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二】论坛开放http://orzpen.com/moon/forum.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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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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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http://y.baidu.com/song/173529?pst=player&fr;=altg_new3||-1
想到五总想起一句“二一添作五”……那是除法口诀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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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烨在接到信的两天后回到临安城,路上遇到不少人都背着行囊。或骑马,或步行,或一人踽踽,或结伴向前,看来都是要去万贤山庄一饱那珍奇之物的风采。那其中不乏能从服装打扮就认得出来的名门大宗,多多少少受着人们的注目礼,直想自己提早换下归剑门的惯有装束,看来是明智之举。
一身素静打扮的谒者馆女主人林可言打着算盘,一边跟不久前才风尘仆仆回到家中的长女百里凉说着话,后者正在誊写一封草拟好的家书。百里凉从明松书院回到临安城后,休整了两天便马不停蹄地帮着家里做起了活儿。替不识字的百姓转写口述的信件就是谒者馆这些年来的传统,驿夫把信送到之后不会立刻离开,而是会为无法看懂的收信人读出信中的内容后才转身而去。驿夫也是个个精挑细选出来,态度都是一等一的好,故此广受平民百姓的好评。
“母亲,姐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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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贤山庄的请柬自然还是在家主百里玄越手上,儿女接到的只是抄本。接到这帖子的一刻玄越便知女儿是一定要去的了,就算不告诉她也会从其他地方听来消息然后只身前往,若是这样就不如叫自幼习武的儿子也回来,说是参加宴会,倒不如更多是保护着自己的姐姐更为贴切。阿凉自小饱读诗书博学聪慧,然从她喜爱的诗词多为豪放一派,又爱读江湖轶事的作品来看,闯荡的个性早已是显露无疑。幼时也没少到处乱跑制造麻烦,挂在树上掉进坑里之类即使多是因阿烨而起,她也是十分乐意掺和的。
“嘛,随她去吧,有阿烨在总是要放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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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柳轩的菜,很久没吃到了吧?”不管是教书育人还是习武强身,人总归是要吃饭的,而在长期的平凡饭食中脱身出来的一刻,就必然是要投入美食的怀抱了。姐弟两人于是正走在了去城西的路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感慨。
“这些人都是要去万贤山庄的吗?”凉用手肘碰了一下弟弟,“我好像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
想是在明松书院一爿小小天地之中确实人员不多,哪怕是去镇里的集市,碰到的也大多都是见过几面的熟人。作为先生认识的人确实要比常人多了不少……这也就显得明松镇愈发小了起来。
“是啊,看来这庄主确实是得了个世间奇珍,不然怎么会邀请那么多名门大宗的武林人士前来品鉴……连我们这一家驿馆都收到请帖呢。想必宴会之时人一定会很多,也是个见识大宗弟子的好时候吧。”
“大宗弟子……你是说?”
“对,华山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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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华山派?”突然街边正看着摊子上首饰的一个少女突然转过头来,加上脆生生的话语吓了姐弟俩一跳。只见这少女脑侧扎着两个辫子,个子不高,一身轻盈的粉色衣裙,手里还拿着一个扎好的纸包,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对吧?”
“玖双……?”盯着女孩儿看了一会儿,百里凉有些不敢确定地叫了一个名字。
“阿凉姐姐?”女孩儿欣喜的声音正肯定了阿凉的猜测。面前这个女孩儿就是和逸茶庄东家的女儿,秦玖双。之前曾经被东家念武叔带着来过谒者馆,这几年回家的次数少了也就没怎么见过面,大约今年是十六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呢。
“今年的团茶下来了,父亲让我包些给沈哥哥送去。”少女晃了晃手中的纸包。百里凉想起来每次和逸茶庄的新茶总是要先送些给映柳轩去的,“你们也去映柳轩?那刚好,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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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阿凉问起的时候玖双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就是突然听阿烨哥哥说起来有点在意啊,因为父亲经常讲起江湖上的故事,也曾说说他敬仰华山派的浩然正气呢……”说到这儿眼神又亮了起来,“听大家都在谈论那个万贤山庄大会,华山派也会去的吧?听说有人还在这城里见过呢,哎呀,我也真想见一见……不知道是不是个个都是俊朗的郎君呢……”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般的念叨。
“想什么呢?”阿凉轻轻弹了一下玖双的额头,“人家可都是正经人啊。”
“正经人就不准看了么?”玖双佯装赌气地鼓起双颊,看着让人直觉得可爱。
真是少女的心思啊,阿凉一边笑着,一边也在脑中勾画华山派的形象。弟弟所在的归剑门当属名门大宗之一,自己也是听过不少关于华山派的事情,不过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兴趣到是被这小丫头勾起来了。
回家路上疑似见过华山派的百里烨没有说话。
“说起来念武叔应该也接到帖子了吧?有没有说要带你去?”想着要去亲眼证虚实的阿凉想起来问了一句。
“父亲是收到帖子了,可是他走不开,又说怕我自己去出什么岔子,还未同意呢。”玖双的眼神有点暗淡下来,“真的好想去啊,说是奇珍异宝却又不告诉是什么,明摆着是引人去看的嘛……”
“这样的话……”百里凉抬头跟弟弟对视一眼,对方思考几秒,随即递出一个眼神。两人没有交谈却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带你去可好?”
“太好了,我回去就跟父亲拿帖子!”女孩差点在路上跳了起来,阿凉笑着给了阿烨一肘:“这次你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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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柳轩今日人并不多,姐弟俩拣了张大堂溜边的空桌坐下,待玖双去给沈苑送茶时寻思了一下要点什么菜。期间便听见邻桌的两位女子在品评墙上挂着的一幅字。
“……真道是笔划遒劲,一气呵成,甚好。”
说话的是背对姐弟二人的蓝衣女子,声音成熟,温润好听。挨着坐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辫子上的红色发绳很是显眼,一边在歪着头听那位女子的评论。
“这字看了是令人浑身舒畅的,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作品呀……?”
百里凉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张挂轴。抄的是李白的诗,字迹果真笔墨饱满淋漓畅快,于是快速扫向落款——秦念武。
那不是……
“是我父亲写的哟。”思绪刚好被脆生生的嗓音打断,又刚好确定了她的猜测。“和逸茶庄秦玖双,初次见面。二位真有眼光,我就在这儿替父亲谢谢你们了。”接着女孩便像江湖中人一样抱拳一礼。
“这位是泼墨阁阁主花中酒,我是阁里跑腿的,名叫曲赤夜。”那位小姑娘也脆生生地回答道。被称为花中酒的女人温和地笑着回了玖双的礼。
这泼墨阁阿凉也是听过一两耳朵的,是个售卖名人字画的地方,虽没有去过却也可以想到是个雅致的场所。这位阁主也真是应了她的猜想,是个温润亲切的人。既然贩卖字画,便是欣赏水平也很高了,能够被这样的欣赏家赞赏的作品,大概也是不多的吧。再一想若没有个高些的水准,少东家沈苑又怎么会将这挂轴展示在映柳轩的大堂里呢?
虽然知道念武叔喜爱书法,看着这幅字心里还是不禁佩服。之前父亲也说过自己的字虽然工整,却少了某种神韵。或许,现在正看着的,就是“神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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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要去万贤山庄么?正巧这里也接到了帖子,不介意的话,一同前往可好?”饭毕众人搁筷闲聊间,花中酒笑着向玖双和百里姐弟邀请道。
玖双听了转头看向阿凉,毕竟自己是要两位哥哥姐姐带着的,百里姐弟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由阿凉答道:
“好,那便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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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跑,我狂叫,我居然一直都没写第一章的飞跑,我拼命赶进度的狂叫。
追一下又要消失写作业去了。等我下本给你们吃(x)
用了之前讨论的映柳轩大堂的挂轴梗!但是没正面描写就不响应老板了~
(如果时间线对的话?老板和谢先生喝的茶就是这个茶)
这是一个正式的上线,就酱。
上接这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249/
又一个。
田知甚伸手探颈,指下一片冰凉,微不可觉的脉搏正如这人的生命,快要流失殆尽。地上的人像感觉到有人触碰而略略醒了过来,吃力的将手中一物往前递了递:“求你…带它…给…”后面几个字极其轻微,田知甚伏身细听,半饷起身摇了摇头:“最后几个字听不清楚,大概是想我们把这个带出去吧。”他右掌一舒,一支竹笛在黯淡的光线中泛着幽润的光泽。
“这一路都是这种联排箭阵,且数量惊人。”费丹蹙眉环看四周 ,看来已有他人误行此路,细看满地短箭,箭镞有意漆成黑色,隐没在墙上暗缝中很难察觉。
“这人虽然中了箭,但都不是致命的地方,照理来说不会流这么多血。”田知甚打量着尸体,既然是寻人,自然要将可能之处全数找遍,然而石阵迷宫比想象中大了太多,且越往深处长明灯越少,尤其在犄角曲折之处,更是满目漆黑,不得不用火折子照明前行。
他们从烤干衣物之后就开始往石阵深处查探,如今已近一日一夜, 然而活人未见半个,死人倒见了不少。
“致命伤在背后。”良久不语的柯行之淡淡说道。
田知甚将尸体翻过身,果然见后腰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伤口皮肉破碎翻卷,触目惊心。
“柯兄好眼力,这伤口不像是机关暗器造成的,看大小深度似是匕首。”
“也许是把带锯齿的匕首?”费丹站开几步,他虽不怕死人,却受不了这浓烈的血腥味。
柯行之不置可否,他对兵器并无特别的研究,能知道伤在背后也不过是经验之谈。一个人如果正面看上去没有致命伤却失血而死,那最好下手的地方无非就是脑后,背心,后腰。若脑后重伤的话没等血流干人就已死,人死血凝自然不会血流满地了。
“这人也是个练家子,大概重伤之后曾自行点穴止血,不然难以撑到方才。”田知甚顺手将竹笛倒插在腰间,细心将尸体摆好。
“伤口如此深,应是同行之人偷袭。”柯行之迅速下了结论。
“既是同行,多少比较熟悉,怎会无故偷袭?”费丹表示难以想象。
“此人腿上中箭不良于行,这里的迷宫如此诡异,若带着伤员恐怕更难出去,”田知甚两手一摊:“为了不碍事,有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方才我看过他的行囊,食水都已被人拿走。”
费丹微露鄙夷之色,只为这种理由就出手杀人,真是何等的丧尽天良。
又走了一段,这一路倒是没有机关,却灯火渐无,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干脆找了处转角停下休整。确定无暗藏机关后柯行之换了个新火折子,他随身携带的都是上品,且火光一暗他就弃之不用,真不知身上带了多少。
田知甚兴趣缺缺的拿起干粮,他虽出身以奇门遁甲之道闻名的蓬莱岛,却自小对这些兴趣不大,比起擅长奇门之术的同门,他对此道的领悟只是平常。这一路走来他心里已隐隐有了想法,这回,恐怕不那么容易脱身。
“我们走了大概也有一日了,这里看似曲折无章,其实隐有格局,且以特殊的手法布置了长明灯,人总是喜欢往有光亮的地方走,难免被其迷惑越陷越深。所以我等越往暗处走机关反而越少,不知柯兄和费兄可有同感?”说罢他目光望向二人。
柯,田皆是练武之人,走一天自然不觉辛苦,但费丹一介书生却也神采奕奕,毫无倦色。田知甚心中好感顿生,对费丹那粉衣簪花的脂粉模样也顺眼了起来。
“柯某不通机关阵法,只能仰仗二位了。”柯行之大大方方的将问题抛了回来。
费丹却是兴趣盎然,立即从行囊里掏出了油纸包好的纸与炭笔,边说边画起来:“田兄说的在理,依丹拙见,若以入口的水潭为心,那么也许我们身处的迷宫就是个巨大的八卦阵。”他寥寥数笔绘出八卦之形:“只是八卦阵变化无数,且石壁上遍布小门,怕是阵中有阵,这里和我们之前去到的另一处回廊的机关布置大有不同,似是有意为之。”
“不知另一边是什么光景?”
“那边看起来像是个库房,放置了许多珍玩古董,也许是万庄主的珍藏。我们去时曾被机关困住,多亏有柯兄在,总算有惊无险。”费丹放下炭笔拍拍手,突然话锋一转:“我见田兄身上所配之玉雕工不俗,不知丹能否有幸一观?”
田知甚有些莫名,但还是从腰间解下了玉连环。此玉环虽然精巧但样式并不罕见,他入临安时见城中王孙公子所佩之玉皆争奇竞奢,不知费丹怎么会偏偏注意到这个。
费丹接过细看后,又是点头又是微笑。
“费兄?”
“啊,失礼失礼。在下喜好金石文玩,曾在那边的库房中看到一件白玉笔架,立意雕工皆是有如神助,手法竟和田兄身上的玉连环颇为相近,不知田兄此玉何处得来?”
田知甚眼睫一垂:“玉环乃长辈所赠,不知费兄所见的白玉笔架,是何模样?”
费丹似在回味:“海上瀛洲,云中蓬莱也莫过于此,那白玉笔架虽做海上仙山之景却全然不显匠气, 可惜如此佳作竟随意搁置角落,我细赏了一番未见刻款,不知出自何方高人之手。”他似乎有些为那白玉笔架不平:“我看那笔架上只雕两山,若是以海上仙山为题,当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山,或许还有别的物件和它一套,比如砚台镇纸之类,可惜无缘得见。”
“费兄难道有预知之能?”田知甚越听表情越松,最后竟露出一丝佩服的笑意。他从包袱里抽出一物,轻轻将层层软布揭开,一角凝脂随着软布的滑落映入眼帘。
费丹讶然:“这是————”
柯行之突然开口:“噤声!有人来了。”
田知甚迅速收起东西侧耳细听,过了一小会才有脚步声远远传来。
“许是一男一女。”柯行之吹灭火折子后补充道,一旦没入黑暗,他就似消失一般气息尽隐。
田知甚暗暗心惊,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就听到脚步声并分辨男女,这份耳力已是高绝,再加上毫无痕迹的敛息之术。此人若非江湖名家,就是杀手细作之流,绝非普通护院。
正做此想时,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田知甚往费丹身前抢出三步!
耳畔掌风袭来,来人出掌势如奔雷!
田知甚心里叫了声好,眼下四面漆黑方位难辨,对方定是察觉了费丹的气息,若有意偷袭,本不该用起势太猛的掌法,看来是个磊落之人。
这是他十一岁时看遍蓬莱岛诸多记载武林轶事的书籍后得出的结论,他觉得一个人武功的路数和本人性格有极大的关系,比如开朗豪爽之人多数偏好迅猛刚烈大开大合的武功,而心细如尘的人往往擅长精细准确甚至刁钻的招式。于是他很得意的去找师父说了这个结论。师父微笑着听完后,直接一招开山掌,将他打出窗外。
事后师父问他“疼吗?”
他老实捂着脱臼刚接上的右手:“疼。”
师父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知道错在哪了?”
他点点头:“很多人不是只会一种武功的。
“错。”师父这回倒没有再来一掌:“小甚,永远不要用死标准去衡量人这种生物。”
“嗯。”
“不过嘛,抄捷径也要抄的胸有成竹。”
“……嗯?”
“清灵指法盲点一千次,数不够或错一下今晚都不用吃晚饭。”
“是!”
掌风已至!
田知甚罔顾眼前,身形突进并指飞点对方印堂。
对方不料其不退反进,一滞之下仰身急退,“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剑意后发先至,往田知甚肋间刺来!
田知甚只觉剑光乍起,遂拧步侧身,双袖一合即展,往空中虚虚一架!
“嘶————”
一阵似剑尖划过铜镜的尖锐之音陡然响起,对方大感意外欲改刺为劈,与此同时,田知甚右手撤劲,左手趁势往对方右腕间一拂,飘然后退。
当啷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很好!”那人率先扬声,竟也不恼。
“承让。”
黑暗中相逢对面不相识,却互生欣赏之意。
不远处忽的燃起一点火焰,照亮方寸之地。
“既是君子,缘何不识?有女子笑道:“小女子百里凉,与家弟偶然困于此地,并非有意冒犯,请教诸位大名。”
费丹咦了一声:“是明松书院的百里先生吗?”他与临安近郊的明松书院院主有书画往来,认识这位书院里出了名过堂严苛的女先生。
百里凉上前几步,拿火照了照:“竟能在这遇到费郎君,真是太巧了!在郎君面前哪敢称先生?叫我阿凉就行,这是舍弟百里烨。"
竟是相识之人。
田知甚打量着这对姐弟,姐姐百里凉斯文白皙,弟弟百里烨却剑眉朗目,肤色略深。
“归剑门百里烨,见过诸位。”百里烨抱剑一礼,正气凛然。此人生的高大,往百里凉旁边站定,显得两人好似兄妹一般。
噢——归剑门,难怪剑意清拔,后发亦能先至。
这里,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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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竹笛有什么特殊用途吗?
答:没有,只是顺手接个老汤锅,如果有人想剧情里收到地宫内挂掉的熟人或者相关npc的遗物是竹笛,欢迎私信商议?没的话就自行解决了。
Q2:田田给费丹看的是什么?
答:白玉砚台,就是第一章赵四从地宫带出的那个,其实田田不是从赵四那得知砚台的,而是从砚台上追查到赵四的。这点在第一章里也有体现。本来想写怎么得到白玉砚台的但又觉得无从插入,干脆这里说吧,答案就是,因缘际会下在黑市捡(qiang)的。( ´_ゝ` )
Q3:关于那三秒打戏……
答:是田田净出怪招,欺负人家光明磊落……单比剑,田田大概要扑街。(给阿烨的亲妈跪下谢罪)
Q4:田田的师父,叫孙霁。
就这样吧…暂时想不到还有啥要说的…筋疲力尽缓缓吐血倒下……
……要说的话见tag。不写,我们不写,下一章也不写。(你。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381/
开头略写的部分详见korrri: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668】
倒不曾想那个“改天”来得这么早。
嘉会门外桃花正艳,少年公子们冶游的马蹄上满染的都是馥郁香气。比花香更堪夸的却是那两场神乎其技的比试:谭家的郎君对阵段家的公子,素来温和谦让的谭郎君意定神闲,却稳稳偏压嚣张跋扈的段公子一头,教平日里没少受段亭一口恶气的人很是幸灾乐祸了一把;另一场却是枢相家的朱小郎君和度支郎中家的纪公子,十五枝连珠箭对射,箭箭相咬枝枝相缠,与其说是比试还不如说更像一场默契的表演,直看得观众目眩神驰张口忘言。
朱翊本来天之骄子,万众瞩目的对象,倒也没什么。那纪舒平本来不过只在中下级官员子弟的圈子里活动,纵然骑射颇为出众,也没到惊世骇俗的地步,这回却叫这场连珠对射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时竟成了仕宦子弟圈子里最为热议的谈资。那些素不搭理他这样出身的望族贵胄,平日里只拿眼尾轻飘飘掠过他的,如今见着却也会停下目光友善地笑一笑;往日里的点头之交甚至于一面之缘,更是寻着场合上来攀交情。倒叫纪舒平实在有些苦恼,每日里揖来送往,多半还得陪着笑脸纠正一下那些被传成了不知什么夸张模样的流言。
“不,我并无荣幸与朱小郎君交谊……之后也未得机缘再见过的。”
“没有没有,朱郎君年纪虽小武艺却俊得很,两下只是平手,怎好说我压他一筹。”
“是,只十五枝,并不足一壶……怎么可能,这个数目的箭我两只手怕都抱不下。延章兄?延章兄那天不是在场,怎么也跟着来挤兑我?”
皇都里从来最不缺的便是新鲜事。纪舒平本以为这些流言无非也就像这春暮桃花,热热烈烈开过一茬便自谢归春风去,却不曾想芳菲未尽,他竟又得了那位朱小郎君的青眼。
这一回是下了帖子规规矩矩请的。梅红色的厚笺,字写得洒脱,措辞却客气,邀他十日之后往净慈禅寺西门外一叙。说是一叙,却偏生提了那日里与他对箭时酣畅淋漓实在心折,又请他随身带上惯用的兵器,倘不是因为那帖子写得格律周整,还附着朱府公子的名帖,倒真像是什么江湖人士寻衅拜山的帖子。
度支纪郎中素来在同僚之中处事谨慎,瞧着名贴上显赫的“朱”字未免有些忧虑。舒平自己倒没觉得太在意。他还记得那位朱小郎君扬着笑意和他说,来日相会还当再比过,语气爽快又直率。时人提起枢相家的那位小郎君,多半评说是骄纵傲慢了些,可他却觉得那少年性子直接,不矫揉造作,处起来倒比某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要叫人舒服得多。朱翊既邀,他便打算坦然去赴,没必要做什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姿态。
及到约定的那日,纪舒平携了弓箭并他日常使的一杆枪,依约往净慈禅寺而去。西门并不是香客常用的出入口,这会儿也安静闭着大门。舒平按了马辔缓步踱过去,门边的梧桐树下立着两匹马,一黑一白,他目力好,远远已经瞧见正是等在那里的朱翊,以及和他形影不离的谭枢。
朱家小郎君似乎偏好穿白,四月已是孟夏,地气温暖,他便除了那件碧色斗篷,换一身轻薄的衣衫。衣料精工细织,仿佛是内造的样子,颜色却仍是通身一色清爽的白,托得那小郎君整个人也如玉琢的一般。谭枢倒一以贯之地穿得简素,靛色的衣袍沉敛,总显得他比实际的年纪要老成些。
朱翊也瞧见他来,便笑着偏头和谭枢说了句什么,谭枢没接话,只垂着眼睫笑笑,再抬眼时便朝纪舒平的方向看过来,目光清亮,礼仪端正地遥遥打个揖。舒平便也在马上含笑回他一个礼,略略催马朝他俩的方向过去。朱翊瞧着他两人打招呼,自己却不动弹,也不等他,径自把马头往相反的方向一带,靴跟磕磕马肚,一面先朝着禅寺背后的方向纵开了马,一面才头也不回地隔了空朗声冲他喊。
“纪公子,这边。”
谭枢似乎也给他这个转身便走弄得略微愣了一愣,抬眼看了看朱翊的背影,又带着点歉意回过头看向纪舒平。他的马动了动,似乎是想跟上朱翊的马,却被他收缰勒住,有些不太满意地甩着头。舒平便冲他笑,抬抬下巴示意他不用等,膝盖上稍微加了点力,转眼已经赶过谭枢身边。谭枢便也松了缰绳放马并肩跟上去。
“……实是有些抱歉,朱翊他……”
谭枢和他并辔而驰,低了声音替朱翊朝他致歉,纪舒平却只笑着摇头打断,没让他说下去。
“不必,我也没觉着被冒犯。谭公子,我可拿你当朋友,这些场面话快休提了。”
说着瞧一眼在前头一骑当先遥遥像是要跑出视野里去的朱翊,倒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何况朱小郎君这是考我呢,我要是不接,可不是白负了他这一场邀?”
朱翊的马好,一溜小跑起来又快又稳,尾鬃丰厚,如同飞掠而过的一抹流云,然而后头的纪舒平和谭枢却也衔尾跟得颇紧,并没有落下多远的距离。愈往南屏山里去,山路愈显得崎岖,马力的优势便没这么明显,渐渐叫身后的两人赶了上来。朱翊挑的路线刁钻,不沿既有的山道,偏拣着没什么人走过的地方往上爬。南屏山草木葱茏,落叶在地面上铺了厚实一层,却也掩盖不住底下嶙峋的乱石陡坡,动辄还有几尺阔的地堑深沟横贯而过。路根本谈不上好走,可那三人全都提缰控马走得轻巧稳当,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似的。
朱翊不说要往哪里去,纪舒平却也不问,只按缰跟在他身后,谭枢的黑马殿后,三人并不交谈,气氛却并不显得沉闷,倒像是有种特别的默契似的。直到朱翊打头穿过几棵枝叶垂得特别低密的合欢,视野忽地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这一片林间空地,许是经过山火,或是别的什么缘故,一路来时所见的茂密林木在此处让出了一块开阔地方,地面平整得像是有人特意整理过,连蔓生的矮草都生得疏疏落落。踏进这片空地的朱翊便单手勒了马,回过头去瞧纪舒平,笑容里似乎带一丝得意的味道。
“这地方我和谭枢哥哥先前发现的,寻常没什么人来,还算宽敞,就马也能跑得动。好过在城里那些场子,动辄叫些无聊的蠢人围上来,没劲得很。”
他这话说得分外不客气,叫谭枢忍不住拿眼睛去看他。朱翊见他眼光扫过来倒似乎真有些怯怯的意思,按了话头不再提,避过他的目光只抬眼去看纪舒平。
“纪公子,上月见时我说了咱们当再比过,你可还记不记得?”
纪舒平坦然笑笑。
“自然是记得的,否则也不敢来赴朱小郎君的邀。却不知怎生个比法?”
他答得直率,朱翊的眉眼间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先不是写了让你带惯用的兵器来么?嗯,你使长兵的?这很好,我倒不常对上枪使得好的人,可当得切磋一把。”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轻巧地翻身下马。回身一看纪舒平却仍在马上,表情里略带些犹豫,朱翊挑了挑眉。
“怎么?纪公子不敢么?”
这话可是激将了。纪舒平没应他,只跟着从鞍上下来,看一眼朱翊腰间佩的刀,容色间还带着些笑影儿,却正色摇了摇头。
“朱小郎君,非是我轻视于你,只是你使的单刀,我若用长兵,武器上的便宜也占得太多……”
“你占便宜?”
朱翊抱着手眯了眯眼睛,语气里似乎显出些被冒犯着了的恼怒来。
纪舒平心里其实还藏着一句“况且你年纪尚小身量未足这不公平”没说出来,见他着恼,更不再提,只瞄了一眼边上的谭枢,想给他递个台阶下。
“不妨这样,若是谭公子愿意将佩刀借我……”
“你刀使得比枪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不客气地打断了,纵然纪舒平脾气再好,未免也微觉有些恼火,沉了声音简短地答他。
“不及。”
“那你便用枪。”
朱翊已经从自己腰上解了佩刀下来,抬着下巴带些示威意思地看着他。
“我不与二流的人过招。”
纪舒平盯着这出言狂妄的小公子看了片刻,反而却出声笑起来。笑声里透着爽朗,谈不上是觉得惊奇更多些,还是被他挑起的跃跃欲试更多些。
“既如此,多蒙抬举。”
他便回过手去摘背后的长枪,唇边笑意宛然,持了枪端正冲朱翊抱一抱拳,身形颀长挺拔,不卑不亢。
“敢不负邀。”
(tbc)
这年冬天来得迟些,雨淅淅沥沥下个不住,倒有些替死者鸣冤的样子。
近来临安动荡不断,持枪拿刀的江湖游侠竟仿佛骤然间全被西湖吸住了目光。
“人多,是非多,映柳轩的果子都要用抢的了。”
费丹正画一卷太湖行旅,“没得老是拿这些乌糟事儿叨絮。江湖纷扰,与我何干?万庄主既不谈诗又不论画,只是可惜了那地方。”
“不就是些花啊树啊的……听说万庄主那顿断头宴,可是请了花月楼的掌厨呢,光稀罕果子就有七八道,合羹都是用琉璃碗装了呈上来,官家也不过如此罢,要是也请我就好了。”
“羡娘子,人人都为财死,只你学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哼,老拜托我带果子的那个不知是谁。”
“我倒是想去看看。据闻万贤山庄背山临水,高低有致。佳苑难得,官府一封,开启便不知何年了。”
“不就在眼下?你要是真想去,喏,钱塘湖门外大理寺贴着组团告示呢。”阿羡抖掉手帕上的残屑,“这些喂雀儿正好。”
“这可是最后一块。”费丹道。随后,他将所有心力都投进太湖粼粼的波光中去了。
柯慎思拧干袍子上的雨水。他整了整衣冠,扣响柴扉。临安给他的感觉,是烟雨朦胧的,这是那些酸溜溜的大陆文人的用词,更确切的感想,大概是湿漉漉的。
“不曾相迎远客,丹失礼了。”
“是行之冒昧。”柯慎思微一拱手,把蜜柑交给小童,“蒙柳花先生不弃。”
费丹复又回礼。
蜜柑干干净净的包着纸,黄白相衬,分外诱人。小童眼巴巴捧着,馋涎都快打湿纸袋了。
阿羡这回,似乎介绍了个靠谱的家伙。
(TBC)
一个特别短的副本前置,表示费郎君并没有狗带……柯师兄和他(导游)相见的过程客套客气无话可谈,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