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现在,也是有魔法存在的,不过因为魔力暴动和不正确的魔力循环,大部分魔法师们会很短命,但如果学会了正确的魔力循环,魔法师的魔力越强能活的越久。为了教导这些魔法师,茨格姆魔法学校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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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生物请私信
302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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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流向 16
这是个发生在足够久远以前的故事。
那时候还没有魔法师踏足过他们那片土地,没有人知道魔法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还处在懵懂之中。
——只是没有人知道并不代表它们并不存在,魔法生物依然生活在那片土地,奇怪的力量被人们所畏惧。
火堆在祭祀仪式上点燃。
所有的东西都献祭给上天和那些拥有神奇力量的生物。
他的双眼映照出那些火焰的光芒与颜色,祭典上其实甚少选择本族的人作为祭品,但他也不算是特例。
毕竟这种事偶尔也会发生,他的父母没有任何反抗地就接受了这一安排。
——但是,他最终没有被捆进柳条人中。
命运的流向在那里、悄然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费伊之前都没有注意到魔王的斧上有那样一只眼睛。
那或许是某种象征——一如他手中的火焰——燃烧着的魔力与魔王的魔杖撞在一起,金属与火焰竟然能如同两柄兵刃般交错出声响。
“哈。”或许会是场有趣的战斗。
他心想,即便是晦暗也会有其沸点,腾烧着的暗色火焰在深处引发一片疼痛。
费伊·叶茨在战斗中眯起眼睛,他用双手凝聚起火焰做的长鞭,魔王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原本格挡冰箭的动作稍稍停顿,眼底凝起的目光像在发出质问:
你以为这样能赢?
不,费伊·叶茨从未想过赢。
现在的他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眼前的这团火焰太过绚烂,让他瞬间产生出了犹如面对火焰的昆虫般的情绪。
“——费伊!”
伴随着呼唤声一把飞匕猛从他的肩头掠过,尖锐的光芒稍微唤回了他的神智。
来不及凝聚新的魔法,双手的火焰长鞭向着魔王挥出,交织的火焰光芒犹如一张巨网。
长柄斧一挥。
方才飞出的匕首被打落在地。
匕首上的光滑面折射出了East的面具又随即被火光掩盖。
魔王的脚步微微向后一退,与此同时East已抽出长剑刺向她,火焰为他打了掩护,他的身影淹没在火光中不甚分明。
——刺入!
火焰与利剑的双重攻击降临到了有着少女外表的魔王身上。
“轰”的一声。
魔王身侧忽地炸开了数道光芒。
犹如数道光鞭般的光芒静止撞上火焰与长剑,相互撞击的魔力在不大的走廊上不断炸裂破碎。
长剑断裂,一半的剑锋掉落地面,声音清脆。
“什……?!”
此时的费伊已经看不到魔力的流动。
然而East却可以,妖精的双眼敏锐地捕获到了那魔力的流光。
——是魔法。
眼前的魔王自他们遇到她以来、第一次施展出了魔法!
光鞭在她的操纵下舞动,逐渐染上了红色的光华。
魔王露出了微笑,她的笑容犹如天边的新月,恶质、又嘲讽。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不用、就是不会用吧?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却已经真真切切地出现他们的脑海中。
费伊在短暂的空余中瞥了眼身后,missa已经在准备新的魔法,而Kuriki似乎才刚刚结束一次炼金——那一定就是East手中长剑与匕首的由来。
空气中汹涌流动的魔力即便不用换生灵的视觉他也已经能够察觉,紧张感随着战斗的持续节节攀生,肾上腺素让人有一种无所畏惧的错觉。
East被迎面而来的风击中飞了出去,变大药粉到了时效,落地瞬间他又变回了巴掌大小。
费伊手中原本呈鞭状的火焰被缩短成为了火焰的短剑,凝聚的火光由红逐渐变为蓝白,他额上因高热和紧张一片汗水。
火焰的燃烧引发风的流动,他以这种方式与魔王争执对附近风元素的掌控权。
然而、显然。
魔王比他更加擅长魔法,风元素的拉锯还在继续,半空中无数水流就已经凭空汇聚。
——高压的水流也是可以杀人的。
这个想法还来不及在他脑海中穿过。
汇聚的水流在魔法的驱动下以超高速,其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眼前一面由藤蔓交织而成的墙体陡然升起帮他挡下了水流——这瞬间费伊倒是意识到了,这是missa在他们与魔族战斗的异空间里使用的魔法——然而即便有了阻挡,那水流仍然冲在他身上,让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火焰熄灭。
冬夜里的凉水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越来越多的藤蔓与冰在四周出现并且爬上魔王的身体,那大概是missa蓄积已久的魔法,蓝白与翠绿像要覆盖魔王的身体般蜿蜒而上。
——而后被一一扯碎。
宛如长柄斧般的魔杖向下挥来,斧背上的眼睛逐渐转动看向了他。
那是只漆黑的眼睛……无论它原本是什么颜色,现在的它看起来都被深重的阴影所笼罩,一片黑暗。
费伊的思绪彻底冰冷下来。
他隔着藤蔓注视着魔王的身姿,赤红色的身影刚把覆盖在身上的坚冰震碎。
看来足够沉重的魔杖被轻松地挥舞,那只眼睛就如同盯住了目标般紧紧地注视着位在最近处的他。
……目光、对上。
“——”
一瞬间他的意识像被那只眼睛彻底吸入般,世界骤然被彻底冰封。
魔往破除了所有的束缚法术走向这边,意识挣扎着想要驱动身体然而却没有成功。
在漆黑的校园背景下,那位魔往又一次举起了斧子,赤红色的身影真切犹如火焰正在燃烧。
这一刻似乎一切声音与场景都遁迹于空无,他呆呆地抬头注视着眼前的魔王。
斧头挥下。
——而后,戛然而止。
红发的魔王半身忽然抬起头看向走廊外侧,一直不可一世的面容上出现了些许的紧张。
斧头被收回,她微微退步,身后一直收拢的漆黑色翅膀逐渐张开、扇动——
她径直飞向已经没有了结界的走廊外侧,身影一下融进了黑夜之中。
“费伊!”
……而直到她离开后方才那仿佛被冰封般的僵直才终于被打破。
“你没事吧?”他一低头就看见了East,脸上的面具并不是担忧的那个,他不知道他的真实情绪。
“没……大概……”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取走了多少魔力,魔力近乎透支的感觉让他一阵难受,“魔王……”
“飞走了。”East说。
他的话音才刚落Kuriki就已经冲到了他们近侧,平日里并不怎么活动的他只有在这时才会如此快速。
“你们没事吧——!!”
“都说了没事……喂,别抓我!”
只有巴掌大小的家妖精强烈地抗议着对方的举动。
“但是她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而missa决定无视那边两位的打闹。
“不知道……”在East对Kuriki的脸侧使出回旋踢的时候费伊摇了摇头,“或许是有什么更危机的情况。”
“危机吗?”missa若有所思,“魔王半身的目的大概是要保护这栋教学楼……”
“嗯……”
——保护它不让学生们接近。
等等,这样一来……?!
费伊猛地意识到了些什么。
“难道……”
剧烈的思绪贯穿过他的脑海。
他一咬牙,起身一把抓住身侧的栏杆,而后飞身跃出。
“费伊?!”
那些声音被他一下子甩在了身后。
……浮空术一类的魔法他早就已经掌握。
以他的程度其实已经可以像校长那样一直维持着飘浮状态。
就怎样才能在日常生活中保持浮空他还曾经询问过校长——只可惜后来他放弃了这一想法,校长也在这学期被软禁失去了踪迹。
半空中的风格外刺骨,费伊抬起头,前面教学楼的楼层正逐一在他眼前掠过。
四周的风和魔力的空虚让他的身影一阵摇晃,他咬了咬牙,努力催动着魔法继续向上升去。
——其实这才是通往校长室的最短路径。
如果有什么能让魔王的半身急急忙忙离去,那么一定与魔王的所在地——校长室有关。
“呜、……”他的身形晃动着。
但如果在这里停下也一定会从半空坠落,这所学院已经没有了校长的庇护,他不知道坠落会发生些什么。
“……”
向上。
他竭尽全力接近了教学楼的顶楼,魔力一阵空虚,带着的玻璃瓶相互摩擦发出脆响。
……它们还在。
没有被使用也没有破碎。
费伊最终在距离校长室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落了下来,他得从远处靠近,这样才能更好地掌握状况。
之前喝下的明目药水这会儿已经失效,他又摸出了一罐一口气灌下,视野这会儿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紧接着——他把增魔药水握在了手中。
脚步开始逐渐向校长室的方向靠拢。
魔力的流动清晰地昭示了前头正在发生战斗。
他深吸了口气,
——就在距离校长室不远的地方,赤红色的身影正被一团火焰围绕。
她一抬手,那些火焰就变成了焰色的龙卷,沿着走廊一寸寸席卷。
在它的前进方向上。
一个黑发的少年念诵着魔咒,水幕在他身前被凝聚起,阻拦住了火龙卷的进攻。
……那个人费伊认识。
虽然几年下来他们的交集远没有想象中的多,但也至少比费伊和其他同学要多。
“会长——”
在脸上刺了奇怪纹身的学生会会长正在和魔王战斗。
*不要管我乱取的标题
*字数2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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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太好对付啊,”濯在森林里小心翼翼地到处溜达,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并且回忆着目标的资料,“毕竟是个会飞的家伙而且还有风元素天赋……”
正面交战一定会受伤,人就算再灵活也肯定比不上鸟啦,何况还是魔法大鸟。
濯分析着完成委托的可能性,虽然想着需要攒学分就果断把这个看上去并不算很难的任务接下来了,但是要达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毕竟自己也只会那个按照魔咒课老师说的“上学期教学最成功的入门法术”水球术而已,其他的就要靠自己的打架技巧……但那是对付人类的啊。
总之,濯放弃了正面对干的打算。而他现在正在观察着一窝猎风的生活习性。
虽然正面对干是一种解决办法,但是运用智谋才是智慧生物的做法不是吗?
濯一边这么说服自己,一边躲在草丛里思维发散——他正在等出去捕食的成年猎风归来以便明天对幼鸟下手。
为了这个计划他还特地去跟委托人确定了幼鸟是不是可以,而得到的答复是只要带来骨头就可以——啊说起来发布委托的那个名叫余弦的妹子挺可爱的啊,可惜似乎是不大喜欢交谈?除了濯询问具体情况的时候会回答之外,大致情况都是余弦身边的名叫张青的男……不、女孩子来介绍的(说起来,张青大概是濯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帅气的男孩子(X)。
嗯……既然余弦说了只要骨头,那么鸟毛鸟肉什么的大概可以自己留着吧……有风元素天赋的鸟羽毛说不定可以用作魔法材料,然后,不知道烤猎风好不好吃。
……还没打到鸟先在想好处了呢,这人。
…………………………
总之东想西想还是没等到成年猎风捕食完毕,濯几乎都要失去耐心练习练习魔咒或者干脆出手抓幼鸟的时候,成年猎风终于回来并且不再离开了。
……半个小时一次间隔,时间应该还挺充裕的。
濯躲在草丛里看着成年猎风给幼鸟喂食,默默地给自己插了个flag。
…………………………
第二天一早,濯就又一次来到了昨天躲藏的草丛里。悄悄等待了一段时间,成年猎风就如同预期地出去捕食了。
“不过是区区整天都为食物奔走的禽类而已……”濯躲在草丛的时候,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如此腹诽道。
不过同时也顺手掏出魔杖,准备先用水球把鸟窝砸下来。
“水元素…请听我的…呼唤,水球!”
咏唱完这个有点耻度的咒语,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mimtaxi短信里>///<←类似于这样子的了。尽管也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了,但是每次使用这个咒语一些类似于“黑暗听从我的支配吧”之类的奇怪的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濯不承认是自己的的记忆就会跑出来扰乱他的心神,所以水球永远徒有其名——实际上说是水块更合适的玩意就砸向了鸟窝。
弹道也因为使用者的心神不定而有些偏离。好在还是击中了目标鸟巢,虽然水球没有太大的威力,但是冲击力还是把鸟巢打的一歪,然后从树枝上掉了下去。这都在濯的预计之中,但是有一件事却在濯意料之外,落地的鸟巢里并没有幼鸟——两只幼鸟都扑打着自己小小的翅膀在天上飞行,他还感觉到些许风元素的流动,大概是幼鸟还需要借助风元素才能飞在天上,但是也有可能是——幼鸟在发动攻击!
濯刚想到这一层,就看到猎风幼鸟翅膀同时一挥,他立刻往旁边一扑。一个小小的风之漩涡就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形成。
“f**k!这几只鸟原来会飞啊!而且还看起来很能打啊。”尽管那个漩涡没有太大杀伤力,却有束缚作用,如果自己刚才被困住然后再被拖一拖时间,那么大概这两只幼鸟今天的食物都不用愁了。
这两只小鸟能飞昨天为什么不飞???
然后濯才想起来张青在跟他介绍猎风这种生物的时候特别提到——这种生物非常懒。
“至于懒成这样吗!你们这两只neet鸟!”
濯想到张青她们可能会利用猎风懒这个特性来捕捉猎风而自己却是被坑了,不由得觉得有点悲哀。
而这时候猎风的另一个特性却是表现出来,即使是两只幼鸟,也尖锐地叫着,对濯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
“水元素请听从我的呼唤,”这时候也管不上什么羞耻不羞耻,心神集中,吟唱起了咒语,“水球!”
一个水球瞬间形成并且激射而出。外形满分速度满分轨迹满分,完美命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是濯却没有高兴的时间。
水球击中了一只幼鸟,而那只幼鸟的羽毛迅速吸水,给自己的主人带来了被重力束缚的厄运。
濯立刻向着那只幼鸟跑去,同时防备着空中的那只幼鸟——以免被旋风困住。而那只幼鸟的行动也不出濯所料,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被击落,那只幼鸟连忙挥动翅膀制造旋风来试图阻碍濯的前进。
“太甜了!”濯在心中得意了一下,“果然只是区区禽类!”
然后他就轻松而又惬意地躲开旋风。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旋风束缚住了。
“我……?!”
风元素在他身体周围舞动、旋转,形成苍色的旋风……
这时他才注意到摔在地上本应该七荤八素的那只幼鸟没有完全昏过去而是努力驱动着风元素。当然,会在绝境中爆发出力量的不只有鸟,人也会。濯很清楚要是被空中那只幼鸟缓过来再补一个旋风他就死定了,于是他用力一挣——
从风之环中逃脱了出来。
风元素依旧欢快地舞动,但是不再成为他的阻碍。
于是他干净利落地一脚踩在了鸟头上。
随着那只幼鸟尖锐、凄厉、充满痛苦的尖啸,红白之物立刻飞溅出来,然后濯的脚下就再没了声息。
看到亲人(亲鸟?)如此凄惨的死法,另一只的怒火也被从心底出现的恐惧吞噬,连忙拍打着翅膀试图以并不熟练的飞行技巧逃脱。
可惜晚了。
一个水球准确地从背后砸中了它,而它在尽力扇动翅膀维持平衡的时候,又一枚水球击中了它。尽管它尽力挣扎,最终也哀鸣着落了下去。一截短小却又锋利的刀刃从枯藤缠绕形成的魔杖中弹出,终结了它的生命。
………………………………
“拙仓同学,辛苦你了。”余弦接过两具幼年猎风的尸体,对濯点头致谢,“那么,这是作为报酬的魔法笔记。”
“多谢了。”濯接过笔记随手翻了翻……然后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你,怎么了?”此时一旁的张青注意到濯的脸色,“不会是看不懂吧?”
濯的脸色顿时一变,然后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从某种意味上来说这是个可以认为是有些正确的答案。”
典型的毫无作用但是还是拐弯抹角努力挽回尊严的行为呢。
“咳……”有学姐教导的张青也是没想到濯真的是遇到了这种境地,于是向余弦提议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的魔法笔记借他看看……?”
“恩,好。”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余弦开口了,“不过拙仓同学……这只猎风的头是怎么回事……?”
“嘛……那个……是有很复杂的理由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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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余弦的魔法笔记。
“水球术”熟练度提高了。(X
余弦、张青的好感度提高了。(友情意味)
3032字。
不想写也不想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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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之下 1
转过年他们很快就迎来了第四学期。
在经过了三个学期六年的校园生活后第四学期最早入校的那一批学生即将迎来毕业的时刻。
——费伊·叶茨也不例外。
费伊·叶茨大概还是和别人有所不同。
第三学期的假期他完成了跳级考试,从第四学期一开始他就比旁人早了一步。
“这下费伊真的变成学长了。”Kuriki笑着这样说道。
费伊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ast坐在Kuriki的书桌上向他们看来,面具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亦没有开口。
阳光从阳台上照了进来,日光平和,时间似乎平缓地流淌着,费伊·叶茨坐在自己的桌前,有一瞬的不可思议。
——时光竟然就这样缓缓流到了现在。
“我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同。”费伊·叶茨在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告诉Kuriki。
“嗯——是这样吗?”他灰蓝色头发的室友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他挠挠头,像是一定要从费伊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是这样啊。”费伊不动声色地回道,“反正我大概还要在宿舍里再住一阵子。”
“但是如果跳级了的话——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
从第三学期一下子跨到了第四学期,越过了整整两年的差距,仔细想象现在费伊·叶茨的身份或许的确有所不同。
他已经面临毕业。
Kuriki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费伊很想说你总在这样微妙的地方格外认真,他略微带起一丝苦笑,用手头的书本拍了拍Kuriki的头。
“方心吧,我的毕业课题都还没有下来。”
——虽然已经成功跳级,但该完成的课题也仍然要完成,况且……
“……我毕业后大概会留在学校吧。”
“诶——这样吗?”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啊?”费伊把书摁在了他的头上,“喏,East在看你咯。”
East的确在看他。
从他们开始交谈起他就看着这边,没有插话,不过似乎也不打算别过头。
“费伊要留在学校当老师吗?”
“不,大概不会……”
……有些事他一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方向。
费伊·叶茨的道路虽然总在偏差,却依然在向他所预期的方向前行。
“总之我暂时不会离开的。”他又拍了拍Kuriki的头,“放心吧。”
有着蓝灰色头发的魔法师固执地看向他。
费伊想起East倚仗着变大后的身高弄乱眼前人头发时的模样,在心底耸了耸肩。
“说起来,Kuriki——你是不是长高了?”
“啊?”
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若是将现在的Kuriki和六年前进行对比的话——
“……站起来看看?”
尽管有些莫名,但Kuriki仍是站了起来,站在宿舍里两人的身高——
“持平了啊。”East平淡地发表评论。
费伊还记得几年前他们刚来学校时,Kuriki比他还矮上4、5厘米。
“唔——”Kuriki的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费伊再度拍了拍他的头,“长高了不好么?”
——这是时间流逝的证明。
Kuriki不像费伊,后者生命的流动早在他发现自己换生灵身份的那年就已经停止。
红色的眼睛里多少露出了一些不甘。
“我会比费伊长得更高啦。”
不过这样孩子气的话语,无论费伊还是East自然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就是他们所拥有的时光。
无论好坏,无论带着多少茫然与对未来的懵懂,时日如同彼此间的交谈般,虽然起伏但最终依然会平缓逝去。
其实恍然间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少年,但他们或许都并未在意这些,在这所学院中的时间似乎格外缓慢,他们仍像最初时那样,没有改变。
即便他们很快就都要离开这所学院——即便如此。
这些时光也依然会像穿梭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一样留下痕迹。
“图书馆的管理员吗?”
“怎么?奇怪吗?”
“不……倒不如说一点也不奇怪,所以没有任何新鲜感吧。”
“……没有新鲜感才好啊,达梓老师。”
原形是灰狼的魔咒老师耸了耸肩,一脸的不置可否。
“人生偶尔也需要些意外吧。”
费伊·叶茨微微一顿。
“对我来说。”他的声音没有色彩,“我的人生已经有太多意外了。”
——发觉自己是换生灵,得知魔法学院的存在,成为魔法师,发现当年被自己调换的孩子成了室友……
太多太多。
多到他宁愿不去设想更多的意外,但愿自己在最后能走回原本预计的道路。
……就像回廊。
他走过了漫长的道路,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仍然期望着原本的道路。
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最初的地方,站在那里回望着这些年里所走过的地方。
只不过那些道路绝非没有意义。
“也是。”达梓老师不知道是否真正理解了他的话语,“不过像你这样的学生,根本就没有讨论出路的必要了吧?”
“嗯……的确。”
——毕业前要找一位老师讨论自己毕业后的出路。
校长对学生们发出了这样的指示,整整两年未曾使用的公告栏再度派上了用场,费伊去那里时听见了不少“久违”的感叹。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这里——他和达梓老师一起坐在学校的树林中,脚下的落叶被请出了一块,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West并没有跟在他身边,但他带了Corvus——就这样来和达梓老师讨论自己的出路。
这是理由,却并不是唯一的理由。
费伊·叶茨耸耸肩,虽然的确没有必要,但他至少完成了“与老师讨论出路”的任务。
“之前还以为你会当老师。”但达梓老师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想?”费伊微微一愣。
“毕竟你的成绩挺好——嘛,不过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就算了。”
——成绩好,又是第三学期后唯一一个跳级的学生。
达梓老师活动着自己的肩膀,骨骼似乎发出了咔咔声响,让费伊不由得眯起眼睛。
“我啊,不适合教书育人的工作。”仍旧坐在地上的换生灵这样说道,“我其实并不擅长和人接触。”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言语向他人表述这些。
费伊·叶茨一向都对自己的性格有着自觉,他会与人交谈,可他却并不真正擅长与人相处。
人与人的交往是一件太过复杂的事情,至少远比他所喜欢的书籍复杂。
那些交错的网线与交谈的技巧永远让他莫名所以,从很早时起他就意识到了这点,人际不是白纸黑字,没有任何真正的规律可以让他追寻。
所以——所以费伊·叶茨宁愿在图书馆中守着书本度过流年,书架间灰尘与陈旧纸张的味道让他能够真正平静下来,阳光在那样的地方似乎也会变得轻浅,他宁愿呆在那样的地方也不愿意承担教书育人这样的职责。
“……况且我也很喜欢图书馆。”他说。
这句话毫无虚假到了让人忍俊不禁,费伊·叶茨对于学校图书馆的热爱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换生灵在来到学校最初的几年里只要一有空就会沉浸在图书馆中。
但是,第三学期却是个例外。
理由他自己明白,达梓老师呢?坐在他面前棕发的老师打了个哈欠。
……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
费伊·叶茨为这一点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现在的他宁愿呆在图书馆一定也有着别的理由。
所有事情都并非为了单一目标那样的单纯,他想着那图书馆深处无数的书本。
他阅读过的、他没有阅读过的,记载着知识,能够成为他力量的事物。
那些书中或许没有太多真正与魔法相关的东西。
毕竟旧魔法界已经消亡,它的所有一切都没有残留下来。
但获得更多的知识一定不是什么坏事,终有一天他能将这些所有融会贯通,寻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这才是费伊·叶茨的魔法之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尘土。
“那么,达梓老师。”他说道,声音依旧平淡得没有色彩,“开始我的毕业考试吧?”
“啊啊——”金色的眼瞳略微眯起,“说得也是。”
——给跳级毕业生的毕业考试。
某一天,他收到了送信鸟送来的讯息。
“完成这个课题你就可以毕业了。”
信件上的文字——是出自校长的手笔吗?
“那么,以下是毕业课题的内容——”
那份内容比他想象得还要简单,只需要一个简短的词汇就可以概括。
战斗。
——用这六年来他所学的所有东西,所有魔咒、魔药、炼金术,来与一位老师战斗。
这就是他的毕业课题。
“C!”白银色的鸟儿向上飞向树枝顶端,费伊手中风刃已经凝聚,他甚至没看达梓老师的位置就已经将这些魔法丟出。
——用不着出声的魔法。
地面上的尘土与落叶被层层掀开,向四周飞散的无数杂物遮盖了视线。
但费伊已经跑开了,他沿着方才扫开的落叶边缘向外奔跑,路线切开尽可能地远离了方才他自己制造的尘土。
……如果达梓老师会轻易被这样的攻击解决,那还是老师吗?
这样的想法正确无误。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上个学期他在喷泉旁与达梓老师战斗的刹那。
让我家孩子出个镜助个攻
就是那么任性~
字数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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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上次做的巧克力送谁了?”Flavia推门进入赤拟的房间,正好看到赤拟把头埋在被子里试图憋死自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后一个字被她刻意拖长。
赤拟继续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内心真的很想两腿一蹬装死一次。
“欸别害羞啊,说说发生什么了。”Flavia想把被子掀起来却看到床上的那个人已经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了。
半晌,那个粽子才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拙仓学弟……让我叫他tsutanara……直接称呼姓感觉好奇怪啊……”
“tsutanara?是日文发音的拙仓吧。才几天啊,关系进展迅速啊。”Flavia抿嘴笑道。
那个粽子裹着厚厚的棉被在床上翻滚着。
“让我一个人静静……”
粽子扒开一条缝,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摊在床上。
Flavia将房门关好,偷笑着回了自己房间。
“喂,姐姐?你在哪儿?”赤拟站在机场的大厅给接机的姐姐打电话。
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小赤~”
身材娇小,体力极差,说话会带着波浪线的人就是赤拟的姐姐,江酒九,也是唯一一个会称呼她“赤”的人。
自己曾经最依赖的人,现在也到了让她依靠我的时候了。
……那自己呢?
我……在依赖谁呢……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身影让赤拟微微失神。
他吗?他还只是学生啊,我已经是老师了…… 怎么可以让我去依赖一个学生呢……
“小赤?小赤你理我一下啊!”姐姐嘟着嘴扯了扯她的袖子,“真好啊,22岁连工作都找好了,留校做老师。姐姐还在拼命读研究生呢……”
“姐姐的话,找工作很轻松吧。”赤拟拖着箱子说。
“哪有……算了不说这个话题!我们回家!”姐姐兴奋地向前跑了几步,转身张开双臂,“欢迎回家!”
回到了家里,赤拟甩了鞋子就扑到沙发上翘着脚:“家里也没什么变化嘛!”
江酒九把鞋子替她收好,也趴到了沙发上:“跟姐姐来聊聊你这八年干了啥吧!”
赤拟费尽心思地把魔法的事情隐藏了下来,讲了很多学校的趣事给姐姐听。
“欸那么说,你的八年就一直处于失恋状态?”不愧是姐姐一下就击中重点。
赤拟抱紧了手里的抱枕,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嘛……也不能这么……说吧……好歹也是……算恋爱……过的吧……”
江酒九凑近赤拟,右手食指在她的唇上转了一圈:“赌五毛,初吻还在。”
“呜哇姐姐你干什么!初吻……”赤拟思考了一下,好像初吻真的还在就迅速转移话题,“不……不过没关系的!我还可以钓学生!”
“……就你?”江酒九的手指从她的头开始一路向下,“脸蛋不错,还是可以勾引到几个思春小少年的。胸,还不错,姐姐不在的几年发育依旧完美。腰,也很棒啊,抱起来感觉肯定很好。腿,也不错。”
“所以!”姐姐坐回自己的位子,严肃地说,“肯定是性格问题吧,才没有人追你,你也没有喜欢其他人吧。”
……没有人吗……
赤拟又想到那个少年,那个仗着身高优势对着她说叫他名字,不要再带学弟或者同学这种生分地称呼……当时自己的心真的紧张到快要跳出来了,听到他的说的话,内心的那种感觉,是喜欢?还是在把巧克力塞给他的时候?亦或者,那一次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之时就已经有了些许苗头?
谁知道呢?
这个问题被赤拟埋在了内心深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便会被她拎出来反复思考。
“我觉得,你这是恋爱了。”晚桑吸了一口奶茶,冷静地分析着,“一般来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脸红。第一:她对他撒谎了。第二:她对他感到十分生气。第三:她喜欢他。根据你跟我说的情形来看,我觉得是第三种。”
赤拟用勺子搅拌着咖啡闷闷地说:“喜欢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觉得是。”
“晚桑你脸红过吗?”
“有。上一次我哥翻到了我的R18杂志,我脸红了。”
“……”
“怎么了?”
“……没事你再让我去想想。”
“加油。”晚桑难得笑着给她鼓劲。
“嗯。”
两个月的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赤拟除了预习准备新一年的课题以及玩游戏唱歌,就一直在烦恼这件事。
他好像是孤儿吧,赤拟掰着手指正坐在电话前,这样打电话过去是不是很突然呢?
会吓到别人的吧……
给Flavia打个电话好了。
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
“喂?”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赤拟?”
“欸你怎么知道是我!”赤拟不由好奇地问了。
“魔法呀。”[闭嘴]
“说起来学校里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我打算下个礼拜回来!”赤拟趴在沙发上问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之间捂嘴笑了起来:“发生了可有趣的事情呢。”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这当然不能现在告诉你,到了学校我才会跟你说哦。”Flavia发现逗赤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于是耍起了坏心眼,末了还补上一句,“关于拙仓学弟的哦。”
然后电话迅速挂断,赤拟对着一串的忙音抓狂。
“怎么突然之间想着回学校了?”江酒九帮着赤拟把东西卸下车。
赤拟靠着行李箱,低头转着手机:“早点回学校去做课题嘛……”
江酒九陪着她一路走到安检处:“那么积极啊,那么加油啊!”
赤拟转身腼腆一笑:“我会的。”
“其实!小赤已经有喜欢的人啦了吧!”姐姐突然之间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不要以为姐姐没看出来。”
“欸……那个……嗯……”
“是你的学弟?”姐姐再度完美切中要害
“啊…… 嗯……”
“既然喜欢就上啊!”姐姐右手指了指心脏处,“不加油的话,它会痛的。”
赤拟的手指慢慢扶上了心脏处,感受到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扑通扑通。”那么坚定地跳动着。
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已经体现出来了呢……
略犹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一直想打但是没有机会的打的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胸口。
“扑通扑通……”这个声音能传达给他吗……
“各位乘客,您所搭乘的航班准备起飞,请系好安全带……”
赤拟把手机关机,闭上眼。
快点让我到达吧!
拜托了啊!
神明大人我想更快看到他……
苦涩和甜蜜在心头交织……
神様!
お願いします!
【 【私设好多啊抱歉orz魔法火漆什么的也许能作为下学期期末考试的课题?话说引路人地址到底具体在哪里我最终还是没有猜出来oorz】】【字数2263】
【Part One.】
这个世界上的人实在太多了。
太阳在天空中俯瞰着人类,就像一个人看着春天到来时从公园里到处都是的洞穴中爬进爬出的蚂蚁。这些小东西一茬接着一茬,不断出生,死去,轮换着,延伸地穴,寻找食物,繁衍种族。到了天极寒冷的时候销声匿迹那么一会儿,第二年春天又像烟花一样从地底炸出来,开始在极浅的地表消弭他们短暂的一生。
身为这芸芸众生中算是比较不起眼的那种人,西里顿巴奈特却还蛮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日子而宽慰的。实际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宽慰过头了。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去喊住每一个他走在街上遇见的人,询问他们的工作近况与最近的心情,然后愉悦地拍着他们的肩膀,以一种安慰的口吻说:“嘿伙计,这种日子实在是够让人厌烦的,不过你也得想点儿好事,起码得像我一样有点这样的事可想呢。”
是的,最近在这位巴奈特先生身上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但确实令他愉快的事——
就在四天前——西里顿清楚地记得那是自己十三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 他早晨起床后,耷拉着还有些肿的眼皮,照例去门口检查信筒。当他像往常一样从信筒中取出祖母的报纸时,却意外地发现在那卷报纸下还压着一张信封。
这可不寻常。要知道,现在几乎没有人会给他们这一家人——一个年迈有点神经质的老太婆和一个长着令人没法产生好感的脸的男孩——写什么信了。哦,他用的甚至还是好像上个世纪生产的羊皮纸。
西里顿愣了几秒,伸手捏住那封信,将它从信筒里抽出来,翻到正面,仔细地从下往上辨认着左上角那几行用黑中带绿的墨水写成的流畅的花体字。他觉得这一定是哪个不负责任的邮差把信投错了。
“辛普森大道84号”这地址很眼熟,没错,是他家的小别墅。难道是居委会给祖母的什么福利通知?西里顿漫不经心地抬眼向上看去,却被一个惊雷击中了——收信人的姓名分明是“Mr.Siriton Barnett” 。
西里顿睁大了眼睛,刚刚还有些混沌的思路先是僵了一下子,然后无比流畅地飞速运转了起来。他把信拿近,移开,侧过来侧过去,仔细地辨认着每一个字母。以防万一,他甚至在地上将自己的名字拼了一遍与之对照。“Siriton Barnett”,没错,一个字母也不差。这信是寄给他的。
我们的男孩没来由地突然心虚起来,在他认真地回忆了自己这些天的日程,确认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会让人以这样正式与突如其来的方式给予警告的事后,才稍稍安心一点。 随后他便被接踵而来的惊喜和激动充斥了。要知道,这可是他这辈子,起码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收到这样不期而至的信件。他迫切地想知道这封信会给他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小波澜。
“西瑞,为什么这么慢?”房间里的祖母催促道——这个老太婆总是不允许自己做事超出她规定的范围太多。
西里顿屏住呼吸,飞快地将信封揣进怀里,转身抱着一沓报纸朝房子跑去。“来了。刚刚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跤。”
他的手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按着自己上衣内侧的口袋。至于这个惊喜,在它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之前,还是暂时当做自己的小秘密比较好,不是吗?
西里顿回到房子内时,祖母已经在餐桌旁坐着,等待他坐下用餐了。老人的面前放着一碗西里顿之前刚刚温好的鹿奶。她的手边还摆着一盘软面包和煎鸡蛋,被剥去皮、切成块的软而多汁的水果码在另一边。不过看那已经完全消失的外部轮廓,处理者的刀工可不怎么好。
西里顿把报纸放在祖母常用的扶手椅旁的书架上,回到餐桌旁坐好,闭上眼睛,手心相对击了两下掌。对面的祖母也与他做了同样的动作。这家人并不信奉宗教,但在用餐前也有自己的习惯。
西里顿抬头看向祖母,在得到示意后才开始用餐。他飞快地咽掉了他的面包和鸡蛋,喝光了一杯鹿奶。
——在每天取完报纸到祖母结束早饭之前会是他的自由时间。
男孩几乎是在强迫自己耐下心来收拾了他的餐碗,并对祖母道了安,之后便跑上二楼,动作僵硬地把自己锁进卧室。
西里顿关上门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就从怀中把信封取出来。
这个信封布满了羊皮纸特有的纹路,厚重又解释。折口被银色的火漆印封着,上面印的是一个由六角形和五角星穿套而成的图形。
这东西真漂亮。西里顿想。不过想必他是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信件,在他犹豫良久,最终把手伸入火漆旁折口的缝隙,打算从这里将信封撕开时,一件确实足以吓到他的事情发生了——
那枚本该凝固了的印章突然重新变软,变形,脱离了上方的折口,并且没有残余一点儿在上面。西里顿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紧接着它以只黏了半边在信封上部的方式,恢复成之前的样子,连四周没有印上图案的部分也与刚才一模一样。
西里顿手一抖,信封掉到了床单上,折口自然打开,一张向里对折的白花花的信纸从信封内滑了出来。
我们的男孩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就像所有信奉科学的普通人突然见到一只会说话的鸡蛋,一股恐惧混装着其他什么感情盈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使他暂时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不过好在那信纸没有再发生什么挑战他承受能力的事,只是过了那么十几秒,他缓过神来,少年人特有的好奇与冒险精神又促使着他向前探过身去拿起来那封信。
信纸摸起来比信封更脆一些,西里顿展开它,上面用同样黑中带绿的墨水写着轻曼流畅的花体英文 。西里顿费力地逐字阅读着。
“亲爱的 西里顿·巴奈特 先生,
我们很荣幸地通知您,您已获得就读于茨格姆魔法学校的资格。在这里您将学习真正的魔法,教授们会带领你探索魔咒学,炼金术,魔药学,魔力改造学,神奇生物学的奥密。您将与众多与您有相同能力的小魔法师一起度过四年足以改变彼此一生的学习生涯。
如果您有意于下学期在本校就读,请您务必注意以下事项。
·请不要将此事让太多“普通人”知道,包括您的亲人与朋友。
·随信附上两项地址,这是届时将负责引领您进入魔法世界的引路人的所在地。
·新生所需的一切用品,包括魔杖,教材,魔法材料,实验器材将在新生入学后由校方统一置办。
·在收信人年龄达到二十三岁前该资格一直保留。
·学生在毕业后可以任意选择留下或回到原本世界生活,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有关本魔法学校的任何消息,这一点将会由相应的魔咒与魔药强制保障。
附:
请你注意地下车站
与 街角的古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