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取琥珀走到了柄缪祖身边,关心地问道:“没事吧?现在还痛吗?”
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要说没事肯定是假的……我根本没想到被双截棍打到会这么痛!”
“没关系的,恶魔已经被消灭了。”塚取玛瑙说道。
“嗯……虽然如此……但我显然还不具备独自与恶魔作战的能力啊。不仅需要玛瑙保护我,还把自己给弄伤了,很成问题阿鲁!”祖看上去十分苦恼。
“刚开始战斗确实难以上手。柄缪同学,不如先在练习中学习如何使用双截棍,如何?”琥珀提出了建议。
“诶?怎么练习?”祖睁大了双眼。
“拿我们来举例,我们会找一个空旷的、没什么人的地方去练习,像是废弃工厂一类的。要是你找不到地点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去我们平时训练的地方。”玛瑙说道。
“哦,那就拜托你们了阿鲁!”祖欣然接受了,“不过今天我得回去了,我爸妈还在等我。训练的事,等过几天有空再说吧。拜拜!”
“嗯,再见。”琥珀也向祖告别。
星序愿今天也是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名为“梦”的书店。梢啼柘棱很快就注意到了愿情绪的低落,于是问道:“怎么了?在学校被欺负了?”
愿摇摇头:“不是的……今天,我又听到那异样的声音了。那些人,好像完全就把我们当作观测的实验体……一想起这件事,我就感觉分外无力。”
“嗯……既然这件事让你如此苦恼的话,试着跟朋友倾诉一下怎么样?”柘棱提出了建议。
“这样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就算我说出去,别人也理解不了。而且……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面临与我相同的困境——知晓这令人绝望的事实,却又无力改变。就目前来看,就算不知道我们被观测着这件事也不会影响日常的生活,所以我暂时……对她们保密。”愿这么说着,表情却相当苦恼。
柘棱微笑着摸了摸愿的头:“没关系,不用为此难过。你真是个体贴的孩子,宁愿独自承担,也不想让朋友们体会与自己同等的无助。你的这份温柔,一定能得到成果的。”
对于柘棱的话,愿很是疑惑:“梢啼小姐,你的意思是……”
“愿,难道你就不想去亲自改变这一现状吗?你的那份为他人设身处地考虑的温柔,是完全有潜力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哦。”柘棱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很难想象,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于我而言,那份温柔仅仅令我感到困扰而已。”愿紧紧皱着眉头,完全不理解柘棱的话语。
柘棱只是笑了笑,说道:“如果要我预估的话——只要保持那份为大家考虑的决意,就连改变那些令你不满意的现状都做得到。你因为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被观测着而困扰吧?那么,只要你有这颗心,甚至可以取消来自观测者的干涉哦。”
愿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梢啼小姐……为什么这么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像你说的那样,去改变现状呢?”
“你还记得‘天启’这个系统吧?那就是观测者用于干涉这个世界的手段。若是能将那个系统屏蔽掉的话,状况能改善不少——至少那些观测者不能像这样肆意而为地干涉这个世界了。”
愿低下了头:“可……究竟要怎么做,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不用担心,我会为你提供帮助。你只要勇敢地前进就可以了。”柘棱如此说道,示意愿放心。
“真的……可以吗?由我去改变那些事态?”愿还是有些不相信。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如她想象的那般轻松。
“嗯,是真的,总有一天你可以将这一切改变的,所以现在先安心一点吧,至少这不是一个无解的局。好了,快回房间写作业吧,作为学生要好好学习,对吧?”
“嗯……好吧。既然梢啼小姐这么说了,那我也应该对未来抱有希望才是!”愿稍微振作了一些,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柘棱看着愿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然后走出了书店的大门,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她望着无边的天空,口中却念道:“好好珍惜你这些平凡的日常吧,毕竟,还能以这种平常的方式活着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需要你,这是必要的牺牲,我想你也是乐于接受的吧。”
次日,雨渡学院的学生们早早地就来到了学校。上午的第一节课,恋野星就坐在座位上,表面上在听老师讲课,心里却想着别的东西。庭晓染离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星却忘不了她。在星的印象中,晓染一直都是个温柔却有些忧愁的人。对于晓染自杀的原因,星一直都是一无所知。现在的星就在想,如果在晓染自杀前的那些日子里,自己能够注意到一些微小的细节,去鼓励晓染努力活下去,是不是晓染就不会死了?可是现在再去想那些也没有意义,晓染并不能死而复生……
“恋野,你上来讲讲这道题。”老师的命令将星的思绪拉回现实。星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思考这道题的思路,完成老师的任务。
到了午饭时间,星赶紧向着食堂奔去。雨渡学院的就餐时间非常有限,要是不抓紧时间的话,很可能吃不完饭。不光是星,这里的每个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
星在食堂打完饭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立刻开始吃饭,不敢耽误。在她坐下没多久,顺芥净诗就带着饭菜来到了餐桌对面,问道:“同学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星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净诗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坐在星的对面后就开始吃饭。毕竟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整个食堂的学生都在争分夺秒地吃饭,以确保自己有体力进行高强度的学习。
塚取玛瑙最终在一片烂尾楼前停下,说道:“没错,就是这里。”
“确实,我也感受到了。”塚取琥珀回头看向了柄缪祖,“柄缪同学,你有感受到魔力吗?”
“呃……没有呢……”祖十分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静下心来,好好感受——是否能察觉到周围的异常呢?”琥珀以温柔且耐心的口吻说道。
“嗯……”祖闭上双眼,然后又睁开,“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阿鲁?但我不确定。”
“总之先跟我们一起去结界里面看看吧,学习如何与恶魔战斗。”玛瑙说着,就向着前方走去。接着,玛瑙面前出现了一个入口,玛瑙就这么走了进去。琥珀也立刻带着祖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结界后,祖好奇地观望着四周:“这就是恶魔的结界?看起来就跟山洞一样阿鲁……会有山顶洞人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琥珀小声说道。
玛瑙走到祖的面前,说道:“我们需要变身才能与恶魔战斗。柄缪同学,你会变身吗?集中注意,重复着变身这个念头……”
祖按照玛瑙所说的做了,只见她身边出现了一朵金边瑞香,然后便换上了神装。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问道:“然后我就可以去跟恶魔战斗了吗?”
“柄缪同学,你的武器呢?”琥珀问道。
“诶?武器?我没带阿鲁……怎么办?”祖又尴尬又焦急。
“所谓的武器,是我们的神装自带的,是可以随时召唤出来的。”玛瑙聚集体内的神力,瞬间就完成了变身,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条缎带,“我的武器就是缎带。你之前没有召唤过武器吗?”
“还有武器?这么厉害?那我试试啊!”祖像刚才那样,聚集体内的神力,同时心中默念“召唤武器”。随后,在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副双截棍。
祖欣喜若狂地打量着手中的武器:“这个是……双截棍耶!我最喜欢这种中华风的武器了阿鲁!等等,好像跟玛瑙的不一样啊。”
“是的,每个神少女都有自己的武器,就像神装一样,是各不相同的。”玛瑙解释道。
祖立刻兴奋地跑到琥珀面前,问道:“那琥珀的武器是什么呀?”
琥珀也变身了,同时召唤出了武器,并说道:“是锁链。”
祖看了看琥珀手中的锁链,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双截棍:“我的双截棍中间也有锁链诶。不过你们的武器,是不是太单薄了阿鲁?”
“我们的武器,可以伸长哦。”说着,琥珀手中的锁链突然就变长了一大截。
“好玩!我也要来!”祖有了先前的经验,再次凝聚神力,希望将双截棍的链条变长。但是,这次她失败了,双截棍没有任何变化。
祖感到非常挫败,她看着手中的双截棍,十分不解:“为什么伸长不了?”
“或许是神力运用得还不够熟练吧。以后会找到伸长的办法的。”琥珀宽慰道。
“哦,好吧……那我们先去打恶魔吧!恶魔就在前面吗?”祖问道。
“对,恶魔一般就在结界最深处。不用紧张,恶魔都很弱的,就算遇到了危险,我们也可以保护你。”玛瑙用十分自信的语气对祖说道。
接着,三人便朝着结界深处走去。在遇到恶魔之前,祖问道:“等下我就要用这个武器去跟恶魔战斗吗?”
“是的,神少女战斗时一般都要用到武器的。”琥珀回答。
祖明显很是苦恼:“嗯……但是我以前没有用过双截棍阿鲁。虽然曾在电影里看到演员用双截棍,觉得那很酷,可要我真正去用双截棍,恐怕……不太行阿鲁。”
“不要紧,你可以的!”玛瑙鼓励道,“我的丝带在最开始也难以上手,积累了经验之后,就可以操纵自如。神装武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驾驭。”
祖听到玛瑙的话后,思考了一番,于是点了点头:“嗯,我可以阿鲁!那就趁讨伐恶魔的这个机会,尝试一次吧!”
在结界的深处,三人见到了恶魔——以笔记本电脑的形态现身。恶魔立刻展开了攻势,周边释放了电流,并且电流还在向着周围扩散。
琥珀刚要出手,就被玛瑙阻止了。玛瑙说道:“你的锁链是金属做的,是导体,容易触电。这次就交给我吧,我的缎带是绝缘体。”
琥珀觉得玛瑙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玛瑙很快就行动了,她手中的缎带向着恶魔伸过去,将恶魔缠绕住。这时祖问道:“那个……我可以参战吗?”
琥珀看了看祖的双截棍:“虽然中间是锁链,但两端的棍子是绝缘体,没有问题,只要手不碰到中间的锁链就行。”
得到了琥珀的回答后,祖立刻充满了信心:“那我可要上了阿鲁!”
因为有玛瑙的牵制,恶魔一时之间动弹不得。祖就冲上前去,挥舞着双截棍攻击恶魔。虽然确实对恶魔造成了伤害,但祖刚开始用双截棍,并不能熟练使用,因此一不小心就打到了自己的肩膀。
“啊疼疼疼!”祖痛得大叫。
这个时候,玛瑙感觉到自己有些牵制不住恶魔了,于是对祖大喊:“快点躲开!”
玛瑙话音刚落,恶魔就挣脱了缎带。祖也顾不得狼狈,赶紧往回跑,这才没被恶魔击中。
玛瑙的缎带再次向恶魔伸去,但恶魔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不会轻易被困住。但玛瑙也是有经验的神少女,她在恶魔面前生成众多缎带,阻碍恶魔前进。从这些缎带的缝隙中,玛瑙手中的缎带伸了过去,随后其边缘变得锋利,像刀刃一样划伤了恶魔。
祖在玛瑙围成的缎带后面看呆了,感叹着玛瑙好厉害。转眼间,玛瑙就彻底将恶魔击败了。三人离开结界后,解除了变身。玛瑙拍了拍身上的灰:“这么一来,就成功将恶魔消灭了。”
“但是,总觉得我好像没帮上什么忙阿鲁……”祖看上去灰心丧气的。
上午的课间,塚取琥珀来到了走廊上,看见塚取玛瑙也走了出来,只不过她似乎情绪非常低落。琥珀赶紧走过去,扶了玛瑙一把。
近距离看着玛瑙低落的样子,琥珀问道:“所以……还是没从那件事中走出来吗?”
“算是吧。我发现自己甚至因为那件事变得畏首畏尾。虽然有了新的朋友,可我并不为此而感到高兴,反而是担忧柄缪也会离我而去……琥珀,果然,我是内心生病了吧?”玛瑙用极为悲伤的语气说道。
琥珀摇了摇头:“不,这是很正常的心理。没事的,如果你对不确定的未来感到害怕的话,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毕竟……我们是双子啊。”
听了琥珀的话,玛瑙沉思良久,最终终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琥珀。中午我们就去见柄缪吧。”
午饭时间,柄缪祖就已经满怀期待在食堂等待了。当她看到玛瑙和琥珀的瞬间,心情是无比激动。祖一边向着两人跑过去,一边大喊:“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在这里阿鲁!”
在打过招呼之后,三人就一起去打了饭,然后坐在了同一桌。刚坐下没多久,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最喜欢的菜是麻婆豆腐,只可惜我们学校的食堂没有这种菜阿鲁。”
玛瑙一直对祖的口癖很是困惑,再听见她说喜欢吃麻婆豆腐,于是问道:“你是中国人吗?那个口癖,我经常在漫画里见到,中国人才会这么说。”
祖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很喜欢中华风而已。而且萦嫣姐告诉过我,真正的中国人并不会这么说话……总之就是好奇怪,想不明白阿鲁!”
“有一门自己的爱好也是一件好事。”琥珀温和地说道。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闲聊后,她们也了解了彼此。这个时候,玛瑙问道:“柄缪同学,你知道我们作为神少女的任务是什么吗?”
祖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是什么啊?”
“楚没告诉你吗?”玛瑙有些惊讶,“我们神少女,就是要跟潜伏在人们身边的恶魔战斗,因为恶魔会让人心变坏。”
祖惊讶得捂住了嘴:“恶魔?那它会不会长得很可怕?”
“不,恶魔都会附身在某个物品上面,外形并不可怕。而且实力也很弱,大多数神少女都可以将其打败。虽然这么说,但退治恶魔的工作也不能懈怠。”琥珀向祖解释道。
祖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原来是这样阿鲁……这么一想的话,说不定我也能打倒恶魔?”
玛瑙突然微笑着说道:“不如今天放学后,你就跟着我们去找恶魔吧,亲自投入到与恶魔的战斗中体验一番,同时要是出了意外我们也能照顾上。”
“是个不错的主意呢!那么,就这么定了!”祖表示了认可。
趁着午休时间,多铎咲朵在学生会和伊枫瞬聊了起来:“上周五的事……总觉得非常棘手啊……”
“联盟的其他人会处理的,我们只需要将我们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瞬不冷不热地说道。
“说的也是……”咲朵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不过今天的工作量不大,放学后应该不需要留下来工作了。”
“不过前提是,得趁着白天把剩下的这些文件全都处理完毕。加油吧。”瞬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咲朵突然抬起头:“伊枫学姐,我记得我刚成为神少女的时候,神少女之间似乎有着‘陌生的神少女之间只能告知称号而不告知真名’的规定。不过后来联盟成立后,大家都好像无所谓了。”
“啊,那条规定其实跟前两年井莲的神少女经常来我们这边骚扰有关系。”瞬叹了口气,“我们这儿的神少女去阻止她们的时候,如果被得知了真名,相关的信息也会被搜查出来,然后就会遇上很多麻烦,比如家门口被人恶意倒垃圾之类的。随着泽村被杀,井莲的神少女也不再来我们这边骚扰了,但大家不敢放松警惕,所以才有了那么一个规则。”
“其实这也是神少女之间不信任的表现吧?”咲朵皱了皱眉。
“是啊,那段时间可搞得整个昙月子的神少女人心惶惶的。昙月子都这么不平安,井莲内部肯定是更乱的。”瞬摊了摊手。
“但是好在,建立了联盟之后,神少女之间也更加信任了。”咲朵说着,不禁欣慰地微笑了一下,“其实我觉得上周五那件事,如果积极沟通的话,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只可惜我跟当事人都不太熟。”
“就算再想也没有意义,桂她们都已经退出联盟了。”瞬说道。
下午一年一班的体育课,在大家跑步的时候,星序愿的耳边又响起了谜一般的声音。
“这个世界的代号……是‘EX352’吧?”
“没错,这可是个很特殊的世界。”
“就算你这么说……其中蕴含的可能性,也需要亲自观测之后才能确定,不是吗?”
“那你就亲自见证吧——这个在天启系统干涉下的世界,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走向。”
又来了。
只要听到那样的声音,愿就会被提醒自己所处的世界被未知的人观测着,就连自己也是他们的观测对象——一想到这件事,愿就会心生不甘。
放学后,玛瑙、琥珀和祖三人同行,寻找隐藏在这座城市中的恶魔。琥珀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对祖说道:“柄缪同学,静下心来,尝试感应魔力的流动。”
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细细感受琥珀所说的“魔力的流动”。可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光听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实感啊。所谓的‘魔力’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要怎么做才能感受到它的流动?”
“唔……没有经验的话,确实难以理解。那你就先跟着我们走吧,等接近恶魔了,再好好感受魔力。”琥珀说道。
三人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玛瑙突然说道:“我感觉到左边有微弱的魔力,我们往那边走吧。”
此时,有个人从欲清新乃背后搭话:“您好,这次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新乃回过头去,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乐队的键盘手——云雀尾令。
“啊,是你啊,键盘手小姐。”新乃以十分冷静的语气说道。
“是的。刚刚我看到您在努力维护现场秩序,以及前去打败了恶魔。如果没有您出手,秩序会变得更糟的,所以真的是非常感谢。”尾令真挚地鞠了一躬。
“哦?这么说,你也是神少女了?”新乃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是的,我的称号是‘煦风神’。而我的名字,已经写在乐队的宣传海报上了,所以没有必要隐瞒。我叫云雀尾令,请多指教。”
“呼,那我也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附中的学生,欲清新乃,称号是‘月狩神’。我纯粹是对摇滚感兴趣才来看你们的演出的,因为不希望演出这么快就被迫终止,于是就出手了。那么,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尾令叹了一口气:“这个啊,其实是我们乐队在不久之前换了吉他手,引发了一些粉丝的愤怒,于是这些过激的粉丝就来破坏现场了。原来的那位吉他手,本身就很优秀,也有着极高的人气,但因为他品行不端,最终被踢出了队伍。虽然这对我们乐队来说是个损失,但我们容不得这样的人留在乐队中,这是底线问题。”
“这样啊,过激粉丝还真是挺伤脑筋的。”新乃无奈地笑了笑,“对了,其实刚刚我对你还是挺关注的。想不到摇滚乐队里居然还会有长得文绉绉的成员。”
听到这里,尾令摆出了一个招牌式的笑容:“您察觉到了吗?是的,我担任着管家这一工作,所以才会有如此气质。”
“想不到这两种毫不相关的职业,居然能同时从事呢。”新乃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尾令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每个人,在不同的场合,都需要戴上合适的面具。切换面具于我而言……得心应手。”
“不过我倒觉得,戴着面具挺累的。只要是足够强的人,就算不戴面具别人也没法说什么,对吧?”新乃轻蔑地笑了笑。
“按理来说确实如此。但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永远只能是少数。”
这个时候,尾令收到了一通电话。在回应了几句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尾令收起手机,对新乃说:“现场已经恢复秩序了,可以继续演出了,我该回舞台上了。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致谢。”
“啊,在走之前,跟我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怎么样?我本身就是个摇滚爱好者,今天听了你们的演出后,对你们乐队也挺感兴趣的。在听完这次演出之后,也可以给你们点意见。”
“当然可以,欲清小姐。”尾令又拿出了手机,与新乃添加了rine好友。
那天演唱会结束后,新乃的心情很是愉悦,可以说是感想颇深。她在rine上给尾令发送了自己的一些建议,然后收起手机,看向了眼前的街道。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该回家了。就在新乃这么想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一个人,这让她觉得好心情全毁了。
“能在这里碰上真是巧啊。怎么?你的业务扩展到南城区了?”新乃讽刺地向着欧层纷走了过去。
而纷也没有给她好脸色:“我干什么,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但是谁叫你总出现在我眼前呢?我就是看不惯你整天跟男人暧昧的样子。难道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我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意义。如果我不去牵制、打压他们,就会有更多无知的女孩被欺骗。”
新乃冷笑一声:“明明那些人本来跟你毫无关系的。你这个人,还真是够闲的。”
“哦是吗?既然我们完全无法理解对方,那就不要再见了。我真的是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了比较好呢。”说着,纷便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新乃的视线。而新乃也看着纷走远,内心充满了鄙夷。
周一早上的上学路,塚取玛瑙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这个时候,塚取琥珀从便利店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面包:“姐姐,再怎么说也不能不吃早饭啊,会得胃病的。我去买了点面包,把这个吃了吧。”
“可是我真的……没有胃口……”玛瑙略带哭腔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也不能一直感伤,把自己的身体搞坏,对吧?要是实在吃不下的话,就少吃一点吧。”
玛瑙最终听从了琥珀的建议,吃下了琥珀买来的面包。
在校门口,两人突然被叫住了。转眼间,柄缪祖就跑到了她们的身边:“你们好呀,双胞胎姐妹花!”
玛瑙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个人:“你是哪位?”
“我记得她是上周五跟我们一起去找朝城小姐的人……”琥珀凭借记忆说出了对祖的印象。
“没错没错!我当时成为了神少女,后来也加入了联盟阿鲁!听说你们也是联盟的神少女,我就想来认识一下你们。我呢,叫柄缪祖,是3Z班的。”祖满脸期待地看着玛瑙和琥珀。
琥珀十分礼貌地说道:“您好,柄缪小姐。我叫塚取琥珀,这位是我的姐姐,塚取玛瑙。”
“你们的名字,都是美丽的宝石阿鲁!”祖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那么,玛瑙和琥珀,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是可以的。”琥珀说着,看向了玛瑙,“那么,姐姐?”
“我也没问题。请多指教,柄缪同学。”玛瑙向祖伸出了手。看到玛瑙这么做,琥珀也向着祖伸出了手。
祖相当激动,两只手分别握住了玛瑙和琥珀的手:“那我们就算是朋友啦!对了,今天中午有空跟我一起吃饭吗?做微信的朋友,我想多多了解你们阿鲁!”
“可以的。那我们今天就一起在食堂吃午饭吧。”玛瑙回应道。
春村凪眠在宿舍里心满意足地喝着紫藤亚平带回来的奶茶,同时还吃着薯片,感觉生活真是太幸福了。而亚平则对着宿舍的镜子反复观察自己的表情,并问道:“春村,你觉得……我看上去真的是那种满脸写着冷酷的人吗?”
“对啊,你才发现?”凪眠说完这句话,吸了一大口奶茶。
亚平听到凪眠的回答后相当气馁:“啊……果然祈影那样的人只是少数……说实话,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这张脸太僵了。”
凪眠对亚平的那句话产生了兴趣,于是放下薯片和奶茶,凑上前去问:“祈影?谁啊?难不成是你背着我交的男朋友?”
亚平鄙夷地瞥了凪眠一眼:“不要什么话题都往恋爱上扯行不行?怎么跟大姐一个德性……祈影这个人,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是我刚交的一个朋友,人家是女的!”
“哦,原来如此!反正不关我事就是了。”
“这还真关你事。”亚平从镜子面前走开,来到了凪眠身边,“我是在奶茶店碰见的祈影,就跟她简单说了一下你,毕竟可是你叫我去买奶茶的。”
“啊?你跟她说我干嘛呀?”凪眠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全没了,她立刻站起来,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你要是想避免这种情况的话,就自己去买嘛。”亚平十分冷漠地说道。
“看来我刚刚搞错了,你不是满脸写着冷酷,你是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写着冷酷啊!”凪眠已经十分恼火,可亚平丝毫不在意,继续用刚才的语气说道:“嗯,我还告诉她你是神少女,她说想认识你。”
“不去!我才懒得出去!”凪眠坚定地说道。
“好啦,又不是现在就去见她。既然都是神少女,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到时候顺便打个招呼就好了。”亚平像是哄人一样对凪眠说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凪眠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整个人就跟骨架散了一样软塌塌地倒在了上面。
晚上,星序愿到店里吃了一碗乌冬面。她以前很喜欢这家店的乌冬面,经常来吃,可是现在同样的面条却没有那么美味了。愿的眼前是浸泡在汤汁中的面条,脑子里却浮现着自己认识的死去的神少女们的面容。仅仅在这个年纪,就经历了许多场与同龄人的生离死别,这是否正常?
正当愿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旁边桌的两个男生的讨论声传到了愿的耳中:“杜若大学摇滚乐队的公演……就是在明天吧?”
“啊,对,阵仗还搞得挺大,也不知道实际演出效果如何。”
“说起来,你是杜大附中的吧?这次演出,附中的学生可以凭身份证免票入场,真好啊。”
“就算免费我也不打算去看,这种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
“切……我想看还得花钱呢。”
从两人的谈话中,愿得到了明天会有大学摇滚乐队公演的情报。然而愿并不打算继续了解公演的信息,因为她对摇滚没有兴趣。吃完面后,愿就离开了店。
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愿才根据手机里的GPS坐标回到了书店。地更柔察觉到愿回来了,赶紧走过去关心地问:“怎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在外面逛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愿不想让柔担心自己,于是撒了谎。
“这样啊……以后小心一点。”柔叮嘱道。
“嗯,我会的。我该去写作业了。”愿说着,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低落的状态,仿佛要将外界的一切都拒之门外。
周日晚上,杜若大学摇滚乐队的演唱会如期开幕。欲清新乃早早地来到了观众席,等待乐队的出现。
到了预定的演出时间,乐队成员纷纷出现在舞台上,随着台下观众的欢呼,他们也献上了第一首乐曲——由该乐团原创的《Like a Monster》。
新乃就在台下欣赏着演出,同时内心也默默作出了评价:虽然比不上她听过的顶尖摇滚乐队,但以大学乐队的水平来衡量,这已经非常不错了。看来今晚是有东西可以好好欣赏了。
在欣赏音乐的同时,新乃注意到了乐队的键盘手——云雀尾令。虽然打扮得很有摇滚乐队的风格,但这个人本身的文静的气质还是盖不住的。摇滚乐队里还有这样的人,新乃觉得很新奇,忍不住多观察了她几眼。
第一曲演奏完毕,场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随后,乐队又开始演奏第二首乐曲。在主唱刚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突发情况降临了——台下突然有人朝台上砸鸡蛋,同时还伴随着辱骂声,甚至有情绪激动的观众试图去砸现场的物品。现场一下子就乱套了,演唱会也不得不暂停。
新乃皱了皱眉: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演唱会会突然发生这么麻烦的事情。要是再放着不管,这次演唱会可就听不成了。新乃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对魔力的感知上,果然,这附近有恶魔在传播污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新乃决定先去阻止发狂的观众,帮忙维护现场秩序。
新乃毕竟曾经是弓道部的部长,力量还是有的,因此即使不用神力,也可以赤手空拳阻止一些人。但她也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是应付不过来这么多疯狂的观众的,她能做到的只有拖延时间。
好在很快,工作人员赶了过来,阻止了这些疯狂的观众,新乃也终于能够抽开身去讨伐恶魔了。她立刻向着恶魔所在的地方跑去,进入了恶魔的结界。进入结界后,新乃立刻变身,召唤出了狩猎弓,聚集神力。随后,一支金色的箭矢向着结界深处射去,竟刚好击中了恶魔,并且一击致命。随着恶魔被击败,结界也消失了。
新乃回到现场后,发现现场依然非常混乱,仍然需要保安维持秩序。看来刚刚恶魔只是促进了事态扩大而已,引发了这次事件的,是那些人心里本身就存在的恶念。
在名为“梦”的书店内,地更柔将拉面端上了桌:“午饭做好了哦,柘棱,你去叫那孩子来吃饭吧。”
“那孩子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们两个人吃吧。”梢啼柘棱坐到了餐桌旁。
“那好吧。”柔坐在了柘棱对面,两人就这么开始了午餐。
柔在吃面的时候,不经意问了一句:“柘棱,你怎么看待那孩子呢?”
柘棱轻轻一笑:“她啊,能力有很大的潜能,也许会帮上我的忙。在那之前,我也会为她提供一定的情绪价值。”
紫藤亚平刚从超市走出来,就接到了春村凪眠打来的电话。接通电话后,凪眠上来就说:“亚平,你现在在外面还没回来吧?我想喝奶茶了,帮我买点!”
亚平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自己刚从超市买完东西,手里还拎着塑料袋,又要去买奶茶,实在是很不方便。于是亚平对着手机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没脚吗?不会自己出来买?再说了,这奶茶是非喝不可吗?”
“我当然是因为信任我的好室友才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的呀!”
“得了吧,你平常的生活习惯已经够不健康了,还想足不出户喝奶茶?好歹稍微运动一下吧。”
“好亚平,拜托拜托!给你跑腿费还不行嘛?”
亚平叹了一口气:“好吧,告诉我你想喝什么奶茶。”
凪眠兴奋地报出了自己想喝的奶茶,而亚平也接下了这个任务。随后,亚平前往了奶茶店。
在前台点完单,等待的期间,亚平意外在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祈影值藻正坐在桌边喝着葡萄果茶。她的神情有些低沉,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亚平根据自己的观察如此判断。值藻抬起头的瞬间,视线刚好跟亚平对上了,于是笑着挥手示意亚平过来。
亚平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值藻的对面。值藻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说道:“能在这里相遇真是偶然,我完全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
“谁叫我那邋遢室友嘴馋想喝奶茶,自己又不愿意动弹呢?”亚平无奈地说道。
“你的……室友?”值藻有些好奇。
“啊,我在鸢来大学读书嘛,住的是学校的双人宿舍,就有了个一起生活的室友。而且刚好她也是神少女。”
“神少女啊……真好。要是以后有机会认识一下就好了。”
“那恐怕很困难。她可是出了名的懒,就连门都懒得出,更别提出去认识朋友了。虽说我认识的朋友也不多,但我是不想跟别人认识,而她直接是懒得见人。”
“就算这样,以后也总有机会认识的嘛。”值藻用轻松的语气说着,眼睛也眯成了缝,对着亚平笑着。
亚平右手托腮,盯着在自己面前笑着的值藻,觉得她现在的表情跟刚才差别实在是很大。亚平忍不住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听到亚平的问题,值藻非常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知道了昨天联盟的事情吗?”
“不,只是我刚进来的时候,发现你表情有些低落,所以才会这么认为。所以,这跟‘昨天联盟的事情’有关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值藻低下了头,缓缓开口:“是的……就在昨天,联盟的一个神少女杀死了同属于联盟的另一个神少女。在杀完人之后,她跟她的两个伙伴一起退出了联盟。也就相当于,我们一下子失去了四个伙伴……”
“为什么要杀人?你们联盟成立才多久,内部就闹矛盾了?”亚平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此,值藻也只是摇了摇头:“原因……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发生了,再去想原因也没有意义了。突然发生了这么不和谐的事情,我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
“啊……虽然我不是联盟的人,但是吧……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虽然亚平嘴上这么说,表情却相当僵硬。
值藻盯着亚平的脸,随后又低下头陷入思考,全程一言不发,这样的举动让亚平不知所措。于是亚平只能尴尬地说道:“呃……果然,没什么说服力吧?”
“不,我并不觉得亚平小姐是在说谎。”值藻平和地说道,“你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不为所动,我看得出来的。”
“唔……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亚平有些惊讶,但比起沉浸在震惊之中,她更想搞清楚原因。
“这个嘛,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
“直觉……好厉害……那个,该怎么说呢,今天真的有点感动。”亚平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值藻有些疑惑:“感动?我做了什么吗?”
亚平将左手一摊,随后无奈地说道:“我并不擅长将自己的内心情感表现在脸上,所以总是被别人误会——就算去安慰受伤的人,也总会被对方指责为虚伪的人,而且还会得到‘不需要这种冷漠的安慰’这样的回应。”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对于安慰自己的人,怎么可以说这么伤人的话呢?而且光从表面去判断别人的情感也太肤浅了,偏见就是这么来的。”值藻皱起了眉头。
“对我来说其实还好吧……既然只从表面判断我,那必然是不会深入了解我的人,所以不用去在意他们说的话。”
“但是被人误解,多多少少是会有些难过的啊。”值藻还是有些不放心。
亚平摆了摆手:“正是因为这类事情经历太多,所以我早就无所谓了。不过,今天我还是挺开心的,有一种自己终于被接纳的感觉。谢谢你,祈影。”
“不客气……你要走了吗?”
“嗯,我替室友买的奶茶已经做好了,我也得回去了,要是回去太晚,室友又要叫唤了。”
“你拿的东西有点多,我来帮你拿吧?刚好我这里的也喝完了。”
“不用,我体力很好,这点东西对我来说完全不成问题,谢谢你的好意。”亚平已经到了门口,朝里面的值藻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钟矢姬千轮很快收到了柄缪祖的好友申请。和祖添加好友后,千轮立刻就发去了消息:“请告诉我你的称号和班级,方便登记。称号就是在你成为神少女后脑子里自动浮现的某某神。”
祖回复道:“那我的称号就是龙华神!班级的话,是3Z班。”
得到了祖的回复后,千轮很快打开了电脑里的表格文件,记录祖的信息。在rine上给祖发送了登记完毕的消息后,千轮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最近联盟真是不太平,光是昨天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处理得焦头烂额了。刚结束高考的时间,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可以好好放松的机会,可千轮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而祖则因加入了繁花齐放联盟而无比激动。她在rine上向楚萦嫣发送消息:“萦嫣姐,我加入联盟了哦,就算是你的伙伴了!”
萦嫣回复道:“好呀,那以后我们互相关照吧。你要不要认识一下你学校里的其他神少女?”
“当然要阿鲁!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祖发出这条消息后,还发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很快,祖就看到萦嫣发来了塚取玛瑙和塚取琥珀的照片,并介绍:“这两位是双胞胎,跟你一样都是初三的,都已经加入了联盟。”
祖一开始看到她们的照片还有些惊讶,毕竟昨天才刚见过面。但祖很快也想明白了:既然昨天她们是跟萦嫣等人一起出现的,那肯定多多少少是认识的。
祖发送消息:“不愧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阿鲁!”
而萦嫣很快回复道:“姐姐叫塚取玛瑙,是3X班的,而妹妹叫塚取琥珀,3Y班,下周你可以跟她们打个招呼。”
“好!我等不及想要认识她们了!”祖一边笑着,一边发出了这条消息。
在那家名为“梦”的书店里,星序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梢啼柘棱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本。
柘棱用余光瞥见了愿,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向愿走来:“你来啦。这几天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挺好的,这里的生活条件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手机没信号,不仅打不了电话,还上不了网……”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个地方不属于外面世界的一部分,信号自然是覆盖不到的。”柘棱摆了摆手,“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到书店外面。”
“那我就到外面看看吧。”愿走出了书店大门,手机立刻就有信号了。借着这个时间,愿好好地上了一次网。
过了几分钟后,愿接到了电话,来电人是多铎咲朵。愿立刻就接通了电话:“咲朵?有什么事情吗?”
“嗯……想要跟你聊聊昨天的事。”咲朵的语气有些沉重。
“嗯?怎么了?”愿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没听说吗?昨天朝城小姐杀死了六十闻小姐,之后她跟长丽小姐和桂小姐一起退出了联盟。”
愿听到后一愣:“什么?六十闻……小姐……被杀死了?”
愿的脑中呈现出记忆中六十闻麻圆那活泼热情的样子,那画面是如此真实,以至于愿都不敢相信她已经死去了。随后,愿的脑中又出现了朝城礼菜的身影——在雪石光贺的结界中,以及在井莲学院的那段日子,有幸见过几面。之前愿觉得她不像是坏人,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愿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么多剧变,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对着电话保持沉默。
“你还不知道这些事吗?”咲朵问。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愿的嘴角轻轻抽动着,只能生硬地说出几句简单的话来回应。
“唉……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挺震惊的。总觉得,这座城市的神少女,不太平啊……”咲朵用担忧顾虑的语气谈论着自己的看法。
“是呢……”愿不禁将指甲扎入掌心,可那点微弱的疼痛并不能冲走精神上带来的冲击,“你说,之后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们了?”
“不会的!我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咲朵在电话那边坚定地说道。
“好……”愿只能在口头上答应,可是内心的波澜却完全没有要平静下来的意思。
咲朵接着在电话里说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一开始还以为能跟朝城小姐她们成为朋友的……不过好在,六十闻小姐没有变成魔少女,不然我们就不得不和她战斗了。”
“咲朵,你还是在意着魔少女的事情吗?”
“嗯,有点……毕竟最近我们神少女当中意外频发,我还是很担心有伙伴变成魔少女。要与曾经的伙伴战斗就已经很痛心了,在战斗中也可能会有伙伴牺牲。如果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魔少女就好了,可以避免很多不愉快的情况……”
愿静静地听着,同时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咲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啊,不知不觉就变成我单方面向你倾诉烦恼了,明明最开始我只是想跟你讨论这件事来着……谢谢你愿意聆听,我们都赶紧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吧!”
“好。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哦。”愿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嗯,那就到此为止吧,拜拜!”
愿在挂断电话后的瞬间,就开始啜泣起来。她早就想哭出来了,只是因为咲朵听到自己的哭声会担心自己,才一直忍到现在。
愿已经没有心情回到书店了,在调节好心态之前,她想先在外面逛一会儿。就这样,愿用双脚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街上。
因为是周末,所以街上的人很多,但是愿全然不关心那些人,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感伤中了。可以称作自己的朋友的六十闻麻圆,居然说死就死了,这对愿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愿不禁回忆起了暑假时与玛瑙、琥珀和麻圆认识时的情景,那时律岚霖羽也在。越是回忆,就越是渴望回到过去。
朝城礼菜突然有些欣慰地说道:“虽然今天的事情大体上是不愉快的,但我其实也有收获。”
“哦?是什么收获呢?”长丽浮町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趣。
“至少这一次……我终于不是被多数人裹挟着去否认自己了。其实以前,我就经常因为外界的指责而迷失自我,这让我很痛苦。但是这一次,我好好聆听了自己的心声,并且坚定地站在了自己这边,不去背负多余的责任——这样也算是一种成长吧?”礼菜的语气中充满了谨慎和不确定,她自己也对今天的选择感到迷茫。
“当然是啦。你要清楚,什么人是你真正值得去相信的。很多看起来值得去相信的人,实际上却会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离你而去。”
“那么浮町……你是值得相信的人吗?”礼菜谨慎地问道。
“这就要靠你自己判断了。就算我说自己是值得信任的人,也没什么说服力吧?”浮町摊了摊手。
“嗯……从我跟浮町相处的这些时间来判断,你应该是值得相信的人。”说着,礼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钟矢姬千轮花了一些时间处理了六十闻麻圆的尸体,确认不会留给警察充足的证据之后才离开。而在千轮走远之后,朵希悄悄来到了这个巷子中,带走了麻圆的灵魂。
夜晚,未秋凩目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建筑内。在这座建筑的地下,她见到了巢异谶。
谶似乎非常满意:“你做得很好,雷米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凩目平静地说道。
“你这样的下属一直都是如此令人放心。”谶伸了个懒腰,看上去相当愉悦,“为了复原神的荣光,将人类文明拖回正轨,你可要听从我的指令,好好工作。毕竟人类这种生物,只要没有神的约束,就会永无止境地堕落下去。”
次日早上,塚取琥珀准备好了早餐,将卧室里的塚取玛瑙唤醒:“姐姐,该起床了。”
“嗯……”玛瑙用极小的音量回应。过了几秒钟之后,玛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卧室,坐在了餐桌前。望着餐桌上琥珀精心准备的早餐,玛瑙迟迟没有开动。
“姐姐?”琥珀在玛瑙眼前晃了晃手,“吃早饭。”
玛瑙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依然没有反应。就在琥珀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玛瑙的眼角突然流下了泪珠,随后她捂住脸,开始啜泣起来。琥珀赶紧拿来餐巾纸,等玛瑙的手从脸上移开后,为她擦拭眼泪。玛瑙从琥珀手中接过餐巾纸,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麻圆……也不在了……”
“是的……我也很难过。”琥珀在玛瑙耳边轻缓地说道。
“在我最绝望的那段时间,最大的幸运就是找到了你,还认识了麻圆和光贺两位朋友。可是现在,她们都不在了……明明好不容易才交到朋友的……”玛瑙越说下去,眼泪越是往外流。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们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并且这一点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琥珀偏过头去,叹了一口气,“好在今天是周六,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调整心情。时间也不急,好好哭一场吧。”
这一天上午,楚萦嫣给昼道英碧打去了电话:“昨天晚上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祖她还好吧?”
“值得高兴的是,我昨天晚上送她回到了家里,并且我们全程没有遇到危险。在路上,我向她解释了神少女,并要到了她的rine账号。这真是太棒了!”
听到英碧的汇报,萦嫣放下心来:“那就好。她的rine可以发给我吗?有些话我想对她说。”
“没问题,我将在不久之后发给你。楚,你能告诉我昨天你们那边事情的处理结果吗?”
“这个啊……唉……你知道C班的长丽和刚毕业的桂吧?她们经常跟朝城在一起的。昨天她们过来了,站在了朝城这边,并且和朝城一起退出联盟了。”
“哦天啊……听起来事情的处理结果并没有那么令人满意。当时你们有受伤吗?”
“这倒没有,我们没有打起来。但是双方的关系已经变得很差了,似乎随时都会起冲突。”
“愿上帝保佑……”英碧也是相当遗憾,“我想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以后见。”
英碧挂掉电话后,把柄缪祖的rine账号发给了萦嫣。萦嫣添加了祖的账号,祖那边也是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之后,萦嫣就在rine上发起了语音通话。
“上午好,祖!”萦嫣打了个招呼。
“你也是,萦嫣姐!”祖热情地回应萦嫣,语气听上去相当有精神。
“既然你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昨天成为了神少女,还对这个身份有很多疑惑吧?”
“虽然一开始确实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是昨天英碧姐在送我回家的路上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也算是……稍微明白了一点阿鲁。不过我还没有实战呢。”
“这样啊。那英碧有没有告诉你繁花齐放联盟?”
“繁花……联盟?那是什么?”祖相当疑惑。
萦嫣耐心地解释道:“是西城区的神少女建立的一个互帮互助的组织!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这个组织?加入后不会要求你必须做什么,帮助其他神少女都是出于自愿,加入了也能跟其他神少女有个照应。”
祖听着萦嫣的介绍,有些心动了:“听起来不错阿鲁!萦嫣姐也在里面吗?”
“是呀,英碧也在里面。昨天的那对双胞胎,是跟你同校的联盟的神少女,如果你加入联盟的话,也可以跟她们认识认识。”
“好耶!我迫不及待想要了解学校里的其他神少女了!”祖兴奋地说道。
“那我跟我们的盟主联系一下,这边先挂了。”
萦嫣挂断了通话,而祖则对着手机屏幕,期待着结果。过了几分钟之后,萦嫣将千轮的rine账号发给了祖,并留言:“这是我们的盟主,你加一下好友,以后有事找她就行。”
很快,钟矢姬千轮和桂蕤就到达了现场。在如此对峙的局面,蕤说的第一句话是:“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千轮无奈地笑了笑:“是啊,而且这次事态还挺严重的。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
蕤轻轻笑了笑:“那么,怎么办呢?”
“总之先把具体的情况搞清楚吧。”千轮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神少女们,“可以说说这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塚取玛瑙立刻愤怒地说道:“她是我们的朋友,对对面那个橙头发的很友好,可那个橙头发的却杀死了她,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蕤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朝城,真的是这样吗?”
“人确实是我杀的,可我只是为了自保!”朝城礼菜用委屈而略显愤怒的语气说道,“她往我口袋里塞了威胁信,整个下午不止一次危害到我的人身安全,我的手就是被她藏的刀片划破的!就连放学的时候,她也没有放过我,抢走了我的包,在我追过来的路上也设了好多陷阱。我的包就在那里,就是为了拿回来我才追到这里的。如果我没有杀死她,现在倒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你胡说!”桃浴琉攥紧了拳头,“千轮,别听她的,那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千轮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思考,很快又睁开了眼睛:“桂,你怎么看?”
“朝城的话,谅她也不敢撒这么夸张的谎。所以我认为朝城说的都是真的。”蕤说道。
楚萦嫣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要袒护她?”
“我只是按照我的认知作出推理而已。不过遗憾的是,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了。”蕤叹了一口气。
“你想怎么做?”千轮紧紧盯着蕤,“今天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毕竟都闹出人命来了。”
蕤笑了笑,平静地说道:“我们三人就此退出联盟,是对双方都好的决定。我们继续留在联盟的话,非议只会越来越多,不如就此打住。”
“是吗……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千轮偏过头,闭上了眼睛,“我本以为已经有了改变,但是今天我明白了,你还是曾经的那个你。”
“彼此彼此。身处光明的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傲慢。”蕤不屑地看了一眼千轮,以及她身后的神少女们。在察觉到琉看向这边的愤怒的眼神后,蕤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想着趁我不在伤害我的后辈来给你们的伙伴报仇。要是她们两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就不能保证对你们联盟的人做出什么来了。”
站在蕤的身后,礼菜产生了一种安心感,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体验是难以言说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感觉自己还算幸运,至少还有强大的人可以依靠。
“既然已经退出联盟,那我们就该离开了。后事就交给你们来处理吧。我相信朝城,所以是不会帮你们的。”说着,蕤转过身,示意礼菜和长丽浮町离开。三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钟矢姬小姐……”塚取琥珀缓缓开口,却欲言又止。
玛瑙完全冷静不下来,握紧了拳:“就这么放她们走了?那怎么给麻圆一个交代?”
“不要冲动,对方也是有实力的。”千轮将手搭在玛瑙的肩上,“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多多少少有点不对劲,需要调查一下。那孩子的尸体我会处理的,你们先回去吧。”
繁花齐放联盟的神少女们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听从了千轮的命令,离开了这里。
浮町和礼菜跟着蕤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这期间礼菜一直在酝酿着话语,最终终于开口:“桂学姐,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谢。”
“怎么了?”蕤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问道。
“谢谢您愿意相信我,还能保护我……如果没有您的话,恐怕我今天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因为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出来,你没有说谎,所以我会站在你这边。”
礼菜低下了头:“可是……因为我,我们都退出了联盟,我多少有点……对不起您。”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跟她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加入联盟有利有弊。现在退出了联盟,倒也不用去考虑那些麻烦事了。”蕤的语气相当无所谓。
听到蕤这么说,礼菜也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愧疚了。
接着,蕤又说道:“但我毕竟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们。唯有你们自己变强,成为独当一面的神少女,才不用低声下气地活着。”
“是,您说得对。我会努力变强的。”礼菜谨慎地记下了蕤的教诲。
接近地铁站的时候,蕤转过头,看向了礼菜和浮町两人:“好了,我该离开了,毕竟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是有情况的话,可以像今天这样联系我。只要我还在这座城市,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过来的。”
礼菜目送着蕤走进地铁站,那双白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感激和憧憬。
现在这里只剩下了礼菜和浮町两人。就在这个时候,礼菜突然说道:“浮町,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
“没问题啊。”浮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昨天我还信誓旦旦地跟你说,我会跟联盟的神少女好好相处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礼菜有些遗憾地说道。
浮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淡地说:“是啊,我们和她们天然就存在着一道隐形的壁障,哪怕我们看起来已经非常接近,可终究还是被这壁障隔开的。”
“是啊,我想我也该放弃那些天真的幻想了。果然,只有在你和桂学姐身边,才是我最安心的时候。比起大胆的设想,果然还是安稳更重要。”
“所谓的‘大胆的设想’,都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事情。”浮町讽刺地笑了笑,“虽然我也曾有过幼稚的设想,但我终究会将其否定,毕竟那太不符合规律了。”
看着朝城礼菜手中的染血的电锯,塚取玛瑙恼怒地握紧了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礼菜看了一眼六十闻麻圆的尸体,心中没有任何怜悯:“因为她想要杀死我,为此还偷了我的包,设下陷阱想谋害我。我为了自保,只能先将她杀死。”
“你胡说!麻圆不是会谋害别人的孩子!”玛瑙冲着礼菜吼道。
“我有证据!”礼菜伸出了被刀片划伤的那只手,掌心对着前方,“她在放彩带的箱子里藏了刀片,害得我手被划破了。我去医务室包扎了伤口,却发现她在窗外拿着水果刀看着我,我就赶紧逃出来了。”
塚取琥珀皱着眉头:“朝城小姐,虽然我很想相信你的话,但是仅凭这个,是无法证明陷害你的人是麻圆的。根据我与麻圆长期以来的相处,我更愿意相信麻圆不会做出这种事。”
早已怒不可遏的桃浴琉在这时站了出来:“朝城礼菜,你知不知道小爷我对你有多失望?放学的时候,麻圆来找我们了,她说因为中午的失态让你很自责,所以想要向你道歉。可是你却杀了她,还编造谎言污蔑她!小爷我本以为你在加入联盟之后,是能跟我们好好相处的,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
在这么多人的质疑面前,礼菜感觉既无助又委屈。她冲着对面的神少女们大喊:“你们都被她伪装出来的表象骗了!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在医务室窗外看向我的那个可怕的眼神!证据的话……我还有这个!”
只见礼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将其展开后给神少女们看。随后她说道:“下午的工作刚开始的时候,她偷偷往我口袋里塞了这个,这是威胁啊!谁看了这个能不害怕?”
琥珀将这张纸上的内容从头看到了尾,随后说道:“这个字迹……并不是麻圆的。”
“诶?就,就算这样,在我被塞了这张纸后,我也看到了她的身影,说不定就是她找人代写的!”礼菜依然在坚持。
“够了,礼菜。”楚萦嫣用悲哀的眼神看着礼菜,“事实已经清晰明了,你还是老老实实承认比较好,不要往麻圆身上泼脏水了。”
“为什么你们全都……”礼菜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崩溃,“果然,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信任我!由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是正确的选择!”
“小爷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下去了。”琉在这时候变身了,“既然你连麻圆这么无辜的人都能下手,就说明你也有可能杀死我们联盟的其他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现在就将你消灭掉。”
“我赞成!”玛瑙也变身了,“今天我一定要为麻圆报仇!”
这一次,礼菜握着电锯的手没有颤抖,眼神中也没有任何动摇:“如今,我明白桂学姐了……既然我在你们眼中是那样的人,那我就满足你们!”
玛瑙看向了琥珀:“琥珀,你在犹豫什么?快点变身,跟我们一起把这家伙打倒啊!”
琥珀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我感觉这事有蹊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不要管那些了!在我们面前的可是杀了麻圆的人啊!难道你想为她开脱吗?”玛瑙又急又气。
“不……”犹豫再三,琥珀还是变身了。
萦嫣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想着好好听你说说的……但既然你这么固执,我也只能和她们一起了。”说罢,萦嫣也变身了。
看到面前这四个神少女,礼菜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对面有人数优势。但礼菜不想向她们低头,于是紧紧握住手中染血的电锯,准备战斗。
“四打一,似乎不太公平吧?”后面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礼菜很快就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浮町?”
长丽浮町身着神装,用指尖旋转着手绢,出现在了琉她们身后。
琉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浮町:“哼,那家伙的狐朋狗友。”
“浮町,为什么你会来这里?”礼菜相当不解。
“刚刚我用灵魂出窍的方式看了眼你这边的情况,果然出事了,所以我就来支援你咯。”浮町平静地说道。
玛瑙感到非常愤怒,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对浮町说:“在支持你的朋友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情况?你的朋友杀死了我们的朋友,还污蔑她,我们当然忍不了!”
然而浮町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了。你们说,你们了解你们的朋友,相信她不会做出谋害我朋友的事情。而我也了解我的朋友,我很清楚她不会撒这种谎,因为根本就没这个能力。她能说出那样的话,只能是因为她真的经历了那些事情。”
琉紧紧盯着浮町:“也就是说,我们都无法说服对方,所以只能开打了?”
在这紧张的气氛下,萦嫣突然说:“等一下,我觉得还是先把这件事告诉钟矢姬学姐比较好。”
浮町挑了挑眉:“哦?真巧。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也联系了花毒神大人,她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停一下,我有一个建议。”琥珀站了出来,“很快我们两方叫的人就会过来,她们的实力应该都很强。在她们到来之前,我们打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就先在这等待,之后再把事情交给她们判断。”
“这……好吧,你说得也对。”玛瑙稍微接受了琥珀的提议。
浮町笑了笑,说道:“我可以接受,不过需要双方都同意,你这个提议才能成立。”
“喂,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琉看着周围丧失了战意的神少女们,叹了一口气,“这么一来小爷我也不想打了,就听你的吧。”
在场的神少女们,纷纷解除了变身。浮町绕开了中间的四位神少女,走到了礼菜边上。礼菜虽然很感动,但也非常惊慌:“浮町,接下来会怎么样?”
浮町将手搭在了礼菜的肩上:“不用害怕,交给花毒神大人处理就好。”
“很好,可以完美收工了!”桃浴琉满意地看着努力了一天的劳动成果,感到相当自豪。
这时,塚取玛瑙赶到了活动现场,看到了琉的成果:“这个……做得还蛮不错的嘛。我姑且夸一夸好了。”
听到玛瑙的夸奖,昼道英碧立刻跑了出来:“嘿,要知道,我帮助了桃浴许多次,所以这里面也有我的成果!”
“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为我们学校做的这一切。”塚取琥珀谦逊地说道。
“哎呀,你过奖了,这只是学校交给我们的任务而已。”琉摸了摸后脑勺。
这个时候,六十闻麻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道:“那个……请问,朝城姐姐在哪里?”
琉想了一下,说道:“下午的工作刚开始的时候,小爷我给了她一个气球,在这之后小爷我就没见到过她了。英碧,你知道她在哪吗?”
英碧摇了摇头:“真遗憾,尽管我在下午曾经帮过她的忙,但之后我就离开做别的工作了。我们已经分别了如此久,以至于我无法判断她在哪里。六十闻,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寻找朝城吗?”
麻圆叹了一口气:“因为,中午看到朝城姐姐的时候,我表现得很失态。我看得出来,在与我们相见之后,她状态一直不太好……一定是因为我给她施加了压力,才让她自责的,可那并不是她的错!所以呢,我还是想好好地向朝城姐姐道个歉,让她不要太纠结光贺的事情了。”
见麻圆一副失落的样子,琥珀拍了拍麻圆的肩:“别太难过,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们相信你。”
这个时候,楚萦嫣带着柄缪祖跑了过来。萦嫣一上来就说道:“你们在说礼菜的事情吧?我刚刚看到她往那边跑了。”
琉感到很诧异:“诶?她要干什么啊?”
萦嫣只是闭上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要找她的话,还是尽快追上去比较好。”
麻圆二话不说,立刻向着萦嫣所指的那个方向跑去。而祖从始至终都是一脸迷茫:“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干什么啊?”
萦嫣解释道:“她们是我的朋友,现在我们要找另一个朋友。要是你想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找她。”
朝城礼菜一路追着麻圆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虽然礼菜努力在追,但最终还是跟丢了。当礼菜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在这种地方只能谨慎再谨慎。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突然掉下了重物,刚好掉在了礼菜的脚边。礼菜心中已经满是惊恐:自己差一点就命丧黄泉。恐怕对方是想要趁这次机会杀死自己。礼菜不敢懈怠,立刻变身,并召唤出了电锯,随时准备迎接敌人。
麻圆等人顺着萦嫣看到的那个方向,一路从露阳学院的后门离开了学校,但是望着广阔的街道,她们都不知道礼菜去了哪里。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穿着井莲学院校服的礼菜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眼里,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中。麻圆第一个就追了上去,因为她想要见礼菜的心情是最迫切的。
另一边,礼菜一边紧握着电锯,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终于,她看到自己的包就在前方。虽然感到喜悦,但她不敢贸然靠近,担心有陷阱。礼菜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包。
这个时候,礼菜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看见回头看。出现在转角的是麻圆,这让礼菜加强了警惕。
麻圆看到礼菜,很是兴奋,一边跑过去,一边说道:“太好了,朝城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在麻圆靠近自己的一瞬间,礼菜挥动了电锯,向着麻圆斩去。锯条划破了麻圆白皙的颈项,从中喷涌出了鲜红的血。伴随着巨大的疑惑,麻圆只感觉一阵头晕,然后倒在了地上。
上一次,礼菜是闭着眼杀死雪石光贺的;而这一次,礼菜甚至忘记了闭眼,就这么看着麻圆的鲜血喷射到自己身上。
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麻圆想不明白礼菜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询问为什么,可她已经开不了口了。很快,麻圆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再属于这幅躯体。
礼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麻圆,终于安心下来——这么一来她就无法杀死自己了,自己也可以安心去拿包了。
这个时候,萦嫣出现在了转角,看到了这一切,她吓得捂住了嘴:“你……你在干什么啊?”
看到萦嫣,礼菜也是非常惊讶:“楚同学?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紧跟在萦嫣身后的是祖。祖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感到非常不适:“这是……杀人了?发生了什么?”
萦嫣赶紧捂住了祖的眼睛,可为时已晚,刚才看见的可怕的场面已经深深映在了祖的脑海里。哪怕被捂住了眼睛,但残留的视觉依然停留在祖的眼前。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萦嫣姐……我害怕……救救我!”
在这紧张的时刻,萦嫣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独特的神力波动——这种波动以前好像从没遇到过。就在萦嫣疑惑的时候,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朵金边瑞香,随后祖就变身了。
萦嫣一点点地将手从祖的眼前移开,感觉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难以置信。终于,萦嫣缓缓开口:“没想到……你也是神少女。”
这个时候,其他神少女也赶到了现场,纷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毫无疑问,礼菜就是杀死麻圆的凶手。
虽然情况非常混乱,但萦嫣还是提醒自己保持清晰的头脑。她轻轻将祖推到英碧身边,说:“英碧,你先带着她离开。虽然她也是神少女,但这件事跟她没关系,请你保护好她,让她远离这里。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
祖还处于相当迷茫的状态,而英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二话不说,拉起祖的手,带着她跑出了这个地方。
朝城礼菜吓坏了,小心地取走刀片,并将它扔掉。随后,礼菜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情况不太乐观。她离开了活动场地,按照记忆来到了露阳学院的医务室,涂了一些消毒水,并用绷带在手上包扎了一下。当她因为伤口处理完而安心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六十闻麻圆从窗外经过,用极为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礼菜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在发抖。她立刻跑出了医务室,一路向着活动场地奔去。刚才实在是大意了,居然独自来到了医务室,太危险了。直到回到了井莲的学生们都在的活动场地,礼菜才暂时松了一口气。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对方应该不会随便动手。
这个时候,昼道英碧注意到了气喘吁吁的礼菜,于是走上前问道:“伙计,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就像是跑了一段长长的路一样……”
“我刚刚……上了个厕所。想着自己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就跑回来了。”礼菜回答道。
“你真是一个重视工作的人,我认为你这种态度很值得骄傲!”英碧向礼菜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啦……但还是谢谢你的夸奖。那个,我要继续我的工作了。”说完,礼菜偷偷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绷带——没有散开,这让她很满意。
“刚好我完成了自己那边的工作,在新的工作被交给我之前,让我帮助你吧。”英碧很热情地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礼菜非常激动。只要自己身边有人帮忙,就更容易发现异常,自己处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很快,礼菜和英碧就投入了工作之中。
昙月子学院,这节课是一年一班和一年三班一起上的体育课。紫藤荼奈乃一看到星序愿,就热情地跑过去打招呼:“愿愿,下午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呢!”
“是紫藤同学啊。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愿问道。
“嗯……我们学校好像没有。不过,今天呢,是井莲学院的一年级学生去露阳学院实践活动的日子!两边的神少女,应该有机会碰到的吧!”
“诶,露阳?”愿若有所思。
“怎么了,愿愿?难道说,你在露阳有认识的人?”荼奈乃充满了好奇。
“嗯,确实有。有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还有两个她们的朋友……”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其中有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愿不想扫荼奈乃的兴,就没有说下去。
“长得一模一样?那应该就是同卵双胞胎了吧!如果是异卵双胞胎的话,外貌可能会有一些区别,比如发色、瞳色。像愿愿说的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卵双胞胎!”
“这样啊……紫藤同学,你懂得很多呢。”愿有些羡慕地说道。
在与英碧一起工作的这段时间,礼菜还是比较安心的。而就在这时,一年B班的班长走了过来,说道:“昼道,这边有个任务需要你完成,跟我过来。”
“没问题。”英碧在走之前看向了礼菜,“朝城,在我离开之后,你也需要努力完成你的工作。”
礼菜其实并不希望英碧离开,这么一来她的处境就不那么安全了。但是礼菜不能违抗安排,只能向英碧告别。
之后也确实如礼菜所想,在她独自工作的时间里,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卷入更大的危险中。班长有些看不下去,就走到礼菜面前,说道:“朝城,怎么只有你这里意外频发啊?能不能把工作做好?”
“对不起……”礼菜低下了头,感到非常委屈。她害怕把事情闹大,所以不打算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况且,只要坚持到放学就好了。
很快就到了露阳学院的放学时间。麻圆在收拾完东西后,特意站在了2Z班教室外面等候。很快,塚取玛瑙和塚取琥珀来到了2Z班门口。麻圆见到她们,很高兴地说道:“塚取姐姐,你们来了!我想问问,井莲的那些神少女走了吗?”
琥珀回答:“差不多也快了。井莲的放学时间只比我们晚十分钟。”
麻圆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想去看看那些神少女姐姐们!感觉她们很辛苦,作为伙伴,我想去鼓励鼓励她们。”
玛瑙笑了笑,说道:“我们的小麻圆真是个有爱心的孩子。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刚好我也有些话想跟她们说。”
得到了玛瑙的回应后,麻圆相当激动:“真的吗?那我们快出发吧!”
活动场地那边,随着井莲学院放学时间的到来,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直战战兢兢的礼菜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家之后,这一切就能结束了。虽然以后也有可能和麻圆见面,但在那之前先跟井莲的其他神少女搞好关系,等得到她们的信任后再告诉她们也不迟。然而,也正是这短暂的松懈,给礼菜带来了麻烦:麻圆突然出现,拿走了礼菜放在地上的包,并且很快就逃跑了。等礼菜反应过来后,麻圆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礼菜顿感情况不妙:包里有很多重要物品,而麻圆这么一个怨恨自己的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包里的东西的。没有思考的余裕,礼菜立刻就追了上去。
楚萦嫣想叫上礼菜一起离开,可当她走到那边的时候,却只看见礼菜往远处跑去,很快就跑到了她看不到的墙后。萦嫣觉得很诧异,刚想走上前去看看,这个时候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她:“想不到你居然在这里阿鲁,中华少女!”
萦嫣转过身:“是你啊……居然在这里见面了,真巧。”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阿鲁!”柄缪祖兴奋地说道,“所以你来给我们学校帮忙了?可以的话,等下跟我好好聊聊怎么样?毕竟我很想了解中华文化阿鲁!”
“嗯……可以等我把事情解决后再说吗?”说着,萦嫣看向了礼菜离开的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