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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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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http://y.baidu.com/song/173529?pst=player&fr;=altg_new3||-1
见少爷被打了急的我上火,立马来个段子向姐姐讨回公道(不
感觉自己把自己OOC了要怎样好哇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76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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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清宵
两人对视了一眼,意味明显到让陆依明想叹气。岳无枫极快的说:“那什么,我方才吃了许多螃蟹,感觉腹胀,还饮了一些酒,头脑发热,急需绕湖一圈,才能消化。”
苏飒接着道:“我也吃了很多。”
陆依明道:“你们……”
苏飒打断他说:“但我突然想起一事,欲先回客栈去。小郎中,你陪陆兄弟在此散散心如何?”
岳无枫没想到他突然改口,有些疑惑,末了还是转向陆依明,很恳切的道:“贤弟你看,总之就是这样,如此良夜,独行岂不可惜。当然我也不是强求,若贤弟果真想独自游赏,愚兄也不敢相扰,这就掉头告辞,我二人朝相反方向沿湖游荡,不定还能狭路相逢。”
陆依明既被他这番言辞所慑,又确实被这好意所感,虽然心绪如乱麻,觉得一个人呆着较好,潜意识也未必不盼望有人安慰开解。良久点头道:“那便多谢岳兄了。”
苏飒道:“二位慢行,那在下先告辞了。”说着脚不沾地,霎时消失在夜色中。
那女子离了竹林,匆匆行了一会,渐渐脚步放慢。又走一会,停下步子。月色极为明亮,在地上照出一个窈窕的影。风动秋叶,一阵沙沙声响。女子并不回头,厉声道:“阁下鬼鬼祟祟跟了一路,究竟意欲何为?”
只听一声轻笑,另一条影子从后面蔓延上来。陆依晗倏然转身,只见一个青年剑客,颇玩味的打量着她。
陆依晗手按剑柄,退了一步,又道:“你是何人?”
苏飒道:“我是令弟请来的闲汉。”
陆依晗冷笑道:“阁下看来是要找我的麻烦。”
苏飒道:“不敢。”
陆依晗不耐跟他多话,呛瑯一声,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如横波白练,熠熠照人。苏飒并不出剑,只将连鞘剑身左遮右挡,间或喝一声采。陆依晗愈发烦躁,喝道:“出剑!”飞身而起,剑尖直逼他前胸。
苏飒一笑,右手一使力将剑拔出。明如白昼的月光之下,陆依晗看的清晰,那剑黑黝黝的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剑身相交一刹,忽觉对方剑上传来一股吸力,剑势随之倾斜。大惊之下往后一跃,怒道:“哪里来的邪魔外道!”
苏飒也随之收剑,道:“是比不得娘子名门正派。峨眉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话倒是真挚赞美,只是陆依晗心里明知方才没能占得上风,听着反觉讽刺,又觉得既然是弟弟派来寻找自己的人,必不能善罢甘休,心里实在烦躁,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苏飒突然道:“娘子何必动怒?生作这样美,却总这样疾言厉色,实在很可惜。”
陆依晗隔着一层面纱,强自抑下火气,冷冷道:“若你是受他之托想要带我回去,那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苏飒摇头道:“我并非为此而来。”
陆依晗道:“那你因何在此纠缠?”
苏飒道:“不过是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峨眉剑法罢了。我见识是很少的。”
他往后撤了几步,两人遥遥相对,陆依晗觉到此人可能并非说谎,安心之余更觉奇怪。苏飒又道:“这是你姊弟二人第一次在外过中秋罢?”
陆依晗嗤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
苏飒道:“我是不知道什么。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外过中秋。”他于解劝一道经验为零,碰壁就走,毫不留恋,走出三四步,终究还是画蛇添足的说一句:“令弟与我现下暂居于众安桥侧龙翔客栈。娘子如有需要……”摇了摇头,大步去了。
待他回到客栈,已过了子时。街上人潮已歇,花灯零落。远远见一个人影站在客栈门口,正是陆依明。笑道:“苏兄说要先去,却比我们回来的还要晚了。”
苏飒道:“可不,夜里临安府不比白日,我竟迷路了半个城。”
陆依明并不看他,轻声道:“如何?”
苏飒道:“难。我看误会已深,她着实不愿回去。若有机会让你与她长谈,心结解开才好。”他见陆依明不做声,找补着又说:“然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她功夫很俊,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陆依明沉默不语,良久道:“有劳。”又道:“连累苏兄中秋也过不安稳,实在是——”
苏飒道:“现下已经是十六了。”
陆依明抬起头,如梦初醒般看着他一笑。中天那月失了灯的衬托,越发显得孤寂明亮,枝梢和夜幕都承托不住般,在山水暗淡的远影里慢慢向下沉去。
标题取自:陆龟蒙的《中秋待月》
还在铺垫过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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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萍又倒上茶,却坐着沉思到茶凉,听到窗外打更已是四更天,于是歇下。
次日辰时起身梳妆好,她稍微开了窗户望了眼窗外,即便天尚未晴开,街上的人群却多起来。
这时房门却被敲响了,“谁?”
“客官叨扰了,小的是这客栈的跑堂的,来给您送早膳来了。”
季白萍稍微放松下来,“进来吧。”
送早饭的跑堂却不是昨夜给她开门的大个子,望上去年纪较大些,眯笑的眼睛透露着生意人的精明。
“敢问客官昨晚休息得可好啊?”跑堂拿随身带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将托盘放到桌上,一双眼珠骨碌碌地却打量着屋内。
“还好,多谢。不过,我不曾记得有劳烦送早膳。”季白萍倚着窗子看着跑堂的一举一动。
“小的姓张,客官只管称呼小的老张便是,”季白萍点点头,等着他往下说:“只因昨儿个听大柱子说,客官是夜里才回来的,昨晚上下了雨,夜深寒气重,所以小的特给您送了姜汤驱寒气。”
“真是有劳您费心。”
“哪里哪里,出门在外,客官务必多保重才是。”
“昨日难得走运,赌得尽兴,所以回来的晚了些。”说着季白萍自包中拿出3块碎银子,“昨晚赢得不少银钱,这两块银子,就当谢您和昨夜帮忙开门的跑堂兄弟的挂心。”
叫老张的跑堂连声道谢地接过了银子。“这另外一块么,还有一事麻烦,请帮忙准备些纸笔,我需要写些东西。”
直至老张答应了,退出客房后,季白萍才沉下脸来,大概闲禺客栈也不能再久住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却有些事情却有必要做。
季白萍手里端着茶,目光却未离开斜对过的大门。大门紧闭,牌匾上书“上元镖局”四个大字,大门却紧闭一上午,此刻已快临近午时,镖局大门才打开,只见两个男子结伴出来。季白萍定睛看着其中身形较矮的男子,只见二人说着什么出了门后却往她相反方向而去。季白萍盯着这二人的背影,直至他们走远不见了身影,她的目光才又回到镖局的门上。
她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未再见有人出入,便来到上元镖局门前,抬手扣了扣门环。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少年的脑袋瞅着季白萍,“咦,来客人了吗?”
季白萍抱了下拳,“敢问此处可是上元镖局?”
“正是正是,来者都是客,姑娘快请进!”少年一见像是来了生意,赶忙请她进了会客用的前厅,刚让季白萍坐下,又想要忙着去端茶,被季白萍抬手止住:“不必了,只是想问问您家主人可在?”
“姑娘来得不巧了,镖主才和总镖头一道出门了。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季白萍眼睛转了转,微笑着说:“那真是不巧,是有东西想托你们押运,虽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毕竟——”季白萍说到这里声音放低,“是我家传之物,所以想和镖主商议,敢问您家主人和总镖头去了哪里?若是方便的话,我便直接找他们了。”
“镖主和总镖头出门说是要见客人,刚走不久,俺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要不姑娘您在这里等等?”
“这趟镖说急也不急,既然小兄弟也不知何时回的话,我改日再来便是,告辞了。”季白萍说着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那个少年愣了愣,还没来得及送人,季白萍就已经出了镖局大门。
回到客栈,当她进门时与一个要出来的人轻轻撞到了肩膀后,手里多了一张字条。季白萍不动声色地拿着字条回房里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张药方。上面写道:
藿香三钱、菊花三钱、白茅根三两、薄荷二两、乌梅一两
其实是一张普通的防暑的药方,落款为一家药铺的名字。
组织在各大城镇皆设有各种各样的接头地点,多是通常可见的铺面,平日都是做的正经买卖,却暗地里却是组织所派执行者联络或领取任务必备用具和信息的接头处。如上层有命令下达,亦会通过各处接头处转达。临安任何接头处季白萍从未去过,那么自然是上面下达了直接转交给她的指令。
她捏了捏眉心,是怎样紧急的情况能使得他们需要直接将纸条塞给她?
季白萍来到接头处将药方交上,药铺的伙计只看了看,也不自药柜里取药称重,只单独拿出几包早已包好的药给她,不多说一个字。季白萍取药回来途中,见得有酒楼已贴出了中秋之夜宴席之约,她粗略看了下,瞧见菜单内容,便直接进去预定了雅间。
映柳轩接待她的是位很和气的公子,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这饭庄的少东家,季白萍向他订下露华后付了一两银子作为定金,却又另外拿出一吊钱。
“这吊钱是想额外烦少东家一些事情。中秋当晚需得琴声助兴,奈何我在外却无处找琴,请麻烦掌柜公子准备一把琴。”
“客官客气了,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再次回到客栈房间内时,发现之前请跑堂准备的笔墨纸砚已放在桌上。季白萍却一挥手将笔墨纸砚都扫至一边,将抓回的几包药都分别拆开,一把一把抓起细细地闻味道,直到藿香时,她一顿,从一把藿香中翻找出有异味的两截藿香,反复翻看后将其自两头掰开,并排拼凑至一起,显出一枚方形的朱印的印记,这是首领亲自发出的禁杀令,即自收到禁杀令开始,所有任务皆须停止执行,也难怪组织的其他人会如此紧急地找到她。
禁杀令,季白萍闭眼,也有好几年未见过了,非重大要事不出此令,此令一出,违抗者必死。她将包裹藿香的整张纸抽出,点燃灯烛后在火上轻微烘烤,上面便显示出了几行字迹,上面写道:
鉴临安已有数人逾期未归,为防不测,特下禁杀令,解除时日待定。
季白萍看到此处变了脸色,难怪会发出禁杀令,再晚一些大概未归之人会更多。
往下看去却有一首诗: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她随手把看过的信朝灯上一挥烧去,将禁杀令的藿香掰断揉碎,重新混入整包藿香内。接着把刚刚扫开的纸笔拿过,思索一阵写下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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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诗句为李朴的《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