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二】论坛开放http://orzpen.com/moon/forum.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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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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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http://y.baidu.com/song/173529?pst=player&fr;=altg_new3||-1
解谜来了,其实荔枝人的逻辑思维不好答应我如果有什么bug忽略它好吗(比心(揍死
第一人称注意!!
帖链接老是有乱码,于是其余略写的地方相关剧情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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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
我杀过很多人。
因为自己,因为命令。
第一个是毒打我不成想要欺负我的“爹”,我知道他其实不是我爹,只是个想把我卖个好价钱的人牙子。(详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462/)
当杀的人够多时,那就不是一条人命了,而只是个数字。
从被义父收养开始,我就明白,对于义父来说,我只是个好用的杀人工具。现在看来义父从不用疑人,连同我自己都不清楚的身世都查得清楚。姐姐找出的这封信,倒让我想起昔年我十九生辰时,义父告诉我,待我满二十时,让我去一个地方,有一个人需要我见见。可惜义父没有等到我满二十就命丧叛徒之手。没想到五年后,这件事竟然被我们重新翻出。
在潜入叶府之前,我想过很多种情况,却没有想到,我第一眼是见到一个和我面貌相似的人吊死在房梁上,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姐妹,竟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我最初只是想进叶府来看一看我的至亲血肉,和查找我被卖给人贩子的原因,可是现在我改了主意。
我刚刚将她的从白绫上放下时,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正在查看她同我十分相似的面孔时,却觉察到外头的雨声中传来一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此时要藏起尸体为时已晚,来人是什么身份我也能猜出八分。我迅速退到门边从腿上抽出匕首,在她踏进屋内关门的刹那被我从身后制住,并将匕首架到她的脖颈上低声威胁她不许出声。果如我所料是个丫鬟,我胁迫她走进卧房,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姐时,身形顿时晃了晃倒了下去。
我瞧见她直接吓得晕厥过去,只能先把她放那里,四处查看小姐的房间。没想到却从写字用的几案上发现了她的绝笔信。叶小姐名叫叶采葑,字迹娟秀,通篇只说不愿受辱、不愿辱及家门,劝父亲珍重之类的话,却未说明到底所受何辱。见到再找不出什么,我只能先将这绝笔信收好,转头就拿了水泼到丫鬟的脸上。
她悠悠醒转的时候已是后半夜,雨也渐渐停歇。那丫鬟一睁眼瞧见我这个蒙面的黑衣人就想张口呼救,被我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老实些,不然现在就杀了你。”我放开她的嘴把刀子架回她的脖颈上。
她被吓得发抖,瞥到旁边小姐的尸身又开始不断掉眼泪。“是你杀了小姐?”她颤抖地质问我。
“是你家小姐自行了断。”
“你胡说!小姐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如何会寻短见?”
“我胡不胡说,你自己瞧便是。”我把叶小姐的绝笔信丢给她,让她自行辨认。“这是不是你家小姐的字迹,你比我清楚。”
那丫鬟逐字逐句瞧完书信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流泪,嘴里念只叨着小姐。
我瞧她悲愤的样子,蹲下身问她:“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家小姐为什么出嫁前夕寻死吗?”
那丫鬟闻言含泪把我一瞪:“你想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家小姐寻死。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我说着,摘下了蒙面。
当她瞧见我的脸孔时,充满恐惧的面孔露出惊讶之色。
“你究竟是谁?”她颤抖着问我。
“不会害你就是了。”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谁?是季白萍,还是叶家的小姐?这个问题其实我回答不上来。
这名丫鬟名叫锦衾,是叶小姐,也就是我的亲姐姐的随身丫鬟。名字也是叶小姐起的,取自《葛生》中“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从她口中我得知了叶府内的情况,下人、管事、厨娘甚至叶老爷的情况,叶小姐是已去世的叶夫人的头一个孩子,自幼体弱多病,老爷只对那个败家少爷上心,对小姐毫无关心。管事姓林,媳妇就是管厨房的林嬷嬷,在叶府跟了叶老爷三十年有余,资历最老。
我将叶小姐的尸身放回床上,往她口里塞了定尸丹,虽身子已经僵硬,但可保短时间内尸身不朽。锦衾帮我换上了叶小姐的衣服,又照着叶小姐的样貌画好妆容,并教了我她平时的言行举止。正好因为叶小姐体弱,基本是足不出户,也省去了很多会被认出的麻烦。
从锦衾口中还得知叶老爷平日似乎不喜人多,整个叶府下人比较少,叶小姐只有她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从她的躲闪的眼神里我明白,她是不信我的。可是她宁愿答应我,也不愿意去找叶府的其他人,也足以瞧出这叶府的情况。不过,她信与不信,都不会影响到我最后要的结果,只会决定了她自己能活多久。——如若她生二心,我肯定先杀了她。
承
锦衾毕竟只是个不出府的丫鬟,对老爷的事情知之甚少。要想知道更多,还得出去走一趟。从白露那里得到叶大公子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关于叶公子的消息。这倒是让我明白了七八分,叶小姐的死,多半就是因为这叶公子。
我当夜回府后就细细询问她前几日小姐的行为举止是否怪异,锦衾只告诉我,小姐原本过年后身体好很多了,叶老爷才忙去和定亲的人家确定成亲的日子。但是自半月前似乎小姐的旧疾又开始复发,终日卧病在床大门不出。听得锦衾说了这些,我心里更清楚几分,叶小姐的病,只怕是心病。
次日的夜里我也依旧出门,这次却没有改头换面,而是就穿了一身叶小姐的打扮出去。
取那个花花大少的首级轻而易举,不过居然没想到这样的货色居然还会被别的人盯上。对方轻功极好,用暗器,夜色里我没瞧清此人样貌,而我也没有刻意遮掩我的模样和行踪,只带着人头让那个人在我身后,因为在别人看来,只是叶家小姐砍了叶公子的脑袋。虽说我总觉得,这个跟踪之人我不是第一次见面。
锦衾瞧见我带回的人头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事情已走到这一步,她虽害怕却也只得听我命令行事。我用另外一颗定尸丹放在头颅的口中,再将头颅藏入平日敞口罐内以纸封好后吊至房梁上。
倚香阁的事也是从白露处得知,这位叶大公子对一位铁琵琶的名角求而不得,看来为了确定最后一件事,还得去倚香阁一遭。这一遭却去的不虚,除了确定了叶公子的事情也能享耳福。(详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9063/)
事情既已确定,就等成亲之日了。
转
转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详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0970/)
晨起我便被一些这几日都未见到的丫鬟和喜娘围着开始梳妆打扮,我任凭她们梳洗打扮,对着镜子,我竟有些恍惚,虽是假扮的别人,我居然也有穿上嫁衣这一日。不过我不是很喜欢红色,红色只会让我想起血的颜色。
算着迎亲队伍的时间,我向锦衾使了个颜色。她将几个人都支出去,换上了我准备好的迷魂香后也借口有事关上房门出去,不一会还在屋内的几人已经中了迷香倒在地上。我将迷香熄灭,把叶小姐的绝笔信放回几案上,脱下外衫,将绳子绑在身上,把叶小姐上吊用的白绫和绳子一起绕过房梁。又取出叶公子的头颅,将他的毛发缠到我的右手。接下来只要把脖子伸进白绫里,踢倒了凳子就可以等人来发现尸体了。
从前我杀人时,也有的人因有特殊要求而下重金。所以假扮一具尸体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叶小姐的尸体或许能给众人带来很大的冲击,而对叶老爷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叶小姐自缢只会让他觉得丢了面子,叶小姐手里的人头,才是最让他接受不能的。
因为有锦衾帮我里应外合,现场的人抬人的抬人,报官的报官,却毫无人敢去接近一具拎着人头的尸体,等到人都离开或者被锦衾支走后,我割断了绑在身上的绳索,将绳索整个抽掉后,把一直藏在被褥中的叶小姐的尸身取出,将嫁衣脱下给她穿上后,原样把她放回白绫上。
当完成这些事后,本应该杀了锦衾灭口,可是念她对我的姐姐如此忠心耿耿,而如没有她的帮忙,我在叶府这些事业不好做。
我只问她:“叶府如今也不是你在的地方了,你可否跟着我走,谋个其他营生?”
锦衾却笑笑摇头道:“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既你替我报了小姐的仇,我也还了你的恩情,如今我们也两清了。”说罢竟然转身一头撞死在桌角上。我看着她的鲜血溅满整个几案,只得帮她阖上双眼后离开叶府。
合
叶府的事情,一夜之间已经传开了。
我在街上随意找个早点摊都能把整个事情始末听个大概。
同姐姐道别之后,我又潜回了叶府,叶府此刻死气沉沉,众仆人们散的散,走的走。更别说是有不止一条人命的小姐闺房了。虽然已被官差过来查封,不过这点还难不倒我。
今夜是个晴朗夜,月虽不圆,但也够亮堂,还依稀瞧得见星辰。
我换回本来的衣服,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叶老爷的房门外。瞧见院内一个仆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端着药的管事爷要往屋里走。那位管事瞧见我站在门口,吓得手里一抖药碗跌落,我伸手接住他手里的药。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下盘子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管事爷面色铁青,一直死死盯着我的脸看,显然他把我认成了死去的人。
“我是人,不是鬼。”见他坐下,我先告诉他,“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嘴角带着笑意问他。
他只瞧我不答话。
“林管家,你也跟在老爷身边30年了吧?那么,你是知道的了?叶公子的生辰是七月初七呢,我的生辰也是七月初七呢。”
管事爷似是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抬起手指着我,嘴皮不住地打颤:“你你你你你……是你…………?”
“是我,想不到我居然会回来?”
“你……你……你你你……你回来……干什么……?”
“回来么,当然是看看,当年是谁——把我丢了的?”说到这里我抽出匕首在手里把玩着。
林管事颤抖得更厉害,急忙噗嗵一下跪到地上:“二小姐!!二小姐!!老爷……老爷不是不要你,是……是他有他的难处,所以才……”
“所以才用我换了你的当天刚出生的儿子?然后把我卖了?”
“您是老爷的亲骨肉,老爷,老爷怎么舍得卖了您呐,是……是把您寄养在别处……然后有天,那边来信说小姐被人牙子拐走了……”
“哦——难道不是叶老爷一瞧见我便想起难产的夫人和不是自己的亲生子所以郁结难解干脆送的远远的吗?”
林管事听到我说此处抖的更厉害,也不敢说更多。“因着我害死主母,而又因为夫人作嫁妆的产业不愿归还给莫家,所以无法再娶。所以都怪到我的头上罢了……可是,和我真的有关系吗?”
“如今,有没有关系,也不要紧了。反正叶蓁也死了,还是被我一刀砍下了他的头呢。”
我见他只跪在地上不答,也不再理他。端起托盘往叶老爷房间里去。
屋内富丽堂皇,叶老爷已经醒转过来。他瞧见我端着托盘进来,也同林管家一样,身躯一震,嘴巴上下不断张阖,半响吐出一句:“你是……苓儿……”
苓儿,这是我的名字吗?我冷眼睥着他,把药放到桌上。
“想知道,叶大公子怎么死的吗?”
他不答。
“被我砍死的,知道我为什么砍死他吗?”
“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世以后,在叶小姐成亲前污了叶小姐的清白。”
“所以叶小姐自缢身亡了,在七天前。”
我自顾自地说完这些,不管此时的叶老爷是何等震惊的表情,只是当着他的面把一包鹤顶红倒进药碗里。又端到他的面前:递到他的手上。他只愣愣地接住,目光呆滞地对着我。
“该服药了,爹爹。”我温言道。这是我第一次叫我的生父,亦是最后一次。
所谓父亲,不过是留着相似血液的陌路人。我不想再多看这位叶老爷一眼,看着他喝完毒药就转身出门。回到门前,只瞧见林管事已经吊死在院里的树上。
甫一出叶府大门。就瞧见院墙墙沿下头停着白天接我的马车。上了车马车就动起来,七弯八转进入一处院落,两边有人引我下车。进入屋内只瞧见大姐斜斜的歪在贵妃榻上。似是在闭眼小憩,待过了半响,她才淡淡问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从未有人知道叶家有过一位二小姐。
过去如此认为,现在如此认为。外人如此认为,叶家也如此认为。
我也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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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白萍本应该叫什么?
A:叶采苓
Q:白萍和一个死尸睡那么多天不怕吗?
A:活的人都不怕还怕一个死人吗?by白萍
Q:砍头那天晚上那个跟踪的人到底是谁?
A:这个跟踪的人自己会说明的……!
Q:去倚香阁到底为了确定什么事?
A:确定叶公子干禽兽不如的事情到底是真的禽兽不如还是他知道内情。现在确定是他知道内情而有恃无恐。
Q:为什么白萍一定要先亲自假扮尸体?
A:造成完全密室,让人确定就是自杀。
Q:白萍杀他生父了吗?
A: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把真相告诉叶老爷以后逼他把毒药喝下自尽。
Q:和叶小姐定亲的新郎怎么办?
A:这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失眠产物again
文中事情发生在三月二十一
赵大哥就如此不明不白地被坑了…… 下一篇就解谜,信我!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临安富商叶家接二连三闹出人命,红事变白事。
因着这命案之奇,场面之惊悚。第二日就成为清明后临安街头巷尾的谈资。早晨随便去路边吃个早点,都能看到跑堂的小二说得唾沫横飞。
“都说这叶蹇叶老爷家可是临安城里都有名气的富裕人家。叶老爷正房夫人生下少爷就没了,倒是留下一双儿女。”
“说起这双儿女,叶家虽不对外说起,可谁不知道这叶家大公子,因着是独子,打小就被宠坏了,成了块最最败家的料子。想到以后这叶家的家业都是落到这败家公子手里。简直要替那叶老爷子的心血拘把同情泪!”
“怎的夫人早去,叶老爷也不再娶?好歹也多生几个儿女!”
旁边吃早点的有人插嘴道:“看来是叶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啊。”
“这位客官说的有理,可是……嘿嘿,还有另一层因由只怕就少有人知了!”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叶老爷的正房夫人,乃是这临安里最大的绸缎庄莫家的小姐。叶家有今天的富贵,全仗着夫人嫁过来时带的十几家分号当嫁妆!这夫人一去,就再娶他人。这十几家商号莫家怎肯给呢?”
瞧见客人们都点头赞同,小二又开始说起来:
“再说这大小姐。这大小姐虽好,可自小体弱,是个天生药罐子。”
“你又没瞧见过人家小姐,怎么就知道人家是天生体弱。”立刻有人质疑道。
小二立刻眉飞色舞起来:“这位公子不知道了吧!这位叶小姐呀,那可是定了亲的!她如今早满廿十,还未出阁!都是因为身子一直带病未愈。”
“这叶小姐夫家是谁?叶小姐这样身子也不退亲?”
“叶小姐的夫家你们可知是谁?信王爷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带刀护卫赵涟丞!提到赵爷,知道的人谁不敬他?这门亲事,当年也是叶老爷子主动去攀的高枝!赵爷知道小姐体弱,从不提退亲之事,只要她养好身子再成亲!”
这时突然有客人发出不满:“小二哥你说了这多,这和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又和你说的有甚关系?”
“这位客观莫急,先喝碗豆浆润润喉!算小的请!”小二端上一碗豆浆后继续说道:“这叶小姐终于定下了成亲的日子!虽说叶大公子整日都是过的眠花宿柳的日子,彻夜不归家也是常有的事。可前些日子叶大公子出门,据说是见有生意来往的客人,这一去便没回来。平日也就罢了,可再过几日就是他胞姐成亲的日子,再倒三不着两也该回来了。叶老爷又忙操持婚事,又忙派人寻遍秦楼楚馆,可终究没找到叶公子。成亲的日子到了,没法子,小姐成亲要紧。谁知呢,就是小姐成亲当日,就出了大事了。”
“迎亲的队伍都到了叶府了!迟迟不见小姐出来。快到了午时,叶老爷才急急忙忙亲自去小姐闺房找人。哪知道闺房竟从里关着,有人捅破窗户一瞧,了不得了!一屋子的人都倒下了!急忙闯进去,才发现叶小姐居然穿着嫁衣上吊了!更可怕的是,手里居然还拎着叶公子的头!叶老爷当场便……”
说到此处,全场哗然。
“行了行了别说了!如此可怖之事真是倒胃口!”
小二有些委屈:“这……也是客官您要听的……”远远地听到掌柜的招呼,小二急急忙忙离开了大堂。
过了早市,店里客人渐渐少了下来,那小二忙着收拾桌椅,也没空再同客人说闲话。
“这位小二哥,”一位年轻公子叫住他。
“来嘞!客官您吩咐!”
“刚刚听你说道关键处,那后来又如何呢?”
小二左右瞧瞧,压低声音道:“那叶老爷当场就倒下了。众人只能手忙脚乱地把老爷抬回房,又忙着去告诉外面的迎亲队伍和新郎。再去报官,就没然后了。”
“小二哥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可是在官府有人。”
“嘿嘿……这个自然……保密!”
“然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叶家为何遭此横祸?”
“小姐的尸体……还有脑袋,都被官府抬回去了。 有人说是叶家遇到了仇家!还有的说是生意场上有外地来的商家在打叶家的主意!甚至说呀,厉鬼索命来了! 现在呀,说什么的都有!客官怎的如此好奇?”
“我来临安观光,听到这样的热闹自然是想瞧瞧的。”
“劝客官还是别凑这热闹。叶老爷还没醒呢!官爷们也就把小姐的闺房封了也回去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瞧的了,多谢告知。”年轻客人掏出银钱结账后离开,出去就上了一辆街边的马车。
马车里坐着一位女子,披着大红观音兜,半闭着眼眸。只问年轻人道 :“这次又惹得哪家的姑娘芳心暗许了?”
年轻公子撇嘴:“你这话酸得很。” 女子一弯嘴角:“你的事情办成了?”
“还差点。”
“办好了就快些回来吧。”
“知道,大抵明天吧。”说完这几句话。年轻公子就让车夫停了车跳下去。车上的女子眼眸半睁,掀开帘子一角,望着年轻公子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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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那个听传言的年轻公子是谁?
A:就是白萍,女子就是她大姐ry,她出去十多天又不让别人插手,所以大姐只是来问下她。行踪当然是知道的。
Q:为什么大姐说她又去惹哪家姑娘?
A:白萍不是第一次男装上青楼,因为各种原因她是常客去过很多次,当然基本不过夜。
Q:叶小姐是她杀的吗?
A:目前为止白萍只动手砍过叶公子的脑袋,叶小姐不是她杀的,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ry(拖走
一
虽然已入了秋,但秋老虎仍然燥得厉害。茶棚旁的槐树叶子都发了枯,蒙着一层沙土。路两旁的稻田里也只剩薄薄一层水迹,禾苗耷拉着叶子。一个个晒得黝黑干枯的庄稼汉们盘在田垅上愁眉苦脸地互相唉声叹气。官道上的往来行人也都个个汗流浃背,额发湿漉漉地粘在额角颈脖上。不讲究的脚夫甚至袒开上衣盘在腰间,赤膊挑担只求一点通透凉意。
“哎李叔,你说那人是干啥的啊。我咋瞅着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趁着换茶水的功夫,王二扯了扯掌柜的衣角,朝茶棚一角扬了扬下巴。茶棚远离喧嚣人群的一角坐着个人。坐着个人,并不奇怪。官道上的茶棚本来就是供人歇脚的地方。但是这般酷热天气,他仍然穿穿戴整齐,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也看不出丝毫觉得天气酷热难当的迹象,只悠闲地摇着扇子远眺对面的稻田,这可着实有些奇怪了。
茶棚掌柜李金冷着脸横了王二一眼:“你管客人做啥。好好倒你的茶!”
王二吐吐舌头,端着茶壶窜出去了。李金埋头算账,眼神却一直往茶棚那个角落里飘。
太像。又不太像。
这大中午的,李金觉得更热了。手里全是汗,笔直往下滑。
十四年了。
他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账本,但什么都没看进去。账本上的文字恍惚间扭曲着,墨迹跳起舞来。绕成一幅幅十四年前的情景……
十四年前李金还不叫李金。那时候寨子还在,虽然不大,但也养活了几十个兄弟。老大是道上的,一把镶虎豹纹的大砍刀能破金石,附近三十里地不论哪条道上的,见着了老大也都得礼让三分。那个时候大家都活得多么恣意痛快……
李金猛地合上账本。“啪”地一声,把王二和附近茶客都吓了一跳。但角落里的那人,却只望着棚外的稻田,听见也好没听见也好,根本没往这边瞧。
也许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毕竟十几年前的自己也只是寨子里的一个杂兵。而那个人……那个少年,那个煞星,却是老大身前的大红人。
也许是自己杯弓蛇影,只是个和当年那个煞星长得像的过客。
但是……若能给老大和寨子们的同伴们报仇……
李金咬牙定定神,从抽屉暗格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药丸,看似不经意捏破,小撮粉末洒进刚沏好的茶里。他做这事只凭一只手全拢在袖子里,谁也没有看见。转眼间粉末便彻底消失无踪,这才端了过去。
“客官,给您添茶。”
那客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但端起茶杯还未入口又放了回去,回头看他:“我要的是清水。”
就这一眼,李金心里便如同击鼓一样狂响。这人容貌变了,但那抬头看他的神态却是和十四年前如出一辙,李金化成灰都认得。他紧紧攥着茶壶把,指节发白,脸上却仍然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是……小店送的。”
那人抬头看他半晌,垂眼摩挲杯口,轻笑道,“真没想到在路边还能见着这么慷慨好客的茶博士。左右闲着无事,不如您给我讲讲这当地的见闻吧。”
“您说笑了……小的还得管店呢。您慢用,慢用……”
李金陪着笑,点头哈腰想往回走。那人并不饮茶,执扇子轻推茶杯,又轻笑一声,“这地界离襄州也近了。想当初我刚下山时做过许多事,都是在这附近。只不过事情太多,格着时间又长,柳某愚钝,有些往事实在记不住了……不知您是当年哪件事的哪位人呢?”
李金的背顿时僵住了,但多年掌柜生涯让他的笑还挂在脸上。他勉强张开嘴,“您说什么小的完全不懂……”
“下次若要送毒茶来,您大可让不知内情的小二来。他至少不会一边僵笑一边冷汗不止。”那客人放下茶杯,嘴角眉梢带着笑,狭长上挑的眼角,眼神却有些冰冷,正是柳云岸。“我不知这茶里有没有毒,但是看你的神色,却是一定能知道茶里有古怪的。”看李金僵笑着脸不说话,他顿了顿视线又落回道路旁的稻田,也许是回忆起当初,颇有怀念之色。
“这地方离我当年出师下山的地方近,当年又年少轻狂,做事总有些疏漏……有些仇家能认出柳某也不奇怪。看你武艺平平,在茶里做手脚也就不足为奇。”他突然朝李金露出春风拂面般的笑容,那笑容和李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灿若春花,却让人不寒而颤。“你若告诉柳某,杀我所谓何事,柳某就当这茶馆没有来过。”
李金终于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柳云岸对面的长凳上。柳云岸也不着急,摇着扇子欣赏稻田野趣,一手把玩着手里几枚铜钱。眼前这茶老板大概四十来岁,有些粗浅功夫在身,长得实在没什么特色。这类他打过交道的人太多了,他刚下山那会儿惹的事情又多,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结下的仇怨。
“莫老大……”
“莫老大?”柳云岸眯起眼睛,“莫老大……莫老大……啊,你是说莫要?你是青波寨的?”不等李金回答他旋即笑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了,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我当年太年轻,没有记住寨子里到底都有多少人就屠寨。果然还是漏了……”
李金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但仍然咬牙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杀莫老大……为什么要杀寨子里们的兄弟……莫老大对你那么好……”
“……对我好吗”柳云岸笑笑,若有所思,“确实……也算是吧。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第一个男人,如果他不阻拦我回山,我也不会杀他。”
“……回山?”李金茫然的重复。他想过许多次眼前这人屠寨的理由。也许是另有他不知道的恩怨,也许是另有他不清楚的利益。但是……回山?
“我那时候还没有出师。只是提前完成了师父的任务,这才在青波寨停留了几个月。”
“……我不明白。”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他不听我解释,不许我回去。甚至拔刀相向。”柳云岸耐心地解释,仿佛对面是三岁小儿。“结果杀了他之后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也向我杀过来。我就只好把他们全杀了。”
李金仍然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十四年前那个夜晚,前一刻还在笙歌簧夜,转眼间就看着有人满身血污地从大厅里奔出来,又或有人持枪拿剑冲进去。四处都在喊柳风吟的名字。但冲进去的人越来越少,奔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少。他最后只看到少年穿的一身大红衣裳面色平静地走出来,一手持剑一手翻看地上的尸体,若是还有气就再补上一剑,平淡冷静得犹如割草砍柴。他躲在木桶之中又拿茅草盖住顶盖,这才躲过一劫。直到第二天天大亮他爬出来,柳风吟早就出了寨,不见人影。晨光之中他看着满地尸体,血流成河。猛然间他才意识到,昨日那少年穿的哪是什么大红衣裳,而是平常他爱穿的那身白衣,只是被血从头到脚染透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柳云岸叹口气,言语间仿佛谈论今年收成不好十分可惜。“杀你们老大莫要,屠青波寨,这本不是我想干的,我也很遗憾。”他合起纸扇,站起来拍拍李金一侧肩颈,“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上路了。多谢你的茶。”
李金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嗓子几乎哑掉,声音嘶哑难听犹如坟墓里爬出的死人又开口说话。
“你……真的不杀我?”
柳云岸看他好一会儿,这才淡淡道,“我已经发过誓,答应过人,不到必要时刻绝不拔剑伤人。”他端正的嘴角漏出一丝笑来,竟显得有些艳丽。但如浮光般转眼即逝。“不过……”
眼见柳云岸伸手揣进怀里,李金脸色大变想倒退三尺,却被脚下长凳绊住。柳云岸哈哈大笑,放进李金手里几枚铜钱。
“茶钱总还是要付的。”
他说着,戴上斗笠,翻身上马走了。
二
柳云岸这次中秋后突然收到师父下的召回令,便向镖局横告了假,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傍晚时分进了襄州城。这时候他倒也不急着赶路了,找了间客栈住下,又在市集里这里逛逛那里看看,买了好些东西。第二天清早把马寄留在驿站里才继续上路。他穿过西城门,从官路绕进一条羊肠小道。两边树林渐渐繁茂,不多时已织成覆盖天地间的绿锦。道路也变得越来越陡峭,俨然已是上山之路。再往上,路也很难看到,只是有的地方植被稀疏一点,有的地方植被茂盛一些。偶尔露出几块破损的青石板台阶,便是路标。翻过两座山头,沿着山谷溪水继续,到日头高挂时柳云岸才停下来。
这里溪水已经变成一道小河,两岸山石林立,虽不高,却十分险恶。四处都是长着杂草的石青色峭壁,偶有几棵树从石缝里钻出。一边有座栈桥,但早已年久失修,一半淹在水里,对面山崖之间隐约可见一条碎石道路,不远处是又是一处树林。柳云岸端详片刻,突然足尖使力,衣衫纷飞间,人已落在对岸。他轻车熟路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几栋竹屋围成一圈院落。院里有鸡有鸭,和他记忆里没什么区别。有人正在院里打扫,看模样只是个寻常农家人,看到柳云岸出现在院门口,呆立几秒,惊慌失措地丢下扫帚就往竹屋里跑。
听声音,竹屋里似乎有两人,一老一少,年轻的那个声音清脆婉转,是位姑娘。
柳云岸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师弟和自己自己相继下山之后,师父一人住着,必然过着无人打搅的清静日子。可没想到是这么热闹。难道是师父在他下山之后又收了一个?
但他仍不慌不忙放下行李,毕恭毕敬地朝竹屋弯腰一施礼:“师父,风吟回来了。”
屋里没动静,隔着竹帘柳云岸隐隐看到屋里一人扯着屋里坐着的人影说着什么,又被坐着的人影猛地截住了。柳云岸再度躬身施礼:“师父,风吟回来了。”
“哼,我没什么徒弟!”竹屋里传来一声粗声粗气的回答,随后就是略小声些的,“一个二个出了山就浪到边了,都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亏我养你们十几年,一朝放出去就跟没养过一个样!写了信十年八年也不回来一次。下了召回令还要在下头城里盘桓,一定要踩着点儿玩够了才算够本嘛。这么讨厌山里,别回来了!”
屋里人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轰隆隆雷鸣一般。柳云岸低着头维持着躬身行礼的模样,等屋里人絮絮叨叨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恭敬回道:“风吟在临安偶得一坛二十年的状元红,想山上饮食清淡,又在城下西市当年师父常去的醉仙楼买了二两烤乳鸽,二两蜜汁烤肉。最近天气炙热,食物容易腐坏,师父不收风吟,至少派人把酒菜收了罢。”
竹屋里一时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先前院里打扫的那人跑出来,接过柳云岸带来的酒肉并行李等物。他这才发现这人是哑的,能咿咿呀呀发出些声音但说不出话来。手脚麻利但不会武功。一位须发花白,骨架高大却有些弯腰驼背的青衫老者站在门口,拿拐杖咚咚敲着门框。一妙龄少女搀扶在侧,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茶白儒衣,朱砂长裙,明眸皓齿,正毫不掩饰地好奇地望着柳云岸
“还傻愣着干什么,滚进来吧。”
这老者便是柳云岸的师父梅天一。他性情古怪别扭,几十年前便在这襄州城附近山中独居闭关。平常避世清修,偶有下山江湖里总会翻起一阵惊涛骇浪。偏偏剑术修为已趋化境,江湖因而尊称一声天一老人。后又先后收了两徒弟,日常起居基本由徒弟们照料,更加深居简出。
“是,师父。”
柳云岸随两人进了屋。屋里陈设还是如他下山时那样分毫未变。只桌上梅天一自案几边坐下,便挥手让那少女离开。少女嘴巴撅得老高,缠着梅天一胳膊还想说什么,被老人冷厉的眼刀挡了回去。她瘪瘪嘴,虽一脸不乐意,倒也乖乖听话离开。侧身经过柳云岸时,那股不乐意转眼变成满脸好奇。
真是如六月天,变脸比翻书还快。
柳云岸垂手而立,神色如常。待少女走出去才开口道:“师父这次下了召回令,可是有什么事情?”
“哼,没事就不能把你们叫回来了?一个个狼心狗肺。听鹤那小子呢?还在外面混着?”
“风吟收到召回令便即可启程了,并未与师弟联系。不清楚他的动向。”
梅天一脸色更加不好看,最终却只是长叹口气。
“算了,这事你来做确实更合适。”他从手边抽屉里摸出块玉牌交给柳云岸,柳云岸一眼便看出,这块与师父的信物“寒梅图”玉牌均是同一玉料中所出,上好的羊脂玉带半边红沁,约莫半个手掌大小。白的半边温婉细腻如美人肌肤,红的那半边则像是美人肌肤浸着鲜血般殷红。
“你拿着这个,按着天宫二十八星宿打一副图,打什么随便。自此以后就是你的信物。”梅天一道,“有认识的人看了自会帮忙。”
这没头没尾的,实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柳云岸有些疑惑,“师父说按星宿图打,又说打什么纹样随便……”
梅天一解开腰间玉牌递给柳云岸。两相对比下柳云岸顿时了然。梅天一的寒梅图用的是立体浮雕的手法,看似是顺应红沁纹理一丛梅枝在雪上怒放,有的三五成群,有的连成一片,但若单独注意每朵单独的梅花,顿时会发现这实际就是二十八星宿图。
“风吟明白了。”柳云岸躬身送还玉牌,“不过师父召风吟回来,要做的不是这个罢?”
“嗯。”梅天一向来不是讲废话的主,如今更是开门见山,“你这次下山以后,要找一本书——具体来说,是要找一幅字……或是说,一幅图。”
柳云岸疑惑地抬头。他可从未见师父有过这般模棱两可的描述。
“最早的版本应是在一对巨大龟甲之上,刻以甲骨文。另有一册子,对这龟甲甲骨文有详尽的解释批注。龟甲是殷商时期的先辈们所留,是我派武学之根源。你若能找到固然最好,不过如今失传已久,只怕是已经没了。那本册子则是手撰,上详细记着龟背上的图与字,虽然不及龟甲年代早远,但也算是本门武学源头之一。能找到这个也算成了。”
柳云岸点头,“风吟明白了。不知那册书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你看到它时自然就明白它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梅天一皱着眉,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他顿了一顿,紧盯着柳云岸,“风吟你跪下。”
柳云岸依言跪下。
“你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决不偷看研究,琢磨那册子里的任何内容。”
柳云岸一愣,“风吟若不看书中所写,又如何确定那就是师父要风吟所找的书?”
梅天一拐仗猛敲地板,厉声喝道,“你先发誓!”
柳云岸顿时明白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道:“柳风吟发誓决不偷看研究,琢磨那册子里的任何内容。若有违誓,便遭天谴,被已逝之人脱去阴曹地府,万年不得翻身。”
梅天一这才神色稍缓,让他起来,“近十年未见,你也长了许多。哎……我自己养的徒弟我清楚。你和听鹤看似不同,但都爱钻牛角尖。听鹤是天生脾性所致,你却是心思太沉,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老人眉间愁云更深,端详他许久才继续道,“那本册子虽是本门源头,但是实在过于艰涩诡异。世上比你聪明的前辈也不少,因琢磨那册子最后丧失心神,疯痴下半辈子的可也不少,越是心思玲珑越是容易折进去。我本不想把这件事交给你和听鹤……唉,可师父终归是老了,你和听鹤又都难得一见。师父不想平常见不着你们,可见着了却一个个疯疯癫癫。算师父这把老骨头求你的,千万千万,不要以身试险。”
梅天一这话说得悲沉伤感,最后竟有哀求之意。也许当真是人老了心也会软,他一生桀骜不驯,脾气如铁一般。当年因为犯下某件错事便发誓不弥补再也不回门派,便真的再也没有回去过。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四十余年,对两个徒弟也都一向严厉苛刻,何曾这般示弱?
柳云岸吓得顿时跪立脚下,指天发咒自己不毁违誓,又说了好些宽慰的话。待师徒两人终于把事情都交代完毕,已是太阳西沉,快要吃晚饭。梅天一让哑伯将少女请进来,柳云岸这才记起来,这竹屋下还有另一个人的。
“师父,莫非是您新收的徒弟,我的师妹?”
“是你师侄,闺名萧柔柔。”梅天一道,“你师叔之前来过,带她过来只是想让她见见世面,历练历练。找册子的事,她一点也不知情。你切勿与她知晓。”
怎么还有师叔?柳云岸从未听师父谈起过自家师门派别。每每他或师弟问起此事,梅天一要么不说,要么便发怒。
正疑惑时,少女推门而入。
“萧柔柔给师叔祖,柳师叔请安——”她略施一礼,便冲过去抱住梅天一胳膊,一颦一笑间尽显小女儿神态,“师叔祖都和师叔说了一下午的话了,都说了什么呀,柔柔也想知道。”
若说这是套话,这套话可有够直白。柳云岸在心里冷冷旁观,面上却一直和蔼可亲。梅天一拍了拍她的手,“这是我大徒弟柳风吟。先见过你柳师叔。”
“柳师叔见安。”
“萧师侄。”柳云岸点头示意,萧柔柔却瘪瘪嘴,满脸不情愿之色,低声道,“萧师侄听起来可真够冷冰冰的。”
柳云岸失笑,放缓语调柔声道,“那叫你柔柔?”他面带三分笑意,哄小孩子时常用这般语调,没一个不吃的。果不其然小姑娘又变的开开心心。席间听到柳云岸之后要回临安,顿时兴奋得睁大了眼直嚷嚷自己要跟师叔一起下山。柳云岸自然想拒绝,可没想到话没出口,他师父倒先一口同意。什么风吟你沉稳,把她交给你照管我也放心,高帽子一个接着一个,弄得柳云岸压根没法开口说不。于是这事也就定下了。
三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下山。柳云岸一早便看出,这师侄天真浪漫,未经世事,武功根基更是浅薄。清灵指尚且会一点,乾坤剑就实在称不上好看,至多只能自保。但她对草药丹药却是了如指掌,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识。指着路边的野草便能说出它有什么功用,什么可以止血,什么可以消毒,什么可以接骨,什么可以断肠,好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直至同行至襄州城,柳云岸心里便清楚明白,师父
让小姑娘与自己同行,除了让他照管师侄,只怕还有更深一层良苦用意。
两人同行至襄州城,萧柔柔自己买了匹枣红牡马,配了绣金丝白牡丹的缀金珠马鞍,恨不得明天就能飞到临安。柳云岸却怕萧柔柔体力不支,还是坚持在城中客栈过了一夜。第二天出了城门,一路骑行。夏日仍未过去,这一天倒比柳云岸来的那天更加炎热了。不一会儿萧柔柔就叫起热来,额发都被汗湿了,粘在额角后脖子上。
“再一会儿就好。”柳云岸策马在她身边骑行,轻声安慰,“前面有座茶棚,我们待会儿在那里休息,避避暑气。”
“师叔你都没有出汗。”萧柔柔看着柳云岸带着斗笠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狼狈模样也十分惊奇,“怎么做的,教教我嘛?”
“武学修为到了,自然三伏天三九天都不算什么。”柳云岸轻笑道,“现在知道练功的重要性了?”
萧柔柔顿时苦了脸。她心法只练到刚刚能出岛的第三层便再也无心练下去了。和眼前已快突破六层瓶颈的师叔自然不是一个层次。两人说话间已隐约看到了路另一端茶棚。萧柔柔欢呼一声,甩开师叔策马疾驰。可骑到茶棚前,却不自禁停了下来,侧头看着茶棚,眼里罩进一层伤感。
柳云岸也随后骑行至前。茶棚前廊挂了白布白灯笼,内堂里摆着纸糊的人马,正中间的柜台里面摆着牌位。两个看起来是附近村里的人裹着白头巾,在内堂火盆中投纸钱。
这明显死了人,自然是没有茶客了。原本凉爽的外间茶棚空落落的,此时竟显得有些阴冷。
萧柔柔从未见过如此模样,又好奇又有些害怕。下了马躲在柳云岸背后,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
“店家,这是谁死了,怎么在这里设灵堂?”柳云岸朝烧纸钱的两人柔声问到。
“这茶棚掌柜的和茶小二都死了,不在这里开,又在哪里开。”其中一人回头看了看他们,又埋头捡起一串纸钱扔进火盆。“这地方不吉利。接连大旱,又突然死人……你们也别在这待着了,趁早走了吧,免得沾染晦气。”
“实不相瞒,柳某几日前还在这茶棚与掌柜的聊过几句,看气色十分健康,茶小二更是年轻体壮,怎么隔了这几天便突然接连去世?”
“谁知道。报官了,验尸的说是暴毙而亡。这大热天的怕急病蔓延,尸身都赶着早早火化了。”另一人站起来,摇头道,“大家都怕来这茶棚也沾染了急病,我两和掌柜的还有些交情,等送他们两上路了,这棚子也得拆了烧掉。”他看看四周,神色隐隐有惊恐之意,突然低声道,“其实我觉得那不是病。”
“别说鬼话了!”先前那人狠狠道,“官府衙丞都验了尸,定了案。你难道比官家的还要厉害,能知道他们怎么死的?!”
“可你也亲眼见到了!李掌柜的突然坐起来大喊,「他不会杀我!」「他不会杀我!」……”
“然后他就直挺挺死了!可没人来杀死他!”
他们说得毛骨悚然,萧柔柔白了脸色,更加抓紧了柳云岸的衣衫。柳云岸安慰地拍拍她,向茶棚两人告别,这才走出茶棚。
“……他们真可怜。”萧柔柔一言不发跟在柳云岸身后,秀眉低垂,突然轻声叹道,“如果师叔与我早出来一天,也许就能救到他们了。”
“是啊……”柳云岸轻声赞同,似是无限惋惜。
“如果早出来一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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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与NPC玩儿单机。
小学生作文,流水账文体,并不考据。如果与史实有出入请假装我们魔改(
柳风吟是柳云岸原本的名字。为了统一,全文上下全用柳云岸这个名字。只有剧情中还不知道柳云岸已经改名的人或知道他过去的人会叫他柳风吟。
目前还在中秋以后,地宫之前。是地宫前置任务。
茶棚掌柜是柳云岸杀的。用什么方式我觉得已经写的挺明显的了……( 回来去茶馆当然也是为了看人到底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