喷射出来的什么东西喷了满头满脸。那似乎是一种香醋,带着呛鼻子的酸味,木桶朝他“呸呸”像是吐口水一样吐出最后几滴醋,桶盖静悄悄的又合上了。
斯莱特林新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一只木桶的报复行为喷个正着,愣在原地回不过神。
在他身后,有人大笑出声。
普拉瑞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猛地跳起来回过身,只见一个穿着黄褐色滚边校袍的赫奇帕奇高年级靠在墙边弯腰大笑,注意到他的反应,对方轻咳了两声,努力止住笑意朝他摆了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赫奇帕奇男生生了一张娃娃脸,面颊边只有一小缕头发是淡蓝色,作为特征来说十分醒目。他想伸手拍一拍普拉瑞斯的脑袋,但被男孩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仍然好脾气的朝他笑。
“你是新生吧?”他问,也不等普拉瑞斯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没记住开门方法?不用担心,时间久了就记住了,我们赫奇帕奇的新生难免都是要被醋喷个几回的嘛,今天我带你进去好了,下次要记住——咦,等一下。”
男生突然止住话头,似乎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似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孩。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有点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他面带纠结:“金发,小少爷,板着脸,不太可爱……这么明显的特征……等一等,你该不会不是我们院的新生吧?”
普拉瑞斯:“……”他什么时候有说话的机会了。
*
不幸暴露身份被证实不是赫奇帕奇新生的普拉瑞斯失去了一个大摇大摆走进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机会。
“我倒也不介意带你进去。”那名险些错把一条蛇带进獾窝的学长这样同他说,“但是马上就要宵禁了,再不回去我就不得不扣你的分数了。”
他展示自己的级长徽章给普拉瑞斯看,普拉瑞斯顿时对霍格沃兹对于的级长的选择产生了一丝质疑。
受到质疑的赫奇帕奇级长负责任的提着他的衣领将他送回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在知道他是其他学院的学生之后,这位学长亲和的态度倒是没有改变,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笑容灿烂的目送他走进休息室,一边还招手:
“我是摩西·格林,小学弟下次看好时间再来玩呀——”
随即他就被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抬起架走,从他们离开的方向传来了一些诸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要抓我们的小蛇去煲蛇羹”“摩西你们的鸡养得怎么样了”之类意义不明的对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赫奇帕奇要养鸡,但普拉瑞斯还是下意识的对蛇羹二字打了个冷颤。
接近就寝时间,休息室只有寥寥数人聚在炉火前写信。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阿莫米安竟也坐在皮椅上,看到他走进来,红发男孩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从皮椅上跳起来,并不和他说话,而是直接冲进了一旁的寝室入口。
普拉瑞斯对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发了会呆,他一时觉得对方或许是特地在等他回来,一时又觉得多半是自己多想,摇了摇头,他转身决定先找到自己被分配的寝室,今天是过于劳累的一天,普拉瑞斯决定在写完给家里的信之后早些休息。
露易丝一定很快就能适应的。怎么想也不需要自己担心。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寝室,不知出于怎样的安排,霍格沃兹的寝室常有不同年级的学生共住的情形出现。普拉瑞斯事先确认过自己未来的室友,发现其中有两个二年级,其中一个正是晚餐时坐在他身边的伊莱·洛佩兹,而剩下的三人全都是高年级的男生,这让他在推开寝室大门时稍稍有些忐忑。
而当他推开门,迎接他的第一句欢迎是来自五个室友齐刷刷的注视时,这种忐忑被数倍放大,普拉瑞斯抿了抿唇,在突然安静的空气中准备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普拉瑞斯·诺——”
“诺斯,我问你,万圣节你有舞伴了吗。”
没等他说完,黑发红眼的二年级生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普拉瑞斯的自我介绍。他是柴佩西家的小少爷,在纯血里算是比较惹眼的人物,普拉瑞斯和柴佩西少爷算不上认识,但至少互相能说的上是脸熟。
普拉瑞斯心中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在五人的注视下,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答:
“有,当然有!”
最后一次打卡了。
虽然我依然没时间写正剧,虽然我依然在打卡。
但都最后一次了,不剧透结局搞点事情我能甘心的吗?????
*
结局剧透50%
该死的该疯的还差一小半,不远了。
好气哦,抓着定好的大纲和剧本却没时间写完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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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徵独自一人进了寺庙后院。
进那山庙门前,他心里想着,若他比那人迟来一步,便是今日无缘了结宿仇,是那人天定的命格,亦是全他一段佛法了。他想着,等此间事了,手刃仇人的机缘,如何没有呢?百无一用是书生,赵衔没法躲,躲不了,寻他的仇,未必就是要今日……
推开那扇门时,躲在大树后头发抖的小沙弥先是抱着自己的脑袋打摆子,魏子徵无意为难他,可那样怕的人,却在他要进门时扑上来揪住他不撒手,这样一个人,个头尚不及他胸腹,细瘦伶仃,那里拦得住他?
可魏子徵却停了下来。
他停下,道:“你现从小路下山去,我不拦你。”
小沙弥怕得流眼泪,却不敢松手去擦,只一味摇头。
眼前这个男人,他原本以为是熟悉的。跟在大和尚身边,前前后后见过不少回,人虽长得冷硬凶悍了些,待他们却很不坏。小沙弥拿过他带上山来的糖人,替他在佛前给家人点明灯,大和尚说此人身带煞气,却有佛缘,他不知自己还需抄多少佛经才能解悟此话中真意,只隐隐的认定了——这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这样一个好人,穿上一身铁甲,却似换了一个人那般。
“松手吧。”他又听那人说。
小沙弥眼泪汪汪,眼睛难受得紧,他仍记得绝不能放人进去见到大和尚,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只要他在这里拖延,他想,赵公子一定很快便到了。
大和尚是他生平仅见的菩萨性子和善人,只等赵公子来,有什么样误会解不开呢?
这位魏公子同大和尚一样都是极好的人,若他们能够和解……
脑中想着这些念头,小沙弥仿若听到耳畔响起一声叹息。
他尚未来得及看清眼前滑过的那道冷光。
*
一身灰布衣裳的瘸腿和尚安静的注视着木屋的大门缓缓被推开。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似乎丝毫不令他意外,在那张遍布刀伤火痕的面上,一对始终平和清亮的蜜棕色双眸一直到看到男人甲胄之上尚在滴落的血迹时,才微微泛起几许悲意。
他说不出话,只是垂首微微摇了摇头。
魏子徵沉默着走至大和尚身前。
对方面前小案上摊着一卷未抄录完的佛经,大和尚虽双臂手肘以下部分皆失,却仍用得了笔,写一笔好字,这份本事,从来叫魏子徵颇折服,如今依然如此。
他动手替对方讲毛笔洗净收回笔筒,又将经文收起,纸张理齐,做完这许多,小院内仍空空荡荡、安安静静,他抬起头来,却见大和尚正温和的注视着自己。
但凡瞧一瞧那双眼睛,无论是谁都该知道:
大和尚心里找不见恨,也找不见怨,他对世人世事总是会选择宽恕与谅解的。
可魏子徵却不愿去看他的那双眼。
他已等得这样久,却始终没有第二个人来。
“曾有游方之人批我命中带煞,孤寡之命,非高僧不可解。”
魏子徵缓缓抽出佩剑,“我曾不信,家中老小皆亡于非命。现我信了,却又觉不如不曾信。”
大和尚仍旧温和的看着他。
他微微垂首,安稳又无声的阖上了双眼。
*
与此同时,自认已了结与魏昶之间恩怨的赵衔正闲庭信步,自另一条山道上此山来。
我想的很美,但是我仍然没能把去年的剧情补完。
少年人纯情恋爱使我上吊。
仔细想一想,我真是除了谈恋爱什么都没干,快要不认识自己.jpg
总字数4282
偷偷塞序章,并不好意思投第一章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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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卡蒂·麦克唐纳小姐站在月光下时,仿佛那些澄亮的冷光也将她妆点,那些抓不住的银丝线落在她的身上,便化作她金发上的一片波光,成为笼在她肩头的一块细纱,被织成她缀在裙尾的一匹丝绸。
而当她走进室内,更明亮的光线则使其高高在上的美丽更加展露无遗。那颗骄傲的头颅总微微扬起,仿佛天生就合适那样俯瞰,并不显得傲慢得粗鲁或卑鄙,她的下颔与脖颈勾出一个经过最严格培养的优美弧度,令人想到那些湖水边抖落羽翼上水珠的白天鹅,同样的精致而洁白。
没有人能够说这样一位小姐不高傲,却也同样无人能够因这一份高傲,而用任何不适当的评价来攻击她的诸多好品德。她的双眼在近一年中越发明亮,深藏其中的某种力量正一点一点被她自己所唤醒。
而正是这种深藏的力量愈发使得旁人为其所折服。
麦克唐纳小姐站在她的父兄身后,却并不显得像是只能够活在金丝笼中的一只小鸟,这只天鹅将视线落在她在意的某个人身上,对方在与她的哥哥科林交谈,那双总不亲切的绿眼睛里没有她的影子,可她却感到一些目所难以捕捉的注意力落在自己的身上。
卡蒂极快的移开了目光。她忽然间心神不宁,生出一些没有道理的慌乱与畏惧,这种情绪这几天来与她如影随形,终于在这时重新窜上心头,肆无忌惮的抓住她的心绪。
女孩伸手整理鬓角的发丝,指尖触摸到耳垂上冰冷的珍珠和小雏菊,她金色的长发在今天被精心盘起,细碎圆润的米珠与永不衰败的雏菊洒落在发间。她将指腹按在那个由他人赠送的耳坠上,一时竟莫名生出一股想要将之扯下的冲动,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的意志仿佛已向身体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可她的手指却分明丝毫未动。最终卡蒂反应过来,那些对于未定未知的惶恐不安欺骗了她的意志,而拒绝了那些指令的身体则要比思绪更加坦诚。
她垂下眼睑,不再看向谁,却也不再想着要摘下佩戴的那些首饰了。
卡蒂·麦克唐纳小姐深吸了一口气,将细碎的月光与明亮的灯光全部抛在脚下,她将这些无用的东西通通踩碎,然后按下胸中的情绪,握紧了自己的手掌。
*
艾文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察觉出科林对他隐忍不发的敌意。
这或许是因他们在之前的数年之中,都平和的保持了一种友好——至少在艾文看来足可以称得上是友好——的室友关系所致,艾文判断对方足可以信任,并没有考虑过在某些时候,事情可能会因各种意外,而出现一些意料不到的转变。
以至于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得不告诫自己加深在这一方面的认识:
斯莱特林没有牢不可破的盟友。——在你们的关系真正牢不可破之前,没有。
转变无疑并非从这一年的圣诞开始,但在这一天,他才真正看清科林脸上一览无遗地审视之色,并开始对自己过去的疏忽产生疑惑,这一切都是因为当艾文在看到麦克唐纳家人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时,突然间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这样一对兄妹,而他在爱慕那位妹妹的同时,竟没有意识到哥哥就在一边面带审视。
如果有一天安西娅会因某一个傻头傻脑的男孩而露出笑容,不再倚靠在父母和长兄身边,在她人生的重要蜕变中起作用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艾文很难说自己会怎样做,如果对方竟然还胆敢时时出现在他的眼前,或许在圣芒戈预定床位就是唯一的结局。
而科林甚至没有这样做。如果他想要送自己进圣芒戈,艾文很清楚,曾经他有的是机会,但是科林毕竟没有这样做。
现在,这位富有忍耐力的可敬的同级生正挂着不怀什么好意的笑容挡在他的面前,他是那种任何时候都不动声色的人,早些年还保留着清晰可见的傲慢,现在却已经逐渐将那些高傲与轻蔑都收起,至少外表变得亲和有礼起来了,但认清了现实的小威尔森依然从其挑起的眉梢弧度辨认出对方的戏谑,这让本就不善言辞的人变得更加沉默。
这种沉默并不能使科林的心情变得更好,也不能使他放弃小小警告一番对方这个念头。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更加严实的挡在卡蒂的身前。
第一支舞的前奏已经响起来了,在此的几人却没有人动作。
“我想你或许不介意。”
科林用他那种不急不缓但把握着节奏的语调说话,他将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我们或许需要耽搁一点时间用来交流,让卡蒂先去享受舞会吧。以赛亚——”
同样受邀的以赛亚·施瓦茨曼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他一直占据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并不参与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的纷争,但在这种时候,他却很愿意帮麦克唐纳这样一个忙。
银发的斯莱特林男生动作流畅的朝纷争中心的那位小姐伸出手,彬彬有礼的欠身,“可否赏光。”他故意朝卡蒂眨了眨眼睛,让气氛变得不是那样紧绷,但是这个小动作落在艾文眼里,却令他心中更加焦躁。——当然了,这正是以赛亚的目的,尽管他同艾文的关系并不坏,但他依然乐于这样做。
以赛亚微笑着等待回应,卡蒂无法拒绝这样一个邀约,因为拒绝总会使一方的脸面受到一些损伤,而她看出科林笑脸下的认真,于是稍作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在避开艾文的注视踏入舞池时,很难说卡蒂有没有在心里偷偷松下一口气,她将腰背挺直,不动声色的松了松一直僵硬的身体。
捉着她的手,在一个不冒犯的距离内虚虚环住她的腰身的银发少年因此而轻笑起来,“不要担心,麦克唐纳小姐。”他故意凑近了一些,轻声耳语,“好的小姐不需要在跳舞的时候为任何事烦恼,……您想看一看那边那个学长急迫的样子吗?我觉得相当有趣,是托您的福才能见到的景象。”
他带着卡蒂转了一个圈,女孩忍不住微微红了脸,细细的鞋跟却‘不小心’踩上了以赛亚的脚背。
“我必须要强调一点,施瓦茨曼学长。”
她仍微红着面颊,却恢复了往常的骄傲,微微扬起下巴低声说,“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烦恼。……至少很快就会不是了。”
她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必很久,足够她理清自己心意的时间——而在这之后,一定什么也无法再让她烦恼了。
卡蒂在心中这样坚信着。
*
在另一边,艾文很快注意到并非只有他一人对舞池投注了过多的注意,安斯沃斯·曼纳斯的视线同他撞在一起。
这说不上是一个意外事件,因为自踏进庄园起,跟随在科林身边的安斯沃斯就没有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除了麦克唐纳家人身上以外的其他地方,他是个并不太多话的人,在之前几年一直像是科林身后的一个影子,而等艾文真正注意到他时,安斯沃斯已经渐渐不再像是一个单纯的影子了。
“……”
对方收回了投注在舞池中的视线,那一只露在刘海外的绿眼睛掠过一旁的小威尔森,却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一颗光秃秃的圣诞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底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一些什么,这使得那种绿色变得同艾文截然不同,更加冷漠、也更加危险……
艾文不禁思索科林是否真正看清这样的眼睛。他没有看到,在看向科林时,安斯沃斯的神色到底出现了一些极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隐藏在那些黑色发丝投下的阴影之中,一转而逝,黑发的斯莱特林学生仍旧像过去所有时刻那样,恭谦地站在科林身后,仿佛自己从未傲慢的抬起头来,居高临下的注视自己身前的少爷。
而科林仍在慢条斯理整理他那没有一丝皱褶的黑色礼服,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想和眼前的小威尔森交流的,除了用魔杖——或者拳头——的那种交流,那是他迫切想要做却竭力克制住了的。
他开始斜斜的将身子倚靠墙壁,脱离了父亲伊恩·麦克唐纳先生的视线范围,一些顽固的散漫与游离又重新在那副礼仪规范的大少爷身上冒出头来。科林漫不经心的扫过艾文·威尔森,在心里对其发出了嗤笑。
对方在他的眼中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像样的敌人。尽管小威尔森实力不俗,家境也相当可观,可他却很不像是‘像他们一样’的那一类人,他不隐藏自己、对利益不是那样敏感、信任感情,这样的人做不了他的敌人,科林似乎想通了这个问题,或许正因如此,他才隐忍不发,没有真的朝对方无防备的后背念出咒语。
“你真的想和我交流一下吗?”
他亲切友好的问,“我倒是不介意腾出一点时间,尽管我还与两三位有身份的小姐约好要跳一支舞——”
“……伊恩先生快要回来了。”
艾文面无表情的这样说。然后他看到科林大少爷优雅而不掩迅速的离开了倚靠着的墙壁,这位少爷站直了身子,借着端起的葡萄酒杯,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
但是伊恩·麦克唐纳并没有出现,科林立刻意识到这是小威尔森的一个难得的谎言,他掸了掸自己的袍角,却没有阻拦对方离开。在他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蓝眼睛中最温和的一份注视,最终还是落在了舞池中的卡蒂·麦克唐纳身上。
这一切只关乎卡蒂的选择。
科林清楚这一点。只要是卡蒂的选择,这就足够了。
而与安斯沃斯擦肩而过的艾文却脚步忽地停顿,他回过头,黑头发的曼纳斯已经背过身去,依然是那一副无害而温顺的模样,仿佛在交错的刹那间自己耳边响起的低语只是一个错觉。
可是艾文分明听到属于安斯沃斯的声音,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轻声说:
“我还猜想会是谁。……原来是你。”
……
第一支舞曲的旋律渐渐进入尾声。
艾文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回过头,去询问安斯沃斯话中的真意。
并非毫不在意,而是因为——第一支曲子结束了。
卡蒂已经松开了以赛亚的手,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因为跳舞,额上微微渗出一层薄汗,面颊上透出的粉色在艾文看来有着说不出的活力与生气,那些被编起的卷发有一缕俏皮的跳了出来,艾文忍不住伸手小心的帮她将那些碎发带至耳后,然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僵硬的收回了手。
女孩的脸似乎变得更加红了。她站在那里没有动,眨着眼睛看他,艾文觉得手已经僵硬得像是一块木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万遍“现在、立刻、马上约她去跳舞”,可视线掠过对方礼服裙摆下隐约露出的挺直小腿与轻盈的高跟鞋,到嘴的话就不免起了变化。
“……脚会痛吗?”
他皱起眉头这样问。这不算是一个合时宜的好问题,并且在出口之后,连说话的人自己都微微愣神,“我想跳舞或许很费力。”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需不需要休息。”
这几句话里的笨拙和傻气已经超越了他入学以来说过的所有的话,或许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解风情、不识趣的人了,但艾文依然无法制止的担忧一些也许根本没有人在意的事。
——那样高的鞋跟,踩着那东西走动,女孩子们真的不会痛,甚至不会累吗?
可是那位金发的小姐听到了这样的话,在微微愣神之后,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面容像是忽然焕发出某种新的光彩,今天晚上一直缠绕着她的一些恍惚与游移忽然间被从面前扫开。卡蒂仰起头,用闪着光的蓝眼睛直直看向他。
“不会。”她努力压下自己过于上扬的唇角,像是十分正经严肃一样回答,“我不会累,也不感到痛……不如说我还没有跳够呢。”
她自己也抬手压了一下那些被别再耳后的碎发,耳坠在面颊旁轻轻晃动,这让她又笑了起来。
“毕竟我还挺喜欢跳舞的……”
在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落下最后一个音节之前,艾文已知情识意地稍稍后退一步,欠身朝她伸出了手。
“如果我有这个荣幸。”
绿眼睛的斯莱特林学生凌厉的面部线条无可抑制的软化下来,他注视着卡蒂将手放进自己的掌心,而自己则一点一点,小心的阖起手掌。
艾文终于露出了笑容。
听说发生了白学展开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不加快速度补上剧情不行了,感到危机,就算科林要怼我,我也会坚强的活下去!!
不行了这个剧情笑死我了,刚想说明明是我先来的转头一想不对啊真的是安斯先来的……好吧!这题超纲了!但是我就是要强行关联安斯!(……
怎么感觉我一直在补前一年的剧情,永远无法和时间轴同步,很困惑(因为你咸鱼
不管怎么样响应打扰啦如果有问题请敲(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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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森家的这一场舞会实际上举办在圣诞节之后。
可它仍旧被叫做圣诞节舞会,从来没有人在乎它是不是真的被安排在圣诞夜当天。带着积雪的圣诞树妆点威尔森家庄园的各处,家养小精灵们用彩带与其他一些亮闪闪的装饰品将枝叶缠绕起来,然后用他们细长的食指点出一个个发出彩色光亮的小圆球,同圣诞袜一起悬挂在冷杉上,那些光球就像麻瓜世界里那些通了电的霓虹灯一样,不停闪烁起来。
艾文的魔杖尖喷吐出大大小小不会被戳碎的泡泡,这是安西娅提出来的,她被没收了零食,百无聊赖,于是亲自布置起厅堂,将长兄当作家养小精灵那样肆意使唤。
“我们还需要一些松果球,那会很好看。”她这样说,随即露出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当然,”安西娅用手肘推了推长兄,“圣诞节,总不能忘记槲寄生。”
槲寄生已经被她用来打趣了好几日了,自从她看到艾文偷偷将一枝带着红色浆果的槲寄生藏在斗蓬里,便决意绝不放过这样一个打趣的好机会。
梅林知道,在此之前安西娅甚至觉得长兄或许会就这样一直维持那张严苛的面孔,直到父母替他作出安排,他就会乖乖牵起某一个合适的小姐的手。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家伙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在他那一向紧握着魔杖的手指间,被摆弄的不是魔药也不是魔法器具,而是一些带着浆果的枝条,唯一的用途是当他将这可爱的植物悬挂在某一位小姐的头顶上方,那么她便不能拒绝一个来自他的亲吻。
这听起来似乎有一些卑劣,但还请对这个可怜的人宽容以待。艾文·威尔森本该想些更聪明的方法,就像他在制作那些首饰时一样,精工细凿,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样急躁。
然而近来的一些事情摧毁了他努力建立起的那些欺骗人的沉着。
事实上,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徘徊在附近的荒野中,在雪地里寻找一枝浆果最饱满,颜色最鲜亮的槲寄生,直到将那些粗糙的枝条抓在手里,细细削去偏枝败叶,磨平所有扎手的枝节,直到这时候,艾文依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使用它,他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摸不透自己的心,长久的在做一件他曾认为自己绝不会做的事——因为某一个人而患得患失。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艾文强迫自己承认。
他的确在乎那样一个人,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在乎她的面上为什么失了笑容。那位小姐在他眼中总像是披着一层砂金色,让他在人群中只看到她是那样耀眼,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同容貌并没有什么关系,而牵扯到更深一个层面的、一些散碎无法收拾的悸动。自这位小姐踏着一段被平整的铺在她脚下的金色日光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为注入艾文眼中的一束阳光,藏在他的眼底,再也没有散去。
小威尔森从未像这样举棋不定,这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实在称不上美好。或许自己该像狮子那样再多一些横冲直撞的勇气,‘你记得她总对你笑’,他对自己说,同时质问自己,‘那么,你为什么不表现得更勇敢’。
他的确本应该更有底气,表现得更勇敢,如果不是不久前霍格沃兹的圣诞舞会他邀请卡蒂·麦克唐纳作为舞伴出席时被拒绝,如果不是他在远处看着那位小姐同安斯沃斯·曼纳斯跳舞,他们极熟悉亲昵的在一起交谈,然后他看到卡蒂的面上突然失去了笑容,变成了茫然中透着惊慌失措。
——那是艾文从没见过的卡蒂的表情。
这是一件无法追问得不到答案的事情,因为艾文看出卡蒂并不愿意提起。金发蓝眼睛的小姐在那一天晚一些时候遇见他时,重新找回的笑容中透着古怪的流离,她注视着他,却仿佛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艾文看着她的面颊一时微红,一时又煞白,绝口不提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这让他哑口无言,唯一能说的也只有一句:
“两天之后的舞会,我等你来。”
他说‘我等你’。
可是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舞会的布置已经没有什么可完善的了,那些高大漂亮的圣诞树已经尽善尽美,妆点屋子的铃铛与松果被挂在能想到的所有合适的地方,长桌上摆满家养小精灵们准备妥当的食物与饮品,安西娅想要的那些彩色泡泡在空中悠闲的漂浮。
除了他自己,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艾文漂亮的乌黑魔杖再一次对主人放出了代表不满的银色冰霜。它是一根漂亮且坚定的魔杖,九又二分之一英寸长,通体沉黑色,能施出最好的变形术,用最强力的魔咒攻击一切敌人。
巫师与他的老伙计心意相通,他们总是一同维护他的信念不受动摇,使他的意志不为任何外力而改变。魔杖不能人言,却有足够的意志表露出它的不满,它喷射出冰晶,为主人这些日子来的表现而发出抱怨,‘这不像你’它或许想要这样说,‘是什么令你这样动摇’。
“我没有动摇。”
小威尔森忍不住反驳,但回应他的只有安西娅不明所以的疑问,“你说没有什么?”她探出脑袋问了一句,一些梳子和发卷正在她的头发上忙碌不停,安西娅将它们都挥开了。
她没有得到回答。
她的长兄正懊恼的抿紧了唇,两只手一头一尾握着自己的魔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在干什么?”
安西娅忍不住问道。她狐疑的打量已经换上了礼服长袍的长兄,视线在他那一丝不苟扣到最上头一颗的衬衣纽扣和熨烫得精心的领巾上微微停留。
对方房间里的那扇试衣镜告诉主人的小妹妹,试衣镜的主人站在镜子前换了至少有六、七套不同的男士礼服,直到最后时间告罄,才终于换回了最简单不花俏的那一件,并对收拾衣服的家养小精灵下了封口令,只不过遗忘了它这面一贯不多嘴多舌的镜子。
威尔森小姐暗自咋舌,没有得到回答,她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很快就要有人来了——你在——干什么呢——”
艾文面无表情的将魔杖收了起来,在安西娅的目光催促下,这一次他终于开了口。
“我只是在思考。”他用力握紧了又开始朝他喷射冰霜的魔杖,语气僵硬而又认真的说,“我的魔杖出了点故障,让人头痛……或许我应该直接掰断它。”
这一回,“出了点故障让人头痛”的魔杖直接吐出了一个雪球,结实的砸在了自己主人的脸上。
与此同时,庄园入口处传来响动,圣诞舞会的第一批客人准点而至,艾文飞快的给了自己一个清理一新,大步朝入口处走去。
他等待的阳光正站在那里。在月光下像是戴着蒙蒙桂冠,又像是踩着光辉的战车,她展开眉眼,朝他露出笑容。
‘大约不会再有比这更令人难以招架的敌人了’
艾文默默心想。
开心的投喂了逐魂猫头鹰。并且借豆花人头一用!(????
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写食物写了一晚上,失智。
进度越发慢了,两个企划都是坑仿佛要将我撕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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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隍庙街巷口栽了棵酸枣树。
说它是酸枣,那滋味自然是算不得美妙的,路过鸟雀且不惜得啄食,倒叫果子生得肉饱皮嫩,得着个好品相。只味儿实是酸涩,除街上的郎中捧得个竹扁筐,拿个长竹竿子敲下一筐来,说是晒磨了添一味药,旁的人再不爱沾这个。
要说左右巷子的住客,那一个总角垂髫时,没馋过这街口的酸枣,便是父母长辈们特特与说了要酸倒牙,可不亲尝一回,那里就能甘心,待一回尝了真个酸得倒牙,便安歇几日,再过几日瞧着那红彤彤的枣儿,竟又馋起来,连着过得两三回,那股子新鲜劲过去,便再不打这枣儿的主意了。
连那害了喜的妇人都不喜爱,嫌这枣儿酸是酸,却涩口,不若去寻街上叫卖的鲜酸枣,小片荷花叶子包了,系鲜亮红绳,讲究些的人家,还往叶片里头加一指头香,这样的枣儿,十文钱能得一包,秋分日前,那灵枣牙枣青州枣,一街净是卖枣儿的,那一家卖的枣儿不是又大又香甜,俱是好滋味。
偶有路人不明个中缘由,见这树生得好,果儿也鲜亮,眼瞧着,喉咙管子先动一动,咽了一管子唾沫,到了时节,也不需竹竿儿来敲,无人打吃的枣儿就落在地上,满地皆红。路人就在树下拾一两颗又圆又红的枣儿,朝褂子上一抹,忙不急往口里头塞,甫一入口,脸已叫酸得皱起来,一口过后再不敢吃了,那红彤彤的果子还扔还在地上。
在这酸枣树下,不知何时起摆起了一家吃食铺子,店主人是个机敏利落的性子,账算得极快,招呼谁都能透着一股子亲切来。他浑家生得一双小眼睛,穿一身粗布衣裙,谈不上美貌,只皮子白,拾缀得干净,便叫人看得顺眼了。
这二人无子无女,倒也看得很开,总说子女皆是缘分,菩萨跟前头的缘分不到,那里又能强求,便一心做这门小生意,也不拘一种来卖,春日里便卖寒食的乳酪乳饼,片了鲜捞上来的大鱼,卖熬煮浓稠的鱼片羹,初夏时分鲜樱桃上撒了碎冰再撒酪,再热些便做冰雪凉水,备上好些不同味儿的,路过的那一个都乐意摸几个大钱出来,就这么站着吃过一碗才走。
待时节一过,冰雪凉水便也不卖了,倒还有人专程问过一嘴,咂么咂么,还有些可惜。这摊儿就置在酸枣树下,扎个小亭,置几张桌椅,谁人都可以坐下歇上一歇。夫妇俩总做最合时宜的生意,酸枣树上的果子本无人要的,这年倒被动上了脑筋,这几日枝头上还飞来一只夜猫子,棕灰的毛色,明黄厉目,人都说不吉,道那是夜里喊魂的逐魂鸟,那摊主人却浑不在意,拿杆子敲枣儿,却不赶鸟,只随它站在枝头拢着翅膀歪脑袋瞧着。“它能瞧得懂哩。”店主人与他浑家玩笑。
树上敲下枣儿来拿酒浸了,给食客们一人端上一小碗,权当做个添头,不知拿什么方子制的,这酸枣竟真叫他去了涩,又酸又甜还带着酒劲儿,招了不少食客喜欢。
可要说这枣儿,且还称不上是秋日里的主角,便在这嚼吃一只酸枣的功夫,最大的角儿掀了头帘上桌了。不是旁个,正是宋人爱的那味蟹生,取自家河湖里头捞得的小蟹,斩了螯脚,去了泥沙秽物剁成小块,佐以盐、醋、葱、姜、并胡椒、花椒粉、茴香、草果等数十味料,事先熬了香麻油,将鲜香的料儿朝蟹上一浇,便能上桌。
因整治这蟹生用时极短,前后不过给客人留了个洗手的功夫,便也作洗手蟹,市井中人再没有不爱的。
赵衔这日也在摊前坐了,自然也点了这道洗手蟹。他点了蟹,自个儿却不吃,边上还坐了个白衣裳墨色裙摆的姑娘,清凌凌面上一双水润桃花眼,抬眼瞧人便是一片波光,这姑娘拿了箸挑碗碟里的蟹螯,满面的好奇,搁下箸用手拈起来,放进菱口里细细地吮。
她吮一口汁儿,还要抬眼瞧一回赵衔,眼里透着依赖,半点不遮掩。赵衔却不看她,他在这里等人,掀了袍角在凳上坐了,说是等人,却看似随性写意得很,半点不着急。那树上的夜猫子咕咕叫两声,把脑袋横过来瞧他,喙子上下一碰,竟从枝头飞落下来,在一片惊呼中神气地落在赵衔跟头前,一双利爪掐进木桌里。
这夜猫子落在桌上,踱着步子昂首挺胸只不怕生,还探头去瞧面前两只碗碟,叼了个枣儿一囫囵吞了,又去看那洗手蟹,赵衔也不惧它,倒像是个老熟识,挑了个蟹身与它吃。
这湖河里头的小蟹,寻常贵人家是再不吃的。因嫌肉少壳多,远不比大蟹肥美。贵人们吃蟹,将蟹腿独挑了下锅子,又剥了蟹壳,取蟹黄蟹膏来制酱,蟹肉自有下人们细细挑了,千般做法,连吃三日再没有重样,这街头小蟹且入不得眼。
可秋分日前,再是肥美的大蟹也还未长成那肥美的模样,便只有这小蟹,就着佐料,连壳带肉一并放进嘴里,还很可以嚼吃一番。这鸟儿毫不客气地吞了,哗啦啦拍拍翅膀,做出个满意的模样来。
有这样美味,这夫妇摊子的生意自然就极好。往来食客许多,还有三两闲汉甩出些整钱,叫个楞头楞脑的小子去酒楼打得二两酒,并请了个茶博士,拿那酸枣与蟹下酒,砸了钱的人就极得意,朝周围一众食客咧着嘴怪模怪样的作揖,道是请乡亲们一并听个热闹,再一扭头,命那茶博士速速讲来。
这茶博士不看茶,倒与人斟酒,口里说些南北轶事趣闻,说得有模有样,一会子说京里侯伯公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一会子又道江洋大盗横出世,烧杀抢掠真奸邪,还笑了一回那山野匪首浅滩身死,一窝贼子无首,道大快人心,便是今年虎丘山曲会,说不得都比往年安稳热闹些。
那夜猫子原还在碗里叼蟹吃,听得这席话,抬起脑袋来,嘴里咔咔响动一番,也无人知它说了个甚,赵衔身边的姑娘极好奇的瞧它,伸手要去抓,叫这鸟儿避过了,似是不喜她的样子,倒是朝赵衔除蹦了两步,翅膀一扇,索性立在他肩上。
要扣着人的肩,也不管一双铁钩似的爪抓花了那身锦袍。便是这样,赵衔也只不生气,还露着笑,真像是个温吞的好脾气了。那姑娘鼓起脸来,她周身氤氲淡淡水汽,柔荑摸过木桌,留下一道水痕,那茶博士正讲到兴头上,倒是无人注意她这些许异样。
人群正中,叫从茶楼请了来的茶博士一双嘴皮子耍得天花乱坠,不时便有人叫一声好,掷下一两个赏钱,得了钱,越发笑容可掬起来,很愿意卖力再讲一些。茶博士一双钩子眼早早盯准了这摊上坐着的公子与那貌美的姑娘,知道这些富家子弟出手自来没个把门,没得小斯丫鬟打理,千金万银也能撒出去,可不是这行当最喜见着的客主,哄得一两个,半月都能有酒有肉。
存着这心思,将嘴咂过一回,便又道:“却还有一桩古怪事,单小人在此碎嘴鼓噪一回,列位听过便罢了,可做不得准。”
晓得这样说,才更叫人在意,做了个犹豫模样,待听客催一两回,便肯讲了,“列位也知,那匪首白窦华,叫从自己窝里赶了去,落下山崖粉身碎骨。我们官爷带了十来人去寻尸首,愣是没得着,那样高的山崖,人亲眼瞧着那恶人摔下去,怕是砸得糜烂,尸骨不存了。正应了那个理儿,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合该他遭此一劫。”
此话一出,便有听客在人群中起哄,拿话头嘘他,道:“这些个事情,谁人不晓得,早传遍了的,三岁小儿也说得一两嘴,我今再添几个钱,可要你把知道的都倒出来!”说着,真个掏出几个钱来,在手里头摇得叮当作响。
那茶博士神秘地笑,嘴上把着火候顿一顿,才又接着道,“原也是这样说,可小人得着一条信儿,倒觉出些不对味儿来……”
他压低了嗓子,拖着音吊众人的胃口,竟真个听起来阴恻恻,叫不少人搓起膀子来:
“说有那么一富户张家,夜半起了一丝红光,有那胆子大的邻家捅了窗户纸偷拿眼去看,嚯,你们猜怎么,道是那红光正是个人影儿,满头满脸的血,凶神恶煞,怕不是那白窦华凶煞气儿不去,托成厉鬼,专挑有仇怨之人来锁魂来了!好一恶霸,想是不平了这口怨气,再超脱不得呢——”
他话音未落,却听一人嗤笑一声,朗声驳他道:
“这话好没道理,恁他一个山贼,本就该遭千刀万剐的腌臜东西,便是再做百年善事,也未必超脱得,说这白窦华心口有怨气,怎地也不问问,那自他手里糟了祸的善男信女,可也要吐一吐自个儿那口怨气呢?”
只见一中等身量,着细布衫,扎四方巾,眉目端正的男子越众而出,驳了那茶博士一席话,人却只淡淡扫他一眼,便不再多看,自顾自转向坐在一边的赵衔,端正的面上露出个带些儒生气的笑容来,拱手与他见礼。
“洞庭一游后两年未见,真个是巧,竟在此处碰着了。”一开口,那儒生似的笑中的儒气减了些,又透出一股子商人的精明来,只听他道,“市井闲话不听也罢,叔明兄别来无恙,今日可还有事,若得空,不若过府一叙,你我久不见,也好仔细说道说道……你看如何呀。”
赵衔笑而不语,他站起身子,先是自兜里摸出半吊钱,添在那茶博士盆子里头,这才掸掸袍角,朝那扎方巾的男子见了一礼,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他身后,那棕灰的夜猫子定睛瞧着两人,从喉咙眼里发出一声低鸣,而本在赵衔身侧的美貌女子,却不知何时隐了踪迹。
那鸟儿拿脚爪踩了踩女子位子上浅浅一滩水渍,旋而耸起身上细细的绒羽,极厌恶似的甩动脚爪,扇动翅膀腾空飞起,在这蟹摊子上方盘旋一圈,又鸣一声,终于调头飞远去了。
为自己的手快还债第二发。没有和亲妈们商量细节的瞎互动。
标题是骗人的,根本没到霍格沃兹。
把握角色好难!!如果有ooc请亲妈务必来找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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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视线落在艾文身上。
斯莱特林七年级生在一个瞬间生出了一种转身告辞的冲动,满眼的蓝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来错的地方。但事实上,角落里的确堆放着绣着威尔森名字的行李,而艾文也只是稍稍顿了顿,便神色如常的走进车厢,关上门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三个拉文克劳学生的其中一个有礼貌的收起了打量的目光,另一个愈发兴致勃勃目露评估,最后剩下的一个是一副不算熟悉也不很陌生的面孔,六年级的斯特雷·伽利玛单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同坐在自己身边的斯莱特林挥了挥手。
“日安,威尔森学长——车上没有其他空着的车厢了,擅自坐进来,希望你不要介意呀。”
他指了指角落,艾文的行李早早堆放在这里。但是这种占座的方法在车厢满员的时候并不怎么被买账,斯特雷也不过是因为同对方不大熟悉,这才多解释了两句。
斯特雷·伽利玛态度多少显得有些谨慎,这是因为他本人是一名混血巫师,虽然并不怎么在乎自己混血的背景,却也明白学校里总有相当一部分人在乎。在过去的六年里,他曾见过不少纯血的拥护者对麻瓜种、混血嗤之以鼻甚至不屑一顾,这种现象实际上并非斯莱特林独有,只能说,在这方面斯莱特林最为泛滥严重。
艾文·威尔森在他的印象里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但是这种不好相处却仿佛并不特别针对谁,斯特雷并不确定,他同这个七年级的学生显而易见并算不上熟悉。维持面上的笑容,他挑起眉毛等待对方的反应。
在他的注视下,斯莱特林的学生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值得期待的反应。
事实上,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日安”——斯特雷猜测他多半想不起自己具体叫什么——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半点改变。
“唇角的弧度都没变”的艾文置身于三个拉文克劳之间,他们膝头都放着一本书,空气中因此飘荡着一股羊皮纸和油墨混合的气味,这气味让妹妹是也拉文克劳的他一时间是感觉有些亲切的。
因为这一份亲切,他看向三人的视线就稍稍变得温和了一些,这种温和不易察觉,至少在场的三个拉文克劳都没能察觉。
这倒也没什么,艾文看了一眼黑头发蓝眼睛的拉文克劳,对方挂着可亲的笑容,却始终将双臂横在胸前,从肢体的动作上流露出了下意识的防备,为自己圈出一个安全的范围。伽利玛,艾文想起了他的名字。他曾见过这个拉文克劳骑着扫帚在天上飞,甚至半途松开抓着扫把的手,平展着双臂滑过天际,像一只真正的鹰那样锐利而又自由。
他飞得那样无拘无束,在带走了烦恼的同时,也带走了拉文克劳不少的分数。
飞行课教授气急败坏的将这个甩着胳膊飞来飞去的家伙从天上拽了下来。
这是艾文三年级,对方二年级时的事情了,而事实证明,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也依然对当年的飞行事件记忆犹新。
似乎是确认了艾文的态度,斯特雷的笑容更盛,他向艾文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另两个学弟学妹。
“这是四年级的雷·卡特。”
他先介绍了男生。黑肤灰发的少年安静的读着书,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来。他才十五岁的年纪,体格却生得结实高大,常年锻炼的手臂显示出一种与大多数小巫师不同的力量,那头灰发被一丝不苟的梳理整齐,在抬头时却有一缕调皮的微微翘起。
艾文并不热情的同对方问好,男生的面上闪过了一丝惊讶。
雷·卡特很快藏起了那一缕诧异,却还是忍不住仔细检查了一番高年级男生的巫师袍,确定它的确是绿色滚边——这无疑是一个斯莱特林,如假包换。可正因如此,才更加叫他感到吃惊。
自入学以来,还鲜少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朝他展露出这样平和的态度。
有一段时间,雷误以为斯莱特林们在对待外院学生时总是只会冷哼或是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但是这个误会很快被打破,因为他亲眼看到同院的学姐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交谈甚欢,而当那群银绿色的蛇转头看到他,那些亲昵友好的笑意就失去了温度,有一些人转开视线,仿佛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我就不用学长介绍啦。”
坐在两人对面的拉文克劳女孩笑眯眯的这样说。她是这节车厢内唯一的女孩子,有卷曲的黑色长发和紫罗兰色的双眼,轻轻眨眼的动作由这样年纪的女孩做出来,就显得让人很难拒绝,那双明亮的眼中流露出的自负倒不会叫人讨厌,在她的脸上混合成一种带着狡黠的机敏。
她的确不需要斯特雷再特地介绍了。在他们这样老派的纯血巫师圈子里,再生疏的人家,互相之间总有几分纸糊一般的情谊,谁也不敢说这种舞会上相互引荐的感情很真挚,但只要有心发展,也总能牵起线来。
尽管说着不用介绍,女孩却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兰德尔,伊薇特·兰德尔。”
她说,无意识的显出对自己姓氏的自豪,“安西娅同我说过威尔森学长的事……说到这个,安西娅今年真的不回来了吗?”
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说话的人却丝毫不觉,这充分展现出兰德尔家这一代唯一的一位小姐的随性。
艾文沉默了一小会,轻轻点了点头。
“她只是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他替妹妹解释,“只是麻瓜的书和知识迷住了她,这没什么不好,如果她喜欢,大可以去学习,霍格沃兹总在那里,安西娅随时都可以回来。”
雷·卡特不免又多看了这个斯莱特林几眼,对方在说到麻瓜的时候语气同他知道的其他一些斯莱特林不太一样,说不清为什么,这种语气让他有些高兴。
兰德尔家的小姐却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她小声嘀咕了几句,但同时也赞同的点头,“她是我们这边的人。”她说,“安西娅总是要回来的。”
对于这样一句笃定的话,多少了解妹妹心中所想的艾文,只能在心底无奈的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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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夹带私货,最后的两个新生是普拉瑞斯和他那个还在等待学院开放审核的青梅竹马欸嘿。
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请亲妈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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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准点驶进了国王十字车站那个麻瓜们看不见的站台。
在1692年《国际保密条例》颁布之前,前往霍格沃兹求学的小巫师们同他们的家长一起,利用各种麻瓜的童话书上那样的手段,越过整个英格兰前往位于霍格莫德旁的城堡。他们大多数在天上飞,驯服会飞行的魔兽或是给各种工具施加魔法,然后举起魔杖朝一路上见到他们的麻瓜发射一忘皆空。
这种上学方法不算很值得推荐,但总要比那些尝试幻影移形的巫师要好。
虽然总有逃过一忘皆空的麻瓜看到他们成群结队的飞过,但至少小巫师们不会因为霍格沃兹针对幻影移形的防护魔法而受伤。每年入学季,一部分麻瓜看着天上飞过的巫师们,以为自己见到了幻觉,还有一部分人对自己见到的深信不疑,魔法部只好挨个派人去消除这一部分人的记忆。
在《国际保密条例》出台之后,魔法部赶制了大量的门钥匙供世界各地的小巫师们使用,这之后没多久,当任的魔法部部长欧特琳·甘博提出了引进麻瓜社会最先端技术蒸汽火车的设想。
霍格沃兹特快自那之后三百年间,从未停止它在国王十字车站与霍格莫德之间的运行。
在一片蒸汽缭绕中,艾文·威尔森正同他的母亲拥抱道别,然后他看向站在父亲身侧的小妹妹,略微松动了一下板起的嘴角,像是想要留给她今年的最后一个笑容。
“安西娅。”
他喊了一声妹妹的名字,接下来的话却不知该怎样说,顿了顿,只能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发顶,“……,麻瓜的图书馆也有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这一年去看看也好。”
安西娅·威尔森在读完三年级后迷上了麻瓜的图书馆,在征得全家人的同意后,已经在霍格沃兹办理了休学手续。
这是艾文在妹妹入学的三年之后,头一年独自一人登上霍格沃兹特快。
他的行李早已经放进了一间空车厢,人却还站在站台上。威尔森夫妇站在远处微笑看着兄妹道别,安西娅与艾文拥抱,并不怎么感伤,面上甚至露出喜色——在麻瓜社会中,总算没有一个长兄会把她的甜食全部清理一新了。
艾文注视着安西娅步伐轻快的走远,蒸汽很快遮盖了他的视线,小威尔森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深红色的蒸汽火车拉响了即将出发的笛鸣。
一个推着大大的手推车的小家伙从他跟前走过,似乎是被鸣笛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像一只受惊的猫崽那样微微耸起肩膀,一只身形优雅的豹猫擦着她的脚踝弓起背,同铁皮火车对抗似的“喵呜”了一声。
有着蓬松褐色短发和圆圆琥珀色眼睛的小姑娘弯下身拍了拍猫咪的脑袋,她装在口袋里的各种小糖果“刷啦啦”地掉出来,咕噜噜撒了一地。
在女孩手忙脚乱蹲下身去捡她满地的小糖果之前,艾文已经抽出魔杖点了点,地上的糖果纷纷飘浮起来,晃晃悠悠的落进女孩手里。
“啊……谢、谢谢您!”
佩吉·布兰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小宝贝们塞回衣兜里,她偷偷抬眼看了看那个已经收回了魔杖,满脸冷淡的高年级学生,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肩膀。
但她很快又稍稍克服了这种对于冷脸的天然恐惧,想起这是帮助她捡起了糖果的人。对于佩吉来说,很少有什么比她的南瓜小甜点更重要,她犹豫再三,伸手在口袋里数了又数,这才满脸不舍的掏出一个最小块的南瓜汽水糖,伸手递到对方的面前。
“这是……谢礼!”
她将糖攥在手心里,满心期待那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高年级男生能够回绝,可让她失望的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对方展开手指,将手掌摊开在了她的面前。
佩吉咬着嘴唇,恋恋不舍的将汽水糖放在对方手心。
艾文想了想,顶着女孩的注视收起汽水糖,却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习惯性准备给安西娅的太妃糖来。他将太妃糖送给佩吉,今年的新生小姑娘看他的眼神终于从隐隐的哀怨恢复了正常。
“学长真是个好人。”
小姑娘剥了一颗太妃糖放进口里,眉开眼笑的这样说。
她已经半点也不害怕艾文了,半途开始还伸手牵住了小威尔森的袍角,眼珠咕噜噜地四处转,嘴里的糖块左右鼓动。她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艾文替她将行李施缩小咒,找了一间空车厢放了进去。
已经通过几颗太妃糖飞快同他熟悉起来的佩吉坐在皮椅上晃动两条腿,见他点头示意后打开车厢的门,还满脸好奇的偏头看他。
“学长不一起坐吗?”
“不了。”艾文摇了摇头,“和其他新生一起对你会更好。”
见佩吉仍盯着他,抿了抿唇,才又补充了一句,“……在城堡总还会再见的。”
小姑娘这才弯起眼睛笑起来。艾文试图露出和善一些的表情,但仍旧不怎么成功,他阖上佩吉的车厢门,有两个只到他腰部的小萝卜头结伴从他身边走过,棕发蓝眼睛的小姑娘跑在前面,金发灰眼的小男孩被她拉着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露易丝!”
艾文听到那男孩儿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却没有甩开女孩的手。叫做露易丝的小姑娘拉开了佩吉所在的那节包厢的门。
霍格沃兹特快已缓缓驶动起来。列车发出呜鸣,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化,走道上一些学生来回跑动,几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学生停下来朝他问好,艾文简洁的同他们互相问安。
一直到他走至自己的车厢门口,伴随着列车驶动的骚动逐渐缓和,他已做好里面车厢里或许已经满员的心理准备,可是里面听起来却并不吵闹。
艾文握住门把,又想起总捧着大部头的书籍埋头苦读的安西娅,他缓慢的拉开车厢门。
——包厢内三个捧着大部头苦读的拉文克劳齐齐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