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那场为期三个月的冒险打开了跨越世界界线的“门”。
“门”连同着不同的世界与这座城市,而今,这里名为“暗月城”,人们称其为连接之城。
时隔两年,暗月城已经成为了与当初完全不同的城市,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们在此汇聚,有人在此定居,也有人成为这里的过客。
现在,这座城市的市长,米凯拉·特勒瑞恩又一次将召集冒险者的布告发向了各个世界——
关于美丽之城阿卡非纳的故事,牧师溪达是从吟游诗人那里听说的。
“说道乌托邦,”溪达笑了笑,“必定是把阴暗掩饰过的地方。而且,看起来越美丽的话,背面就越可怕吧。”
吟游诗人笑了笑,举起茶杯湿润了干渴的喉咙。光是讲述那队熊孩子来到阿卡非纳的故事就已经唱了很长时间,并且里面许许多多细枝末节的地方,吟游诗人打算今后再也不会传播了。
“是的,阿卡非纳的背面叫做伊卡非那。一个奴役着人民并且他们的子孙也会成为奴隶的地方。只是干些粗重的体力活,在采石场里度过漫长的生命。”吟游诗人盯着茶杯里的小漩涡,若有所思地说道,“当然喽,故事里面的冒险者,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不对,不过说仅仅产生了怀疑,但是奴隶的反抗在他们能够参与之前就爆发了。”
“诶诶诶——”溪达瞪大了眼睛,“这么说还真是和平的冒险。”
吟游诗人笃定地摇了摇头,“从结果来说是的。但是呢,并不是所有冒险者都能够赶上世纪大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革命,战争,政变,都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爆发又平息的。当然,那些波及诸多大陆的大家伙除外。”
溪达点点头,抬起头,刚好看到吟游诗人的好看的紫色眼睛深处是危险的黑色,那是记录了太多故事和历史的幕布,能够清晰地记录最真实详尽的故事。
就像吵闹的自习课堂里会有突然的安静一般,獾的一楼酒馆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不知是不是旅人都为这个故事的平淡无奇的程度所震惊,还是因为这样轻佻地使用了宝贵的种子而愤怒。然而,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故事的主角们打破了。
“砰——”
酒馆的们被粗暴地撞开,一团白绒绒羽毛乱翘的家伙扑进了门。
“白大褂!!!”那一团白色愤怒地喊道,“都说了你不那样激怒士兵就……就不会……嗝……至少……嗝……可以在我们举报那个臭矮人的时候有一点说服力。”
那一团羽毛里的人似乎是喝醉了。
“少推卸责任!你不也很用力的在逃跑嘛。”随后进来的怒气冲冲的侏儒凶狠地用脚碾着门槛边的一只蜈蚣。
“嘛——你们冷静一点。”一只蓝色的猫妖精从两人之间挤进来,企图终止这吵闹。
溪达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番闹剧,觉得不过是醉鬼们的吵闹罢了。这种时候,就安静地离开比较好,趁波及到自己之前。然而,溪达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
白色毛团忽地站了起来,强壮的翅膀展开把溪达手里的杯子直接抽到了地上,里面红色的果酒溅到了白色的衣襟上。虽说溪达明确地知道喝醉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论的,但是还是对于莫名的攻击以及白色衣服上的污渍(重读),还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
“你——”溪达一把把白色的毛团抓了个转身。然而斥责却没有说出口。眼前是一张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的脸。大颗的泪水不断地从湖水一样的眼睛里涌出来,鼻涕也肆无忌惮地过了河。抽抽搭搭地想用手擦眼泪,却一直在试着用拿着剑的右手,而每次抬起手,都会被手里的剑挡住桌子所以没办法真的够到脸。
啊……这是何等幼稚的冒险者,不,不如说是旅人吧。
溪达这样想着。
“牧师先生!”一愣之间,白色的毛团 开始向自己说话了,“当你被无礼的士兵抓到奴隶场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想办法逃出升天嘛?但你发现原住民的怒火你不会通过煽动他们来打破监狱的防守吗?”
不……不会的。溪达在心里悄悄地想着,毕竟这么做还是鲁莽了一点。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要先花一点时间了解一下情况,起码,煽动起义也要先赢得奴隶的信任才行。
“然……然后,如果奴隶不听话的话,当然是讨好士兵赢得他们的信任咯……嗝……毕竟……嗝……我们只是路过,好奇地看了一下而已……”
你们这么快就转换阵营了?!!溪达在内心几乎是喊了出来。
“讲真,你那真的是‘只是好奇地看了一下’?在一个长得很像军事要地的地方?”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溪达背后传来。溪达回头看到了一个绿色头发的猫妖精,抱着肩膀,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说话,在这闹剧中竟然没有发现她。
“我……我又能怎样啦……带着那么多人……”翼族继续哭哭啼啼地辩解,“谁知道卫兵的夜视力那样的好……”
“假发2 号,你太吵了。”蓝色的猫妖精淡淡地说,“Gavin,麻烦你。”
话音刚落,门边的穿斗篷的翼族突地站了起来,一把抓过折腾不已的毛团,冲出了窗户——
“2号,就算是你做的不好,这事情也过去了。”金发少年紧紧抓着已经有有点哭累了的翼族。这可比一如既往抓着的侏儒要难多了,毕竟是同为翼族的战士,加上酒精的作用,力气还是不小的。
“可是……可……他们……。”
“2号,你听我说,”Gavin把翼族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承认吧,我们帮不了所有人。”
翼族突然不闹了,瞪大了眼睛——
“你帮不了所有人。”
“有时候,历史变故就这么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发生并结束。”
“出发吧,假发2号。去找你的新的家人。”
“做个好孩子。”
“别再弄丢你的松子。”
“……”
溪达在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里长出了一口气,又突然想到,那个翼族之前似乎在说什么奴隶!
可是当溪达转过头去找吟游诗人确认的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啊,溪达。”门口出现了一个高个子金发发的精灵,“你不来嘛?”
“这就来,锡里昂。”
#1966字
合计404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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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候鸟般等待着(1)
荒凉与荒芜决然不同。
他站在下风处,席卷过空地的风一遍又一遍地掠过,几片叶子随风而来,更多的是枯木而非鲜活之物的味道。
这个村子已经死了——不用更深的追究,单是用双眼便足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拉尼亚迎着风轻颤着羽翼,翅尖上的感官传递着荒凉的质感。
他见过荒芜的草原,亦见过荒凉的城市,这里毫无疑问属于后者,居民已经离开,灰尘遍地。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思绪一如风中的落叶般颤抖卷舒。
他的队友走进一间房里,他跟了进去,风小了。
“有个娃娃。”有人说道。
暗月城的风景若从天空俯瞰,就像是玩偶小镇一般。
这座城市是孤立的,它不属于任何地方,亦没有任何归所,它只是独立地在星空中漂浮。
宁娜·格雷向“门”那一端的城市发出召集,何尝不是因为单靠暗月城无法完成她想完成的事呢?
毕竟它是如此孤单,虽然维系着“门”,却并不实质地与哪片土地关联。
拉尼亚收起翅膀落回地面,他在半空飞了一圈,单是这样的飞行就让他受伤的左翅隐约生痛。
还好,那痛苦还在尚可忍受的范围内,它已经伴随了他数十年的时光,现在的他早已学会与它相处。
暗月城的居民对他的落地无动于衷,他们的注意力全然被前路上的人吸引,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长发金色女孩举着牌着,上头的字迹明晃晃地写着:“招募队友。”
一只海燕顺着沿街而落,拍打着翅膀鸣叫起来。
珍琼的海燕站在积灰了的窗台上“呱呱”鸣叫。
与这些“队友”相遇的过程用“戏剧性”来称呼毫不为过,他只是想找个队伍加入,以方便达成他原本的目标。
他们这伙人名义上都是大小姐珍琼的护卫者,只是无甚表情的可爱少女看样子其实并不需要保护者。
她不过是需要队友来执行暗月城交托的任务而已。
临时的、拼凑的,一摇晃起来就会“咔吱”作响的冒险者小队。
就这样唐突地选择了光球,被送往另一个世界。
迎面而来的海风灌进了鼻腔,他知道那味道,混杂着盐味与潮气。
四十年前他曾被卷入这样的海水中,而自旅行开始以来,他沿着海岸线走过无数回。
每一片海岸都有自己的风景,这里的也不例外,他看向海风的来向,挂着蓝色十字的旗帜随海风翻飞。
他认不出那种纹章。
——它不属于他出发的那个世界。
“嘿,那位英俊的船长先生。”甘柏开口了,穿着乳白色长袍的诗人——至少他这么自称——如是开口,“请问您是否有空?”
他的嗓音有精灵特有的那种华丽与优雅,它们婉转得像是树上小鸟低声的歌唱。
拉尼亚听过不少来自精灵的诗,他肯定传说里珂宁注入这造物血管中的并非血液而是诗与歌确有其事,无论哪种精灵都能巧妙地将言语转换为流畅的音符。
就算那他见所未见、听所未听的种类也一样——就算诗人只不过是皮上的伪装。
他其实并不清楚这些现在应当叫作“队友”的人是从何而来、有什么样过去,他不希望有人询问他的,自然也就没有去询问他们。
“什么事,冒险者?”船长从船上望下来,身后夕阳斜照,白帆随风而动,“都已经到这里还说要回去可行不通哦!”
轻巧的语气混杂着海风,伴随着从船上走下的冒险者们三三两两的交谈。
他们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三位不速之客,注意这些事原本也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船长短促的话语间,已然言明他们并非这片土地原生的居民。
拉尼亚向身后望去,他们身后是座简陋的港口,似乎仓促而建的建筑被栅栏围起,而在稍许的打量后,他决定把“似乎”两个字去除。
“这船值钱啊。”边上的卡里莱特低声嘟囔着。
“倒也不是想回去——或者说来这儿的都回不去吗?”另一个开口的是黑德爱尔。
狗妖精动了动自己的双耳,口吻里的冷静与她的外貌截然相反——妖精的外貌向来具有欺骗性,他听闻这位冒险者甚至参与过两年前暗月城的那次冒险。
“怎么,这才刚来就想着回家去找妈妈了?”船长大声地讥笑着,声音越过船舷,几个听到了对话的冒险者笑了起来,拉尼亚耸了耸肩,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这些冒险者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们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开拓者”,船长这样称呼他们,接下来的对话算不上友好,拉尼亚有一半的心思不在此处,他一言不发地呆在原处,听着船长的声音从嘲讽变得无动于衷。
像他们这样的冒险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拉尼亚垂下目光。
那船长丢下一句“要去卸货”就转身离开,不一会儿船扬起了帆,留下还有些茫然的冒险者站在园地。
——“种子”选择了这里一定不是没有理由,这里一定有什么纷争正在产生。
他们拦下几个冒险者询问,渡海而来的开拓者们寻觅着工作。
“这里做杂活的报酬也很高。”
“也会有战斗的活给你们干的。”
珍琼手里的种子闪烁着暗淡光芒,海燕在她肩膀上清脆地鸣叫,拉尼亚抬起眼,看见不远处的广场。
广场边有楼,算不上高,但在这临时拼凑出的营地里亦已足够醒目,新神的种子将他们带到了楼前,却没有足够的力量让它自身成长。
他轻声念叨着祈祷词,新世界的风流淌过飞羽的间隙。
那些他该称为“同伴”的人还在不断吵闹,他推开门,木门后的应门铃清脆作响。
这是个他从未来过的世界。
远在他成长的地方之外,比他所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远。
他对此全然、无动于衷。
“拉尼亚。”赛尼亚曾对他说,“你迟早有一天得离开这座岛,到外面去。”
现在他已经走得这么远了,赛尼亚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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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如候鸟般等待着(2)
“有兴趣?”达内尔把木偶递给了他。
仿佛天生长着一张阴沉脸的半精灵少言寡语,入队以来,这似乎是他们交谈的第一句话。
用“交谈”并不是很恰当,因为拉尼亚并没有回答,他抬手接过那木制的娃娃,粗糙简陋的小人看起来已有些年头。
岁月自是无情,但被迫让孩子放弃玩具离开家乡的人大概更甚,他把那木制玩具打量了一番,确定从那之上得不到什么线索,才又把它还了回去。
这个废弃村落里风能轻易地从一侧吹到另一侧,除此之外的屋子再没有什么像样的线索,他拍了拍翅膀,跃上附近房屋的檐角。
从这里可以轻而易举地越过村子看见林地,槭树与山胡桃鳞次栉比,正是晚春,树叶开始逐渐茂密地遮盖了阳光。
他听说这些原住民也生有双翼,与他的族群相同,可翼族的村子却甚少建筑在密林中,这种生物天生就喜欢天空——他们不喜欢天空被任何东西阻挡。
无论是树林、阴云、山崖,亦或漆黑的诅咒,他们宁愿把村落建筑在海边,也不喜欢丛林,至少在海边能够迎着海风起飞。
所以拉尼亚觉得他无法理解。
其一是为什么他们能够飞行,却偏要以地面为巢。
其二是因入侵者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村落时,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
“拉尼亚,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翻着书页的手停了下来,拉尼亚从书本上的文字中抬头,双眼不偏不倚地撞上了蓝色的眼睛。
清澈、透亮、如同蓝色的宝石,赛尼亚的双眼。
“为什么问这个?”他硬梆梆地反问道。
“我迟早要问。”赛尼亚却没有回答他为什么,而是回答了他什么时候要问,“现在刚好。”
“刚好”的意思是他看到了拉尼亚手中的书,祈祷诗恰恰翻到那页对于远行人的祷诗。
它说:“愿我们能终有重逢之日。”
拉尼亚匆匆扫过这页,翻去下一页看一首新的诗歌。
“不想说吗?”赛尼亚问他。
“不。”于是拉尼亚坦诚相告,“只是没有意义。”
对于已经离开了的人来说,曾呆过的地方有什么意义吗?
他并不想死在那里,他对彼方的情感已如同失去光泽的珠宝,连憎恶也无法谈及,更遑论其它。
——那你想死在什么地方?
至少不是这里。
拉尼亚睁开眼睛,黑夜的气息坠笼在他身侧。
这是他们接下任务后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就在港口的冒险者营地中。
队伍中的其他成员睡着了,唯有他和达内尔留下守夜,彼此呆在黑暗中,一语不发。
他并没有睡着,不过方才的他的确陷入了某种恍惚之中,过往的片断与臆想一时间占了上风,只是时间并不长久。
黑夜无声,唯有房间里其他人呼吸的声响混进了夜声呢喃。
当天他们抵达这个营地时就已是黄昏,那栋小楼是这儿的“市政厅”,虽比别的地方高却也只有一层,后半部分办公,前半部分供给冒险者们使用。
“使用”的意思是他们公布任务让冒险者们挑选,登记冒险者队伍的柜台前排起了长龙。
他们登记成了这里的开拓者,作为队伍当仁不让的核心珍琼去排了队,他看见那女孩无表情地站在长龙里,海燕索性就落在了前一个人的脑袋上,肆无忌惮地拍打着翅膀。
“看起来还是开拓者赏金最高。”卡里莱安说。
队里的巡林客从一开始就紧盯着金币不放,不过只是眼下的事实已验证了先前冒险者的所言。
前往尚未被勘察的地方、与本地的原住民接触,比留在营地报酬更多,前来这里的开拓者们、认定那是些毫无人性的野蛮角色。
那些先来的冒险者说,那是些身有黑色双翼、有着骇人外貌和黑色皮肤的夜行生物,他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让新大陆的开拓者苦不堪言。
拉尼亚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羽翼,更为张扬地将它们张开。
而后这天夜里他们留宿在这个冒险者营地里,他和达内尔被分到了上半夜,拉尼亚坐在黑暗中,翅尖有意无意地碰触着腰上的长剑,皮革粗糙,但它们在那里,足以让他感觉到安心。
沉默既如此延续,他看向窗外,外头的些许火光让黑夜不再是一团漆黑。
然后就在这样的黑夜中。
钟声响了。
拉尼亚转瞬起身,刹那之间身体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营地的大钟预示着预示着有敌人来袭,他径直跃出了窗户,风声伴随着卫兵的惨叫从营地的出口处传来。
“他们来了!”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那些比他还小的翼族看见他时,总会发出“喂喂,来了”的细碎声音。
营地门口倒了一地的士兵,这些倒霉鬼的尸体还散发着热量,流出的血是黑的,那些从暗中飞来的箭矢看样子带毒。
而突袭营地的人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他从营地门口向外望去,外头是一片寂静。
——那些原住民是不是还在附近?
双剑已经在手。
他索性抛下了那些聚拢过来的人向外走去。
战斗才方才结束,营地外的地面上还残留着原住民射下的箭矢。
所有声音都像随这箭矢消失了一般。
没有虫鸣,也没有夜莺啼叫,甚至这里没有一丝风,没有风吹过树叶婆娑带来的声响。
唯有寂静围拢在一起,巨大口袋一样包围了他的眼前的这个世界。
“……”拉尼亚沉住气,这片夜色像能够吸收所有声音,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吸。
那些袭击者似乎已经离开,他走出很远都没有听见他们的踪迹,徒留下他面对整个世界的夜色。
翼族的视觉在夜晚向来不佳,此时此刻远处林中的黑暗比墨水还深。
化不开、冲不淡,将所有事物纠结在一起、聚拢成一团、死死封锁住了通往前方的路。
很快,他就变得什么也看不到,离营地的火光已经远了,无声、无光,宛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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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观赏。
再次踏上暗月城的土地这个事实让Lintignat不由得大大出了一口气。在异世界冒险这件事比她想象中还要费劲得多——更何况还是被意外安上了队长一职。做决定这样的事本就不是她擅长做的,更何况以往她做的大多数决定都是在一旁观察。尽管对于这次做的两次错误决定(也许是三次)她的队友们没有责怪她反而对她表示了安慰,Sinme还是面临了被焦躁的伙伴捋掉毛的尴尬境地。
好在暗月城的氛围也是一片欢乐——也许是庆祝新的冒险者们的第一次冒险顺利结束,这个城市也慷慨地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打折活动。怀抱着“来自不同世界的冒险者会对促销有不同的反应吗”这样的问题,她告别了队友一个人往市政厅的方向走去,并且开始观察冒险者们的反应。
正在她对于“其他世界的冒险者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这个事实感到有些兴趣颓然的时候,一抹白色抓住了她的注意。
事实上白色在这个城市里并不是什么特别少见的特征:要知道,那位新晋的神祇也是一片白色。有时候Lintignat也会怀疑这白色的风潮是否也是被这位神祇影响。不过这位白发的小姐确实和这片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特别是她那如同贵族一样优雅而流畅的举止。尽管这座城市已经向着各个世界开放,在街头也很少能见到这样贵族做派的少女,更多的是从乡野间和地城里走出来的冒险者:他们与贵族往往算不上好,而那样优雅的做派对于从刀尖和利爪下活下来也没有任何帮助。
可是这位小姐又不像深闺内出来的那样迟钝——Lintignat只是对她投入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在意,就引来了对方的回眸。而这位贵族小姐所投来的眼神更是令她打了个寒颤: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充满了疑问和探究的精神的眼神。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抹白色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而肩头上的Sinme则好奇地看向停下了脚步的她。
“啊,没事。”用指腹摸了摸伙伴的头顶,引来对方表达不满的振翅之后Lintignat才继续迈开脚步,而心中对于少女身份的猜测却是不曾停下:尽管不排除那是异类或者出身于贵族之家的原因,严格遵守着贵族礼仪的少女是自己同族的可能性依旧算不上高;相比之下,对方只是心理上与自己的种族一致的这个结论令人更加信服一些。
十几年前对自己的种族产生怀疑的时候——现在想来也可能是自己种族的天性使然——在温斯蒂的城市图书馆里查到的资料在脑海里流淌而过,反而令Lintignat对于少女的身份更加难以确定起来。
反倒是以为自己失踪的母亲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场景浮上心头。
这段记忆让Lintignat刚刚熄灭下去的因为犯错而产生的愧疚感又一次开始肆虐——悄悄从忙于贩卖着手工制品的母亲视线里溜出并且一路跑到图书馆里泡了一整天的自己,被认为骨肉被诱拐而完全陷入茫然的母亲的身影在Lintignat挥散不去,也害得她的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Sinme在她耳边突然炸响的叫声让她终于回过神来,Lintignat才发现自己差点撞在了市政厅漂亮的外墙上。往旁边侧移了两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Lintignat推开了市政厅的大门。
*字数小计1244
*回过神来的时候休息周已经快结束了赶紧先补上下个休息周继续混脸熟(
*4209
*ummm写的断断续续的
*看到触手长脸上的怪就想吃章鱼烧
*懒得写打戏(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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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不知道哪个同伴发出的感叹。
脚底接触到坚实的土壤令伊格增添了不少安全感,她尝试着观察四周环境却发现正身处像是洞穴一样的地方,而其余旅伴们大约正因光线的突然变幻陷入短暂沉默。
培根的反应来的迟钝一些,看来即便是动物也因此受到些影响,瞧他磨蹭半天才尝试着寻找气味的模样,或许突如其来的黑暗在他身上所造成的负面效应更大。
凛月不出意外的取出种子查探指向,其散发出的光芒并不是射向不远处那座吸引人目光的城池,培根的反馈也几乎同时到来,他告诉伊格,此地不久前曾有大量人经过。
——洞穴里有大量人?
伊格觉得她已经基本上猜到这是哪里了。
他们很有可能身处诺艾尔同族的地盘。
进城找向导的选项被立马否决,她一点也不想被卓尔们包围,这些肤色异于地上近亲的地底精灵中可能有心地善良的正直之辈,但不可否认他们大多数都是品行低劣的狡猾恶棍。
那座城里可能有那么几个好人,能不能凭运气碰见就是另一码事了。
反过来说,当初没有反对和诺艾尔同行,是在利害一致的情况下有个狡诈的同伴不错,只要不妨碍任务完成,伊格一点也不介意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何况对方是法师,还附带个着了迷一样追求她的高精灵暮刃。
所以在弗德想要一探究竟却被凛月拉回来时,伊格没有阻止。
不过对方言语间透出的,显然是打着快点种下种子的主意。
早点完成任务也好,惹上麻烦的可能性会更低。
队伍里的成员基本已都适应了黑暗,古怪的是无人率先照亮前路,可能是均考虑到在卓尔精灵的地盘行动应小心为上。
一行人顺着种子所指的方向向右前行,一路上有智慧生物活动的迹象越来越多,最终它们汇聚起来组成条残留着明显人工开凿痕迹的通道。
即便没有碰见什么人,诺艾尔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出魔宠上前探路,慢悠悠的小家伙反馈来的信息也不怎么美妙——前方有一队卓尔精灵。
没有比卓尔法师更适合带队的人选了。
想要偷偷摸摸跟上去的弗德又被按到队伍最后,可能是翼族对逼仄的地穴带有本能反感,原本安静的小鸟总是想搞出些小动作,然而这些举动是否带有目的性,就没人知道了。
毕竟弗德自地底之旅开始,还未说一句话。
卓尔间的交涉基本只能通过他们的手势和神态来推测具体内容,本就对精灵语一知半解的伊格听的一头雾水,而使用神术辅助只会徒增他们的警戒心理。
带头的卓尔女性收下诺艾尔抛出的钱币,可能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尽管如此,卓尔们还是对凛月表现出了足够的敌意——在他踏前一步时,领头者因此皱起眉头,这个举动直接破坏掉原本还算得上融洽的同族相会气氛。
若不是他停驻步伐,伊格觉得说不准两拨人会就此不欢而散,当然将计就计用武力胁迫领头的女性带路也未尝不可。
说真的,她从个人情感上更倾向于后一种做法,哪怕对方目前为止人畜无害。
没人能保证卓尔们不会妨碍任务完成,而杀人灭口并不是个好主意。
当然不能放他们走。
然而执行起来有些难度。
别的不说,只要露出一丝一毫想要动手的念头,估计率先跳脚的肯定不是诺艾尔,而是不知为何突然和卓尔们相谈甚欢的高等精灵队长。
这年头的高精灵已经这么开放了吗?说好的互相仇视呢?
德鲁伊有些莫名其妙。
必须聆听一门没有系统学习过的语言是件痛苦的事,她只知道精灵们在谈论几人起初碰见的城市,而且它已被摧毁,卓尔们神情间的鄙夷提示这并不是他们所建立。
那应该曾经是矮人们的家园之一。
说不准跟着好奇的弗德一同前去探秘,向导就会变成可靠的矮人们,虽然他们顽固偏执就像海边的礁石,但总归不是不怀好意的恶人。
可惜后悔药是不存在的,否则她会第一时间内吞到肚里。
小队内每到新鲜地方毫无紧张感四处乱跑的,本该是两个人。
伊格宁愿自己肩上重新担回二人份的警戒职责,哪怕这是两年前她腹诽已久的差事。
两支队伍奇异的相谈甚欢,以至于互相交换姓名。
她“看”到凛月掏出了那枚种子,在好几名很有可能随时反过来捅他一刀的卓尔精灵面前讲着绕口的精灵语,对方似乎也对这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很感兴趣,托诺艾尔的福,他们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威胁性举动,指不准领头人已经把切洛和凛月当成法师的裙下之臣,作为结论来说好歹对了一半。
绿都长大的德鲁伊一阵胃疼,她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好不容易建立的认知被愤怒的野牛群撞飞,而后被无数只蹄子狠狠的踩来踩去。
万一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不速之客们盯上了种子并想将其据为己有,这绝对是场灾难。
诺艾尔的及时出手令她暗中舒口气,她不想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提前动手发难。
没过多久,见缝插针想要乱跑的弗德又被凛月抓了回来,方才还在摇动风铃果实玩耍的孩童准确嗅到机会,然而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伊格只希望翼族的举动能分散些他的注意力。
——不要再透露更多情报了好吗。
所幸“门”的话题被打岔后没有继续下去,现在他们讨论的是旅程的目的地——叫做布雷贡的城市,卓尔们脸上浮现的不屑说明这肯定也是矮人们的城邦。
不用钻进夏德娜信徒的聚集地真是个好消息。
除了接下来的地震让向导都迷失方向。
混乱中莉芙紧紧箍住想要趁乱扑腾到洞穴顶部的弗德,伊格正准备让她放手却发现天花板亦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坠落,伴随着异样的失重感众人开始下坠,这让伊格想起在矿坑里的不快经历,身处此处塌方亦有可能是人为造成,最坏的情况便是底下有一整队武装精良的卓尔等着猎物掉进陷阱。
这次预感没有成真,从高处坠落的后果好到出乎人想象,不大不小的队伍内甚至连一个伤残人员都未出现,更别提子虚乌有的埋伏。
空荡荡的隧道和之前毫无二致,只不过上方多了个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塌陷。
培根的嗅觉告诉伊格这里不是人迹罕至之处,不用担心掉到了会有失联危险的死胡同,在向导表示迷路的情况下,唯一可以依靠的是那颗发光种子——虽然指的是个锐角。
使用指北术辨认无误后,旅程继续。
弗德还是安静不下来,她指指点点表示想走相反的方向。
幸好莉芙抱的够紧。
小鸟理论上应该是能理解和目标地点成锐角的含义,否则她连抵达暗月城都成问题,由于搞不懂其想法伊格决定假装自己没注意到。
提前体验到照顾孩子有多麻烦说不准是件好事,反正她现在一点领养孤儿的想法都没了。
所有关于未来的计划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渐行渐远,现今的脉络无法扼住,更遑论前方虚无缥缈的迷雾。
拉玛信徒的比喻不能再合适。
伊格嘱咐培根留心异动,她自己则专心于倾听半懂不懂的交谈。
卓尔们估计认为人类无法理解精灵语而格外轻松,面对心目中同类面首的询问,领头者竟爆出他们是受女神旨意前往矮人城市附近。
或许之前的废墟和这帮卓尔有关,夏德娜交付他们的使命同样可疑。
对于卓尔信奉的神明伊格知之甚少,不过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邪神的神谕顺利执行会产生何种恶果可能只有预言之神才清楚,从中插手阻止是否会好心办坏事亦是未知数。
最优解应该是在分道扬镳前弄清卓尔们的使命,再想办法让他们闭嘴阻止小队信息外泄。
种子的事情虽然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机密,但考虑到它将被栽种在矮人的城内,卓尔们得知这一消息后,十之八九会采取暴行。
掌控一扇能够通向地表世界的门,对复仇者们的吸引力不会小。
希望突然动手的时候不会出状况,要是被凛月拦住导致有其中一人逃脱,那乐子可就大了。
平心而论,伊格认为这挺有可能,这可能也是她有生之年第二次看到高精灵和卓尔相谈甚欢,起码表面来看是这个状况。
第一次当然是诺艾尔和切洛。
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
地下另一住民——矮人尸体的出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特别是在通往布雷贡的通道内。
而且死了很久。
“嗅嗅他的气味,可能有凶手的信息。”
趁着卓尔和凛月围绕尸体展开讨论的功夫,在伊格坚持下培根不情不愿的凑了过去,离尸体还有三丈远便甩着大脑袋想要退后,狼脸上挤满了“这东西太臭我不想闻”。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以极快的速度闻了一圈,回到人身边低吼着告诉结果。
“我的妈啊这简直和秃鹫的食物一样臭那群脏兮兮的家伙天天吃腐肉就是不生病饿肚子的时候我羡慕坏了不过羡慕归羡慕你可不知道那些肉都生虫了白花花的一群在上面爬来爬去恶心死了幸好现在这个没有否则我肯定要全把脏东西蹭到你身上……”
“啊对了我是不是刚才没告诉你这群卓尔里有凶手的气味具体是谁我没敢闻。”
这是一大堆废话里唯一有用的一句,至于他到底提没提过,培根自己都弄不清,更别提没听几句便心不在焉的伊格了。
现在看来,这群卓尔去布雷贡附近,可能本身就是为屠杀矮人而来。
从只有南侧存在矮人气味来看,伊格推测他可能是准备前往废城一探究竟,却被这支卓尔中的某人半路截杀。
机灵的培根不用人类好友吩咐即自行弄出不大不小的动静,刚才那通抗拒的动作又被他重复一遍,在其“不小心”碰到几块碎石后,凛月终于转过头来。
卓尔们懒得理发癫的棕狼。
多亏他们无来由的高傲,恰好提供了提醒良机。
再笨的人在棕狼刻意的暗示下也能察觉到不对,凛月的脑袋显然够用。
伊格用手心写字的方式复述培根的结论后,对着“不要轻举妄动”的嘱咐只能会送去看笨蛋的神情。
——胆大到把卓尔称作朋友的只有你而已好吗???
不过事实证明凛月的确把警告放在了心上,他特意指出要去查看矮人来的地方,而不顺着种子所指的中路继续前行,多半是终于意识到同行者是一群怎样做派的家伙。
只可惜这份警戒用错了地方——他们不小心陷入穴居攫怪的围攻之中。
从这群触手吸盘长在脸上的怪物手中逃脱不是件愉快的经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添了几条伤口,考虑到其习惯在交通频繁之地埋伏觅食的习性,卓尔是否说谎有所隐瞒更加可疑。
挂了彩的队伍自然要考虑休息问题,卓尔女性适时提出在他们曾经的营地休息这一提案。
无人异议。
而侏儒的毙命除了凛月愤怒抗议外,其他人对此表现的漠不关心。
毕竟将给盗贼打扮的家伙松绑这一念头付诸于行动的,只有他一人。
满心放在诺艾尔身上的切洛另作他论,众人中可能也只有这名精灵天真的认为,他碰到了卓尔中难得的善人。
被卓尔刺死的尸体仍有余温,但生命力早已从脖颈处的伤口流淌殆尽,血淋淋的事实有助于凛月彻底看清真相。
伊格需要时间解决些事情,弗德的不安分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把注意力从卓尔身上分出给她,倘若在无人能腾出手的情况下弗德趁机溜走,尽管有培根帮忙,错综复杂还存在塌陷可能的地道不是处便于寻人的地方。
同时没人能担保卓尔们会不会突然发难,尤其是发现同行者很有可能自乱阵脚的情况下,面和心不合的两队境况对调,她自忖不会放过如是良机。
凛月能否会狠下心暂且不提,弗德作为不安定因素产生影响的可能性更大些。
查看是否安全代由莉芙执行,战神牧师在路途中的警戒心不亚于自己,用磨刀霍霍来形容她的状态不足为过。
莉芙永远不会伤害伊格,也永远不会令伊格失望。
不管时间的节点停驻于何段,不管她们终究会变成何种模样。
论队友合作的重要性
精灵拉着风元素裔消失在人群中,只能跟据空中的那团毛球确定他们的大概位置。阿尔泰望着那个方向,叹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遗憾,依旧是笑着“之前可是说好了,有埃奎拉我才和你们一起行动,你拦着我干嘛”阿维德看了看手中拎着的游荡者,“那是在不妨碍我们队员行动的前提下,你的举动已经为埃奎拉带去了困扰,所以我制止你是应该的”奇诺娅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俩人,虽然觉得有趣,但办正事要紧,于是出声制止“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打探消息呢?”阿维德这才想起他们的任务,不再理会阿尔泰,但依旧没有松开他。“去决斗场找人决斗,然后套话?”听阿维德这么说,阿尔泰笑容没变,却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简单粗暴啊,虽然这样很方便就是了,不过向那群脑子里只有决斗的人套话,也获取不少消息吧。看着正在考虑这做法可行性的俩人,阿尔泰无奈的开了口“附近应该有酒馆一类的地方吧,我们不如进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消息,毕竟这地方人类居多,身为人类,还是很喜欢聊一些八卦的,队长你说呢?”说完,递了一个笑容给阿维德,但在阿维德看来,里面包含着嘲讽。阿维德没有理他,看向奇诺娅。奇诺娅想了一下开了口“那我们现在是去酒馆套话呢?还是去决斗场决斗呢?或者去酒馆决斗套话呢?”阿尔泰听这话后眼角抽了抽,有什么区别吗,最后还不是要决斗。
“我们还是去酒馆打听一下吧”阿尔泰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提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奇诺娅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转身向最近的一家酒馆走去。
阿维德见奇诺娅同意,也就没有反对,拎着阿尔泰准备跟上,却被叫住了“我说队长”阿尔泰还是那副笑容,指了指阿维德拎着自己衣服的手“该吧我放下来了吧?”阿维德不想和他废话“放你下来也可以,你得跟着我们,你既然想加入我们队就要听话,不然这次回去就把你扔下”“我不跑”说着阿尔泰举起双手,一副我会很乖的样子。阿维德看他这样,也就松了手,但还是分了一部分注意监视他,毕竟一位游荡者的话,可没什么信服力,不得不说阿维德在某方面真相了。
三人进了酒馆,找了位置坐下,阿尔泰端了三杯当地特产的酒——Stinger走了过来,递给队友。奇诺娅尝了一口,表示还不错。阿维德喝了一口,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直直看向阿尔泰“你哪里来的钱?”阿尔泰表情没变,抿了一口酒说“用的当然是通用货币”阿维德觉得这说法可信也就没再追问。阿维德不知道的是虽然他一直在监视阿尔泰,但就在进门的一瞬间阿尔泰利用门的角度,遮住了他的视线,顺走了与自己擦肩而过人的钱包。当然,作为一名游荡者,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是极其容易的,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瞒过去了。奇诺娅看了一眼阿尔泰没有说话,但是那一眼却看的阿尔泰有些慌,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酒,就不再看她,假装专心听旁边的人闲聊。
“诶诶诶,你们觉得这次斯万·卡瑞里安和弗宁·狼牙打谁会赢?”“当然是弗宁·狼牙了,那可是兽人啊...”“我觉得应该是斯万·卡瑞里安,毕竟他才是第一名啊.....”“不对不对...”后面就是关于谁输谁赢的争论,最后这些人还赌上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阿维德听的直皱眉,奇诺娅有些失望,阿尔泰脸上依旧挂着笑,看不出有什么其他情绪。阿维德终于耐不住“还是去决斗场找人决斗吧?或者在这里找人决斗然后套话?”奇诺娅没回答,却将视线投向正在努力装透明人的阿尔泰“你觉得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哪知道啊,你和队长决定,我听你们的就行了”阿尔泰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但还是被其他两人看到了。“那好吧,我们去决斗场,你负责决斗我们负责套话”奇诺娅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阿维德虽然不知道奇诺娅想干什么,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胡来,于是这位队长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默许了。毕竟对于一个预备队员和一个正式队友来说,他比较偏向后者。阿尔泰看见阿维德点头后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队长你看,我是一个弱小的游荡者,让我上去和那些人决斗,这是不是太残忍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奇诺娅打断了“你刚刚不是说我们说干什么,你就照做么,怎么反悔了?”望着女诗人充满戏谑的眼神,阿尔泰头一回觉得自己挖坑吧自己埋了。看了看奇诺娅,又看了看阿维德,阿尔泰丧气般的垂下头颅,说了句,去趟厕所,一会就回来。然后人就不见了
阿维德疑惑的看着正在喝酒的奇诺娅,刚想发问,就听奇诺娅说道“我可不相信一个游荡者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没办法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说完又喝了一口,阿维德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两人就一边听周围人聊天,一边等待阿尔泰。
阿尔泰离开两人的视线后,松了口气,随即少有的皱了皱眉,这半精灵未免也太厉害了吧,好麻烦,算了为了少挨几次揍我还是去想想办法吧。挂上一贯的笑容,向人群走去。转了一圈后阿尔泰锁定了一个目标,是一个穿绿色衣服的男人,阿尔泰端了杯酒走了过去,将酒递了过去,“你好,我叫阿尔泰,想向您打听点事”男人对这个陌生人的问候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拒绝,接了酒,“赛克斯,那么阿尔泰你想问些什么呢?”阿尔泰笑容深了一点“当然是关于这个城市的事情”说着往赛克斯手里塞了什么,他看了看阿尔泰,也露出一个笑容“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我们边喝边聊”阿尔泰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掩住了眼中闪过的一丝嘲讽。
阿尔泰不知道的是他所做的这一幕刚好被前来寻找他的奇诺娅看到。
——————————十五分钟以前
阿维德有些烦躁,周围人聊的尽是一些没有用的八卦,奇诺娅虽然也喜欢听八卦,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有耐心听这些,阿尔泰已经离开许久了。“他该不会是跑了吧?”阿维德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我们还是分头去找找吧”奇诺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起身就往人群走去,其实她也不确定,因为阿尔泰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太多,所以她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阿维德看奇诺娅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皱了皱眉头向另一个方向找去。
奇诺娅找了一会,就看到了阿尔泰,刚想去喊他就发现他和一个男人攀谈了起来。她停住了,想看看着位游荡者会干什么,于是她就目睹了阿尔泰是如何用酒杯遮住男人视线,如何转移男人注意力,以及如何将男人的钱包顺到手后又拿男人的钱收买了对方。这一系列过程看的奇诺娅目瞪口呆,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人。惊讶过后她突然觉得很有趣,想要看看这家伙的本事。
————————————
轻柔的女声伴随着优美的旋律响起,加上清秀的面容,酒馆里的人都被吸引了。酒馆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美妙的歌声在空中飘荡。阿尔泰看向正在唱歌的奇诺娅,一个短暂的对视后,阿尔泰愣住了,因为奇诺娅给了他一个看穿一切的眼神,反应过来后不禁有些郁闷,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每次都会被她看到。阿维德听见奇诺娅在唱歌,有些疑惑,因为他记得奇诺娅一般都是碰上诗会或者其他什么集体活动才会唱歌,今天怎么在这唱起来了,但这点疑惑不妨碍阿维德欣赏奇诺娅的表演,他也和其他人一样静静听着。
奇诺娅见阿尔泰又望向她,眼里尽是挫败,但她觉得非常有趣。又递给阿尔泰一个鼓励加挑衅的眼神,之后专心唱着歌曲,不再看那位已经呆住的游荡者。
阿尔泰收到这个眼神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位女诗人想要看看他的本领啊。阿尔泰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被队长知道会很惨的。不过,阿尔泰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既然队友都帮忙打掩护了,这要还不动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和赛克斯打了招呼,表示要到处转转,赛克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阿尔泰也没在意,在人群中随意的散着步,手上却没闲着,由于奇诺娅歌声的吸引,他只要找一些警惕性低的人下手就行了,他没敢多拿,担心如果很多人同时报案的话,会给队里惹上麻烦。于是在奇诺娅歌声的掩护下,阿尔泰成功顺走了五个人的钱包,本来是六个的,顺过来后发现里面钱太少,就又悄悄放了回去,用阿尔泰的话来解释就是:拿这样的钱包,身价都被掉光了
虽然拿的人少,但收获还是蛮丰富。
奇诺娅结束了表演,在掌声中回到原来的座位,对于这样的女诗人,在大放光彩后自然会有人上来搭讪,但当阿维德坐在她旁边时,搭讪的人就不敢上前了,光是阿维德的个头就让他们望而却步,更别说战士那一身威严的气势了。
“人找见了吗?”阿维德问“嗯,应该马上就过来了”奇诺娅喝了一口酒,淡定的说道,看她这个样子,阿维德也就不着急了,也跟着开始喝酒。
果然,不一会,阿尔泰就带着一个绿衣服的男人回来了,阿维德看向阿尔泰,“怎么回事?”声音中的不满显而易见,阿尔泰却仿佛没听出来一样,脸上笑容都没变一下“这是我刚刚回来时聊上的一个朋友,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关于这个城市的消息你们尽可以问他。”这时,那男人也说话了“我叫赛克斯,听阿尔泰说你们是外来者,想了解一下这座城市,很乐意为你们解答”赛克斯的话语让阿维德的表情包括心情都缓和了不少,心想这家伙总算干了件靠谱的事。礼貌的和赛克斯握了手“阿维德”“奇诺娅”女诗人微笑着打了招呼。
三人坐了下来,阿尔泰表示要为他们拿一些酒,阿维德显然对阿尔泰刚办的事很满意,连带着对他态度好了不少,点点头表示同意,阿尔泰在阿维德看不见的地方向奇诺娅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后者微微一笑,便不再理会。
等到阿尔泰拿酒回来,四个人边喝酒边谈论。赛克斯先开了口“那么,诸位想要知道些什么呢?”阿尔泰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着酒,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他开口,况且他也不知道问什么。阿维德也沉默着,他不喜欢说话,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奇诺娅吧。
奇诺娅也没在意两人的态度,和赛克斯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开始问道“就我们的经历来看,在这个城市,决斗很流行,你能讲一下其中的原因吗?”赛克斯喝了一口酒,开始解释“这个城市,原来就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地方,加上这几年这里很太平,没什么战事,所以这里的人就把决斗作为一种消遣方式,不知不觉间,这项活动就流行起来了”
“那,街上可以随便挑战吗?”
“当然可以,不过作为一种消遣活动,点到为止”
“你知道一个叫莱纳的少年吗?”奇诺娅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赛克斯有些懵,不止他,阿尔泰也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赛克斯努力想了想说道“莱纳啊.....很抱歉,我没有听过这个人,貌似不是很出名啊”
“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们继续吧”说着和阿维德交换了一下眼神。其实在阿尔泰离开的那段时间,奇诺娅和阿维德交流过,奇诺娅表示不太相信这个叫莱特的少年,想要调查一番。阿维德考虑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比起外人,阿维德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队友。于是有了现在的情况。
“听说这座城市有一个决斗场,里面的决斗和街上的决斗有什么区别吗?仅仅是比较正式?”
奇诺娅继续问。
“不不不,不仅仅是正式不正式的区别,街上的决斗因为是消遣,点到为止就行,但决斗场里却是生死由天”听赛克斯说到这,三人不约而同的互相望了望,从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吃惊。
“也就是说,生死由胜者决定吗?”奇诺娅最先反应过来。
“不,生死由天的意思是指如果决斗中有一方意外身亡,另一方不必承担责任,简单来说就是打死不赔”赛克斯说完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总之因为这是赔命的活动,所以相应的奖金也非常高”
“那奖金由谁来支付呢?”
“奖金是由政府和一些赞助商支付”赛克斯顿了顿“而且有些商队养着自己的决斗士”
“那大型的赞助商有那些?他们之间有什么利害关系吗?”奇诺娅追问道。
“大型赞助商啊,那可多了去了”然后赛克斯报了一大串名字“不过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我倒不是很清楚”赛克斯有些抱歉,阿尔泰拍了拍他的肩,表示不用太在意。
“那赛制是什么?”阿维德突然问了一句。
“赛制啊....”对于阿维德的发问,赛克斯愣了一下才回答“赛制就是排位制,按一年内胜场数目来计算”
“那么进入决斗场的条件是什么?”奇诺娅继续发问。
“进入条件很简单,一 身体要健康,不能患有疾病 二 装备必须自备 三愿意签生死状”听到赛克斯的解释,三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决斗场里生死由天,既然签了生死状,若是自己实力不济死在赛场上,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斯万·卡瑞里安和弗宁·狼牙有没有什么宿怨,他们的关系怎么样”奇诺娅问道
“没有啊....”这时的赛克斯已经有些醉意“他们私底下可是很好的朋友呢”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
阿尔泰早已停止喝酒,只是不停的在给赛克斯递酒,微醉的赛克斯没有发现,酒的品种已经换了。阿维德看的直皱眉,却也没有制止。
“那么经营决斗场的人是谁?比赛是他安排的么?”奇诺娅继续发问。
赛克斯已经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听到奇诺娅的问话,反应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答道“决斗场啊.....是城主经营的....决斗场....所有.....吃的..喝的...收入...全部是....城市....的”说完最后一个字,赛克斯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阿尔泰招呼着酒保付账,多交了些钱,让他们好好照顾赛克斯,并不是阿尔泰心怀愧疚什么的 完全是看着赛克斯提供这么多情报的份上,表示一下感激而已,再说了这也不是阿尔泰自己的钱,花多少他又不心疼,就当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说不定以后还要打交道呢。出门的时候阿尔泰听见酒馆里传来一阵咆哮“哪个家伙偷了我的钱包!”阿尔泰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跟着阿维德出了酒馆,边走还边说“这地方的治安真差”。阿维德没什么反应,奇诺娅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饱含着鄙视。
出了酒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此时阿维德想的是,之前答应过莱纳,要在晚饭的时候赶回去,他对少年的印象不错,不想食言。随即就说道“今天得到的消息也不少,先回去和锡里昂,埃奎拉他们会合吧”说完就先向莱纳的家走去,边走边整理,今天得到的消息。
奇诺娅和阿尔泰两人拉开了阿维德一大截,因为他们的对话不能让这位耿直的队长听到。阿尔泰先开了口“今天多亏了你,收获丰盛啊,不过,你倒是不怕被队长发现。钱怎么办?五五分吧?或者其他方式,你来定吧。”
“不用”奇诺娅摆了摆手“我那么做,只是单纯觉得有趣而已,再说了就算被发现,我只是唱歌而已,真正动手的是你吧”
阿尔泰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感觉自己跳进别人挖的坑了。摆摆手说“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也别谦让,这也是你应该得的”
“既然你想感激我不如就请我喝酒吧”奇诺娅想了想说。
“行啊,以后你想喝酒,我就请你”阿尔泰爽快的回答。
奇诺娅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拿了几个人的?”
“五个”阿尔泰没打算说那个又被放回去的钱包
“才五个”奇诺娅豪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什么叫才五个,我们说不定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拿的太多会被怀疑好吗。”阿尔泰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啊”奇诺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要是实在不信,下次你在街上唱,你说拿几个我就拿几个”阿尔泰感觉自身能力受到怀疑,有些着急,固执的想证明自己,连平时的笑容都顾不上维持。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这事一次就够了, 要被队长知道了,那就不是训几句就完了的事”奇诺娅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阿尔泰,觉得非常有趣,平时看着这人总是笑呵呵的样子,多少有些腻,没想到这家伙变脸这么好玩。
“赶紧走吧,这么慢,队长肯定会生气”阿尔泰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刚刚是自己冲动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快速越过奇诺娅,向前走去。
但没想到刚走两步阿维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尔泰,你还在磨蹭什么。”
看来他的预感还挺准的,阿尔泰心里想着,脚下却没有停顿,向着阿维德跑去“知道了,队长,马上就来”
奇诺娅看着阿尔泰逃跑似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看来这家伙也不禁逗啊,笑了笑
也晃晃悠悠的跟上队伍。
暮色里,三个人一同向着莱纳家走去。
字数6091
徳莫拉的街道上十分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空中时不时掠过几道翼族的影子,为城市的上方也添上几分活力。
阿尔泰在人流中灵活的穿梭着,时不时从他人身上顺几样东西。和同行的人下了船后,被邀去徳莫拉著名的酒馆——海市蜃楼喝酒,但他已经去过几次,对这一活动提不起兴趣,婉言拒绝后就上了街,看看能不能碰到些有趣的事。徳莫拉的气候很温和,比起苏古塔来说要暖和一些。微风轻柔的拂过,这样的天气让阿尔泰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好
不过他运气还不错,走了一会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处,美妙的歌声从人群中传来。阿尔泰其实对音乐并不感兴趣,他甚至觉得有些无聊。现在他之所以有些好奇,是因为那首歌是来自苏古塔的歌曲。他虽然不懂音乐,但在苏古塔长大,多少还是有印象的。想到碰到了同乡,阿尔泰的笑容又深了一些。凭着身体的灵活,不一会就窜到了人群前面。这是他才看清这个同乡的模样。黑发绿眸,面容看着很是温和。穿着一件披风,左耳还带着一个羽毛样式的耳坠。此时他正抱着一把木琴弹唱,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但熟悉的韵律还是让阿尔泰一阵恍惚,离开那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当他看到那人手上蓝色漩涡状胎记时,愣了一下,随即对这位同乡的好奇越发强烈。听父亲讲过风元素裔是风族与人类的结合,外貌与人类并无差异,只有手上的胎记可以辨认他们的身份。不过,有趣的一点是他们周围会根据情绪的强弱起风。虽说在苏古塔见过不少风元素裔,但周围刮风的情况倒是没见过。这样想着阿尔泰突然对这位同乡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等到人群散尽,阿尔泰迫不及待的冲到正准备离开的同乡面前,开口就问“你会刮风吗?”看见有个陌生人突然冲了过来,埃奎拉有些惊讶,但听清对方的问题后,随即变得警惕起来“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尔泰脸上表情没变,但心里却止不住的犯嘀咕,听父亲讲过风元素裔哪怕是对同类都很防范,以前还不怎么相信,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阿尔泰也没兜圈子,直截了当“我看见你手上的胎记了,现在否认已经晚了”听他这么讲,埃奎拉慌忙捂住手上的记号,但已无济于事。依旧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人,他到底想干什么?看出埃奎拉的紧张,阿尔泰开口解释“你别紧张,我又不是想害你,只是听说风元素裔周围会起风,觉得有趣,就来证实一下,希望你能证明一下。”埃奎拉听后松了口气,但随即皱了皱眉,如此荒唐的要求让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的好感骤降。他很想转身就走,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说道“很抱歉先生,我想我跟您不是很熟,没有义务实现你的愿望,我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开了。”说着埃奎拉背起木琴打算离这个奇怪的人远一些。
听到对方这样说阿尔泰连笑容都没有变,毕竟对于感兴趣的事物,他的执着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请等一下,刚刚听你唱歌,是来自苏古塔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在埃奎拉听来却是肯定句,出于礼貌,这位诗人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很巧啊,我也来自那里,我们可是同乡啊,这样就熟悉了吧。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阿尔泰,是个游荡者。你呢?”
埃奎拉并不想做过多的纠缠“埃奎拉·赛尔温,如你所见是个诗人”但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阿尔泰像是没有听出,笑的依旧和善“埃奎拉啊,你看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又是同乡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看着阿尔泰的笑容,埃奎拉有些烦躁,这个人太难缠了“抱歉,但我并没有与他人同行的打算。”这时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以埃奎拉为中心,空气微微波动,已经有了成风的预兆。
感受到气流的变化,阿尔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一贯的笑容掩盖。只不过没想到这风元素裔这样冷漠。不甘心的再次发话“诶,别这么快拒绝嘛,你看你一个诗人,又没什么战斗力,我跟着你可以保护你呀。”
“我想你没有必要为我担心。我与你并不相熟,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你不觉得你多管闲事了些吗?”埃奎拉已经无法维持之前温和的样子,眉头紧皱,内心也因为和游荡者的交谈变得十分烦躁,甚至有拿起木琴砸过去的冲动,身边已经有风涌动,披风被吹的有些摇晃。发现游荡者还想再说什么,埃奎拉觉得为了保持自己的修养,也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木琴,应该离这人远一些。于是不再理会,转身就走。埃奎拉不知他身边刮起的微风已经引起了阿尔泰极大的兴趣,这让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十分痛恨他身边会起风这件事。现在他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不能刮十级大风把这个烦人的家伙吹走呢?
阿尔泰这时已经又追了上来,开始劝说埃奎拉“你怎么能对同乡这么冷漠呢?你是诗人,没什么战斗力,出门在外很危险的,我可是好心啊.......”埃奎拉听后,周围的风有加大的趋势。而阿尔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你怎么这么固执,你这样很不好啊...”
终于埃奎拉忍受不了了,放弃保持风度的念头,脸色阴沉的停了下来,就在阿尔泰以为要挨揍时,这位诗人突然极速向人群中奔去。阿尔泰看到埃奎拉渐渐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叹了口气,但笑容始终未变“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追踪还是蛮在行的”
感慨过后,追了上去。即使在人群中,游荡者的速度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自此埃奎拉多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字数2008
字数:8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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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结束后,冒险小队中的四个人与加上一个阿尔泰全都呆立当场。小队四人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尤其是见到了本想甩脱的人的埃奎拉,整个人简直都变得生无可恋了;而阿尔泰则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四周突然改变的环境,游荡者有些不知所措。
四人小队由于事故而强行变成了五人,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不过好在由于阿维德的坚持,队伍的物资储备十分充足,多出一个人之后也压力不大。更何况,他们被传送到来的这个位置,已经几乎就是城市的边缘了:
高大的城墙耸立在冒险者们的眼前,由灰色岩石做成的砖块严丝合缝地垒砌而成,看起来坚不可摧;这样的城墙之上也有着与之相配的宏伟城门,铁链拴着厚重的吊桥联通了护城河两岸;在两个城墙上方两个尖塔似的箭楼监视之下,城门前一条笔直的道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第五季的指示再明显不过了。几乎不需要商议,冒险者们便决定了汇入那些入城的人流之中。城门口想来是有检查的卫兵的,因为入城的路上派了一截长龙,不过它行进的速度也不算令人烦躁。在等待的时间里,从四人变成五人的小队正巧能够重新认识一下,包括听些有必要听的故事——比如阿尔泰是如何追着埃奎拉不放、埃奎拉是如何想要甩掉他却又失败的;又比如这场在常识之外的传送到底是出于什么缘由,暗月城市长下发的任务又是如何云云。
“你不是自愿参与的,所以我们也不会要求你什么。”阿维德最后这样说,“你可以选择跟着我们,也可以选择单独行动,因为不论怎样最终我们都是可以回到暗月城里去的。只有一点: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们在这里的工作。”
黑发的游荡者看了看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的风元素裔,笑了笑:“既然埃奎拉在,那我当然是跟着你们一起行动啦!”
男性的吟游诗人发出了绝望的哀鸣,站在他身边的锡里昂举起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奇诺娅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神色作壁上观,阿维德只是耸了耸肩,毕竟一开始给出选项的人就是他。
说话间,他们就从长龙的队尾排到了最前面。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做入城检查,虽然看上去似模似样声势颇大,但其实卫兵的检查并不严格,就连对于旅者打扮、带着相当程度武装的冒险者们,也是只稍微看了看便放行了,甚至连包裹都没有要求他们打开。
“这是不是太松懈了一点?”埃奎拉在通过了检查之后有些迷茫地问,“他们就这么放我们这些带着武器的人进来了?”
“或许他们对这里的治安有信心吧。这儿应该是个和平的地方。”奇诺娅唱歌一般的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种子。作为小队之中最为经验丰富的冒险者,所有人都一致同意将重要的任务物品交由她来保管。
包含着第五季神力的种子隐约的闪烁着蓝光,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奇诺娅将它重新妥帖地收好,才解释道这是因为此地恐怕仍然隐藏着什么不安定的因素,无法达到能够种下门的条件。
那么现在,旅行者们首要的问题便是找到不安的源头了。刚刚才进城的小队成员们看着城市之中整洁的市容,熙熙攘攘的人群,恰到好处的花草,有些不知所措。五个人就站在大路中间踌躇了一会儿,茫然四顾。正当阿维德准备提议不管怎样先去找个能安身的地方时,突然之间,一个人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来决斗吧!”那人说。
这过于突兀的要求让五人均为之侧目:来者是一个人类少年,单从外貌来看并不会比锡里昂大上多少。他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琥珀棕色的瞳孔亮晶晶地盯着冒险者们,里面闪着期待的光;他的面色潮红,不知是因为刚才的疾跑还是原因不明的激动,除此之外,他的面颊上也有着淡淡的雀斑;少年的身体不算纤弱,但也谈不上强健,所穿的衣物也不过是在平民百姓之间最为常见的棉麻制品,不具有任何额外的防御力。
冒险者们的五双眼睛上上下下仔细地审视了一遍来者。这名少年没有佩戴任何防具,也没有任何受过武技教育的迹象,除了他手中的一柄刺剑之外,他毫无能够傍身的东西。凭借这样简陋到过分的装备却要挑战全副武装的冒险者,这让不明就里的外来者们不禁怀疑对方的头脑是否正常。
小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理所当然地发现互相的脸上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但周围街上的行人听了少年的宣言似乎全都兴高采烈了起来,拥挤的人群自动散开为当事者留出了空地,并且有好事的人开始欢呼着吹起口哨来起哄。
在整个队伍全都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不断的权衡应该怎样应对的时候,思维相对单纯的锡里昂反而是能够最快的做出反应的一个:
“……等等?为什么要决斗呢?我们根本不认识的啊?”他这么质疑道。
少年对锡里昂的质疑也感到十分惊奇:“你在说什么啊?到安菲雷亚斯来,却不知道决斗的事情吗?”
对方过于坦然的态度叫锡里昂疑惑了起来,并且开始思考这不过是城市中一种特殊风俗的可能性。而这时,阿维德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话头:
“确实不知道。能为我们解释一下吗?”北方的战士耿直的发问。
围绕在周围的观众里已经有些混乱嘈杂的谈话声了,甚至有一两个辨不清来处的声音在催促着决斗的开始。面对这样的情景,挑战者仿佛也有点着急。他带着雀斑的面孔又因此而略微发红,少年以相当快的语速向冒险者们解简略的释:“这是一种运动,双方进行决斗,点到为止。”随后便立刻提起刺击专用的细剑来,向着旅行者的方向摆出架势。
观众们发出一阵赞叹的呼声,因为少年的架势摆得确实漂亮。他将自己的双腿分开,身体压低,作出了一个蓄势待发且饱含力量的动作,手中的剑平稳且准确地指向了他的对手,悬在空中时也纹丝不动,少年的呼吸也被调整到一个适合于集中的频率,因为刺剑是一种十分要求速度与技巧的武器,在这种快速的攻防之中若是没有快速的反应力和精准的判断力是无法取胜的,而此二者都需要非凡的集中力。
五位外来者再一次面面相觑。观众的呼声越来越嘹亮,情势已经不允许他们拒绝了,现在的问题只是他们将要派谁出战。看着这位少年的预备动作,冒险者们都在疑惑自己刚刚是否以貌取人了——但对手仍旧是个少年,阿维德和阿尔泰并不想上前去,比少年高出一个头甚至还多的他们即便赢了恐怕也会被说以大欺小;奇诺娅和埃奎拉是两个柔弱的诗人,不适合去干这种事,更何况其中的一位还是女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同样看起来年龄不大,体格也不强的锡里昂了。
“那么,就由我来和你比试吧。”
认命的少年高等精灵叹着气走上前去,一边在心中不停默念着点到为止,一边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他不肯说决斗那个词,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决斗总是意味着鲜血与死亡的。
说实在的,即便精灵与人类相比在时间上有着毫无争议的优势,叫他们无论对什么都能有着更加充足的练习,但锡里昂毕竟还是受着德鲁伊的教导长大的,匕首和弓箭的使用方法虽然都多少会一些,但也理所当然的远远不如菲薇艾诺中同龄的那些专门学习这些的少年们。
年轻的德鲁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自己有些紧张的情绪。停在他肩膀上的柯茜已经感受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在这时便展翅扑棱棱地飞上了天空。锡里昂用单手将手中的利刃转了两圈,试图找找手感,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再次开口询问:“比赛规则是怎样的?”
“没有规则。”少年回答。
于是精灵带着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反手拿着匕首,也同样压低身体,作出了防御的姿态。场地周围的观众们因这动作而意识到了什么,谈天说地的喧哗声突然低了下去,这一片街区里安静得仿佛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两位决斗者保持着自己的架势僵持了两三秒钟,然后仿佛是同时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同时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人类少年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伸长手臂将剑尖向着锡里昂没有握持兵刃的左侧迅速地递出去;而精灵少年仿佛对此早有预感一般,干脆地向着自己左侧侧过身去,从对方的左侧自己的右侧袭来的攻击便由于他提前的预判而只刺到了空气。就借着这一拧身的势头,小德鲁伊也趁机迈开步伐向自己的对手迅速接近——匕首几乎在面对所有武器时都不具有任何的长度优势,因此,锡里昂必须得抓住一切机会接近对手才行。
精灵轻盈的身体在这种突进上给了他额外的优势,德鲁伊的速度宛若一道闪电般迅捷,而他的对手却因为这种意料之外的速度明显的慌乱了起来,挥舞剑的动作立刻变得毫无章法,这让锡里昂十分轻易地欺近了他的身前。人类的少年咬着唇徒劳地挥舞手臂,却没能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只是叫他的耳朵因焦急而变得通红,而转瞬间,精灵少年匕首的利刃便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之间了。
除了架势好看之外,这位人类少年果然未曾接受过任何训练,精灵少年的胜利因此而得来的相当容易。但在比赛结束之后,四周的观众们依旧为胜者奉上了如雷的掌声,战败者在双方收势之后也还是友好的和锡里昂握了手。
“为什么你要找人决斗呢?”在收起了匕首,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周围又恢复了最初的熙熙攘攘时,锡里昂忍不住再一次问,“你看起来虽然有过练习,但却并没受过任何有关战斗的训练,这样很容易受伤的。”
少年有点害羞的笑笑:“我以后会注意的……但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最近可流行了。”
锡里昂只是摇头,刚刚在决斗期间离开的小山雀再一次飞了回来,柯茜就在德鲁伊的头顶上盘旋,好在他身上找一个合适降落的地方。
“不清楚,我们是从远方来的,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精灵少年这么说着,他的小鸟最后选择落在了他的头顶,配上他本人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这画面显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傻。
“流行?”因刚才的比试而退到稍远处的风元素裔不赞同地质疑,“这么危险的行为吗?”
“这是一种运动啊!”少年理所当然地说,“双方打斗磨练武技,技术好的人还能进入决斗场呢!”
“决斗场?”阿维德准确地抓住了关键词,“这里还有决斗的比赛吗?”
“是的啊!”人类少年最初显得十分惊讶,紧接着脸上就出现了了混合歉意和愧疚的表情,“居然连这个都没听说过,看来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当事人的锡里昂无所谓地挥挥手:“这没什么的,倒是你,要知道刀剑无眼,如果继续这样四处挑战的话,真的很容易就会受伤的!”
“不、谢谢、不对——”少年分不清自己到底该先继续道歉,还是先向锡里昂的关心道谢,又一次因为焦急而涨红了脸,仿佛连雀斑都跟着红得发亮。他就这样自己跟自己僵持了一下,却又突然在冒险者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这话差不多是被他喊出来的,随后他重新抬起头,通红的面孔上依旧是强烈的愧疚,“这样吧,你们决定了住在什么地方了吗?不如干脆到我家来住吧!”
“……诶?”
冒险者们齐刷刷地愣住了。
“……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阿维德不确定地问。由于工作原因经常照顾别人的北地战士十分清楚一个人最低限度需要多大的生活空间,单个看来并不十分值得称道,但如果乘以五的话,便有些可观的过分了。“我们有五个人,这实在是太打扰了。”他这么说着。
“没关系的,因为我现在是一个人住。我的父母去世之后留下了几间房间……”
“啊……这、实在是抱歉……”
因为提到了少年家中的悲剧,谈话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之前少年所提出的条件也有搁浅的趋势。一直静静地观察情势走向的半精灵诗人见状,立刻便担负起救场的工作: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奇诺娅顶着阿维德不算非常赞同的目光说,“另外,我们初来此地,有许多事情不太清楚,恐怕还得请您介绍一番。”
听了这话,少年仿佛干在地面上的鱼回到水中那样突然的鲜活了起来,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乐意效劳!”
——不能白住。阿维德这样想。这样父母双亡、独自一人居住的少年在生活上本来就可能多有不便了,如果再增加他的家庭开支的话,过上一个星期他恐怕就会吃不消。所以无论如何,也都应该赠给他一点什么对生活有用的东西才行。北地的战士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刚刚想要开口,却不防被小德鲁伊抢了先: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这么说,“世界这么大,难得我们都遇见了,干脆交个朋友吧!”
听见这样的话,人类少年笑得更加灿烂了:
“好呀!我的名字叫做莱纳!今年十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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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雷亚斯是这座城市的名字。而即便是用奇诺娅那云游四方的吟游诗人锐利的眼睛来审视,不论是从城市的外表,街上售卖的货品,还是当地商铺的种类来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除了有些过分的尚武。像之前莱纳那样在大街上向其他行人发出挑战进行决斗的人多如牛毛,在跟着人类少年一起深入城市的路途之中,小队们已经目击了至少五六个由好事者围成的圆形临时决斗场地了。
埃奎拉和阿尔泰追在队伍的最后面拉拉扯扯,看来可怜的风元素裔被游荡者烦得已经有些不胜其扰了,这让奇诺娅的裙摆稍有不慎就会被另一位诗人掀起的微风吹动,女性的半精灵觉得这多少有些麻烦,于是稍微加快了点脚步,和沉默着行进的阿维德并了排,远离了吵吵闹闹的两人。
“决斗好像的确很流行诶……有什么缘由吗?”队伍的最前面,锡里昂扯了扯莱纳的衣袖,直白的问。
或许是因为心理年龄相近的缘故,冒险小队在跟名叫莱纳的少年互通了姓名之后,很快便发现与他最聊得来的那个正是锡里昂。这里是否该用上那句“不打不相识”的形容呢?奇诺娅不清楚,但两个少年人的确迅速地熟络起来,并聊得热火朝天,不论是什么最为无关紧要的细节,都能被他们扯来无端地发散一番,最后变成一串成年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欢声笑语。
好在除开那些无关痛痒的说笑,有些时候他们也是能说上一点有用的话题的。莱纳稍微回想了一下,才回答:“决斗的传统倒是一直都有,但最近突然之间大规模的流行起来了,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呢?”
“嗯……记不太清了,不过总归也有几年了吧?”人类少年对回忆过去的事情没有多大的热情,反而紧接着说起城市中最为著名的地标性建筑:“你们还没有见到安菲雷亚斯的决斗场呢!那才是这城市里最值得一看的地方!这里的导游也会向那些外地人推荐参观图书馆,但图书馆哪里有决斗场有趣!”
从出生到十五岁,已经足够让尚武的个性烙印在生于斯长于斯的莱纳身上了,他会认为图书馆是个无趣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冒险小队中的几位也同样这么想,但喜欢收集当地传说故事的埃奎拉和在书堆里长大的德鲁伊都并不这么认为。
风元素裔从人类游荡者的纠缠之中暂且脱开身,远远的向前发问:“这里的图书馆很大吗?”
“那倒是……诗人先生喜欢看书吗?”莱纳回过头去,也远远的说,“如果这样的话那里可能还是值得一去的地方。”
“我也喜欢看书的!”锡里昂在莱纳身边一蹦一跳地走,也不看前面的路,叫他遭到了后面阿维德惩戒性的一拍。不过少年精灵倒是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双脚落地、疑惑地向后看了看之后还能继续之前的话题,欢快地说:“比如城市过去的历史啊什么的,说不准里面就有些好玩的事情呢!”
“或许吧……安菲雷亚斯的历史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里面不太可能有什么趣味。”莱纳对这个话题显得兴致不高,不过好在,转过了一个街角之后,宏伟的决斗场便已经近在眼前了:
那是一个占地颇广的椭圆形建筑,只从街区的一角来看难以窥得全貌。它由稍有些发黄的灰色大理石搭建,运用大量拱门独特的设计将其以最少的建筑材料稳定地垒至一个骇人的高度。从外面来看,整个建筑分为四层,粗略估计每一层也有十米左右,加上那巨大的占地面积,想来其中能够容纳的观众数量一定十分可怕。即便其中不举办任何具有吸引力的活动,这建筑本身就已经是一个能叫这城市自豪无比的奇迹了,如果开放参观,一定会吸引不少艺术家与建筑家们蜂拥而至。
“这实在是令人赞叹。”冒险者们站在原地感慨着,暂且作为导游的莱纳作为城市的一员与有荣焉,也因此露出了点自豪的表情。
“每过几天这里就会举行盛大的决斗表演,几乎整个城市里有余暇的人都会来看,那才叫令人赞叹呢!”一谈到这方面的事情,莱纳整个人仿佛都亮起来了,“你们来得非常巧,后天就有一场很受瞩目的比赛,决斗的双方都是有名的选手——你们来看,现在到处都是海报!”
少年干脆地伸手拉过身边的精灵,两个人一起一溜烟地向着更加靠近决斗场的方向跑去,剩下的人慢了半拍,也只得跟上。这过程中原本的队形被打乱了,埃奎拉一口气越过了阿维德和奇诺娅,直接跟在了两个少年的身后;阿尔泰也想跟着上前,但正跑到一半,却被阿维德勾着领子后面一把抓住了。
“你没发现你已经造成了我们队员的困扰吗?”总算意识到风元素裔困境的北地战士立刻决定出手解决这个问题,“我之前就说过了,请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当然也包括请不要让我们的成员之一太过烦心。”
两人体格上的差距十分明显,因此游荡者非常明智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奇诺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埃奎拉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很值得记忆下来。
紧接着,锡里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头来,向自己背后的埃奎拉询问:“刚刚的风向好混乱,那是从你那里来的吗?”
吟游诗人要是什么有着皮毛的动物,一定已经把自己全身的毛炸成一个球了。他僵硬着身体惶急地否认,只是在这时搭配肢体语言实在是一个错误:频繁挥舞的手令所有人的目光都更容易聚集在上面,自然也更容易发现手背上那一块蓝色旋涡状的胎记。
“你是风元素裔!”少年精灵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地叫道,好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决斗场周围门可罗雀(是真的除了他们几人之外只有一只名叫柯茜的小山雀),没什么无关人员听到,“天哪!风元素裔!我从前只在书上见过一点相关的资料,还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刮风!”
稍远点的地方阿尔泰还在说着些“是吧你看可有意思了”的话,埃奎拉原本苍白的肤色已经被憋得通红,脸上的表情仿佛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半精灵着实偷笑了一会儿,但她也知道以此取乐也差不多得到此为止了,真的让风元素裔生气起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女性的吟游诗人自觉的担当了对还不太懂得察言观色是怎么一回事的少年精灵进行教育引导的工作,在一边拖着阿尔泰的北地战士倒是还有看看四周的余暇。
决斗场的下三层都是由一个个拱门连缀而成的,建造它们的石材上都精细地雕刻着花纹,或许那有些什么实际意义,但在外乡人眼中,那不过是些有规律的美观装饰而已。每一个拱门的两侧都有笔直的大理石廊柱支撑,现在这些难以细数的柱子上每隔了几个都贴着一张绘制而成的海报。
距离你们最近的那一张,上面画着一个手持巨斧、形貌凶悍的兽人。绘者的笔触细腻而高超,即便只是一张海报也能让观者汗毛倒竖——事实上,在奇诺娅教育结束之后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在大理石背景里有点突兀的画片上的锡里昂,就被吓得抖了一抖。
北地的战士指着海报上写着的名字向莱纳发问:“这个叫做弗宁·狼牙的兽人在这里很有名吗?”
“是的,他是现在决斗场里的二号人物。”少年说,“听说,他还是城市卫队的一员。”
“那一号人物呢?”锡里昂有点怯怯的问,“难道是比他长得更凶的另一个兽人吗?”
“不是啦。”莱纳笑着回答,“是一个人类的决斗家,名叫斯万·卡瑞里安——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么厉害就好了!”
“作为人类能打败这样的兽人,那他一定有着很厉害的技巧!”锡里昂附和,而莱纳因此似乎显得很开心:“是的,斯万先生是最强的,事实上后天的决斗就是在这二人之中展开,相比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哇——”精灵的赞叹虽然是真心实意的,但也不得不说实在是恰到好处。年轻的德鲁伊带着一点少年人遇见新鲜事物时所特有的兴奋,向莱纳询问:“到时候我们也能去看吗?如果很多人都会来的话看台会不会坐不下?”
“当然可以!”人类少年也有些兴奋,“看台很大的,之前也有因为许多决斗而慕名而来的旅人坐进来,但从来都没发生过坐不下的问题!”
两个未成年人开开心心地做起了自己的一些鸡毛蒜皮的规划,几个成年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说实话,身边有两个活泼的少年的确能极大的活跃气氛,但他们过于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总会让行动路线走偏。
最终还是阿维德选择了当这个打断谈话的恶人:“还有什么其他想要去的地方吗?没有的话,不如我们找个能好好坐着的地方去谈?”
“想去图书馆!”锡里昂在话音还没落的时候就已经积极地举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埃奎拉也有点迟疑地举手附议。剩下的人都对这个提议没什么兴致,加上这座城市之中的图书馆好歹也算另一个地标性建筑,稍有些腼腆孤僻的风元素裔便干脆的提出了分开行动的建议。
这建议很快被通过了,虽然阿尔泰因为“埃奎拉去哪我就去哪”这种原因一度想要也跟去图书馆,却被阿维德以武力坚定的制止了。遗憾的游荡者只能看着莱纳给锡里昂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标出了从图书馆到自己家的路线,然后暂且与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吟游诗人作别——虽然后者根本理都没理他。
“你们一定要在晚饭前回来啊!”因为客人而有些雀跃的莱纳这么对锡里昂叮嘱,“我会在家里准备晚餐的,我做饭很好吃的!好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
精灵少年连声应下,点头如捣蒜,才扯着有点不愿意的风元素裔的袖子一起,一蹦一跳地汇入了街上的人群。毛球一般的柯茜因为德鲁伊这不算稳当的前进方式而不得不离开他的身上,从天上一路向图书馆的方向飞去了。
字数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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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酒馆,对于第一次来徳莫拉的观光客或是冒险者来说这里显然是个好地方,详尽的地图和导游中介的服务足以帮助你很好的了解这个城市。
埃奎拉并没有找个导游的想法,比起有别人介绍他更喜欢自己探索,他坐到酒馆的吧台前,要了张地图又点了一杯徳莫拉独有的“淡绿”。味道独特的甜酒让埃奎拉心情愉悦的身边都刮起了轻柔的风。浅尝了两口埃奎拉便放下了杯子,他问酒保要了笔和墨水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张有些皱了的信纸。他将信纸展了展,放在了吧台上。尽管他向父亲承诺过每隔两个月给他寄封信汇报近况(这还是他据理力争的结果,父亲本想要他半个月就寄一封信),但距上次给父亲写信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埃奎拉有些紧张,刚才因为心情愉悦而刮起的风都快停止了。他知道当他再次收到回信以后一定会是一封很长很长很长的信。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忘记的,只是两个月的间隔实在是太短了点,加上他习惯一到新的地方就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当地的传说故事或是在酒馆打听些当地的趣闻,这些事情就会占据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实在是很难想起还要写信这件事。所以当他想起来时总是已经过去了很久,尽管父亲并没怎么在回信中抱怨过这件事,但据母亲的透露,父亲已经不满到做饭都不好吃了!要知道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父亲做的饭了,为此埃奎拉遭到了母亲严重的控诉,以至于只要他寄信晚了就会收到一封来自母亲的控诉书(或许应该叫卷轴,毕竟那实在是太长了)。
埃奎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提起了笔。
“亲爱的父亲,母亲:
很抱歉这个时候才给你们回信。你们近来可好?母亲还是经常出去旅行吗?我现在在温斯蒂世界的徳莫拉,这里和苏古塔一点也不一样,这座城市在海洋之中,气候温和。作为重要的补给站这里看上去总是繁忙的。人们大多从事着与海有关的职业,比起苏古塔来说这里想要见到法师真是要难太多了,我想父亲可能不会很喜欢这里,但是母亲一定会喜欢的,这里的有各种水产,如果交给父亲精心烹调那一定美味极了。如果你们什么时候想到这里来旅行,一定要来徳莫拉港口的‘海市蜃楼’酒馆,这里的‘淡绿’真的很好喝。”
写到这埃奎拉又喝了口酒才继续写到“过些天我打算前往暗月城,我从酒馆的布告栏上看到那里正在招募冒险者前往其他世界开启‘门’,旅途一定会十分有趣。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我(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我),特别是母亲,我会尽量按时寄信的,看在我这次为你捎了徳莫拉特产的份上,下次的回信可以短一些吗?
爱你们的
埃奎拉·赛尔温”
“我应该赶快找个信使把信寄出去才是。”埃奎拉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又抚了抚信纸,再次揣将它回了怀里。“但愿母亲能饶过我。”
他将所剩无几的酒一口饮尽,抿了下嘴。我会怀念这个酒馆的,埃奎拉心想,或许我该为这里写首诗,毕竟这的酒深得我心。接着便哼起不知名的小调走出了酒馆。
或许某一天有人能听到这首赞美酒的诗歌。不过现在,只期望埃奎拉别又忘了寄信的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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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就想喝酒了……
感觉埃奎拉变成了酒精爱好者x
以及elf对手机用户太不友好了,信的格式到底要怎么搞啊_(:з)∠)_
个人前置
字数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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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像烟雾一样缓缓移动,湛蓝的天空下,海面向远处无限延伸,像一块蓝宝石,深邃而美丽。微风轻轻拂过,伴随着海洋特有的味道。
阿尔泰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灯塔模糊的影子,思绪却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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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就停留在父亲给他看的那幅画像上,画像上的人笑的很温柔,深棕色的眼眸里流露的感情他虽然不明白,但是每次看时都会觉得很温暖。父亲很宝贝那幅画,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检查一遍,如果发现什么地方破损了,或者弄脏了,父亲都会心疼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修补,清理。
记忆中最深的一次,他不小心按了个手指印,父亲发现了,拿着棒子打的他满房子跑,直到被打的满身是伤,父亲才住了手,生气的回了房子,之后几天都没理过他。那是印象中父亲第一次和他冷战,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也不是没想过打听母亲的消息,但一提到母亲,父亲就会变得十分忧伤,看着平时开朗的父亲变成这样,时间久了他也就不问了。无论是这时候的父亲还是之后的父亲,都把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全给了母亲,因此他也更想知道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但父亲告诉他唯一关于母亲的消息是:母亲还活着。有时候也会想想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偶尔思念一下,也就过去了。小时候倒也因为没有母亲而被嘲笑,打架也是经常的事,从一开始的被揍的鼻青脸肿到后面,把别人揍的头破血流,他只有一个想法:我才不是没有母亲的人,父亲向我承诺一定会把母亲带回来的。父亲不轻易承诺,但承诺了就一定会遵守。父亲是个盗贼,是个偷窃的好手,曾经有见过父亲的一次行动,手法精妙,毫无破绽。当时他就被震住了,此后坚定不移的走上了父亲的道路。开始父亲是不同意的,但经过几天的劝说,捣乱,冷战等一系列手段,父亲看着已经到他肩头的儿子,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妥协了。
十二岁之前的他一直崇拜着父亲,提起父亲也是一脸自豪。十二岁前的父亲是个很称职的父亲,对他十分宠爱[于是养成了现在懒惰的性子]。
十二岁之后的他提起父亲就想扶额。那是在答应传授他本领后,父亲像换了一个人。父亲变得更加护短,更加爱护他,即使这样身份颠倒了的感觉依然很清晰。如,父亲听到他打架的消息后,不会再问缘由,而是直接去揍了对方再顺手拿走几样东西,之后人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后面的烂摊子自然落到他身上。前面还觉得委屈,很是生气,然而当父亲变本加厉自己出去挑事时,他才知道这种事以后要习惯了。 又如,父亲开始夜不归宿,当时他还有些担心,到后面父亲的夜不归宿由一晚上演变为一个月时,他已经能微笑着询问一身狼狈的父亲,又去哪玩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洗个澡?父亲就会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点头。
父亲说是传授他本领,但也就是开始教给他怎么把手指练灵活,之后的本事都是迫于生计,被逼出来的。父亲揍了别人的赔偿都要从家庭开支里拿,随着父亲挑的事越来越多,家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父亲大概是运气不好吧,好几次都失手了,还被别人押着要赎金,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去行动了,开始凭着手指灵活倒成功率不小,但经验还是太少,没多久就被人给抓住了,但看他是个孩子,胖揍了一顿,也没有要钱。自那以后,为了不挨打,就开始练习跑路,之后倒是省了不少麻烦。第一次赎了父亲是在一个月以后,看着父亲狼狈的样子,也没有责怪。之后父亲的运气一直不好,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窃取时也越来越熟练自然,到十六岁时已经能养活自己和父亲。
十六岁那年父亲留了字条说想出去转转,可能要很长时间,让他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想抱怨父亲不负责任,但在发现母亲的画像不见了时,就明白了一切。成年后,打算自己也出去玩玩,顺带找找父亲。父亲走后基本一年一封信,大致就是过得不错,不用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内容每次都很简短,这让他有些失望。父亲虽然有些脱线,但人脉还是蛮广的,大家都是同类人,用点金钱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信就是父亲委托他们带给他的,但因为父亲待在一个地方时间太短,他们没办法给父亲带回信。但他们有时也会带给他一些父亲的消息,大致也是父亲委托的。于是他就去那些地方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父亲。在札兰亚游荡一年后,听说出现了“门”可以通往其他世界,他觉得很有意思,不久前刚好父亲托人带消息他要去温斯蒂,他也就跟着去了,然而来着两年了,虽然时常有父亲的消息传来,但始终没有见过父亲,他也就不着急了,想来父亲还不打算要见他。最近有人告诉他父亲在德莫拉,第一次来这个世界就是在这个城市,很热闹的一个地方,估计又会有有趣的事发生,于是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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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泰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习惯性的挂上往常的笑容,回头看去,是船上认识的一个男人,也是一个游荡者。就听他说“发什么呆呢?就快到了”阿尔泰才发现已经快到港口了,灯塔已经能清晰的看到,望着比城墙还高的灯塔,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后笑容更深了,感慨道“看来这座城市又要发生很有意思的事啊”“谁说不是呢?”旁边的人也笑道。
阿尔泰感受着温柔的海风,突然觉得有些激动。
父亲,你会在那吗?
前略。总之和风旅一样,做个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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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
吟游诗人A:奇诺娅(by:Atom) CID:33414
德鲁伊:锡里昂·暹罗德(by:糯米糍) CID:41212
队长:阿维德·斯特加尔(by:Musetta) CID:41214
吟游诗人B:埃奎拉·塞尔温(by:火火) CID:41238
游荡者:阿尔泰(by:夜暝孤舟) CID: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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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前置:
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928/
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04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120/
埃奎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12/
阿尔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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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前置:
1.游荡者与诗人的相遇(by:阿尔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483/
2.间奏和序曲(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542/
3.某些麻烦的序曲(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148/
4.诗歌的结束亦是诗歌的开始(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881/
5.冒险开始(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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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安菲雷亚斯决斗城 :
1.用决斗为大家带来笑容!(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69/
2.论队友合作的重要性(by:阿尔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571/
3.短暂的美好时光(by:埃奎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052/
4.安菲雷亚斯第二日(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391
5.为了拉动内需,他们决定成为偶像(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402/
6.有困难找城市卫队(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052/
7.开门,查户口(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225/
8.空缺
9.空缺
10.不要怂,就是干(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238/
SP.一支柔弱的队伍(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396/
11.百分百进局子属性(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247/
12.接近真相(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010/
13.成王败寇(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921/
14.尘埃落地(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967/
15.是谁教你用果汁灭火的?(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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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休息周:
阿尔泰离队。
加入成员:
珂宁牧师:洛伦佐·伯拉孟特(by:Musetta) CID:42456
瑞图宁牧师:霍勒斯·庞培(by:森木林) CID:42467
奇诺娅:三天四夜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604/
庞培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456/
洛伦佐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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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呼救:
1.呼救1(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153/
2.呼救2(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161/
3.呼救3(by:洛伦佐):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382/
4.呼救4(by:埃奎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751/
5.呼救5(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527/
6.呼救6(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956/
7.呼救7(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816/
side part:呼救插图(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671/
8.呼救8(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352/
9.呼救9(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338/
10.呼救10(by:庞培)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667/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