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现在,也是有魔法存在的,不过因为魔力暴动和不正确的魔力循环,大部分魔法师们会很短命,但如果学会了正确的魔力循环,魔法师的魔力越强能活的越久。为了教导这些魔法师,茨格姆魔法学校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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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接受学生人设
新生默认路人角色
三年生&四年生默认Non Player Character
魔法生物请私信
3068字。
费伊同学的设定真是越展开越纠结……以这种基调开始第二学期生活真的好么_(:з」∠)_
总之迷思海是自造词。
费伊个人的BE线已经开启啦,看看随着企划会怎么发展……给我家的孩子们都点个蜡。
对了,如果你们看到KK的家长,请一定要阻止他犯罪[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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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海 1
于是整个场景就在他眼前无限延伸。
遥远的地平线已经与天连在一起,相似的颜色在视野中分不清彼此,天与地的尽头仿佛彼此相融。
费伊·叶茨就站在那里。
除了自身之外这里没有任何的参照物,遥远的风景因此失去了校准的对象,远与近都没有了意义,世界本身相互接连。
“什么啊、这是……”
——是海。
这个瞬间他意识到了这点,他正在海边……不,大概是海中吧。
因而他什么都看不动。
所有的色彩都被彻底地统一。
这片不可思议的海……像这样的海、一定不存在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吧。
他想了想,思绪从远方被扯回,落进了海水之中破碎成白色的泡沫,转瞬就又从眼底消散。
——喂……这算什么。
他摇要头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长期处在同样的颜色中,眼角泛着疼痛。
是梦吗?
费伊还很少梦到海。
因为他的梦境来自于换生灵的记忆,这种生灵住在山林深处,他们沿着溪流漫步,就算走得再远也不可能抵达入海的地方,他的梦中一次也未曾出现这样的场所,在这里他所见的一切都是初次目睹,怪诞得让人心生困惑。
“唉。”叹息声。
连声音似乎也无法在这个空间里产生扰动,凝固并且静止,风也蜷缩着停留下来,变成了海底的颜色。
“为什么……”他抬头望向天空,“会来到这里呢?”
——会来到而非会梦见。
醒来瞬间费伊意识到他在假期的第一天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境,梦里是一片海——虽然说是海,毋宁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吧。
“……什么啊,那是。”他坐在床上捂着自己似乎还因为梦中单纯的色调而疼痛的眼角。
时间还是清早。
虽然假期时他大可不必起得这么早,但一直以来的生物钟依然让他在这时醒了过来。
“呼……”
梦境带来了疲惫感。
他从上铺的床上爬下时撞到了桌面的杯子,对面的Kuriki被他的响动惊醒,揉着眼睛从床上探出头。
“干什么啊……起这么早,费伊?”那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抱歉,吵醒你了吗?”
“还好……呼呣……”说着“还好”的声音听起来下一秒就又要睡过去了似的,“咕、你去哪?”
“图书馆。”
“又去啊?……咕嗯……”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又睡了过去。
费伊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下床、把碰倒的水杯扶好,走进了洗漱间。
图书馆。
虽然留在了学校但他来得最多的还是这里,书本的气息仿佛能够让一切都平静下来,他常常一头扎进书架之间就直接熬到了晚上。
Devin自然也没有离校——不过时间多了他更经常飘去其他学生那里,留下费伊一个人埋头在无数书本间。
——说是放假,这样的状态似乎也与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啊。
除了用不着去上课,不用去担心下一科的作业。
费伊想了想,用手指摩擦着书本的边缘,书页带着老旧的质感,似乎已经上了年岁才被收进了这里。
“这里的很多书在常世的图书馆都没办法找到。”图书馆的管理员曾这样说过。
听到类似的话语是件着实令费伊感动的事情,在他面前摆着常人根本无法见到的知识,就像在常世之中根本无法看到魔法,任何未知的知识都足以令他动容。
……他还不知道的世界与知识。
费伊从自己最想看的那批书开始下手,一本本阅读着图书馆里的书。
好在学校假期食堂并不关闭,晚归的时限也已经取消,如果可以,他大概会直接搬到图书馆里来度过这个假期。
“你看那么多书眼睛怎么都不会坏?”Kuriki在看到他又带着书回到宿舍时忍不住这样抱怨。
这个问题让费伊顿时停下了脚步。
“……我也不知道。”他如是回答,“大概是天生的?”
的确是天生的。
这天晚上的梦里他似乎又看见了森林或者海,醒来时还是半夜,关于梦的记忆也不甚清晰。
他叹息着爬下床往外看去,天空还是黑的,他不知道几点,只知道自己睡意全无。
所以费伊在半夜里悄然离开了宿舍——假期里的学校浮在海面之上,他站在宿舍里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子。
这里远离城市,因而天空显得格外澄澈,宿舍楼的四楼有一个观星台,费伊站在门外思索片刻就转身向楼上走去。
黑夜里的通道有些暗,他随手凝聚起了一个光球,安安静静地向上方走去。
——说起来魔法也已经渐渐变成了他的日常。
想到这点的他露出一点点苦笑,但那表情转瞬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观星台——站在这里望去就能够看见外头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因为没有了噪光污染而彻彻底底地展现在他面前的整片星空。
没有月亮,这样的夜晚是观星的最好时机,他迎着风站在那里,在这片星空下每个人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对于星空来说,诸生大约是平等的吧。
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法师,野兽或者魔法生物,在遥远的群星下都显得没有分别。
他呼出一口气找了个墙角坐在,靠在墙角上依然望向远处的夜空,忽然就在想:对于那片海来说,或许也是如此。
……那片出现在他梦中、无边无际的海。
对它来说或许没有什么是特别的,它既没有边界又没有形质,所有进入它的人都变成了它的一部分,无形无物。
梦境的余味让费伊忍不住撇了撇唇角,在这个时间点想起之前的梦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他叹了口气抬起头,天花板沉浸在一片漆黑中,没有光,他的视线根本不可能看透那里。
他向后倒去,让自己的脊背倚靠上墙体,冰冷与倦怠感一瞬间顺着脊背蜿蜒上来,他似乎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是深夜,除了星空,只有晚风在这里伴随着他。
“……”
夜晚。
这个名词足以在他的脑海中激起许多,他闭上眼睛,去思索无数联想间细碎的相似。
那天晚上他看见了一个男孩站在那里。
天空中的月光虽然透不进这里,但夏夜里萤火虫闪烁的光芒依然让他足以看清对方的模样。
他有着短短的黑发——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喂——”男孩向着森林深处呼唤着一些什么,举目张望着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人,“你是谁?”男孩问。
那声音在他的耳中被拖长了足以称为古怪的音调,像森林翠色树叶间投下来的斑驳光影。
他记得这些声音就是人类的语言,当他在森林里四下徘徊时,从枝叶后头传来的人类话语全都带着这样古怪而奇特的音律。
所以他是在森林里——他站在某一处的树枝上。
因为是黑夜而没有光影透到他身边,夜行的鸟儿在更高的枝头喳喳地鸣叫。
——不去吗?去看看。
他想了想从树枝上跃下,草丛里的响动让男孩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头,闪烁着的蓝色双眼在惊恐之后迅速地变成了惊喜。
“你在这里。”男孩说。
声音已经模糊成了一团,再也听不清楚。
场景也在飞速地转变,影子被揉捏而后改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现下的他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男孩抬起头盯住他的双眼,蓝色的眼睛里被塞进了影子而变得摇摇晃晃。
“你看过海吗?”他问。
醒来的一瞬间费伊意识到他在观星台睡着了。
学院内的气温虽然不至于让他因此而感冒,可并不是在床上醒来,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向他抱怨自己的不适。
费伊·叶茨打着颤站起身,颤栗的感觉从身体内侧传来,他吸了口气,把残留的寒意驱逐出脑海。
……该回去了吧。
虽然他认为,就算他清早不在宿舍Kuriki也不会感到担心,并且多半……这会儿他还在睡。
“去图书馆转转……好了。”
说得好像他有哪天不在那里似的。
把思绪和日常衔接,把自己从非日常之中抽出,他长舒了一口气。
图书塔。
书本的气息让他终于有了真正回到这个世界里来的质感。
可惜手指依然无力。
费伊叹了口气揉搓起自己的手腕,麻木的刺痛伴随的记忆里虚浮的质感。
——什么啊……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应该回到现实了,他这样告诉自己,心底里有某个声音正在嘲笑,他忽略那声音,为了忽略径直地伸手去拿上头的书。
上面的这一排——应该还没有看过才对。
无论什么样的书都好。
只要能让他脱离现在的牢笼。
“啪”。
“……啊。”
书本掉落在地。
那是本词典。
翻开的页面上写着一个词汇。
“迷思”——那是些并不真实存在的、不可思议的故事。
——迷思海。
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并不存在的、不可思议的海洋。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
那天晚上在那片无边的海中,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遇到。
他做了另一个梦。
梦里那个男孩问他是否曾经看过海。
——他并不是别人。
他是“费伊·叶茨”。
那个被他调换了的孩子。
站在那片海中,海面上的倒影对他露出冷笑。
——你还记得他吗?
他问。
3048字。
总之算是约会吧!(x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对面看书到老#……
(本体大概会被费伊拿笔记本砸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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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海 4
费伊是在起床后条件反射地翻日历时才意识到原来假期已经快过去了的。
他爬下床独自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能够恍恍惚惚度日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也已经很快就不能一头栽进图书馆里没日没夜地看个不停。
……这样一想就忽然有了一种绝望感,他对自己苦笑。
悠哉的日子过了挺久,一下子意识到它已经结束了的感觉就像一盆冰水无预兆地落在了头上。
费伊轻叹了一口气,用手扶住自己的额角。
他有些头疼——夜晚的梦境已经在脑海中模糊不清,森林的景象与海水的景象混合在了一起,破碎的钝痛感似乎是在向他叙述它们昨夜的争斗。
梦与梦相互侵蚀,他已经快要分不清它们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梦境,又或者只是某种借居于他体内的影像。
费伊把额头靠上桌面,清早的桌子带着微凉——或许该像恕老师那样弄些酒来了,他想。
“学校……”呢喃伴随着再次的叹息流了出来,“……又会变吵了吧。”
学校的确吵闹了起来。
在迎来新生以前老生们也纷纷回到学校,对费伊而言,第一个吵闹起来的是自己的宿舍。
本?张已经又和kuriki在宿舍的另一边吵闹了起来,费伊又从包里摸出了耳塞。
当宿舍吵闹起来时图书馆就成了最好的避难所,假期的末端通常不会有学生到图书馆来,他站在图书馆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书本的气息。
这样的味道足以让他平静下来。
“Devin……”没有回应。
平日与他熟识的幽灵今天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他或许在图书馆深处,施加了空间魔法的图书馆格外宽广,一眼望去甚至找不到头。
费伊由是向深处走,他拿下书架上自己上次没有读完的书,快步走向阅览室。
——他还没有走到那就听见了翻书的声响。
在这个时间点会来这里的学生……
书架向后退开。
隐藏在书桌间的是几张木桌——坐在那边上的——
“……校长?”
手中的书差一点儿顺势落了地。
金发魔法师正坐在书桌旁,费伊难得看到他没有施展飘浮术的样子,在他面前的桌面上堆着几本书,少年模样的魔法师正一页页地翻动着书页,听到声音他回过头,露出了一抹微笑。
“早上好啊,费伊。”
“呃、早上好……”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护好怀中的书。
他想他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校长在图书馆里——他在这里看到过闲逛来此的校长,也正是那次偶遇让他制造了Corvus。
费伊握紧了书脊。
眼前的校长坐在空无一人的阅览室里,没有人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呼吸和书本翻页的声响。
他是在找东西吗——即便从侧面也能看到蓝色的眼中满是专注。
而阳光这会儿已经能够洒进窗户里了,飞舞的尘埃与身体的剪影……
费伊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呼吸打乱了房间里原有的节奏。
潮水、浪花、海面、光影与深处某种尖锐的声响都被他甩在身后,他一步步挪到了桌子对面,注视着视野中对面的人。
杂讯比他想象得还要多。
“校长……”
“嗯?”
“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当然可以啊。”
时光由是沉淀下来,仿佛沉入了幽深的海底,声音与画面都彻底宁静下来,犹如一场久远的梦境。
中午的时候校长合上了书。
书页声惊动了对面正沉浸在文字中的费伊,他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外头的光线不知合适已经灿烂了起来。
“哎?……已经这个时间了吗?”他似乎仍有些茫然,说出的话语带着轻微的飘忽,“嗯——”
好像才刚从梦境中惊醒,他条件反射地又低头要继续之前的阅读,却忽地意识到了对面飘来的目光。
“啊,抱歉——”回避与伪装,“现在是午饭时间了吧?”
海水又发出了声响。
“在这里呆得太久会错过午饭时间吧。”
“……说得也是。”
费伊难得地在这个时间点就合上了书本。
“那么我来把书放回原处吧。”他说着拿过了另外一侧桌面上的书本。
图书馆里的这些事本就是他的工作,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对了,校长……”
——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还在希冀着吗?
又是在期待着什么?
有个声音发出了冷笑。
“……以后还可以这样一起这样看书吗?”
转过日头来很快就到了新生入学的时间了。
学生会在这样一个时间段里承担了接待新生的工作,一时间他似乎变得更加忙碌了,在引路人把一波波学生送来后负责引导他们去礼堂或者宿舍塔。
——两年前当他们来到这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他想。
那时候学校才刚刚建立,虽然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但至少他们的后辈们有了前辈,不至于再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晕头转向。
费伊带着学生会的袖标站在路口为一个新生解答疑问,那是个格外话多的学生,在他们交谈间总是换着不同的话题。
“前辈——前辈也是魔法师吗?”
“嗯。”
“我叫做棋攸……前辈你呢?”
“……费伊·叶茨。”
“叶茨吗?这个姓好熟悉——前辈你是爱尔兰人?”
“不,英国人。”
“是吗?我是从中国来的,听说这里有上中文课。”
“的确……”那可是令无数人头疼的科目,不过总有些人并不害怕它,例如本·张。
想到自己的宿舍费伊忍不住有些头疼,不过眼前活跃的学弟也差不到哪里去,好在他送他到礼堂的路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费伊礼貌地示意对方离开,新生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地向他道了别。
“……学生会看起来也很辛苦啊。”
当他终于能够放松下来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嗯……?”声音、他有些印象。
费伊回头看见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站在那里的是个棕发的少女——
她正用绿色的眼睛带着好奇地打量着正向这边,时不时还看向那新生离开的方向。
那张面孔费伊曾经见过。
他可以确定对方是自己的同学,他们应该在课上遇到过彼此。
但是名字就没有那么好回忆了——毕竟费伊从来不是一个会花费心思记忆他人名字的人。
好在他的大脑还是挖掘出了一些什么,至少让他足以称呼眼前的人。
“……Shallow。”他朝少女点点头,“你也是来接新生的吗?”
“唔,差不多吧……”Shallow笑了笑,绿色的眼睛里泛开了清朗的光芒,“想来看看我们的后辈是什么样的人。”
“哼嗯。”费伊不置可否地耸肩,“现在看到了吗?”
“刚刚那个就是?”
“是啊。”是个吵闹的家伙,“从中国来的……接下来需要倒很长的时差吧。”
“这么说也是——哈哈,不过有魔法嘛。”
魔法也未必能解决时差啊——费伊在心底默默地想。
他并没有说,像这样的话语他一向都不说出口。
他们两人似乎顺理成章地沿着费伊刚才的来路往回走去,虽然接下来的新生大概还要再等一会儿,但在那里等待与在这里闲聊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说来,新生入学以后马上就到万圣节了。”Shallow随口说道。
话题忽地从新生跳跃到了万圣节,其中的落差让费伊不由得一愣,“啊……嗯。”
“费伊你是北爱尔兰的人吧?听说爱尔兰万圣节放假哦。”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可那是在爱尔兰而不是北爱。
“……是啊。”回想,“我们那边……过节的气氛也还算浓重吧……”
他不想说自己已经有两年时间没去过个正经的万圣节,这些事他并有告诉太多的人。
“唔嗯……”Shallow的好奇心似乎被钩起了,她扭头看向费伊,好奇的光芒在眼底如同宝石闪烁,“你们那边是怎么过万圣节的?”
“万圣节啊……”
记忆一点点从深处涌出。
“应该没什么不同吧?”画面伴随着记忆肆意流淌,“围着火堆跳舞、把动物投进火里献祭什么的。”
——哎?不对……你在说些什么!
费伊猛地惊醒,他下意识地捂住嘴,方才一瞬间的话语像是场梦境,他正在草丛深处向外张望,伸出手拨开枝叶窥探远处的那些人们。
秋分之后的一个星期……传说这天晚上死神会带着魂魄们回到世间……
“是、这样的吗?”Shallow迟疑地问。
她的声音让费伊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忽地意识到自己被梦中的记忆吞噬了,那些并不属于他“自身”的回忆。
“开玩笑的啦。”谎言不一定只是用来编造,“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哟。”
“这样啊。”幸好Shallow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献祭’什么的听起来很有些可怕呢。”
“……的确。”
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就在他们继续前进时,路边的身影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巴士老师?”他们的魔改课老师之一正在路边四下张望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啊,你们来得正好。”看到他们出现他忽然说道,“有件事请你们帮个忙。”
3011字。
终于进主线啦!
最后部分用了Fr哥哥上次画的那张的标题ww那个可棒了www
为了KK的HE,FAY也必须努力才行!
互插旗子什么的可有趣了=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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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海 11
他从梦中醒来。
好像又做梦了——虽然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但额角上的刺痛感的确万分熟悉。
费伊·叶茨躺在床上,思绪疲惫,他有些想要再睡一会儿,却发觉时间已经将近正午。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狼狈啊……
万圣节后他的意识时常都会陷入这样朦胧的状态,记忆同样断断续续,有时候他猛然回过神会发现自己正在完全陌生的地点。
“唔、……”
先别管那些。
罕见地赖了床他可不能继续呆下去,大脑深处的反抗意识催促他立刻回到平日的状态。
费伊深深吸了口气。
可起身瞬间头痛一下子从脊髓深处涌出,剧烈的痛感几乎要将他的神经撕碎。
“呜……”
疼痛。
他忍不住用手扶住额头,该死——他记得他前几天——
“给你。”一盒东西忽然被丢到了身上。
费伊一愣,伸手抓过那个小盒——
阿司匹林。
这个药是他前几天刚买来的。
“快点吃吧。”
不用那声音说他也已经照做,两片阿司匹林被囫囵吞下,疼痛感这才减轻了少许。
“……多谢了,Kuriki。”
站在床下的舍友向上望来,问了一句:“没事了吧?”
“嗯,算是缓过来了。”
“最近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糟糕啊,你。”刚刚把药盒丢上来的室友如此说道。
潜藏在平静声线下的担忧却没能让费伊体会到,后者叹了口气,只是点了点头。
——连他自己也能够明白状态之糟糕。
如果要以象形化的比喻类比,森林已经逐渐被海水侵吞,最近的他几乎一闭眼就能陷入海中,再这样下去他大概不得不去尝试安定类药物的疗效了。
“……”
幸好今天是周末。
可以不用担心赶不赶得上下面的课。
他叹了口气,头疼感渐渐退去,他扭头向Kuriki露出一个微笑:“抱歉,我没事了。”
万圣节过去,他们第二学期的学校生活仍在继续。
课程持续,第二学期的新教学也已经接踵而来。
——校外教学。
这一学期他们的主要课程是在离开学校的地方进行捕捉魔物的练习,直到抓到自己的魔宠为止。
校外教学分为两组,分别由不同的老师带往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地方栖息着不同的魔法生物。
两个地点给他们选择。
森林——以及海洋。
……无论哪个地方于他而言都是个魔境。
费伊几乎立刻就头疼了起来,他看着两个选项,不知所措。
“费伊,你决定去哪了吗?”
“不,这个……”
如果可以的话两边都不选吧——这个答案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难得的校外教学。
其实他已经有快三年时间没有迈出过校门一步了吧?
理智与情感似乎有着微妙的撕裂,一方面他想要逃避,另一方面却有另外一种意志在告诉他必须去面对。
“……大概会去森林吧。”
他向着发问的Kuriki说道。
这会儿的宿舍里有着难得的安静,本·张和棋攸都不在宿舍里,这里似乎瞬间又回到了假期时的模样。
“我也是去森林。”Kuriki笑了笑,“不知道森林里会有什么样的魔物?”
“校长上次好像发布了一些已知的魔物?”
“史莱……不,波哟那些吗?”
……虽然写了名叫波哟,可无论怎样看都像史莱姆的那些。
“送信鸟之类的不是挺好的吗?”
“啊!我上次有看到费伊你在喂那种鸟,是不是?”
“……”
或许并不令人期待的校外教学很快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了眼前。
森林。
初一来到这里就能感到铺天盖地的森林气息。
与学校的森林有所不同——他们来到的森林沉淀着更深厚的时间气息,仿佛一走进就会被吸纳进过往深邃的洞穴。
……就像他曾经到访过的Anna居住的森林。
费伊想,忽然发觉自己曾到过的森林并不少,却在几年过后失去了能信步走入森林的闲情逸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会在这里进行授课。” 带队的Leila老师说,“如果抓到合适的魔宠就能够申请提前回校——不过要注意的是,在回校之后就没办法再度离校了。”
也就是说希望他们能在确认自己抓到适合的魔宠后再回校吗——
费伊看了眼四周的人。
参与这次校外教学的不仅有二年级的学生还有一年级的新生,构成人员的复杂让他额角略微一跳。
在这样的情况下课程还要继续——跟他们一起来到森林的老师除了魔物老师Leila外还有炼金术老师以及魔咒和魔药的其中一位老师。
其它的科目则会有老师不定期地前来帮忙代课。
……校长也一样。
费伊歪了歪头,眯起眼睛。
“这期间作业会继续的。”Leila老师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四周顿时传来了哀嚎一片,他偏头看了眼,大部分学生对于这个消息都宛如噩耗。、
“……”
没有实感。
从进入这片森林开始,实在感似乎就在慢慢消失。
好在最初的几周里一切安然无恙。
他应对自己的状态甚至都已经有了经验,最初来到森林中的忙碌,新学期课业和时不时地对后辈的指导。
……似乎就这样持续下去也没任何的关系。
他坐在作为临时居住地的帐篷里看书,魔法让他随身带着大量的书出行成为了可能,他尽量不去想外头有些什么。
也尽量不去想他正在什么地方——或许是因为如此。
来到森林的最初这些日子,梦也渐渐消散,他难得地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地方获得了一场好梦。
只可惜,事情远没有它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成功。
——毕竟这里是魔境。
于他而言事情并不是得到了缓解反而是在逐渐深入。
某天的授课过后他在帐篷外看见Kuriki正在草丛的一侧看着些什么,当他走过去时后者似乎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费伊问道。
“啊、不……这里似乎有些什么。”Kuriki似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有些什么?
“感觉像妖精一类的吧——你看,我们上课的时候也提到了吧?”
“嗯……”居住在森林里的妖精……或者称为精灵的生物。
这种小生物曾经出现在英国的民间传说中,也曾在各种戏剧中登场……
并且。
——换生灵也是其中一种。
“这个森林里……有妖精吗?”
“有啊。”Kuriki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异状,“老师不是说了吗?这里魔力富集,会有很多魔法生物……”
声音渐渐地消失了,费伊扭头看向森林深处,来自遥远时光中的风似乎从那里涌了出来。
梦又回到了他的世界中。
梦里再度变成了一片绿色。
……梦里。
他站在森林深处,从天空落下来的光因为枝叶的阻挡而暗淡。
熟悉的……暗淡感……
可这里并不是他平日里所在的森林,他想。
他站在这片森林里徘徊,脚步向前就似乎能够跌进一片黑暗。
——气息不对。
混在风里的气息,四周树木的种类,空气的潮湿,遥远地方传来的声响……
费伊发觉他竟然能够分辨这些。
他知道这里不是平日里出现在他梦中的森林,而是……
现在、他所在的地方。
森林在半夜的梦中呼唤了他,费伊在醒来后盯着帐篷顶上漆黑的顶端。
视野——闪烁着杂讯。
在深夜的黑暗中那些杂讯像是坏掉录音机里传来的声响,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
“费伊……?”黑夜中传来了Kuriki的身影,“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没事。”他模模糊糊地听见自己回答道,“我只是……出去一下。”
然后外头的夜风瞬间就将他笼罩,无光、漆黑、沉淀、冰冷……
他在原地想了想,而后向着黑暗最深的地方走去。
……这片森林在黑夜之中呼唤着他。
深处、可以前往黑暗最深的地方。
他恍惚中想起那几天在英国个地寻找森林的日子,过往与现在在眼底交织出了光芒。
道路之类的既存在又不存在,毋宁说过去与现在的路交织在一起,他顺着可以听到声音的那条走了下去,脚下似乎能够听见沙土咯吱咯吱。
“喂。”他站在黑暗中轻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状况就如同他在学校的森林里——身周明明没有光源他却能够捕捉到眼前场景。
黑夜。
他想知道他感觉到的究竟是什么。
但现在的他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森林——梦里的绿色仿佛侵染了视野,绿色的、如同海洋。
据说绿色能够让人放松。
可满是绿色的世界……
费伊·叶茨咬了咬牙,杂讯忽然又在他眼前彻底堆积,如同雪花白点的光芒覆盖了整个视网膜。
——不行啊你。
黑暗中似乎有谁的身影出现在了彼方,望向他的眼睛蓝色却没有光泽。
谁……
——来到这种地方了哦。
那个身影向他走来。
孩子……最多不过八九岁的孩子——
最容易被换生灵调换的时期的孩子。
——我找到你了。
“……?!”
脚下的土石忽然松动起来。
费伊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一下子坠进了漆黑的深渊之中。
【4048字】
空氣很乾燥,但新鮮,帶著點樹木的香氣還有遠處的鳥啼,晚風輕輕地來了。被夕陽染紅的雲霞,在早已變成橙紅色的天空中緩緩地飄浮著,告訴所有在這片土地上活著的生物,夜晚已近。
Uilliam坐在營地旁,有點不耐煩地展開被風吹起的紙頁。風——在其他任何時候都是好的、友善的、猶如兄弟般的,然而唯獨在你想在戶外寫點字的時候煩人得要命。
他拿起那支大肚子鋼筆,開始思考今天要寫些什麼好,不過他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在幾小時后的晚飯上了。也罷,隨他去。Uilliam想到,簡單地將今天從課本上學到的魔咒還有請教到的魔法界知識都列了下來,完成這件事之後,他感到自己一陣虛脫,好像身體里剩下的力氣全都用在這件事上了,他看著緩慢浮動著的晚霞,開始思考一件人生大事。這大事堪比推理于Holmes,求生于Robinson,自由于Winston。
“咕……在這破地方待多久了,帶來的色情雜誌都被我翻爛了耶!沒有色情雜誌這個屬性,我就只是個普通的天然呆而已啊!抗議!抗議!不能在課餘時間去趟別的地方嗎!”他洩氣一般地踢起身旁已經開始腐爛的樹樁,附著在已經失去生命力的木頭上的乳白色真菌微微抖了抖,但仍頑固地站立。在踢了幾次感到腳疼之後,Uilliam決定還是先安靜地躺著。他把筆記蓋在臉上,好營造出一片能讓自己睡著的黑暗。接著,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各式各樣的走馬燈——老家的麥垛,農田,踢足球的Jean,小學的足球俱樂部,比自己還嬌小的學姐,身為換生靈的學長,各式各樣的魔法學校老師,魔法生物,還有名模Michelle Dodemont的胸部——這些畫面無一不帶著老久照片的暗黃色,除了最後一個,因為那本雜誌他實在看太久了。
Uilliam Campell在營地旁的空地上發出了一聲哀歎。額……啊,說起來好像還有魔藥老師的委託呢。
Uilliam呆然地看著地上的一隊螞蟻,這些大自然中天生的工人,正搬運著一隻瀕臨死亡的毛蟲。那毛蟲仍在掙扎著,不甘著,以搏命之姿試圖搶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那是什麼來著……啊,算了,無所謂。
毛蟲奮起著,試著發出無用的反擊。哦!他的反擊並非是無用的……!毛蟲在片刻間掙脫而出,肥胖的身軀從蟻群的手上滾落,然後,那身體在平地上蠕動,企圖逃離螞蟻的控制。
哎?可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毛蟲瞬間的動作雖然迅捷,但一旦少了那種憑藉柔軟的身軀所得的彈性,卻一下子變得緩慢了起來。很快地,螞蟻所組成的大軍一擁而上,包圍了毛蟲的身軀。
……嗯?
啊,那可憐的、可悲的毛蟲,直到現在仍未死心,他奮力地、奮力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企圖衝出敵人的包圍圈。可這就像在法國大革命時期把一個貴族扔到平民群裡,或者把一個英格蘭人扔到愛爾蘭人群中一般。
……等等,魔藥教授的委託好像很重要……!隨著毛蟲的頭落地,Uilliam迅速地起身,他抓起書包,翻開那本筆記。上頭有一頁隨意地用鋼筆潦草地寫著:燈草,月見。從歪斜的字體來看,寫下這段字的時候,自己大概在打瞌睡。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Uilliam多麼希望他能在記下筆記那一刻扇自己一巴掌。他抓起背包,向著森林的中心跑去,筆記本里夾著地圖,他開始慶幸那張紙沒在他在營外做筆記的時候消失。Uilliam將地圖的圖紙攤開,帶著一種視死如歸且心如死灰的情緒開始思考該怎麼走才更快。他在森林的小徑中奔跑著,被走獸踏出道路的森林里還未歸巢的鳥兒唱著最後一首歌,Uilliam像只沒頭蒼蠅一樣跳過低矮的灌木叢。委託上寫著有著那兩株植物的地方在營地外百米,在一個水塘邊,但更詳細的信息就沒了。
隨著視野在林間開闊起來,幾米外,他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正低頭看著什麼東西。
Uilliam Campell,在下一秒撞上了樹。
“……”
“喲、呦,Fay學長!你也在找那個啥啥……燈見和月草嗎!”Uilliam伸出一隻手來,向對方揮了揮,算作簡單地打招呼。與他印象里差不多,那個表現得稍稍有點冷淡的學長平靜地糾正了他的說法。
“……是月見草和燈草。”
“哦哦這樣啊!”Uilliam隨口回復Fay的話,拍了拍自己沾上塵土的衣物,雖然不是特別意外吧——那個學長在他印象里除了面無表情和話少外,還有非常喜歡學習與知識的一面,“前輩見過那兩種草藥嗎?”
“……沒有。”比Uilliam年長八歲的換生靈略微遲鈍后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道路。
有這樣一位可靠的前輩,Uilliam對接下來的事件發展感到微妙的安心,他用雙臂環在頭后,問起那位總是安靜地看書的前輩來:“學長有什麼推測嗎?”
“……大概是附近特有的植物吧。”
“啊,說起來水塘邊的花,我老家有個池子……我和我哥用那個池子里的水培養水仙花,雖然沒什麼打不了的,只是把‘蒜頭’扔到水裡。”Uilliam有一搭沒一搭地向學長搭訕“啊,學長,你喜歡花嗎?”沒有得到回復,他接著說了下去,“水仙花的花很香,花語是什麼來著……嘖,我忘了。”
“是自戀。”Fay簡短地回答,然後沉默不語地向前走去。Uilliam為自己的愚蠢和話多感到羞恥,更多的是尷尬,他跟了上去。在無聲中,他開始回憶那位魔藥教授委託他們尋找的兩種魔藥原料。燈草應當要更好找些,教授並沒有提到它是否隱蔽,而且——紅彤彤的果實應當也很醒目。而另一種植物月見草就難說了,Uilliam並沒有信心能在夜晚完全降臨之前找到那株植物,更重要的是,那種植物長在石塊的陰涼下。
“感覺好麻煩。”Uilliam歎了口氣,接著眺向天空,太陽還沒落下,但也快了。天空的顏色變得比剛才相比要更為深沉,更紅,好像在確實地說,月亮即將升起。Uilliam瞇起眼睛來,儘管太陽並未沉下地平線,他卻看到天空中已多了淺白的月牙,其懸掛于天穹之上。
屬於白晝的生物們正在退下舞台,而夜生的動物們則開始活躍。他感覺到樹林之後有什麼東西在顫抖著,等待著他們的到來,那種感覺讓他有點不舒服。Uilliam想起魔藥教授說過在夜晚過後森林里會有野獸,他聳了聳肩,尾隨著Fay穿過樹林間。空氣中比起在森林外的時候要濕潤了些,Uilliam揉了揉鼻子。
Fay學長歎了口氣,將地圖收了起來。
Uilliam想起老家那個乾涸了的小水塘,其周邊總是散發著一股說不出是死木發霉的味道還是水塘本身的腥味混合起來的氣味。若是這裡除了水塘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他恐怕不會有那種感覺,但這裡是森林,在那些樹木的樹梢與枝條交叉著投下陰影所隱蔽的地方里,乾涸的水塘比想象得要更慢的“消失”。
“前輩,好像還不是這裡。”Uilliam說道。
換生靈學長點了點頭,似乎是默認了他的話:“再往前走一點吧。”
他們再度歸於無言,可靠的學長走在前面些,Uilliam緊隨其後。前者撥開樹木的垂下的枝條,向著前路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Uilliam終於聞到了那種屬於乾涸水塘的獨有氣味。
到了嗎?他想,仿佛作為回應似的,Fay撥開了前方的樹叢。Uilliam憑藉著自己的身高看到了,在樹葉和樹葉之間,確實有片土地帶著水曾流過的痕跡,而其地上還殘留著因缺少水而迅速地褪去生命力的幾片蘆葦。
Fay學長無言地走過去,掃視著四周的環境:“仔細找找吧。”
Uilliam帶著點好奇地找起有這所謂“紅色果實”“白色植株”的草藥來,但這地方似乎沒有那樣的東西。比起那東西,他更在意那些因乾渴而開始死亡的蘆葦。它們就這麼死了,他對那些植物感到一陣可惜。
如果是以前,他沒有任何辦法挽救它們,但是現在或許可以——當然,也不是挽救,他沒有那種可以賦予人生命的力量,他只是覺得他們不該這麼快就離開,哪怕多一刻鐘也好。
“水元素,請聽從我的召喚。水球術。”他輕聲說道,用朗基努斯之偽物敲打乾涸的地面,形如長槍的魔杖杖尖生出一團球形的液體,然後掉下了地面。Uilliam回過頭去,意識到那位換生靈的學長在看著他。
Fay用極輕的聲音說道:“這樣做並不能讓他們活過來。”
“我知道,”Uilliam點了點頭,“這裡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可靠的前輩點了點頭。Fay撥開樹叢,向著森林的中央走去。離開了水塘后,Uilliam感到空氣又恢復了常態。Fay學長平靜地走向前去,數步之後,他看到森林間多了片空地。裸露粗獷的石塊靜靜地躺在其上,大地最本質的財產一向靜謐無聲,Uilliam有種錯覺,好像它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在這未被樹蔭所遮蔽的地方,已先行有人在此處了。那是個有著靛青色長髮的少女,穿著與他們一樣的校服,頭上多了一對不知道是貓耳頭飾還是真貓耳或者髮髻的東西。而在少女身旁站立著的是……
“等等……這不是Jason嗎!夭壽啦!森林裡頭有Jason啊!”這是Uilliam的第一反應。
“學長學長咱們快逃跑啊!我不知道教授說的猛獸裡面包含Jason啊!”這是Uilliam的第二反應。
“學長!快點!再不逃就來不及了!”這是Uilliam的第三反應,可惜的是,這就和在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對著屏幕尖叫讓主角不要開門的舉措是一樣的。
Fay從容淡定地無視Uilliam的吶喊,走上前去:“你好。”
“你們也是來找魔藥素材的?”有著深藍髮色的少女問道,Fay默認了,“我們也是,”她指了指身後那個帶著殺人狂面具的高大男人,Uilliam這才注意到對方的頭上多了對莫名其妙的兔耳朵,“剛剛才發現了燈草,你們有看到月見草嗎?”
不只是殺人狂……還是Cosplay的款!Uilliam默默地抖了抖。這時候那個貓耳少女拋過來了一個紅色的果實,Uilliam本能性地接住……呸,我是狗嗎,他心想,然後回答“沒……”
少女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Jason……兔子先生帶著點好奇的目光看著Uilliam和Fay。
出人意料的,這次是那位沉靜的學長先打破了沉默。
“應該在那邊,啊……那邊的風比較涼。”他略作解釋,將臉從Misaki好奇的眼神中別開了。幾分鐘后,由黑髮的換生靈帶路,三人走向了目標。Uilliam踮起腳來,確認自己確實看到了——在某塊岩石下,一株白色的植物靜靜地挺立在陰影中。Uilliam抬起頭來,看向天空,黃昏無聲地將最後的陽光灑下。
白晝又結束了。Uilliam想,Misaki碰了碰他的胳膊,讓他把注意力硬是扯回了眼前。他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植株。
“額……該怎麼說呢,努力最終都會有回報啊……”他小聲說道。Fay將月見草收集了起來。在最後的晝光下,Uilliam見到那株白色的植物在光下被照得剔透,好像夕陽的光輝也成了其本身固有顏色的一部分,“挺……”他剛想說漂亮,但又覺得這個詞不適合男孩子,“挺不錯的,教授應該會開心吧。”
Misaki打斷了他的感慨:“別忘了,我們得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森林。”
“當然,我認路的本領可是一流的。”Uilliam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有點自豪地說。實質上,帶他們回去的還是Fay。
回到營地后,太陽的最後一縷光線消失在了森林的邊際,Uilliam盯著半空中那銀白色的月牙看,他覺得今天的筆記里大概又有些事情可以寫了——誰知道呢。
營地旁升起了暖人的篝火,他在火旁挑了個位置,決定和Jean講講今天遇到的事。而他從小學時代起的好兄弟,正和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學姐坐在一起,她們在談笑。
“我将把所有重要的事物隐藏在迷雾里的深处,直到一切都结束后才让你明白这埋藏已久的火焰炽热的温度”
“明明喜欢上自己的学生还不敢承认你还真是一个懦夫呢”bye几天前写来的信中语气里面满满的是对自己表兄的嫌弃。黄昏中即将消逝而去的日光打在精致的信封上温暖的不可思议。
恕记得第一次对别人产生这种触动的时候还在很久很久之前。当时他还没来着所学校,不认识蕾拉也不认识阿尔吉。这是一段他自己无法逃避也不想面对的黑历史。尽管他已经活了500年。
时间对这段记忆的影响太渺小,又可能是这段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一个人的相貌,黑发红瞳。眼神坚定的不像话。像极了他的一个学生。
“那个人叫罪”
天色渐暗,橙红的天空被大片的冷色调吞噬殆尽,位于海底的学院偶尔可以看到游动的,不太清晰的鲨鱼的影子。
右手上的烟斗燃起了一缕缕的烟雾遮住了恕的表情。依稀可以看见微闭的 深绿色眼睛和红色的头发形成强烈对比。他不想明白这是什么,也不想满足这种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深渊的欲望。或许他自己可能还没有真正理解到这个人在内心所站的比重。不过也是时候抑制这种肆无忌惮的情感了。虽然这里将会永远不会被填满。恕按住了心脏处轻身低喃
“时间会抹平一切”
“就算这是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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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骗子一般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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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如机械一样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不过应该没有对这所学校的学生的课余生活产生过多的影响,平静的日子总是来之不易。谁也不知道到许久过后会发生什么。诸多例子告诉仍存于世的人们平静温顺仿佛无害的海面下往往不像是它表面上那么充满善意。
有同学今天又在学院中的树林外围看到蕾拉和从来没有做过魔药作业的费朗西斯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那么多次偶然再加上其他老师提到fr时蕾拉流露出来的表情。这么多点足以证明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尽管他对从来不做作业这点意见有点大,但是不能否认他在泡妞这个技能点上的天赋。
——那个老女人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很好从此没有人逼他穿女装了
恕想起了上次ktv事件情不自禁翻了一个和形象不符的白眼。遇上 蕾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他的三观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虽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今恕无法理解他当初为何选择了最炫民族风这种个性过头的歌曲,想到这里轻握烟斗的左手一抖。始终还是没有把内心对这场闹剧的评价说出口。
就算接受不能但是还是留点余地比较好。
关于对所谓爱情烦恼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有关如何恢复威严之类的问题上。自从开学之后就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了真是可怕。
办公室的门口传来有节奏的,应该是在这里学习的学生过来寻找导师。不过这里除了自己其他老师都出去了所以那位学生极有可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
“恕老师,是你找我吗?”空气变得燥热
这个世界总是会出现奇妙的巧合。
闻声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罪,就算是嘴角上扬到恰好的程度却无法掩盖对方眉眼中生疏气息,还有的是不小心暴露出来的微妙的表情中对充斥这刺鼻的烟味的房间不满。这位活了太久记性不太好的魔药老师才突然想起来好像之前有让罪过来喝茶。深刻研究关于做作业对学生的重要性。刚刚恢复平静的心情现在又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变得难受不安。爱与不爱的问题明明不过是一件小事,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么就马上履行。见到本人失控这样算什么啊。一遍遍和自己说放弃的人是谁啊。大脑被多余的东西干扰到无法从过于感性恢复到原有的理性,只可惜就算内心再怎么波涛汹涌表面上来看还是一副清高冷淡的模样。
“是的,所以这位同学可以告诉我这三年以来你的作业是怎么回事吗”
。不过这不会是一场令人心情愉悦的谈话罢了
会长罪意料之内没有出现露出任何可以和惊慌这个词语扯上关联的表情。这个时候恕突然下定了一个决心
最好的猎物才配的上最好的猎人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让你深刻记住我的模样
结尾【和罪的略有不同后续等我慢慢来。会长是一个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