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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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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http://y.baidu.com/song/173529?pst=player&fr;=altg_new3||-1
昨夜闻笛落梦中,去也匆匆,寻也无踪。
楼外华灯应幢幢,旧瓶新装,对影成双。
城南有双儿,五岁入朱门。
钟礼模模糊糊地觉着有人牵着自己在往前走,转头看时却发现那人太高大,脖子仰疼了也见不着他的脸。钟礼叫了那人一声,那人也只是点了点头。
“等你们长大了,就不用仰头看人了。”
那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却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从衣物到五官都分毫不差。从孩子的高度只能看到那人的佩剑,那把剑好好地装在鞘里,又狭又直,泛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光芒。剑的主人也像剑,也是又狭又直的,一脸难相的男人牵着他们,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这世上毕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男人不知走了多久,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回廊是雷家本堂的回廊,房间是大当家的房间。两个孩子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听得出那声音是霹雳堂的徐长老。
“两个都是一般的机灵懂事,可悟性这玩意儿毕竟是天给的,求也求不来,甩也甩不掉。就算他们一般的潜心习武,有希望能成一代高手的也只得那一个。依我看,着另一个跟着堂内的行家学习经商之道,将来富甲一方,也不算丢了钟小姐的脸。”
房里有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霹雳堂的大当家雷掣。
跟着又有一个人咳了两声,这人的声音却不像雷掣那么沉,那么重,倒像是对徐长老说的那些都无甚关心一般。
“你要说机灵,那可就说对了。你是不知道,前几天礼儿到我房里玩,我出去再进来,他已经乖乖坐着在玩我的火药了,乐儿就更加了不起,他拿着我画的图纸啊……”
“四……四当家,这些东西让小孩儿乱碰不太好吧!?”
房里的人像是起了小小的争执,两个孩子垂下眼睑不约而同地拉了拉那人的衣袖。那人一句话不说,便牵着他们慢慢又走远了。
“你的剑是好剑么?”
一个孩子突然这样问他。
“白浪是我的爱剑。”
那人答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孩子却也没有追究。
“真好啊。你是在哪里得来的?我也想要一把好的兵器。”
“归剑门里有不少铸造兵器的名家,你若想要的话,我就帮你问问。”
“真的吗?”
那两个孩子放开了男人的手,肩并着肩仰头看他,两双眼睛里都闪着奇妙的光芒。
“那我要一把刀。”
十二执斧钺,十二修百草。
正午的太阳烤得路上的黄沙都像是冒出了一阵阵的烟,人烟稀少的荒道上没有几棵树,却有不少影子。十数个手执兵器的男人正围成圈朝一辆运货马车慢慢接近,拉车的马已经被解了下来,马车上只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十二岁的少年,奇的是那两个少年相貌生得一模一样,神态气质却大不相同。
“子岐,你骑马回去通报大当家,叫他派人过来接货。”
看上去老成稳重些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慢慢靠近的强盗们这样说,稚气未脱的声音里还有些颤抖。那中年男人同样紧盯着不速之客们,只用右手轻拍了拍马背。
“季离说得对,你年纪虽小,功夫却已颇高,你从西南角冲出去,那里守备最弱,三五个贼人轻易拦不住你。”
那看起来机灵活泼些的少年逡巡一瞬,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我马上就回!武叔,季离就拜托您照顾了。”
最后一字的话音还未落地,说话的人已经翻身上马朝包围圈的西南角疾射而出。也许是他势头太急,那些强盗竟一个个都退了一步,像是给他让开一条道。骑马的少年去得极快,到他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他都没有再回头一次。
自然也就看不到雷武的刀已经抵在了留下的那个少年颈上。
“季离,你虽然武艺不高,却很聪明。只是你运气不太好,你不该轻易相信人的。”
雷武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人太紧张或太高兴时都容易管不住嘴。
“我没什么才能,但毕竟给雷家卖命大半辈子,这些是我应得的。季离,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别人认不出你们,我认得出。你的那些鬼主意对我没有用。”
雷武越说越快,声音里逐渐带上了笑。那些强盗——现在该说是他的那些手下——也稀稀落落地跟着他笑了起来。雷武的笑声很快停了,他发现那个叫做季离的少年也在抖着肩膀笑。
“我们让你认,你才认得出来。雷家让你活着,你才能活到现在。”
那少年还在笑,像是他眼里看见的,心里想着的,都是这世上最快活也没有的事情。雷武却已笑不出了。
雷武直勾勾地瞪着那少年从货物顶上拖下来一个比他自己还高些的布包,慢条斯理层层解开,精钢的寒光从旧布底下若隐若现。
“您不该轻易相信人的,我才是钟子岐。”
钟礼早就下了马,盘坐在土路边摊开几个小包,一心一意地调着些什么。曾几何时的那人就站在他身边看他调药,仍是那把又狭又直的长剑,仍是那身素衣青袍。
“武功再高的人也会受伤,所以我就去学药理。”
钟礼也不管那人有问没问,只是头也不抬地淡淡说了一句,就将调好的药粉装进小罐里站了起来。青衣人看着钟礼悠然上了马,往回行得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
“托你做的刀,做好了没有?”
十八广交游,十八通商贾。
雷威总是青楼花街里最受欢迎的那一类人。年轻俊秀,豪门之后,出手阔绰,既通音律书画又会猜酒扯笑,也不会与某个人过分纠缠。他请客吃饭总爱设在花街,客人和花街的人都总会给他几分面子的。只有跟钟乐吃饭喝酒的时候,他不太爱去花街。
雷威受欢迎,钟乐却比他更受欢迎。钟乐像是跟一块石头也能做朋友,他能让人人都觉得遇上自己就是钟乐这一天最快活的事情。雷威不愿意跟钟乐去花街,钟乐却是最爱跟他去那些地方的,两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不时遇到跟两人打招呼的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见着了合眼缘的酒肆就进去喝一杯再出来,行过三四间的时候,听见酒楼的掌柜在门前陪着笑谢客。
“真是对不住,今儿钟四爷已经把这二楼全包了,这位爷不如还是另择个日子……”
钟乐和雷威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钟四爷,你也是钟四爷,楼上那位钟四爷往家里带银子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往你嘴里带酒啊,威哥。”
楼上正是一片觥筹交错,华光之中的钟礼并听不到有两个人正在楼下说他的长短。钟乐跟雷威在街口分了手,回身就见到了那个人。那人正板着脸将他的剑入回鞘中,钟乐却像是见到多年的好友一样,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一把揽过了他的肩膀。
“嗯,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怎么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你才见过我几次,说不定你刚好都碰上我不开心的时候。”
那人盯着他认认真真地这样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
“说不定我也不过是你做的一个梦。”
他不像是在说笑,但钟乐还是放声笑了起来。
“你真有趣。今天没空招呼你,改天一起喝酒吧!别忘了托你找的那把刀。”
“……就快完成了。你要去哪里?”
“挡酒。”
秀气的青年朝他眨了眨眼,随手指向刚才走过的那座酒楼。
“两个人一起走回去,总比一个拖着另一个回去好吧?”
龄二十二,习刀术。
钟礼给自己斟上小半盏酒,细细品着喝了,背后传来一个轻而稳的脚步声。很少有人能这么接近他背后,但他一点也提不起回身攻击的念头,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这人不会对自己有威胁。
“你来得不巧,我没准备多的酒杯。”
“也不用。那把刀找到了,我只是来送给你。”
他站起身来回头去看那人,现在他的视线已经足够高,不必再仰起头来才能看见那人的脸了。那人手里掂着一柄刀,刀身色泽沉郁,造型古朴,像是有了些年头。钟礼淡淡道了声谢,伸手去接,手却扑了个空,他看着那人手里的刀,不知怎么的突然有股淹没全身的疲惫感。
“是了,我都忘记问你了。报酬要什么?钱还是物?”
“都用不着。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刀,跟着视线又落到了那把叫白浪的剑上。
“那时候问我要刀的,究竟是哪一个?”
“……!!”
钟礼猛然惊起,才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手边自然没有什么古刀,那个青袍素衣的剑客即使在梦里也不认得曾经在哪里见过,醒时自然更记不起何时何地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钟礼摇着头下得床来,顺手拿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早已冷了,但他一仰头一饮而尽,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听起来既陌生又困惑。
“什么怪梦。”
标题来自测试机,所以不要问标题什么意思(……
*流水账文笔,不要打我,要打也不要打脸(顶锅
*一篇文跳跃了2个月,还是如有bug和错字,请用爱忽略
时间为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363/之后到11.2日(就是下地宫实阵的第二天)
相关剧情: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364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662/
“砰!”的一声,花心手里的木棍子就飞了出去。季柳月见状也把手里的树枝往旁边一丢,道:“若我手里的棍子是刀,花心妹妹的这缕头发就掉啦。”
“好快的刀!方才没见着影子,我手里的棍子便没了!”
“目之所及亦有限也——”季柳月竖起一根食指摇晃。
“除了用眼睛瞧还要怎办?”
“花心妹妹下回可蒙住双目再练。现在便到这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饭后再继续,小白鹿也一道去!”一提吃的就有干劲的季柳月回身招呼在一旁发呆的白鹿。转身的眼角余光却瞧见一个不陌生的人影——瞧年岁约和自己年龄差不多,雀斑脸,乞丐的打扮和做派,身上带着棍子,倒像丐帮的人。
又出现了,虽然她没有二姐姐过目不忘的本事,平日里大多凭着耳力识别;但毕竟自幼就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再爱玩也时时警觉周遭情形。自她结识花心后,无论在何处似乎身边总有乞丐,起先她只觉得临安城大,自然有不少乞丐,后她多留意了几眼却发觉这些乞丐的行径似有组织和谋划,极有可能是丐帮的人。正如她现在瞧见的这人,柳月暗自一算,这算是第三次见到这个乞丐了。
“柳姐姐怎么了?”花心见季柳月瞧着别处,也往季柳月看的方向忘了一眼,而那个乞丐早在柳月留意到他的时候就迅速离开。
柳月收回视线,笑道:“没什么,我想起我近日住的客栈的饭食就不错,咱们就回到那里吃?”
“好哇,柳姐姐请自然听姐姐的。”花心倒是很随意,一旁的白鹿也抱着八钱只点头。
季柳月带着两人回到客栈,特特要了间临窗的雅座,饭后,她们又要了些糕点果子,花心先给八钱塞了个苹果,吃着点心又不忘问一句:“柳姐姐怎么住客栈住几天就换一个地方呢?”
季柳月捏了一块桂花糕进口,桂花糕甜润细腻,入口即化,她满意地品尝完咽下桂花糕才回答花心的问题。
“原先家里头管我管的可紧了,难得出来透个气,自然是要在吃遍临安美食,瞧遍临安风光啦!临安的客栈大大小小可多了,住不同的地方能瞧见的风景自然也是不同的呀。”
我这也不算撒谎吧,季柳月心中盘算着,喝了一口茶润喉,眼角却瞥着窗外街的对面。心想道:果然跟来了。
于是她立刻装作似是想起一事般猛地站起:“哎哎哎!妹妹不提我倒忘了!虽是出门游玩,要是不把家中交代的事情办妥,回去可有我好果子吃了。花心妹妹对不住!我今日先将家中的事情办妥,练刀的事情咱们明日再继续。”
花心也只点点头:“这样的话今天就不麻烦柳姐姐啦,咱们明儿个再见面。”
出了客栈后,季柳月匆匆同花心道别过就急急忙忙往和花心相反的方向跑,跑了一段路却停下脚步。又回身朝着花心回去的路跑去赶上了还没走回去的花心和白鹿,她并不惊动两人,而是藏好身形四处观望,果然让她瞧见了形迹可疑丐帮弟子。她挠挠头,心里有了主意。
那边厢,独坐在街边墙根下的郭小喜目送花心和白鹿远去,一回头就瞧见一个绿衣服的小姑娘手里拎着一壶酒和一包烧鸡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小哥哥好哇?”季柳月笑眯眯的晃晃手里的东西,“要吃不?”
丐帮弟子哪有不爱酒肉的,可是郭小喜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回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只是个乞丐,怎么好意思收小娘子的东西?”
季柳月把吃食放到郭小喜面前,抱膝盖坐下:“近日和小哥哥常常碰面,颇有缘分,不请小哥哥吃一顿总觉得过意不去呀。”
“小娘子都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郭小喜倒是爽快,径直拿起油纸包解开,“明人不说暗话,小娘子有话也不妨直说。”
“倒是我想问小哥哥有什么事呢?总跟着我们……跟着花心妹妹,丐帮的弟子向来光明磊落,小哥哥是明白人,是不是?”季柳月一旁撑着脸瞧着郭小喜熟练地撕了一只鸡腿叼在嘴里,又忙着去打开酒壶闻酒香。
“好酒!小娘子真是会挑酒!”郭小喜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才把鸡腿拿回手里,“我不是看两位小娘子如此标致,怕被坏人欺负吗?”
季柳月嘴角抽了下,冷眼瞧着开始大块朵硕的郭小喜,自己也掏出方才买烧鸡时顺手买的雪糕咬了几口,擦着嘴考虑起了吃完后要不要抽刀子和这位丐帮的小哥哥打一架。
郭小喜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吃了一半的烧鸡,猛灌一口酒擦擦嘴又说道:“小娘子别这么瞧我啊,我是丐帮弟子,绝不会害你们。”
“嗯哼,要不是看小哥哥是丐帮弟子,这酒你喝一口就醒不过来啦。”
正喝酒的郭小喜听到这里险些被呛到,倒让季柳月有些幸灾乐祸:“小哥哥慢些喝,酒菜里都没放料。不过若小哥哥做了什么,可就不一定啦。”
听到此处郭小喜反而自顾自地笑几声,说:“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小娘子这么警惕,可是有什么缘由?”
季柳月瞪他:“担心好姐妹的安危,不可以么?”这话其实也半真半假,花心正如她所料,果真和她想一查究竟的上元有关系,但她也瞧得出花心也并非真心想做镖师而是另有目的。然而她自身何尝不是如此,此刻同花心也算是共进退。
郭小喜不接她的话,只把酒壶递到她面前:“小娘子特地请我吃肉喝酒我自然高兴,只是一个人喝实在是不尽兴,不如你陪我一起喝?”
季柳月见也问不出什么,站起身拍拍衣角道:“岂有请客人反被请酒的?我还有要事在身,小哥哥自个慢慢用罢。只怕下次见着小哥哥,可就没好酒好肉招待了。”说完也没等郭小喜说什么,她一扭头钻入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自从见过郭小喜后,季柳月又换了间客栈住下,为着担心花心找不着她,她便亲自跑去上元镖局。当然,这仅是原因之一。
“咔吧。”
季柳月从袋子里摸出一颗栗子,将外壳咬裂后剥开扔进嘴巴里,这是今天才炒好的栗子,棕色的壳剥开是金黄色的果仁,香甜可口。她嚼着栗子咽下,满足地拍拍手,抬头望了望“上元镖局”四个字,轻车熟路地敲响了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季柳月知道这个小孩叫二虎子。二虎子一瞧见是季柳月,立马笑起来:“哎哎,是柳姐姐啊,来找花心姐姐吗?”
“嘿嘿,二虎子最聪明啦。喏,这是给你的。”季柳月很自然地跨进镖局的大门,从随身的袋子里抓了把栗子给二虎子。没再理身后欢天喜地的二虎子,季柳月左右张望着镖局前院。
虽自从结识花心后,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进上元镖局了,不过如今对镖局依旧知之甚少,离她所探之事更是远远不够。她心里琢磨着到处瞅,果然瞧见了花心。花心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人她更是熟悉不过了,一个是她的目标李铭,一个便是几乎寸步不离李铭的总镖头刑远。咿,真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季柳月心里暗哼一声。不说那个肯定不是本尊的“鬼”,另外这位冰山脸快赶超自己姐姐的总镖头名叫刑远的人也相当麻烦。拜此人所赐,她每每想多探问李铭几句都会被这位总镖头不着痕迹地拦住。
花心眼尖一转身瞧见了季柳月,忙冲她招手,季柳月也当即冲花心招了招手,一叠声叫着“花心妹妹”跑过去。李铭瞧见季柳月也笑着打招呼:“季姑娘又来找花心啦?”
柳月眯眼笑着点点头,又从兜里拿出栗子。“是呀,李大哥吃栗子不?”
李铭笑着摆摆手。视线越过柳月瞧着她身后,季柳月一回头,瞧见花心正同镖局中的其他人比试。
季柳月饶有兴味地看起来,镖局内多是年轻男子,和花心一个小姑娘比试自然占优,可瞧半天却没见他们讨得多少便宜,花心的功夫有模有样,不似她们刚遇见的样子,心里有些纳罕。
此刻也到了午时,季柳月拉拉花心的袖子,花心会意,同镖局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两人携手出了镖局。
“柳姐姐怎么今天倒过来找我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才发现一家饭菜更好吃的店家,刚换了客栈,怕你不知道,还说今儿个拉你和小白鹿去一同尝尝。说起来你旁边的小跟班呢?”
“不知道呢,管他呢!”
“倒是方才我瞧你和人比试的样子,是和谁学的?记得先前你还没有这样的功夫。”
“是……”花心瞧了瞧周围压低了声音:“是个金人教我的。”
“哦?”季柳月一听到金人眼睛亮了一下。“我还没见过金人哩!临安的花样就是新鲜,是个什么样子的?”能瞧金人季柳月自然高兴,前些日子初八金节度使抵达临安,然而瞧热闹的人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季柳月又有事情挂心,没有特地凑到人堆里瞧热闹,为此她还遗憾了几天。
“柳姐姐想瞧的话这有什么难的,跟我来就是了。我今儿个正巧倒同他约了要继续教习我功夫!”
“好!咱们这就去这就去!”季柳月忙拉着她走。去的一路上沿街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生性爱吃的柳月又如何抵得过小吃的香气引诱,没走几步她又凑到小摊上买了桃穰酥。
到了地方只看见一个红发的人背对二人站在那里,转过身来看他通身的打扮,定是这人无疑了。
花心倒是自然,上去打了个招呼,那人点点头,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和花心比试。
对于金人季柳月的印象仅仅来自从爹爹和大姐口中,二姐同她并无提过任何相关之事,她也无过多的想法。然而在瞧见那个发色偏红的金人正同花心比试,却让季柳月看得有了兴致。
这个红发的金人拳脚功夫相当不赖,因着是教习花心拳脚,亦是保留甚多。倘使不保留,此人实力如何呢?何况他还未动腰间带的武器。
此刻瞧见二人正停下来说着什么,季柳月吃掉手里最后一口桃穰酥,拍拍手上的糕点屑,拔出随身带的刀。刀尖直指那人,只笑嘻嘻地问他:“试试?”
那个人倒也来了兴致:“试!”
花心瞧见如此忙退到一边。
话音刚落,季柳月瞬间出刀横扫他腰间。他腰向后一缩,借机抽出腰间佩刀从上劈下。季柳月翻身后跳,那金人的武器砍到地上震起灰尘,顺势就刺向她的小腿,季柳月跃起转一个身,刀子又横扫过来。
他忙抬手用手中剑挡住。只听得“噹”“噹”“噹”三声,他连挡季柳月三招,挡下第三招时却手有些不稳。季柳月嘴角一弯,突地抬脚欲下了他手里的武器。却不想被他另一只手格挡,反推回去。
季柳月后退几步,晃刀往前,他挥剑正要挡住没想季柳月只空晃一招饶过他的剑,刀尖直削脖颈。季柳月所用刀法皆为父亲亲传,因为杀人而生,不讲其他,只为夺命,因此招招是杀招。因为是比试,她已经留了几分力气,然这个金人不仅拳脚不错,手中多了把刀更能数次化下她的杀招。
两人又过了几招后方才停下手。
“不错。”
沉默半响,那金人只说出这两个字让季柳月当场有些傻眼,她想了会,只得把刀收起来。
一旁的花心倒是瞧的开心,见她收起刀子忙拼命冲她挥手:“柳姐姐好厉害!”
“嘿嘿,那是自然的啦。”季柳月摸摸身后的刀子,自豪地冲花心眨眼睛。
“你,叫什么?”那个金人第二句话,只问她名字。
“季柳月。”听得名字他也只点点头,直接就走了。
“好奇怪的人,”季柳月拉着花心道,“还是金国人就这么奇特的?倒是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呢,妹妹知道吗?”
花心摇摇头:“我一直没问他叫什么,倒是姐姐怎的这么痛快和他说了名字?”花心反而有些困惑。
“嘿嘿,我可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季柳月嘴上如此说着,内心却思索着:组织里的人叫我卫风,而爹爹和姐姐们都叫我柳儿,江湖人传言里叫我无间境主,反倒是真名却无多少人晓得,自然可以说啦。
否天地否乾上坤下
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初六:拔茅茹,以其夤,贞吉亨。
六二: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
六三:包羞。
九四:有命无咎,畴离祉。
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上九:倾否,先否后喜。
已是过了些日子,而花心近日找她也渐渐变得不那么频繁,季柳月胡思乱想着把方才路边给她算命的卦又瞧了一遍。这算命的说是瞧她印堂发黑,替她算一卦以避劫,实为组织内一名线人替她传来两位姐姐的消息,而这卦象,彼时那说辞也是听得她云里雾里。
她甩甩头,准备再去上元镖局找花心,却意外在上元外头瞧见一个人——竟然只有那个李铭一个人。
她躲在李铭没发现的地方,观察周围没发现刑远或者其他人的行踪。真是个大好时机。
李铭瞧神情似乎有些百无聊赖,一个人就出门了。只可惜如今正是白天,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她不好下手,只能远远跟随。只见李铭一路轻车熟路,进了一栋楼。季柳月刚要迈步进去,却生生停下脚步。因为李铭进去的是栋花楼。
季柳月脸黑了一半,要不是没带齐衣装,她换身衣服就进去了——虽然两位姐姐自然不让她进青楼,不过不让姐姐知道不就行了?她忿忿转身,在花楼附近不起眼的地方死盯了半日,眼瞅着太阳西斜,还是不见李铭出来。
季柳月愤愤一转身冲回上元想问问花心,却没想到上元的人说花心不在,出乎意料外,不仅花心没在,总镖头、那名叫柳云岸的师爷还有镖主李铭都不在,只留下个一问三不知的白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季柳月一转念,入夜后换上一身全黑的夜行装翻入了上元的墙院内。
近日多次进上元来,上元的地形她已经摸熟透了。她直接找准了李铭房间,潜入李铭窗下。侧耳确认屋中无人后,她轻易地下掉了窗户的插销翻身进入李铭房内。
屋内无人,她熟练地开始翻找各种可藏东西的地方。除了些寻常衣物和镖师常备的用品,还有一个小包袱,而小包袱里翻出的物事令季柳月颇为意外,竟然是——
她将拿了一样这件东西藏在身上,其余东西原样放回后退回窗口翻出,阖好窗户后她急忙给两位姐姐发出最急的联络用书函。有了这样东西,这次探查也不算毫无收获了。
可不就是先否后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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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柳月吃雪糕?
A:雪糕是一种白如雪色的糯米糕。
Q:为什么季柳月住几天就换一个客栈?
A:出任务时防止被跟踪而养成的习惯。
Q:柳月对小王爷的印象?
A:因垂丝挺且亦可赛艇
Q:为什么季柳月没等到李铭出花楼?
A:因为李铭卸下伪装变回裘鹤离开了……
*食物没有太详细考据,如有穿越用爱忽略(……
第一章
软塌之上,苏素之随意地斜躺在那,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握着着酒杯。一件薄衫披在身上,胸口大开,露出一片莹白的皮肤,只可惜那个位子如今刀疤相间,肤色越白,刀疤越显直透着几分戾气。此时他微微低头,眉目下敛看不清神情。
握着酒杯的那只手一抬,身旁自有一容貌姣好身段可人的黄衣女子给他添酒。
房间极静,此刻只听得到酒水入杯的动静,酒水尚未倒满,酒杯之中也可见“碧浪”层出,对着无聊之人而言,到是有几分看头。
待那女子倒满,苏素之一扬脖,却是将此杯一饮而尽。
苏素之喝的豪爽,旁边的黄衣女子见此却是微微蹙眉,等苏素之再一抬手,那女子添酒的动作显是迟疑了几分。
“郎君莫要贪杯。”黄衣女子声音绵软,这六字出口又是带着几分小心,听在耳中只觉得十分挠人,恨不得直将这黄衣女子揉到怀里,百般怜惜。
“管他做甚,不如喝死他算了。”来人一身蓝色劲服,气势汹汹。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这一走近,一包东西被劲服男子直线砸来,直接砸到了苏素之的怀里。
苏素之腹部的伤口未愈,伤口被这么大包东西一压,痛得苏素之闷哼了一声。
“重伤未愈,还喝酒?你想死就直说,别浪费我的药材。”劲服男子低喝道,“歪在床上算怎么回事?跟个娘们似的!”
苏素之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先是掂了掂手上的东西,这才抬眼看他。
他有一双极为潋滟的桃花眼,往日看人的时候,总看得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会抬眼扫了一下那劲服男子却是带着几分嫌弃。
那劲服男子被他这么一看,直接跳起脚来:“苏素之你这是几个意思!!!”