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现在,也是有魔法存在的,不过因为魔力暴动和不正确的魔力循环,大部分魔法师们会很短命,但如果学会了正确的魔力循环,魔法师的魔力越强能活的越久。为了教导这些魔法师,茨格姆魔法学校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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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生物请私信
茨格姆·假期生活
·心疼哥哥
·西芙毒舌技能已上线
“我打赌你们在我离开后就迫不及待把家务安排表丢进废纸篓了对吗——我假设你们还记得家里有那个玩意儿的话?”她将又一袋装得满满当当的黑色垃圾袋递给自家老弟。
对方看了一下窗台火辣辣的烈阳,退后两步撞到茶几险些站立不稳,浮夸地捂住自己脸上的符文,“不,莫比斯之环最近一接触光线就很不正常,正义侧的能量正在侵蚀我的封印。”
“别傻了亲爱的。”西芙冷冷地拆穿,“我们都知道那玩意儿无时不刻都在痛着,因为你当初自己作死伤口处理不当。”
言下之意,如果你再找理由不乐意出门的话……呵呵。
把我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帅气逼人溺爱过度(似乎哪里不对)的姐姐还给我。
你想太多了。
西芙用眼神这么告诉他。
毋容置疑西芙是个弟控,只是他爱弟弟的方式和正常意义上的控似乎不太一样。因为那对一年365天360天都不在家的爸妈,西芙扛起教育弟弟的重担,方式就像是把雏鹰推下悬崖的老鹰一样。
主要体现在菜只做一遍,学不会就只能看着姐姐没得吃这件事上。
哦你想想,看着对方津津有味(装出来的)自己却要饿肚子咽口水,实在是太人干事了!
结果弟弟的厨艺突飞猛进马上到了不用她也饿不死的地步,西芙满意地跑去魔法学院让其自生自灭了。
这种跑题剧情按下不提,弗朗西斯发来邮件的时候西芙正在和邋遢得一塌糊涂的家搏斗。
“哈茜老师答应我助攻追女神,要做什么准备吗,急,在线等!”
这种像天O感情求助贴一样的短信真是一点也不想回复啊!
西芙强忍着嫌弃回复道,“至少不要看见蕾拉老师就小媳妇样说不出话啊,拿出你作为骗砸的演技想想男孩子应该有的模式!”
过了十多分钟后弗朗西斯得出了结论。
“请教我如何保持高冷。”
这就是你十分钟想出来的相处模式哦?!?!能不能行啊?!?!如果有人约会之前想着如何保持高冷我一定一秒分手!!!啊唐草例外。
虽然这么脑内咆哮了,西芙仍然很体贴地回答了哥哥的问题:
“你都没法保持矜持,谈什么高冷。”
“那西芙你教我如何保持矜持?”
“从没有过矜持,谈什么保持。”
弗朗西斯发现妹妹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把我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帅气逼人溺爱过度(似乎还是哪里不对)的妹妹还给我。
对于哥哥隔着网路的怨念,西芙只觉得他可以和自家弟弟交流一下心得体会。
不,还是不要了。
她心有余悸地想到。
如果那孩子变成弗朗哥哥这样关键时刻智商就掉线的人可怎么办。
丢掉最后一袋垃圾西芙将心里七七八八的担忧一同丢开,安慰自己的同时对于理由又心塞又心疼。
肯定不会的,看他那个中二病永不毕业的模样就知道,从没有过智商,谈什么掉啊。
字数:1045
求滑分☆
矜持保持的梗出自和朋友的聊天
一共3020字啦哈哈哈
写到后面又开始懒了表介意啊/w\
瑞士,苏黎世。
长长的木廊里有人圾拉着拖鞋走来走去,拖鞋与木头地板接触着,声音并不刺耳。
“外婆,有信!”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来,竟然是中文,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江南的味道,即使这里是苏黎世。
满头银发的老人从院子里走过来,手里还拿一只浇水的喷壶,笑眯眯地迎着来人:“小伊啊,舍得给外婆拿信啦?看书少看点,本来视力就不好。”语调和来的小孩如出一辙。
小孩哼了一声,不怎么高兴地说:“外婆不是在给玫瑰浇水嘛,我又不好叫外婆拿。Monologue!”最后小孩打了个唿哨,亚麻色的长发一甩,跟着上面墨绿的蝴蝶结也一动,一声尖利的鸟叫就从天空上滑下来了。
猛禽乖乖地收了爪子伏在小孩的肩头上,虽然隼的体积不大,还是把只有155的小孩压了个趔趄:“Momo你又重了!要少吃点东西!”
外婆笑笑:“不能这样啊小伊,隼就是要吃东西才能长大啊!”
...外婆你真是把我的心声说出来了。自己长得小不能怪我啊!你妈妈165爸爸180你怎么就长矮了呢?!——Momo
小孩的手绕着自己的长发,翠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白嫩嫩的小脸让人很想捏一捏:“啊不说这个了,这封信好像是给我的。”
的确呢,雪白烫金还封着火漆的信封上端正地躺着小孩的名字。
Elias Zimmer。先知。
“去哪里也说不定呢。”小孩把辫子解散,亚麻色的长发柔顺地直接到腰,带着微微的卷。小孩,Elias仔细地把头发重新扎起来,墨绿色的丝带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外婆用裁纸刀小心地裁开信封,Elias就和她一起坐在走廊上,看着花园里飞翔的蝴蝶。Momo乖乖地蹲在他肩上,不时用喙梳理一下自己泛着金色光芒的羽毛。
外婆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卡片。她眯眯眼,读了出来,上面居然是德语:“亲爱的Elias Zimmer,你已被选中允许就读茨格姆魔法学校,届时会有引路人接引,随信附上魔法杖和校服还有引路口地址。茨格姆魔法学校,校长,瑞尔斯。”
Elias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饼干,掰成小块喂给Momo,漫不经心地说:“说不定是真的呢。”拍拍沾着饼干碎屑的浅驼色长裤,在初秋的阳光下眯了眯眼:“Momo,我们出去玩玩吧。”
他毫不在意地往看起来小小的信封里一掏,一块泛着浅绿的半透明石头河一套绿色主打的校服就被掏了出来,也不惊讶,向着旁边笑眯眯的外婆道:“我去上学了。”
就像每个普通的孩子离开家门的时候说的那样。
Elias直接把头发解开了,在海风中。
得知Elias要去魔法学校上学的父亲高兴地为Elias准备了一艘小游轮——作为黑手党老大还娶了一个企业家的妻子的男人这点钱怎么可能出不起——但是被Elias拒绝了。其实Elias还是很喜欢自己的父亲的,虽然他很忙,很难看到他,但是他一直很关心Elias,每天都会和Elias的母亲一起写邮件给他。
Elias只是想多和别人接触一下。
小时候有点自闭的Elias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稍稍有点自卑。其实没什么好自卑的,只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但是Elias一直这样。心理医生说要多接触别人,所以体弱的Elias去上学的消息还是很让父亲和母亲开心的。
离瑞士最近的引路口在地中海那里,其实原来是想乘飞机的,但是Elias执拗地选择了动车和船只。
其实这个选择的确挺不错的。咬着日本空运过来的天妇罗的Elias想。
欧洲的火车是一绝。
因为身体不好而一直没怎么出过远门的Elias这回好好欣赏了一番阿尔卑斯山。特意调整的行程,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地到达引路口,这样也有时间好好看看欧洲。
这个生养他的世界。
他其实有四分之一中国人血统,外婆是杭州人。但是Elias完全看不出有黄种人的血统,这并不妨碍他喜欢中国。
他出过的唯一一次远门就是去中国的杭州,外婆的家乡。当时自己一口流利的中文还把那个导游吓了一跳呢。Elias微笑着回想。
说不定,这次也会有一番奇遇呢。突兀地,Elias的脑子里跳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慢吞吞地拖着自己绿色格子的旅行箱下了船,一直在天上飞着的Momo轻轻地落到Elias的肩膀上。
然后他站在码头上,整理自己:墨绿色条纹的领带,浅绿色的毛衣,衬衫是纯白的,袖口带着绿色,绣着金色的藤蔓;亚麻色长裤熨得笔直,有点普通的皮鞋...嗯,可以。再摸摸头发,亚麻色微卷的及腰长发被墨绿色蝴蝶结缎带绑的整整齐齐...没问题了。
一手拿着那个信封,肩膀上停了一只隼,穿的好像是校服,还拉了一只行李箱的东(个)张(子)西(很)望(矮)的少年——路人看到的Elias。
Momo不耐烦地在越来越晒的太阳底下呷着嘴,Elias安抚着它:“很快就到了...啊,就是这里。”
终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Momo开心地躲到古玩店房檐的阴影底下乘凉,Elias推开了略显古旧的木门,铃铛叮铃地响了一声,感觉好像钻进了爱丽丝的兔子洞。
“美丽的小姐,有什么需要吗?本店经售从爱德华一世开始的古玩哦。”笑眯眯的蓝发店主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您是海勒老师吗?”用了敬语,Elias有礼貌地后退一步,鞠了个躬,“我是茨格姆魔法学校的新生,我叫Elias Zimmer。还有,我是男生,请不要把我误认。”
“...还有唐朝李白草书原稿...啊你说什么?你是学生?等等...男生?”蓝发的海勒停下了滔滔不绝,惊讶地看着Elias。
“是的。还有,男生和女生校服不一样的吧。”Elias发现这个引路人老师意外的...和蔼可亲...?好像有点不对。
木门又一次被撞开,Momo飞了进来,呯地大力降落在柜台上。它不满地向海勒鸣叫了几声,Elias连忙将它抱在怀里,向海勒致歉。
“没关系没关系。”海勒摆摆手,继续研究现在缩在Elias怀里的Momo,“隼啊...”他后来又嘀咕了几声,不过Elias没有听清。
“那么就走吧...不对,你还没魔杖啊?”海勒离开柜台向Elias走来,一直盯着Momo看。
Elias不禁后退了几步,感觉背后凉凉的。不对怎么能这么想呢?!海勒老师不是坏人!他在心里抵制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海勒笑眯眯地搓搓手:“把你那块魔石拿出来。”
“这块?”
“嗯。然后放在手心里,默念自己想要的魔杖类型就可以啦!”
Elias依言照做了。
浅浅的嫩绿色光芒从他手心的魔石之中溢出来,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Elias呆呆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一切,嘴里突然跑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语句:
“以植物为名,生长的魔杖。”
海勒突然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先知。”
Elias没有听见,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光芒上,因为光芒突然变得清晰,一柄比他人还高的魔杖落到了他的手心。
完全是木制的,带着一股茉莉的清香,上面缠绕着藤蔓与枝叶。顶端浅绿色的宝石熠熠生辉,把整个店铺照的明亮如阳光。Momo轻鸣一声,飞到了魔杖顶端站立着。
光芒慢慢散去,只留下了如萤火般的清辉。
Elias看了它一会,发话了:“我要叫她清末。”他下意识用了“她”,而不是“它”,但是后面两个字是用中文说的。
“随你便吧。”海勒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状态,“现在我们该走了。”
他带着Elias来到了后院。没有植物,空荡荡的花园里只有一个大型的魔法阵。说是魔法阵,因为它由无数个规则的、不规则的图案组成,但是有种奇异的美感。
海勒让Elias站在魔法阵里,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图案。
白光大盛,Elias下意识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头上的海水波光粼粼,鱼群惬意地游动;前方一片喧哗,古旧的钟楼敲了第九下,恢弘的雅典式房屋中人们进进出出。
Elias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去上学了。”
这里是茨格姆魔法学校。
*原理一如既往都是瞎扯
*把第一次(炼金)献给了mimtaxi呢,濯【X
*总字数2165
——————————
“……唔。”第二天一大早,濯就睁开了眼睛,“这里是……我的帐篷? 可是昨天……咦?”
这里正是濯外出学习所使用的那个帐篷。 而且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因为炼制指南针,过度疲倦因而睡着了。但是那是在帐篷外面……
“啊,对了,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在住了呢。”他突然想起来,现在自己有了一个相互关照、共同生活的、虽然有点逗比但是确实是个好人的室友mimtaxi。
……这样发好人卡真的好吗。
不过濯自己并没有给人发了卡的自觉,立刻从睡袋里爬了起来。一晚上的充足睡眠,使得濯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还不是完全恢复,但也算是神采奕奕。
然后他撩开帐篷门,看着篝火对面那个还处于安静之中的深蓝色的帐篷,小声说道:“谢谢。”
…………………………
“那么……今天干什么呢?”濯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考虑起了这天的安排,“唔……再巩固下魔法阵和魔法符文……然后完成魔改作业吧。”
他说着从包里摸出了魔改的教科书,并且从里面取出了三张画着魔法阵的符纸——第一学期授课所使用的符纸,然后认真辨认起了上面的魔法阵。
“…………其实辨识什么魔法阵啦直接激活一下不就好了吗!”濯心中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不过他瞬间想起昨天爆炸的那个炼成阵,又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好好辨认吧。哦,这个是火呢。总之试试看好了。”
濯这么想着就把符纸对准了近乎熄灭的柴火堆,然后输入魔力。 一串小小的火苗从符纸里飞射出来,符纸化作飞灰,而火苗使得原本因为清晨的低温而近乎熄灭的篝火复燃起来。温暖的火焰瞬间驱走了清晨的林间的湿寒之气。他甚至下意识地靠近火焰来取暖,不过下一个瞬间就停了下来。
“啊、没看错。太好了。”濯尴尬地用棒读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然后继续辨识和激活起了剩下两张符纸。
总之,有了布置炼成阵的经验,这种简单的魔法阵也是难不住濯……尽管他在看到旋风从符纸里飞射出来的时候微微后退了一步。
总之,濯顺利地掌握了简单魔法阵的辨识。 接着他又取出几张空白符纸,拿起画阵笔开始勾画法阵。
“早啊,濯。”不知何时睡醒了的mimtaxi突然出现,并且拍了拍濯的肩膀。
“……吓!”濯瞬间炸毛然后往边上一滚,回头死死盯住了原本在他身后的mimtaxi,但是瞬间辨认出后者的濯才安心了下来——然后一巴掌糊在了mimtaxi脸上,把后者的面瘫脸捏得乱七八糟。 然后濯觉得自己心里一直隐藏的把那张面瘫脸搞得乱七八糟的
“唔啊?你干嘛?!”
“你吓我一跳!笨蛋!”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刚才在画的魔法阵,“以及你又把我的魔法阵搞坏了!
“唉?”
“唉你个鬼!”濯收回糊在mimtaxi脸上的手,放弃了之前画的魔法阵而着手绘制另一个。
…………………………
“恩……最后一个风符文,搞定。”
濯随手把那张画完的符纸输入魔力,然后放在一边。然后埋头画起了另一个魔法阵。
土魔纹加水魔纹……还是不要在宿营地实验比较好吧。这么想着,濯走到了营地之外,开始输入魔力。一颗蓝色的魔法弹射出,他面前的一小块土地瞬间变成了一片泥沼,软软的有些莫名的恶心。
“……这是变成化石为泥了啊。水属性太多了吗?”濯瞬间联想到了DND规则中一个经典魔法,摇了摇头,“不过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用的法术呢……姑且记录下来吧。”
然后他回到营地里,开始改进这个魔法阵。
而他开始画阵没多久,之前放在一边的那张符纸上的魔法阵就突然一亮,然后整张纸化作点点碎末。
濯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并且转过身去——然后正如他所料的看到了mimtaxi的身影。
“……什么事?”
mimtaxi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不知为何被发现了,愣了一下:“啊?我只是好奇你那张符纸画了什么居然激发了却没产生效果,所以想凑过去看看啦……”
“对象识别而已。”濯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坚定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
“那么……开始做作业好了。”濯实验完了自己画的魔法阵的可行性,于是准备开始着手炼制炼金物品。一个炼成阵很快被完成,濯小心地把泥土放在了炼成阵的主位。启动炼成阵,金属就如他之前几次炼成的过程一般,慢慢被提炼而出。而后形状发生变化,化作一个毫无装饰和美感的普通手镯。紧接着濯拿起刻刀在镯子上刻画起来。
很快一个魔法阵被刻画出来——依旧是对象识别。接着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头发,用火融化混进画阵笔的墨水之中,把魔法阵勾勒了一次。
接着他开始刻画另一个魔法阵:土、水的魔纹交杂,水魔纹为少数,占据外围的一周。而土的符文占据了核心位置。与对象识别的魔法阵有所连结,使得后者能够激活它。最后濯在另一侧画了一个小小的火魔法阵——小到魔力量不足以达到大多数物品的燃点、只能使人感觉到一些温暖而已。
濯随手把镯子戴在手上,然后开始整理有些乱七八糟的工具。
“哦?做完了?”一旁看书的mimtaxi听到濯整理东西的声音,转过头来。
“是啊。”
“呃……手镯?”mimtaxi说着站了起来,走向濯,“是什么效果?”
走了没几步,一根土柱在他面前无声无息地拔地而起,吓得他连忙后退一步。同时濯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一阵温暖。
“看来很成功呢。”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mimtaxi吃瘪还是因为炼制很成功,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原型是土墙,而为了减少动静我加了一些水系魔纹来使泥土软化。另外就是一个火系符文用来提醒我注意。哦对了,还有对象识别。”
“……好像就是防着我用的啊?为什么啊?”
“……你自己清楚!”濯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炼金作业实在写不了什么所以改写黑历史...
阅读顺序应该...可以看出来吧?
Twins出没注意(x
1180字
“骗子!”
很痛诶。
石子很硬砸人很痛的。
“叶伊是个骗子!”
中国?我为什么会在中国?
啊对了,我十岁的时候在中国住过半年嘛...
“我不是骗子!我没有骗人!”
咦?
“哥哥...你要走了吗?”
他总是口硬心软的呢。
“小伊在家乖一点,不要惹外婆生气。”
啊...这么严肃的人这么说话真是很让人觉得奇怪呢。
“知道啦哥哥,小伊很乖嗒。”
等等...他是谁?
“...激发他的血统总是有危险的,要不就...”
谁?
“不行!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他们...在说谁?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我只是...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试试...就试试吧。”
试什么?
我怎么都听不懂?
“我没有骗你们!你们不信的话自己去吧!”
我干嘛说这个?
我又不骗人。
“骗子!我们就去!你有本事就来阻止我们啊!多管闲事!”
...好幼稚。
“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小伊了...”
什么事啊?
“也是挺奇怪的,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谁消失了?
烦。
“...明天我就把父亲找来。”
干嘛?
找谁的父亲?
“能快一点是一点吧,到时候行动都困难就糟糕了。”
谁?
怎么都没人告诉我答案?
“知道吗,今天下午三个孩子居然受伤了,就在公园里玩着玩着就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谁叫他们说我骗子的!
“据说他们说是叶伊干的...我觉得也不像啊,那么瘦小一个孩子,好像还先天身体虚弱来着,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啊。“
就是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记得有过?
“那孩子...还是没有找到。”
那个...说话很温柔其实很严肃的哥哥吗?
“也苦了他父母了,本来就有一个孩子夭折了,再加上...哎...”
哥哥原来有过兄弟啊...
“然后最近他朋友,就是那个中国人,也不见了。”
什么?另外...一个哥哥的朋友?
“这世道啊...”
“小伊乖,把这药喝下去啊。”
给我的药?
“好的。”
药?什么药?
“啊啊啊——”
怎么...怎么回事?!
“坚持住啊小伊...坚持住就好了...啊...”
到底...怎么了?
“...学弟?Elias学弟?你醒了吗?”
好听的女声。
Elias莫名的困倦,流连在古怪的梦中不愿意醒来。
仿佛梦呓。
“...谁?”眼皮间仿佛被浆糊粘住了,钝钝地张开不了。
“...学弟?”
温柔的不刺目的光。
这是,还在海底啊。
还有同样温柔的少女。
“这位学姐,你是...?”呆呆地张开嘴,Elias询问了一个在玛丽苏小说中被视为最煞风景的问题。
“你就叫我Shallow吧。抱歉翻了你的作业,但是我看你好像被梦魇住了,所以才...”
Shallow躲躲闪闪地不看Elias的眼睛。
“谢谢你了...Shallow,我很抱歉。”
Elias疲惫地揉了揉已经睡得变成一头杂毛的长发,脸上还留着红红的印子。
棕发少女瞬间低下头,Elias可以看到她泛红的耳廓:“不...不用谢!要我...帮你完成...炼金作业吗?”
“如果可以帮忙那就太感谢了。”Elias意识到自己不够礼貌,从大石上翻下来鞠了个躬,“我的魔法阵好像有点小问题...”
“就是这样了!”Shallow长吁了一口气,“你试试看注入魔力。”
“好的。”Elias轻握着清末,前端的绿色树叶形宝石对准了魔法阵和里面的木片、泥土和水。
清亮的绿光在宝石周围闪烁。
Elias深吸一口气。
“自然之神,吾给予汝魔力!”
3120字。
VS 卡姆(下)
和Louisa详细的打赤果过程后补(土下座
赶着打达老师去了……
=============
命运的流向 6
上学期临近期末时学会的魔法。
能够利用肉眼捕捉到对方的弱点,并且通过攻击那里造成大量伤害的魔法。
西芙与Kuriki的火焰撞在了一起,那只魔族向上腾空飞起,在半空露出的面容在火光下露出冷笑。
费伊把极度中二的咒语藏在了心底。
魔咒的声响相互交错,不同的声音与语言交织在一起。
张青猛地跃至半空,长枪尖端陡然划破空气,尖锐的声响伴随着魔法的光芒。
大约是谁的魔法(应该是西芙?)让她得以停在那里和魔族相互交锋,费伊听见魔咒的声音,那声音比起咒文更像是某种经文。
余弦的人偶冲上天空加入了战局,Elisa擅长的植物系魔法无法触及天空的高度只能以他不擅长的魔法进行攻击。
冰与划空声构成不了好的场面。
他抬眼看见天空中的身影一闪而过某个徽章般的印记,它闪烁得太快以至于以他的视野依然无法捕捉。
费伊·叶茨又凝聚起了冰结成的箭,风元素围绕其上作为引导。
——等待。
他可以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
“East!”他听见一边Kuriki的声音,混杂在几段魔咒的声响中,“你看这样——”
说起来家妖精擅长什么样的魔法呢?
他知道East最经常使用的是风与水的魔法因为那可以用来清扫宿舍里细小的角落。
光与暗的魔法East偶尔也会使用,但这种隐藏在家中的小精灵,最擅长的——果然还是隐藏吧?
一如费伊·叶茨最擅长的当是伪装一般。
箭被突地放出。
从地面而来的冷箭根本不被天空中的魔族放在眼里,长鞭在挥舞间就将腾空的冰箭挥开。
“切。”——但这不算在预料之外。
又一支冰箭凝聚成形,费伊想他或许很喜欢箭的外形,犹如在森林之中狩猎时的模样。
他是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记忆的——
带着风的冰箭径直穿梭进西芙火焰之中,它穿过火焰的缝隙径直刺向它的目标。
半空中魔族陡然解开了腾空的魔法,四散的冰棱将所有能阻挡他的力量一一排除。
“可恶!”他听见张青的声音。
——刻印、仍然看不见。
冰箭落空。
即便是在下坠过程中对方依然保持着警戒。
费伊调整了准星。
原本落空的冰箭瞬间掉转方向从上而下向对方砸去,紧随而来的是余弦的人偶。
魔族的幻影再度停顿在半空,冰锥从他手中升起砸向那些从上而下的攻。
“——轰!”
一声巨响。
身边的风忽地一下腾起,被压缩的空气以超高速冲向了空中的幻影!
破风声一瞬间让他耳边什么声音也无法听到,费伊·叶茨站在一片轰鸣声中,瞬间像是回到上学期期末的那片海中。
但他不在那里,那片海早已回归己身,它的感官此时此刻能够赋予他力量。
出主意的Kuriki已经捂住了耳朵,被隐藏在冰箭魔咒下的攻击不偏不倚击中了空中的目标。
“……!”
幻影略微晃动了一下。
爆烈刻印有一瞬间出现在了已瞄准的箭尖上。
“——”
箭出。
轰响在半空中散开余波。
张青忍不住微微一缩,拙仓濯也不能幸免被波及。
炸开的冰棱差一点儿波及到了逐渐下降的人偶。
Elisa暂且收住了手。
西芙显然和他瞄准了同一目标,火莲与冰箭同时抵达刻印的位置,同样被魔法包裹的元素并未影响到彼此。
耳边隐约地传来了“咔哒”的声响。
半空中之前明明是实体的“幻影”逐渐崩溃破碎、掉落的身体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
“费伊!”
耳边忽地传来了Kuriki的叫喊,费伊转过头。
——但下个瞬间他的视野就被蓝白色的冰覆盖。
“什……”
这句话实际上没有一个字是完整说出口的。
巨大的冰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地面上升起,排山倒海般的冰锥一下子撞在胸口将他推向了远处!
“该死、Ku——……”
他视野的最后,是Kuriki和East被向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冲开的影子。
黑暗。
费伊·叶茨发觉他又回到了黑暗中。
这种黑暗他似曾相识,他万分熟悉,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徘徊在这样的黑暗中。
他是换生灵。
换生灵的孩子——据说他们从小就孤僻、孤独,他们不合群,仿佛有着与年龄完全相反的苍老。
费伊·叶茨不知道他在旁人看起来是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他回到班级时看见自己的书本被丢进垃圾筒,明明是同龄的孩子回过头来看着他露出窃笑,恶质或者不恶质的笑意都像尖刀一样刺在身上。
他还记得他逃课去图书馆里看书,翻开的书本上满是森林的画面,他走进森林里总有着不切实的熟悉,他宁愿在这里而不愿回到人群。
他还记得他自以为习惯却其实不过是个借口,他的道路蜿蜒进森林深处。
——费伊·叶茨似乎一直在离人类越来越远。
他还记得他曾经坐在宿舍楼的观星抬上这样思索,他一直记得在这样的地方有时侯会遇上校长。
可是这样的事其实从来都没有发生,他所期望和以为的事很多都没有发生。
就像他曾以为他还能安稳地度过这个学期、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他与校长之间发生的一切一样。
“咳……咕、呣……”
费伊在黑暗中醒来时喉头仿佛卡住了一块铁锈,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完完全全地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想。
——冰锥……
对,他在最后被对方的冰锥击中,现在是被抛到了植物园里的某个角落吗?
撞击带来的伤害叠加上之前被长鞭扫过时的伤变成了冰冷的疼痛,从胸口的地方渗进了内脏深处。
“呜……”喉头一片腥甜。
费伊在起身时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换生灵的感官在一会儿之后才重回身体,四周——看起来并没有那些魔界植物。
“看样子……我的运气不错?”在疼痛中他喃喃着自嘲。
——Kuriki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还记得那时攻击的范围太过巨大,他和Kuriki都被波及、却被冲向了不同的方向。
费伊有些担心那个曾经被他替换了的孩子,可眼下就算他在那里以他的状况恐怕也什么都做不到。
幸好还有East在。
在昏迷前他捕捉到的这个场景可以算是最大的慰藉,费伊扶了扶额,觉得额角刺痛。
——如果是East的话,一定会保护好Kuriki的。
费伊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他叹息着努力在疼痛中挣扎着起身,疼痛虽然一直残留在神经末梢,却不能阻碍他继续在黑暗中摸索道路。
……回宿舍去好了。
因为宿舍现在依然安全。
如果他是East的话,一定也会把Kuriki带回去……
“砰!”
魔法与魔杖撞击发出了小小声响。
“你是……”站在魔杖之后的少女眯起了眼睛,“费伊?”
“……Louisa?”费伊·叶茨微微一愣。
——第一学期时曾与他一同进行任务的少女。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是我要问的才对吧?”Louisa挑起眉,“你怎么一个人……还这副模样?”
费伊·叶茨忍不住露出些许苦笑。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是狼狈至极,方才与魔族幻影战斗造成的擦伤仍留在身上,衣服破了、满是擦伤。
再加上魔界蝙蝠骚扰他后留下的咬伤——因为它们实在太过烦人,所以费伊忍不住出手将它们打落,所以才会不小心攻击了Louisa。
“我正准备回宿舍去。”他说,“你呢?来这里清除魔物吗?”
“嗯,毕竟得帮助学……咳、这学期没课,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她回答。
“说得也是。”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看来就只能将这作为他们的学业。
校长被软禁了的现在,学校能不能持续下去都会是一个问题。
事已至此老师们也一定会出手吧——如果单单是魔族的幻影就已经有那样的强度,那么魔族的本体大概只能由老师们来出手解决。
费伊叹了口气看向远处的天空,现在他之所以能够看到事物全靠Louisa手中的魔杖。
没有了电和光源,接下来位于深海的学校气温一定也会逐渐下降,条件会变得越来越恶劣,就算不是因为战斗,恐怕也会有人因为这样的景象而精神崩溃吧。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可越是细想越觉得未来的道路满是泥泞和黑暗。
“你还没说你在这里做什么?”Louisa的声音忽地把他拽回现在。
“我?”费伊顿了顿,“和你一样。”
为了清楚魔物而来——
这样的理由今后大概会用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吧。
无论真假。
“是吗?”
“嗯。”
准确来说的话大概多少有些差异,但费伊不想去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要详细去叙述那些因果大概太过复杂,犹如命运河流复杂的分支,以至于他宁愿用别的事情来将之代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果实。
“吃吗?”他问。
“……这是什么?”
“是那边魔界植物的果实。”
“这种东西吃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Louisa看起来相当迟疑。
费伊于是露出了笑容。
“没问题的。”他说道,“味道还不错。”
“嗯哼……”Louisa看着手中红色的果实,“不过费伊,你是这么知道这些的?”
“咦……?”
对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费伊·叶茨没有看到。
在他方才醒来的地方,黑暗中无数冰封的藤条掉落在地。
补个前置,时间是在第一学年开学前期
稍微……有点长
______________
[现在]
遇到与自己有着相同姓氏,却并非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几率是多少呢——
很高吧?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几百年来的第一回。
父亲在自己拥有明确记忆前去世,指望习惯于独来独往的母亲与其他阿尔吉蒙特家的人保持联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听说父亲的手足似乎并没有走上魔法的道路,而是作为普通人平凡地传宗接代。
青年回过神,看向手中的学生档案的姓氏栏,不知第几次地逐字核对着。
A。l。g。e。n。m。e。n。t。
一字不差。
是巧合吗?还是说——
“是亲戚吗……”
毕竟是不常见的姓氏,再加上拥有着魔法的天赋,亲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那个与自己有着微薄的血缘关系的孩子是什么模样呢?法力究竟是如何呢?根据辈分该叫自己什么呢?光是想想就有些小激动了呢。
“诶嘿嘿……”
视线末端不小心扫上了照片栏。
“……烘山芋。”
顿时冷静了下来。
“校长先生,新入学的学生中有人使用了不实信息——”
[离现在的五小时前]
金发的青年是在超市遇见“那个人”的。
上次遇见是什么时候呢?青年有些怀念地眯起眼嗅了嗅。香甜的气味不受控制地从对方身上顺着风飘来,那是曾多次在梦境中出现过的,美味食物的芬芳。这么看来,一成不变的原来并不只是相貌。
“好想吃掉…”
似乎是听见了青年的话,旁边的人奇怪地看了它一眼。
青年下意识地舔舐着嘴唇,向前贴近的身躯不自觉地增大了施加在货架上的重量,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上面。货架“嘎吱嘎吱”地发出了危险信号,靠外的商品扑簌坠落,发出足以吸引周围的人的注意的沉闷声响。掉下来的是膨化食品真是太好了。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惨状之余,青年不由得惦记了一下自己那日益消瘦的钱包。
“咕——”
看来干瘪的可不只是钱包。
青年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在隔壁零食的货架前再次找到了因插曲而遗失的猎物君。
——好想吃掉。
——可是现在还不行。
他注视着毫不知情的,在旁人惊异的目光中搬空了眼前货架的猎物君。
——眼下…还必须要继续“忍耐”。
青年提起一块黄色的盾牌,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久等了。”他听见猎物君这么说。
——久等?谁?
青年顺着猎物君的视线方向看去,没什么困难地在队伍中找到了猎物君的同伴,在听到声音转头的瞬间原本焦躁的神情变得诡异又鄙夷的女性。她没有拿着任何东西,应该只是在帮忙排队。青年条件反射般的抽抽鼻子,却没有闻到那位女性身上除了薰衣草外的任何气味。
——是隐藏起来了吧。
青年对自己的嗅觉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
“这样的话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就不用出门了吧。”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猎物君的尾音有些上扬,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而与之相反的,女人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咀嚼着泡泡糖的动作愈发地用力,似乎是在泄恨。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为了囤pocky居然跑了九家商场。”
那是与内容完全不相符,比起外表还要来的稚嫩的幼儿的声音。青年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究竟是在哪……诶?儿子?
青年再一次认真端详起女人的面容。那是一张张即使扎着双马尾也不会觉得违和的脸。
——说笑的吧?
“结完账就可以回去了哦?下午要在学校帮忙。”猎物君如此说道。
“对哦你们学校开学了……”女人点点头,表情在放松了一瞬后又朝着诡异的方向舒展开……虽说舒展得好像有些过头了。
——啊。
有什么从脑海里闪过。
——宛如幼女的声音。向上卷起的浅紫色发梢。薰衣草的香气。大幅度咧开嘴角的令人发毛的笑容。为数不多与猎物君关系亲密的人。
“嗯……干脆我也混进你们学校好了,看上去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诶嘿嘿嘿。”
“呜……”猎物君轻轻发出一声呜咽,立刻慌张了起来。“不不不不不不……”
“诶嘿嘿说笑的啦。”
——还有闲不下来又专喜欢给人添堵的恶劣性格。
唯一的答案浮出水面。
“唔有点麻烦了啊……回头等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在那女的走开之后再下手吧……” 青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同时加固了隐身的咒术。“嘛……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是那么灵便……腰最近也不怎么好……要谨慎一点啊。”
他拉了拉缠绕在脖颈处的围巾,将脸往里面埋了埋。
“不是因为什么‘被女人打很没有面子’,绝对不是——”
[离现在的三十年前]
面向白雪覆盖的湖畔的露台上,阿尔吉无所事事地面向夜空发着呆。隔着身后的玻璃,隐约能听见不知名的弦乐曲伴随着人声由建筑内部传来。
今天是平安夜,差点就忘记了。虽是这么说,按照以往的经验,即使记得也没有人会与自己一同庆祝。若非是今天的心血来潮,今年大概也会是依靠着庭院中父亲的墓碑度过吧。“随便哪里,能感受到人的气息就好。”不知怎的,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好在平安夜举办舞会的人家并不在少数,对路人开放的也有几个。并没有什么困难,阿尔吉顺利的进入了其中之一。
差不多是供应甜点的时间了吧。这么想着,阿尔吉返回了室内。舞会还在继续,衣着光鲜的男女跳着阿尔吉没见过的舞步。隐居的生活将近有了两三百年,难免会与时代脱节。他绕开人群,从房间的边缘绕去另一端,摆着丰盛食物的餐桌。那里同样有着阿尔吉未曾尝过的新奇餐点,尤其是甜品。他端着满满一盘的甜食,默默地靠在了墙边。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放松下来的脊背贴上了身后的墙,阿尔吉轻声叹了口气。身后的叩击声在没入舞会的喧嚣之中前率先传达了耳中。他微微侧头,视线在穿梭在窗帘与墙之间,几乎是立刻找到了答案。可是为什么不走正门呢……?犹豫了几秒后,阿尔吉仍是开了窗。
来人是个瘦高的男人。衣着朴素,却有着一头惹眼的金色及腰长发。从内向外溢出的暖黄色灯光在窗帘被猛然灌入的风拂起的瞬间照亮了他麦色的肌肤,不知为何积在他身上的冰渣子微微反着光。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视线对接的时候那人似乎有一瞬间的错愕。
——在那里见过吗,这个人……
阿尔吉试着回忆了起来。
“……我说啊。”
浓郁的白气翻腾而起。
——好像烘山芋。
“……呐。”
与肤色大相径庭的手掌五指张开在眼前晃了晃,阿尔吉忽然回过神来:
“诶……什么……?”
“可以让我进去了吗?今天的天气真是冷呢。” 青年合掌向手心吹了口气。
“啊……抱歉!”突然意识到这点的阿尔吉慌乱地让开了路,背过身靠着边上埋头扒拉着自己的盘子。青年一撑窗台轻巧地翻进屋内,随后将窗户紧紧关上。
“谢咯。”青年咧嘴一笑,“阿尔吉蒙特先生。”
——果然还是在哪里见过吧?
“本来以为是下下签,没想到是大吉呢!”这么说着青年自说自话地从阿尔吉盘子中拿走了奶油蛋糕上唯一的红色果实。
——诶?
“呜哇——好酸——不过说来这个季节确实不是草莓成熟的季节啦。”青年大喇喇地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奶油。
——诶!!!!!!
“你你你……都干了什么啊!”
愤怒与难以置信交织,最后演化成阿尔吉脱口而出的质问语句。
“说是干什么……只是朋友间分享一下甜点而已啊?不是有两块吗你。”青年理所当然地说着,随后露出了受伤的神情,“难道说阿尔吉蒙特先生不把我当作友人吗。”
“什么时候是过了!!!!!而且还说什么太酸了不好吃!那就不要吃?!把草莓还给我啦!!”
“好好了解了解。”青年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的样子,相当自然地从阿尔吉手中接过盘子与甜点匙,“啊——”
“啊——”
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被塞进来了。
“呜哇——真的好酸!”
“是吧是吧?要说美味的程度,果然我还是最喜欢阿尔吉蒙特先生了。”
“才不是啦!问题不是这里……诶你说什么?”
突兀的字句让阿尔吉本能的警惕了起来。他抬头,困惑又狐疑地重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人。
“我说……”
金发男人反复舔舐着嘴唇慢慢贴近,视线像是剔骨的刀刃般上下徘徊。明明嘴角还滑稽地挂着白色鲜奶油,却让阿尔吉霎时毛骨悚然。
阿尔吉的脑中闪现了某些夹杂着微薄火光的漆黑画面。
——若是现在的我,正面交锋的胜率是多少呢?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灵魂却不停游走。
“仔细一看的话,你还真是……非常可口的样子呢。”
就像下午点心时间的孩子看到蒙布朗一样,青年轻轻挥了挥银匙,以璀璨的笑容宣判道:
“……那么,我要开动咯?”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魔法的风无声地将散落的冰渣与融化的雪水团聚在成锁链,由下自上捆绑住青年并辅以冰的魔法形成锁链,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藤蔓拴住绞碎。
趁着青年的注意力集中在下方,阿尔吉侧身滑进窗帘后,踩着风跃上窗台。在青年靠近的身影停留窗帘前的瞬间在一边再次操作着冰魔法一边猛地推开了窗。强烈的寒风将厚实的窗帘扬起,沾染了少许灰尘的布料擦过他的脸颊,无法动弹四肢的青年下意识地别过头微微眯起眼。
——就是现在。
一连使用了几个短距离瞬移的法术,阿尔吉停下了脚步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几个方向都故意留下了断断续续的气味……追过来应该没这么快。总之回去之后就安全了吧……”
他如此盘算着,随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结果还是得独自过节啊。”
远处的教堂敲响了零点的钟声,雪地上只留下了浅浅的脚印。
[离现在的三十年零一小时前]
“嗅嗅……嗅嗅……”身着厚实冬装的青年将胡乱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微微下拉,露出有些微微泛红的鼻尖。虽然有着保持身体暖和的魔法,但对于来自于南方的青年来说这还远远不够。他蹒跚地在及腰的雪地中前进着,随着脚步的迈动,干燥的雪粒从衣物的褶皱中扑簌落下。
“……果然还是想吃点什么暖暖胃嘛。”
这么说着青年随手折下一根了光秃秃的树枝,微微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他遗憾地咂了咂嘴:“太冷了不好吃啊。更何况……”
更何况……
青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找到了好吃的猎物却一直捕食不能呢……现在已经连食物还在不在这里都不能确定了。”
远处的风带来了美妙的香气。
“似乎今天会是个机会。”
青年加快了脚步。也许是因为有迹可循,虽然花上了一些时间却仍是找到了一般情况下总是被不知名的咒力保护起来的目的地。
“呜哇真是久违——上次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了呢。”
不过那时候完全没能进入啊,不仅如此,保护的咒力在此之后还愈发地强烈了。若不是自己及时捕捉到了刚才的气息,恐怕连找都找不着了吧。
但是——
现在似乎并不是一般情况。
如果将保护的咒力形容为屏障,那么现在的屏障像是被谁恶意毁坏了一般四分五裂。青年仔细的搜寻了一下,却并没有找到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了上百年的猎物的任何气息,甚至连其他的气息也没有察觉到。
“不在这里吗?”
说来刚刚也是觉得越靠近气息就越淡,果然是因为离开了吧。
“……没有斗争的迹象,毁坏屏障的似乎并非是那家伙的敌人。不如试着进去等等看……诶?”
——屏障修复了。
也就是说……
“有谁从一开始就隐匿了气息吗……”
——那样的话这人绝非是像猎物君一样级别的存在。
得出结论的瞬间视界边角有什么深色的物体从几个不同方向向颈部迅疾刺来,脑中来不及判断躯体却抢先一步做出判断。回头的同时青年猛地向前曲身堪堪避过,束在围巾之中的金色长发则被挑起了几搓用力绞了起来,头皮被勒得生疼。青年的五官都皱了起来,手上也使了狠劲直接斩断了树枝切断魔力的来源。纠缠住发丝的细枝软趴趴地垂了下来,而余下的枝干则又不声不响地回到了积雪底部。
青年伸手摘掉挂在头发上的树枝,警惕地盯着魔法的树消失的地方,微微侧头不动神色地留意着四周。虽然气味容貌全不尽知,但不知为何青年可以肯定这个人定是之前阻挠多次他的人。更何况——
“哎呀哎呀,又是你啊。”
毫不掩饰喜悦之情的稚嫩声音直接在脑内响起,青年心下又肯定了几分。是这个声音没错。不知为何青年眼前闪现了大幅度咧开嘴角的令人发毛的笑容,虽然因为不知相貌出现的是个幼女大小的小黑人。
——可以的话想要避免与其打斗……既然猎物君并不在这里的话。
小黑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的话,猎物君应该是会回来的吧。只是现在一对一都难以占上上风,二对一更加难说。当然小黑人没有耐心提前离开了也有可能……继续等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倒不如循着气味去山脚附近找找希望大些。青年沉默地思考着利弊,最后打定主意决定撤离。但是——
“既然来了就多留一会儿如何。”小黑人的语气里满是挑衅。
与声音一起坠下的还有结成块的积雪。青年转头看去,整棵松树因为倾倒而抖掉了覆盖着的白衣露出苍翠的绿。青年被不知何时施展的法术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得先念咒支起屏障,随后分神斩断了禁锢的锁链。
松树倒在地上激起一阵雪,青年趁乱再次施展空间的法术,却烦躁地发现小黑人却先一步设置了结界将他囚禁。他无可奈何的试图集中精力找到结界的最弱点想要进行打破,同时却又被迫的要破解小黑人使出的刁钻法术。青年虽然对解决这些小把戏并不是非常困扰,却总会被烦得伤神,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直接让小黑人用大型法术将他打败,输也输得痛快。而每次费了心神之后破除一波恶作剧般的低级法术之后,下一波则早已蓄势待发。这幅局面简直就像是猫在戏耍隆中的老鼠一般。
“……真是够了!”
青年的耐性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幼稚无聊又没有止境的法术磨得消失殆尽,他的脑内有什么“啪嗒”一下碎裂,那也许是记录怒气值的槽吧。他暂且先用水的魔法作了缓存,随后便彻彻底底的集中了注意力——
“呐呐我说……”
他是这么决定的,但也仅仅是决定了而已。
“?”
“你啊……到底想对阿尔吉蒙特家的人做什么呢?”
“……哈啊,要说做什么的话那当然是……”
——等等。
“……那个你今天午饭吃了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
“诶——是这样吗?”
“果然听不见吗!!!”
——是说这家伙对干扰别人还真是别有一套技巧啊?!
“诶诶——”
“诶什么啦!!!!”青年不再搭理小黑人的独角戏开始专注于寻找着突破口,出乎预料地并没有很难找……“简直就像是故意放在那里的一…样……啊。”
——手滑了。
缠绕在指尖的电光几乎是在结界破裂的同时, 周围的雪堆全被炸了开来,霎时遮挡了青年的大半视线。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心急啊……再陪姐姐我多玩一会儿不好吗真是的……”
“!”
和之前不同,这次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即使明知看不见青年仍是没有抑制住条件反射转身像后看去,一瞬间说不上名字的花香充盈于鼻尖,而后香味的来源立刻做出了反应向后退开。
“哎错了,不是这个方向……走你。”有什么像长杆一样的东西横着打在他胸口上,青年倒退一步,脚下的雪不知为何像前抽动,使他整个人失去了原本就难以保持的平衡向后跌去。
——?
背脊迟迟没有触及松软的雪地,视界渐渐被黑色所覆盖。而先前铺天盖地的白色则被限制在了一个圆圈内越来越小……不,应该说是越来越远。
“……传送魔法?”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Bingo!”响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我也不确定到底是送到哪里去呢……诶嘿嘿嘿嘿。”
白色的洞口出现了一个有着长卷发的人影,大概是逆光的关系青年完全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浅紫色的发梢……啊。
——那个花香是……
“那么,祝你旅途愉快?”
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光源,再也没有挪开。
[离现在的二百多年前]
“哈……哈……”
少年狼狈地四处逃窜着,身后追赶着的是不知名的生命体。少年没有回头看的勇气,也没有回头的余力。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一根短杖,时不时的向后丢出两个小小的火球,却毫无准确度可言。
脱离的咒语是什么?
少年想不起来。就连火球术的咒语也不过是机械地重复着先前说的话。平日缜密的思绪在晃动的视界中摔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句:
——不能被追上。
顾不及缘由,只知晓结论。那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恐惧,也是少年不愿直面的未来。他不由得再一次重复道:
——绝不能。
少年不相信神明,无法用祷告换取安慰。少年不敢回家,那个从今以后无人庇护的地方,他怕会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少年却至今不知追逐者的真面目。他期待着,期待着对方会像之前一样忽然放弃离开。
然而——
“哇啊——!”
不知什么狠狠地绊了少年一跤。足尖叩击障碍物发出巨响,接着随着金属专有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地上平推开一段距离,不偏不倚地挪到了摔倒的少年的膝下。
少年绝望地回头看去——
“诶?”
没有人。
“……什么啊…原来是我多心了吗?”
安下心来的少年缓缓地舒了口气,起身把自己刚刚压在身下的窨井盖放回了原位。
“不过果然还是得警惕一点啊……”
他回想起早上母亲留下的道别信。
“干脆……一个人搬到深山里住了好了。”
[很久很久之前]
那是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蚕食那块位于记忆深处的瑰宝只剩下了零星碎片。
“你也是一个人吗?”
“哎呀哎呀。”
“你也被抛弃了吗?”
“真是巧遇呢。”
“呜哇不要这么盯着我啊?难不成你也想吃?……好啦好啦分你一半就是。”
“……”
“……要养肥了才好吃嘛。不没什么哦!”
“嗳。”
“呜哇还是好饿……你等我一下哦?马上就回来。”
“你要不要跟我走?”
断断续续的语句编织的是多年前的真实。
麦色的,递来新鲜食物的手。白色的,无名指缠绕着诡异花纹的手。
那时的自己做出的决定是——
[终章 比很久很久,还要稍微早上一点的时候]
时至今日,青年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棉絮般的云朵各自为伍盘踞一方天空,阳光温暖得恰到好处,毫无阻碍地铺洒在这片土地上。
他穿过集市,不留痕迹地顺走作为一会儿晚餐的食物。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闻上去非常美味的孩子。
集市的喧嚣还没有远去,青年摆出了他所认为的充满善意的表情。
随着孩子的目光与他相互对接——
开始了,贯穿百年的孽缘,从这里拉开了帷幕。
[完?]
_________________
土下座
不管怎样我先土一下x
m(._.)m
很早就开始写了(那个时候特想吃烘山芋,现在比较想吃肉包,谁有肉包(够),不小心流了个水账,修修改改弄到现在也只能弄成了这样。
大家好我是难产专业户x
……所以大概也是因为写的时间跨度太大偶尔……或者经常文风突变一下。
随后我要嚎一下:
对战什么我真的不会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部分活生生的卡了我一个多月,总觉得写出来雷声大雨点小orz
不过好歹是写完了,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ni
关于玫拉罗
二学年好像被校长算进学生里来了呢……什么状况好茫然xxx
(小声:之后要不干脆可以将错就错让她混进来吧这么觉得,不可以的话就算啦回头问问)
啊,这家伙的魔杖是鱼竿,打到因奴斯的就是它
关于倒数第二段的偏意识流的东西
本来想删掉的,但是某不愿透露姓名且UID是110387的人说想画所以就保留了下来括弧笑括弧完x
废话有点多,总之感谢阅读!
3024字。
打完哈茜老师直接去打西安。
论费伊这一天的运气有多背。
=========================
命运的流向 11
他看见纯白色的世界在眼前龟裂,落下的碎片片片闪烁着朦胧的光辉。
火焰的残骸随着那些碎片一并闪烁,烧尽的蝴蝶会在生命的最后依然拼死舞动。
尽管那舞动不过是濒死前一刻最后的挣扎,可即便如此那挣动也有着几近残酷的美。
“——看样子你抓到重点了啊。”
那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猛地抬头,碎片般落下的白色里紫色的光芒闪闪烁烁,站在那道光芒尽头的哈茜老师犹如紫色的蝴蝶。
……不,以对方的性格来说,比起蝴蝶还是蜘蛛更加合适吧。
等待着对方走入自己布置好的梦境中。
“啧……”
他咬住牙,手中凝聚的火元素不但没有消除反而越燃越旺。
“不过这种程度的破损的话还远远不足啊。”浮在半空穿着洋装的老师说道,“只是这点程度的话——”
——只是这点程度的话她随时都能修补吧?
蓝白色的火焰瞬间涨起,直到回到了现实他才发觉控制这样的火焰需要多少的魔力。
但是没关系,在这所学院五年的时间,他可以支撑得了。
费伊·叶茨挑起唇角。
他勾起的笑容带着不屑,眼底的光景似乎一刹又回到那个火堆边缘。
就算没有换生灵的视野他也一样能够得知魔力正在自己身边流动,散着朦胧光芒的碎片在空中凝聚拼凑。
火焰如同尖锐剑刃般瞬间划开眼前的事物,闪烁的光芒宛如要在这瞬间划破空间。
“无法修复……?!”
声音。
“哈……”
火焰。
“不对,你——”
——说来恐惧就是这么微妙的东西,只不过是些微心理的变化都有可能导致状况的改变。
他眯起眼睛抬起头,火焰中看来像紫色蝴蝶的老师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却又很快恢复,果然不愧是老师,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经验。
但着不代表什么。
是的,在某些场合下,它什么都不代表。
费伊·叶茨抬手让火焰在身前的黑暗中肆意地游动。
“——只不过是个被魔王洗脑的人而已,这样也配做我们的老师吗?”
火焰骤然在半空中凝聚,犹如利剑般瞬间刺向半空中的哈茜老师!
凝聚的烈火一瞬间照亮了站在那里的费伊·叶茨的身影,他又回到了,站在教学楼的入口处,目光被火光映照。
——可那映出的神色真的属于他吗?
一定属于。
站在这里的是费伊·叶茨,不是其他人,这里也不会有其他人。
“哼。”
只是站在这里的、并不一定是那个费伊·叶茨。
名字和指代容易让人困惑和疑虑,但无论如何,站在这里的他与平日里的那个他有所不同。
——平日里的他讨厌吵闹、讨厌火焰,换生灵的他也如是。
可现在的他却并不惧怕它们,嘈杂?火焰?
柳条人在火焰中燃烧成灰。
如果一个人并不恐惧,那么恐惧的梦境又怎会成立?
浮在空中的哈茜老师似乎发觉了这点,红色的目光沉下,火焰瞬间穿过了她的身体。
“啧……幻影吗!”
她并不在这里。
——魔王的爱人又怎会轻易地出现在这里呢?
“这次就先到这里好了。”穿着紫色洋装的身影缓缓地落地,“反正、看样子你们也还没打算进攻这里对吧?”
“……”
正是如此。
他只不过是在从图书踏回来的路上误入了这里而已。
“那么,我就期待着你们正式到教学楼来的那一刻好了。”
伴随着话语——站在那里的老师再度露出了甜腻的笑容——带着恶作剧、犹如在万圣节楼顶上询问他们最害怕的事。
她的身影也在同时逐渐变得透明,飘下的话语尾音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无论你是谁。”
教学楼前恢复了平静。
费伊仍旧定定地站在那里,火焰渐渐熄灭,他凝视着眼前的黑暗。
“呜、……”
脚步晃动——而后倒下。
“费伊……费伊……!”
……声音。
他似乎在黑暗中听到了声音。
“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能令他联想到许多。
“怎么办?……”
他让人担心了吧。
想来也是……继遇到达梓老师之后又遇到了哈茜老师,就算在昏迷中伤口似乎也在疼痛。
……如果当时接受了FLA的治疗会不会好点?
假设自然没有意义。
至少他现在不应该继续让人担心下去了。
“呜……”
“费伊?!”
声音的惊喜太过明显,让费伊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你没事吧?!喂?!”紧接着肩膀被狠狠抓住不断摇晃,剧烈的晕眩让他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再摇下去没事也要变成有事了。”这个声音在眼下的状况中显得格外冷静。
摇晃终于停了下来,费伊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East的面具出现在了视野近处,差一点儿把他吓了一跳。
然而很快那个面具就离他远去,Kuriki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了远处、放好——
最近你的胆子变大了啊,Kuriki。
费伊苦笑着撑起身体,之前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疼痛着。
在受伤的情况下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动魔力的后果——魔力来自于他们的血与肉,操纵魔力大概也会相应地影响到身体吧?
所以早期那些魔力循环不正确的魔法师们才无法活得很长。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胸口的伤痛似乎不可思议地安定了下来。
“呼……”
“没事吧?”Kuriki问道。
“嗯,暂时算没有了。”他抬手抹了抹自己额角上的冷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呃?这个……因为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有点担心。”有着蓝灰色头发的魔法师挠了挠头。
“都叫他不用想太多,结果还是跑出来了。”East看起来颇为不满。
“抱歉。”
“没、没什么!费伊不用道歉!”Kuriki慌忙挥手,“倒是你怎么倒在这里?”
“……遇到了很多事。”并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们先会宿舍再说吧。”
“呃,好的。”Kuriki点了点头,伸手扶起费伊,“你能走吗?”
“我还没有伤得那么严重啦……”费伊苦笑,两人沿着教学楼前的道路慢慢向外走去。
——说起来,方才的他。
在面对哈茜老师时他又再度陷入了与面对达梓老师时相同的状态。
费伊·叶茨在离开教学楼的路上想起。
那种状态下他看不见原本能看见的东西,那种状态下的他能感到阴暗且燃烧着的力量在身体深处涌动。
他似乎能看到一些场景——那些场景顺着迷思海的潮流向这里涌来。
“咦? 那边怎么了?”Kuriki的声音忽然再度传来。
费伊愣了愣,抬头向他视野的方向看去。
教学楼的不远处——先前和他一起面对达梓老师的Missa和埃菲尔正在那里低头研究着一些什么。
他和Kuriki对望了一眼,两人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肩头上的家妖精(的面具)看起来颇有些不高兴。
等到接近那两人,他们才发觉地面上有三个不同颜色的石头——是谁遗落在这里的吗?之前的教学楼前并没有这种东西。
“这是……?”
埃菲尔和Missa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人的到来。
“不知道,刚刚走到这里就发现它们在这了。”埃菲尔看了他们一眼。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费伊遇见他时张狂的神色,他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埃菲尔,这大概算是件好事?
地面上,红、绿、蓝三色的石头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
“是叫我们挑一个的意思吗?”Kuriki饶有兴趣地看着地面上的三块石头。
“别做多余的事为好。”East说话了。
可就在他说话的时间里Kuriki已经伸出手想要碰触那块红色的石头——
“咦?”
指尖触上。
一道红色的光芒瞬间向四周炸开,把在场的人全部卷入其中!
“呜呃、……”
费伊今天第三度从黑暗中醒来。
今天他受的伤似乎超过了他二十几年人生的总和,他苦笑,抬起眼打量四周。
——这里已经不再是教学楼前了。
周围——是一片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整齐地切割成方形的大理石地面一直从他身边蜿蜒向了远方。
直到地平线的尽头都是像这样的地面,而地平线的上方……
“星空……?”
在那里的是仿佛漆黑夜空般无数的星子。
——这里甚至不可能是他们学院里的地方。
意识到这点的费伊立刻扭身开始寻找自己的同伴,好在其他几人都倒在他的身侧,看起来也无大碍,很快就逐渐醒来。
“这里到底是……?”Kuriki揉着额头打量着四周。
“我也不知道。”费伊摇了摇头,“我们在接触到那块石头后就被吸进了这里……”
“难道这里是石头内部?!”
“不、这个……怎么想也……”
“——这里是异空间。”
随着着句话,羽翼扑扇的声响从半空响起。
几人一起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在那里——
拥有宛如天使般纯白色双翼的金发少年正从天而降。
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单纯得没有一丝污垢阴霾,可是出现在这里,他绝非那样单纯的角色。
“和我战斗吧,人类。”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