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序愿走进屋内——还好,里面的人不多。客厅除了看着书的卯木音菱外,还有她不常见到的三年级的学姐——神原金苑和越洋平安。
这时,祈影值藻也为愿倒了一杯冰果汁。在炎热的夏天,能喝冰凉的饮料的确是一种享受。
愿走进卧室内,原本只是想逛逛,却看见绘上松歌和漆条绫见在玩手机双人小游戏。愿不敢打扰,很快就离开了。
刚走出卧室的门,愿就看见了一只白白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只——鸭子。
在值藻的家里出现了鸭子,这是在让人匪夷所思。
接着,只听见松歌在卧室里抱怨:“一直玩单机游戏也很无聊啊。这里没有wifi可连吗?”
“停电的时候是没有wifi的。”绫见说。
“呜呜,怎么会这样啊?难道就没有别的游戏可以玩了吗?”
绫见无意中往门口瞟了一眼,看见了鸭子,就对着门外喊:“桃子,过来。”
桃子兴冲冲地跑进房间,张开翅膀,“嘎嘎”地叫着。
“这是……鸭子?”愿问,“这种动物农村到处都有啊。”
“跟农村的不一样,这是我父母花十万送我的生日礼物,专门做宠物的柯尔鸭。”
“十万?”愿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只鸭子而已,不至于到十万円的地步吧?”
绫见解释:“柯尔鸭跟普通的鸭子不一样,繁殖能力不强,所以就很贵了。”
松歌耸耸肩,说:“之前有条新闻,一个老太太偷走别人的宠物鸡,赔了四万呢,大概是这辈子吃过最贵的鸡了。”
“四万?那能吃多少只鸡啊?”
“所以说,贪小便宜是会吃大亏的。反正宠物鸡鸭跟普通鸡鸭的价格都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高。”松歌挺无奈地说,“本来看到绫见养的小鸭子这么可爱还想自己养一只呢,不过看到这价格果断放弃了。”
结束了聊天之后,愿又从卧室里走出来,却震惊了:在刚刚那段时间里,又有一些神少女来了值藻家。这么多人,一下就让愿紧张了起来。
舟树真锁和伊枫瞬喝着冰茶聊着天,祝言怜爱正看着手机里下载好的电视剧,新枝结空和祸望荨砂在下五子棋。愿不敢再踏出一步了。
在这时,愿听到了白希美晴打电话的声音:“霖羽同学,还没过来吗?好吧,那我再等等。”
美晴挂掉电话后,音菱放下了手中的书:“你对别的神少女还真是关心啊。”
“嗯,毕竟大家都是MGO的伙伴。对了,一会儿荼奈乃也会来。”
音菱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荼奈乃?也就是说,一会儿我们有水果捞吃了!”
旁边的瞬学着音菱说了一句:“你对食物还真是关心啊。”
“毕竟民以食为天嘛。”音菱的脸上满是期待,“啊,荼奈乃什么时候来啊?要是快点来就好了!”
“那在紫藤同学来之前,先吃点蛋糕吧。”值藻带着许多蛋糕走了过来。
“雪中送炭!”音菱拿起叉子,立刻吃了起来。
“呼,好热啊。”瞬靠近到了值藻身边,“还是得靠近空调才能凉快一点呢。”
“都说了我不是空调……怎么连伊枫同学也学卯木同学啊?”
音菱吃着蛋糕,注意到美晴把数学作业也带过来了。音菱稍微看了一眼,就说:“美晴,第14题明显写错了啊。椭圆的准线方程是x=±a²/c,忘啦?”
“啊,是真的。写作业的时候稍微有点马虎了。”
“真是的,今天美晴写起数学作业来就跟松歌一样呢。”
这时,大门那儿的门铃又响了。值藻把蛋糕放在桌上后,就去开门。
“值藻学姐好!”律岚霖羽很有精神地向值藻打了招呼,“哇,好凉快,这里就是避暑山庄吗?”
“律岚同学,你后面的人是?”
“哦,她叫鸢岛梦谣,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MGO的神少女,不过在学校里那个秘密房间不太常露面。”
“啊,抱歉,我居然没有认出MGO的伙伴,真是失礼。”值藻立刻向梦谣道歉。
“没,没关系的!”梦谣其实非常紧张。
“啊,鸢岛同学,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是我们帮荼奈乃带过来的水果捞。”回答的人是霖羽,“荼奈乃一会儿就过来了,在这之前,大家先开吃吧。”
霖羽带着梦谣走进屋内,就向大家介绍梦谣,而愿一直躲在暗处。愿看得出来,梦谣跟自己一样,是个不擅长交际的人。
音菱是第一个开吃的:“不愧是荼奈乃,水果捞就是这么好吃!”
“啊,真是的,给我留一点啊!”霖羽很不服气。
荨砂注意到了躲在门口的愿,招呼她过来:“星序同学,来一起吃啊。”
愿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霖羽看见愿,就聊起天来:“哦,愿也在啊!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地方怎么样?超凉快对吧?”
愿坐到了霖羽身边。只要能在好朋友身边,她就感到安心。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想念多铎咲朵了。
“话说,绘上和漆条在哪啊?”真锁问。
“我刚刚看过了,绘上学姐睡着了,而漆条学姐在照顾鸭子。”愿说。
“啊,这也正常,毕竟昨天是创造奇迹的日子嘛。”音菱笑着说。
“奇迹?”美晴对音菱口中的这个词产生了疑惑。
“没错。一个晚上写完一周作业的奇迹。”说着,音菱伸了个懒腰,“值藻,我记得你家里有黑白棋,我想玩一玩。”
“这个啊,我得找找。”值藻转身就走向柜子。
而这时金苑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平安问:“你去哪?”
“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要做,是我个人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金苑稍微回了下头说了两句话,就继续往门外走去。
其他神少女也没太在意这件事,继续吃喝玩乐。值藻不过一会儿就带着黑白棋过来了。
“美晴,来和我下棋!”音菱发出了邀请。
能把亲手做的蛋糕送出去,雪石光贺第一次感到这么开心。那一天,她整个回家的路上都是笑着的。
到家后,母亲察觉到了这一点,便问:“碰到了开心的事吗?”
“嗯嗯,是的呢!”
看着女儿快乐的心情,母亲感到很欣慰。也许,这家人总有一天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
光贺走到窗户边,浇灌着一株仙人掌,眼睛眯成两条缝:“爸爸,听我说,今天我把亲手做的蛋糕送给朋友了哦。终有一日,我会成为像你那样的甜点大师的。”
光贺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了一本空白的绘画簿,在上面涂鸦。她用黑笔简单地画出一个戴着眼镜,温柔地笑着的男人,手里还捧着蛋糕。
画到这里,光贺笑了一下,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快乐。接着,她又在男人的身后画了几条竖线,又在竖线的位置画了几个穿着囚服的人。这些人的表情哀怨,就像是经历了长久的折磨一般。接着,光贺挥动着红笔,还在那些人的身上、脚下画上了血,又在旁边写了一个鲜红刺目的“去死”。
这页画完了,光贺翻到了空白的下一页。这一次,她画出的是被挖出眼睛的、痛苦挣扎着的穿着囚服的人。洁白的画面被黑色与红色的线条交错填满。
下一页,画出的是被砍断四肢,头与身体分离的囚犯。
下一页,画出的是表面的皮肉被割开,露出鲜红脏器的囚犯。
再下一页,画出的是被千刀万剐的囚犯。
……
每一页,都用红色的笔写满了“去死”。
光贺对自己的画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正在这时,她接到了六十闻麻圆的电话。
“光贺,你听说了吗?刚刚下通知了,过几天西城区要大范围停电的说。我们家大概都是要停电了。”
“啊?那样的话,岂不是连空调都开不了了?”
“对啊。所以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避暑?”
光贺思考了一下,回答:“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要不就去别的区的冷饮店吧,应该能开张的。”
“又去吃冷饮?”麻圆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喜欢甜食的说。我最近都有点吃腻了。”
“那你可以到附近的店买点吃的,然后在冷饮店坐着啊。顺便再叫上塚取姐姐们吧,大家在一起才开心呢。”
几天后,星序愿又来到了废工厂附近,在这里见到了塚取玛瑙和塚取琥珀。
玛瑙很疑惑:“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朋友呢?”
“她作业写不完,在家赶作业。”
“作业写不完?现在离开学不是还有很多日子吗?”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每周都要拍照上传作业。”
“啊?还有这种事?那你们也真是惨,每周都要体会一次作业写不完的绝望。”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该进行训练了。”琥珀说。
出现在愿面前的,是绑在电线杆上的条条丝带和锁链。愿不禁在心里问自己:真的可以在上面跳来跳去而不摔下去吗?
“那……我试试吧……”说着,愿双手牢牢地抓着一根锁链,硬是爬了上去,结果还是害怕地紧紧抓住锁链,身体趴在上面。
“喂,战斗时可不能这样,得站起来!”玛瑙在下面喊。
做不到的,会掉下去的!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动不动。
琥珀见到这个状况,跑过去将愿放下来,然后收起了所有的锁链。玛瑙见状,也收起了自己的丝带。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愿感到很愧疚。
“没有那种事!”琥珀安慰道,“星序小姐一定可以在别的方面帮助我们的。谁都有自己的特长,星序小姐只是不擅长这种跳跃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就试试别的训练吧。星序小姐的能力是什么呢?”
“用光点照明……还有治愈……”这话说出来,就连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派不上什么用场。
“光点照明……真好的能力呀……”琥珀喃喃自语。
“真的吗?刚好我前几天划伤了手,你来治疗一下吧。”玛瑙伸出了左手,上面有一条一厘米左右的伤疤。
“好的!”愿将掌心中的光点放在玛瑙的伤口处,伤疤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平整完好的皮肤。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划破手的?”琥珀问。
“就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划伤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流血了。”
“星序小姐不是也有能做到的事吗?在战斗的时候,可以作为我们的后援。”
“我真的能为大家起作用吗?”愿对自己有些怀疑。
“是的。我们在战斗的时候,难免会受伤,治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十点的时候,愿打算睡觉,就在这时收到了律岚霖羽的NSM信息:“愿,我终于抄完这周作业了!可以去上传了!”
“恭喜恭喜。”愿回复道。
“对了,明天上午要停电,所以跟我一起去值藻学姐家里避暑去吧!美晴学姐也会去的!”
“为什么是祈影学姐的家里?”
“因为值藻学姐的能力是冰,可以当我们的空调啊。”
“哦对,我忘了……”
“真是个傻孩子。”霖羽发了一张简单的地图过来,并告诉愿祈影值藻家的详细住址。
这次的聊天就这么结束了,而愿还在为明天和MGO其他人的相聚感到紧张。虽然拥有了交心的朋友,但是到现在,她还对社交不自信。
“没关系,一定能处理好的。”愿自言自语鼓励着自己。
第二天上午,公交车里满是燥热的空气。但是家里也没有空调,愿只能去值藻的家里。
反复确认地址和门牌号都没有出错,愿才按下了门铃。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愿看着眼前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啊,欢迎你,星序同学。到屋里来坐坐吧。”值藻对愿露出坦诚的微笑。
屋里果然比外面凉快得多,多亏了值藻的能力。
沙发上的卯木音菱只是远远地瞄了玄关一眼,便继续看手中的《逻辑哲学论》。
一道银色的光穿过,在触及扫帚恶魔的瞬间,那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恶魔的坠落。那恶魔的身上,分明有一支箭。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打败恶魔后,欲清新乃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便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树丛后面,有人鼓起掌来:“辛苦啦!新乃姐姐真的是好厉害呢,一下就把那么多恶魔打倒了呢!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新乃头也不回地说:“你就别在那假惺惺地奉承了。”
“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要这个对吧?”巢异谶从树丛中走出来,然后将一捆钞票扔给新乃,“这是报酬。”
“这就对了。”新乃转过身来,看向谶的时候,她不禁叫出了声,“哎?”
只见谶穿着墨绿色的制服,摆弄着灰色的领结:“弄来了一套昙月子的校服,试着穿了一下。还可以吧?”
“看上去倒是挺合适,不过你大夏天穿长袖,不热吗?”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管了。有不少神少女夏天都穿着长袖,冬天都露着腿战斗呢,可惜她们的神装不会因为季节而改变,哎,真是苦了她们了。”
“你好像对昙月子特别感兴趣。那个学校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
“肯定是有的,毕竟我是昙月子的校长嘛。”
“哎哎?”新乃先是吃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也是。像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拥有什么身份都不足为奇。”
“真是的,刚刚明显是在开玩笑啊。”谶不高兴地说,“其实是因为那所学校里有我暗恋的人啦。”
“暗恋?我没记错的话,昙月子应该是女校吧?难不成,你……”
“没错!我是女同性恋!”谶很高兴地把话接了下去。
“不,其实我想问……你是男扮女装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有两条X染色体的人。好啦,其实刚刚那个也是开玩笑的,我关注昙月子,自有我的理由,你没有必要知道。”
“那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花钱让我去清除恶魔?这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消灭传播污秽的恶魔,本身就是你们神少女的工作。只不过,现在太多神少女都过于懒惰,留下了这么多祸根。为了提醒你们完成自己的工作,设置一些激励的手段是必要的。”
“‘你们神少女’……?”新乃对谶的那个词感到非常诧异,“难道说,你是魔少女?”
“也不是。我究竟是什么人,有那么重要吗?我给你金钱,你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就行了,这是雇佣关系。那么,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拜拜啦。”
说完后,谶就突然消失了。而新乃早就看惯了她这种瞬移的把戏。
第二天,天气稍微阴凉了一些,律岚霖羽和星序愿收到了塚取玛瑙的短信,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你们身边那两个神少女没来吗?”霖羽问。
“对啊。今天是你们来训练,不需要麻圆和光贺过来。”玛瑙说。
“该不会就是在丝带和锁链上跳来跳去吧?”
“没错。今天凉快了些,总可以训练了吧?”
愿摇摇头:“我有点身体状况,这几天不能运动。”
塚取琥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律岚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霖羽本来想找个理由推脱掉,但是一想到玛瑙的性格,就点了点头:“嗯,那你们先把锁链和丝带绑在那里吧。”
玛瑙和琥珀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电线杆上绑着的全是丝带和锁链,看上去错综复杂。
霖羽先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了一下,然后跳起,抓住了头顶上的一根丝带。霖羽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张开了紧闭着的眼睛,向下看,瞄准了脚下的一条锁链,松手跳到上面,然后右手马上抓住旁边的一根丝带。
只听见玛瑙在旁边喊:“没事的,我们的丝带和锁链有神力加护,你站在上面不容易掉下去。把手松开。”
霖羽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发现自己站在上面果然能保持平衡。
琥珀也在旁边说:“你只要注意不要踩空就行了。不过我和姐姐盯着你,就算你踩空了,我们也会立刻采取措施防止你掉到地上的。”
“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们吧……”霖羽对自己依然不自信,于是抓着旁边的一根丝带,跳到了稍微高一点的锁链上,直到双脚落稳才放手。
愿在旁边看着,早就吓出一身冷汗了。
找到感觉之后,霖羽加快了跳跃的速度,但她是远远达不到玛瑙和琥珀那种水平的。
见到霖羽明显的进步,玛瑙宣布训练停止。霖羽听到这个好消息,踏着一条条丝带和锁链往下跳,最后落到地上,绑在电线杆上的丝带和锁链也全都消失了。
琥珀走上前去:“恭喜,你基本上已经找到感觉了。作为慰问,我出钱到便利店给你买根雪糕吧。你到便利店去看看想要哪根。”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霖羽顿时感到刚才的疲惫全都消失了。
到了便利店,霖羽挑了巧克力味的雪糕。琥珀走到愿身边,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没有参加训练,不用给我买了。”愿推脱道。
“我们是伙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那个曲奇怎么样?麻圆和光贺很喜欢吃的。”
“那就尝尝看吧。谢谢。”
走出店后,愿吃了一块曲奇饼,香味立刻在口中蔓延。愿不得不承认,这个曲奇真的很好吃。
这一天的训练就到此结束了。和霖羽以及愿分别后,玛瑙和琥珀走上了回家的路。姐妹俩正愉快地攀谈的时候,有人远远地喊着她们:“塚取姐姐们!快过来!”
是雪石光贺。玛瑙和琥珀走过去,看见光贺手里拿了个盒子。
“这个是我和麻圆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作为慰问品送给你们。虽然做得不太好,但还是希望能帮到你们。”
琥珀很惊喜:“谢谢你,光贺。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在眼神偶然移向路边的时候,漆条绫见看见了白色的小花。
真是漂亮的花呢。绫见在心中这么赞叹。
“下午好呀,漆条同学。”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绫见立刻看向声音的那个方向——在这里,她遇到了熟人。
“下午好,祸望学姐。”
“在干什么呢?”祸望荨砂问。
“跟朋友有约,在等人。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我们可以先聊一会儿。”
“好啊,刚好我现在也挺闲的。暑假过得还愉快吗?”
绫见笑了笑:“肯定是愉快的呀。谁不喜欢暑假呢?”
“那就好。那最近有没有什么烦恼呢?”
绫见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要说烦恼的话,也是有的。”
“是什么呢?”
“其实也不算是近期的烦恼,而是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祸望学姐,我首先想问你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规则的呢?”
荨砂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那要看是什么规则。正常的规则我当然会遵守,但如果是破坏别人或自己正当利益的,我就会反对。”
“这样很好啊。”紧接着,绫见就开始诉说自己的烦恼,“但是,我无法打破规则——自己没有那个勇气。”
“是害怕打破规则的后果吗?”
“不。即使明知道后果,我也做不到。从小我就遵守着规则,总觉得如果破坏了规则,就是罪人。我无法停止对自己的责备。”
“这么说的话,也就是心理障碍了吧?”荨砂思索着解决的方案,“漆条同学,在你心中,规则是第一位的吗?难道就没有比规则更珍贵的东西了吗?”
“不,其实我并不喜欢规则,只是迫不得已才去遵守而已。”
“想想你珍视的事物,你愿意为之跨越名为规则的鸿沟吗?我相信你有判断的能力,有些规则是会毁灭你珍爱的事物的。即使如此,你依然要遵守规则吗?”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规则……我想我应该会违抗的。”
荨砂点了点头:“很好,但决心还不够。”
“我……!”绫见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定会去违抗不合理的规则!”
“很好,就是这种觉悟。”在这时,荨砂的电话突然响起,荨砂立刻接听,“怎么了,结空?”
新枝结空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后,荨砂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金苑同学她们怎么样?好,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荨砂对绫见说:“抱歉,我临时有事,必须要走了。”
而绫见很担心:“那不是小事吧?我也想去帮忙!”
“不行。你不是跟人有约吗?失约是不好的。这事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你快点去等人吧。”
绫见只是在原地站立着看着荨砂跑走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这次的告别,居然这么匆忙。
五分钟后,快要到约定的时间了,但是对方还没有来,绫见不禁叹了一口气。
想到对方也许忘记了,绫见就打算打个电话。只是刚拿出手机,就远远地看到那人跑了过来。
绘上松歌气喘吁吁地来到绫见身边:“你拿着手机,是不是想给我打电话?真是的,我可是未来的诺贝尔数学奖得主,不能在小事上失信于人!”
“你来了就是最好的啦。”绫见微笑着,突然又在意起松歌刚刚的那句话,“不过,‘诺贝尔数学奖’听着好耳生啊。有这个奖项吗?”
“这你就不懂了。因为未来的我在数学界作出的贡献实在是太过巨大,所以人们不得不设立一个诺贝尔数学奖来纪念我,而我将会成为诺贝尔数学奖的第一个得主,史无前例,开天辟地!许多公式定理都会以我命名!”
“咳咳,松歌,我们先聊聊晚上去哪儿吃吧。”绫见赶紧把松歌从幻想中拉回来。
作为朋友的松歌和绫见,并排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突然,松歌被路边的蒲公英吸走了注意力,蹲下身去吹蒲公英。但是,松歌就算不停地吸气,又用最大的力去吹,还是吹不动丝毫。
绫见本以为松歌差不多该放弃了,但松歌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松歌撑着头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马上又吹了起来。
终于,如她所愿,白絮在空中飘了起来。松歌立刻跳了起来:“成功了!”
“恭喜!”绫见也由衷地为松歌感到开心。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她却想起了小学课文中常常说明的“成功需要努力”的道理。
漫天的蒲公英飞舞——星序愿在手机上看着视频,感叹自然界的美妙。
屏幕顶部又出现一条NSM的消息,是律岚霖羽发来的:“愿,你怎么看那几个神少女?感觉她们怎么样?”
愿回复:“看上去她们关系不错。也许能算作一个小型的MGO吧。我很期待未来跟她们搭档的日子!”
“嗯,现在我对她们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要在丝带和锁链上跳来跳去我是拒绝的!”
“哈哈,加油吧。”
愿关上了手机屏幕,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她没有要看的节目,只是想随便找个电视台打发时间。然而电视上无非是一些流量明星出演的电视剧、真人秀一类的节目。对此不感兴趣的愿关掉了电视机后,又感到一阵空虚感。
愿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
即使是暑假,雨渡的学生依然在上学。这个时间离放学还早着呢。
愿穿上便服,打算去雨渡学院看看,就当是用别人的努力激励一下自己。
愿隐身走到了学校门口,却发现学校的门是关着的。不愧是城市里最严格的学校。要是想进去的话,就只能等早上学生到校的时候,趁着校门开着,隐身走进去。但那么早起床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愿从校门外远远地看着校内,心里为雨渡的学生感到可怜——他们连学生本应拥有的假日都被夺去了啊!这里的人,就包括她的哥哥。
愿在这里无事可做,只好转身回家。
“就是这里了。”律岚霖羽停下了脚步,“啊啦,看来那几个神少女还没来呢。我们来得还算比较早,是你太多虑啦,愿。”
就在霖羽刚说完,四位神少女就从废弃的建筑后面走了出来。塚取玛瑙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已经等了40分钟了!”
“啊,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霖羽说。
“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星序愿也在道歉。
“真是的,你们好歹表现出一些诚意来啊,作为一起行动的提出者自己还——”
“姐姐。”塚取琥珀突然打断了姐姐的话。玛瑙知趣地闭上了嘴。
“好啦,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作为以后一起行动的伙伴,我们先来提升配合度吧。”琥珀的态度比玛瑙要温和得多,这让霖羽和愿稍微放松了一些。
愿问:“‘配合度’是什么呢?”
“我的能力是锁链,姐姐的能力是丝带。除了束缚地人外,也可以为自己搭桥。所以今天你们就要练习在丝带和锁链上行走,这样可以更好地和我们合作。”
“开玩笑的吧?”霖羽提出了抗议,“我们可不是杂技演员,这也太困难了。就不能来点正常点的训练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丝带和锁链都是带有神力的,不容易踩空。就算真的踩空了,底下也会有很多丝带接住,不会摔到地上的。要不,我们先给你们示范一下吧。”琥珀看向了玛瑙,“姐姐,我们开始吧。”
“我等着你这句话呢。”玛瑙立刻开始行动。
玛瑙和琥珀在几个电线杆之间缠上了丝带和锁链,很快天空中全是延伸着的丝带和锁链。愿这时很理解为什么她们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进行训练。
施工完毕后,玛瑙和琥珀灵巧地跳上了丝带和锁链,在各个电线杆之间的地方来回穿梭。
雪石光贺在旁边说:“当时为了练好这个,我跟麻圆花了不少时间,你们也要加油。对了,麻圆?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
六十闻麻圆艰难地睁开眼:“为什么要在这种大晴天叫我出来的说……我快要虚脱了的说……”
霖羽看见麻圆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快点让我到室内去……我要被晒化了……拜托……了……”说完麻圆就倒在了地上。
霖羽立刻跑到电线杆那边对着玛瑙和琥珀大喊:“你们暂停一下!有人晕倒了啊!”
玛瑙和琥珀立刻从上面跳下来,走到了麻圆的身边。
“她是生病了吗?要不要送到医院去?”霖羽很着急。
面对这种状况,玛瑙倒是很平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见光死’的吸血鬼而已。”
“吸血鬼?”
霖羽还在诧异的时候,琥珀已经抱起了麻圆:“我先把她带到阴凉处吧。今天的天气,对麻圆来说的确太不友好了。”
“对我们也不友好啊,这么大的太阳,热死人了!”霖羽用手徒劳地给自己扇着微小的风,“就没有别的场所可以训练吗?要在这里跳来跳去,我可受不了。”
玛瑙思考了一下:“工厂内是锁上的,而且要是我们这一闹腾,里面安不安全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能去公共场所训练,要是被别人知道神少女的身份的话会很麻烦。”
光贺提出了建议:“既然天气这么热,麻圆也被晒晕了,那我们就先去附近的肯特基放松一下吧!我想尝尝那个新的圣代呢!”
此时,光贺已经在霖羽和愿心中留下了爱吃甜食的印象。
“又吃甜食吗?”霖羽问。
“嗯,肯特基里面有空调,可以避一下暑。而且圣代第二杯半价!我带够钱了,我们走吧!”
结果就是,其他的神少女们稀里糊涂地被光贺拉到了KEC。
霖羽看着柜台上方的菜单,马上又微笑着问愿:“想吃点什么?香甜草莓圣代怎么样?”
“啊……其实……”愿贴着霖羽的耳边说话,“我在生理期,吃不了。”
“这样啊……那汉堡薯条总可以吧?”
“太油腻了,实在是吃不惯。没有别的吗?”
这个问题难住了霖羽。想来想去,她还是为愿点了一份圆白菜沙拉和一杯鲜牛奶。
她们坐下之后,麻圆终于发话了:“我总算复活了!”
愿感觉很尴尬:“没那么夸张吧……”
“你们正常人可能理解不了,但太阳在我眼中是个无情冷酷的杀手的说。”
“麻圆,身体没事吧?有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即使到了室内,琥珀依然很关心朋友的状况。
“没事啦,只要脱离了阳光就好。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的说。”说着,麻圆厌恶地瞟了一眼窗外,好像太阳是她的不共戴天之敌。
很快,她们点的食物也上桌了,大家纷纷开吃。
麻圆看见了愿的食物,感觉很稀奇:“你是在减肥吗?”
“不是,她只是不爱吃油腻的东西。”霖羽替愿作出了回答。
“不吃甜食的话,不会感到遗憾吗?”光贺提出了疑问,“不过,反正我是那种怎么都吃不胖的体型啦。”
“我觉得这种朴素的食物很不错啊。怎么说呢,是将味道浅浅而慢慢地渗入口中的,我喜欢这种温和的感觉。”愿说。
玛瑙倒是从进入KEC开始就有些闷闷不乐:“所以说,今天的训练计划是泡汤了是吗?”
“本来就是只打算跟她们打个招呼就回去的的说,所以我才没带太阳伞。”麻圆有些不高兴,“结果玛瑙姐在等人的时候突然提出要训练,而且还是在这么恶劣的天气的说。”
“好了好了,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律岚小姐,星序小姐,作为以后的伙伴,还请多多指教。”琥珀摆出了一副恭敬的姿态。
“多多指教,塚取……琥珀!”霖羽热情地回应。
夏天最痛苦的时刻就是走出空调房的那一瞬间。虽然身体非常不适应,但神少女们还是微笑着互相告别。见过面之后,她们就该回去了。
“话说,迷迭香香跟琉琉是朋友吧?”紫藤荼奈乃在散步的时候突然这么问。
“啊,是的。虽然在不同的学校,但是平常我们也有联系的。”
“琉琉是在井莲,对吧?”
“对。”
“嗯——是不是迷迭香香和琉琉都是神少女呢?”
“我是神少女,但是琉不是啦。”
“说谎。”
荼奈乃的这两个简短的字让风纺迷迭香吓了一跳。在尴尬的气氛中,迷迭香沉默良久,才说:“其实,我们都是神少女。”
“那你们一起战斗过吗?”
“有是有的……但是只有一次。我想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偶像的事业中,所以对神少女的事情也不是很关心。”
“所以迷迭香香至今还没有加入MGO吧。不过要是愿意的话,我们随时都欢迎你!”就这么走着,荼奈乃的注意力突然被蝴蝶吸引了,“迷迭香香,你看,紫色的蝴蝶!”
“啊,真的呢。”
花丛中,一只淡紫色的蝴蝶穿越在花瓣与叶子当中。
气氛总算变得轻松下来,迷迭香松了一口气, 庆幸着荼奈乃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说谎。
“迷迭香香是偶像吧?既然是偶像,有没有唱过关于蝴蝶的歌?”
“还没。我尚未出道,所以作品也比较少。”
“这样的话,迷迭香香去写一首关于蝴蝶的歌怎么样?”荼奈乃朝着迷迭香天真地笑着,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做不到的啦。我唱过的歌曲,都是由别人把歌写好,然后再由我唱出来的,我并不会写歌。”
“真可惜啊……”蝴蝶飞进花丛中不见了踪影,荼奈乃这才从花丛边走开。
两人继续在街上闲逛。但是在CD店门口,迷迭香突然驻足:“我想去那里看看,你要跟我一起来吗?”
“好啊。”荼奈乃跟着迷迭香走进了CD店。
“热卖区”陈列的大部分都是流量明星最近的专辑。迷迭香看向了热卖区,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专辑也可以出现在那里。接着,她又仔细查看热卖区的专辑——看了好几遍都没找到绚窗玲的专辑,迷迭香感到很失望。
“迷迭香香,我想买这个!”荼奈乃冲着迷迭香大喊。
迷迭香走过去,看着荼奈乃手中的CD——《宝宝儿歌60首》。
“呃……我们已经是高中生了,买这个不太好吧?虽然荼奈乃的身高和发型很可爱,很符合小孩子的形象,但也不能买这个啊。”
“这是买给音菱菱的。她除了古典乐外,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了。”
“那随便你吧……”
迷迭香从CD店里出来后,对荼奈乃说:“我得回家了。这周的作业还有好多没写呢。”
“那我就不打扰迷迭香香啦,再见!”
迷迭香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家。但是在家中,荼奈乃的那句话又响起了——
“说谎。”
直击心灵的话语。
“说谎。”
明明荼奈乃也没有过问说谎的原因,但迷迭香一旦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如此焦躁。
手机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迷迭香看着手机屏幕,那个号码很显然是座机打出来的。
这个时代还在用座机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就连迷迭香一时也回忆不起关于座机的记忆。
“晚上好啊,迷迭香。好久不见。”电话那头响起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幽……幽缈?真的是你吗?”迷迭香诧异得快要拿不住手机,她又用另一只手托着手机防止滑落。
“嗯,是我。”
“太好了,听起来你没事啊。最近过得如何?被外界认为死亡之后,就不能随便到人多的地方去了,很不方便吧?”
“最开始确实有一点……不过我的生活也很充实呀。成为神少女之后,我一直住在天坞小姐的家里。我的任务,基本上就是到无人的地方寻找恶魔,然后将其消灭。虽然最开始有些吃力,但是天坞小姐对我做了特训,没问题!”吹越幽缈向迷迭香介绍着自己的生活。
“以后再也无法成为偶像了……不会遗憾吗?”
“要说遗憾,说没有肯定是骗人的。但是换个角度想,我本来就该踏进地府的,是神少女的能力救了我一命。比起成为一具尸体,还是现在这种比较好。反正死了也不会成为偶像,还不如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迷迭香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幸福吗?”
“虽然没有特别高兴的事,但是消灭了恶魔,就是在间接帮助别人,我觉得很光荣!”幽缈上了兴致,又说起了身边的事来,“收留我的天坞小姐也是个神少女,而且似乎有一段不幸的往事——她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我想陪陪她,这样也许她能开心一点。”
“幽缈,其实,我也成为神少女了。我有我自己的神装。但是,我不想作为神少女去战斗。我只想将精力都放在偶像的事业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群呢?”迷迭香诉说着自己的苦恼。
“不会的,这是迷迭香的个性呀。而且,神少女的战斗只是权利,而不是义务,这是天坞小姐告诉我的。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下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幽缈。”
“问候差不多也结束了,我该挂电话了。迷迭香,祝你成为最棒最优秀的偶像!”
幽缈挂断电话之后,迷迭香就坐到书桌前写自己的作业。她无聊地抄着英语单词。抄到“capital”这个单词的时候,迷迭香的手机又响了,是经纪人打来的电话:“风纺,我们刚刚开会做了个决定——要让你提前出道。原本打算是让你高中毕业后再出道的,我们把时间提前了两年。”
“啊?是说我明年就能出道了吗?”
“是的。今年春假你就可以准备出道了,然后你需要参加一个综艺节目来取得为产品代言的机会。如果赢得冠军,知名度会大大提高,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好,我知道了。”
“请等一下!”星序愿试图叫住那个小女孩,可是那女孩理都不理,径直地向小区的出口跑去。愿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但是愿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她仅仅只是想问那个小女孩从哪里来,需不需要她的帮助罢了。但也许那个小女孩害怕陌生人,所以才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
愿没有再理会,回到了自己的家。
而律岚霖羽回家的时候,朵希看上去很不安:“霖羽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霖羽发觉到了朵希异常的神情,问:“怎么了?”
朵希皱着眉,说:“今天有个人敲了你家的ɹoop,看见是个ɹǝᵷuɐɹʇs之后我是打算立刻关门的,但她硬要进来。”
“哎?那是什么人啊?”霖羽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让我ןןɐɔ她森子姐姐,而且她说自己也是个神少女……”
“又是那个怪胎?她就那么跟我过不去吗?”霖羽重重地拍了一下玄关旁边的柜子,“那她在我家做了什么?”
“她就在家里坐下喝了点ɹǝʇɐʍ,然后跟我聊了几句,还说了很多ᵷuᴉןɟɟɐq的话,然后就走了。”
霖羽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回到房间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NSM后,她发现“佛挡佛杀”在昨晚半夜2点给自己发的消息,不禁感叹:“松歌学姐这么晚还不睡觉是打算吸收日夜精华吗?”
霖羽点进聊天记录一看,是绘上松歌把关于校长的信息文件传给自己了,还留言道:“从音菱那里搜刮来的校长资料,自己慢看看吧。”
霖羽向松歌发出了感谢的信息后,就下载了文件。打开文件后是一段很长的文字,霖羽从中提取了关键信息:小德践人,男,昙月子学院的校长,日本名牌大学毕业,并获得过国内外许多奖项。在昙耶学院改名为昙月子学院后,小德践人接受了这所学校的校长一职。其本人大多数时间都在欧美国家忙碌,很少去学校。
“好厉害的人啊,怪不得昙月子的学费那么贵……”霖羽喃喃自语。
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校长的任何信息了。到外国去找校长也不太现实,霖羽只好放弃了对校长的探索。
但现在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她在和松歌的聊天框里输入:“我没有音菱学姐的NSM号,你能把这个转告给她吗?”“今天我和愿去南城区遇见了井莲的两个学生和一个毕业生,分别是钟矢姬千轮、湘帘心和稻寻知鸟,她们请我们吃饭了。吃饭的时候,她们谈到了MGO和井莲结盟的事。她们表示不反对,但还是要我们的人去跟她们正式地谈一谈。桂蕤那个人就有点困难了,但还是有可能争取到的。希望这个情报对MGO的大家有用。”
霖羽发送完两条信息,刚打算放下手机,就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又是骚扰电话吗?”霖羽按下了接听。
可电话那边响起的居然是塚取玛瑙的声音:“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同意这个暑假跟你们一起行动。作为暂时的伙伴,请多多指教。”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上次明明忘了留下联系方式……”
“就在我苦恼于怎么联系你的时候,有个人告诉了我你的电话号码,就是这样。”
霖羽愣了一下,然后问:“那个给你电话号码的人,是不是绿色头发,刘海是红色和蓝色的?”
“对,就是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怎么可能是!”霖羽此时已经有了想要掀桌的冲动,“算了,别再提那个人了,我们什么时候集合一下?”
“明天下午1点,可以吧?”
“OK,就这个时间了!”
这次,霖羽终于放下了手机,脱下便服,穿上了睡衣,扑倒在软绵绵的床上:“还是家里舒服啊。为什么别的衣服就不能像神装一样一键换装呢?”
下午,风纺迷迭香结束了偶像的训练,从大楼走出去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一个熟人。
“迷迭香香!”紫藤荼奈乃向着迷迭香跑了过去,“居然在这里遇见了,真巧啊。”
“嗯,我刚结束偶像训练呢。”
“暑假还在训练啊,迷迭香香真是努力呢。”
“嘛,做偶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刚好,我这里有点水果捞,就当慰问品送给迷迭香香吧。”
“谢谢!”迷迭香接过荼奈乃的水果捞,“那我也得想想给你什么回报了——我的演唱会门票怎么样?”
“我可能找不到人去看——要不迷迭香香送我亲笔签名吧。有笔吗?”
“没带……你稍等一下,那边有个文具店,我去买一支。”
迷迭香在文具店买了笔和纸,在收银台前准备付账时,她前面一个人是楚萦嫣。
萦嫣说:“抱歉,我没带够现金。可以网银转账吗?”
“抱歉,我们店目前还不支持线上支付。”
“啊,怎么办啊……”萦嫣转过身,“打扰一下,有没有请问你带现金足够?有没有手机上网银账号?”
面前这个人混乱的语序让迷迭香心生疑惑,而且她似乎还有些清浊音不分。但迷迭香还是回答:“有的。”
“太好了,可以给我200円现金吗?我转账给你。”
迷迭香给了萦嫣200円现金后,后者说了一句谢谢,就熟练地通过迷迭香手机上的二维码转了账,然后把现金交给了店员。
迷迭香走出书店后,亲自给荼奈乃签了名。荼奈乃拿到纸的那一瞬间,脸上满是欣喜:“谢谢迷迭香香!啊,迷迭香香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训练完后就没什么任务要做了,难得今天心情不错,我想去散散步。”
“刚好我也挺闲的,我跟你一起去吧,路上再聊聊天。迷迭香香想去哪里散步呀?”
“就在这附近随便走走吧。毕竟从小就在西城区待着,太熟悉这里了,我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那我们出发吧!”
钟矢姬千轮摆了摆手:“你就不要在意这件事啦。现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成年年龄都是18岁,日本之前是20岁,前几年也下调到18岁了。”
“但是喝酒的最低年龄没有下调啊!”律岚霖羽急忙辩解。
“没关系没关系。你想想,19岁零364天跟满20岁有什么区别呢?这种规定就是太死板了。”千轮靠在了椅背上,双眼闭合。
霖羽还是不服气:“就算这么说,12岁喝酒明显是个问题啊!”
“我们是神少女,身体受得了的。”千轮慵懒地睁开一只眼,“知鸟姐,你家里还有红酒吗?也给我拿一瓶。”
“哎?你不是高中生吗?”霖羽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红酒度数比白酒低,而且我也远远超过12岁了,不会有事的。”千轮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
这是霖羽难忘的一天,她同时见证了高中生和大学生喝酒。
稻寻知鸟又问:“心,还喝西湖龙井吗?”
湘帘心点了点头。知鸟转身就拿了一包茶叶,亲自为心泡茶。
把滚烫的茶放到桌上后,知鸟又看向了霖羽和星序愿:“啊,你们两位就喝可乐吧?”
霖羽说:“她不喝可乐。”
“那就芬达?雪碧?”
愿看上去很无奈:“这三个不都差不多的吗?我不爱喝汽水,普通的饮料就行了。”
“那就给你倒一杯橙汁吧。”知鸟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可乐和一瓶橙汁,拿纸杯给霖羽和愿倒上。
饮料的事情完成后,知鸟对着外面喊:“尾令,可以上菜了。”
云雀尾令应声进屋,端来的是几盘丰盛的菜——主要的食材是玉米、土豆这样的农作物,还加上了少许肉作为配料增加鲜味。而给她们端来的饭,竟然是黄黄的小米。
“小米?”霖羽看着碗中的米。
“没错。既然大家平常吃的都是大米,那偶尔吃点小米不也挺好的吗?”知鸟拿起了筷子,“对了,尾令,今天有个人来不了了,所以多出的那份饭麻烦你帮忙解决吧。不用多余的寒暄,大家开吃吧。”
尾令鞠了一躬:“我不打扰你们,就到外面去吃吧。”
知鸟和千轮很快就开吃了起来,而心则开始了介绍:“粟者,小米也。在古代,粟乃亚洲人民的主食。”
愿一边吃着小米,一边说:“我从小吃的就是大米,很少见到小米,而且也从来没有把小米当饭吃过。”
“那你感觉怎么样?”知鸟悠悠地在对面的桌上笑着。
其实愿觉得跟大米也没什么区别,但她的回答是:“还可以,挺新奇的。”
大家吃了几口饭后,知鸟突然开口了:“那我们就边吃饭边来谈谈正事吧。”
“正事……?”愿猜不到知鸟的意思。
“之前昙月子学生会试图把一些学生派到井莲去‘观察学习’的事。”知鸟说到这里的时候,态度比之前认真了不少,“据我所知,你们昙月子现任的学生会长是MGO的成员,对吧?”
“是的。”霖羽回答。
“所以,所谓的‘观察学习’,其实只是你们MGO想借此机会和我们井莲的神少女同盟,对吧?”
“嗯,的确是那样……你们已经猜到了吗?”
“是的。你们不是已经和白露的几个神少女结盟了吗?就连那个实力很强的原罪神都包括在内。而且最近的魔少女,数量的确多得反常。”
千轮也补充了一句:“是的。昨天我和心还碰见魔少女了。最近的魔少女的确比以前多出不少。”
愿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既然大家都是神少女,不就该一起合作吗?”
“虽然道理上来说是这样……”千轮叹了一口气,“不过实际的情况很复杂呢,神少女们总是有各自的利益,因此难免会发生冲突。而且你们应该也知道,之前井莲的神少女常常去攻击昙月子的神少女,所以两个学校之间是有隔阂的。不过问题不大,因为那些人已经……”
心打断了千轮:“如果妾身没猜错的话,汝等是为了增加实力,一起对抗强敌才和妾等结盟的,是吧?”
霖羽点了点头。
千轮就大笑了起来:“当初你们的会长啊,可是跟我们的会长吵得面红耳赤的呢。但是很可惜,我们这边的会长是个普通人,对神少女一类的东西一概不知。当时你们的会长开完会可是把一桶5升的水都喝下了。”
“那你们对结盟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愿问。
“我们不反对。不过,详细的事情还是等你们MGO到井莲那边去再好好谈一谈吧。在这之前,我们可以保持友好的关系。”千轮回答,“其实你们在井莲最大的困难不是我们,而是花毒神啊。”
霖羽深感认同:“对!那家伙太气人了!整天……”
“收声。”心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怎……怎么了?”霖羽吓了一跳。
“桂身边有一个可以监视远处情况的神少女,不要说她的坏话,万一被听见情况就不妙了。”
“哦……”霖羽只好不再提那事。
“我觉得她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吧。”知鸟说,“因为那孩子,以前还是被泽村等人欺负的弱小的神少女呢。在杀死泽村之后,她只是宣布了那些泽村的追随者得到自由,没有展开针对性的报复。也许她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原则的,只要跟她谈好了的话,也许就能成功结盟。”
“但愿如此……”愿小声说。
吃完饭后,霖羽和愿谢过了知鸟,两个人坐着来时的公交车回去了。下车后,霖羽和愿彼此告别,向各自家的方向走去。
愿走到自己家的公寓大门口,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习惯了被无视的愿对周围细微的声音有着极强的察觉力。她向灌木丛丛那边看去,有一个银发的小女孩从那边穿过,所以灌木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愿想起来了——这是她在家里看常柏研的剧本的时候,无意间从窗外看到的那个身影。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啊。你们来这里,居然不知道这里是南城区?”稻寻知鸟的语气中并没有怀疑,而是想找出一个奇特问题的答案。
“那是因为,我们只是好奇公交车的最后一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下车后就走了一段距离,本来也只是想随便逛逛的。”星序愿说。
“这么说,你们就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了?”
“也算是这么一回事吧。”律岚霖羽无聊地用指甲敲打着桌子,“话说,那三个人什么时候能来啊?”
知鸟看了看墙上的钟:“快来了,再等等。”
“但是,真的好无聊啊。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消遣时间的?”霖羽问。
“消遣时间吗……”知鸟托住下巴沉思,“嗯,这里有wifi,密码是111222333。”
“谢了!知鸟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啊!”霖羽连上网络后,立刻玩起了游戏。
“啊哈哈,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喜欢捧着个手机吗?”知鸟又站了起来,“呼,在那三个人来之前,我得准备一下,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知鸟走出门后,愿跟沉迷于游戏中的霖羽搭话了:“霖羽,你就不好奇她说的那三个人是谁吗?”
“嗯?这个问题我都没想到过。”霖羽忙着点击屏幕,连头也不抬。
“她刚刚说了,自己是井莲的毕业生,所以我猜一会儿会来三个井莲的人。霖羽你觉得呢?”
“啊啊,为什么这局会匹配到猪队友啊,要是没有那个人本来是能赢的!”霖羽气氛地将手机扔在了桌面上,“话说,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约十几分钟后,外面传来了打开大门的声音。
“来了!”霖羽放下手机,耳朵贴着门。
知鸟在外面迎接了客人:“欢迎。这次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杏叶去哪儿了?”
另一个声音说:“她突然肚子疼,来不了了。”
知鸟又说:“没关系,这次也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来,你们到那儿坐下吧。”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霖羽回到了座位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站在知鸟旁边的,是一位绿色头发的少女和一位白发带着红黑挑染的少女。
白发少女问:“这两个人是谁?我们学校新发现的神少女吗?”
“不,她们可是MGO的新鲜血液哦。”知鸟向那两个人介绍了这两位MGO的神少女,“蓝头发的那位呢,叫律岚霖羽,而米黄色头发的是星序愿。对,就是上次森子跟你们提到的那三个人中的两个。”
“等等。”霖羽打断了知鸟,“那个森子提到的另一个人,该不会就是咲朵吧?”
“没错。”
得到了预想之中的答案后,霖羽不禁在心里感叹:那家伙还真不注重别人的隐私。
接着,知鸟又向霖羽和愿介绍那两位神少女:“带着挑染的是钟矢姬千轮,绿头发的是湘帘心,她们都是井莲的神少女。在我毕业之前,我们可是在同一个战队一起度过了一段惊险的时期啊。”
愿问:“‘惊险的时期’是指……?”
“啊,经历过那段时间的神少女,无论是昙月子还是井莲的都会知道,那时候死了多少人。虽然数字真的不算大,但这也是因为神少女的基数本身就不大。”说起那段时光,千轮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虽然这么大的事的确是井莲的神少女挑起的,但其实井莲内部才是最混乱的。别的三个区的学校多多少少受了点波及,除了雨渡,因为那是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能做的学校。”
心也对千轮表示认同:“然也。那时妾等经历的时日诚为艰难。妾身所见,唯有彼人之野心而已。”
愿摆了摆双手:“不是……我不是问你们的感受,我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鸟向她们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井莲这个国家出现了一位大魔王,强迫国内各种勇者成为自己的手下,然后带着这个庞大的队伍去侵略周边的国家。而我们三个尽可能躲避着恶魔及其手下的攻击,好在我们本身就是有一定实力的。不过别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那时有不少拒绝臣服于魔王的勇者都死掉了呢。”
“呃……那我想问一下,那个魔王是花毒神桂蕤吗?”霖羽问。
“不,应该说恰恰相反。虽然我个人不愿意将她称为‘拯救了众生的勇者’,但她在这个故事中的确是这个角色。是她杀死了那位魔王。但她的性格……在杀死罪魁祸首之后,就变得非常傲慢——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么惊奇的故事,怎么MGO的前辈们从来没告诉过我们呢?”霖羽又感到非常不解。
千轮回答:“因为这本来就是井莲的人才知道的事。其他学校的人只知道井莲的神少女放弃了对她们的攻击,根本不知道这些内情。你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这和她们无关。现在我们告诉了你们,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霖羽和愿都在沉默。然后千轮又问知鸟:“所以,这次叫我们过来是要谈点什么?”
“嗯,这可是难得的放松时刻,气氛可不能太沉重啊。”说完,知鸟就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还是酒好啊,开心的时候喝,难过的时候也喝,真是万能的饮品。”
“哎,等等啊!你说自己大一,那应该不能喝酒的啊!”霖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知鸟就已经把满满一杯酒灌下了肚,等她喝完后霖羽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记得这个酒度数超高的……”
知鸟却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过了18岁了,喝酒没什么问题的。我从12岁就开始喝酒了,而且还是白酒,没出过一次事,喝到现在照样好好的。”
“啊,这……”霖羽无话可说。
朵希独自在家中等待律岚霖羽的归来。觉得无聊的时候,她就会闭上眼,打一会儿瞌睡。
门铃声将朵希惊醒了。她本来以为是霖羽忘了带钥匙,或者是MGO其他成员来了,但她打开门之后,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好呀,Dourée小姐。”惠泽田森子不是用生硬的罗马音,而是用标准的法语发音读出这个名字。
“你……你是?”
森子对着朵希笑了笑:“我是神少女呀,你不是一直都在收集……哎呀,好险,差点就剧透了呢。不能说不能说,现在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呢。”
“剧透?那是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就当我是在疯言疯语好了。亲爱的Dourée小姐,我们来愉快地聊天吧?”
朵希想关上门,却被森子用脚卡住了门缝:“不用这么警惕,只是聊几句而已。而且,我是那一类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神少女,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
朵希没有办法,只好让她进屋。森子却好像熟悉霖羽家的构造,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垫子放在沙发上,坐了上去。
“这位姐姐,你以前来过霖羽姐姐的家吗?”
“没有呢。你叫我森子姐姐就可以了,符合格式。”
“那你怎么知道那边的ʇǝuᴉqɐɔ里有uoᴉɥsnɔ?”
“关于这个问题的原因,可以自行去角色故事篇里的《稍作休息》查看,那里会有解答。”
“森子姐姐,你在……说什么?角色故事篇是什么?”
“我刚刚是在跟别人说话。你那个问题的答案,按照你的知识,我解释不清楚,你就把这当成是我作为神少女的超能力吧。话说回来,你这BUG也真够严重的,文本字母全都是倒的……不过其他人只能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什么?”朵希很惊讶,“原来我程序里的ɹǝʇʇǝן都是颠倒的?我还以为颠倒的都是日语字符呢!”
“喂喂,你说出来的这句话算是剧透了啊。不过这个信息在第一百二十七话就已经渗透过了,所以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朵希皱起了眉头:“森子姐姐又在说那个莫名其妙的词了。剧透到底是什么啊?”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你可以理解为‘预言’,但它和预言的本质又不一样。”森子站了起来,在水龙头那接了一杯自来水,然后喝完。
“那森子姐姐的能力……是预言吗?”
“不完全正确。”森子把纸杯扔掉,然后向玄关走去。
“森子姐姐……要走了吗?”
“嗯。毕竟我不是主角,不会像律岚霖羽她们那样在本篇占那么大篇幅。那么,我也该回去了。”森子走出去后,锁上了霖羽家的门。
云雀尾令鞠了一躬,说自己先去等候那三个人,走了出去。然后稻寻知鸟在餐桌前娓娓道来:“从以前开始,不同学校的神少女之间互相探查情报就是如同吃饭一般必须做的事情。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也理解不了那时候互相探查情报的必要性吧。”
“是说之前那段神少女之间自相残杀的时期吗?”霖羽其实已经确定了答案,但还是问了一下。
“啊,是的,看来你们的前辈跟你们讲过呢。这么看的话你们也更方便理解了。那时,我们必须掌握其他神少女的情报,这样比较保险,即使遭到了袭击也有策略应对。毕竟那时候,当神少女可是要把命都搭上的。当时似乎还流传着‘杀死别的神少女可以获得对方能力’的谣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现在虽然我们这块地区的神少女之间已经和平了不少,但这种收集情报的习惯却留了下来。虽然陌生的神少女之间还是习惯用称号互相称呼,但到对方学校那里查清对方的名字还是挺容易的。”
霖羽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能力的?”
知鸟笑了笑:“霖羽的能力是极光,在这之前我这边的神少女就跟你交过手了。至于愿的能力,虽然我们还没有亲眼见过,不过一直都存在着那种‘能知道别的神少女能力’的神少女,以前大家也经常从这类神少女那里获取情报。愿的能力,就是井莲的一个神少女告诉我们的。”
星序愿睁大了眼睛:“请问那个人是谁?”
“森子。她还说自己见过你们呢。”知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认真地观察着霖羽和愿的反应。
“那个怪胎!?”霖羽忍不住叫了出来。
知鸟对霖羽的反应并不惊讶:“看来这个称呼背后似乎有故事呢。”
“那个人啊,总是在说莫名其妙的话,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她是外星人我都绝不会怀疑。”霖羽说出了自己对森子的评价。
知鸟点了点头:“嗯。虽然没有直接和她见过面,但你的描述的确和其他人对她的描述相同。我倒是好奇她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来着……”愿终于开了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知鸟站起来走到窗前,指着远方朦朦胧胧的耸立着的哥特式建筑:“看到那个了吗?”
那个建筑实在是太特别了,是这个城市的人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不就是……霍利教堂?这么说的话,我们这是在……南城区?”霖羽不禁喊了出来。
霍利教堂是南城区最具代表性的建筑,每年都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看到那建筑的时候,霖羽立刻就明白了。
“说到霍利教堂的话,我小时候父母还带我去过呢。”愿一想到这件事,就开心得像吃了蜜糖一样。
“这么一说的话……杜大也在这附近了?”霖羽问。
“对啊。我刚刚就说自己是杜大的,你们还不知道这里就是南城区吗?”知鸟苦笑了一声。
霖羽解释道:“就算你是杜大的学生,也没法证明这里就是杜大附近……”
“那好了,现在你们知道这里是南城区了吧?”
“这里是……”律岚霖羽看着一片绿中泛黄的稻海。
“这个应该是别人农民的私有地吧?”星序愿说。
“跟你一起坐公交到了终点站,结果就看到了这个东西呢。我还以为应该更有趣一点的!”霖羽有些失望。
“这一大片稻田不也挺好的吗?”愿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什么呀,除了稻子就是稻子,而且还没成熟,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这里太单调了,我想回家玩手机!”
“即使在这里,不是也能玩手机吗?”这不是愿的声音,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穿着井莲学院校服的少女。
“啊,是那个怪胎,惠泽田森子!”霖羽凭借之前的记忆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号。要是再这么叫我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哦。”森子虽然这么说,表情却依然很平淡,看不出有多么愤怒。
“惠泽田同学,井莲似乎已经放假几天了,为什么你还穿着校服呢?”愿问。
森子反问道:“放假在外面就不可以穿校服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想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我喜欢,仅此而已。”森子简单地给出了这个回答,然后接着说,“刚才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星序愿。”
“什么猜测?”愿对森子的话一头雾水。
“‘这个应该是别人农民的私有地吧?’的猜测。事实上,这是稻寻家的土地。”
霖羽摇了摇头:“从没听说过这个姓。”
“一会儿你们就能听说了。那么,接下来,在战斗中好好发挥吧,祝你们好运。”森子抛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转身走了。
“那个人还是那么奇怪呢……”霖羽叹了口气。
“是呀。”愿也表示了赞同,“不过我其实挺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
“有些人生来就比较奇怪啦。我们继续走吧,愿。”
霖羽和愿在继续前进的过程中,她们发现了恶魔。霖羽说:“虽然这地方没什么人会来,单放着不管也不好,所以我们一起去打败恶魔吧!”
愿也表示了赞同。
霖羽的实力是足以打败恶魔的,再加上愿的辅助,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原来的世界后,她们两人换下了神装,霖羽禁不住骄傲起来:“什么嘛,这点程度的敌人,连热身都不够啊。”
“真是精彩呢。”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霖羽最开始还以为是森子,但根据身高,她否定了自己最初的推测。
对方缓慢地走了过来:“MGO的新手神少女,律岚霖羽和星序愿,是吧?”
霖羽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你谁啊?”
“我是稻寻知鸟,是这片稻田的所有者——”知鸟在这里特地停顿了一下,“的孙女。”
这种冷笑话过时多久了啊,霖羽暗自想。
知鸟继续自我介绍:“然后嘛,我是井莲的毕业生,现在是杜大的大一学生。”
“你好,我们是——”愿刚想做自我介绍作为回应,就被知鸟打断了:“昙月子学院的一年一班的学生,MGO的成员,星序愿和律岚霖羽。愿的能力是隐身和光点治疗,霖羽的能力是极光。”
“这……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霖羽的心中不安又疑惑,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家庭住址被陌生人说出来了一样。
“呼,在这里站着说话有点累,能到我家坐坐吗?到了那儿,你们顺便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然后再玩一会儿。”
霖羽和愿去了知鸟的家,那是一间二层别墅。知鸟在门外向她们做出了“请”的手势:“今天家人都有事外出,你们两位请进吧。”
“那我们走吧!”霖羽牵着愿的手,跑进了别墅里面。
在屋内,愿、霖羽和知鸟三人在餐桌旁坐下。此时,一位年龄比知鸟还大一些的少女走了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嗯,因为临时来了两位客人,所以今天的午饭改成六人份。”
“六人份?还有三人没来吗?”愿问。
“是的,因为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她们都在井莲,其中两个都是跟我认识两年多的朋友了,另外一个嘛,虽然在我毕业之前她还不是神少女,不过我们也多多少少聊过几句。等她们到了之后,我们几个好好聊聊。”
“那这位是?”霖羽指着餐桌旁的少女。
“她叫云雀尾令,也是神少女。跟我有着挺微妙的关系就是了。”
“原来这个城市有这么多神少女呀。”愿说。
“呼——那么,尾令,我们动手吧。”知鸟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尾令和知鸟都换上了神装。
愿还在不知所措,霖羽的状态从刚才的轻松变为了紧张,立刻也换上了神装:“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尾令冷笑了一声:“如果把你们挟持起来的话,就能对MGO造成威胁。”
“是想抓我们当人质吗?我可不会束手就擒的,今天就在这里把你们击败!”
“真是自信啊。”知鸟以轻蔑的目光看着霖羽和愿,“你们两个刚成为几个月神少女的人,有可能打败我们这些资深神少女吗?”
“就算赢不了,我也会奋战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向你们这些卑鄙的人屈服!”
“噗——”知鸟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换下了神装,“这反应,真是太有趣了。所以说,刚才是跟你们开玩笑啦。”
尾令也换下了神装,叹了一口气:“到最后还是您笑场了啊。”
霖羽和愿还没搞清楚情况,知鸟又重复了一遍:“开玩笑的啦!要是真的要打起来的话,也不会在自己的家里打,很容易打坏东西的。”
霖羽也换下了神装:“真是的,干嘛开这种玩笑啊?我都快吓死了啊!”
“在路上被陌生人邀请,都没有怀疑就进了对方的家,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这次就给你们一个警告。”知鸟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么在那三个人到来之前,我来回答一下你们之前的问题吧。”
律岚霖羽对塚取玛瑙的动机产生了好奇:“为什么想变强呢?是为了能够打败更多恶魔吗?”
“因为我想守护我的同伴,尤其是琥珀。”玛瑙的这句话格外认真。
听到这句话之后,霖羽对玛瑙的印象改善了不少:“是呢,为了保护朋友而战是件很光荣的事。”
“话说回来,你们刚刚说的MGO是什么?氧化镁吗?”
“哦,那个啊,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神少女组织,我们学校里大部分神少女都在那个组织里。MGO是个缩写,全名是什么来着?啊,我居然连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叫MGO了……”
“我记得翻译过来是叫‘奇迹少女组织’。”星序愿说。
“嗯,总之那是一个神少女间互帮互助的组织!要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也会有其他神少女来帮忙,这样风险就减少了不少。”
愿小声问霖羽:“你该不会是想把她拉进MGO吧?”
霖羽小声回答:“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MGO似乎仅限于昙月子的学生,别的成员可能不会同意外校的人加入的。”
玛瑙清了清嗓子:“你们暗自之间说些什么呢?”
“嗯……其实我们是想在这个暑假跟你们的小队一起行动,就算是增长自己的经验了!”霖羽对玛瑙说。
“这个的话,我得询问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如果她们不反对的话可以考虑。”
“那就有劳你了!”
和玛瑙分别之后,愿对霖羽有不少疑问:“为什么你想要和她们一起行动呢?MGO的人都是我们的伙伴,数量也不少,和她们一起行动不是更可靠吗?”
霖羽叹了一口气:“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几个在MGO,似乎是被排挤在她们的世界之外的存在。”
愿听到霖羽的这话,屏住了呼吸。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想到霖羽会说这种话。她只知道,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MGO算是一个相对能接纳她的地方,是能让她安心一些的场所。
霖羽接着说:“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加入MGO的时候,MGO已经成立有一段时间了。你别忘了霜,尽管她加入了MGO,名册上面也的确有她的名字,但她几乎不来MGO的房间,也从没参加我们的集体行动,MGO里估计也没几个人记得她。而霜跟我们一样,都是一年级的啊!”
“但是,紫藤同学在MGO融入得很好啊,大家也都喜欢她,她也是一年级的。”
“我之前听说,荼奈乃在上高中前是跟音菱学姐认识的,而音菱学姐又是MGO的领导人,这么一来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她能跟大家融入在一起了。除了她之外,你看看一年级还有几个能很好地融入到MGO的氛围中,能跟那里的神少女成为知心之交的?我能感受到,她们对我们的态度,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照顾后辈而已。迷迭香和舞甚至都没加入MGO啊!”
愿对霖羽的想法不以为然:“MGO最初成立的目的就是让昙月子的神少女互相保护,来减少总体损失的,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至少有人在意自己。”
“对了……之前荨砂学姐说过,MGO是在之前那个神少女互相残杀的时候建立的啊,那时候MGO的成员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所以彼此之间才有这么深的感情。而我们都是后来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请别再说下去了,霖羽!我们MGO的成员之间要团结啊,而不是内斗,不然的话,像之前那样神少女互相伤害的时期不是又会到来了吗?”
霖羽放大了瞳孔,然后冷静了下来:“哈……看来我是受到了污秽的影响呢。愿,这里有很多污秽,我们把它们清除吧。”
见到霖羽刚刚可怕的样子终于消失了,愿也笑了出来:“嗯!我们一起消灭污秽吧!”
在极光和小小的光点之中,黑色的不明物体渐渐现形,然后又在鲜艳而柔和的光中消散。清理的差不多之后,她们一起走了很长的路。
“其实那时候我提议和玛瑙组队,只是想结识更多的朋友,以后出了事情也能有更多照应。只是之后不知怎么的,想起MGO心里就开始觉得不公……这大概算是,嫉妒?”
“啊,是那样吗?我还以为友情之间是不会嫉妒的呢。”愿似乎是突然了解到一件从没听说过的事一样。
“友情也会吃醋的啦。上初中的时候我的朋友很多,就有人吃过我的醋呢,哈哈。”
“原来是这样吗……我有点难以理解呢,因为我……以前都没有朋友……”愿看上去很压抑,“但是我以前,应该也经历过。初中的时候,我想要一个朋友,就选定了一个同班同学,帮她写作业,替她做值日,希望和她交朋友。可是当我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和自己的朋友走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很难过。”
“那不是友情啊,对方只是把你当成工具而已了。愿,你不要想不开心的往事了,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和咲朵,都是你值得信任的伙伴啊。”
霖羽的话语感动到了愿。愿主动握上了霖羽的手:“那我们以后也会是朋友的,对吧?”
“嗯,一直到我们进了坟墓为止!不,就算在冥府,我们依然是朋友!”
那天霖羽回家之后,就把发生的事跟朵希说了。
“真是ǝןqᴉpǝɹɔuᴉ的经历呀。”朵希评价道。
“对吧对吧?所以说暑假的生活才是最多彩的,比枯燥的校园生活好多了。”
“那霖羽姐姐,能不能跟我详细介绍一下那对uᴉʍʇ呢?”
“塚取姐妹啊,其实我跟她们也是刚认识,不太了解。玛瑙是姐姐,擅长用丝带;琥珀是妹妹,擅长用锁链。”
“明白了。”朵希点了点头,“以后要认识更多uoᴉuɐdɯo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