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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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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http://y.baidu.com/song/173529?pst=player&fr;=altg_new3||-1
本来是要写“吃我白金闪卡啦!”的中学生桌游paro,结果跑偏了。
这一篇就当做恭喜Lily春晚和大临安之恋(x)发行的贺礼好了。(谁会要这种东西了啦x)
大临安之恋记得要出收集套卡哦><
终于写明松书院相关了,全员酱油x!所以就不一一关联了。
(也写到了当初看到设定就很喜欢的不笑藏先生,然而现在找不到他的角色卡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企划里……qwq)
感谢沈老板!
【大量捏他魔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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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白鸽在屋檐下盘旋一圈,扑棱着翅膀停在窗台上咕咕着偏头朝里张望。正坐在厨房矮凳上清洗碗碟的布衣夫人站起来顺便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皂沫,解下了鸽子带着的竹筒。
“孩子他爹,明松书院寄信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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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父亲给自己斟上小酒,母亲则多做了几碟小菜。并不以术数见长的你也随着父亲的脚步进了明松书院的确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儿。“或许是在占卜方面比较有天赋吧?她时不时会看看周易。”“说不定像我,喜欢祖国大好河山呢。”父亲作为一名曾带工维护运河的水文专长者,眼角的皱纹都笑深了几分,乐呵呵地咂摸一口酒,感叹一下真不愧是吴水窖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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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是星象啊爹,你心里边想着边多扒了几口饭。
真想找个人看星星看月亮从天文历法谈到奇门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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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得加油,跟你爹我一样,要进天班。”父亲轻咳了一声做出深邃的样子,“班级可是按照算策成绩来的,入学就要进行测试,你要做好准备啊。”
母亲假装生气地道:“你也不是在黄班待过么,是谁总说术数不是一切来着?”
天班……这个名字便在父母打情骂俏之间印入了你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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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要去上学的日子,该带的东西早已置办好了。学校在城郊的明松镇,信件中说独自前往的学生可到城门外集合乘牛车同去。你背上行囊,在家门口别过了父母便出了城门,果然看到不少和你一样的少年少女在两架牛车周围聊着天。
“请问……你也是去明松书院?”你向最近处的女孩子询问道。
“没错,我们同路。我叫黎里,很高兴认识你。”扎蓝色发带的姑娘露出俏皮的微笑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指向一架牛车,“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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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行驶的牛车上你跟黎里坐在了一起,刚开始时不时聊些有的没的。听黎里说自己是从外地一个人来明松念书的;又听她讲了不少自己四处游玩的趣事;再跟她不知道怎么引到了诗词的话题上,从“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背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再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就这样缠斗了几个回合你一句我一句,竟都离不开李青莲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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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也喜欢李白吗?”
“…嗯。”
你当然能想到其他诗人,但就是被眼前这个黎里带进坑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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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共同兴趣的你们又聊了好久,突然肚子有些明显地咕了一声。你当然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饿了,黎里却是先从随身布包里掏出几个小方块递给你。
“喏,映柳轩的桂花糕。”
你把这个用纸包裹起来的小块儿仔细端详一番,上面画着小巧玲珑的桂花,还写着映柳轩的字样。这样精致的点心自己之前确实没有吃过。
“可好吃了,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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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包装的时候一张卡片掉了出来。“这是……?”
“你还不知道吧?这是侠士卡。每块桂花糕里都会附赠一张侠士卡,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给人收集的。”黎里朝你凑了过来,“我收集了有三十多张了,银鱼卫都快要集齐了!”
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卡片,画像上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傲气的神色,身披黑袍头戴云纹高帽,一看便知是位官爷,旁边写有两字:“朱……翊?”
“啊!你抽到了朱翊吗!我有三张了!他是银鱼卫之一呢……可帅了,有二分之一白!”黎里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你在她旁边都感觉要被带动着跳起来,却不好意思问朱翊是谁,只好小声道:“什么叫‘二分之一白’呀?”
“就是有半——个李白那么帅呢!”黎里一边比划着,一边无视你可能并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而沉浸在粉色桃心的海洋里不能自拔。
原来黎里不光是喜欢李白,还是个超级迷妹呀!你清了清嗓子,开始想办法让黎里回魂。
“黎里?”
“你也吃一个桂花糕吧?”
“这张卡我可以留下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诶!你刚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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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停在了明松书院里,一众新生下了牛车,先回宿舍收拾,之后便在大厅举行开学仪式。
校长是位精干的长者,须发皆白而精神矍铄。讲了些欢迎新生的话,又介绍了一下学校的课程,盯着校长有些累,你不禁将目光投向校长身后的先生们。
左手边是一位白发的男先生,年纪似乎并不大,定神一看衣衽却是反的。身旁放着一柄禅杖,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不过听说厉害的人能做到不需要看就了解周围事情的,看来这定是位特别的先生。其次是一位黑色短发的先生,一身黑边的白衣搭配平淡不惊的表情好似给你一种名门大宗的即视感,不时扫视一下场内学生。他身边是在场唯一的一位女先生,一色淡蓝衣裳褙子滚着深蓝镶边,头发两侧各有一簇花饰,面带微笑地望着大家。第四位是披绿衣的男先生,两鬓长长垂下,文人的气息在一举一动中都有流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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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公布根据算策成绩将各位新生分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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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分班的消息,你看见黎里一下子绷紧了身体。“你说会被分到哪个班呢……真希望是天班啊。”
“呃,说起来,四个班有什么区别吗?”
“好像没什么区别,不过因为术数的成绩不同,在其他科目上也会有些小区别吧?”
“我觉得自己可能也就是黄班的料……”黎里突然有点泄气似的,“上次去映柳轩买吃的都算错钱了QAQ”
“没关系的啦!”心想着自己也可能被分到黄班的你伸手拍了拍黎里的肩膀,“术数又不是一切嘛!”
老爹在家里突然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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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黄班……别是黄班……”当你的名字被叫到的时候,你在心里一直默默念着这句话。
“——玄班! ”
在那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就像以为勉强长到160的人突然听说自己实际身高165一样。
然后下一刻黎里拉住了你的手腕,两个少女一起为不是黄而松了一口气。
我们不要黄,要白!
嗯,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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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江湖人称“水里针”的青年穆长水作为学生代表欢迎了新生并强调了河洛堪舆课程的重要性,接着由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教师席旁边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站了起来微微一礼:“映柳轩沈庭芳幸会各位算友。”声音温软,文雅而清晰。
“你看你看,那位就是映柳轩的少东家呢!”黎里拽了拽的你的袖子,轻声说道。“买桂花糕的时候见过好几次的,却不知曾是这所书院的学生啊。”
那个美味的桂花糕就是他做的吗……真是个好人啊。你这样想着,丝毫没觉得自己逻辑不对。
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这样以后去买桂花糕就可以说是东家算友了。
不知道有没有优惠呢?
……
……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你们!
寄信回家的话可以使用谒者馆提供的信鸽哦!
☆此为脱水后的副本大致流程,大家可根据角色选定行走路线后到【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997/】处查阅具体环境设定
☆本次副本为结果限定(参加者全员于剧情中十一月十日从第三地图离开)过程可依附官方给予的可能性自行创作的副本。
大致流程:
需:在实阵的悬赏下揭榜(回帖)
1.于万贤山庄内进入入口--向下走到第一地图的大厅---大厅两侧有两条通路
①右侧通路回廊拥有机关,研究后可到达第二个正堂,进入正堂后可获得一些道具,此后可离开继续探索左侧通路(命宫为1368的人士在此必定触发先被困,之后想办法脱出剧情)。
②左侧通路行走一段后向下至一深潭可渡过潭水进入第二地图
2.第二地图为被布置为八卦阵的广间,拥有文人/道士同伴可快速破解谜题找到正确出路(有四条)前往下一地图,如果没有此类同伴需要经过思考与探索通过(也可机缘巧合通过)
(命宫为2479的角色会发生被困剧情,需要逗留一阵才可脱出)
四条通路分别通往第三地图的不同位置
3.第三地图是位于山腹中人工建造过拥有数个洞室的山洞。
①从正确通路之一“大过”处抵达山洞中最高一层的洞室,内有机关,可下行
②从正确通路“未济”和“既济”可分别由东西两端抵达山洞中层规模最大的洞室群,此群中机关繁多,可激活BOSS(命宫五中在队),剧情上激活洞中所有机关后可打开两个密室获得道具 可继续下行
③从正确通路“中孚”可抵达第三地图中地势最低的洞室,可看到石棺,若最上层洞室有人触发了机关则石棺会泡在水中(需要五个以上武功高强的成年男性才可推开,不过推开里面的东西会被水破坏)
抵达最下洞室后可脱出副本进入下一个地图
4第四地图-可自行选择脱出的时间进展剧情
人家已经二章了我还停留在第一章……而且这次仍然还没有谈上恋爱……!(摔 我这么努力工作能涨工资吗东家……!
标题其实没什么含义,就是说中秋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写得仓促,如有BUG或OOC请用力敲打我!
强行把中秋前和中秋后要交待的事都塞在了一起。
一般人称其为……过渡段(
前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76077/
关联: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837/
流水账,只求交待一下必须交待的情节,还有情报传递什么的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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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岸一身风尘策马回到镖局,已是太湖之行三日之后,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今年的三伏天刚过不久,天气仍然酷热难当。可这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文士仍然穿戴得整整齐齐,斗笠摘下,竟是一滴汗也看不到。他前门刚下马,二虎已经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柳先生您回来啦。”
二虎接过马缰,又有点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这个上元镖局里最难捉摸的人,“柳先生,东家和总镖头让您调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柳云岸一副“这事也是你能问的?”的眼神瞟了二虎一眼,看得他脖子一缩。但他嘴角带笑,也没多生气,“正要和他们说。那两位现在在哪?”
“应该是在里屋吧。您也知道,东家大病初愈,总镖头又是个爱操心的,总怕他累着伤又复发,没事总爱关在里屋不出来……”
“先生您回来啦!我想吃糖糕!”
“先生我想要纸鹞!燕子那样的!”
一阵脆嫩的稚声突地穿过院门,打断了两人对话,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孩童窜过来,紧紧抓着柳云岸衣摆不放。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全都粘了过来。柳云岸出门并不多,多数时候都窝在自己房里不知捉摸些什么。可每每出门总会带回些糖葫芦,糕点,纸鹞,木刀木枪之类的分给镖局里的孩子们。久而久之孩子们也都知道这个会说故事的先生出门回来会有好东西吃,有好东西玩,都纷纷粘着不放。柳云岸也不恼,变戏法似的,笑着从马鞍口袋里掏出一个又一个小玩意儿。孩子群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丹梅。”
廊下不远处一直看着这里的女孩偏偏头,似乎不确定院门口的那人在叫自己。直到对方朝自己招手,她才缓缓过去。
柳云岸从袖口里摸出一对银簪,道声失礼便侧身插入她两侧的发髻团子。那银簪不大,只比少女手指长点,十分纤细。前头用银丝与细黄水晶珠子串成一簇簇小黄花模样,被银叶子隐隐约约地挡着,活生生一对银敲珠串的细小桂枝绕在发髻上。他又退了一步,似是观望了一阵才点头温言笑道,“我看着这对簪子就觉得十分适合丹梅,又十分适合这个时节。果然是没买错。你且看看喜不喜欢?”
少女面露惊喜之色,摸着头顶发簪便奔去内屋找镜子。柳云岸一身礼物都分发完了,这才整整衣衫,进了内院。
屋内确实只有裘鹤假扮的李铭与刑远二人。为了尽量不出岔子,只要在镖局内这一身装扮裘鹤从不卸下,行事作风也与真李铭毫无差别。柳云岸也按当年的称呼,唤他东家。只是刑远小心谨慎,平日里无事并不愿意让裘鹤随意外出。这可憋坏了恣意逍遥的唐家小少爷,柳云岸敲门进屋时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待两人见到是也知道李铭真实身份的柳先生,裘鹤又恢复了那股百无聊赖快要打滚的模样。
“你就让我出去嘛。就一天!我都快被憋死了……”
另一个木头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柳云岸一看便知刚才又在争论什么……或是说,单方面争论什么。他也禁不住弯起嘴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关了这么多天,确实该出去散下心。不过装成李铭出去还是有点风险。不如就委屈小少爷,扮成女装吧?”
“女装……”李铭外表的裘鹤竟然没有反对,似是仔细思考了起来。柳云岸趁热打铁,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就说是总镖头的远房表妹,这几日来临安游玩,便住在镖局里的。”
这一次木头人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镇远镖局的事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柳云岸收了笑容,撩起衣摆坐定,趁着端茶的功夫定下心神暗地里运起心法。他本就功底深厚耳聪目明。这时下里顿时灵台澄亮,屋里屋外有多少活物分别是些什么,处于什么方位都听得一清二楚。待确定没人偷听了,这才点头道,“我先从我做的结论开始说起吧。镇远镖局的失镖案子,应与我们无关。”
李铭正敲着核桃,听他这么一说被勾起了兴趣,好奇地探出身子,“这怎么说?”
“镖局保镖,一般有三知,这是既定的行规。三知,知镖,知托镖人,知收镖人。少了这其中一样,镖银和护镖风险都必然成倍增加。这是镖局行当的默认规则。而有两样不知的,多半是生死镖,也就是十有八九会出事的镖。”
“你是说……”李铭的眼睛闪亮亮的,“镇远镖局这趟镖,是生死镖?”
“嗯。”柳云岸端茶又喝了几口。在外奔波了几天,又是顶着午后烈日回镖局,他是真有点渴了,“我打听过了,镇远镖局这镖只知道是要送往清河郡王府的,押送的是一个雕花木盒子。四寸见宽,约八寸长,盒内有什么全然不清楚。拖镖人不肯告知身份,只说事成有一千五百两白银。”
“一千五百两……”刑远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波动,“这一个雕花木匣子,竟值得三万两白银?!”
“而且还不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物事,也不知托镖人身份。”柳云岸放下茶盏,端正脸上浮出一丝冷笑,“两不知的三万两生死镖。这不出事反倒要算是稀奇事了。”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道,“我在路上也遇到了银鱼卫。官场又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时只怕皇城司也在关注此事了。”
刑远沉默着,似乎在想什么。李铭偏着头,仍有疑问,“这也不能说明和咱们失镖的那事无关?”
“嗯,确实如此。”柳云岸此时笑得颇轻松自在,“但也没法证明有关。这就是关键。”
“我倒是能猜出先生几分意思,”刑远低声道,“两次失镖,托镖人,镖内物事,收镖人均不相同,更莫说受镖镖局不同,劫镖人也不一定相同。这要说有关,凭现在的信息也太少了些。”
李铭点点头,砸碎一个核桃,“那这桩事就算是解决咯。暂且放到一边。”他说着把碎壳连带果仁都推到一边,又拿过一个新的核桃。三人又据最近临安动态交换了一些情报,这才各自告辞歇息不提。
过了中秋,原本大家都盼着能休整个几天。这时原本各处也都在忙着家宴团员,本就没什么生意上门。镖局里更是各个都悠闲自在,懒洋洋的。谁知没几天便来了位带着小孩的男子投贴拜门。当家的带着总镖头与柳云岸迎了客人,又聊了好些时候这才送走客人。只是那个孩子却留下了。
送走那拜贴的刘平,柳云岸冷眼看着那孩子跟着打杂仆役走远,这才拦住李铭与刑远二人,低声道,“东家,总镖头,务必屋内一叙。”
李铭与刑远对视一眼。这先生平日里温文尔雅,少有如此严肃之时。顿时二人也紧起十二分神色,三人径自进了李铭日常起居的后院主屋。这里一面墙外是刑远的住处,另一面墙外则已贴着空无一人的西厢房,少有人来。
“我便开门见山了。”柳云岸确认四下里无人靠近,这才视线落在已落坐的两人身上,“二位对先前这事,如何看待?”
刑远首先沉吟道,“我看过那字条,确是李铭当年笔迹。”
柳云岸微微一笑,这笑得几乎可以称得上微微一哂了,“只要稍许掌握些诀窍字条便可以作假。莫说他人,便是柳某自己有心仿字也能仿个七八分。”
李铭在椅子上盘着腿。私下里他不用那么绷着,多少也就自在了些。这动作多少给他增添了点孩子气,“先生觉得那刘平有假?”
“不好说……”柳云岸下意识地打开折扇又闭上,这多是他思虑时的动作,“我刚拿言语刺他,那反应倒是……若真是傲气,反倒简单。只不过又不像是能做捕头的性格。若是装的……那倒要更仔细着他。”他停顿了一下,又微微摇头,“现下丢的镖、东家的‘事’、还全都云里雾里的一团,本就怕横生枝节的当口,人员变动最是忌讳。更不用说是这样证明不了路子的来人。我之前并不想收这个孩子,便是此意。”
“他毕竟只是孩子。若是字条是真的,怎能让李铭背了诚信。”
邢远仍是面色冰冷,惜言如金。此时若外人见了,只怕都以为他对柳云岸拒绝孩子这件事多少心怀怨恨。但镖局里熟识的人都知,他一向如此面冷心热,言语间只是叙述,并无不满。
柳云岸笑了一声,眼角却不带丝毫温度。这模样无端给他平添三分寒意。“我知晓总镖头的意思。一个孩子能做的毕竟有限,翻不出多大浪花。可孩子能做的事情,也不比实际上少多少。”
他折了折了手中扇,又道,“那孩子拿着李铭的手书,若是真的,保不准他手上还有什么能让东家露馅的东西。若是假的,那他的来历目的于我们而言更是两眼一抹黑。届时若他有些什么动作,我们再想补救可就晚了。”
“先生意思,是还要把这孩子送出去?”
“那也不用。”他舒了口气,那点寒芒便转瞬即逝,复又平和。“我现下里仔细想想,柳某在厅上虽是试探,但其实也是冒失了。总镖头的善心之举,反而弥补了我的过失……这以退为进,说不准倒是好事。”
李铭……裘鹤与邢远相视一眼,都猜不出面前这人到底在沉吟些什么。但柳云岸只是打开折扇复又合上,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
“为什么?”裘鹤终于耐不住好奇问道,他虽然少经磨练,心思单纯,可人却聪明。话一出口他也便意识到问题所在。若手书是真的,镖局力拒孩子于门外,与往日李铭作风并不相符,更说不通。若手书是假的,李铭又怎能分辨不出?若有心者顺着这条“不正常”的线索继续追查,只怕多少会意识到镖局有什么变故。柳云岸见他自己已经明了,朝他笑笑,便转了话头。
“事到如今,如果这两人没有什么计谋当然是最好不过。但如果在谋筹什么,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镖头答应把孩子接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东家——”柳云岸转头朝李铭模样的裘鹤道,“你须尽量避开和那孩子同处一室的机会——尤其是要避开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他盯着主位上的小少爷,眼里一点精光闪现,全然不似平日里春风拂面,“小孩子倒不怕他对东家有什么身体上的不利,但是最得防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你。这于镖局,于现在的东家,都是最大不利。”
“这我有分寸,不消你们嘱咐。”李铭笑嘻嘻地靠回椅子,手里还剥着个核桃扔给柳云岸,全然没有个东家样子。可当年李铭本人也便是这般十分没架子的模样,谁也没说不好。
邢远也道,“那孩子的房间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远离前厅和主屋。李铭平日里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多少接触的机会。你用不着担心。”
“嗯……”柳云岸仍有思虑,“至于孩子本人,让大人监视反而不妥。好在镖局里收留的孩童甚多,也不打眼,我会让五儿他们留神,这倒不是最打紧的。”说罢他又转向另一边的邢远,速度之快使宽大白衣旋出一个圈儿,“总镖头,人我们虽已经接下,但来路我们还是一定要搞清楚。那刘平的家底,来路,和那孩子关系如何,都得查个水落石出。这且不说,那孩子的来历,其父母和东家当年是否有过交情,最好也得弄得清楚明白。其实这个才是最主要的,知晓了这个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刘平和孩子的底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日应该就有回报。”邢远靠着椅子,永远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冷面阎王模样,“但那孩子父母和李铭的交情,只怕难。”
“柳某清楚。”柳云岸点头道,“若查到了,这当然是最有益的。可这只怕也是最难查证,也最不宜去查证。”他冷冷地加强了‘最不宜’的语气,言语间似乎又在盘算什么,“所以我们只能放到最后,实在要查,也只能暗地里旁敲侧击,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