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星序愿回答,“白希学姐知道她?”
白希美晴笑着:“能不知道吗,她可是偶像。”
愿觉得,美晴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这样的她,身边一定有很多朋友。愿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很多时候,她连跟别人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呢。
在与美晴分别后,愿又感到了寂寞。这样消沉下去可不行啊,得打起精神来。
愿在睡觉前,计划着明天的偶像练习。一定要成为谁都比不上的最知名的偶像才行……
在这个晚上,绚窗玲接到了电话。电话对面表示,自己的公司要出一个企划,主角由玲扮演,而故事内容改编自玲的经历,因此询问玲是否愿意合作。
玲郑重地说:“不愿意。我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值得翻出来长篇大论的。”
玲毕竟是知名偶像,凡是混过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玲在出道前有一段沉重的时期,是她不懈的努力克服了那时的艰难。可是,那具体是什么事,却鲜为人知。似乎只有在玲火之前的粉丝知道。网络上众说纷纭,但至今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最终合作的谈判以失败告终。玲叹了口气,在抽屉中翻出了自己以前写的歌曲。
早上,叶月一织在学校里又想起了结界的事。再怎么说,之前那个“影间”也太像结界了。难道说,那里的“影形”其实就是恶魔吗?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常柏研向她介绍的,所以放学后还是找她问个明白吧。
在校门口,一织刚要走的时候,多铎咲朵问她:“你去哪?”
一织这才慢慢地跟咲朵说:“你还记得之前白希学姐带我们去看结界的事吗?我一直觉得,那个跟影间特别像,所以就想找研问个明白。啊,咲朵要不要一起去呢?”
咲朵问:“我们好像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你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她经常会在某个地方出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她。荔枝哈密瓜,总之,碰碰运气吧。”
一织所说的那个地方,是天桥。她们就是在那里初遇的。
一织和咲朵一路走到了天桥,她们四周张望,却没有见研的身影。
咲朵很沮丧:“常柏同学不在这里呢。”
一织则鼓励着咲朵:“再找找吧,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看到她了。”
天色渐晚,研却没有出现。一织开始后悔当时没要她联系方式了。
咲朵最后劝一织早点回去,一织的搜寻才告终。
在一织和咲朵离开天桥后,在“影间”里,研悠闲地坐着,喝着刚买的矿泉水。
百堂翩在一边吐槽:“研,你也太恶趣味了。”
研毫不慌张,依然在那里笑着:“谁叫那两个孩子太蠢啊。我明明就在这里,她们居然没感受到我的气息,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哎呀哎呀,你对她们要求过高了啊。”翩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矿泉水,“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实习的神少女,连实战的经验都没有,哪有感知别人气息的能力啊。倒不如说,如果不是你每次都在影间放水,她们早就被干掉了。”
研戏谑地说道:“这可是戏剧的需要啊。当然,为了表演效果,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剧本之外的人物的。”
翩斜着眼看着研:“为了珠枝和映那两个孩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是,观赏一出绝佳的戏剧。”
律岚霖羽拿着一杯奶茶跑到紫藤荼奈乃身边,递到她的手中,开朗地笑着:“这个是给你的。”
荼奈乃惊喜地接过奶茶:“谢谢!既然霖羽羽送了我饮料,我也得找机会报答霖羽羽才是。”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那今天就该分别了,拜拜!”
霖羽看着荼奈乃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荼奈乃的小巧可爱的体型真是让人心生怜爱。
愿最近成了大忙人——至少在霖羽看来是这样。有时霖羽经过舞蹈教室,就能看见愿在那里练习,霖羽也不好意思打扰她。愿似乎改变了许多,不过霖羽倒是没有成为偶像这么远的追求呢。每天放学后跟朋友出去玩,感受青春的美好,一天天就这样轻松地过去,就够了。
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园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祈影值藻跪在河边,用双手捧起清澈的河水,水在她的指缝之间淌过,形成一股水柱,又回到河中,在水面上出现阵阵涟漪。清风撩动了她的发丝,一片雪花般的柳絮停在了她的头顶上。值藻站起身来,轻轻掸掉了柳絮。
她比谁都爱着这片蓝天。于她来说,在这样平和、洁净的天空下生活,是一种幸福。
“在笑什么呢?”漆条绫见见到了这样微笑着的值藻。
值藻回答:“你不觉得周围充满了生机吗?”一只白色的蝴蝶飞了过来,在她们身边转了几圈。
绫见点点头:“我一直觉得,祈影特别善于发现身边的美呢。”
值藻幸福地醉在黄昏的公园中。她突然指着河水,问:“漆条同学,这水很澄澈对吧?”
“是呢。”绫见回答。突然,她发现值藻在那边自言自语着什么:“如果那时,那里,也能……”
突然,值藻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笑得不怀好意:“漆条同学复习今天的内容了吗?明天要有小测验的哦。”
“呜啊啊!这事我差点就忘了!”
霖羽走到公园的时候,值藻和绫见已经离开了。霖羽郁闷地将一块石头踢到一边。为什么会这么郁闷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羡慕荼奈乃和美晴的神装吧。
“哟。”研向着霖羽走来,“还记得我是谁吗?”
霖羽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见到的。
研等待着呆滞的霖羽,但她并没有得到回答。终于,研忍耐不住,提醒她:“之前一织不是向你介绍过我么?”
“啊,你是——研!”霖羽这才反应过来。
星序愿显然吓了一跳:“学姐,你,认识她们?”
白希美晴微笑:“当然了,除了她们两个外,还有霖羽同学,我也跟她们介绍了神装和恶魔的事情。”
愿几乎不能理解面前的情况。在自己忙于偶像的练习期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似乎自己错过太多了啊。有篇古文似乎是叫《桃花源记》,里面的人处境跟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吧?
愿突然喊:“啊,学姐,你看!”
愿指着天花板,美晴发现,刚才在那里的灯不见了。
美晴皱了皱眉:“是吗,看来这次被恶魔附身的对象是那盏灯呢。星序同学,我们随时都可能被恶魔袭击,请保持照明,同时警惕周围。”
“是!”
美晴和愿绷紧了神经。
过了一会儿,美晴看着那个角落:“发现了。”
那是盏白炽灯,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在灯泡的上方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牙膏管的东西,它晃动了几下,挤出了奶油,将灯泡与地面黏住,封住了灯泡的行动。
愿看呆了:“好厉害!这就是神装的力量吗?”
美晴肯定了愿的问题。然后她鼓励愿:“你看,我已经让它不能动了,星序同学试着将它击倒吧。”
愿却露出了难堪的神色:“那个,学姐,对不起,我的能力只能照明和治愈,打不倒的。”
“这样啊……”
灯泡的上方又出现了茶壶,茶壶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灯泡上。同时,奶油也熔化了。灯泡滚到一边,然后又飞了起来,在美晴和愿边上周旋。
突然,灯泡又被突然长出来的带有荆棘的藤蔓束缚住,在灯泡挣扎的时候,藤蔓上又长出了红色的玫瑰,将灯泡的玻璃打碎。
藤蔓消失,灯泡掉在地上,宣告恶魔被消灭。
愿问:“刚才那个……是学姐变的吗?”
美晴也对这样的情况很疑惑:“不是啊……”
结界消失了,另一位穿着神装的少女走了过来:“你们好呀,看样子,你们也是神少女吧?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愿看向了美晴:“那个,我也还没有知道学姐的名字……”
美晴回答:“我叫白希美晴。”
另一位神少女也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满落晚。最近才成为神少女的,正在打恶魔练习。”
“晚同学刚才做得很好哦,把恶魔打倒了呢。”美晴开始夸奖起晚。
“哪里哪里,因为刚才恶魔被攻击了,只剩下了一部分的实力,我才能把它打败的。你刚才的战斗很精彩呢!”
美晴和晚都瞬间换上了校服。
美晴高兴地说:“晚同学应该是井莲的吧?”
“嗯。白希同学的花是什么呢?”
“依米花。晚同学的是玫瑰花吧?很漂亮哦。我能问问晚同学是怎么成为神少女的吗?”
“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遇了难,当时我想要救她,然后情急之下就自行变身了。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这样啊。那,晚同学和我可不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美晴和晚似乎聊得很开心的样子。愿似乎又被无视了。最近作为偶像练习,才觉得自己存在感上升了的,结果现在看来,果然是错觉啊。她们聊得那么火热,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碍事呢?
愿又低下了头。果然,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愿一个人离开了这里。就连自己擅自离开了,她们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呢,真是让人失落。
走了一段路后,美晴追了上来:“星序同学走得真快,我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愿很吃惊,美晴居然注意到自己独自走开了吗?明明在初中的时候,自己怎么样,周围的人都无所谓……自己向来都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美晴接着说:“刚才发现星序同学走了,我就赶紧想办法跟晚同学结束了对话。虽然我觉得募集到新伙伴很重要,但是也不能把星序同学放在一边不管吧……哎?星序同学,你怎么了?”
晶莹的泪珠在愿的眼眶里打转:“没什么……只是很感动……白希学姐,是个很好的人呢,谢谢你。”
愿觉得,会有人为这样的自己考虑,真好啊。
“没事就太好了。那个,我可以叫你愿同学吗?”
“可,可以啊!那以后请多指教了,白希学姐!”
“我想问问,愿同学希不希望成为真正的神少女,去默默地改善这个世界呢?”
神少女啊,一定是乐于助人的小天使吧。虽然愿很喜欢,但是她已经跟迷迭香说好要成为最棒的偶像了呀,如果再去当神少女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更何况,她就连获得神装的方式也不行。
所以愿回答:“对不起,白希学姐,我最近在作为偶像训练,太忙了,当不了正式的神少女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神装要怎么获得……”
“这样啊,也确实听咲朵同学她们说过你在忙于偶像的训练呢。至于神装,我们很多神少女都是在不同的年龄,以及不同的情况下得到的,所以我也很难判定你会如何获得神装。这样吧,愿同学在获得神装之前,先去好好当偶像,说不定哪个偶然的瞬间你成为了正式的神少女,再去决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退治恶魔好不好?”
“好的。”
美晴笑得更开心了:“作为我跟愿同学友情的见证,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吧?”
在回家路上,美晴和愿说笑了很久。
愿当然很开心,想不到自己也可以被学姐重视,真是太惊喜了。原来以为她们聊着天就会忘记自己了呢。美晴真是个好人呀。
美晴突然提出:“愿同学,明天你放学后我请你吃蛋糕好不好?”
“唔……白希学姐,虽然有人能请我吃蛋糕我很高兴,甚至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偶像迷迭香跟我说过,作为偶像要控制自己的饮食。所以,不好意思……”
“这样啊,我粗心了,没考虑到这点,真是抱歉。”美晴说,“说起来,偶像迷迭香,是一年二班那个孩子吧?”
“那么,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明天再见。”风纺迷迭香开始收拾东西。
“是!”星序愿也兴奋地收拾东西,跟迷迭香一起出校门,两人在一条十字路口告别。
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一个叫朝城礼菜的女生被一群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围着。
“喂,朝城,我们姐妹要一些零花钱。”
礼菜保持沉默。虽然她没有带钱,不过就算她说了,她们也不会信的,她有这样的经验。
“喂?怎么不说话,朝城?是不是哑了?”
礼菜低声地说:“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所以,省事点,什么也不说。”
离礼菜最近的一个女生立刻走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翅膀硬了是不是?怎么跟我们说话的?”
礼菜继续保持沉默。
“啊,看朝城这样子,应该是没带钱。”
“那怎么办?我们要是走了的话,可就拿不到零花钱了,这样一来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但是我们可以用朝城赚钱啊。”说着,其中的一个女生拿出了手机,“我最近找到了一个援交网站。把朝城的裸照发到网络上,然后在援交网站写上朝城的信息,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找她了。然后我们再在收银账号栏里写上自己的,就能赚钱啦。”
“哎,好主意,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买很多喜欢的东西了。”
几个女生便走上前去,要脱礼菜的衣服。
“不要!!”礼菜大声喊着。她祈求此刻出现天使,将她救走……
突然,那几个女生的动作停止了。不仅是她们,连后面所有的女生,都愣了神。鲜红的血喷出,仅仅一瞬之间,这个地方就被染成大片大片的红色。手机也掉到血泊中。
礼菜的确得救了。但救她的绝不是天使,她现在正处于绯红的地狱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些人,突然之间就……全死了?自己也会被杀死吗?
她看到旁边的一棵树上插着四把血红血红的刀,就在刚刚,它们穿过了那些霸凌她的女生。血顺着树干流淌,有一滴血掉在了地上。又一滴,又一滴。
卯木音菱从远处慢慢地走了过来,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渣……果然,是这地方的恶魔太多了吗?我不亲自退治一些也不行了……”
礼菜凝视着音菱,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做的吗?
音菱看着礼菜惊诧的样子:“看你的校服,你是井莲的吧?已经没事了。放心,这里由我来处理,警察不会找到你的。比起这个,你的外套沾上血了,先脱掉吧,然后拿回家去洗。不过脸上的血迹……你稍等一下。”
音菱跑开了。不久后,她拿了个口罩:“带上这个,把脸上的血迹盖住。回家后赶紧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然后你就当这事没有发生,不要多想。”
礼菜死死地盯着音菱:“你到底是谁?”
“神少女。”音菱简短地回答。
愿在回家的路上,看见旁边一家店内一个老婆婆正在对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声喊叫:“你不知道要尊老爱老吗?因为我比你老,所以你看到我来了就应该自觉排到我身后去!”
“就算您年龄大,也请您自觉排队……”男子说。
“看看,欺负老人了是吧?”老婆婆越喊越起劲。
愿很快扭过了头,不愿看那位老婆婆,心情一下就变差了。
“人会这样,是因为沾染了污秽。”白希美晴走了过来,“你好,是星序愿同学吧?”
“啊,是。”愿看见了对方的领结,判断出对方是二年级,“学姐有什么事吗?”
美晴告诉愿:“我听说,你是实习的神少女,还没有神装。那么,你对转为正式的神少女有没有兴趣呢?”
美晴的身边出现了一朵依米花,然后,瞬间换了一套衣服。
“这是……学姐的神装吗?”
美晴点头。然后,她向愿介绍:“人会表现出可鄙的一面,是因为沾染了污秽。”
接下来,美晴面前出现了一些混沌的、黑色的物质。美晴用手指了指那里,几个彩色的光点从美晴的指尖飞出,向着黑色的物质飞去,然后同它们一起消失。
美晴向愿讲解:“看见了吗?刚刚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污秽。人间存在着各种污秽,它们停留在人的身上,人就会变得粗鄙。虽然我们不能清除人身上的污秽,但是还没有被沾染上的污秽是可以清除的,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吧。”
接着,美晴在这附近行走,愿也跟在后面。
突然,美晴低声说道:“找到了。”
接下来,美晴和愿走进了一个狭窄的房间,顶上只有昏暗的灯光。
愿吓了一跳。美晴关心地问:“怎么了?”
愿支支吾吾地说:“我……害怕闭塞的空间……”
“是呢,而且这个房间也比较暗,让人很不舒服……”美晴向愿走近了一步,“能坚持下来吗?”
愿告诉自己,只要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于是,愿坚定地点了点头。
美晴继续向愿介绍:“污秽是由恶魔产生的,而恶魔要附身在恶魔身上,创造出结界,才能制造污秽。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呢,就是结界。然后我要去打败恶魔,这样它就不会继续制造污秽了。”
愿仔细想了会儿,然后问:“也就是说,打败恶魔能让人们变得更善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美晴和愿交谈的时候,房间突然陷入了黑暗。
“怎么回事?”愿吓了一跳。美晴也有些不知所措。
愿突然想起来,自己拥有发出光点的能力。虽然现在不需要治愈,但是也可以照明。
一些小小的光点在愿身边出现。美晴看了这样的情况,也笑了出来:“呼呼,你虽然是实习的神少女,但也挺能干嘛。你的名字,是星序愿吧?”
“啊,是。学姐为什么认识我?”
“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是你的朋友吧?她们向我介绍过你呢。”
“喂,你知道神少女?难道你也是?”新枝结空惊呼。
“不要那么大声。”祸望荨砂提醒结空。结空点了点头。
西沙唯良接着说:“在这所学校里,存在着图谋不轨之人。我正在调查,不奢求你们配合,只希望你们不要阻止我。你们,能做到吗?”
“不好意思,做不到。”结空站了出来,“我们完全不知道你的身份,没法相信你。”
见结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唯良问:“你确定要在这里变身吗?这里可全都是学生。如果这里刚好有个结界什么的我们还可以进去打,不过很可惜,这里没有。”
听唯良说得也有道理,结空打消了那个念头。
见到这样的结果,唯良皱了皱眉:“不要把我告诉你们的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你们会后悔的。”说完,转身离开。
在唯良走远后,卯木音菱和白希美晴跑了过来。
音菱急切地问:“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
荨砂回答:“也没什么,就是那人刚刚跟我们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
美晴问:“她的名字是?”
“西沙唯良。”反倒是音菱先回答,“昨天放学后我见过她,也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结空笑了:“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相信她胡言乱语的。比起刚来一天连自己身份都不愿意介绍的人,还是陪伴了多日的伙伴更值得信任啊。”
在一年一班的教室里,星序愿明显心不在焉:她幻想着成了超级偶像后的生活,所有人都知道星序愿这个名字,每天坐着飞机到全国各地去,给那里的粉丝签名……啊,多么美好的未来!
“星序,你来讲讲第十六题!”松本老师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愿的幻想,吓了一跳的愿慌慌张张站起来,却磕到了桌腿,发出震天巨响。
“那个……这个……”愿看着题目,没有一点思路。
“星序,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啊。”
“啊……似乎是那样……”
“你坐下吧。”松本老师继续讲题。
下课后,律岚霖羽来到了愿面前:“愿,当偶像的感觉怎么样啊?”
愿呆呆地凝视着霖羽,然后陪笑:“我可不可以不说啊?”
“愿忙于偶像的练习,可是一天都没有陪我们了呢。既然如此,你总得跟我讲点关于你做偶像的事情,对吧?”
愿开始回忆起自己付出的汗水:“虽然我还没有演出过,但是能跟偶像迷迭香一起训练,我真的很开心。从之前看了那场演唱会开始,我就一直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是吗?这么说的话,我可一定要为愿加油。”
中午迅速吃完饭后,愿赶往了舞蹈教室。风纺迷迭香故意摆起架子,对愿说:“今天我们要学习高难度的舞步!”
“啊,是!请问是什么舞步呢?”
“我给你示范一下,看好了啊。”迷迭香跳着难度很大的舞蹈,这对初学者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重复了几遍后,迷迭香笑着对愿说:“看懂了吗?该你了。”
“啊……我明白了!”
愿笨拙地模仿着迷迭香的舞步,结果跳出来的令人啼笑皆非。
迷迭香摇摇头:“这样的话差得太远了!好好训练!”
音菱吃完饭后,回到了二年一班的教室,见到美晴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兴奋地冲了过去。然而,她的脚撞到了桌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锐而又彻底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那听起来几乎超出了一般人的高音范围。这就是海豚音。
舟树真锁吓了一跳:“干什么啊,卯木,差点被你吓死……干嘛突然发出那么大的动静?”
音菱委屈巴巴地说:“疼疼疼……刚刚撞到桌腿了……”
祈影值藻赶到了一班门口:“刚刚那个,是卯木同学的海豚音吗?发生什么了?”
真锁摇头:“卯木,你看看你,二班的人都能听到了。”
湖夜尘梨也在用发送脑电波的方式跟她们沟通:“我说,刚刚那个是幽灵吧?啊啊啊啊啊!昙月子七大不可思议,难道是真的?”
真锁吐槽:“说得好像你这种凭空跟人说话的能力不是灵异事件一样……”虽然对方并不能听见。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是要找美晴的。”音菱向着美晴的方向走去,“我知道那条街上新开了一家甜品店,有提拉米苏,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呢?”
“不了,今天放学后还有事,谢谢你。说起来音菱,你放学后不去退治恶魔真的好吗?最近恶魔的数量又增多了哦。”
“恶魔那么好打的东西,退治它们不就显得我太欺负人——太欺负物品了吗?”音菱摊手。
“又找到一个理由啊……这是第几个来着?”真锁耸耸肩。
虽然很无奈,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裁决,音菱总不能把“我放学后还要杀人”告诉她们吧。
叶月一织兴致勃勃地跟乙桑映和樱峰珠枝谈论起神装的事情,紫藤荼奈乃也在一边听着。一织讲述了昨天美晴和荼奈乃一起退治恶魔的故事,说的时候眼中还发着闪亮的光:“啊,我也好想拥有神装啊!”
映鼓励着她:“加油啊,我相信一织一定能拥有神装的!”
珠枝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荼奈乃兴奋地说:“映映和珠枝枝也是神少女吧?放学后要不要一起退治恶魔呢?”
珠枝回答:“这个就不用了,我们还要忙着兼职呢。”
在放学后,大家都离开了学校,而愿向舞蹈教室跑去。虽然练舞很辛苦,但是也很充实。加油!每天的努力,都意味着离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级偶像近了一步。
被所有人注视着,是愿很久以前就拥有的憧憬,可她却一直苦恼于没办法来让自己显眼。但是,现在找到了。
在舞蹈教室,迷迭香对着她笑着:“那么,我们开始今天的练习吧。”
愿挠了挠头:“但是,那个舞步我还是不太会……”
“没关系,我慢慢教你。”迷迭香很热情。
卯木音菱的身边出现了一把红色的短剑,未等黑衣男子冲过来,短剑便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痛苦地嚎叫了一声,手中的钝器立刻落地。
之后,他也倒下了。
音菱看着那名男学生的尸体:“对不起,来晚了一步。”
沾染了较多污秽的人,不仅有杀害他人的风险,本身也对社会有害,所以音菱要将这样的人杀掉。只不过,这样遗憾的情况,音菱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因为自己来迟,导致无辜的人被杀害。
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音菱都很难过。明明只差一点了,可这些人已经被送到了死神那边……作为一个成熟的裁决着,音菱必须学会承受无奈。
“什么人!”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音菱立刻双脚离地,飞到了墙后。
警察赶了过来,当然就看见了两具尸体。
过了一会儿,几辆警车也开了过来,这里作为案发现场被保护了起来。
音菱为了排解郁闷的情绪,开始吃随身携带的海苔。
“哟,干的不错嘛。”不知什么时候,西沙唯良出现在音菱身边。
音菱吓了一跳,她的海苔险些掉在地上,但是被接住了:“吓死我了,你谁啊?”
“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沙唯良,刚来到这个市没几个月。我也是神少女,并且刚刚看到你裁决了。”
“然后呢?”
“我想说,你动作也太不利索了吧?为了防止那人出声引起警方的注意,你应该往脖子上砍啊,把声带斩断,这样他就叫不出声来了。还有,把他解决掉后,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警方很快就会过来吗?要是你刚才动作慢了点,就被发现了啊。”
“呀,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等等,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一长串话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啊?”音菱开始警惕。
唯良叹了口气:“你真的习惯于裁决了吗?你能把这份工作做好吗?”
“那是当然了!杀人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反正杀掉的也是会犯罪的人,这道心理上的坎还是很容易过去的!”
“真的吗?”唯良斜着眼看着音菱,“那刚才杀完人后你为什么停驻了呢?你在惋惜什么呢?”
音菱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我赶到的时候,那个男学生已经被杀掉了。我真的很难受啊,如果我能早点到的话,他就不会……”
“你看,你还是怀有慈怜之心,这样是做不好裁决这份工作的,不知道吗?”
音菱的海苔吃完了,她又换蛋卷来吃:“不知道啊,我做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被人发现,这也没什么的。”
“你不觉得在那里愣神这种无意义的事是对时间的一种浪费吗?”唯良接着问。
“才不是无意义!”音菱否定了唯良的话,“再怎么说,那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你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
“当然——没有。”音菱轻松地把头靠在墙上,“本身昙月子的作业就不多,大多数时候在学校利用一节自习课的时间就能做完,更何况昙月子天天都有午自习和放学前的一节自习课——而且我呢,就算整天什么也不学,只要翻翻书,成绩照样能超出别人一大截。”
咔嚓,蛋卷被咬断。
“是嘛。”唯良看着吃着东西的音菱,“那我问你,这附近还有别的裁决者吗?”
音菱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没有啦。再怎么说,杀人这种事情太沉重了,她们承受不了的。”
唯良叹气:“你还真是……一个人的搜索范围毕竟还是有限的,你想想,如果有别的神少女先找到了这里,然后及时阻止了他,那不就能避免那个人死去了吗?”
“但是,我不能让周围的神少女染上鲜血!”这一次,音菱异常果断,“她们保持着天真,那是最好的事情。我不想看着她们舍弃本心去杀人,那样的话,她们也太痛苦了!她们只需要打打恶魔就行,所有的无奈,由我承受就可以。”
“不要怀着慈怜之心去裁决!”唯良忍不住了。
而音菱则不以为然:“啊,我知道啦。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神少女啊?”
唯良犹豫了一下,然后反问音菱:“你知道原罪神吗?”
“原罪……神?”音菱一脸疑惑,“你吗?”
唯良摇头:“既然你不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没有意义。”说着,唯良独自离去。
音菱感觉自己被耍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家伙啊,莫名其妙说一堆话……平时可都是自己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似乎是叫西沙唯良?可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三年二班来了一名转校生。
“大家好,我是西沙唯良,请多关照。”
唯良一瞬间看了新枝结空和祸望荨砂一眼,但很快又将视线收回,正视前方。
“介绍一下自己吧?”班主任关切地向唯良提建议。
“已经介绍完了。这就是全部。”
“啊是吗……”班主任摸了摸后脑勺,“西沙同学,那边有个空座位,你去那边可以吗?”
唯良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了那个角落上的座位。
下了课,大家都如同往常一般做各自的事情,唯良只是在自己座位上看书,没有人理她。就好像她根本没有转过来一般。
上午,三年二班和二年一班同时有一节体育课。
在操场上,音菱远远地望见了唯良,“哎”地叫出了声。
“怎么了,音菱?”白希美晴走了过来。
音菱指着唯良:“那个人……”
唯良走到结空和荨砂面前:“两位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找你们一下。”
结空和荨砂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答应了唯良的请求。她们走到操场的一角。唯良开门见山地说:“你们警惕一些,想要置你们于死地的人随时在你们身边。不仅仅是你们,整个学校的神少女都是。”
可惜距离太远了,音菱和美晴听不到唯良在说些什么。
在大街上,白希美晴向三位实习的神少女说:“近期出现的恶魔特别多,它们都是附身在物品上的。它们隐匿在结界里,虽然不太会袭击人类,不过也是有人误入到结界中去。一般人的话,是很难找到出口的。”
“对对!”紫藤荼奈乃补充道,“之前我就在篮球场发现霖羽羽进了恶魔的结界,是我把恶魔打倒的哦!”
美晴接着说:“不过恶魔的威胁之处不在这里。它们会在人间散布污秽。身上沾染较多污秽的人,行为会变得粗暴、丑陋。那些罪犯,都是身上有着较多污秽的人。我们神少女可以清除污秽,但是治标不治本。比起直接清除污秽,击杀恶魔更有效。但是相对地,在战斗后我们会明显受到污秽的影响。无论是日常中别人的污秽还是战斗中恶魔的污秽,都会让我们的心理状况变得很糟糕。”
走着走着,美晴突然抬起头来:“关于净化污秽的事等会儿再说。最近恶魔特别多,随处都可以见到。我们先去结界里击败恶魔吧。”
走进结界里,里面竟然是普通的街道,只不过周围的店铺都关着门。美晴身边出现了一朵依米花,在她身边转了几圈后,美晴立刻换上了华丽的服装。
“好厉害!”律岚霖羽惊叹,“这便是神装吗?”
荼奈乃身后长出了一棵矮小的紫藤,然后一瞬之间,那棵紫藤消失了,而荼奈乃也换成了神装。
叶月一织在感叹的同时,也有点遗憾:“你们的神装真好看呢,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神装啊?我想和你们一起战斗啊。”
美晴向着一织微笑:“一织同学有这颗心就已经足够了。只要你意志坚定,一定能获得神装的。”
就这样走到了街的尽头,那里有一辆自行车。
“看来这次恶魔附身的对象是一辆自行车呢。”美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要是不还回去的话,车主人会着急的哦。”
自行车注意到了她们,开始向这个方向驶过来。
美晴左手竖起了食指,她的手向左滑动,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七彩的环。在一旁看着的多铎咲朵睁大了眼睛。
那辆自行车突然加速,霖羽大喊:“美晴学姐,小心!”
美晴从容地后退了几步,自行车很快就追了上来,但是刚驶到彩环下面,彩环便掉了下去,并没有破碎,而是融入了自行车的内部。似乎恶魔也是有痛觉的,自行车立刻就停下了。
这样的战斗场面让霖羽异常激动,只恨她没有神装,不能加入战斗。那么,就先观战吧。
停了一会儿后,自行车又向着荼奈乃的方向驶去。荼奈乃手中出现了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的树枝,她挥动树枝,击打着自行车,阻止了它前进。
“荼奈乃,先躲开。”美晴开始蓄力。
“明白!”荼奈乃停下了攻击,向后一跃,跳出了几米远。
然后,在自行车的四周,出现了一层白雾。白雾包裹在自行车的表面,然后凝固,彻底限制了自行车的行动。
自行车动弹不得,荼奈乃手中的树枝变长,抽打了一下自行车,自行车重心不稳,立刻倒在了一边。
渐渐地,结界也开始消失,少女们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而之前的自行车,就停在一边。恶魔已经被消灭了。
美晴向着一织、霖羽和咲朵微笑:“看见了吗?这便是神少女。”
霖羽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大喊:“我也好想要神装啊!”
“会有的啦。”美晴轻轻拍了拍霖羽的肩。
走在回家的路上,美晴继续刚才的话题:“之前是说到了污秽吧。在污秽到达人身上之前,是可以被神少女消除的。对于沾染污秽这一方面,普通人和神少女都是一样的,都会沾染,但是污秽的数量因人而异,主要看那人是否拒绝污秽——你们可以理解为‘克己’。有些人出淤泥而不染,就是因为他们拒绝污秽,这样他们的污秽就会比一般人少。不同的地点污秽数量也不同,一般来说,聚集着犯罪的地方污秽比较多,文明的地方反之。正常情况下污秽是会随着时间自然散去的,同时人又受到新的污秽,所以人身上的污秽一般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数量。不过,人是会变的。要想少沾染一些污秽的话,保持平和的心态吧,乐观地看世间万物就行了哦。”
“也就是说,大家都是有污秽的吗?”咲朵问。
“是的,但是不同的人污秽的数量不一样。”美晴回答。
等美晴将这一长串情报都解释完后,咲朵兴冲冲地跑到美晴面前:“刚才那一幕,我觉得真的就跟做梦一般呢,有了神装居然能变出那么华丽的东西……我太想得到神装了啊。”
美晴也笑着看着咲朵:“我也希望你们能拥有神装啊。不过,在获得神装之前,我还是建议你们先观看我和其他神少女退治恶魔,积累一些经验,说不定对你们有用。”
荼奈乃也跑到美晴身边:“我也想和霖羽羽,咲朵朵,还有一织织成为更亲密的朋友,一起打倒恶魔。”
五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回家了。在分岔的路口,她们各自告别。
与此同时,在隐蔽的街巷里,一个黑衣男子把沾染了鲜血的钝器扔在地上,拿着钱包数钱:“切,居然只有这么点钱,真不值。”
卯木音菱快速赶了过来,但是,看到地上躺着一名男学生后,音菱心头一颤——他的校服被血染红了,从血的颜色上来看,应该刚死不久。在他身旁,有一个溅上了鲜血的钝器。
音菱目光呆滞:“怎么会……又来了……啊啊,没赶上……”
黑衣男子发现了音菱,平静地说:“啊呀,看来要顺便灭口了呢。”说着,他捡起了地上的钝器。居然如此冷静,看样子这人已经是个惯犯了。
音菱努力把自己从悲痛中拉回来:“虽然这样并不能让那人复活,但是,裁决还是要进行的。”
“就是说不能让她们察觉到我们是在警惕她们是吗?”漆条绫见问。
“对,就是这个意思,尽力而为吧。”卯木音菱回答。
这个时候,绘上松歌提出:“不要这么多疑啊,跟她们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音菱叹气:“所以说你是笨蛋啊,对方可不一定是好人——不,应该说,对我们有利的人。”
松歌立刻站了起来:“你说谁笨蛋?”
“说你这么多次了你还不知道么?”
“我才不是笨蛋!”
“你就是还不承认!”
祈影值藻赶紧劝架:“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嗯,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伊枫瞬补充道。
最终,音菱和松歌都坐下。
湖夜尘梨忍俊不禁:“你们两个还是这样呢。”
音菱继续她的讲话:“还有就是,最近恶魔的数量显著增多了。放着不管的话,会产生更多的污秽,引起社会的骚乱,对我们也不利。所以,大家有能力的话还是尽可能地去清除污秽,消灭恶魔吧。”
紫藤荼奈乃说:“已经有恶魔进入校内了。”
舟树真锁吓了一跳:“这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荼奈乃开始叙述:“那一天我在学校里闲逛,发现在篮球场上的霖羽羽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那是恶魔,然后就顺便击败它了。”
夕灯笼皱了皱眉:“这样不好啊,连学校都入侵了。”
“没有问题,散播负面感情的恶魔就由我们神少女来打败!”绫见下定了决心。
音菱很高兴:“看见大家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么,要告知大家的就是这些,请大家转告三年级的神少女。本次会议到此结——”
“稍等一下。”音菱的话被白希美晴打断了,“音菱,你刚刚提到五个没有神装的神少女了吧?”
“啊,是那样……美晴,你有疑问么?”音菱问。
美晴摇了摇头:“不。我想说,帮助她们获得神装,指导她们战斗,这样的话我们就增添了新的战力,这样不是更好吗?”
大家都诧异地望着美晴,美晴接着说:“不行吗?去年松歌和绫见也是后来才变成神少女加入我们的,获得新的伙伴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吗?大家可以消除一些寂寞,还能学会团体合作,关照后辈,这不是也很好?”
“是呢,白希说得有道理。”真锁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们觉得呢?”
音菱却持反对的态度:“那样太冒险了,她们跟我们不一样,本身嫌疑就很大了,不能完全信任她们。”
美晴反驳:“当初松歌和绫见成为神少女之后才进入我们视线的,一开始我们对她们的印象是一片空白。但是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太过多疑的话,会没有伙伴的。”
“总而言之,我个人是不能相信她们的。只有在全体成员确定她们值得信任,我才能让她们加入我们的神少女组织。”音菱表达自己的态度,“那么,本次会议就到此为止,没有人还有异议吧?好了,该回家的都回家吧。”
神少女们纷纷离去。
在街上,美晴对荼奈乃说:“拜托你帮助她们成为强大的神少女好吗?”
“完全没问题。但是,我该怎么做呢?”荼奈乃问。
“找机会刺激她们吧,如果让她们在一瞬间激发对自己或别人的保护的决心,也许就能拥有神装了呢——我猜是这样的。我们不都是在刺激下成为神少女的吗?”美晴给出方法。
“唔……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会加油的。那,再见,美晴晴。”到了分岔的路口,荼奈乃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美晴望着学校的方向:“新的神少女……要是能成为我们的伙伴就好了。”
次日中午,在食堂中,荼奈乃找到了一起吃饭的叶月一织、律岚霖羽和多铎咲朵。她问:“愿愿在哪?”
一织回答:“据说是跟迷迭香一起当偶像去了,午饭也是跟迷迭香一起吃的……”
荼奈乃简直不敢相信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
这时,美晴走了过来:“中午好,你们三位就是没有神装的神少女吧?我们想要帮助你们获得神装,成为正式的神少女。神少女可以击败为世间带来负面情感的恶魔。要不,以后我和荼奈乃带着你们退治恶魔,你们在旁边观看吧,也许误打误撞就能获得神装了呢。”
霖羽问:“哎?这样好吗?”
美晴笑了:“不会有事的,我和荼奈乃会保护好你们的。你们顺便也可以学习神少女的战斗方法,说不定对以后有帮助。”
一织看了看美晴,然后说:“我们有一个朋友在当偶像,我想让她和我们一起观看战斗,不过她似乎很忙……请问白希学姐有什么办法吗?”
“这样嘛……我尽可能让她抽出空闲时间来,这样可以了吧?”
“嗯,那就好。霖羽,咲朵,你们觉得呢?”
霖羽和咲朵都表示同意。荼奈乃高兴地说:“那样的话,今天放学后先跟我们去退治恶魔吧!”
美晴向三人介绍自己:“我是二年一班的白希美晴,请多指教。”
当天放学后,美晴和荼奈乃在校门口等到了一织、咲朵和霖羽。
“下午好。因为愿没有时间,所以这次我们就带你们三个去退治恶魔吧。”美晴热情地说。
此时,在舞蹈教室内,星序愿正在练习舞蹈。结束了最后一个舞步后,愿坐下来,喝了一大口矿泉水。
“辛苦啦!”风纺迷迭香关心地为愿递上一粒糖果,“对于第一天当偶像的人,这样的训练很累吧?既要保证足够的训练强度,又被会长规定不能耽误学习,所以只能练得这么累了呢。真是苦着你了啊。”
愿很少收到来自他人的礼物,她高兴地收下糖果,赶着对迷迭香说谢谢。然后,愿望了望镜子,看着自己作为偶像的样子:“能变得瞩目一些,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就算累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
“呜呜呜!我跟男友分手了!”在一所大学里,春村凪眠哭诉。
“春村啊……看开点吧……”紫藤亚平安慰她。
“可是,他曾经是那么宠我啊,给我买化妆品,还有美食,对我最好的男人除了我爹就是他了!这怎么就分手了啊……就算他只是个电脑里的人,打出BE也太令人难过了!”
“啊……你别哭了……烦人技能满级的大姐来了哦。”
听到亚平这句话,吓得凪眠赶紧把头抬了起来。
紫藤早理玫走了过来:“啊啦,我听说这边有个孩子失恋了呢?”
凪眠强颜欢笑:“啊哈哈……没那种事啦,其实是,我昨天看了一部超好看的电视剧,太感人了,给我留下了无法忘怀的深刻印象!所以我就想模仿其中的一个片段,并没有失恋!啊哈哈,你看模仿得还可以吧?”
结果凪眠的谎言对早理玫一点用都没有:“女孩子,失几次恋很正常。等你遇到下一个比他更好的,你还得感谢这次分手呢。小凪眠,想开点!”说着,早理玫摸起了凪眠的头。
“呜啊啊——亚平救我!”
“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麻烦啊……”亚平相当无奈。正当凪眠向亚平投来求助的眼神的时候,亚平刻意避开:“我要去买早饭了哦,你们继续谈论恋爱的问题吧。”
“亚平——大坏蛋——”
在街上,亚平随便买了点包子当早饭。这个时候,星序愿慌慌张张地向着昙月子学院的方向跑去:“不好,要迟到了!为什么闹钟坏了啊,公交也没时间等了!”
亚平看着愿跑去的那个方向,不禁感叹:“这就是年轻的高中生啊。说起来……那校服,跟荼奈乃是同校的吗?”
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愿冲进了校门,然后一路冲到教学楼。愿这时候才觉得,昙月子的设计太不人性了,居然把一年级的教室放在三楼,设计师到底在想什么啊?两分钟,从校门口冲到班级教室,来得及吗?
一年一班在教室里自习的学生们只听见“砰”的一声,愿用力推开了门并将门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还好,松本老师今天不在教室。
下课后,律岚霖羽对愿说:“今天早上,愿真的特别显眼!全班都听见了你那地震般开门的声音!”
“啊哈哈……是吗……”愿苦笑,“不过律岚同学,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做,等会儿再找你好吗?”
“嗯?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愿故作神秘地说,然后离开了。
霖羽开始感叹:愿果然开始改变自己了,都学会装神秘了啊。
到了二班,愿不顾正在跟风纺迷迭香聊天的同学,直接冲过去握住了迷迭香的手:“风纺同学,我打算当偶像了,我们一起努力吧!”
愿这样的举动真的让迷迭香吓了一跳。原来跟迷迭香聊天的同学也问:“这家伙是谁啊?该不会是你的狂热粉丝,结果吃错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吧?”
愿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果然,改变自己真是件难事。
“不,我以前确实邀请过她当偶像。”迷迭香试图为愿解围。
“哎?迷迭香你确定?就这么平庸的人?”
“不要这么说啦,愿会伤心的。”然后,迷迭香将头转向愿,“那么,中午吃完饭后来综合楼的舞蹈教室找我。”
“没问题!”愿笑了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中午,愿欢喜地走进食堂,今天的饭菜刚好是愿喜欢的。
叶月一织看着愿的身影,说:“你们说,愿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霖羽说:“她开始变得神秘了啊,让我都摸不着头脑……”
早早地吃完饭,愿跑出食堂,向着综合楼奔去。
在舞蹈教室,她遇见了迷迭香。愿激动地问:“作为偶像,首先应该如何训练呢?”
“气质!首先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行的,要装扮的有自己的个性!就比如这样!”说着,迷迭香就拆下愿的单马尾,扎成两个双马尾放到胸前,“这样就好多了!你觉得怎么样?”
透过镜子,愿看到了自己新的形象,然后不禁露出了微笑:“是呢,这样确实很可爱。”
“好,那就由我指导你作为偶像训练吧!”
放学的时间,一年三班里紫藤荼奈乃收到了湖夜尘梨的电波:“所有一二年级的神少女,无特殊情况,请立即到二楼的密室集合!”
多铎咲朵对荼奈乃说:“紫藤同学,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美梦咖啡店吗?”
“抱歉啊,咲朵朵,我今天有事,明天再去好吗?”
“啊……嗯……好的……”咲朵很失望,但她努力压制住这种感情。
荼奈乃下楼,走到二楼中心的墙壁前,直接穿了过去,里面是一个房间,中间有一个长长的桌子,边上摆满了椅子。荼奈乃在椅子前坐了下来。
在这个学校其他的神少女也纷纷入场。除了荼奈乃和尘梨外,卯木音菱,白希美晴,夕灯笼,祈影值藻,舟树真锁,伊枫瞬,绘上松歌,漆条绫见都在。这些都是一二年级的学生,而三年级放学比其他年级晚,所以先集合一二年级的神少女。
音菱先开口了:“嗯,首先跟大家汇报一下。大家都知道,这几天我探测到一年一班的星序愿和律岚霖羽,还有一年三班的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虽然有神少女的感觉,但是比我们都微弱,而且她们都没有神装。三班那边还有荼奈乃可以监视,不过一班那两个的情况就有点麻烦了。最近我又探测到了类似于这样的神少女——一年二班的那个偶像,风纺迷迭香。估计她也没有神装吧。还有就是大家都很警惕的那两个人……”
“是说樱峰珠枝和乙桑映么?”笼询问。
音菱接着说:“对,就是她们两个。她们给我的感觉根本不像神少女,反倒像……恶魔。总而言之,除了荼奈乃外整个一年级的嫌疑都很大,大家要多加防范,但也不要暴露自己。”
波多野梅走出校门,惊喜地喊:“结空同学,金苑同学!”
新枝结空和神原金苑都转过头来。金苑问:“梅子,今天你这么早就出校门了吗?”
“嗯,今天要处理的文件非常少,所以我能够和大家一起放学。自从这个学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呢。”梅露出了笑容,跟结空和金苑一起走在路上——这是她期待许久的事。
结空也来了兴致:“难得有机会,放学后一起去吃点心怎么样?”
“不行,要应付明天的考试,回家后还要复习。”梅回答。
“诶……当个好学生真不容易啊。我可没有那个能力。”结空感叹,“说起来,你们两个学生会的没累坏吧?”
金苑回答:“哪里啊,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大部分活都是梅子在做,真是辛苦了。”
梅也附和:“对啊,金苑同学经常在学生会室里炒股。“
三人在路上说说笑笑。这样轻松的日常,梅觉得特别珍贵。
梅突然提起了过去的话题:“呐,我们三个人,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走在一起了呢?”
金苑也陷入回忆,然后说:“我们走在一起的事,是发生在刚入学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一年级的年轻人呢,然后似乎就莫名其妙地结识了……哈哈,想不到大家都是神少女呢。”
“对对对!”结空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三个学业也没这么忙,经常一起行动,作为神少女退治恶魔。那时候的生活真的是无忧无虑啊,梅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忙……当时我们还特别中二地给自己的组合起了个名字,叫三英雄……啊哈哈哈,反正我记得当时名声传遍了全校呢。不过后来,久而久之,三英雄就名存实亡了吧。”
“是啊,大家都各奔东西了。”金苑叹气。
到了梅的家门口,梅对两人说:“今天真的感谢你们能陪我回家,我真的,太感动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啊。那么,我回家了,再见。你们也要早点回家哦,别让家人担心。”
结空和金苑向梅告别。
现在是放学的时间。在走出校门后,樱峰珠枝面色阴沉地向着西面走去。穿过一条隐蔽的小巷,在她面前出现了一扇生锈的铁门。因为门没有锁,所以直接推开就可以了。水泥地上已经很久没有人活动过了,周围的土地上野草放肆地疯长者。教学楼正对着学校大门,只不过那上面的墙壁已经被岁月侵蚀了。
珠枝环顾四周,还好,那棵老树还在。
这个地方,是承载着珠枝许多回忆的地方。但是,这里曾经的朝气与快乐,全都消失了。一切都变了。
珠枝非常惊讶,来到了这种地方,自己居然没有哭。一定是因为,该流的泪早就流完了吧。
来到这个地方,能不能找回那三个人呢?一个关照着后辈的少女,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还有一个,被另外两人从悲伤中拯救的少女。但是珠枝非常清楚,她们明明全被命运摧毁了……已经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了。但是,珠枝一直在寻找那个曾经温柔笑着的人。她会不会在这里出现呢?
珠枝走到了教学楼旁。这里,是那个人坠落的地方。血迹早就被清理了,这里什么都找不到。
星序愿在后面问:“樱峰同学,请问这里是……?”
珠枝吓了一跳,回过头,问:“星序……你是怎么过来的?”
愿回答:“我想找樱峰同学,结果发现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就跟过来,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什么烦恼吗?我也有,我们可以互相倾诉的哦?”
“不,我不需要。”珠枝回过头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珠枝突然说:“这里是昙耶学院,昙月子学院的前身。”
愿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她问:“那,樱峰同学是怎么知道的?”
珠枝没有回答,接着说她的话:“昙耶学院是男女生都招收的。曾有一个高三的女生,因为学习压力过大,在这里跳楼自杀了。然后,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校方却谎称是早恋的缘故才自杀的。那个时候,有不少校领导想要把学校改成女校,但也是有反对派的。想要改革的一方就拿这个为理由,把学校改成了女校,也就是现在的昙月子学院。这么多事情,绝大对数昙月子的学生都不知道。”
“跳……跳楼?”愿不敢相信。
“嗯,就是这样。”珠枝转过身,向着生锈的大门走去。而愿也追了上去。
愿对珠枝说:“樱峰同学,你说我到底适不适合当神少女呢……之前我也参加过几次战斗,可是完全帮不了大家的忙,我觉得自己只是个累赘……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你不是累赘。你比我强多了。”珠枝回答。
“哎……?”愿不理解珠枝的话,“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珠枝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你想要改变这个现状,那你一定要有变得更强的决心——成为正式的神少女,这样就不会拖大家后腿了。”
愿点了点头,然后一直跟着珠枝走:“樱峰同学,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性格跟你真正的性格不一样呢。为什么呢?”
珠枝不耐烦了:“不要总是问这问那。”
“啊……抱歉……但是,我想告诉樱峰同学,我的决心有了。我必须改变这个弱小的自己,去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未来。还是非常感谢樱峰同学,再见。”愿说完,往另一条路走了。
在愿离开自己的视线后,珠枝停驻了:“真正想要的未来……么……”
愿回家后,照了照镜子——作为偶像,首先一定要对自己自信。或许对愿来说,那将是个脱胎换骨的过程。自己会变成多么瞩目的模样呢?会不会坐飞机到各个国家签名呢?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超级偶像星序愿曾经是个那么平凡的女孩吧?啊啊,真让人期待啊……
星序愿早早就起了床,梳理好头发,穿好便服,小心地握着那张彩色反光的门票。直到昨天愿还不相信,自己会被同龄人送礼物。
这还是愿第一次去演唱会现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有那么一刻,愿觉得,在人的海洋中,自己真的太过渺小。
愿一开始有些不自信,害怕自己找不到座位。好在座位标注得很清楚,愿很快就找到了座位。看到紫藤荼奈乃也在后,她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座位。
“上午好,紫藤同学。”
“愿愿!”两人打着招呼。
“说起来,律岚同学她们呢?”
“还没来,不过我想快了。”
很快,律岚霖羽也到了。愿默默观察着周围的观众,大多是年轻人。
离检票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叶月一织和多铎咲朵怎么还没来呢?
“久等了!”一织拉着咲朵的手,跑进了现场,“在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好在最后还是赶到了。”
“嗯……?什么事什么事?”霖羽问。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咲朵回答。
这时,管理人员走了出来,向大家说明注意事项。在一段时间的等候中,演唱会终于开始了——一名金发的女子走上舞台,全场黄色的荧光棒全都挥动了起来。
那名偶像的名字是,绚窗玲。
玲唱了一首歌曲,全场充满欢呼。
这真的是个很受欢迎的偶像啊。
玲所演唱的,是她的出名曲——《Killing Evol》。在一曲结束后,全场寂静,玲开口:“大家好,我是——绚窗玲。”
之后,绚窗玲演唱了几首歌。完全可以听出来,她的歌词风格与主流大相径庭,叛逆乖张,宣扬个性,像是在呼唤着人们的自我一般。
愿承认,那一刻,她心动了。想要被这样注视着,想要得到他人的欢呼——想要成为耀眼的存在。
她想起来,风纺迷迭香曾邀请过自己当学校的偶像。当了偶像的话,就会被很多人注视着了吧?
“愿,看得好像很入神呢?”霖羽对愿说。
“啊啊……”被发现了,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霖羽打趣地说:“就和之前看迷迭香的表演一样认真!难道说,愿非常憧憬这样的生活吗?”
愿觉得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霖羽发现了,有些难为情。但是霖羽继续笑着:“没什么关系啊,这种想法人人都有的。有着数不清的粉丝,整天活在人们的欢呼声里,这种被众人喜爱的生活,想想就棒啊!”
霖羽突然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说:“我可是听见了哦,迷迭香曾经邀请你当偶像吧?”
“哎?”一织、咲朵和荼奈乃都听到了,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律岚同学不要说得这么大声啊,会被别人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的,这种感觉很难受的啊!”愿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怕丢人的话,就下定决定去当偶像哦!你不是想要这种生活方式吗?”
“律岚同学真是的!别说了啦!好好观看演唱会!”愿努力转移话题。
但是,愿却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当学校的偶像。虽然不会像电视里那样人尽皆知,但是能被学校里的很多人认识,对愿来说已经足够幸福了。
在以前,愿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她只是周围的人能注意到她。就好比对一个长期饥饿的人来说,一块面包也是巨大的款待。
在演唱会的另一个角落,与玲年龄相仿的一名偶像——乌灵穗就坐在那里。她喃喃自语:“玲,真不错啊。这么一条路全是她自己走过来的,不像我,真的是个很有能力的偶像呢。”
在玲的演唱会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场。在其余四人讨论那场演唱会的时候,愿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怎么跟迷迭香说……
于是,下周一,愿早早来到了教室。在下课后,她推开二班的门,发现迷迭香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与同班的同学愉快地聊着天。
“啊……”愿觉得自己插不进话,偶像的事情还是没办法说。果然,自己就成了这样的人了么?不甘心啊!最终,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一班。
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呢?愿陷入了回忆。
在以前,她的同学也是那样交谈,她们很投入于自己的话题。
愿想要和她们一起聊,于是鼓起了勇气:“那个……你们听没听说过……”
“那个超稀有的牌子你是在哪里买的呀?我逛遍了附近所有的商场都没找到!”
“是我妈妈从国外带给我的。”
“诶……白富美真是残酷啊。”
“啊哈哈哈……”
她们根本没把愿的话听进去。那个时候,愿觉得特别无助。久而久之,愿就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做,都会被大家无视。所以,什么都不要做,因为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一个平凡的人,又能对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呢?有人能记得自己就不错了……
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想啊?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梦想!但是,现在快要上课了啊,还是等会儿再去吧……
学生会室里,波多野梅处理着巨量的文件。她的颈椎已经酸痛许久了,因为长时间坐着的缘故,血液流通也不是很好。究竟还有多少呢……?
但是,这些工作不做不行。为了让同学们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取得更高的成绩,拥有美好的未来,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义务。
要问学生们对会长的看法的话,多数人会评价“太严厉,不喜欢”,但她一直在为着全校的学生付出着——尽管不是她们现在喜欢的方式,但至少逼一逼她们,能让她们看到充满希望的未来,而不是埋怨当初自己怎么不努力。这便是梅,她知道自己的付出不被理解,但仍会去做。她早就在心中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了,要向雨渡学院看齐。
终于,在傍晚,梅处理完了所有的文件——跟平常比起来,今天的任务已经算相当少了。
“大家早上好!”学校还没有开门,在校门口,卯木音菱就向大家问好。
“音菱,大早上见你这么有活力真是难得啊。”新枝结空笑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五嘛。”音菱说着,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场景,笑容僵了一下。
“喂,怎么了音菱?没事吧?”
“啊啊……我突然想起来有张数学卷子忘写了……”
“噗——”结空一下就笑了出来,“原来是这种小事啊,你加油到教室里去补。”
“好烦,为什么要写作业啊?我不写作业照样能考高分,写作业这种事情就是对我生命的最大浪费!”音菱又开始抱怨起来。
结空忍俊不禁:“又来了又来了……早上不抱怨和一两句就不是音菱啊,你昨天早上抱怨的话就是‘为什么今天不是星期五啊!’”
“昨,昨天的事今天就不要说!”音菱急了。
星序愿等待着自己的朋友来学校。在校门口,她看见了多铎咲朵。
愿总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所以试着主动跟咲朵打招呼:“多铎同学,早上好。”
“啊!早上好,星序。”
“叶月同学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她家里有点事,晚点才能到。”
这个时候,叶月一织才刚刚出门。一织家离学校不远,步行的话完全来得及。
一织知道上学路上有条小巷,平时跟咲朵一起上下学的时候会走大路,但一个人走的时候,她更愿意去看小巷附近的花。
但是这一次,小巷附近有股刺鼻的味道,很令人难受。以前有这种味道吗?
“请你在此止步。”一织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个人是,西沙唯良。
“怎么了?”一织很疑惑。
“前面有突发事故,安全起见不要通行。”
“这样啊……”一织很知趣地离开了。唯良也松了一口气。当然,如果对方执意要通行的话,她会用武力赶走的。
唯良向巷子的深处走去,男子的尸体就在那里,面容的狰狞说明他以惨死结束了自己不光彩的生命。鲜血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发黑,发出难闻的气味。唯良看着这副景象,叹了口气:“这边的神少女都不处理尸体的么?”
学校里,依然是平淡的日常。
老师依旧传授着在学生们看来是那么无趣的知识。一年一班的那节课上,有名同学吃零食,还将零食分给周围的人,时不时将头转到后面,跟别的同学眉来眼去。愿皱着眉头看着那人,觉得自己学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长期过着被无视的生活,她早就不会主动个人说话了。
“那边那位同学,下课后来学生会跟我走一趟。”波多野梅经过走廊,在窗外冷冷地说了一句。
下课后,律岚霖羽对愿说:“那个人还真是倒霉啊,居然被学生会长逮了个正着。”
“哎?刚刚那个是学生会长是吗?”听到这句话,愿开始憧憬起来:作为学生会长,一定又有地位又有权利,很有威严,谁也不会无视她……啊啊,要是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就太好了啊。学校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顾……
“喂,愿,你有听我说话吗?”霖羽叫醒了沉浸在幻想中的愿。
“啊,是!抱歉,刚刚在想事情。律岚同学刚刚说了什么呢?”
“我说,午饭时间到了啦。”
“哎?呜,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这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呢。那我们走吧。”
一织和咲朵也在食堂。像往常一样,她们开心地讨论着日常的话题。
“一织织!咲朵朵!霖羽羽!愿愿!找到你们了!”紫藤荼奈乃跑了过来,递给了她们每人一张票。
“哎?这是什么?”愿接过了票后问。
荼奈乃回答:“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抽到了奖,就是五张绚窗玲演唱会的门票。不过她当天没有时间,就把票都给我了。因为愿愿你们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们每个人一张,去演唱会吧。”
愿看着那张平整善良的门票,有些不好意思:“给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的!我们是好朋友嘛!”这么说着,荼奈乃握住了愿的手。
“啊啊……呃,谢谢你,紫藤同学。”
看着愿这么紧张,其余三人都笑了。
学生会里,梅正襟危坐,那名被叫去的同学就站在她的面前,不敢抬头。
“会长,我……”
“想说的话都写在一千字检讨里,明天早上交给我,没有商量的余地。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梅未等对方把话说完,就下达了命令。
神原金苑和祸望荨砂吃完了午饭,走进了学生会。荨砂看到这个情况,说:“哦呀,又有学生犯错误了?”
“会长啊啊啊!我犯的错误也不算大,看在我是一年级的份上,能不能写五百字啊?”
“都说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快回去吧。”梅不耐烦地说。
“那个,你们帮我求求情好吗?”那个学生看向了荨砂和金苑。
金苑的回答是:“梅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主意的人啊……就算我们向你求情了也没办法的,所以乖乖牺牲玩耍的时间去写检讨书吧。”
无奈,那名同学只好沮丧地离开了学生会。
愿一直将那张门票视为珍宝,不敢折叠,小心地放在书包里。放学后,她将门票取出来,看着票面,眼神里充满了幸福。从来没有人会主动邀请她的啊,就连生日也从来都是自己过,初中毕业后同学聚会,愿却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事,直到结束后才听见同学偶然谈论起,结果全班只有愿没有参加,大家也毫不在意。
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出现了重视自己的人,能跟自己做朋友的人。总觉得上了高中之后,一切都在改变呢。
票上写着出演日期,就是明天上午。那么,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了。那样的演唱会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有重要的朋友陪伴自己,明天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漆黑的,面具。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人觉得惊悚。
常柏研伸出了食指,在指尖上出现了几个小人,他们穿着不同的服饰——长裙,盔甲,礼服,甚至还有一些原始民族的服装。它们飞到了高空中,跳舞一般向面具踢起了脚,面具一个个被打碎了。
“常柏同学,好厉害!”一旁观战的星序愿不禁感叹。
“我说啊,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出手,你们也该打几个吧?”研把头转了过来。
“也是呐。”叶月一织展开了翅膀,彩色的光片从羽翼之间飞出,击碎面具。而多铎咲朵和律岚霖羽也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很快所有的面具都被清理完毕了,五人又回到了原来的街道。
“嗯嗯,有这么多伙伴一起战斗轻松多了呀。”霖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过似乎并没有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弄乱。
“愿,你也要跟大家一起战斗啊。”研对愿说。
听到自己被指名了,愿很慌张:”对,对不起!因为我的能力是治愈,没有战斗能力,所以帮不上大家的忙,实在很抱歉!”
霖羽无奈地看着这样胆小的愿:“你没必要道歉啊,你又没做错什么。愿也能在关键时刻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呢,打起精神来吧!”
“嗯,谢谢你,律岚同学。”有那么一刻,愿觉得,如果没有霖羽的鼓励,自己真的会消沉下去。
回到家后,父母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那样的事件,已经持续几年了。不时地会有社会闲散人员被杀,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不良习惯,例如酗酒、赌博等,中间有些甚至是杀过人却没有被逮捕的逃犯。奇怪的是,警察对案件的调查一头雾水,根本没办法查出凶手是谁。
这种事件在整个日本都有,不过愿所在的市区,这样的案件尤其多。这一系列事件也引起了悬疑爱好者的兴趣,有不少人开始推测缘由——有人说是一群无业人员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死后化作冤魂专门报复这类人;有人说这是上帝对这些人的惩罚,让他们坠入了地狱。不管怎么说,关于这些事情众说纷纭。愿初中就听到同班同学经常讨论这样的事,也在书店看过以此为灵感而编写的小说和漫画。
“真是的真是的,又是这种事情啊,还是发生在我们附近的。”愿的父亲自言自语,顺便给女儿提了个醒,“你在外面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啊,虽然你跟那些被杀的人完全不一样,但也不排除你也有这样的风险。”
“知道了,爸爸。”愿走进房间里,开始写作业。
夜晚的城市是如此繁华,随处可见的彩灯几乎将黑夜都照亮了。
卯木音菱和白希美晴穿着神装,清除了污秽。
“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美晴的衣服变成了校服,“啊,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呢。音菱,我们回去吧。”
音菱对美晴笑了笑:“我还要调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剩余的污秽,你先回去吧。”
美晴点了点头,然后回家了。
“呼——”音菱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坐在一边的男子。起初是看到他打算行凶,音菱和美晴才阻止他,然后清除污秽的。
“你干嘛啊?”很明显,男子很不友好。
音菱不紧不慢地说:“前几天调查过你的情报,在中学时期抢劫自己的同学,到了社会无所事事,想要不劳而获,挥霍着父母的财产,赌光了父母的积蓄。到现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打算杀死刚才的年轻女子抢钱——你,真是个罪恶的人呢。”
“哈?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我么?”男子很诧异,但很快有狂妄起来,“啊哈哈哈,你当自己是正义的使者?真是,明明是被抢的人不好,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还去怪抢钱的人……哈哈哈……”
“没救了……”音菱又叹了一口气,“我并不认识你,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你身上积存的污秽太多了,如果放任你的话,会给世间带来很多绝望。”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子还在疑惑的时候,音菱的身后出现了一把红色的短剑,自行向男子刺去。男子的颈项边缘划开了一道裂痕,猩红的液体喷出,连墙上也染成了红色。而剑身本身就是红色的,所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明显。
他死了。瞳孔放大,直到死前那刻都不敢置信这一切。
音菱望着他的尸体。
刚刚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那狰狞的表情在夜色中格外恐怖。
音菱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就不会害怕了,只是从来没有习惯这样的结果。每一次,她的心都是如此沉重。
尽管不知道这个习惯是谁开创了这种名为“裁决”的行为,但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总会有一些神少女去执行,然后传给之后的神少女。
“死了呢……死了啊……”音菱念念有词,“无论多少次,杀人的感觉都是这么不好受啊。但是没办法,这也是神少女的工作。”
“裁决”的意义便是,牺牲掉罪恶的人,去换取人群的秩序与和平。但音菱很清楚,即使是那样的人,也有爱他的家人。只是为了他的家人不被牵扯进深渊中,音菱必须去裁决。
音菱的那把剑消失了。她仍记得,教给她“裁决”的人,是她所在的神少女组织刚诞生时,统领着大家的前辈。如今那位前辈已经不在人世,音菱便接手了这个工作。
只是可惜,在这个充满了污秽的世界中,裁决是不能停止的。正是因为污秽没有被神少女及时清除,才会有人受到影响,成为反社会分子。所以,神少女的裁决,实际上也是一种补救措施。
今天发生的事,只有她一人知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黑暗的一隅。
虽然这是个隐蔽的小巷,没有那么多人眼,但万一真被看到了很麻烦,所以还是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