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人一口气写完的感觉像便秘了一个月然后突然用了开塞露,不擅长写文没有抓虫前后语序不搭是正常的。
*如果您有去其他角色的视角看过,那么我要提醒您一点:以下内容遵循大小姐的单一视角进行叙事。因此,所有事件均源于她的主观认知,事情之所以这样诠释是因为在她眼里就是这样发生的,并非客观全貌。
贝拉坐在车上,车子很颠簸,身体总是被抛起,然后又砸回到座位上,目视前方却无法聚焦——那是当然的,她们现在像是在一堆石头上蹦,视线抖得无法看清。我坐上的到底是车,还是某种刑具?贝拉想,抬眼望向后视镜,从中瞥见自己的脸,她发觉自己的神色有些疲惫,整体都因这层疲惫好似被蒙了一层灰,但是既然没有观众,自己也不用时刻保持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爸爸最喜欢的、我的模样。
唉,爸爸也不在。贝拉想起来。
说到观众,现在贝拉的身边就有两个外人。一个叫米特•博伊尔,不熟,莫名其妙出现了。现在好像睡着了,也可能没在睡。自见面以来,博伊尔从未睁过眼,因此,博伊尔是否在睡觉这一点暂且存疑。而另一个:莱卡•道格拉斯,不熟,以一种比博伊尔更加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了。现在正在开车,对那个后视镜好像不是很在意,贝拉为了梳头发把它掰向自己的方向之后没有要求再掰回去。贝拉虽然没有学过开车,但是她也知道人们开车的时候需要后视镜,所以,道格拉斯是否在安全驾驶这一点也暂且存疑。
放在往日,这两人的存在或许还能让贝拉有所收敛。但是考虑到当前处境与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有多么狼狈啊!
她们看到了,贝拉意识到,既然她们看到了,那她们不会再因为我而欣赏我了,如果她们从一开始就不会欣赏我,那我也没必要再给她们好脸色看。
嘴里似乎有一丝甜味,但是平淡得又感受不到,她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吃过巧克力了,应该是博伊尔给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硬塞的——这种廉价的、几乎连味道都尝不出来的巧克力!紧接着贝拉的思绪突然就顿了一下,“道格拉斯。”
“嗯?”
“博伊尔刚刚给的巧克力,你吃了吗?”
“她吃了。”博伊尔突然出声,吓了贝拉一跳,道格拉斯应和着。
贝拉斟酌着发言,“你们平时就吃这样的巧克力?我爸爸给我带过很多巧克力,但是我从未尝过这样的……口味。”
“什么意思?哎呀!你吃都吃了,别不满了,小姑娘二号。”博伊尔看起来有些郁闷,看来贝拉斟酌得还是不太到位。
“为什么是小姑娘二号。”道格拉斯疑惑着,“难道我还是小姑娘一号??”
“…………我知道你叫城之内啦…”
“我现在百分百确定你是故意的,完全的,肯定,你是,故,意,的。”
开车的时候能不能别聊天?贝拉也相当肯定决对地百分百地确定自己不想和这段对话扯上关系,她看着道格拉斯,道格拉斯似乎肢体语言相当多,每次开口都要忍着不把手从方向盘挪开,而作为替代,她总是在座位上动来动去。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而贝拉也一直知道自己的运气不怎么样。“唉。”道格拉斯发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下次想得知他人姓名的时候就照你这么说。”贝拉再次斟酌着发言,“劳拉。”
“哈哈哈,你肯定不叫这个吧!”道格拉斯爽朗地笑了,“你都不愿意叫我们的名字!”
看来贝拉还是斟酌得不怎么样。
“不愿意吗?”博伊尔插嘴道。
“我一开始对‘劳拉’说叫我莱卡就行,但是她紧接着就问我的全名,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贝拉忍不住反驳,“什么人会一上来就让对方以名字相称?你爸爸没有教过你待人之道吗?”
“我爸教过我如何待人热情。”道格拉斯皱着眉瞥了贝拉一眼,其中蕴含的许些怒意让贝拉内心某块地方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那又如何?贝拉想,我爸爸是最好的,如果你爸爸和我爸爸不一样,那一定是你爸爸出了问题。
出于待人之道,贝拉并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可是道格拉斯又开口了,“你总是我爸爸、我爸爸的,你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博伊尔也显得有些好奇,贝拉确信她是没话找话,两个人都是,“你妈妈呢?”
呵呵,如果你要坚持谈论这一点的话,“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会满足我所有的物质上与情感上的愿望,他总是能做到最好。”贝拉看向后视镜,确定自己的发型一丝不苟,“至于我妈妈,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根本没有必要谈论她。”
博伊尔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但是她不再说话了,转过身去看窗外的黑不隆冬的城市夜景。而道格拉斯再次皱起了眉,再次瞥了贝拉一眼,但这回的神色更多像是疑惑而非愤怒,搞得贝拉都有些疑惑了,因为对方居然不嫉妒。“你爸……没问题吗?”
听了这句话,再怎么没反应,贝拉都要反应一下了,“你什么意思?我爸爸可是世界上最好、最强大、最完美的人。”贝拉再次强调,“同时也是我最好的爸爸。”
“我知道……”道格拉斯目视前方,“但是……”
道格拉斯没再往下说,贝拉则是分析了这句话可能存在的潜藏消息,“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其实就是在嫉妒我有这么好的爸爸。”
道格拉斯喷了,“什么?!”道格拉斯不看路了,“你怎么会这样觉得?我可没有!你怎么会觉得全世界都想要你爸一样的爸爸!”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道格拉斯否认,“不。”
贝拉否认了道格拉斯的否认,“不可能。”
道格拉斯否认了贝拉否认的道格拉斯的否认,“真的。”
贝拉冷笑,“你现在说这些就是为了遮掩你的真实意图。”
道格拉斯再三否认,“是真的,我真的不想要,我会觉得有点吓人。”
贝拉突然爆发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否定我爸爸吗!我爸爸可是辛克莱!而我也是!我是阿拉贝拉•辛克莱!我爸爸是州长!我是州长的女儿!一直以来唯一的女儿!你怎么敢否定我的爸爸!”
“……啊。”
“啊。”
道格拉斯惊呆了,“……你爸爸是州长。”
“……什么。”
有人恍然大悟似的,但是贝拉已经有点听不出那是谁了,“哦,所以你的名字是阿拉贝拉•辛克莱?”
道格拉斯轻轻地将重量移到右侧,撞了一下,“贝拉?”
“大胆的尝试。”贝拉反应过来,她真的没力气了,“但是不准,别叫我贝拉,那个昵称只有我爸爸能叫。”
“贝拉。”
“我发誓你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从驾驶位上推下去然后我们全在这辆棺材一样的车里同归于尽在这之后我爸爸看到我的尸体就会去骚扰你的家人然后让他们全部因你的过失付出惨痛的代价。”
博伊尔也跟着闹,“贝拉。”
贝拉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博伊尔,请叫我辛克莱吧。”
道格拉斯诶了一声,“我总感觉你和我聊天态度会变得很恶劣,错觉?”
“多谢提醒?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正在进行愉快的聊天。”贝拉用力地撇了一下嘴,天,道格拉斯又不看路了,她装作可怜地看向贝拉,将手伸向这边,看起来好像是妄图握手言和,“别这样嘛,我们和解吧?”
沿着袖口看上去,皮衣沾染了许多深色的血垢,贝拉觉得自己知道是因为什么沾上去的。她在道格拉斯的手上拍了一下,开车就好好开车!“看到你就让人觉得很烦躁。”
“怎么这样……”道格拉斯去好好开车了,一时间内没有人再说话。
终于安静了,贝拉感到满意,完全忘记了这场对话是她挑起来的。这不能怪她,在愤怒卷席着其他情绪退潮之后,她的大脑就再也挤不出一滴东西了,无论是过去的还是将来,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愤怒流逝了。现在,贝拉将视线从道格拉斯的皮衣上转移到博伊尔头上,而博伊尔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动了一下,像个毛绒玩具,贝拉不再看了。贝拉目视前方,她们现在去的地方是避难所还是教堂?她小时候的暑假经常会去瑞士那边度假,具体的位置不记得了,不过她因此学过短暂时间的意大利语,她曾经在那个地方种过一颗番茄,第二年回去发现它从一颗番茄变成了一片横向的番茄田,爸爸对此解释说因为番茄自我繁衍了,番茄就是会一生二二生三然后三生万物的,贝拉对于过往的记忆总是很模糊,通常人们会管它叫健忘,但是贝拉根本就不用记住任何事,而且关于爸爸的事,她总是能记得很清楚,所以管他呢!爸爸的朋友在那边有一个私人射击场,因此在小的时候贝拉常去射击玩,成绩相当好。可是爸爸自从贝拉某次去度假、从家里坐直升机出发到机场的时候不小心坠机了——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贝拉就是如此,运气极差又不至于置她死地——就再也没让贝拉自己去过瑞士了。那么那些番茄怎么办呢?一夜之间,家宅外原本种植的玫瑰变成了横向的番茄田,爸爸说他把在瑞士的番茄移植回来,那么那些玫瑰怎么办呢?变成番茄不会不雅观吗?爸爸哈哈大笑,说番茄曾经在两百年里,一直作为一种观赏植物被种在庭院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更何况我这么做是为了你,那更没必要担心了。于是贝拉安心了,说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是否可以食用它们,爸爸说可以,于是至今为止,贝拉仍然在食用着那些番茄。
贝拉再也没回过瑞士,再也没见过瑞士的番茄,也再也没有对着靶子进行射击了。她开始学习法语、小提琴还有如何更优雅地喝茶。快乐无忧的时间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只有番茄仍然在庭院里,并不是说现在的贝拉就不快乐无忧了,爸爸总是会保证她会得到最好的,15岁的生日礼物,爸爸正是给了她一个惊喜,看着它,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候,再看看那些番茄,贝拉就知道只要留在爸爸的身边自己就能够得到无上的幸福。但是现实总是不及童话那般美好,爸爸带回来了“哥哥”和“妹妹”,贝拉确信一定是谁勾引了爸爸,就像在过去两百年里,番茄曾经是有毒的,画师因为太爱自己画中的番茄,最后在深情中不得不食用了有毒的观赏植物,但是——不!这回真是有毒的了!番茄里面居然千疮百孔,那些害虫们早已蜗居在此,就等着这一口呢!您的五脏六腑也会被进入您食道中的害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贝拉总是担心着父亲的内脏,担心哪一天就能通过上面的孔洞看到另一个自己,就像她举起枪就能看到子弹最终去往何方。
对了,枪。贝拉恍如从梦中醒来,我爸爸给我的枪呢?
她翻找自己的包,却哪里也找不到,她知道知道掉在哪里,却再也不敢回去了。突然一阵羞耻感席卷而来,直往脑门冲去,贝拉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大而又难以控制,嘴巴里的甜味愈发明显、以至于她感到自己渴得不得了,胸口像是突然从什么束缚当中挣出去不住地上下起伏着,连带着肺用力地收缩,为了回应肺部可怜的需求,她只能大口地呼吸。贝拉注意到道格拉斯已经不住地在用担忧的目光撇向这边了,博伊尔则是无所事事地盯着窗外,贝拉有些哽咽了。看什么看,不关你事!她恶毒地在心里想着,开始诅咒代替爸爸来拯救了自己的道格拉斯、让自己吃下廉价巧克力的看起来一直在睡的博伊尔,害自己来到瑟伯林的那个试图吸引爸爸注意力的害虫、世界上所有试图勾引爸爸的害虫、信号不好的手机、留在那辆烂车上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保镖以及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她低头看,看见了混沌的、不同明暗的轮廓,她抬头看,才注意到黑暗浓重的夜空中那唯一一颗星星。贝拉没有回应道格拉斯那愈发频繁的目光,在道格拉斯开口的前一刻,贝拉终于做出反应,她抬起腿,然后用尽所有力气,那股愤怒——恨不得把这辆车抡穿那样,将自己的脚用力地砸在了地板上。
脚麻了。手也麻了,浑身都麻了。还有随之而来的疼痛。
博伊尔很惊讶,“辛克莱,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我在做什么?!没什么!”辛克莱愤怒地尖叫,然后突然感觉陷入了疲惫,“我只是……渴了。”
博伊尔叹了口气,辛克莱内心对此产生了一点微微的愧疚,即使她不会承认。而道格拉斯则是殷勤地递上了不久前从后面翻出来的水。
fin.
我进行一个视角补充!
上接克莱恩视角: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40321
下接兰道尔视角: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40632
风划过脸侧,克莱恩喘息着,不断闻着空气中传来的火焰与鲜血的气味,尽管透过摄像头还能够看到紫咲就这么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但他还是非常急切地想要到对方的身边去。
不论何时,克莱恩都能想到第一次和紫咲的见面。
那时他还不大,是个刚死了父母的八、九岁的小孩儿,紫咲就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紫咲带着温和亲人的笑容,在他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着说道:“你好,克莱恩·约卡姆·哈提,我是大神紫咲,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是你的临时监护人,你可以叫我紫咲。不过,你…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哭吗?”
一般的孩子碰上父母双亡的情况肯定都是哭闹不停,但曾经年幼的克莱恩只是摇了摇头,用着平静的声音回复道:“我没有感觉到难过,毕竟父亲病弱,我也清楚他肯定活不长,所以前不久他去世了,我也觉得于情于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说着,双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母亲那么强壮强大的人,竟然会因为父亲病死就跟着垮掉了。其他大人都说,母亲这是跟着父亲去殉情……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什么?”紫咲轻轻地问。
“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就好到这种程度吗?!尽管我一直都清楚,那两个人的感情好到不行,甚至到了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他们感情中多余的意外!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他们最后真的觉得我是多余的。”年幼的克莱恩先是吼了出来,声音却又慢慢地变得哽咽,握紧地拳头也变为不安地互相揉搓自己的胳膊,“爱情对于他们两个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比我还…………我将来绝对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不会像他们一样对谁抱有那种会抛弃其他人的恶心感情。”
紫咲看到年幼的克莱恩如此,伸出手将那双不安的双手紧紧握住,去温暖那双变凉的手,也把孩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于是,紫咲看着那双带着愤怒的浅金色眼睛,慢慢地说道:
“他们不会觉得你是多余的,因为你是他们曾经存在和相爱的证明。你要知道,他们之间不仅仅存在爱情,同样也有亲情,这份亲情当中也包含着你。换句话说,你的母亲非常爱你的父亲,因此才没办法接受他的离去,同样的,如果是你的话,你的母亲也不会接受。你现在其实只是心里头怨恨他们就这么抛弃了你,让你一个人继续活着,并且你认为你的母亲明明可以继续陪着你活下去,对吗?”
长长的一段话,让沉默下来的孩子点了点头,那双眼中的憎恨也逐渐转为了哀伤。于是大人摸了摸孩子的头顶,将孩子抱了起来,慢慢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想,你的父母一直都想和你一起活下去,只是事与愿违,结果并没有和他们原本所想的达成一致……但你可以想一想,平时他们会真的放你一直一个人吗?”
“……不会,虽然他们平时总是黏在一块,但也会强行拉着我黏在一块…”
“嗯。你是被爱呵护着长大的健康的孩子,你要相信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要抛弃你的意思,也要让他们相信你能够独立成长……所以,这段时间我会负责帮助你学会一些事情去独立生活,至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你还小,现在还没碰到你生命中的那种人,所以很难理解也是正常的。”
年幼的孩子立马撑住大人的肩膀,让自己能够和大人面对面,然后立马开口抢着说道:“我确实很难理解!紫咲先生!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让他们变成那个样子?”
紫咲略微顿住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孩子会问自己这个话题,最终只是诚实地回道:“我也说不好。但大概是,你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那个人很特别,和你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自然而然的就被吸引了…吧……?”
“什么嘛…紫咲先生这不是也不懂吗?!我就说他们难以理喻…你刚才说的那些就只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对吧!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年幼的克莱恩一副大人就都只会骗小孩的表情,却少了那种阴沉的情绪。
“……你往后的日子还长,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紫咲当时这么回复了他,但却也只是照顾了克莱恩两个月,就回去了日本,直到前几年克莱恩重新试图聚集所有家族才重新见面。而现在,时间确实也证明了紫咲说过的某些事,却也让现在的紫咲变得和过去面目全非。
“啊!紫咲先生!”终于到达地点的克莱恩看向了天台上的那个人,赶紧挥了挥手,于是紫咲就看着克莱恩跟坐秋千一样挂在一个很大的无人机下面,随后就这么稳稳地落在面前。在紫咲还没开口说什么之前,克莱恩就已经先行拥抱了一下他,然后立刻对着他上下一通检查,确认他什么事都没有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张野餐毯,就这么铺在地上。
“紫咲先生!你坐!”
紫咲的眼角抽了抽,没有行动,克莱恩见状干脆率先坐在毯子上面,随后紫咲才慢慢跟着坐下,但也是挺直了身体的正坐的姿势。
“紫咲先生,其实你不用对我总是那么恭敬的啦?你看我现在已经不是哈提组的人了,我连姓氏都已经拿掉了,现在的我不是克莱恩·约卡姆·哈提,仅仅只是克莱恩·约卡姆而已,不久之后说不定我的姓氏都要变成克劳福德了~你真不用这么严肃对我的。”克莱恩立刻开始滔滔不绝,还往紫咲那边使劲挪了挪。
“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的。兰道尔呢?”紫咲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并将话题引回到了正事上。克莱恩见状,也只是看了一眼天台下广场继续乱哄哄的样子,打开手机和直播软件检查了一番,还从衣服里面又掏出来一张瑟伯林的纸质地图和两支笔,对着上面的位置圈圈画画。
“兰道尔去抓紫咲先生你说的怪盗了,我也给他发了我们的定位。通常来说,只要对方不是什么非常难对付到实力超过紫咲先生你的人,兰道尔都可以顺利抓捕的。你放心!”克莱恩一边说着,一边把地图举了,用手指点上圈画过的地方,“这几个地方相对安全,因此接下来,为了确保紫咲先生你的安全,请你尽量跟在我和兰道尔的身边,特别是我的身边。因为我有主播特权,所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轻易选择袭击我或者我周边的人。”他说完就把手里的地图交给了紫咲,让紫咲作为预防万一的参照物。
但说到底,主播也只是因为袭击主播的人会被事后追责而已,当有些人并不在乎会不会追责的时候,主播也和正常人一样,只不过是用来发泄的肉靶子,因此主播才需要带上护卫作为预防万一的防护手段。这一点,不管是克莱恩还是紫咲都深知杜明,哪怕紫咲也可以作为护卫保护克莱恩,碰上特别极端的情况时,两个人也可能会发展成半条命都不剩的地步。
特别是克莱恩,在那之前的克莱恩一直都是以公务员的身份参与杀戮日,再加上因为没有进行过任何体力相关的运动锻炼,所以他几乎没有过在12小时以内进行大规模运动的经验,更别说赤手空拳战斗这种事了。
“你感觉怎么样?”紫咲突然开口询问克莱恩。
“我?什么意思?”
“你是第一次以自由人身份直面杀戮日吧?那之前你似乎都被哈提组内保护的很好,参加工作之后也都只是负责做些善后的工作。你……会不会不舒服?”
“哦哦!你在担心我啊?嗨呀~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我都已经33岁了,不是小孩儿了,哪怕不擅长体力活动,我这不是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能用吗?”
克莱恩开朗的笑了笑,引来紫咲的一声淡淡的轻哼和一副柔和的表情,这倒让前者忍不住愣了愣,又挠了挠脑袋,就像一个突然被憧憬的长辈给夸奖了一般,略微变得有些害羞。
“总之,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在哈提组的时候也因为外祖母给其他人上压力的缘故活得好好的。倒不如说,除了外祖母的训练以外,我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了,我对感情方面的事情也是一样。”克莱恩挥动着手臂一边打消自己害羞的想法,一边试图多和紫咲说些东西来打发打发时间,顺便也把广场上那些吵闹的声音都覆盖掉,避免后者被突然勾出什么ptsd而不舒服。
也或许是提到了熟人,紫咲的视线终于不再飘向广场上的大屏幕,开口说道:“你的外祖母……是瓦伦蒂娜女士对吧?她是个很强势也很友好的女士,曾经也给大神组的重建提供过帮助。”
兴许是意识到紫咲终于被话题吸引,克莱恩立马点头接上:“对对对!是我姥姥,咳咳,是我外祖母!你说的这个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因为我其实很少和她有联系,你也知道的,她连宴会都一直拒绝出席,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说话间,克莱恩的手机响了起来,画面上弹出来的名字却不是兰道尔,而是——瓦伦蒂娜·哈提。这让克莱恩吓了一跳,一个手滑手机直接摔在了毯子上,还贴心的以免提模式接通,导致一阵苍老却非常有力的女性声音从手机里如同炸雷一样大声地传了出来:“哟——克莱恩,听说你辞职退组跑到瑟伯林去了?你那个小身板没被人给追着砍吧,噶哈哈哈哈!今儿晚上要是能活过去就过来跟我锻炼,可得为以后继续参加杀戮日做好准备啊!”
“瓦伦蒂娜女士,好久不见。”紫咲先行进行了问好,毕竟克莱恩从刚才开始就不敢说话。
“哦~吼?这不是紫咲吗?原来是你小子在保护克莱恩啊!那我可放心多了!本来我都特意花钱叫来了超级有经验的蛇形杀手,还把人家的电话号码刚发给克莱恩了,看来是要用不上了啊?”被称为瓦伦蒂娜的女士的声音十分兴奋。
“是您曾经提到过的从德国那边出逃的那个吗?那个孩子也顺利长大了啊…”
“是啊,活得挺好的!也有自己的新家人了!”
面对两个长辈突然开始讨论起自己不认识的人,克莱恩也只能朝着手机爬了两步,然后把手机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试图插入两个长辈的对话当中:“杀手?什么杀手?”
“能在你快死的时候,你一通电话就能救你狗命的杀手——话说,你这不是也能接电话嘛!刚才干什么不说话?”瓦伦蒂娜女士的声音严厉得克莱恩都缩了缩肩膀,“你不会是想装作不在,然后准备逃过后续的锻炼吧?我告诉你哦,你就算逃去英国也没用,我可爱的外孙~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抓你的,你就先加油活下来吧!紫咲,你也是哈~可别死了!”
“不是,等等,姥姥??喂??God Dammit!!臭老太婆!!你别挂电话啊!!!”
尽管克莱恩试图反驳并真的想逃过训练,但姜还是老的辣,他的外祖母,瓦伦蒂娜女士率先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克莱恩和神色平静的紫咲,还有背后广场上重新恢复活动的热闹的审判直播,和变得越来越大声的警笛声。
但幸好,很快,以四个人汇合为起点的,属于克莱恩和紫咲的“第一次”杀戮日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一个出人预料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